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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在细雨中飘零(精华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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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湖边的小路,我慢慢地往回走。这是个星期天的中午,校园内静悄悄的。同学要么回家了,要么出去了,要么在图书馆用功,要么在宿舍休息……谁像我呀,傻站在风里背书!

  “岑姐姐,你知道,茗姐是个很好的人。她曾经在你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陪在你身边。你们为什么不能和解呢?”一个男子的声音顺着风声很清晰地传入我耳中。我循声望去,依稀见一男一女正站在花径间漫步。高大的灌木丛像屏障一样把他们和我隔开。

  “吴谦,你不知道……”

  是岑露的声音!我不由支愣起耳朵。

  “不,我知道,岑姐姐。你是因为她没遵照你的意见,把夏野日记中关于他对他母亲的怨恨和他某些愤世嫉俗的话照实刊了出来,从而影响了夏野的完美形象,伤害了你。是不是?”

  没有回答。

  “岑姐姐,你应该理解茗姐。她是希望读者能够了解到一个真实而完全的夏野。虽然夏野在你心中永远是完美的,但世上没有完人,夏野也不能例外。”

  “是的,可是成茗她……”

  成茗?是借我红豆项链的茗姨吗?岑露和她闹翻了?为了夏野?夏野是她所爱过的那个死去的青年翻译家?和岑露说话的吴谦又是谁?

  正当我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极力理着头脑中的思绪时,有人在我肩上轻拍了一下。

  正全神贯注的我,冷不防被一拍,心里一个激灵,不由“啊”的叫出了声。

  “你神秘兮兮地干什么呢?”同我说话的是夏之泉。

  “快走!”我拉着他跑出这个地方,要是岑露知道我在刺探她的秘密,我可有得小鞋穿了。此地不宜久留。

  夏之泉被我搞得莫名其妙,他手上拿着饭碗,原是吃饭去的,结果我拉着他慌不择路往食堂相反方向跑了一阵。

  “到底怎么了?你好像见了鬼似的,这么惊惶失措。”

  我突然怨恨起这人来,要不是他,我还能听下去,没准儿能把岑露的把柄抓住。正想向他发脾气,但我又一下子记起来,他和岑露是很熟的。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我刚才看见岑老师和一个叫吴谦的男子在那边亲热,我怕我们打搅了他们两个的清静。哎,你知道吴谦是干什么的?”

  夏之泉的脸上露出怀疑之色,但马上消失了。

  “不会的。吴叔叔是岑老师的好朋友,是个有德君子。你一定是看错了。他是你们中国的文化部长。”

  文化部长?我们中国?我瞧着夏之泉有些不解。

  “你难道不是中国人吗?”我奇怪道。 。 想看书来

七:漂流瓶奇遇
夏之泉是个日本留学生,原名为小泉正清。三年前来北大留学。说起与岑露的相识和交往,我听着简直是天方夜谭。

  “七年前,我到家住北海道的叔叔家过暑假,每天我都去海边游泳。那日黄昏,正当我在海浪中一沉一浮时,我无意间看见不远处一个晶莹剔透的漂流瓶,我便游过去抓住了它。里面有一枚精致的图章和用中、英、法三种不同文字写成的信。从日期上得知,它们已经在大海里漂了整整四年之久。”

  “我能看看那信和图章吗?”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为了听他的讲述,我不惜屈尊跑到了他的宿舍。

  他笑了笑,从上锁的抽屉里找出那个淡蓝色的漂流瓶,那是个葫芦型的很精巧的塑料瓶。我拔去塞子,取出里面的图章和信。

  “无论你是何人,我都愿意与你成为朋友。岑露。”我念着这行岑露在十一年前写下的文字,有些好笑。她那么大的人,居然还童心未泯。

  “我当时如获至宝,赶紧写了回信。我从小就很向往去中国,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运。岑阿姨是个很善良很聪明也很有涵养的人,我的中文就是在她的指导之下突飞猛进的。她不仅亲自到日本来看我,还把我带到中国各地,让我感受中华的悠久文化。我来北大留学,也是她一手给我操办的。”

  我研究着这枚图章,这是用玉石制成的,很精致。但我只能看懂旁边的小字:“生辰快乐!岑露9月2日。”

  “那是什么字?”我指着底部那两个古里古怪的篆体字问。

  “夏野,”夏之泉写在纸上给我看,“那枚图章是送给夏野的生日礼物,可是他在生日之前两星期,为了拯救别人,维护社会正义而不幸牺牲了年轻的生命。说来也巧,我的生日也是9月2日。夏之泉这个名字,是岑阿姨给我取的,为了纪念死去的夏野。”

  “哦!”我把图章和信放回了瓶子,塞上盖子,还给夏之泉。

  “夏之泉,岑……岑阿姨对你挺好吧?”

  “叫我小泉吧,那是我的姓,叫起来也容易。岑阿姨就是这么叫我的,她对我真是非常的好。”

  “她是把对夏野的深情转移到你身上了吧?”我笑笑说,“夏野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对他的思念能伴岑阿姨度过十一年心如止水的日子。”

  “夏野是个青年翻译家,极有才华。只可惜英年早逝。”他叹息道。

  我这时对小泉颇有信心,他是个能帮助我搞清岑露真实面目的人。无疑地,他知道岑露过去和现在的不少事,而且人也很率直。

  “那你认识成茗吗?”我想他应该认识成茗,但他却摇头了。

  “哎,吴谦的夫人是干什么的?像吴谦这样的文化部长,该有个贤内助才是。”我决定先打探一下,以便顺滕摸瓜。

  “他夫人就是我们北大的校长杨霖啊!” 小泉那神情仿佛我是从外星球上来的。

  哦,原来是杨霖!

八:文科状元
走回宿舍时已是下午三、四点钟光景,虽然没把《山鬼》背出来,但今天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我琢磨着如何让杨霖与岑露吵一仗。别看杨霖气度非凡胸怀宽广的样儿,肯定受不了丈夫和别人亲亲热热的。女人嘛!她可是校长,岑露的顶头上司!

  我正喜滋滋地想着,但跟着便觉自己高兴得太早。他们两个并没说什么对不起杨霖的话,更没做对不起杨霖的事。就算做了,我又如何让杨霖相信我的一面之词呢?杨霖可不是那种见风就是雨的乡下女人!

  算了,先别想这事了,背书要紧。宿舍空无一人,难得如此清静。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刚进入背书的状态,就听有人敲门。唉!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他自称是梦蓝的父亲。

  “梦蓝到她娘娘家去了。”我告诉他,同时挺奇怪,他是那样憔悴,眉宇间聚着许多忧愁,没一丝舒怡和快乐可寻。他怎么会是梦蓝的父亲呢?我总觉得,梦蓝和伊葭该换个父亲才合情合理。

  “叶叔叔,请喝茶,”我端了杯茶给他,“要不,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他感激地向我点点头,然后在梦蓝的床上坐了下来。

  “叶叔叔,梦蓝是我们学校的天才少女,开学至今,采访她的记者都来过两拨了。请问你是怎么教育她的?”我忽地起了好奇心,常常听梦蓝“娘娘”长“娘娘”短的,但她始终未肯说出她娘娘的名字。我们全班,不,全校都知道天才少女叶梦蓝有个非比寻常的娘娘,而且她娘娘肯定是个知名人士,只是她坚持不肯说。

  “不是我的功劳,是她的娘娘。梦蓝十岁起就一直和她娘娘在一起。她娘娘为她的成长费了不少苦心。”

  “梦蓝的娘娘是你的妹妹吗?”我知道只有上海人才会把父亲的姐妹叫做娘娘的。

  他迟疑了一下说:“对,她是我最好的妹妹。”

  我还想问下去,忽然间发现他的眼光有些异样,直直地盯着我的脖子。不,是盯着茗姨借给我的红豆项链。

  “你的项链好别致。”他说话间有着股淡淡的凄伤味儿。

  一个中年男子,注意一个女孩子的项链,是很奇怪的事。我想他定是不肯和我继续谈梦蓝的娘娘而故意转换话题。

  “真的吗?那还是我小时候从一个陌生阿姨身上强借的呢!”

  “哦?”他似乎很有兴趣,想听下文。可我偏偏不说,谁让你也不告诉我你妹妹的事!一报还一报!

  他等了许久,终于没再问下去。我也不想理他,照看我的《山鬼》。

  “田心萦,”他突然间喃喃地自语,“田心萦。”

  我看着他,觉这人简直不可思议,他是梦蓝的父亲,念叨心萦的名字干什么?真真有病!

  “田心萦的母亲是叫田雨洁吗?”他忽然问我。

  “我怎么知道?咦,你认识心萦的母亲吗?”我又有了好奇心,心萦在说她名字含义的时候曾给我留下了深刻而神秘的印象:她母亲是怎么死的,她母亲那个声名卓著的好友又是谁?

  “不,我不知道。”他还是不肯说。

  “那你怎么知道她母亲的名字?”我这回不依不饶。

  “因为,心萦是今年我们上海高考的文科状元,晚报记者专门采访过她的。”

  想不到,心萦还有这样的辉煌!

  正在说心萦,心萦拿着饭盆走进来,我的肠胃一下叫了起来。

  “叶叔叔,要不我们先去吃饭?”我想做人该周全些。

  他却情愿在此地等待梦蓝,于是我便把他交付与心萦。

九:爱的见证
我走到食堂,星期天人少,很快打了饭,吃完。回寝室的路上,碰上了梦蓝。她得知老爸来看她,兴奋无比,走得飞快。

  然而到了寝室,只心萦一人面窗而立,梦蓝之父并不在。

  “我爸爸呢?”梦蓝奇怪道。

  “走了。”心萦回答。

  “咦,他不是说好等梦蓝的吗?”我也很奇怪。

  “事物是发展变化的,”心萦说,“他没法再等,就走了。”

  我暗想事情肯定蹊跷。梦蓝的父亲原本就是专程为看女儿而来,而且已经等了很久,怎么我跑开不过二十来分钟他就等不及了?是了,他能叫出心萦母亲的名字,他一定是认识她们母女的,只是他不愿和我说心萦母亲的死因罢了。但是,心萦似乎并不认识他啊,我走出去时,心萦不是对他还挺热情的吗?

  梦蓝怅然若失:“唉,老爸也不预先通知一声。”

  “你爸爸会不会去你娘娘家了?”我提示道。

  “不会的,”梦蓝摇着头,“唉,你们不知道,我爸是个很好心但也是很可怜的人。我的继母,是他命中的克星。我父母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未料她竟是个恩将仇报的女人。她把她生命中的积怨全发泄在我爸爸身上。我爸真可怜。”

  梦蓝的声音中有着极强的伤感,我原先一直以为她是个没有忧虑的女孩,她从来就是那么快乐的。

  “或许是你爸爸自作自受吧?”心萦突然冷冷地说道,然后夹着书跑出去了。梦蓝被搞得莫名其妙。

  “思菁,我爸和心萦说过什么?”她问我。

  “我不知道。”

  “那他和你说过什么?”

  “也没有什么呀。他先是说起你娘娘,然后夸我的项链……”

  “项链?”梦蓝打断我,仔细瞧了瞧我颈上的项链,“思菁,你这根红豆项链和我母亲的遗物很像呢!那是我爸送给我妈的定情物。他大概是睹物思情了。不过这和心萦毫不相干啊!”

  怪道他注意我的项链,原来是这样!

  “哦,你爸说心萦是今年上海高考的文科第一名,他能叫出心萦母亲的名字。”我原原本本照实说道,我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梦蓝皱皱眉,显然是大惑不解。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间示意我把颈上的项链摘下来,我不解其意,迷惑地望着她。

  “我母亲的那串项链上有‘人贵相知’四字,你那项链上有字吗?”

  被她如此一说,我也来了兴致。茗姨心爱的人说不准也会刻上几个字,作为爱情的见证呢!我把项链摘下来,仔细瞪大了眼睛。

  “不是这样看的。”梦蓝取出一个放大镜,从红豆上一颗颗地照过去。

  “真的有字呢!”她招呼我看其中一颗红豆。确实地上面刻着字,但我看不懂这字。不知道这横一条竖一条写的是什么。

  “这是篆文微雕,写的是:我愿陪你到天涯海角,你愿爱我到天老地荒吗?思菁,老实交代,谁送你的项链?”

  我怕梦蓝误会,赶紧申明说:“不是送的,是我小时候一个阿姨借的。”

  梦蓝当然不相信,我看她要进一步追问,正想把那项链的来源告诉她听,不料伊葭回来了,她拿出糖炒栗子请我们吃,我们也就没把项链之事说下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倾城倾国
期末考试结束后,我们都在寝室整理东西,准备回家过年。偏偏夏之泉跑来找我。

  “思菁,我送你一样东西。”他冲着我笑道,同进举起手中那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谢谢你。”有人送东西总是令人愉快的,我不顾伊葭和梦蓝挤眉弄眼地笑,拆开那层纸。

  却原来是两本书,我一下失望到极点。再一看书名,真要把我给活活气死,是《红楼梦》上下册!

  “你……”这不是明摆着取笑我嘛,上回岑露拐弯抹角说我无知,他倒还好,记了个一清二楚!

  “别误会,思菁。我以前读书时,老师说日本的《源氏物语》就是中国的《红楼梦》,我当时印象非常深刻。但只有在我真正看了《红楼梦》之后,我才知道。两者是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我想,你是读语言专业的,如果连《红楼梦》都没看过,实在是很不好的。”

  “拿着你的书出去,夏先生!我不要你来教训我!”我指着门厉声说道。

  “等一等,”心萦忽然说道,“小泉,思菁不要,你可以把书送给我。我很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红楼梦》。”

  小泉把书往心萦手中一塞,什么也没说,便跑出去了。

  “思菁,你太不像话了!人家好心好意给你送书,你这样对待人家!”梦蓝很不客气地对我说,“你必须向他道歉!”

  “道歉?向这个小日本道歉?没门!他的祖先在侵华战争时,杀了我们多少中国人!他们道过歉没有?道歉了又怎样?杀死的中国人都能活过来了?”我正好借此机会发泄了一通。

  “他是日本人?”伊葭奇怪道,“他的中文说得太溜了。”

  心萦瞧着我,仿佛刚认识我似的:“思菁,我可是头回发现你还挺爱国的。”这话可大有嘲讽之意。

  “知道就好,”我冷冷地回敬道,“我向来最头疼历史,记不住那些搞七搞八的年月日,不像你,记性好。但我是不会忘记日本鬼子在1937年光南京一地大屠杀,就杀死了三十万中国人。那还是保守数字。”

  “思菁,你今天是要给我们上历史课还是怎么?”梦蓝说,“咱们就事论事,别扯那么远。我总认为你今天的态度不对。”

  “思菁今天情绪有点激动,你们就别争了。等她冷静下来再说。”伊葭的话提醒了我,我真是的,居然为了这小日本,和心萦梦蓝她们伤了和气,太不上算了!真得谢谢伊葭。

  回南京时,我和心萦同路。我原先以为她定是乘直达车回上海的,谁知她和我搭了同一趟车。

  沾了心萦的光,雪尘不仅特地跑来送我,还给我送了一大堆好吃的。

  但在列车开了之后,我把那些话梅啦,瓜子啦,杏仁之类的零嘴放在心萦面前时,她摇头说:“思菁,我是从来不和零食沾边的。”

  这话不假,我确实没见过心萦吃零食。不过……

  “为什么?”我问。不爱吃零食的女孩已经很少见,和零食根本不沾边的女孩可能绝无仅有,何况心萦是个上海女孩。

  “为金钱、健康和时间。”心萦说着低头又去看她的书了。

  心萦确实是个很会抓紧时间且很注重健康的女孩。但要说她没钱,打死我也不信。不说别的,这回考试,她就拿了五千元的一等奖学金。到底不愧是状元,心萦的功课好得让人咋目。

  我一人吃东西终是没劲,原想着和心萦作伴回家,多少可解些路上的寂寞。哪料她是丝毫不放松,仍是孜孜不倦地看书。

  我叹了口气,要是梦蓝也回上海就好了,满车厢肯定全是她的欢声笑语。只可惜,她留在北京了,说有很多事要做。

  得,我也看书吧!我那么努力,中国古代文学这门课才刚勉强及格。其他的什么哲学,法语基础,大学英语等也不过差强人意罢了。自己在中学打的那么深厚的底子,却全然不管用。大学和中学根本就是两种思路,我可能还没适应过来。

  “思菁,你真是没看过《红楼梦》?”心萦突然抬起头问我。

  “是啊!你想,中学课本上光《林黛玉进贾府》这一段,老师就分析来分析去的,好像曹雪芹每写一个字就特别有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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