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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I: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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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叔知道自己上了文叔的道了,但是现在赶鸭子上架,如果不坐的话,那他多没面子?于是他只好气呼呼的招呼着老易上车,然后重重的关上了车门,绝尘而去。
  文叔十分爽快的往地上吐了口痰,然后对我说了句:“痛快!哈哈,真他大爷的痛快!”
  望着这老神棍现在这副猥琐的笑容,哪还有他骗人时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没过一会儿,我俩便又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上,我心中暗暗道苦,我望着在副驾驶上哼着小调儿的文叔,心里想着,不用你笑,上了火车也不会消停的,因为你们两个冤家要面对面一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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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北上列车(下)
  正所谓冤家路窄,马瘦毛长,锉汉子还看不上丑姑娘。晚上八点半,我蹲在火车的吸烟区,感觉到我自己好像已经要崩溃了。他大爷的。
  吐出了一口烟,站起了身,将烟头狠狠的在吸烟区的烟灰缸上掐灭,望着窗外一片漆黑,连个毛都看不见,车厢的脚下咣当咣当的,由于不是学生放假或者什么法定节日,相对于以往,现在火车的客流不是很多,但是车厢里依旧没有空位。
  其实我挺喜欢坐火车的,因为可以和很多陌生的人相遇,有时候我会幻想他们是正在踏上归途,还是刚刚开始一个人的旅程,就像是人生,我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我有时候还能挺哲学的,尽管和我的外表一点儿都不像。
  漆黑一片,看不到车窗外,只能在车窗上看到自己的倒影,以前的那个浓眉大眼儿的少年现在早已青葱不再,相反的,眉宇之间竟然多了一丝风尘,一丝市侩,还有一丝无奈,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竟然会忽生伤感,可能每个人都是这样子的吧。
  我小的时候听说,社会是个大熔炉,熔炼千万种钢铁,为国家做贡献,可是我长大了的时候才发现,像我这种破铜烂铁,不是被炼成了渣,就是被炼成了破锯钝刀,
  我刚步入社会的时候觉得社会并不是熔炉,而是一条涛汹涌的大河,女人是河水,浪打浪,男人是河里的石头,渐渐的被这社会磨平了棱角,使我们变的圆滑起来。
  到了现在在社会磨练了几年后,我才发现,社会其实不能说是一条狗屁大河,相反的,我觉得社会是一个人,一个强*奸犯,我们都被社会给操了。
  但是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我变的这么愤青了?
  让我现在感觉到头疼的不是被社会强暴,而是文叔和林叔两个老家伙的事情,想想刚才我就哭笑不得,当两个老家伙发现竟然是面对面的坐着,他们的表情都跟吃了没翅膀的苍蝇一样的难看,于是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换座位,谁知道那车厢中竟然没人愿意和我们换,这两个老家伙没有办法了,只能互相仇视着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我和老易只能像是两个鹌鹑一样的坐着,一声都不敢吭,也不敢对视,因为我俩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周围的火药味儿实在是太足了,生怕一不小心就当了炮引子导火索。
  还好,火车刚开的半个小时里平安无事,两个老家伙只是互相的瞪着,一动不动,就像是两个光着屁股的思想者。僵持了半个小时,我和老易渐渐地放下了心来,他大爷的,看来这两个老神棍还是有些廉耻的嘛,他俩也应该知道这大庭广众的公共场合吵架是很丢人的事情。
  于是我和老易便渐渐的放下了心,而这时候文叔开口了,说是要嗑瓜子儿,我便从包里拿出了一袋儿瓜子儿,和一个塑料袋儿扑在桌子上,让他往这里面扔瓜子皮,见文叔和我说话的语气挺平和的,我就放下心了,看来文叔这次还真出息了,于是我也拿出了一瓶儿可乐。刚才沉默了那么久,终于能放心了,可是我刚喝了一口时,却发生了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
  只见文叔十分悠闲的抓起了一把瓜子儿,然后用牙磕开,接着又十分优雅的把瓜子皮吐到了林叔的脸上,仿佛是把林叔当成了人肉垃圾桶一般。
  这不找事儿呢么!!吓得我一口可乐没有咽下去,直接喷到了坐在我对面的老易脸上,老易眼睛好像被迷了,只见他哎呀哎呀的叫着。
  要知道本来气氛就紧张,而林叔也不啥善男信女,本来刚才因为出租车的事情他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下子好了,这两个老东西马上就站起了身玩儿起了自由搏击,我和老易连忙上前拉架,这两个糟老头子,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呢?
  身边的那些旅客见到有人打架,并没有人上来帮着劝架,而是都把我们四个当成了猴儿看,还有些好事儿的,从大老远跑过来看热闹,他大爷的,这就是人性。
  这俩老神棍竟然怎么拉都拉不开,一边打,嘴里还不消停,你一句老X我一句杂碎的骂着,不出所料,果真把乘警招来了。把我们四个一起带到了车长办公室好一顿思想教育。我和老易心里这个冤枉,关我俩啥事儿啊。
  还好,这世上还是有公道的,由于没我和老易什么事儿,我俩就先出来了,老易由于一脸的百事可乐,虽然干了,但是很黏,于是他跑到吸烟区旁边的洗手间洗脸去了,而我则蹲在了吸烟区抽起了上火烟儿。
  不一会儿,老易出来了,他走到我身前管我要了根烟点着了,他好像也挺上火的,问我:“你说为啥卧铺都卖光了呢?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真愁人,还有这俩活爹,这一晚上可怎么熬啊?”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确,现在要是有选择的话,我宁愿跟个恶鬼干一架也比这夹在两个老神棍中间受夹板儿气强。
  不一会儿,两个老家伙灰头土脸的出来了,看样子是没少挨训,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好斗,真是的。
  只见他俩一声不吭的往回走,我和老易慌忙跟在了后面,回到座位上,气氛又变得尴尬了起来。
  不一会儿,只见文叔和我说:“给我拿点儿纸,我肚子疼。”
  我便拿了包面巾纸递给了他,他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没走两步却又折了回来,他趴在我耳朵边小声的对我说:“这老X要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跟你说什么,回来记得告诉我。”
  我苦笑的对这文叔点了点头,他好像挺着急,便一路小跑奔卫生间去了,我心想,告诉你的话,我这不是找事儿呢么?
  果然,文叔出恭的时候,林叔这老家伙真的有所行动,只见他笑了下,然后跟我说:“上次在医院见过你,你是叫崔作非是吧?”
  我点了点头,林叔又和我说:“你跟易欣星认识?”
  我望了老易一眼,我敢说认识么?那样的话,他就别想有好果子吃了,于是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熟。”
  谁想林叔竟然笑容满面的说:“哎呀,没关系,认识就认识,别把我和你师父想成一种人,其实我是很开通的,你们都是年轻人,既然不熟的话,那现在就熟悉一下吧。”
  我也不知道这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也不好卷他面子,毕竟都这么大岁数了,于是我只好对着老易伸出了手,和他说:“我叫崔作非,你好。”
  老易的呆病好像又发作了,他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于是他不敢看我,生怕露出什么破绽,只好低着头想个小媳妇儿似的和我握了握手,嘴里说道:“幸会,幸会。”
  林叔见我俩握完手后,便对我坏笑着,笑的这个难看,就好像是那种看到了肥肉的人一样,弄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他对我说:“小崔啊,想不想听听你师父以前的光荣历史啊?”
  我明白了,他大爷的,这林叔是想趁文叔不在而背后放毒啊,在我和老易面前损文叔,让我这个小学徒都替自己的师父感到丢人。
  我笑了,那老神棍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要知道我可是正宗的白派弟子,看到你们这些蓝道神棍就跟看笑话似的,我心想着这林叔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但是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相声听了吧。
  于是我点了点头,林叔见我俩好像都想听似的,于是便开口和我说道:“从哪儿说起呢?要知道那个老骗子之前可出过不少笑话,对了,既然这次去是为甄家迁祖坟,就说说他三十多岁时的一个迁祖坟的笑话吧。”
  于是林叔就跟我讲了一个据说是文叔以前发生过的一个糗事儿,林叔说,文叔很早开始就干这行儿了,由于天生一张好嘴,所以特别吃的开,以前有名的先生一般除了道号外,都有个响亮的外号,这文叔的外号便是叫‘文明白’。说的是不管婚丧嫁娶或者什么事,找到他,都能办的明明白白。那时候他还没在哈尔滨,而是在吉林,有一个土大款请文叔帮忙迁祖坟,说是办妥当了给八千。
  要知道八千块钱可真不少了,快二十年前,二三级城市一共才几个万元户啊,于是文叔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可是他想不到的是,那土大款以前家里很穷,他的爷爷是埋在乱葬岗旁边儿的,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富了,不能再让自己的爷爷受苦了。
  于是便找到了文叔,文叔听这土大款说完,心里窃喜,心里想着这可真是算得上白捡的钱,要知道迁坟只要迁到个差不多的地方就行,毕竟这现实世界中哪儿来的那么多风水宝地啊?
  于是他便选了个良辰吉日,让他土大款准备了必备的物品,又找了十多个大小伙子,开了两辆货车前往了那片荒地。
  一到地方,文叔便傻眼了,这可真是乱葬岗子,都是小土包,就连那个土大款都不记得自己的爷爷到底是睡在哪座坟里了。文叔愣了,他终于明白了,这钱不是那么容易挣的,但是好在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这片地里埋的死人应该都只剩下一副骨头了,随便找一个差不多就能糊弄过去。
  于是文叔又装成仙风道骨的模样,要了那老头儿的生辰八字后,沉思了一会儿,又装模作样的从地上抓起了一把土闻了闻,然后便对着那土大款和十多号人点了点头,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文叔说:“老夫刚才已经向地下的亡者们询问了老爷子的阴宅,跟我来吧。”
  那土大款早就听说过这‘文明白’的外号,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这么邪乎,居然只闻了闻土就知道了,可是他想不到的是,文叔其实只是个演员而已。
  于是十多号人在文叔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小坟包前,文叔对着身后的那些人说:“这便是老爷子的阴宅所在了,等我做完法事后,大家便动土吧。”
  于是文叔便花了半个小时忙活做戏,等他弄完了,便招呼着大家开始挖吧,众人听文叔这么说,便轮圆了板锹锄头开始挖土,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口漆黑的棺材便露出了头角。
  文叔心想这可真是老天保佑,要是这下面什么都没有可就坏了,还好有棺材,因为有棺材就好说了。
  但是文叔想不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竟然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故人的重逢
  文明白虽然办啥事儿都能办明白,但是这次的事情确实出乎他的预料,只见那口黑漆漆的棺材被挖了出来,他心中顿时充满了得意,他心里明白只要挖出棺材就好办了,反正里面全是骨头,而且以前的装老衣服(寿衣)都是一个款式的,所以一定能糊弄过去的。
  于是他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在别人还没察觉到的时候便赶忙收了回去,因为他知道,迁坟途中忌讳很多,而笑就是其中之一。
  文叔装模作样的对着那棺材念好了悼文,然后便对着那些人点了点头,意思他们现在可以起馆了。
  十多个大小伙子用绳子套好了棺材,然后用竹棍儿一抬,别看只是一口薄馆,但是在地下吸取了湿气后竟然也挺沉,抬得挺费力。棺材离土之后其实也有挺多的说法,但是在这里就不细说了,文叔做好了一切事宜后,便吩咐众人开馆。
  棺材打开了,众人上前一看,只见棺材之中有一具骸骨,估计是年头久了,骨头都黑了,一身黑寿衣也腐烂的不像个样子,骸骨的左手边有一根以前老头老太的用的歪把子拐棍儿。
  那个土大款一看到这拐棍儿,眼泪都下来了,他对着文叔说:“我爷爷腿脚好,生前也没拄过拐棍儿啊!!”
  当时文叔的老脸就挂不住了,脖颈子里的冷汗刷刷的冒,这可咋整!这竟然都能露馅儿!眼见着自己的饭碗就要砸在手里,怎能让文叔不觉得害怕?要知道这弄错祖坟可是大忌啊,平白无故的就把别人家的祖宗给刨出来了,这多晦气?
  挣不到钱还是小事儿,就怕再挨顿揍可就不值了,好在文叔老奸巨猾,虽然事态很严峻,但是他临危不乱,连忙对那土大款说道:“难道这是天数?老夫竟然计算失误了?别着急,找不到你爷爷也不用愁,我会招魂。”
  那土大款也不含糊,回身就给了文叔一个大耳光,事情到这份儿上了,傻子才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儿呢。
  于是那土大款一声令下,十多个大小伙子对着文叔就是好一阵社会主义式毒打,当时把文叔打的不行了,因为那个土大款气坏了,想想也是,这事儿放谁身上谁能不生气?林叔和我俩说,当时那群人就差把文叔往棺材里面塞然后一起埋了。
  最后那个土大款临走的时候跟文叔说,别让他在吉林再见到他,否则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说完便走了,倒霉的文叔,只好离开了吉林老家来到了黑龙江哈尔滨继续发展他的行骗事业。都说松花江水养人,没想到还真让他混的风生水起的。
  我听林叔这么一说,心里才明白,感情原来文叔还有过这样的光荣历史啊,真是够着笑的了,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没想明白,林叔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他和文叔到底是什么关系,为啥这俩老神棍好像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而且我怎么看他俩怎么像小孩儿闹着玩儿呢?
  于是我便问林叔:“我说林叔啊,我不明白,你和文叔为啥这么不对付呢,这是什么原因能跟我俩个小辈儿说说么?”
  虽然林叔看上去好像能比文叔好说话一些,但是他听完我这句话,顿时表情变得和文叔一般无二,他不耐烦的对我说:“小破孩儿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大人的事儿你少掺和。”
  我见他也不愿意告诉我俩,索性也就不问了,他大爷的,这时候文叔正好回来了,他听到林叔训我,顿时朝林叔叫道:“你个老不要脸的,我就知道你会在背后放毒,敢说我徒弟?”
  林叔转头一看,文叔正向我们走来,他便冷笑着对文叔说:“明白文,你回来啦?”
  文叔听林叔这么叫他,心中大概已经知道了刚才林叔一定是在我和老易的面前说他之前的丑事儿了,把这老家伙气的不行了,他指着林叔的鼻子骂道:“林秋胜!你不用臭得瑟,我跟你说就是现在杀人犯法,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我早整死你了!”
  我和老易又郁闷了,老天爷啊,你赶快劈死他俩算了,都多大个人了,怎么一会儿不吵好像都不舒服呢?我见他俩又要有吵架的意思,慌忙对文叔指了指周围,意思是现在不早了,要是再打起来的话估计就不是简单的被请去车长办公室罚站了。
  这俩老家伙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他俩异口同声的‘哼’了一下后,便各自转过了头去不再看对方。
  我和老易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又安静下来了。
  现在是夜晚十点半,车厢里已经慢慢的静了下来,要说天然呆还是有好处的,老易这小子早已经靠着车椅的靠背睡着了,他睡觉张着嘴,还流口水。够有意思的了。
  两个老家伙好像也有点儿打盹儿了,我则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着他大爷的还旅游呢,没买到卧铺票是真遭罪,而且在车上也没有事情做,无聊的要命。
  我只好趴在了两排车椅见的小桌子上,就跟当年上课时睡觉时同一个姿势,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就复习一下《三清书》吧!什么时候练累了什么时候再睡。
  亦虚亦幻,亦真亦假。可能除了我们的祖师爷外,没人知道这三清书中的境界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如同泼墨山水一般的景色皆纳与此景,各种各样不曾见过的鸟儿从我身边飞走,却并不怕我,我在此境之中闭上双眼,仿佛天地此时与我融为一体,清晰的感觉到周围气息的流动,以及此道的存在。
  不知何时,我便沉沉的睡去了,去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列车还在行驶,载着我们这两蓝两白前往比哈尔滨更北边的地方。
  早上的时候,我们到打了七台河市勃利县,下了车以后感觉还算不错,最起码空气要比哈尔滨强许多。两个老家伙虽然暂时停战了,但是依然和对方一句话不说,就连吃早饭的时候都是各自把头转过去,就好像是看到对方的脸就吃不下饭一般。
  吃完了饭,两个老家伙便打了两辆土计程车带我们来到了马场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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