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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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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你娘啊!打跑他们!”柜台后的管事大吼起来,他也是福建人不惧治安官,看席胜魔开枪了,立刻从柜台下抄出一把早已填好子弹的后膛枪来。“小心,老王拿枪了!”席胜魔背后的同事虽然也已经抽了枪,但看着这个市长的亲信咬牙切齿的抽枪却不敢管,还是朝席胜魔求援,想让他决断。
席胜魔的决断就是当即转身,手里的左轮枪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直到对准了前面惊恐愤怒的管事老王和手里同样指着他的黑洞洞的长枪枪口。两人同时枪指着了对方,然而席胜魔可比老王坚决:老王瞄准席胜魔是带着威胁的愤怒和疑惑,而席胜魔满脸坚毅,坚毅到狰狞。
他枪口一指住老王,手指瞬间就抠动了扳机,左轮枪火光飞溅,在众目睽睽之下,老王鼻子部爆开出一个大血洞。转眼间,老王就在众人面前消失了,只剩下柜台后传来“扑通”一声闷响,那是老王尸体摔在柜台后的声音。
冰封住了这大厅一般,无人动弹一下,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半分钟后,“跑啊!”不知谁大吼了一声,纸钞乱飞、银元乱滚、有人往桌子下钻,有人想拉开被赌场封死的窗户跳楼逃跑,甚至有人抱着光滑的房柱想往房梁上面爬,大厅里的赌徒人仰马翻。
“不许动!全部跪地!反抗者袭警论处!”席胜魔身边的四个警察同时手枪指着鸡飞狗跳的大厅,越过主将席胜魔,朝着目标训练有素的横线压了上去,从刚刚席胜魔击毙了茶楼老王开始,大家突然一无顾虑了。
111、方先生,求求你
衙门隔壁的茶楼,刘国建为首的福建人以为据点,人人都是县令的亲戚老乡,在刘国建的虎皮下狐假虎威时间了,虽然有的人连一官半职也没有,但心里都存了自己是官的心,别说什么高级探长,连张局长有时候都不放在眼里,不就是个吏员吗?谁能想到平日里轻视的探长敢公然太岁头上动土,来茶楼查赌,而且出手就是一枪毙了负责安全的老王!
这下子,茶楼二楼的赌徒可吓破了胆,和刘国建没有关系的才想起来:哦,原来赌场在大宋是违法啊!刘国建的福建乡党则记起了自己身份:哦,我擦!老子根本不是官吏,和那些个治安官怎么斗?而茶楼蓄养的打手和伙计虽然仗着刘国建的威风不惮于打折欠债赌棍的手脚,但真遇到治安官挺着枪见人反抗就杀,怎么还敢动,一个个早抱着头蹲在地上了,而且姿势特别标准。
本地赌徒和衙门福建师爷两伙人宛如着火屋子里的老鼠四处乱窜,离门口近的面对枪口就乖乖跪下,由着治安官身后涌过来的穿平民衣服的莫名其妙的人捆上手带出去;离门口远的则还在侥幸的四处寻找个洞让他们钻进去,因为本能就感到被这次杀气腾腾的查赌陷进局子里去的话会非常可怕。
“咔嚓!”一阵大响,大厅里吹进来了风,持枪站在大厅前面的席胜魔逆着蜡烛火苗的倒向看去,原来在角落里,几个福建人熟悉茶楼,接着黑影操起三角圆凳砸碎了最外面窗户,扳开封住窗户的木条,擦着满窗台的玻璃碴子,惨叫着从二楼跳到了大街上。
另外一个警官凑到那砸碎的窗户边,朝外看了看,阴笑着对席胜魔做了个手势。席胜魔点了点头,那警官捡起胸口的警笛猛力吹了起来,今夜查赌这么久,却是第一次响起凄厉的警笛。这宛如狼群的啸叫回荡在三一街上,而刚从二楼跳到街上一瘸一拐互相扶持的三个福建人闻声更是大惊失色。警笛嘛,自然就是召唤群狼的呼啸。
果然说时迟那时快,衙门两头街道上都涌出了一片片的人,他们身着平民衣服却左臂都缠着白布条,领头的手里都握着长枪,随着警笛声大作,他们大吼着:“抓贼啊!抓贼啊!” 从两头朝衙门正门冲了过来。被夹在中间的福建赌徒吓坏了,也顾不得互相扶着了,一个个撒开丫子往衙门大门里跑,有个人鞋掉了也无所谓,四肢着地爬进了衙门。
“席哥,那三个傻子果然逃进了衙门!”窗户边的那个警官踩过满地的赌徒,惊喜的跑到席胜魔面前道。席胜魔狰狞的笑了一声,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扭头四顾大叫道:“抓住方秉生没有?”
在龙川,这个茶楼是个人就知道是刘国建开的。因为老乡太多,他们又喜欢麻将,被当地报纸举报他们在衙门里聚赌为乐之后,为了避嫌不得不转移到茶楼里来,因为有刘国建罩着,自然可以肆无忌惮的玩乐。本地赌徒也闻臭而来,茶楼赌场人越来越多,竟然自发的成了一个黑赌场。但是可想而知,这样的赌场是绝对安全的,绝不会有任何治安官来查。
不过今夜被停职的席胜魔竟然越职而动,领着自己四个基督徒团契的小弟警官,突袭了福建茶楼,并且上来就开枪击杀了敢反抗的管事,这已经是惊天大案了,而且是一群人特别谋划的。这群人自然就是长老会商会和龙川堂。
刘国建和方秉生下手太黑了,连张其结和翁拳光的投降都不接受,逼得双方合流,暗室密谋后,以席胜魔打前阵、龙川堂负责周边监视、而龙川西洋工厂的护厂队有枪也有民兵资格,就拿出来围攻衙门,要把刘国建死死的钉在这个大案上。
方秉生太难对付,而且他就是个平民,想对付他也没法,但要是砍掉他的走狗和打手刘国建,一切都会好办。龙川精英就是以查赌为名,逮捕那些福建师爷,若是得手,那就是县令以权谋私、以白丁乡党占据衙门、公然聚众赌博、持枪袭警!这等严重的案件若被攀上,刘国建根本无法脱身!就以他们这个软肋,弄死刘国建!
而就在席胜魔第二枪打死管事的时候,隔开的贵宾单间里的方秉生他们早都目瞪口呆的趴在屏风缝隙间看着外面那惊人的一幕。外面很快鬼哭狼嚎起来,而秘书回过头来,好像见了鬼一样拉住了里面地位最高的方秉生,喃喃的叫着:“这怎么办?这怎么办?”刚刚三秒钟前,这刘国建的小秘书还挽起袖子说要开了屏风上的锁出去揍席胜魔一顿。
看三个福建人都目瞪口呆,山鸡经常出入这些下三滥场合,经验最多,小声叫道:“看什么?他都开枪了!快跑啊!”这提醒了贵宾单间里手足无措的其他四人,大家也慌不迭的忙乱起来,有的朝贵宾室的那个小门跑去、有的去抓衣帽架上自己昂贵的西装礼帽、还有个家伙玩命去搂赌桌上的银元和钞票。
方秉生单手臂弯夹着自己的西装外套,手里抓着文明棍手忙脚乱的往头上扣着自己的礼帽,一边往门方向踉踉跄跄的跑,山鸡看方秉生手上有伤,行动不是很方便,怕被警官追上,从腰后抽出自己的镀银手枪,“哐啷”一下砸碎赌桌上的玻璃洋油灯,贵宾室里顿时一片漆黑,里面的秘书连哭号都吓出来了。
“都滚开!让生哥先走!”在这种危机关头,宋左公司的两个大将也不和刘国建他们玩什么好兄弟了,在黑暗里,左推右攘,把挡路的一个人推倒在地板上,最先拉着方秉生出了门,到了二楼后面的楼梯平台上,秘书也紧跟着出来了,三人正想跑,但方秉生猛地转身,用膝盖关上了出来的小门。
“快,锁上它!别让治安官追出来!”方秉生低声怒吼。“是!生哥!”山鸡立刻扑了上去,把锁叶合在门勾上,这才发现没有锁头了,记得好像是秘书负责开门锁门,他扭头对黑影里的秘书大叫:“小子,把锁拿来啊!”“啊!好好好!”秘书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掏摸什么,但是猛然抬头:“山鸡大哥,我们两个人还在里面啊!”
就在这时,门被重重的推了起来,差点就被推开了,方秉生脸色狰狞的大吼:“顶住它!”山鸡立刻用肩膀又把门关上了,里面传来刚刚还在笑意盈盈玩牌的两个师爷的哀求和哭号:“方先生!开门啊!”“方先生,求求你!求求你!开门啊!”“没有锁头你看怎么办?”山鸡一边用肩膀顶着门,一边苦着脸回头请示方秉生。
方秉生四下看了看,把手里的手杖挂在楼梯平台栏杆上;咬牙猛地从秘书脸上摘下他的眼镜。“方先生,你在干嘛?”没了眼镜,秘书眼珠子立刻瞪出来了,他因为抄抄写写,晚上也不得闲,近视得挺厉害。
方秉生可不会理他没有眼镜,他就看秘书眼镜为了显得富贵和安全,他两个眼镜腿之间连着一条银链子,这本来是防止眼镜从鼻梁上滑落掉在地上的链子,但是方秉生却有了大用,他用牙咬住眼镜腿,猛地挣断一头链子,把银链子绕过门勾缠了几圈,还把眼镜腿也塞在里面,这下子就好像在门勾上插了一根销子,门再也打不开了,除非你从里面踹烂外面的这套锁销。
“快跑!”方秉生拿起自己手杖,拉着山鸡就下楼梯,秘书也瞪着两只近视眼扶着楼梯跟着他们跑。“生哥,高明啊!”山鸡惊喜的叫着,离开了门,那门立刻被撞得乱颤,被撞开了一条缝,两个可怜巴巴被抛弃的人就在里面,透过门缝,隔着银链子看着梯子上快速逃跑的三人,哭声隐隐传来。
当三人下了楼梯,跑到刘国建用来做内部食堂的那个偏院大门的时候,眼看那闩上的大门近在咫尺,现在这里的灯笼早熄灭了,黑灯瞎火的,料想治安官也不会追来,若从这里跑了,就是刘国建衙门后门,进去衙门就安全了。
但就在这时,只听脑后上风一声大响,方秉生惊恐的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治安官拿三脚凳砸碎了一面背后的二楼窗户,紧接着他在破洞里用枪指着下面几个落荒而逃的家伙大吼:“站住!不许动!”
“去你妈的!”山鸡二话不说,拔枪就对着那灯火通明的窗户开了一枪。他在暗处,对方在明处,射击真是很有利。“别开枪!”那边方秉生扭头的时候才发现山鸡掏枪瞄准了,他惊恐的低声叫了一声,但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一声枪响后,里面安静了两秒钟,接着对方从二楼开枪还击了。接着二楼各个临着小院的窗户都被砸碎,四五条枪伸了出来,胡乱开火,在二楼灯火的映射下,蓝色枪烟弥漫,看起来简直如风帆战舰开炮齐射一般。因为偏院里没有灯,黑洞洞的,从灯火通明的二楼看下去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人影,治安官和其他民兵枪手也只能约摸着乱打。
“傻/逼,开什么枪啊!会被打死的!那是治安官!”方秉生一边和山鸡溜在墙根的最黑暗处朝大门逃,一边狠狠的叫骂,怕他再犯浑一次,导致自己因为开枪拒捕而被乱枪击毙。
这时,近视眼秘书虽然眼镜没了,但太熟悉这个院子了,抢先一步来到大门,抽出木栓子,拉开了大门,扭头叫道:“方先生两位快啊!”方秉生和山鸡顶着脑袋上的“枪林弹雨”半跑半爬半钻的逃出了偏院。
就在这时,蹲在门外门槛上的方秉生伸头朝门里看去,只见又一波人从对面门冲进了这偏院子,这肯定是因为刘国建为了避嫌,特别把这个巷子用砖头垒墙封起来,外人不知道,而茶楼另一边的巷子可是人来人往的啊!所以敌人肯定从那边突入了这个院子。
眼看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明显是治安官一伙的,从对面月门冲入院子后,一样二话不说就是开枪射击院子另一边门口三人。子弹打在门板上咚咚作响,方秉生和山鸡吓得冷汗直流,这时秘书也从门槛上跳了出来,转身就要关门,嘴里大叫:“快来帮我啊!”
“对不住你了!”方秉生翻身站起,站在门和秘书之间,不过不是帮着他关掉这个院门,而是把自己手里的外套和文明棍扔在地上,一把抢过山鸡手里的手枪,然后在目瞪口呆的山鸡面前,对秘书大叫:“拿着!”说着把山鸡的银色大左轮塞进了秘书的手里。“咦?”秘书和山鸡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方秉生飞起一脚踹在秘书的屁股上,“咕咚”一声,毫无防备的秘书就被他一脚踹回了门里,手里还攥着山鸡的左轮。“关门啊!”方秉生睚眦俱裂的大叫,山鸡从惊恐状态中回过神来,拉着门环,死死的把两扇大门合拢了。方秉生弯腰捡起自己的文明杖,就插进了两个门环之间,死死闩住了门。
“开枪袭警的罪名必须有人去扛,辛苦你了,小兄弟!”方秉生肚里大叫。在不禁枪械的大宋国,敢对官差开枪,不管击中与否,逮住一概吊死,这是铁律。刚刚山鸡就犯了个要命的错误,然而方秉生不打算让自己人陷入危险。
刚闩住门,听到门后传来秘书惊恐的嚎叫:“别开枪!啊!不是我的枪……我是刘大人秘……”“呯!”、“呯!”、“呯!”、“呯!”……院里枪声大作,秘书声音嘎然而止。恐惧而庆幸的对视了一眼,方秉生捞起自己的外套,低吼一声:“跑啊!”宋左铁电两个混蛋在黑暗小巷子里朝着衙门后门狂逃而去。
112、见了鬼
拍开衙门的后门,也听不懂看门老头的福建话叽里咕噜是什么意思,方秉生和山鸡索性推开老头,自己动手,把后门给连锁带闩弄了个结结实实。这才感到安全了,方秉生也不管昂贵的西装外套掉在土里,也不管能感觉到手里的泥在皮肤上化开,自己就用手心擦着满头的热汗和冷汗。
“生哥你听!”山鸡惊醒了后怕难抑的方秉生,指向衙门正门的三一街方向。方秉生一歪头,脸都吓得歪了:那边竟然枪声大作!不是隔壁了,是衙门大门口!衙门正门枪声大作!“我擦,这怎么回事?席胜魔要造反了?”方秉生惊骇难定的叫道。
衙门里也乱成了一锅粥了,不过还算没有一哄而散,因为现在这个点还住在衙门里的,没有官员没有吏员,都是仆役这些下等人,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因为刘国建,大部分都是福建人了,虽然到处枪声大作,他们能往哪里跑?就一窝蜂的往衙门最后面刘国建的住所跑。
在混乱的衙门里,方秉生和山鸡通过卫兵,跑进了刘国建的院子,院子里早已灯火通明,门窗大开,抬头一看,三个从茶楼逃出来的师爷就跪在正厅里,哭得是涕泗滂沱,兀自大叫着:“叔啊,席胜魔他把王叔一枪给毙了啊,是要杀绝咱们外地人啊……”
而刘国建穿着一身华丽而时髦显得很怪异的丝绸睡衣背对他们,站在门廊上,满脸都是惊讶、不解、痛苦和慌乱。看见方秉生和山鸡跑进来了,刘国建穿着拖鞋几乎是从四级台阶上跳了下来,大吼:“方秉生!你没事啊!怎么回事啊!”
“唉,”方秉生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外套没有了,本来装模作样显得伤重吊在脖子里的绷带不知什么时候也掉了,显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大口喘了几下,叫道:“老刘,对不住你了,你那小幺秘书可能被治安官打死了,幸亏我们俩跑得快……”
“什么?小幺也被死了!”三个乡党听到这个噩耗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院子里,拉着方秉生和山鸡问:“怎么回事?”“那个谁谁和谁谁呢?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方秉生自然讲不知道那两位怎么了,只说小秘书完蛋了。“啊啊啊,我可怜的小幺侄孙儿啊……”一个师爷立刻再次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刘国建也低头垂泪,这时候门口跑进来手持长枪的人,看起来是护卫队的人。一看到他,刘国建就擦了眼泪,大叫:“前门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枪?”
那人满脸惊愕,看起来比在场任何人都惊讶,彷佛看过了一头老鼠会说话唱歌那样,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刚刚,衙门大门前后来了不知多少人,大吼抓贼,接着治安官在门口要进去抓捕前脚进去的三位老爷。我们门房自然不会让他们入内。然后不知怎么的,那群治安官又远远的让鱼蛋哥放下武器,马上投降。鱼蛋哥自然不会同意,怎么能让治安官来衙门里抓人啊?看对方气势汹汹的压过来;他就拿枪比划了一下吧,结果……结果……结果对方二话不说就开枪乱射了……”
“鱼蛋呢?!”几个福建人闻言都是一惊,方秉生也知道鱼蛋也是福建老乡,方秉生前几天第一次来衙门,这个看门小子还非得让他们卸枪,算刘国建的亲信。“鱼蛋大哥当即就被打死了……”那报信人无奈的摊手道:“突然间十几条枪朝门房开火,神仙也活不了了……”
刘国建重重的叹了口气,指着院子外大叫:“那现在怎么还在打枪?”“治安官攻进来了,我们护卫队顶在您前院办公室附近和他们打起来了,我是回来报信请示的,怎么办?他们也是警官带队的。”那人说道。
方秉生朝前一步,急急问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你有认识的没有?”那人点了点头,说道:“对方是席胜魔探长带队,其他拿枪的不是警官就是民兵!”“谁的民兵?他席胜魔怎么可以调动民兵?”刘国建变了脸色难以置信的问道。“我认出一个,是李广西护厂队的,以前喝过酒,一起在城外打过猎。”那报信人说道。
“李广西?”方秉生和刘国建对视一眼,瞬间都是面如白纸,他们知道他们的对手到底是谁了。三年前这里被下层刁民起义过,三年后,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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