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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中华-第7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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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年5月，海军部就此进行了公开竞标，不过，很显然这玩意可不是什么高利润产业，即便算上专利授权费，海军方面提供的采购费，一部射击指挥仪也不过3万英镑，相对于射击指挥仪那么一堆铜铁的成本，这已经是惊人的暴利，但考虑到研发的艰难性以及可能成功的不确定性。仅有4家小型机械制造商参与了竞标，考虑到这一机械系统的重要性，当时还负责海军战舰建造的怀特爵士同意先期支付部分资金，由各公司进行独立研发后再交付海军测试。
到了上个月。皇家海军火炮指挥系统竞标的四家公司中，仅有一家海森伯机械提供了一型海森伯HS1型计算钟，在交付海军测试后，从未使用过类似系统的皇家海军，对于依靠这么个精密齿轮系统完成的火炮计算，显然并不认可……
而事实上。由于研发技术上短板，这一计算钟虽然拥有了简单的积分功能，但在实际的炮术作战中，根本不可能完成任何有价值的炮术计算，道理很简单，虽然海军炮术相关的关键因素，譬如距离、风速、俯仰、偏差校正等等，但要把这些玩意以机械方式完成计算，对于毫无经验可言的英国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其艰巨的任务。
现在送到秦铠手上的电报，正是情报司从英国送回来的消息，虽然海森伯公司在射击指挥系统上并没有获得成功，但是，英国海军部依然对此投入了巨大的兴趣，第一海军大臣费舍尔爵士亲自观摩了一周前在普利茅茨军港的炮术试验，虽然对于结果并不满意，但是，继续对射击指挥仪的投入显然已经成为了海军高层的共识。
很快，来自秦铠的指示被通过密电送往伦敦……3月28日上午，正当海森伯精密机械厂的经理老海森伯在车间里与几个技术员讨论海军部计算钟试验时，突然有人告诉他有客户来拜访，这让老海森伯多少有些意外，毕竟，他们公司日常的主要经营，都是来自于与泰晤士造船厂的联系。
他们这样的精密机械能获得的订单，显然只是海军重工中的零头，他们得到最多的也就是战舰上的仪表盘这一类的小订单，所以，对于能参与海军射击指挥仪的竞标，老海森伯显然是卯足了劲，当然，对于能获得其他额外的业务，他可从来不会放弃的！
等见到了客人，对方自我介绍，是来自美国索斯特造船厂，他们则是通过泰晤士船厂老威廉介绍，所以才来这里拜访海森伯的……
听说是船厂老威廉的介绍，海森伯显然十分高兴，他立刻在客户面前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家的技术及产品，而对方显然也很感兴趣，很快就提出了想请海森伯精密机械厂代为加工两百套飞轮的订单，而且还提出了非常优厚的报价，当然，对方的加工要求，显然也非常不俗！
经过谨慎考虑之后，老海森伯显然对自家产品颇有信心。很快就约定提交样品的时间，而对方也非常有诚意的签署了一份前期合约并支付了初期的订金，这一单从天而降的生意，虽然略感意外。但对于生意一般般的海森伯精密机械而言，显然也会带来不错的收益。
两天后，两个美国佬果然按约定来验收样品，一个东方人模样的男子作为两人的随从十分仔细的检查了老海森伯提供的样品，甚至掏出一个让他也未曾见过的量具测量了半天。这让海森伯对美国工业的进步也大感惊讶……当然，最终的结果十分满意，对方有迅速追加了200套的订货量，签订了供货合同，并支付了30％的订金。
这次的大订单立刻让整个海森伯机械厂陷入了高度的繁忙状态，由于对方要求相当的高，老海森伯为此向布伦特银行贷款购入了质量非常高的泰晤士特种钢料，同时抓紧生产……
不过，等到了4月上旬，订单已经完成大半之时。让老海森伯完全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之前一直来工厂了解进度的两个美国人跑来告诉海森伯，他们要去格雷夫森德的港口做一笔生意，而后的几天，老海森伯倒也没有太在意，但等到工件基本完成，正在紧张装配时，他这才发现，再也找不到两个买家了，这让他大吃一惊！
老海森伯惊慌失措的开始通过泰晤士钢铁厂的老威廉试图找到两个买家。结果，老威廉表示，对方确实是自己介绍的，不过。双方的交情也就是做了一单不大的钢材生意，至于如何联系对方，他根本就不知道……
老海森伯意识到自己可能上当、并且存在一笔不小的亏损，这让他气得半死，之后数天间，他都在为这件事情恼怒不已。而更让他大呼倒霉的是，4月11日，布伦特银行的职员也忽然来找他，拿着一份电报，有人向银行举报，与海森伯机械厂有贸易往来的索斯特造船厂正陷入债务危机，所以，银行来确认他们的贷款并且要求老海森伯尽快还款！
一系列的打击来的太过突然，饱受折磨的老海森伯顿时有了走投无路的感觉，他临时关闭了工厂，到处开始寻求资金来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不过，到了这时刻，知晓他情况的商人，谁又肯拿出金钱来填这么个明摆的大坑，两天后，这倒霉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当天夜间，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将公司仓库给烧了一大半，那些拼装完大半却又卖不出去的精密零件一下子就经受了一场无妄之灾，等老海森伯赶来时，被抢救出来的货品经过大火和冷水的浇灌后，一堆堆黑不溜秋的撒在仓库门口……
老海森伯这下子终于被彻底的击垮了，然而，真正彻底让他倒下的，却是大火后忽然冒出来的美国佬，这两个失踪了十多天的家伙，竟然在这时刻赶来取货了……当天晚些时候，醉醺醺的老海森伯站在泰晤士河畔，在喝下一大瓶劣质威士忌后慢慢的走进的春天依然寒冷的河水！
而远处，几个黑影显然早已关注这边的情形，其中一个人飞快的转身跑到树阴影中停着的一辆豪华马车前面，虽然，一个肥大的猪头从里面探头出来，听了汇报后嘿嘿一下挥了挥手，立刻，几个黑影就冲向河边！
“这个老家伙，还真是一点的经不起挫折！”胖猪头转头回来，朝着里面前排坐的笔挺的王黎乐呵呵的说道。
作为中国驻英高级外交官，王黎自然不会参与到这种小事情当中，不过，他亲自来监督，显然是因为这是来自北京总理府的绝密命令，现在处理起这种事情，有胖子波洛这个伦敦头面人物来经手，显然是轻而易举，他唯一需要的，就是确保秘密。
“亲爱的波洛，这件事情你处理的很好，你要确保老海森伯的存在，虽然他的公司垮了，但是海森伯精密机械工厂的牌子，是我们需要的！”
作为伦敦政坛名人、欧亚海贸公司的老板，胖子波洛显然很享受这样的称赞，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同样也带给了他巨额的财富，不过，很显然，他的财富与远东中国的利益已经完全无法分开，而当年尝试过破产的他，可再也不愿意重回那样的世界！
“亲爱的王，睿智的秦将军到底要这家小工厂干什么呢？其实，就算是通过我掌握的渠道，完全可以获得海军部的订单！又何必去争取这种几万英镑的小订单呢？”胖子波洛颇有些奇怪的发表了自己意见。
王黎看了看这厮的猪头大耳，微微一笑，和这家伙那有必要讨论这种问题，总理的意思，自己虽然未必全然了解，但是，英国人研发射击指挥仪显然对于中国的领先地位可能形成挑战，所以，他很有把握的判断，自己必须通过这个死胖子来秘密掌控英国的研发，尽最大可能拖延对方的研发速度！
几分钟后，被从泰晤士河里捞起来的老海森伯一脸迷糊的被架上了另外一辆马车，而王黎在半个小时后回到了情报司在泰晤士河边的安全屋，立刻草拟了电报向北京报告……不过，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第二天下午收到的密电，却带来了另外一条奇怪的命令——
年底前，将通过稳定渠道运送一台HSA1型原型指挥仪，届时通过海森伯精密机械厂向英国海军部提供这型指挥仪，并且仅最大努力确保获得英国海军部的竞标！
这顿时让王黎也有些莫名其妙，他立刻回电向北京确认，是否提供的HSA1型射击指挥仪是一个巨大的圈套、伦敦的情报人员是否要做必要的策划，带等电报回复后，上面却是一行简明的答复：“指挥仪是国产台风85原型改版，但确保能发挥一定的射击指挥作用！”（。）
第1122章 军备竞赛升级（）
秦铠准备向英国人免费提供的台风系列射击指挥仪，自然不是什么家伙，这反倒是如今已经普遍用于蚩尤号之后生产的各型轻巡洋舰、高速驱逐舰，由1。5米基线构成的测距仪，能保证小口径速射炮有效射程内的测距精度，同时，在距离变化率计算钟的支持下，射击军官对于速射火力的及时修正，在短距离交火上，能取得远比齐射有效的杀伤力。
作为基于数据分析式的第一代射击指挥系统，台风系列距离真正意义上的海军火力控制体系相去甚远，对射击军官素质的要求远超现在已近应用于轩辕号战列巡洋舰上的暴风机械火控，而且，台风系列射击指挥仪，还缺乏火控的另外一个关键环节——数据同步！
而也就是基于这个原因，秦铠并不介意将这一技术的部分细节免费提供给英国人，事实上，在他了解的历史上，基于英国工业革命的技术积淀，即便自己不向英国提供相关技术，皇家海军部的技术招标，完全可能因循历史的脚步、逐步的建立起初级的火控系统，并且进行迅速的完善。
介于这样的考虑，所以秦铠在第一时间里确定了另外一个比较诡异的方案，与其让英国佬自由发展，还不如由自己介入，而让秦铠真正担心的，事实上并非是源自台风系列的数据解析式机械火控，而是万一历史出现了让自己也预料不到的变化……毕竟，这个时代已经让自己改变了太多太多！
1896年夏天，老海森伯因病住院了，而他工厂则由他制定的新经理接受管理，皇家海军部倒是派了两名军官来了解这家射击指挥仪中标工厂的情况，在获悉运作正常后也就再未来过，而海军部在稍候的几天就收到了来自海森伯精密机械公司的报告，他们正在完善HS系列指挥仪，而且获得了非常有效的经验！
很快，就在5月初。似乎是为了应对德意志帝国购入中国商级战列舰的威胁，费舍尔勋爵正是对外宣布了皇家海军最新的战舰建造计划，这一次，英国人依旧拿出了惊人的大手笔。既然德国提出建造5艘商级战列舰的计划，所以，大英帝国依然是一次性建造8艘可畏级战列舰，而其中的第一艘可畏号，已经在德文波特海军造船厂上进行最后的舾装了。
整个欧洲的列强们。完全的被皇家海军疯狂的军备竞争所震慑了，很显然，大英帝国依然保持着自己全面压制第二位、第三位海军的设想……当然，目前而言，这所谓第二、第三的海军显然仅限于欧洲地区，远东的那个强大帝国，已经是大英帝国无法承受之重……
这已经在预料之中的战列舰竞赛，虽然对于竞争对手德国、法国、俄国来说早不是什么意外，但英国人拿出的大手笔还是让海上力量的竞争陷入了白热化，英国虽然在远东战争中损失了超过15万吨的海上力量。不过，短短不到两年时间里，这一巨大的军备空额已经被彻底的填补上了，而且是更加的强大。
如今的皇家海军除了将远东舰队收缩到印度洋之外，在本土、大西洋、地中海等分舰队的力量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是在短短两年间重获新生，君权级战列舰虽然被大多摧毁，但是，后继、性能更为优秀的百人长、老人星等衍变级战列舰以及部分改造的威严级战列舰的加入，依然完全确立在欧洲的绝对优势。
三个与英国有直接利益冲突的国家中。法国海军已经完全落后于英国，最强大的法国战列舰马特尔级仅仅排水量12000吨，配置的火炮竟然还是双联装305和双联装270mm的古怪组合，法国人自由思想的创意。一直来都在法国战舰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当然，法国人的设计自然不是一无是处，虽然以秦铠的眼光来看，法国战列舰的战力堪忧，不过，由于如今中国战舰的设计。绝大多数情况下，秦铠并不直接参与，所以，这时代最具远见的超高前楼司令塔，以及飞伸覆盖的舰桥的双桅杆多层瞭望台，法国人还是领先潮流的搬上了主力战列舰。
俄罗斯帝国在远东被中国人彻底打醒之后，也算是卧薪藏胆，加之俄国体制改革的红利在亚历山大三世执政期间爆发出了不小增长，而亚历山大三世和如今执政的尼古拉二世无疑是都非常重视海上力量发展的，所以，尽管被中国海军几乎全歼主力，但短短不到8年间，已经迅速组建起更为强大的本土舰队和黑海舰队。
此外，由于被中国人胖揍后，俄国人反倒是比其他各国都更加紧跟中国海军的发展，除了重建初期的叶卡捷琳娜二世级战列舰尚属于如今相对落伍的露台主炮外，之后在波罗的海工厂、尼古拉耶夫工厂以及海军部造船厂建造的亚历山大二世级战列舰，已经一改原本历史上的重炮布局，而是采用了当时中国玉衡舰的火力配置……
不过，俄国人当时并未掌握210mm速射主炮的技术，在向法国沙隆的斯奈德火炮厂进行外包后，采用了当时让世界都惊讶的三座210mm液压制退式后装主炮的射击，不过，法国人显然也未能解决大口径速射炮机械装填和发射药残余问题，这型号称的速射炮的舰炮射速，在工厂实测是也仅仅达到2分钟3炮，但相比这时代305mm主炮理想状态下3到4分钟一炮的蜗牛速度，这已经让俄国人异常满意。
更何况，当时俄国需要的是能够打破英国封锁的战列舰，亚历山大二世级的建造目的并不在于海上制胜，而在于打破英国舰队可能对俄国的封锁，所以，亚历山大二世级引入的法国斯塔尔水管锅炉，输出功率高达17000马力，万吨的战列舰能不错的18。5节高速。
不过，俄**工业上的低效率一直是俄国海军致命的问题，尽管英国前无畏战列舰已经建造了君权、威严两大系列，第三型的可畏级战列舰也都下水舾装了，但是，俄国海军造船厂上两年前铺下龙骨的新型战列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竟然还完工船体未下水舾装，如今俄国海军中的主力，依旧是相对较为旧型号的防护装甲舰……
如今已经毫无悬疑、在战舰战力上跻身欧洲第二位的，自然是刚刚将4艘皇帝级战列舰、2艘轩辕级战列巡洋舰纳入现役，同时在船台上在建2艘夏级战列舰、5艘贝奥武甫级（商级）战列舰、2艘轩辕级战列巡洋舰的德意志帝国。
两年后，英国入役的战列舰中，以君权级、威严级、可畏级、火神级为代表的主力战舰将达到26艘，足足领先德国海军11艘新型主力战舰，大英帝国以工业上巨大能量，依然轻松的甩开了来自德意志帝国的强力竞争！
面对英国方面高调的海军军备计划，德皇威廉二世自然并不开心，5月下旬，这位充满野心的德国皇帝在当天的海军高层会议上，再次强调了德国海军光荣而危险的任务，德国海军不能继续成为一支沿海舰队，而应该在世界范围内进行更大、更有力的活动，来彰显德意志帝国的崛起。
1896年5月28日，德国海军皇帝级战列舰巴巴罗萨号在冯？格洛尔曼少将指挥下，组件了由一支3艘战舰的舰队驶出了汉堡港，而此行的目的，德国官方宣布，是前往非洲访问友好国家德兰士瓦共和国……但这信息立刻就激怒了刚刚在德兰士瓦吃了败仗的大英帝国。
要知道，整个德兰士瓦共和国，不过是一个四周被英国殖民地、英国保护国以及山脉戈壁包围的布尔人集聚区，一直包括战列舰在内的舰队，要去访问内陆国家，这无疑是对大英帝国赤果果的示威！
当天，英国外交部就向德国公使提出了正式照会，要求德国方面正视大英帝国在德兰士瓦的利益，不过，这样的抗议，显然丝毫没有让德国人停下海军战舰的效果，反倒是德国翻出了德兰士瓦共和国总理克鲁格与德皇威廉签署的和平协定，同时以英国率先开战违反伦敦协定为由强力的抨击英国在非洲的政策。
几天后，来自英国法院的调查，再次将南非公司和好望角总督塞西尔？罗德斯推上了风头浪尖，法院裁定南非公司的军事行动违反了英国海外殖民法案，而塞西尔？罗德斯总督，则显然未能有效控制这一英国重要的海外殖民地——这一调查结果，直接迫使了这位南非首富不得不向伦敦提出主动承担这一切的责任！
不过，最近事事不顺的塞西尔？罗德斯在向伦敦请求辞去总督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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