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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这么尽性了，或许，这也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次……”魅魔之主闭上眼睛，挽过一缕黑发拔于耳后，侧躺在希娜心口，安静地说道：“其实呢，也正如你所说的，世上没有永久的欲望，只能带来一时的尽性。我与她的这场战斗，我算是既将走到胜利的边缘，但之后呢？也许我将一无所有，或许观赏那群逐渐冲动的暗之精灵会让我多一种观赏的兴趣，但在这里，我将永远都是一人。”

魅魔之主忽然直起膝盖，渐渐从花冠王座上爬了下去。

“那人作为失败者，她无法理解做为暗之一面时的我的心态，我享受着得到胜利的一切，却不会享受那所带来的结果，现在，够了，但我绝不可能向她低头。我可以跟你过去，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就在发泄结束的那一刻，希娜体内的无名妖火终是渐渐散去，不知怎的，似乎感觉到眼前的魅魔之主似乎有了某种特别的改变，不再如之前那般无比妖艳，这让她的此时的思绪很是清晰。

魅魔之主拍了拍手，一名魅妖嘻笑着将一颗小果实递了过来。

“算是我最后的一个请求，这是从暗之永恒之树上结的果实，是在欲望之池千年的浇灌下唯一结出的一棵欲望果实，你吃下它，终有合适的时候，它会增强欲望带给你的力量，多少也算是对我的一种延续。”

……

……

第500章　卡丽雅的抉择

希娜拿起了那颗果实，复杂地看了一眼。

魅魔之主笑了笑，“放心吧，这并不是迷失心智的东西，这颗欲望果实只会在以后你需要负面情绪推动下而获得最惊人的力量，只会对你有益。也许你现在用不到，可千百多年的智慧让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能甘于平凡，但注定不会平凡的人，这股力量会在恰当的时候通过的足够的情绪发动，也许是愤怒，也许是悲伤，这便是我的力量所在。至于另一面，你需要的话，也能得到一颗祈愿果实，而它是以正面的情绪来摧动，使你无往不利。”

希娜拿起果实，终是在那颗紫黑色的果实上咬了一口，果实入口既化，很是甘美，不住有鲜甜的蜜汁从中滴落。而她本身却没感觉到有任何的特殊。

希娜很快地吃完了这颗果实，魅妖之主眨了眨眼，站到希娜身边，为她轻轻抹去嘴唇间的汁液。

“好了，我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一起过去吧，她一定等得很焦急了，呵呵呵呵……”

轻铃般的响声，在其他的魅魔控拭净两人的身体后，希娜继续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经历了刚才的对话，她总觉得冥冥中似乎被什么力量所牵引，接下来，必须得做一些让自己不平静的事，也不知是不是已经受刚才那颗果实的力量所影响。

……

两人相伴离开了这一方世界，重新回到了那片温静光亮的美丽花园，卡丽雅将从祈愿之池舀来的池水为那棵永恒之树浇灌。

“你终于肯过来了。”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光之精灵复杂地看了暗之魅魔一眼，随后转过头，感恩地对着希娜点了点头。

“这件事，注定得了有个了解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彼此都没对谁低过头，在我眼中的你，虚伪，在你眼中的我，傲慢，其实无论谁胜谁负，都已经不在意了，谁的胜利，依旧是一种失败，能够过上短暂的安心，却是还要承受那无尽的孤独……”

暗之魅魔挽过一缕被微风吹起的黑亮发丝，妩媚地笑了笑，随后转过头，看向希娜身边的卡丽雅，“很不错的女孩。”

她那若有所思的笑容让卡丽雅一阵疑惑，随后暗之魅魔走了上前，手掌轻抚在光之精灵的脸颊上，“其实上，现在的我们，真的没有谁可以一直担负起这个责任。光与暗，欲望与感动，这些本是构成世界的一部分，以前我们什么都懂，直到分体后，我们渐渐变得什么都不懂，或许也只有这些年中的胜利者才能享受胜利带给我的娱悦时，才有空想这些无聊的东西，而你却一直生活在恍恍的担忧之中。”

暗之魅魔另一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怅然地说道：“我可以付出力量，永恒之树终会恢复，但绝不对是你想像中的那个样子，永远的光之形态也不是精灵王赋予我们的职责，当月亮湖只剩下属于光明的力量，也不过另一种沉沦，终于一天你会再度发现。而完全丧失了另一面的你，既使沐浴在另一个池中，你也不可能再度回度最初的那个人。”

“那你又想怎样！活在沸腾中的精灵，只会更早地走向灭亡。”光之精灵在面对暗之魅魔时略显有些无力。

“其实，这个问题不一定要由我们来选择。永恒之树的力量本就不是我们真实的力量，我们的人格的只不过是精灵王挑选出来的一名精灵，负责永生地管理永恒之树而已。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从没否认过我的自私，可我活够了，但是我也不想让你一人独存，这里有两个符合的灵魂，既然她想要拯救，那么就如她们所愿。”

平地突然刮起一阵巨大的阵风，卷得希娜及卡丽雅有些睁不开眼来，空气中到处回荡着暗之魅魔的尖锐的笑声：“力量，我在一点点归还，但是，我是不会将灵魂的力量归还给你的，我要自我解脱，到时的你，作为于我一体的你，自然也会过来陪我，姐妹，我先走了，既然你总自认伟大，在最后的时间里，多和她们说说接下来需要作的事吧……”

她抬起头，对着希娜卡丽雅两人笑了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虽然，我看不见了……”

这场事情发生得突然，自来到这里，事态的发展根本不在希娜的控制范围之内，在这个树之世界间，希娜的力量并不足以影响到这里的两名守护精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暗之魅魔将所有的力量分解成一颗颗闪耀的各色光球补充着这个世界里的能量，直至化为一个模糊不清的虚影，只剩一个灵魂的暗之魅魔对着众人抛了一个飞吻，渐渐碎裂成点点星光碎片……

“不！”

光之精灵声嘶力竭地呼喊，只是她依旧阻止不了眼前事态的发生，暗之精灵分解的力量正在一点融向她的身体，使得她的气色渐渐变好，但是，脸色越愈加发白。

“怎么了？”看着一脸激动的光之精灵，卡丽雅疑惑地问道。

光之精灵突然趴倒在地上，一脸的无助。

“她虽然归还了力量，但是她的灵魂已经消失了，我与她本为一体，她的离去，让我残缺的灵魂，很快也会随着她一同离去……”

“这又代表着什么？”突然间，希娜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也要走了，古树没有了灵魂后只会更快的枯萎，除了现在在场的你们之外，已经来不及再去外面挑选一名合适的精灵继承古树的身体。”

“继承古树之体，这意味着什么？”说到这里，希娜的语气终于有些变了。

“我们走了之后，永恒之树需要一个新的灵魂来支配这个内部的世界。百多年中，她的灵魂会和永恒之树融合，直至那时苏醒，虽然她还活着，可以一直活着，但她将不再拥有曾经的记忆，永远守护精灵族，当年的我，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光之精灵突然跪倒在希娜两人而前，祈求道：“看着精灵族最后一个族群的存在，看着精灵族这最后的几千人的情面上，拜托你们了。”

“我拒绝！”

希娜冷冷地给出了答复，拉住了卡丽雅的手，“我们来到这里，能给的帮助只是拯救，牺牲不在我们的义务之内。于我的价值而言，既使整个精灵族也并不意味着高于我或是我同伴其中一人的一生，也许这会让整个精灵族陷于某种危验，但是，抱歉，原谅我这个自私的人……”

希娜拉拽住卡丽雅的手，想将她带离这片地界，她知道，这样的付出她接受不了，她也怕卡丽雅这个女孩多想。可是卡丽雅没有动，停在了原地，任由希娜如何拉扯她也不动。

“娜娜，不能这样。”卡丽雅眼神复杂，对着希娜摇了摇头。

“那还能怎样！”希娜重重地反问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好，也许我们这个决定意味着让更多人流离失所，但我们之中没有义务为他们而牺牲一生……”

“娜娜，我可以的……”

“不行！”希娜的语气有些愤怒，双手重重地放置在卡丽雅的肩头，抓得卡丽雅有些生疼：“你知道的，你在我心中的价值，无论什么代价，我都不愿意失去你们！”

“娜娜！”卡丽雅的语气有些愠怒，以至于声音前所未有的重，“别那么任性好吗？我知道，这样的一个决定有些困难，但是你想想，生活在这里近万的精灵们，他们将因我们的这个决定而无家可归，甚至卷入别的危难。面对可以拯救的困境而见死不救，我自问对不起我的内心。我想所有精灵站在我的这个处境中，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只是现在，换了个人而已。生活在这个世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但我也能做出属于我的伟大的事……”

“反正我不允许！”

希娜拉起卡丽雅向着外面走去，无论卡丽雅如何挣扎她都不肯放手。

突然间，希娜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定身在了原地，而另一边的光之精灵一脸愧疚的表情，“对不起，我不能看着精灵族就此走上没落，原谅我这个罪人……”

光之精灵的身边在一点点破碎，那皎好的肌肤此时却有如碎裂的瓷器般感觉。卡丽雅好不容易挣脱了希娜那拉着她的手，而她手上的那串希娜曾经送给她的冰雪女神之叹息悄然滑落在了地上。

此时的希娜，眼中已经被绝对的怒火所掩盖，只是她一点都动不了，再也阻止不了接下可能发生的事。

卡丽雅看向了光之精灵，“我该怎么做？”

“只要此时你走到永恒之树，因为我的逐渐消失，它会渐渐地融合你，你将会渐渐沉睡，漫长的岁月中，直至你再度苏醒，你将成为永恒之树的守护精灵……现在，时间不多了……”

“稍等一会儿，我还有话要和同伴说，最后几句……”

……

……

第501章　永恒

卡丽雅再次走到希娜面前，整了整她的衣冠。

“娜娜，我知道，我现在的决定有些让你难以接受，但人生在世，总要勇敢地面对一些挑战，还有机遇。世上没有十全十美，我也并不如想像中那么伟大，但是，从小梦想做为一名伟大的骑士开始，我就不做任何让内心感到愧疚的事。你还记得我常和你说过的那个世界，巨龙、矮人、精灵、地精等种族共存的世界，没有种族间的歧视，没有地位间的歧视。这个世界存在太多不公，我依旧想努力改变，我只是为我的梦想做出了我觉得对的一步……”

卡丽雅认真的注意着希娜的眼睛，她那动人的眼眸闪过几抹泪花，从她的脸颊侧流而下，滴落在地。

“娜娜，你知道么，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你将是为我实现梦想的人。虽然你是一个女孩，虽然那时的你什么都不懂似的，但我强烈的预感到，你确实就是我一直期待的那个人，直至我见识你所做的一切，我更加相信你有能力做到。我期待地想见证那个时代的到临，虽然为了那一个梦想，我要做出这样一个无奈的决定，但我无怨无悔！”

卡丽雅微微踮起脚尖，闭着眼深情地在希娜的唇间吻了一记，她眼中的泪花沾温了希娜的脸庞，随后，她退后两步，对着希娜招了招手。

“娜娜，再见了，告诉艾琳她们，我并没有死，我只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存活，虽然，这也许再也看不到你们了……记住我们之间的承诺，终于一天，我还会再醒来，希望那时我看到的，能是一个我想像中的世界，无论我会不会记得曾经喜欢过的人，但那份希望与感动，无论跨越多少年代，我依旧会铭记于心……”

卡丽雅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洒脱的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向着永恒之树的正体走去。

光之精灵身上的龟裂越来越多，随时可能散去，希娜依旧在挣扎着，期待定身术失效的那一刻，她会花尽身体的所有力气将卡丽雅拯救出来，既使让她恨一辈子，她也不愿失去心目中那个可人的美丽身影，她不愿只要回忆……

当卡丽雅已经停在永恒之树前的时候，似乎终不忍这样无声的告别，再次的转过侧脸，最后再望了希娜一眼。

希娜知道，她也舍不得这样离开她们，但希娜根止不了所发生的。

卡丽雅最后留给了希娜一道微笑，如果可以，希娜真希望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一秒，就如同当年杰妮松手时那瞬冷冰冷的心情。

她哭了，眼泪如注般倾淌下来，如果她的嘴巴此时能动，她一定想说“不！”

光之精的身体一点点剥落，很快只剩下半个身子了，希娜的定身效果开始减弱，她的手指恢复了行动力。

有如慢镜头回放的卡丽雅，一格格地正走进永恒之树……

光之精灵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解脱，轻声的叹息……

希娜不甘的怒吼……

一道耀眼的光芒闪亮了整个世界，同时刺晕了希娜的眼眸……

……

月女艾兰德看着那逐渐凋零的永恒之树，那瞬间开始脱落的树叶，脸色一片惨白。

“真的不行了么？”

抬望眼，火雷两座电殿里的元素精灵正渐渐消退，湖之精灵数量也开始急速消失，所有的精灵开始哭泣，痛哭这既将消失的乐园。

也许从这一刻起，往后的精灵就要过上流离颠沛的日子了，没有永恒之树的僻佑，精灵们再难拥有长久的生命与美丽的家园，命运，也许要从这一刻开始改变。

另一边，两个身影乘着小舟游了过来，一名样貌皎好的人类模样的少女穿着一身黑色的精灵斗蓬，身后背着一把黑色的鹰角弓。而后面则是另一名人类男子，如果希娜在场的话，也许会记得这名人类法师的模样。

当初的学院四天王的，火法安得森。

黑弓少女从舟上跳了下来，向着月之祭祀奔去，然后停在她们前，一脸愧疚的表情。

“月女殿下，大长老，蕾娅办事不力，连幻境的第一重自我挑战也无法通过。”

安得林也走了上前，此时的那再没往常般潇洒高贵，全身透露着一股风尘的气息，一脸的胡渣，却没有让她显得一丝颓废，反倒多了另一分成熟的韵味。

安得森也无力地说道：“抱歉，没什么帮得上你们的，我勉强打败了我的境像，只是尚来不及到第二层考验前就被强行传了出来，然后只能过来了。”

“算了，你们也努力了……”

虽然这么说，可伽曼长老的脸色仿佛瞬间苍老了十数岁，身体不由得一阵踉跄，而向来端庄的月之祭祀也无力坐倒在了地上，感受了充沛的力量在自己体内一点点流失。

逐渐掉落的叶子，落满了整整一湖，此时的永恒之树，有如冬天来临般的枯木，正一点点向着光秃秃的形态转变，魔法光晕早已荡然无存……

天空中，回荡着无数精灵低声的抽泣。

可就在随后，原本平静的湖面以永恒之树为中心，开始泛起一个巨大的漩涡，冲天卷起的湖之漩涡向着天上升腾，渐渐将整颗永恒之树也覆盖了进去，火之神殿精灵、雷之神殿精灵，土之精灵，火之精灵、风之精灵、木之精灵，这片空间中的所有元素精灵开始向着永恒之树所在的冲天漩涡中凝聚。

“发生什么事了……”

这巨大的声势瞬间让所有人惊呆，甚至说不出任何话来，连之场中最沉稳的伽曼长老也不知所谓。

这场元素风暴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旋涡停止了旋转，那冲天的水柱开始坠落，因为停得太过突然，让众人不及反应。

巨大的水花飞溅，沾湿了所有人的衣衬，当第一阵水浪过去后，月亮湖边的所有人皆是一个湿漉漉的狼狈神情，只是接下来所看到的，他们惊呆了。

无数的元素精灵仿佛果实一般生长在永恒之树上，永恒之树的枝干似乎再度有了活力，枝上接连开始接连开始抽芽，生长，将生长的周期大大加快了无数倍。

巨大的永恒之树以看得见的速度一点点变绿，在个把时辰之内，竟是再度变得遮天蔽日，涣发了无数的生机。而精灵们又意外的发现，现在的永恒之树所涣发的生机，竟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盎然，逼人的清新。

享受着从期望再到失落，绝望又到震惊，上天仿佛给人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般，让下面的精灵们哭笑不得，一个个精灵相互抱住身边的朋友、亲人，安得森也微笑地看着欣喜的精灵们，那名叫做蕾娅的女精灵也就势抱住了最邻近的他，那胸前感受到的丰满不禁让安得森这张年轻沧桑面孔也显现出一阵尴尬。

……

永恒之树里，希娜跪倒在光之树的面前，手持着生日时送给卡丽雅的冰雪女神的叹息，泪水如注般滴挂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选择，走得如此从容……”

“你明明知道我愿意为你们付出一切，卡丽雅，你听得到么，我求你了，再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吗？”

希娜的另一卷重重地敲击着地面，留下一个个深深的拳骨印。

“我还没准备好失去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