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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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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村子,来到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院,秦老诌说他家到了。慧昱抬头去瞅,院中果然有一棵又高又粗的柘树。它在这个季节虽然落光了叶子,但从枝干的繁密就能想像出它有叶时的蓊郁。院中,一位老太太正吃力地从压水井里向外汲水,慧昱叫一声“大娘”,急忙进门替她,老太太则退到一边大张着嘴喘气。慧昱注意到,正房的门开着,里面一个中年女人正看电视,此时偷眼向外一瞅再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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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 第二章(6)
压满一桶水,慧昱便去仔细地打量那棵“柘树王”。秦老诌拍着树干道,这树至少有三百岁了,村里人称它为“老媒婆”。慧昱好奇地问:“为什么叫老媒婆?”秦老诌说:“因为这棵树大,而且枝繁叶茂,外村的女人都喜欢到这里采柘叶。我家里人也愿意让她们来,平时备有好几架梯子。有的姑娘来采柘叶,就跟我的祖上成就了姻缘,据说每一代都有这事。实话告诉你,我老伴当年就是这么来的。她是马架村的,第一次来采柘叶就喜欢上了我,非让我帮他采不可,临走还悄悄嘱咐我赶快找媒人去她家提亲。”慧昱看看这树,再看看那边正在洗衣服的驼背老太太,心里感叹世间俗缘真是无奇不有。他问现在还有没有人采这叶子喂蚕,秦老诌摇摇头:早就没有了,柘沟村自打成立了生产队,就没再养蚕。现在的养蚕户呢,都有专门的桑田,谁还费劲巴力来采这柘树叶子。
说到这儿,秦老诌让慧昱到屋里坐坐。但他没将慧昱往正房里领,而是去了南面的小屋。慧昱进去一看,里面一床一桌,又脏又乱。慧昱问:“你们老两口就住这里?”秦老诌一边给慧昱沏茶一边说:“是。自从二十二年前儿媳妇进门,俺俩就从堂屋搬到这里来了。”慧昱问:“在堂屋里看电视的是你儿媳妇?她也是让你家的柘树王引来的?”秦老诌哼一下鼻子:“不是的,她是真正的媒婆给介绍的。唉,要是让柘树王引来的就好了,我就不会有这么刁酷的儿媳妇了!”慧昱想,看他儿媳妇的样子就不是个善人。他问:“你儿子没在家?”秦老诌说:“去他的苗木场啦。”他告诉慧昱,儿子在村后办了个苗木场,栽了一些风景树,准备卖给城里搞绿化,现在光投入没见效益,过两年就挣大钱了。
此时,秦老诌端起一把搪瓷大茶缸倒茶。慧昱注意到,这把茶缸的白色搪瓷差不多已经掉光,但“先进扫盲教师”几个红字还能看得清楚,便问:“你当过扫盲教师?”秦老诌笑笑:“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村里办扫盲识字班,叫我当老师,我当得特别好,就得了上级这么个奖励。慧昱你不知道,现在村里出了大学生,我没法跟人家比了,可在‘文化大革命’前,我是柘沟村识字最多、藏书最多的人。”。慧昱瞅了瞅屋里:“你的藏书在哪里?”秦老诌说:“全叫红卫兵烧啦!我的书有一百多本呢,四书五经,《道德经》,《金刚经》,《康熙字典》,《幼学琼林》,《龙文鞭影》,好多好多。最叫我心疼是一本《芙蓉山志》,清朝乾隆年间飞云寺的一个和尚编的,那本书可真好。”慧昱急忙问:“还有这么一本书?”秦老诌说:“是呵。1947年砸飞云寺,火烧藏经楼,我趁人不注意捡了一本揣回家,可后来还是没保住。”慧昱说:“怪不得你知道那么多山上的事情。”秦老诌摇摇头:“不,过了这么多年,书上写的我已经忘了好多,记不全了。”慧昱笑道:“所以你就诌。”秦老诌哈哈一笑:“诌呗。书上讲的,小时候听说的,我亲眼见的,另外也还有我瞎编的,都掺和在一起,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捂上耳朵。”
正说着,院里传来女人的呵斥声。慧昱从门口瞅瞅,只见秦老诌的儿媳妇正走出堂屋向婆婆瞪眼:“你就不会泼远一点?弄得满天井都是水,是要养鱼呢还是要养鳖?”老太太眼瞅洗衣盆呆呆坐着,任由儿媳发横。慧昱看到这个情景十分生气,说:“你儿媳怎么能这样呢?”秦老诌说:“这还是文明的,有时候还动手打呢。年前有一天,她用巴掌把老嬷嬷的牙给扇掉了一颗。”慧昱问:“她怎么这样待老人?”秦老诌说:“就因为俺俩老不死,老吃她家的粮食。原来讲好的,儿子一年给俺老两口六百斤麦子,可是哪一年也给得不情愿,总是一拖再拖。去年的那份,到现在还没给呢。”慧昱问:“你儿子不管吗?”秦老诌冷笑一下:“儿子?儿子早叫这女人训成哈巴狗了,老婆叫唤啥他就叫唤啥。”慧昱长叹一声,向秦老诌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整天耍山了。”秦老诌叹口气:“咳,咱惹不起还躲得起呵。到了山上,四处走走,就把烦恼忘了。像我这个样子,一天出家一回,算得上半个和尚!”慧昱听了这话只好苦笑。
双手合十 第二章(7)
院墙外突然传来“咣咣”的声响。秦老诌皱着眉头说:“这些孩子!”便起身出去。慧昱跟在后头看看,原来在院东水塘边,几个五六岁的小孩正拿石头敲打一口瓷缸。秦老诌向他们喝道:“谁叫你们砸的?砸毁了叫你们赔!”孩子们扔掉石头,一溜烟跑了。
慧昱只看一眼,就认出这是一口僧人用的坐化缸。它口大底小,青黄釉面,高度和口径都在七十厘米左右,向外鼓起的缸腹上有趺坐着的僧人以及鹤、鹿、花草等图案。看看另一面,则有两匹骏马凌空蹈虚,无比生动。慧昱惊讶地问:“这是一口坐化缸,怎么到了这里?”秦老诌说:“这缸可有些来历。是金和尚用的。”慧昱问:“谁是金和尚?”秦老诌说:“飞云寺的第四代住持,蒲松龄在《聊斋》里写过的。”慧昱说:“是吗?我上高中时读过《聊斋》,在那一篇里,好像蒲松龄骂了金和尚。”秦老诌点点头:“对,骂得还不轻。可惜蒲先生没活到‘大跃进’,如果他知道金和尚那个时候被人毁尸,一定会感慨万端,写出新的一篇来。”慧昱说:“‘大跃进’不是1958年的事么?金和尚生在清代,怎么到了1958年还有尸体?”秦老诌说:“奇就奇在这里。我亲眼看见,民兵把这缸帽打开,那和尚坐在里面跟睡着了似的,只是胡子好长。我一生见到的奇事不少,可最奇的就是这一桩。所以,毁尸之后,我就把这口缸弄了回来。头些年,生产队用它盛猪食。后来没有生产队了,有些栽果树的人家会用到这缸,找车子拉去,在里面搅拌蓝矾,给果树打药,用完了再拉回到这里。你看,有些地方都磨掉釉子了。”慧昱弯腰看看,那些凸起的花纹和图案果然露出了里面的粗瓷。他说:“你把它放到院里不好么?”秦老诌说:“儿媳妇不让呵,说放在家里晦气。”说到这里,他伸手在缸腹上一拍,“空嗡”一声,余音袅袅。
慧昱正要让秦老诌仔细讲一讲这缸的来历,院子里忽然传来老太太的哭声。慧昱说:“你快回去看看吧,我走啦!”秦老诌说:“好,你走吧,我不送啦。”说罢急急转身回院。
慧昱临走时又打量了一番那缸。他想,飞云寺第四代住持用的坐化缸,算得上一件珍贵文物,等寺院重新建起,应该把它弄到山上保存。
回到山上,慧昱便向师父讲这口缸。师父说,过去一些修为高的僧人能知自己死期,大限来时到缸中坐化,然后由别人在里面塞上石灰、木炭之类去潮的东西,封缸埋葬。也有僧人立下遗嘱,圆寂后不埋,让人三年后开缸检验,如果遗体完好,那就是金刚不坏之身,要敷金供奉。这是肉身菩萨,也叫真身菩萨,九华山就有十几尊。可是那个金和尚康熙年间辞世,到1958年差不多有三百年,它的遗体还不坏,真是奇闻。慧昱道,这事也许是秦老诌诌出来的。不管怎样,那缸真是一口坐化缸,以后该把它弄到山上来。休宁说,弄来也好,到我死的时候用上。
慧昱又说起秦老诌的家事,讲他儿媳妇多么刁酷。休宁却漠然道:“慧昱,你不该下山去秦老诌家。”慧昱问:“为什么?”休宁说:“前辈早就有话:出家莫近俗家,俗家人事如麻。咱们出家图的是一份清净,你到俗人家中听多了看多了,心就会乱。”慧昱说:“佛祖教导弟子要普度众生,咱们不接触俗家,不了解他们的烦恼与苦难,怎么去度?”休宁冷冷一笑:“普度众生,谈何容易。能了生脱死,把自己度了,就已经不错。”慧昱说:“师父,咱们真是不能做自了汉,只管自己。应该循大乘之路,倡‘人间佛教’,以出世情怀,做世间事业。”休宁一听这话恼了:“好,你做你的济世菩萨,我做我的自了汉,咱们谁也不再说谁!”言罢,他阖目打坐,再不开口。慧昱悄悄叹口气,坐到一边不再吭声。
秦老诌的诌:和尚的舌头
传说,开山和尚真智的舌头很特别,又大又长,如果全部伸出来的话,能盖满半张脸。他是南方人,口音跟北方人不一样。飞云寺建成之后,他举办讲经###,当地人听不懂。他发现了这个问题,就到礼西台上坐了一夜,也不知怎么弄的,第二天口音全变了,跟当地老百姓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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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 第二章(8)
这是“转舌”功夫。那个去西天取经的唐僧也有转舌功夫。不然,他走了那么多国家,语言不通怎么办?我孙子上初中,叫英语课愁坏了,我说,你要是有那些和尚的转舌功夫就好了,一夜间英语就会了。他说,我也到礼西台上坐一夜去,我说那不管用,可他非要去坐。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真的陪孙子爬上礼西台,在上面坐了下来。坐到半夜,他试着说了几句英语,水平还是那个熊样儿。后来,山里有狼叫,我孙子“噢”地学了一声。我说,了不得,你转不了英语,可也别转成狼语呀,那样的话,你连人都做不成了。
飞云寺住持第二代叫如玉。这和尚也在舌头上用功。你猜他怎么着,他发了大愿,要刺舌取血,写一部《金刚经》。他每天都用针把舌头刺破,挤出一点血来,然后拿笔蘸血写经。他天天写,天天写,整整写了三年,才写完那部经书。奇怪的是,等他把舌头都刺烂了,总算写完了全书,他却一把火把这血写的经书烧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还有一件事:清朝乾隆年间,飞云寺的首座和尚死了,抬他去山后的化身窑去烧。可是烧来烧去,他的舌头就是烧不坏,连同一些骨头留了下来。为什么?因为这和尚念经念得勤。
双手合十 第三章(1)
孟忏坐在家中,觉得寒意凛冽,直彻骨髓。
其实,从装修风格到家具款式,这房子给人的总体感觉是一种暖调子,可以说是温馨可人。这是孟忏亲手设计并操办的。她买来一大堆家居杂志,翻阅了无数遍,并让妹妹一回回当高参,才从中选定了一种方案交给装修公司。为了买到合适的沙发与灯具,她还专门跑了一次南京。现在,她坐在被经销商称作“新世纪经典之作”的意大利牛皮沙发上,笼罩在西班牙云石吊灯的柔和光晕中,面对着松下牌超薄大屏幕电视机,却感到自己好像坐在空旷而寒冷的原野上一般。
她去把电暖器打开,墙上挂的电子时钟在显示时间的同时也显示房间的温度很快升到了18°C,但她还是周身发冷。她明白,这寒意的存在并不是因为时值三九隆冬,而是因为家中的清寂。
丈夫方建勋还在山西。他倒腾煤炭,每年要有一半的时间在外面。她打过电话,问方建勋什么时候回来过年,方建勋说,他刚跑下一个车皮,等装上煤发走才能回家。孟忏想,方建勋也真是不容易,为了搞到车皮,整天求爷爷拜奶奶,费尽了心血。也多亏这么豁上脸皮拼上性命去干,不然,他一个湖西县芦滩乡供销社的下岗职工,怎么会拉起了鑫汇能源公司,成为明洲市一名不大不小的煤炭供应商,怎么能买下这套一百六十平米的住房,从乡下搬到了市里?
但方建勋长期跑外,孟忏总觉得心里不大如意。尤其是搬到城里之后,住在这环境优美的“毓秀花园”小区,看到一家家的男女主人出双入对,她都忍不住喟叹声声。
当然,还有妹妹与她同住。妹妹白天在方建勋的公司上班,晚上回来还能帮她做做家务,跟她说说话,但她心里的那份落寞是妹妹解不了的。
现在妹妹也走了,去叠翠山找慧昱去了。她到那儿找不到,难道真会去淮北慧昱的家里?孟忏从芙蓉山回来,几次打电话给妹妹,想问她到了哪里,劝她赶快回来,可妹妹的手机都是关着,这让她又多了一份担心。
不过,即使方建勋回来,妹妹不走,家里也还是不能完全免除空寂。那份空寂,只能由一个小小的生命取代。
她没有孩子。这是她结婚八年来的最大心病。
她早已去医院查明,不孕的主要原因是子宫内膜异位。她十六岁那年的一个周末从芦滩中学回家,中途遇上了大雨,将正来月经的她淋了个透心凉,从此就得了痛经的毛病。这毛病不只给了她严重的痛苦,还毁了她的美好前程。她的学习成绩本来很好,可每月一次、每次持续五六天的剧烈疼痛让她的学习成绩一降再降,直至在高考中名落孙山。有人说,这毛病等到生了孩子就好了,可她婚后却迟迟不能怀孕。去医院检查,大夫说是她的子宫内膜异位,堵塞了输卵管,给她做了清理手术。但手术后她还是不行,肚子照样空空瘪瘪,来月经时照样疼得死去活来。到了去年,她每次的疼痛竟然持续七八天,吃普通止疼药已经不管用,必须到医院挂吊针,还要吃一种必须用红处方才能拿到的特效镇痛药。她本来在丈夫的公司当出纳,可犯病的时候经常误事,方建勋便说,你干脆别干了,在家歇着吧。孟忏无话可说,只好当起了专职主妇。不过方建勋待她不孬,总是给她足够的零花钱,让她随心所欲地消费,还给她买了一辆马自达轿车,让她愿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但孟忏不开心。每当在阳台上或街上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每当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家中,她的情绪便像梅雨季节的天空,长时间不放晴。她想,一个女人如果不生孩子,就等于华而不实。一个光开花不结果的女人,还是一个标准的女人么?
所以她苦恼,她郁闷。丈夫整天跑外,妹妹心里光装着那个慧昱,她想诉说一番也找不到倾听的人。她想,如果娘还在就好了,娘肯定能给她安慰。可是娘已经死了。娘四年前得了肺癌,临死前拉着她的手嘱咐了两件事,一是要她照顾好妹妹,二是让她姐妹俩经常去庙里看爹。照顾妹妹,孟忏一直在尽心尽力。妹妹上完幼儿师范,找不到工作,她就让妹妹跟着她住,并让她在鑫汇公司干业务员。看望父亲,她每年也都去个三五次。可是,前年春天父亲却突然离开通元寺不知去向,让她好一个着急。找来找去找了两年,好容易在芙蓉山找到了,可是爹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却让她十分伤心。
双手合十 第三章(2)
孟忏正在沙发上呆坐,电话突然响了。她抓过来一听,是孟悔在叫她“姐姐”。她急忙问:“悔悔你在哪里?”孟悔说:“我在尼姑庵里,我出家啦!”孟忏说:“你又不说正经话!这几天跟你联系不上,我都快急死了!”孟悔说:“你急啥呀,我在这里挺好的。”孟忏问:“你到底在哪里?”孟悔说:“不是告诉你了嘛。我真的在尼姑庵,叠翠山的石钵庵!我的师父叫期果,我已经跟她学会一些早晚功课了。你不信,我唱《炉香赞》给你听听!”说罢果然唱了起来。孟忏听她唱得真像那么回事,越发惊讶,心想妹妹这两三年一直迷着慧昱,深陷于情天欲海之中,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转变?她问:“你不是去找慧昱么,怎么进了尼庵?”孟悔说:“姐,是你把我送到这里面来的。”孟忏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孟悔说:“你不要装憨卖傻!慧昱没等放假就跑掉了,肯定是因为你通风报信!”孟忏不想对妹妹说假话,握着电话无言以对。孟悔接着说:“姐我跟你说实话,我出家也是为了慧昱,石钵庵离佛学院不远,等他过了年一回来,我就去找他!”说罢便关了手机。孟忏想再打电话过去劝说,可孟悔已经关机了。
荒唐!真是荒唐!这丫头走火入魔了!孟忏一屁股坐下,看着墙上姐妹俩搂在一起的大幅照片,看着妹妹那甜美单纯的面容,再想想前些年妹妹在她身边小鸟依人的模样,真不明白妹妹近两年怎么会变得这么任性,这么不可理喻。
孟忏转念又想,女人也许就是这样,做姑娘时如果与男人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捅开了情窦,那她就会为他着迷,为他疯狂,甚至不计后果。她孟忏就是这样。当年明明知道在芦滩供销社卖布的小方爱拧姑娘的脸蛋,可那次去买布被他拧了之后,回去竟然吃不下睡不着,一直捂着被他拧的那块腮肉不舍得松手。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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