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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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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走到石桌那里,从一堆晒干的茶叶里捡出几片,放进紫砂茶壶。慧昱急忙提起暖瓶,倒水沏上。
慧昱倒上茶,给师父递去一碗,自己端起了另一碗。他觉得肚子饿,便从包里拿出了路上吃剩的半条饼干。他还把给师父买的几包点心拿出来,让他品尝。师父却摇了摇头:“明天吧。”慧昱想,师父多年来一直遵循佛制,过午不食,看来住进深山之后还是这样。
他问师父,平时在这山里吃什么,师父一笑:“一池荷叶衣无尽,数树松花食有余。”慧昱知道,这是唐代大梅法常禅师的两句诗。他又接续下面的两句:“‘刚被世人知住处,又移茅舍入深居’。师父你真是那样?”休宁道:“我吃过松花,可还没穿过荷叶。过去一些僧人在山里住,都是靠野果、松花之类果腹,有的甚至吃树叶,吃青草。在这芙蓉山,能吃的东西多着呢,尤其是春、夏、秋三季,那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慧昱问:“冬天呢?冬天怎么办?”休宁向火堆旁边一指:“你看,我不是早就备下啦?”慧昱过去看看,那里有一些栗子,一些橡子,一些干蘑菇,还有一堆像干姜一样的东西。慧昱问那是什么,师父说是黄精。慧昱问:“这东西也能吃?”休宁说:“怎么不能。这是一味中药,道家叫它‘仙人余粮’,不只是能填饱人的肚子,还能补肺气,强筋骨,延年益寿。”慧昱看看师父,半信半疑。
休宁又说,他到这芙蓉山之后,当地一些居士知道了,相继过来看他,还供养了许多衣食之物,他只留下了一床被褥、一把水壶、一把暖水瓶和一套茶具,别的一概没要。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不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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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 第一章(5)
慧昱吃下半条饼干,和师父说起他在佛学院的情况。听慧昱说在那里每次考试的成绩都居全班前列,休宁高兴地道:“好,我徒弟能成佛门龙象!”他问慧昱毕业后打算去哪里,慧昱说:“我到这里来伺候你吧。”休宁摆手道:“还是别来。大丈夫志在四方,跟着我这老朽有什么出息!”
说到这里,休宁沉默片刻又问:“这两年,悔悔找过你吗?”慧昱低下头来,叹一口气道:“找过。刚听孟忏姐说,她最近又要去,所以我没等放假就跑到了这里。”休宁使劲揉搓着自己的双膝,痛苦地道:“这丫头,怎么就执迷不悟呢!孽障呵,真是孽障呵!”慧昱哭唧唧道:“师父,你快给我想个办法,让我能够清静一点。”休宁说:“我以前跟她谈过,没起作用。看来,这两年她姐姐也没能劝出效果。这丫头,简直就是个魔了!”
他吁出一口粗气又说:“可是慧昱你也要明白,无论是你,还是我,修行的路上都不会一帆风顺,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磨难,佛祖不对他的弟子做些考验,那他还是什么佛祖。”
慧昱说:“我也明白,没有魔道,也就没有佛道。佛魔同在,正是世界的实相。”
休宁说:“对,就是这样。最要紧的是自己把握住自己,战胜魔障,在修行途中勇猛精进。如果不能抵挡住诸缘侵袭,平息性海风浪,怎能破惑证真,求得开悟?”
火熄了,只剩下一堆闪着幽光的余烬。休宁去洞外撒一泡尿,捧起一捧雪搓净了手,回来在佛像前点上一支香,而后指着草铺对慧昱说:“你困了就睡。”
慧昱也去洞外方便。外面风停了,雪还没停。因为漆黑一片,慧昱看不清那雪花,但能觉得有许多凉凉的小东西向他头上脸上撞来。
回到洞里,他见师父已经在佛像前的蒲团上端然趺坐,闭上了眼睛。慧昱想,师父现在坐禅,肯定还是不倒单。
通宵打坐,肋不至席,这是古时禅师常用的修行方式,称之为“不倒单”。休宁师父从1979年再次出家至今,已经坚持了二十多年。师父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他还俗回家,罪业深重,他要用这个办法消业。再说,参话头修禅,要想开悟,也非下苦功不可。慧昱出家后也曾向师父学习,多次这样练过,可是哪一回也没能坐到天亮,都是夜深时以昏睡倒地而告终。那时师父也没强求他,只让他晚上随大众坐完香即睡。慧昱想,现在我来到这里,一定要陪着师父坐上几夜,以磨砺自己的道心,也让自己的禅定功夫加深一点。
他在草铺上将两条腿盘起,两手在小腹上结三昧印,微闭双目,念了几声佛号,然后参起了话头:
念佛是谁?
念佛是谁?
念佛是谁念佛是谁念佛是谁念佛是谁……
照顾着这句话头,把万念放下,慧昱的心渐渐变得平静与安详。此时洞外的风已经停歇,万籁俱寂。但在那静寂之中,有一种声音越来越显清晰。那是雪花飘落的声音。瑟瑟,瑟瑟,瑟瑟瑟瑟。慧昱的心越静,这声音便越响。后来,它竟然像经声,像梵唱,灌满了整个山洞。慧昱这时想起一个佛门故事:明代有位侍郎向莲池大师道:“夜来老鼠唧唧,说尽一部《华严经》。”莲池大师问他:“猫儿突出时如何?”侍郎答不上来,莲池大师就代他答道:“走却法师,留下讲案。”那么,今天夜间这漫天飞舞普被大地的雪花也是在讲经,这么讲上一夜,怕是把三藏十二部真经都讲遍了。
念佛是谁念佛是谁念佛是谁念佛是谁……
他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一直坐着。对那句话头的参究,也一直没有停下。
坐到后来,旁边有了一些动静。睁眼看看,原来洞口已经蒙蒙发亮,师父正在蒲团上向佛礼拜,看样子是在做早课。他急忙放腿起身,随在了师父后面。他一边叩头一边想,整整坐上一夜,到天亮也没倒单,这在我还是平生第一次呢。一丝法喜,悄然挂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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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 第一章(6)
早课结束,一缕阳光从洞口射进来,打在西面的洞壁上像一块金箔。从那金箔的成色看来,外面的天已经晴透。慧昱走到门口看看,天空果然是瓦蓝,湛然,不见一丝云彩。一轮太阳就蹲在东面的峰顶,身下也铺了一大块闪亮的金箔——那是反射了日光的积雪。再看别处,除了裸岩和树木,便全是白白的了。“走却法师,留下法案”。这雪,就是铺展于天地之间的法案。这种洁净,这种清寂,这种抹平了万物之尖锐使其至柔至软的杰作,不是展示佛法又是在做什么!何为佛法大意?自古以来有无数种回答。有一位大德说是“春来草自青”。那么,我现在也可这样回答:“雪落山辄白”。
春来草自青,雪落山辄白。
慧昱望着这满山的雪,一阵禅悦,充满了他的整个身心。
他回头向洞里说:“师父,我想到山上走走。”师父说:“好,我陪你去。”说罢便走了出来。师徒二人迈动两脚,踏进了洞前的雪中。雪有半尺之厚,足以埋没他们的僧鞋。一步一步,二人迈下斜坡,跨过山溪,走过了“罗汉榻”。
慧昱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原来,他昨天走过的山谷到这儿突然收紧,几乎让“罗汉榻”锁住,而一过这里,地势陡然展开,像巨大的簸箕一样由北向南斜躺在一圈山峰之间。在簸箕的中间,则有一些断壁残垣。师父停住脚向他介绍,正北那个状如覆钟的山峰叫大悲顶,东边如一头卧象的是吐日峰,西边座落在狮子洞之上的则是天竺峰。慧昱抬头看看,这天竺峰最高最峭,峥嵘万分。尤其是向东一面,竟然像刀削一般,连一点点雪都没挂住,祼岩黑皴,让人望而生畏。向南的一面,半腰里却突出一棵树来,顶着一个厚厚的雪帽,在蓝天的衬托下煞是好看。慧昱问:“那是什么树?”师父说:“茶树。当地人叫它神茶。昨天晚上我还用它的叶子给你泡茶来。”慧昱惊讶地问:“那么高,能上去采吗?”师父说:“在狮子洞西边可以上,但要十分小心。”
慧昱又问,上面的断壁残垣是不是一座废寺,师父说:“是,过去叫飞云寺。”慧昱问:“它是怎么毁的?”休宁说:“等秦老诌上山,让他给你诌吧。”慧昱问:“秦老诌?他是什么人?”休宁说:“一个老头,年纪跟我差不多,住在山西面的柘沟村。这人念过一些书,喜欢胡诌乱扯,人家就给他起了个绰号‘秦老诌’。他经常到山上转悠,跟我已经很熟了。”
师徒俩沿着进山主路向上走去,不一会儿到了废寺前边。踏上一道台阶,慧昱用脚将雪拨开,见那条浅青色的花岗岩石头光光滑滑,便知道这道场有些历史了。他打量一下,这台阶应该是山门。再往上走,能依稀辨得出一座座殿堂的位置。
站在大殿遗址的前面,他看见山间几缕云雾循谷而上,轻悠悠飞过他们身边,直扑寺后作为全山屏风的大悲顶,最终擦着崖壁冉冉升空,随风而去。他想,这寺名为飞云,名副其实。他赞叹道:“真是个好地方。”休宁说:“对,你看这里,后有靠,前有照,左右有抱。这样的地势建寺最好。”慧昱说:“应该把这飞云寺重建起来。”休宁说:“当地政府好像有这打算。”
穿过这片废墟,师徒俩继续登高,来到了大悲顶的下面。慧昱发现,这大悲顶,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被人雕琢过,有身有头,竟像一尊体相庄严的坐佛,俯瞰着脚下的芸芸众生,神态中显露出无限的悲悯。休宁情不自禁地俯身于雪地,向他顶礼。
“好大的雪呵——”
一声京剧道白,底气十足,像深山虎啸一般传来。慧昱起身一看,见西南方向走来一个人。他肯定是跌过跟头在雪里滚过,全身上下白乎乎地像个雪人。慧昱问这人是谁,休宁说是秦老诌。
休宁学着他刚才的腔调喊道:“好大的一支雪菇——”
“在哪里?快让咱看看!”秦老诌攀援着树枝,趔趔趄趄向这边奔来。
休宁小声告诉慧昱,他听秦老诌讲,芙蓉山产一种雪菇。它最神奇之处就是生在雪中,色白如脂,且通身不沾一粒雪,采到了吃下,能让人体健而长生。但这雪菇一直存在于人们的传说之中,谁也没捡到过。虽然很难捡到,但秦老诌还是每逢雪天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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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 第一章(7)
秦老诌走到了他们跟前。慧昱看见,这老头虽然年逾古稀,发须皆白,但身体瘦瘦的十分精悍,尤其是那张长方脸上,没有一块老人斑,还隐隐透出年轻人才有的嫣红。他跺跺脚,嘴里哈着白汽,指着慧昱问休宁:“这小和尚是谁?”休宁说:“是我徒弟,叫慧昱,正在叠翠山佛学院上学。”秦老诌看了慧昱几眼说:“哎呀,还是大学生呢,不简单不简单!”慧昱急忙向他合掌致礼:“阿弥陀佛!”
秦老诌转向休宁问道:“和尚,雪菇在哪里?”
休宁向他一指:“这不是吗?跑到我跟前来啦。”
秦老诌哈哈一笑:“你说我是支雪菇?那你把我吃了吧。”
休宁说:“我怕把你吃下,再拉出屎来,让屎克螂吃了成精。”
秦老诌说:“那也好,让屎克螂跳出生死轮回,也算咱们做了功德!”
两位老人拊掌大笑。
休宁给秦老诌上上下下拍打了一遍,才让老汉的棉衣棉裤露出了本来的深蓝。给他拍完,休宁又拍打着自己的手说:“什么雪菇,没有影儿的事,还不知是你哪一辈祖宗诌出来的,你倒当了真。”
秦老诌说:“它真也罢,假也罢,我就当耍了一趟山还不行么?其实,我还不算是太痴迷的,五十年前,我有一位本族爷爷,他才迷得狠呢。”
休宁问:“他怎么样痴迷?”
秦老诌说:“他从三十岁那年迷上了捡雪菇,一门心思想让自己长生不老。可是,他摔断过胳膊摔断过腿,到老也没有捡到。最后一次他摔伤,瘫倒在家了,可是每当下雪还叫儿孙们上山给他捡。儿孙被逼得没有办法,就找一块猪大油捏出蘑菇的样子哄他,说捡到了,煮给他吃。你猜怎么着?他吃下之后竟然好了,当天就站起来走路了。”
休宁指着他说:“一块猪大油就管用?老诌你又胡诌。”
秦老诌一拍大腿辩解道:“你不信?不信到我村里去嘛,我那个爷爷真是站起来走路了!”
休宁想了想点头道:“也难怪。佛祖讲,病由心生。那么,病也可以由心而愈。他把那块猪大油当成雪菇,就等于吃了雪菇。哎,后来他怎么样?”
秦老诌说:“后来,他又在下雪的时候上山,说自己已经吃过雪菇长生不老了,还得叫老伴和儿孙都长生不老。可他捡了一年又一年,一直没有捡到,八十三岁那年他又上山,结果掉到流云峡里摔死了。他摔下去之后让雪埋住,村里人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他,直到第二年春天流云峡的雪化了,尸体才让一个放牛的发现。”
休宁低头看了看大悲顶西北面那条深深的峡谷,摇头叹气道:“这老头太执着,而且走错了道儿。想了生脱死,只有信了佛,一门心思修炼才成。”
秦老诌指着他道:“和尚你又借这事劝我,我早告诉你,你劝不了我的。我就相信有雪菇,相信吃了雪菇能够长生,你能把我怎么样?”
休宁摇头道:“我知道劝不了你,道不同不相为谋嘛。你照样耍你的山,捡你的雪菇,我还能把你怎么样。”
秦老诌笑道:“当然,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还是住你的岩洞参你的禅。但有一条是肯定的,咱们都和这芙蓉山有缘,凭这一条就可以做朋友。”
休宁点头道:“那是那是。别的不说,我就想听你胡诌。”
秦老诌捋一把他的花白胡子:“行,有空就再给你诌上一段。可今天顾不上了,我还得趁这雪没化,多转几处地方,那雪菇说不定就在前面等着我呢!”
休宁说:“那你去吧。小心别摔着。”
秦老诌仰脸一笑,甩一甩袄袖:“和尚放心!”说罢,转身踏出两行脚印,向东面的吐日峰走去。
休宁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笑。他对慧昱说:“咱们回洞去吧。”
师徒俩沿刚才的路走了下去。走过飞云寺废墟,走下山门石阶,就听有个女声喊道:“爹!爹!”慧昱抬头一看,看见在通往狮子洞的岔路边,白白的雪地里有一红一黄,穿红羽绒服的是孟忏,穿黄色风衣的女子他不认识。他问那是谁,师父说,是怡春市旅游局长云舒曼。慧昱看一眼师父,发现他神色很不自然,便知他是因为女儿的突然出现,羞耻感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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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 第一章(8)
师徒俩走下去,孟忏又叫了一声爹,休宁却不吭声。云舒曼笑着招呼:“法师,一大早就带着徒弟逛山呢?”休宁耷着眼皮向她合掌致意,也没说话。慧昱向两位女性合掌躬身,行了个佛教徒最常用的“问讯”之礼:“阿弥陀佛。这么大的雪,你们怎么还能上来。”云舒曼指着孟忏说:“孟女士思父心切呀!昨晚她开车过来,住到我家,一夜没有睡好,天还没亮就要上山。”孟忏说:“多亏云局长把我送来。刚才上山时,她还跌了好几跤。”慧昱看看云舒曼的身上,果然还沾了一些雪。他问:“云局长没事吧?”云舒曼嫣然一笑:“没事!”慧昱便向狮子洞那边一指:“请到我师父的住处坐吧。”
孟忏一进山洞便哭了。她看看上下左右冷冰冰黑黢黢的石头,看看洞里那些简单的生活用品,漂亮却瘦削的脸上珠泪滚滚。她说:“爹,你放着城中大庙不住,为什么要跑到这种地方?”休宁说:“为了修行呗。”孟忏说:“修行在哪里不能修?”休宁说:“在通元寺就不行,我再在那里住下去,非发疯不可!”孟忏说:“人家能住,你就不能住?”休宁说:“我不行,自从我师父圆寂,那儿就不是修行的地方了。”孟忏说:“你就是不愿住通元寺,可以去别的庙,跑到这山里干什么。”休宁说:“我想找一个真正清净的地方。”孟忏说:“这地方倒是清净,可你吃什么呀?”慧昱便把师父吃的那些东西指给她看。孟忏过去看了看说:“这哪里是人吃的东西!你再在这山里住下去,非饿死不可!”云舒曼说:“我今年春天上山考察,才发现法师住在这里。之后我来送过一次米面,可他不要,问他从哪里来,他也不告诉我,只说僧俗两界,各不相扰。”孟忏恨恨地说:“什么僧俗两界各不相扰,他是想饿死自己!”休宁冲他说:“我不会饿死,我不用你管。”孟忏把脚一跺:“怎么能不管?你是我爹呀!”听了这话,休宁反而更加羞窘。他往蒲团上一坐,合掌顺目,再不说话。
云舒曼说:“休宁法师,孟忏真是你的孝顺女儿。她辛辛苦苦找了你两年多,一听说你在这里,高兴得不得了。昨天下午她来到怡春,一见我的面就嚷嚷着上山,我说天快黑了,而且还要下雪,明天再说吧。她住在我家,讲你讲了一个晚上,老说对你放心不下。早晨起来看看,虽然路上有雪,还是要赶快过来。”见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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