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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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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很小心,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中了。她已经做过两次人流,现在一想到再上手术台就吓得发抖。
听了她的诉说,孟忏坐在一边浑身冰凉。她心里说:佛呵,菩萨呵,世上的事情怎么就这么不公?有人想要孩子,苦求苦盼就是没有;有人不想要孩子,却接二连三地怀孕,这是怎么回事呵!
叹息几声,便强打精神去安慰小路:“不想拿掉,你生下来就是。”
小路说:“我也想生下来。医生说,如果我再做人流,可能会终身不育。可我那口子不让生。”
孟忏不解地问:“为什么?”
小路咬了片刻嘴唇,然后说:“孟姐,我相信你是个能为我保密的人,跟你实说了吧,我那口子是个和尚。”
孟忏立即醒悟过来:“他是不是通元寺的当家?”
小路惊讶地问:“你早就知道啦?”
孟忏说:“年前我跟方建勋去拍香,发现监院和尚跟你那口子长得挺像。”
小路摇摇头:“咳,戴假发穿俗衣也没能瞒过你。他说,他那身份,是决不能要孩子的。”
孟忏气愤了:“他那身份不能要孩子,难道要老婆就行?”
小路低头说道:“我哪里是他的老婆,只不过是他养的一个女人罢了。”
接着,小路擦眼抹泪,向孟忏讲了他和###和尚的事情。她说,###俗姓唐,原来在三丰县开工厂,她是他家雇的保姆。老唐的老婆是个母老虎,对男人管得很紧,疑心很重。她在他家刚做了两个月,那女人就怀疑她和老唐有关系,大吵大闹,还动手打她。她一气之下,真的跑到外面打电话,把老唐招到旅馆,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以后,二人就经常偷情。她倚仗自己是老唐的人了,也不怕那女人,声称如果再打她,就把她两岁的儿子弄死,这才让女人稍稍收敛了一些。但她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混下去,就逼着老唐离婚娶她,老唐不干,她就寻死觅活地跟他闹。老唐的老婆不敢再打骂保姆,却敢打骂老唐,经常把他抓得满脸是伤。老唐叫两个女人闹得有家不敢回,这天回来说,他实在受不了了,决定出家当和尚去。他要跟老婆离婚,把工厂拍卖,然后把财产一分为四:一份给老婆,一份给儿子,一份给保姆,一份捐给寺院。两个女人慌了,都去劝他,可谁劝他也不听。老婆不跟他离,他只把工厂卖掉,一个人去了简山普照寺。小路随后也到了明洲,用分得的那笔钱买下这套房子住着,一次次去简山找那位改名为###的心上人。###不理她,她无怨无悔,在这里一边打工一边等,一直等了五年。这五年中,###凭借他当老板时练出的交际本领,在普照寺出人头地当上了知客,又凭借当知客的便利,结交了佛门内外的一些要人,终于在法泽老和尚圆寂之后到通元寺当了监院。也该着他们再续前缘,那天她下班后骑车回家,不小心撞到了一辆轿车上。开车的是个和尚,急忙下车扶她,二人这才互相认出。###让她上车,把她带到城外一个偏僻地方,听她哭诉这几年独身苦等的经历。###听着听着也哭了,搂住她说,真没想到你这么执着这么痴情!那天晚上,二人在车里又有了那种事情。后来,###就经常戴了假发换了装束到她住处,两年间,她两次怀孕两次流产。她想让###还俗跟他结婚,可###不干,说他好不容易混成一个名寺监院,是决不能放弃的,而且他还要继续向上爬,争取当上市佛协会长呢。想生孩子,他更不让,说那样容易暴露,对自己的前途十分不利。小路最后叹口气说,其实,他还是不把我当回事。他跟前妻有两个孩子,至今还一年回去看上几次,他家乡的人也都认为他们还是一家子。可我呢,为了他,从十八到二十八,整整付出了十年青春,最后连个名分也没有……
双手合十 第九章(2)
孟忏听罢他们的故事,喟然长叹。她想,这小路也跟孟悔一样,因为和僧人有了缘分,就把青春年华都耽误了。不同的是,孟悔最终没能把慧昱俘获,无望无奈遁入空门;小路却早就委身于老唐,至今还跟出了家的他暗地里纠缠,不明不白。
她说:“小路,你既然看清了他,就赶快跟他分手吧。”
小路哭唧唧道:“我也想过这事。可你看看我,要文化没文化,要形象没形象,好工作难求,好男人难找,可怎么办呀?”
孟忏看着小路那张已经褪尽红颜的脸,也觉得事情真是不好办。她说:“可你不能老这样下去。现在的首要问题是,你怎么处理肚里的孩子?”
小路说:“这不是跟你商量嘛。”她停了停,看了看孟忏的肚子,又看着她的脸说:“孟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想……我想把孩子生下来给你,可不可以?我保证,给你就给你了,以后绝对不认这孩子。”
孟忏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自己曾把不能生育的情况向小路讲过,所以今天她才敢这么讲。自己生养不出,抱养别人的孩子,这也是常见的做法。与其要别人捐卵,要在自己肚子里养上十个月,还不如抱养一个现成的小孩来得利索。她说:“小路,这不是一件小事,你让我考虑一下,跟老方商量一下,好吧?”
小路走后,孟忏想打电话找丈夫商量,可是几次拿起话筒又几次放下。她想,抱养小路的孩子虽然省心省力,但以后会出麻烦。她说以后绝对不认孩子,可这种保证是难以做到的。对门住着,亲骨肉天天在眼前晃,哪个女人能把母爱深藏心中丝毫不露?再说,小路和她男的相貌平平,孩子肯定漂亮不了,要是把###和尚的大方嘴继承下来,那更叫人恶心。
不行,还是找人捐卵去。这样做的好处很多:一是双方不见面,能免除日后的麻烦;二是可以选择一个出色的姑娘捐卵,生一个漂亮小孩。更重要的是,这孩子是方建勋的骨肉,是经她孟忏怀胎十月亲自孕育的。
第二天,孟忏便去跟小路说,自己不打算抱养她的孩子,请她原谅。小路含泪点头道:“孟姐我理解你。其实我说生了孩子送你,是带了私心,光考虑自己再做人流就不能生育了,没体谅你的心情。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孟忏道:“你别这么说,我不答应你,是自己还没死心,还想找地方治治去。”她对小路只说过不能生育,但并没告诉她准备找人捐卵。
小路说:“你快找地方治去,愿你赶快治好,早一天生下孩子。”
孟忏问:“那你怎么办?”
小路脸上现出坚毅的神情:“我已经想好了。我一定要把这孩子生下来。###认他也好,不认他也好,我都会把他养大。我吃天大的苦,受天大的罪,也不在乎!”
孟忏听她这么说,心里十分感动。她想,面对苦难,为了孩子,女人常常会迸发出超常的生命能量。这事放她身上,她也会这么做的。
她握着小路的手热泪潸潸:“妹妹你生吧,姐理解你!”
回到家中,孟忏在网上找到“芳草萋萋”网站,把征卵启事贴在了论坛上。
也就在当天夜间,她又开始了痛经。她不敢自己在家呆着,便抱着肚子开车去了医院,在那里一住就是六天,直到经期过去。
回家打开电脑,看见自己新开的那个信箱有了十来封未读邮件。打开看看,全是女大学生写来的,都愿意捐卵。有几个在信里明讲,捐卵是为了钱。但也有两个女孩说不是为了钱,是因为理解一个女人不能生育的痛苦。这两个女孩,一个叫“黑蝶”,一个叫“什么什么的鱼”。她对这两个女孩产生了好感,便分别回信道谢,并让她们把照片发来看看。“什么什么的鱼”发来了,那是个胖胖的姑娘,虽然看上去充满青春活力,但孟忏觉得她那对乳房过于肥硕。等到“黑蝶”发来,她只把照片扫描了一眼,就产生了良好的印象:那女孩虽然一看就是农村出来的,有些腼腆拘谨,但她面容清秀,身体苗条,尤其是脸上那对浅浅的酒涡惹人爱怜。孟忏给她回了信,问她详细状况,“黑蝶”回信说,她生在湖北农村,家里有父母和一个正上中学的妹妹。她是石家庄一所大学中文系的学生,刚念完大三。她身体十分健康,什么病也没有。孟忏觉得,这女孩比较合适。
。。
双手合十 第九章(3)
但她并没急于和她谈定,而是等了十来天,几次在网上贴出启事,想看看别的应征者怎样。她又接到十来个女大学生的来信,选来选去,又看中了一个叫作“小雨滴”的。这女孩是河南的大学生,也长得不错。孟忏把两个人的照片都发给方建勋,让他看看哪个合适,方建勋打回电话说,就选“黑蝶”吧。孟忏说:好,那我就办了呵。方建勋说:办吧办吧,办得越快越好!
孟忏便去本市一家律师事务所,找了个姓宋的女律师。宋律师听了她的陈述,表示一定要帮她把这事办好,并为她保密。二人商定,由宋律师约“黑蝶”近期到上海见面,并带她到医院捐卵。而后,孟忏交了代理费,写了委托书,并提供了“黑蝶”的联系方式。
第二天,宋律师给孟忏打电话,说她和“黑蝶”联系上了,“黑蝶”同意这边做的安排,但现在大学校园全部封闭,“非典”不解除她是没法出门的。孟忏无奈地说,那就只好等吧。
此后的日子里,孟忏比任何人都关心“非典”情势,每天下午四点准时坐在电视机前听国家卫生部发布最新消息。
这期间,她也惦记着他的三位亲人。第一位是她的丈夫。她得知山西是重灾区,便频频打电话给方建勋,让他千千万万小心。方建勋说,他一直蹲在晋北铁路上的一个小站,那边一直没发现患者。不过,因为不能去北京,车皮跑不下来,生意受了影响。孟忏说,什么生意不生意的,遇上这样的大瘟疫,保命要紧。方建勋说,对,我就蹲在这里不动,你放心好啦。
妹妹那边,孟忏也打过几次电话。妹妹说,这儿的庵门关得可紧啦,连老鼠也休想钻进来。问她的学修有没有长进,孟悔说,天天当伙夫,能有什么长进!孟忏听出了她的厌倦,就劝她一定要耐住性子,把该干的干好,该学的学好。孟悔沉默了片刻说,好吧。
孟忏最担心最惦记的人还是父亲。三月里的一天,她接到怡春市云舒曼局长的电话,说她父亲从芙蓉山走了。孟忏问,父亲去了哪里,云舒曼说,听说是去了五台山。云舒曼在电话里还一再表示惋惜和自责,说自己没把事情处理好,让老人家独身一人离去,她心里很是不安。孟忏说,没事,云游四方在僧人来说是常事,五台山是大道场,他到那里住也挺好。一个月后,她估计父亲如果去五台山的话也应该到了,就从网上查明五台山都有哪些寺院,再从那边的电信局查到电话号码,然后一家一家打电话。可是问哪家寺院,哪家就说,没有叫作休宁的老僧到那里挂单。就在这时,“非典”爆发,风声鹤唳,孟忏焦躁不安地想,这会儿父亲在哪里呢?他会不会出事了?
后来她才明白,因为云舒曼不懂拜山是怎么一回事,在电话里没说明白,她也就不知道父亲是三步一叩地缓慢前行,“非典”爆发的时候尚在中途。
终于等到疫情解除,孟忏便催促宋律师马上和“黑蝶”联系。律师给“黑蝶”打电话,“黑蝶”答复说,她可以请假去办那事了。在约好的那天,宋律师带着孟忏给的三万块钱去了上海。当天晚上她给孟忏打电话,说已经见到了“黑蝶”,这女孩果然挺优秀,很招人喜欢。第二天,宋律师又告知,说已经去医院交上委托书,给女孩查了体,打了催卵针。第四天,律师说取卵已经成功。孟忏满心欢喜,让宋律师付给女孩一万六千块钱。第五天,宋律师回到明洲,却只交给了孟忏一张六千元的收条。孟忏问怎么给得这么少,律师说,那女孩先是不要,说不就是一个卵子吗,还要什么报酬,只要能帮别人怀上孩子,她就高兴了。后来经律师一再劝说,她才收了六千块钱,坐火车回了石家庄。孟忏看着字条上那娟秀的笔迹连声感叹:真是个好女孩,真是个好女孩。
医院已经存上了卵子,孟忏便打电话给丈夫,让他快去上海供精。方建勋却说,他正在北京跑车皮,还要再等两天。孟忏说,是车皮重要,还是孩子重要?方建勋说,老婆你别着急,不就是两天么。我打算先去南京,再去上海,南下一趟把两件事都办了。孟忏问:“你到南京干什么?”方建勋说:“带几个管车皮的去吃河豚。”孟忏惊讶地道:“到南京就为了吃河豚?你脑子有病呀?”方建勋说:“不是我脑子有病,是管车皮的人脑子有病。这次我给人家送钱,可人家不要。你猜人家说什么?说是经历了一场非典,把金钱全他妈的看淡了。我没办法,想请人家到高级酒店吃饭,人家也不答应,说北京的酒店已经吃腻了。我问他们想到哪里吃,他们说,想到南京吃那有名的河豚宴。现在南京的宴席已经订好,是周六的晚上。”孟忏说:“吃河豚鱼有危险,那些人不怕死呀?”方建勋道:“那些人说了,经历了非典,等于死过一场了,还怕再死吗?当然,这是他们的玩笑话。吃河豚是有危险,可南京人很会做,洗得特别干净,不会出事的。”孟忏说:“我不放心。你陪他们的时候,自己别动筷子。”方建勋说:“你要是不放心,也去南京吧。等客人玩完了,把他们送走,咱们一起去上海。”孟忏说:“好,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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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 第九章(4)
星期六上午,孟忏接到方建勋的电话,说他们下午坐飞机到南京,让她先去那里的金陵饭店,把他预订的房间落实好。孟忏立即开车上路,午后一点进了南京,找到了那座赫赫有名的酒店。到总台查查,原来方建勋订了五个豪华间,每间房每天798元。孟忏有些心疼,但想想这是生意上必要的破费,就掏出信用卡把钱付了,然后拿着钥匙去了其中的一间。休息了三个小时,她接到方建勋的电话,说他已经出了机场,现在带客人直接去“大富豪江鲜馆”,让她赶快过去。因为路生,孟忏没有开车,叫了辆出租车直奔那儿。此时已是华灯初上的傍晚,那家江鲜店富丽堂皇,食客攘攘。找到预订的“满江红”包间,只见里面的空间将近一百平米,装修极尽奢华,光是四周摆放的古董、奇石就让人大开眼界。孟忏问问打扮得如仙人一般的服务小姐,得知进这个房间最低消费是一万八千八,心里又是一阵疼痛。郁闷地等候一会儿,只见门外小姐向着走廊做出灿烂笑脸,将一只玉手向房内一摊:“各位先生请进。”接着,方建勋出现在门口,满脸堆笑,也将一只胖手向房内一摊:“各位领导请进。”然后,便有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身后跟了两男一女。方建勋向孟忏介绍,为首的这位是常主任,后面几位是孙处长,马处长,闻处长。他们一一和孟忏握手,嘴里说:方夫人好,方夫人好。
宾主落座,服务生把茶宣上,小姐便端了菜单让客人点菜。方建勋说,不是说好吃河豚宴吗,怎么还要点菜。常主任说:你老方又土了。虽然是河豚宴,也不可能光吃河豚吧?小姐说说,你这里有什么最拿手的菜?小姐说:我们这里是全南京最著名的江鲜馆,以“长江四大名旦”为招牌菜。客人来了情绪,都问什么是长江四大名旦。小姐说,是河豚、刀鱼、鲥鱼、回鱼。这四道菜,不但味道鲜美还有健身功效。客人兴奋地道:那就来四大名旦!方建勋为挽回脸面,作出豪爽样子说:不光四大名旦,你们店还有什么好东西,统统上来!小姐笑得更加灿烂,接连报上许多菜名,说一个方建勋答应一声。小姐问喝什么酒,方建勋挥手道:别啰嗦,什么最好上什么!小姐说:上路易十三还是XO?客人的选择出现了分歧,有说喝路易十三的,有说喝XO的。方建勋暗地里咬咬牙,又是一挥手:那就两样都上!孟忏知道,这两样酒都少不了一万元一瓶,心里更是疼痛不已。
很快,美酒斟上,四大名旦也到场了一个鲥鱼。方建勋举杯,毕恭毕敬地向客人敬酒。这时孟忏突然想起,这场宴会过后,方建勋是要去上海医院提供精子的,这可是关系到孩子优劣的大事!她顾不得失礼,说,老方你身体不好,少喝一点,实在不行我来敬主任和处长!常主任立即不满意了:“老方你有夫人保驾,我们没带夫人谁来保呢?”方建勋明白孟忏的意思,但面对常主任的诘难,只好说:“老婆你不要多嘴,我没事,我能喝!”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孟忏急得不行,直在桌子底下搓脚。
在方建勋的邀引下,干下第一杯酒的客人将筷子一齐伸向了鲥鱼。孟忏因为自己是居士,常年吃斋,就从别的盘子里夹了一点素菜吃下。
酒一杯杯地喝,菜一样样地吃。已经半醉的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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