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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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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师父我错了。”期果叹口气:“唉,你要是也像华云那样就好了。”
华云因为修行认真,得到全庵大众的公认,住持决定打破常规,提前给她剃度。孟悔听期果讲,过去之所以要等一两年才给决心出家的女人剃度,其中一个用意就是看她是不是以有孕之身进了佛门。佛教界有人讲,现在诊断手段高明了,没有必要再等那么长时间,只要她心诚愿坚即可剃度。至于验孕一事,有些庵院干脆把将要剃度的女人带到医院查尿。期果说,华云的操行全庵大众都清楚,所以什么检查也不必做。华云剃度的日子定在观音圣诞日,也就是农历二月十九。
在这头一天,华云的父母和姐姐就从老家赶来,住到了庵里。第二天一早,宝莲师太带大众举行完观音###,便开始了剃度仪式。大众唱罢《香赞》,华云到中间礼佛,接着向北四拜,又向南四拜,辞谢天地、君主、父母、师长四恩。而后,她向剃度师宝莲师太三拜,长跪合掌,跟随师太念忏悔偈。念罢,师太走到华云面前,先取净瓶中甘露水三洒其头顶,接着拿剃刀去连剃三下,边剃边说:“第一刀,剃除一切恶;第二刀,愿修一切善;第三刀,誓度一切生。”这时,全体比丘尼沙弥尼在两边高唱起来:“金刀剃下娘生发,除却尘劳不净身。圆领方袍僧相现,法王座下大丈夫!”一些比丘尼沙弥尼边唱边流泪,华云的母亲和姐姐更是抱在一起痛哭失声。但华云自始至终面无表情,一直跪在那里,任头上长发纷纷坠地。剃完,华云随依止师期果回到寮房,换上僧衣,以出家相回到大殿,又向剃度师拜了三拜。师太向她讲:“今天你脫离凡胎而入圣人家属,从今开始荷担如来家业。从古至今的圣贤祖师之所以能成道,皆因出家不染世缘,而能脱离烦恼,以法为亲。从此你要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诵经念佛,刻苦修行,做一个清净比丘尼,佛门大丈夫!”说到这里,她瞅一眼华云的家人,接着说:“你今日割爱辞亲,发心出家,要礼谢父母的养育之恩。他们将你布施给佛教众生,恩莫大焉,所以你好好地为佛教、为众生尽力,便是对父母最大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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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 第六章(8)
最后,她看着华云道:“你今天剃度,应该取个法名的。叫作什么好呢?有老话讲:‘心清水现月,意定天无云’,‘天鼓不敲自鸣,水月无心而现’,我看你就叫水月吧!”
华云急忙叩头:“水月拜谢师父。”
孟悔站在一边看着,也热泪盈眶,感慨良多。她想,华云真是个出家人的榜样。可是,我孟悔能学得了吗?
秦老诌的诌:脱白脱黑
过去有这么一种风俗:脱白。有些人家,生下男孩怕不好养活,就到庙里脱白,意思是脱掉白色的俗衣出家了。过去和尚穿黑衣裳,俗人穿白衣裳,所以僧俗两界也叫缁素两界。其实,这种脱白是挂名的,只是要给寺里一些钱,孩子依旧在自己家里。孩子长大,要娶媳妇了,再到庙里去一趟,勾掉自己的名字,意思是还俗了。这样还要给寺里一些钱。这些办法啊,都是哄人的。我一个堂兄,当年就脱过白,可是十岁那年还是死了。
也有真脱白的。官湖有个男孩,姓冯,他两岁的时候脱白,长到十六,爹娘给他娶媳妇,可他说,我是个和尚,不能娶媳妇。他爹说,那是假的。男孩说,咱能骗佛吗?不行,我要真的出家。爹娘拦不住,就让他真的出了。这人进了飞云寺,主动要求当净头和尚。净头和尚是打扫茅房的,最苦最累,但也最能赎罪。干了几年,当家和尚要找人替他,他坚决不答应,非要干满十四年不可。因为他寄名寄了十四年,要把这时间补回来。他一年年打扫茅房,终于干满十四年,老和尚又叫他当饭头和尚。饭头和尚是办饭的,有十几个,从此他又一年年在千僧锅旁边忙活。干到第十年上,北伐军来了。看见庙里的锅大,想用它办饭,可不会烧,就叫饭头和尚给他们烧。南方人好吃米饭,饭头和尚用千僧锅一锅一锅地给他们做。冯和尚烧火烧得好,挖出米饭来,那锅巴特别香,当兵的都爱吃。北伐军临走时,非要把千僧锅和冯和尚带上不可。可他们试了试,千僧锅太重,抬不动,就让冯和尚跟他们走,说参加北伐军,在中国建立民主共和,比当和尚强多了。冯和尚让他们说动了心,就脱下僧衣跟他们走了。这样,他算是又“脱黑”了。他走后许多年没有消息,直到二十年后抗日战争结束,他才回来。回来后又当了和尚。他二十年当中都干了些什么,对谁都不讲。
也真是奇怪,这人在战场上二十年没死,可回到飞云寺才两年就死了。和尚们说,这人死后三天头顶还发热,是修成正果,往生净土了。
双手合十 第七章(1)
开发芙蓉山的协议迟迟签不下来,让云舒曼十分烦恼。
签不下来的主要原因是利益之争。那天,云舒曼和程平安陪郗氏父子考察了芙蓉山,双方来到三十公里之外的芙蓉县城,在县政府招待所拟定了合作方案:运广集团投资修建飞云寺和一些旅游服务设施,将12公里进山道路拓宽并铺上柏油,另外负责招募僧人住寺;芙蓉县成立“芙蓉山风景区管理委员会”,负责协调有关部门为芙蓉山送电,架设通讯线路,并为运广集团的开发建设提供全方位服务。双方合作期限,定为三十年。但谈到收益分配问题,双方出现了分歧:芙蓉县提出五五开,一方一半,郗化章却坚持###开,他得大头。郗化章的理由是,分成这么少,他投进去一个亿,莫说三十年,就是五十年也收不回投资。程平安县长说,你怎么知道游客会少,随着群众生活水平的提高,今后游客会年年递增,一年上百万也有可能。一张票定到五十元,一年就是五千万,你四年就能拿回投资。郗化章冷笑:一年一百万,你以为芙蓉山是泰山?我看一年有二十万就不错。再说,我分到手的不是净收益,其中的一大半要养僧人,明白吧?程县长说:僧人要养,但是你寺院另外还有香火收入,佛事收入,这些就不是钱啦?郗化章说:反正我要###开,五五开我不干。程县长说:郗先生,你要价这么高,我没法向全县七十万人民交代。你来投资开发这固然不错,可你别忘了,芙蓉山是我县的一处重要家产,是风景胜地,你不来开发,它也还在那儿,而且我们总有一天会开发出来的。郗化章摆摆手:好好好,你们就自己开发吧,我告辞啦!说罢提了包就走。当和尚的儿子倒是急了,扯住父亲说:“爸爸别走,再和他们谈谈嘛!”郗化章却说:“没有什么好谈的,走!”他连怡春市也没再去,带儿子从这里直接回了明洲。送走他,云舒曼满脸不高兴地向程平安道:“县长大人,不就是一分利吗,你看,争来争去,人家拍拍屁股走了。”程平安搓着胡茬子道:“搞政治的讲,寸土必争;经商的讲,寸利不让。我答应和他合作三十年,这等于在三十年间把芙蓉山的一半给他了,可我不能再在收益上让得太多。那样的话,我失土又失利,是一县之长干的事吗?唉,这都是叫穷逼的,如果我手里有一个亿的闲钱,还用招他妈的鸟商?”云舒曼听他讲出粗话,知道当县长的确不易,便说:“今天先这样吧,等我再和郗老板通通话,也许他还能让步。”程县长笑着向他拱手:“好妹妹,那就拜托你啦!只要他肯让步,我马上跟他签协议!”
回来后,云舒曼跟郗化章又通过几次电话。她苦口婆心,大讲合作的种种好处,但郗化章就是不松口。后来云舒曼又讲,如果建起飞云寺,对觉通法师也有利,因为这给他弘扬佛法提供了一处很好的道场。郗化章却说:我儿子的道场在哪里都能建,天下的山多着哩!云舒曼听他这样说,不由得灰心丧气,一连许多天没再和他联系。
单位里的事也让她烦恼不堪。她自从去年当上了旅游局局长,成为全市最年轻的正处级女性干部,就招来了一些人的妒恨。一个叫魏忠的副局长年龄比她大,资格比她老,本来指望老局长退下去自己好“转正”的,可最后这个“正”却成了云舒曼的,于是整天拉着长脸,开会不发言,分配工作爱干不干,上班时间只有喝茶看报两件事。他自己不干,还不让分管的两个科好好干,科长来汇报工作经常听他这样说:嗬,干得满屁股都是劲儿,怎么也得不到市长赏识,还想提升提升?规划科科长马锦永实在憋不住,便偷偷向云舒曼讲了,云舒曼气得眼泪都差点儿出来。眼看这两个科的工作成了缺口,她只好直接向两个科发号施令。这样一来,魏副局长更加恼火,跟她更不合作了。
其实,云舒曼的提升主要因为她的出色。她调到旅游局之后,很快熟悉了业务,在全局出类拔萃,于是当副科长,当科长,当副局长,连连提升。近几年,凡是重要的内宾外宾来怡春游览,都少不了她陪同,她美好的仪表,流利的英语,周到的服务,都让客人赞不绝口。所以去年春天老局长退休时,分管旅游工作的乔昀副市长向市委鼎力推荐,将时任第二副局长的云舒曼提为一把手。云舒曼自然感激乔市长,把许多心里话都向他讲。她向他讲了魏忠的事,乔市长说,木秀如林,风必摧之,这是在预料之中的,不理他就是。云舒曼说:“我不理他他会理我呀,他在下级面前胡说八道,叫谁也受不了的!”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乔市长说:“你跟老魏讲,我乔昀就是赏识云舒曼,就是要向市委建议提拔她,看你老魏能怎么样!”这话让云舒曼十分感动,她擦擦泪水说:“乔市长,有你这话我就知足了,谢谢。”她当然不会把乔昀的话告诉魏忠,心想,有领导的理解和支持,再大的委屈我也咽了,再大的困难我也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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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 第七章(2)
元宵节前,一个突发事件又让她措手不及:市旅游局下属的五洲旅行社组团去韩国旅游,第三天夜间有五位朝鲜族游客“失踪”。这种事情影响恶劣,有关部门一再追究旅行社是否涉嫌组织偷渡,多次找云舒曼了解情况,搞得她狼狈不堪。五洲旅行社是五年前组建的,经理是老局长的一位亲戚,因为经营不善,欠了六十多万元债务,债主们在旅行社讨要不着,便跑到局里要。最气人的是,有家银行还告到法院,法院竟然判决由旅游局偿还二十万贷款。云舒曼几次想让这个旅行社和局里脱钩,但老局长都找她发脾气让她搞不成。这一次她召开党组会,果断地决定暂停五洲旅行社组织出境游的业务,并让该社马上和局里脱钩。因为旅行社出了事,老局长倒是没话可说,但让云舒曼不堪其扰的是,那些债主得知旅行社和局里脱钩,纷纷跑到局里要钱,说以前的债就得局里还。特别是法院那边,隔三差五就催旅游局执行判决,简直叫她烦透了。
外头的烦恼已经够多了,回到家还有另外的烦恼让她不得清静。这烦恼主要来自丈夫苑龙一对她的猜疑。苑龙一是她的同学,二人毕业后一起分到了怡春市第一中学,一个教数学,一个教地理。云舒曼在省城师范大学读地理专业时,就不甘心一辈子老在黑板上向学生空谈那些山山水水的美丽,她想亲自去看,去玩,还想把千千万万的人都引导到那里去,所以她在六年前向组织部门自荐去了旅游局。苑龙一起初也是支持云舒曼的,但云舒曼到了那里飞快提升,苑龙一便疑神疑鬼,老觉得她是用了非常手段。去年夏天有一天她回家脱下裤子换上裙子,苑龙一望着挂在衣架上的那条腰带嘿嘿冷笑,云舒曼问他笑什么,苑龙一说,他在观赏一件可以登天的神物。云舒曼明白了丈夫的意思,想起了社会上对某些女干部的讥诮:“腰带松一松,职务升一升”。她瞪着眼睛说:“苑龙一你真卑鄙!你心理这么肮脏,怎么配得上当一名人民教师!”苑龙一却说:“我刚才说什么啦?我是看那腰带像一条龙,龙不是可以登天吗?你信口开河地说我卑鄙,说我心理肮脏,这就是局长大人的水平?”就这样,丈夫无端猜忌旁敲侧击,她还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好对丈夫正面反击。她曾跟苑龙一认真地谈过几次,让他理解自己,不要再这么疑神疑鬼的。苑龙一却说,我怎么疑神疑鬼啦?有了你这个正处级老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可在这之后,苑龙一还是阴阳怪气,话里有话。这种德性,让云舒曼整天十分郁闷。无奈,她只好特别注意把握好与领导接触时的言行举止,不让任何有损她名声的传言生成。让她受不了的还有,她在单位忙上一天,回家还要洗衣做饭,伺候孩子,而苑龙一回家就看电视,油瓶倒了也不扶。云舒曼实在累极了,就说:“龙一,你帮一下手好吗?”苑龙一却在沙发上伸着懒腰道:“难道官至正处,你就改变了性别,就可以不尽一个主妇的义务了吗?”云舒曼气得心口疼痛,又不愿和他争吵,只好咬牙吞泪,一个人去干那永远也干不完的家务。
但让她感到不解的是,苑龙一在她面前极力要做男子汉大丈夫,在床上却做不成。前些年他们都当老师的时候,性生活一直很和谐,但后来云舒曼去了旅游局,随着她职位的一升再升,苑龙一的性能力却一降再降,先是偶尔的疲软,然后是偶尔的不举,再进一步发展,就是不能成事的时候居多了。云舒曼虽然对苑龙一有些怨恨,但想到他毕竟是丈夫,自己也应该尽到义务,可是苑龙一的这种表现让她十分困惑。她问是什么原因,苑龙一却烦躁地道:“问什么问,要问问你自己!”直到有一回她再问,苑龙一说他之所以硬不起来,是因为想起了339。云舒曼疑惑不解:什么339?苑龙一却说:你别装疯卖傻好不好?云舒曼想了再想,突然想到乔市长办公室电话的尾数是339。他几次打电话给她家里来,电话号码都显示得清清楚楚。她说:“龙一,你怀疑我和乔市长有事是吧?你怎能这么想呢?我跟他……”苑龙一却打断她的话道:“你不用辩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心里有数!”云舒曼便明白,她在苑龙一心中肯定是浊的了。可我没有呀,我是清白的呀!她想跟苑龙一好好谈谈,但她想,就凭苑龙一的这种性格,无论她怎么辩解也听不进去。再说,苑龙一其实也可怜,就因为那么子虚乌有地怀疑,连男人的基本功都废了。想来想去,云舒曼心里十分难过。
双手合十 第七章(3)
丈夫的不行,给她带来了另一样烦恼。她正值盛年,正常的生理需求都是有的。有时候夜深人静,身体竟然会自己发动起来,血液在某个部位聚集起来高速奔流,那腾腾的跳动让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移位。但她没有办法抚慰那颗移了位的心脏,只好夹紧双腿一动不动地躺在丈夫身边,努力去想那些给了她烦恼的人和事,让心脏再慢慢回归原处。然而,她请来烦恼赶走欲望,那烦恼却自恃有功,盘结在她的脑海里迟迟不走,让她辗转难眠直至夜深。此时,云舒曼便明白了这样“以毒攻毒”其实是下下之策,会给自己带来更大伤害。
然而,上策在哪里?她感到茫然难觅。直到有一天夜间,她在梦中觉得心脏又移了位,正饥渴难耐的时候,乔昀市长出现了。乔昀市长像平日那样风度翩翩,像平日那样在眼神里对她满含关爱。跟平日不一样的是,他和她握手时久久不放,后来还把她拉到了他那宽广的怀中,她也自然而然地与他紧紧相拥。就在这时,那颗移了位的心脏剧烈跳动几下,让她一下子有了腾云驾雾的快感。她蓦地醒来,发现心脏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腾腾腾跳得正欢。她扭头看看身边正在鼾睡的苑龙一,想着苑龙一说的清与浊,心里充满了羞愧。第二天开会,正好乔市长坐在台上,她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觉得自己哪里是个领导干部,简直就是个无耻的女人。然而到晚间临睡时,她竟然又暗暗期盼那个梦境能再次出现。殊不知,越是盼,那梦境越是不来,让她既失望又羞愧,既自责又自怜,心情十分糟乱。
无论有怎样的烦恼,每天该干的事情还是要干。拿开发芙蓉山旅游这事来说,她一直放在心上。她想,好不容易碰到运广集团这么个投资商,一定不能轻易撒手,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再做百分之百的努力。既然卡壳卡在分成比例上,那就在这一点上想办法突破。她给程县长打电话,让他做出让步,程县长先是不答应,经她好说歹说,才答应把分成比例降到四点五。云舒曼又给郗化章打电话,说芙蓉县已经同意让步,你看是不是也让一点。郗化章说,一点是多少?是一成吧?听云舒曼说是半成,他还是不干。云舒曼气得七窍生烟,放下电话拍着桌子骂:奸商!真是个奸商!恰好这时乔昀打电话来问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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