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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嫌妻不自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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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可能?”纪宣仪和纪莫非皆是不信。
  “怎么不可能?这是我当家以来做的第一件大事,她心里一直对老夫人的安排耿耿于怀,而且自己这么多年都生不出儿子来,所以要来搞破坏,诅咒大家。”尹淑媛恨声道。
  “弟妹,且听我一句话,这事不可能是大嫂做的,就算大嫂对老夫人的安排不满,但还不至于生出这样歹毒的心思来,若说她只想拆你的台,倒还说得过去,但这个人的居心显然是要整个纪府陷入惶恐不安,倘若今日我们不发现其中玄机,有谁会把这件事件怪到弟妹头上?可见这人并不是冲着弟妹去的,再说,大嫂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断不会做这等不知轻重的事情……”锦书分析道。
  “是啊!淑媛,你不要冲动,这件事不可能是大嫂做的,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大嫂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气疯了的。”纪莫非也劝道。
  “或许,这人还有一个用心,一旦事败,大家肯定会互相猜疑,到时候挑起家庭纷争,那咱们纪家就真的是鸡犬不宁了。”纪宣仪叹道。
  尹淑媛闻言,渐渐地平静下来,仔细想想确实诸多疑点,定要说是大嫂做的,也缺乏证据,便不作声了。
  “走吧!祖母和父亲一定心焦极了。”纪宣仪道。
  所有的下人都惴惴不安的在外面候着,而“宁和堂”里的气氛也快凝结成冰了,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神力不可违,那个不祥之兆让每个人都懵了、慌了、怕了,心中沮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家都在疑心,难道纪家真的有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纪宣仪等四人一进门就被老爷纪云亭呵斥:“你们四个怎么回事?磨磨蹭蹭到现在才过来。”纪云亭心里郁闷无处发泄,借着由头发起火来。
  四人赶紧跪下,纪宣仪道:“请父亲大人息怒,孩儿和莫非刚才发现,那所谓香火断了的不祥之兆,根本就是有人在故弄玄虚,父亲大人请细看,这香火上面一寸是干燥的,下面的都是受了潮的,所以香火点到此处就会自动熄灭。”说着将香火呈上。
  纪云亭心里一震,接过细细看来,又让纪存儒去点了再试试,果然香燃了一寸之后又灭了。方才相信宣仪所言非虚,让大家起来说话。
  祖母气的浑身乱颤,拐杖笃地骂道:“咱们纪家这是招谁惹谁了,让人下这样阴狠的诅咒,查,一定要查出来,我倒要当面问问他,我纪家到底做了何等孽事,怎么对不起他了,他要咒我断子绝孙……”
  徐氏闻言脸色惨白,纪云亭怕老太太气坏了,连忙安慰道:“母亲且息怒,这事是一定要查的,不然,一想到府里有人包藏祸心意欲对纪家子嗣不利,就让人寝食难安。”
  “父亲,查是要查,但是孩儿以为,此事不宜大张声势的查,这样会弄得整个纪府人心惶惶,传将出去,外人以讹传讹,还道纪府做恶多端遭神谴了,不利纪家名声。”纪莫非道。
  纪云亭沉吟片刻道:“莫非说的有理,今日之事只我们自己人知道,外头是一个字也不能吐露,陈管家那里也要封了口才是。”
  众人皆以为是。徐氏开口道:“咱们先别自己乱了阵脚,或许这些香火是存放不妥受了潮,而不是别人有心破坏。”又问淑媛:“这祭祀所需一应物品皆从你手中过,你怎没发现这么大的纰漏?”
  第四十九章 去哪里
  尹淑媛心中百般委屈,却难辨解,只好暗中向莫非求助。
  莫非正要开口,纪宣仪说道:“母亲,刚才我们已经研究过了,这香火确实是做了手脚的,不是存放不妥造成的。”
  方晴烟见状也道:“弟妹这些日子辛苦操劳,凡事亲力亲为,怎可能会有疏漏,只是这有心人算无心人,我们也是防不胜防,怪不得弟妹的。依媳妇之见,这事咱们先要查清,这香火到底经过哪些人的手,再查查还有谁进过祠堂。”
  尹淑媛没想到方晴烟会帮她说话,是她心虚的掩饰还是自己当真错看了她?
  纪存儒道:“晴烟说的对,现在不是去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耽误之急是要把这个罪魁祸首找出来。”
  “这事还是交给晴烟去办吧!晴烟对这个家熟悉,查起来也方便些。”老爷沉吟道。
  方晴烟看看尹淑媛,为难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现在家事由你全权负责,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纪云亭强调道。
  “是……”方晴烟故作勉强的应承下来,暗自窃喜。
  尹淑媛别提有多郁闷了,这算什么事?一番辛苦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大嫂轻易的就把大权夺了过去,现在她真的很难相信大嫂和这件事无关。
  徐氏也很不高兴,老爷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把这个家交给晴烟了呢?也不和她商量一下。
  祖母被这事搅烦闷无比,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她素来敬佛,虽然现在已经知道这不祥之兆是人为的,但总觉得触了霉头,心中如同堵了大石,难受的紧,便道:“这样也好,早一日把这个居心叵测的恶人找出来,我也好早一日安心,我这就去佛堂诵经,希望菩萨保佑我们纪家平安无事。”说罢起身要离开,锦书忙扶她出去。到了外间,碧茹来接手,锦书又吩咐映雪:“老祖宗还没吃饭,你呆会儿去厨房弄些老祖宗平日爱吃的饭食送过去。”
  大家也都无心吃饭,晴烟干脆让厨房把饭食分到各房,好好的一个冬至,过的是心事重重,索然无味。
  回到澄心苑,锦书陪纪宣仪用饭,纪宣仪一直意味深长的看着锦书,弄的锦书很是尴尬,难道她嘴角沾了米粒?用手背去擦,什么也没有。
  纪宣仪淡淡一笑道:“你脸上没什么,很干净。”
  锦书窘的满脸通红,低低问道:“那夫君为什么一直盯着妾身看?”
  他依然盯着她,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慢吞吞地说:“我今天才发现你……很聪明,也很细心。”
  这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夸奖,锦书就像一个文静内向的孩子的第一次得到老师表扬的样子,害羞的低着头,有点儿不知所措。
  “二奶奶何止是聪明,细心,二奶奶手也巧的很,二爷,那身衣裳合适吧?”话儿温了酒来,刚好听见二爷在夸二奶奶,自然少不了要锦上添花一番。
  “话儿,你胡说什么呢?”锦书不由的埋怨话儿多事,那衣裳根本拿不出手,她都还没有想好要不要送。
  “什么衣裳?”纪宣仪问。
  “是二奶奶为二爷做的新棉衣啊!”话儿眨巴着眼笑道,二奶奶真是害羞啊!如果她不说出来,二奶奶是想把那棉衣拿来压箱底了吧!既然做了,为什么不让对方知道呢?
  纪宣仪挑了挑眉,笑着:“拿来我瞧瞧。”
  “呃!还有几处不妥,妾身想再改改,改好了再给夫君。”锦书声如细蚊。
  “哪有不妥的,二爷,话儿去拿。”话儿积极道,锦书想拦都拦不住,心中惶惶,希望不要被他笑话才好。
  纪宣仪拿着棉衣,衣料用的是松绿色的蜀锦,质地柔软细密,织了团纹暗花,沉稳的花色不张扬,是他喜欢的颜色,里面的驼绒松软均匀,看起来确实用了不少心思,只是这针脚……
  锦书看他盯着针脚眉头微蹙,慌张地扯过棉衣,支吾道:“妾身再改改。”
  纪宣仪一把又扯了回去,讪然道:“改什么,不用改了。”
  他抽的又快又用力,锦书只觉手指一痛,不禁轻呼了一声。
  “怎么了?”他关心道。
  锦书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他靠近,捉过她的手,掰开她握紧的拳头,只见她手指上有许多针眼。锦书难为情极了,衣服没做好,手指反倒弄伤了,真是狼狈不堪。
  纪宣仪浅浅一笑:“你这是缝衣服还是扎手指呢?”
  果真被他嘲笑了,不会女红的女子在这个时代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吧!偏偏她就是不会的那一个。锦书咬着唇,坦白道:“妾身不太会做女红,是边学边做的,所以总是扎到手。”他要嫌弃就嫌弃吧!反正他早就嫌弃她,也不在乎多这一条理由。
  “这还真是奇了,你娘没有教过你吗?”他笑道,并无恶意。
  锦书黯然:“妾身的娘早就过世了。”
  纪宣仪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怜惜,轻道:“那以后不要做了,可以叫话儿她们做。”
  他一定是嫌她做的不好,她做了也不喜欢,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做的时候还是那样认真,仿佛要在每一针里缝进自己的心意……
  她在想什么呢?很失落的样子,难道他说错了什么?纪宣仪拉着她的手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纪宣仪不由分说拉着她出了门。乐儿和映雪她们在身后嗤嗤的笑。
  锦书认得这是去往“怡景园”的路,思绪一下混乱起来,他这要带她去“怡景园”吗?不是说他都不允许别人随便进出“怡景园”的吗?
  纪宣仪在“怡景园”门口停下,喊了一声:“阿风,开门!”
  不多时园门打开,一个驼背的老仆人探出半个身子,又把左右两扇门开直了,垂首站在一边,不过锦书发现他的目光瞥过他们紧握着的手时顿了一顿。他一定是很讶异吧!不止是他觉得奇怪,她觉得很莫名其妙,手心里潮潮的都是汗。
  “进去吧!”纪宣仪牵着她往里走。
  “怡景园”,这座她日日站在“玉灵湖”边眺望的园子,这座她以为永远不可能走进来的园子,此刻,她已身在其中。朦胧月色下,园中佳木荫荫,暗香浮动,假山林立,清泉潺流,虽时值冬至,却不见一丝颓然萧索,反而是生机盎然,不知道白日里,这里是怎样一副醉人景色。只是怎么不见绿梅呢?话儿说,这园中植了大片绿梅,蔓儿最喜欢绿梅……
  随着他进了“芳景轩”,这是位于园子中心一幢二层三开间的小楼,雕梁画栋,飞檐陡翘,很是精致。上了二楼,入眼是一张黄梨花木底座云纹大理石面的桌案,桌上整齐的放置这文房四宝,尤其是那一排笔架,挂满各种规格的羊毫,最为抢眼。左手侧还放了一架古琴,墙上红木架上还挂着一管玉箫,锦书不会这些乐器,也看不出好坏,更不敢多看,想必是林蔓儿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锦书不免有点自卑,前世的她歌唱的还行,乐器的话,勉强能用竖笛吹几支简单的曲子,哎……这样一无是处的她来到这个时代是个错误。
  纪宣仪放开她,独自进了左边的厢房。锦书不便跟过去,四下一望,看见中厅向南的门是敞开的,只垂了一面珠帘,便走了出去,掀了帘子,是个两米左右宽的阳台,锦书怔愣住,从这里望出去,是满园梅树,层层叠叠,枝叶繁密,一直延伸到目光的尽头,虽然现在还不是花开的时节,单凭想象就已经是蔚为壮观了。锦书情不自禁的羡慕起林蔓儿来,这满园的梅满满的都是纪宣仪对她的爱,被这么多爱包围着一定很幸福吧!可惜天妒红颜,梅花年年雪中吐蕊,香魂一缕却已无处寻觅,不知道纪宣仪再看这满园的绿梅,是怎样的心情……
  第五十章 要快乐
  “你在这?”纪宣仪笑吟吟地掀帘而出,手里拿了一个小盒子,让锦书倚栏而坐,打开盒子,一缕沁凉的芳香扑鼻而来,纪宣仪用食指挑了一点淡绿色,晶莹剔透的膏体仔细地涂在锦书受伤的手指上。原本火辣辣的疼痛立即被沁凉的感觉抹去。
  “这是治伤的奇药,抹了能止痛,也不会留疤。”纪宣仪淡淡说道。
  “夫君……夫君带妾身来这就是为了给妾身上药吗?”锦书小心翼翼地问,恍若做梦一般,他不是嫌弃她吗?为什么又这么关心她?
  纪宣仪抬眼,笑道:“是啊!我的好东西都放在这里,只好带你过来了。”
  梦境远去,现实拉近,他的好东西都放在这里,这里才是他最重要的地方,心底苦笑,真是的,计较这些做什么,本来就是如此啊!
  “你冷?”纪宣仪细心的观察到她打了个哆嗦。
  “不,还好。”锦书莞尔摇头。
  “你等着。”纪宣仪合上盖子,折回里屋去,须臾拿了件他的外衣为她披上。
  他负手而立,凝眉远眺,她倚栏而坐,一时无语。
  “夫君……”
  “你……”
  他笑:“你先说。”
  “夫君说吧!其实妾身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锦书老实道,其实她只是想打破这沉默的尴尬。
  “你会抚琴吗?”纪宣仪问。
  锦书惭愧地摇摇头。
  “那你会什么?”他又问。
  锦书直叫苦,她会什么?她什么都不会啊!只好低着头,默认自己的无能。
  “我吹xiao给你听。”纪宣仪看她的下巴都快低到胸口了,一副自惭形秽的样子,叫人心生怜意,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问,又不会因为她什么也不会就看轻她。
  他从腰间解下一管玉箫放置在唇边,正是锦书先前看见挂在墙上那管,通体滴翠,应该是很名贵的吧!从侧面看他,眼睑低垂,他的睫毛也很长,微微扇动着,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嘟起,做准备吹奏的姿势,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俊美的男子,锦书在心里鄙视自己,可还是忍不住看痴了。
  箫声袅袅,在寂静的夜里悠扬随风,仿佛是悠远的思念,带着一丝伤感盘旋在梅林上空,挥之不去。锦书沉醉其中,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宣仪的箫吹的这般好,眼前浮起一个画面,满园绿梅绽放,一男子迎风而立,白衣飒飒,吹着箫,他的目光深情的凝视着梅树下的绿衣女子,那女子抚着琴,亦是深情相望,琴声如歌,箫声如诉,漫天绿色的花瓣随风飘落,打着旋,轻轻落在他和她的身上,两人宛若一对神仙眷侣,琴瑟和谐,恩爱缠mian……
  “碧水黄沙,梦到寻梅处。花无数。问花无语。明月随人去……”锦书幽幽念道,这是谁的词,不记得了,只觉得“泪眼问花花不语,唯有明月一轮随人去”这是多么哀婉动人,凄黯迷茫的情怀啊!便记住了这几句。
  箫声戛然而止,纪宣仪怔愕地看着锦书,她的眼似月半悬挂中天的明月,皎皎如玉,一片坦荡的情怀;又似秋日明净的湖水,脉脉如潮,一汪深沉的情意……这是怎样的眼神,让人困惑,也让人痴迷。这样的她静静地坐着,却像一个深深地漩涡,吸引着他,着魔般,想要靠近……不!不!他怎么可以靠近,这是蔓儿的小楼,蔓儿的梅林,可是他居然感觉不到蔓儿的气息了。不!一定是蔓儿生气了,蔓儿不理他了,因为,刚刚他的心被另一个人闯了进去,那本来永远只属于蔓儿的心……纪宣仪几乎是仓皇地,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锦书缓缓站起,他的困惑,仓皇皆落在她的眼底,心却恍若明镜一般清明起来。也许正是因为这份爱情的残缺,不完美所以才这样刻骨铭心吧!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候离去,在爱情最甜蜜的时候永远失去,这样的遗憾如何不叫人痛彻心扉?是谁说,经典要用死亡来成全……林蔓儿死了,却永远活在纪宣仪心里。只是逝者已矣,生活却还要继续,漫漫人生,伴随的是一路疼痛的荆棘,情何以堪?她不忍,不忍看他困在情茧里伤怀自苦。
  “夫君……究竟怎样才算爱一个人?爱了又能爱多久?”锦书轻声问道。
  他的眼神变得凄楚迷茫起来,如同梦语般:“爱一个人,就是长相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生死不离的誓言,是穷期一生的恩爱相随……”
  心在颤抖,为他的深情而痛,深吸一口气,勉力一笑:“妾身却以为,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快乐,幸福,不论她在何处,不让她为你担忧,为你焦急。”
  他看她,被她如此新奇的言论怔住,细想,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所以,夫君一定要快乐,那样,蔓儿在另一个世界才会快乐,不然蔓儿心有牵挂,定不能安心去转世投胎……可惜妾身不能让夫君快乐起来,但是妾身相信将来夫君一定能遇上一个能让夫君的快乐的女子,到那时,夫君也要让那个女子快乐,你们……恩爱相随,一生一世……”锦书热切道,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说到蔓儿,她还是很紧张的。
  她的眼眸闪亮如星,那样真诚的劝慰他,可是,她为什么要说他和别的女子?难道她知道了他和母亲的一年之期的约定?还是她不想做那个和他恩爱相随的人?一想到后者的可能性,心渐渐变冷。
  看他眼神变的深邃起来,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是哀?是乐?还是怒?锦书局促不安起来,刚刚她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太冲动了?那些话,也许很不合时宜,不合他的心意吧!刚才她真的是头脑发热了,但是她不后悔……
  “你说的太多了。”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却比愤怒的斥责更叫人难堪和难受,锦书隐忍着几欲喷薄的泪意,微微欠身,默然与他擦身而过,她已经不受欢迎了,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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