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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难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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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陈麦登时火起,冲着扔瓶子那人上去,想一棍子放倒他,可一群88级的涌上来,一通乱棍就把他逼退了。
几十个人在狭窄的楼道里对峙着,这边攻不进去,那边打不出来。三楼的91级的也赶来助阵,2班帅哥顾晓东一马当先,武林高手般赤手搏着一把水果刀;3班的张新苏也在街上干过流氓,他攥着一根三米来长的鱼杆,发着李小龙似的肉麻吼叫,一下一个,点的都是要害,但他眼神不好,一只飞来的烂皮鞋却未躲开,脸上砸得结结实实,手里一乱,点下一枚灯泡来。双方咒着、骂着,板凳、肥皂和字典,甚至暖壶,都在楼道里飞来飞去。火线的战争在白热化,后面的却干着急,陈麦好不容易冲到前面,竟被后面扔来的一个干馒头砸中后脑,脑袋里锅碗瓢勺一起在响,刚回头想骂,一个88级师兄凌空飞来一脚,就把他踹得飞出去,一个狗啃屎栽进了人堆。
妈的!这架没法打了。
后面一阵吆喝,人群里钻来个魁梧的人,陈麦见是系学生会主席、90级的杨征宇,就知道他又带着干部来拉架。有人仿佛不认识他,拳脚招呼过来,杨征宇就挨了几下。可这人不恼怒,仍然做着他的和事佬。他挤到中间,像扇不大的门板,却有效地隔开了战斗双方。
陈麦摸了脑袋一下,知道没开花。“算了,算了,大家回去吧!何必呢?过几天你们就见不着了……”杨征宇有个好人缘,大家都给面子。陈麦也收起了棍子,但见对方一人捂着肩膀还在骂骂咧咧,就要和这人约着单挑。杨征宇按住他的胳膊,轻轻地说:“别打了,这些师兄肚子里有火没处发,这个原来脾气很好的,现在也变了,连我都不给面子,包涵点吧……”
老六似乎吃了亏,还要用棍子戳,被陈麦拎着脖子揪了回来。小王八蛋挥舞着菜刀不依不饶,像是在演着三岔口的独角戏。杨征宇等人捉住了他,卸了他的刀,将他推给了陈麦。陈麦抱着小王八蛋,觉得他浑身火烫,像个发烧的病人。“算了,你别随便用刀咋呼了,用就要见血,否则你是对菜刀的侮辱。”
5401宿舍的老大被人在光头上敲了个巨包,犹如龟头上长了个瘤子,他逢人便指着这包,表明咽下这口气的艰难。
“我就在水房里洗澡,怎么了?就我一个人,二十多个没人的水龙头不用,非要抢我的?我不给,刚唱了几句歌,他就给我一肥皂,你看看,你们看看,这是故意杀人啊。”5401宿舍老大一脸委屈,像被冤枉了的强奸犯。
“你唱啥了?”陈麦好奇道。
“我在唱黑豹的《别去糟蹋》呀,㈤⑨⒉我刚起开了个头,还没唱入高潮呢,怎么了?”
陈麦把他推回宿舍。“瞧你选的那歌,找揍么你不是?算了算了,打你那人是87级留到88级的,你和他较什么劲?我那有点蒙古万金油,一会给你抹上,保证你这小头明晚就能缩回去。”
小王八蛋靠在床边撸着袖子,还在埋怨杨征宇抢走了他的刀,否则一定砍死那个骂他是鸭的王八蛋。对面宿舍老二是个愣头青,说小王八蛋你这身板怎么行?你就是扑上去菜刀也得被人家夺下来,辛兰也不在一边看着,你做给谁看啊?
小王八蛋一愣,眼里呼呼喷火。“福建猪头,我他妈现在就砍死你!”说罢就打,兄弟们忙上来拉开。陈麦也假惺惺来劝,被小王八蛋一把推开。“陈麦!你丫别和我装好人,你我都知道怎么回事!”
陈麦呵呵一笑,觉得没有必要和他纠缠,就回了宿舍。兄弟们热烈地聊着刚才的战斗,而老五又在看书,烟灰缸上卡着他半只黄果树,烟雾飘成了一根直线。
“冲他们,你们怎下得了手呢?”老五轻轻道。
2
当喝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的老四问陈麦说小梅的眼睛像不像辛兰时,陈麦却在想着二十年前的老梅,她告别的眼神穿透了他二十年的寂寞与思念,在这个女孩子的眼中再现,这眼神打动了他,像玫瑰的刺,带着香味扎进他坚硬的心。
“老二,你在学校悠着点,搞女孩子别过分,当心别栽了。”陈麦恢复常态,揉着自己紧绷绷的脸说。
老二点点头,脸上挤出干笑。老四的尖头在往小姐的胸里拱,一双手在她身上如蛇游走,有坡就上,有缝就钻。老二鄙夷地笑他,在陈麦耳边轻轻问:“老三,你和辛兰,到底搞过没有?”
陈麦一愣,啪地将他的脸推到一边。他指着老二的小姐大声叫道:“这可是正牌的大学教授,学贯中西,吉他很行,小说很行,鸡巴也很行,天天吃进去的都是嫩草,射出来的都是学问,站着全是公平,躺下却不正义,小姐你今晚占便宜了,搞了一个法律界的西门庆。”
后面的事没有描述的价值了,一个警察,一个律师,一个大学教授,都只穿一条小裤衩,像牛仔般挥舞着小姐们的纱巾,在大理石桌上贴着蹦,烈酒和摇头丸让他们轻飘飘地跌撞着。全裸的姑娘们涂满蜂蜜和精油,在他们身上摸来摸去,使他们油光浸渍,淫光焕发,像天堂里长大的鸟人,又像刚被捉去地狱里的风流鬼……
陈麦睁开眼,屋里黑得和不睁眼差不多。他耳朵里嗡嗡作响,似乎这黑暗在渗进他的身体。过了一会他习惯了应急灯,看到屋子里空空荡荡。小白的吉他靠在沙发上,琴弦发着亮光。黑暗里仿佛只剩下他和这把吉他,像他们都是来探监的。陈麦拿过吉他,闭上眼找着和弦,随手弹了几下,是罗大佑的《乡愁四韵》,但他只能弹一小节,四韵只剩了一韵,后面的早和乡愁一样忘了。他懊丧地放下琴,想抽根烟,就在角落里摸来摸去,他摸到一个瘦小的身体,仔细看,是一直蜷在角落的小梅,她并没有参与这狂欢。见他爬了过来,小梅以为他要上来,就躺在沙发上撇开了双腿。
“有烟么?”陈麦拍拍她的腿,抓着胳膊揪起了她。
一根火柴亮了,火苗映红了她的脸颊。小梅叼了一根烟,点着了递给他。
“妈咪教的?”陈麦接过就抽。
“嗯,她说男人都喜欢这样。”
火柴灭了,他们又遁入更黑的黑暗。陈麦眼里留下一个绚烂的光斑,闭着眼还在。
“你没事吧?”陈麦压低声音问,人在黑暗里总是不敢大声。
“没事……你会弹吉他?”那声音和她一样柔弱。小梅又划着了一根火柴,给自己也点了烟。
“本来就会一点,现在忘光了,你真没事?”
“就是有点累,看你们折腾也挺累的……你们玩得可真疯。⒌⒐⑵”
“老朋友了,很久不见,有点收不住,那老六,嗯,动你那个,没弄伤你吧?”
“我早就知道他不行。换成你,给多少钱我都不干。”说完她就笑,笑声在黑暗里十分悦耳,却带着天真。她嘴里的烟头在黑暗里晃来晃去,忽明忽暗,只能照亮她可爱的嘴唇。他伸出手摸向黑暗,摸向她的身体,从腰到背,从后到前,从袍子下探进去。她顺滑而纤细。他又摸了摸她的脸,不冷不热,小巧的下巴,眨动的眼睛,俏皮的鼻子,要不是还有温度,就像在摸一个假人。黑暗里的抚摸让他硬起来,于是他住了手。
“你怎么又回来了?”他揉了揉自己。
“他们说我像谁?就你那边那个朋友说的。”小梅并没有回答,却顺从地爬进他的怀里,缩起肩膀靠着他问。
“我们大学里一个女孩,你不像她,真的不像。”陈麦闭着眼说,他不承认这一点,因为的确不像。
烟头掉进酒杯,哧的一声熄了,黑暗里泛起酒香。她噗地吐出一口烟,偎在他的臂弯,右手在他胸前轻挠,像找奶吃的婴儿。她的呼吸喷在他的腋窝,痒得想笑。空调生猛的房间温暖起来。黑暗让时光倒流,这场景恍如昨日。
她握着他的手,柔弱而带着信任。刹那间,陈麦心里涌出酸涩,在黑暗里哗哗流淌。是的,黑暗,不知从何时起,他把黑暗当做了朋友,他能在黑暗中看到最美的画面,回忆起最美的爱情。小梅的肩膀冰凉滑腻,但胸脯热得跟一对豆包似的,上面嵌着两颗柔小的豆。他的手掌就盖住了她的肩膀,他觉得自己吻了她的额头,还叹了口气。
一篇科普文章说:人体细胞的新陈代谢很快,每三个月会替换一次,全身细胞七年就全部换新。某种程度上,每七年我们就是另外一个人。老梅曾问陈麦能否等她七年,等她变成另一个人再回来见他。陈麦说那我也是另一个人了,但我脑子里的你不会变,你就是变了妖精,你也还是你。老梅笑而不答,此后直到分离,他们再没说过这个话题。
“你不是在爱着那个二十年前的人,只是爱这遗憾的感觉。如果你爱着她,你现在愿意动用你们系统的力量找她吗?如果你爱我,你会为我抛妻弃子吗?”那天艾楠在身上抹着乳液,看着大把的白色乳液消失在她的皮肤上,他觉得很神奇。
他那天射门太快,刚刚预热的艾楠颇为不爽,揪着他的耳朵问是不是有了别人。陈麦没承认也没否认,说如果爱上了你,我肯定生不如死。艾楠冷冷地微笑着,说我也曾以为爱上了你,愿为你做一切事,其实那只是一个小女孩对一个成熟男人的好感罢了。你伤过我的心,那时候我就知道了。
艾楠那天腹部剧痛,他说好第二天陪她去医院的。但马璐犯了急性阑尾炎。他无法同时去两个医院,最终选择了马璐。艾楠在电话里哭了。他心如刀割,知道这痛苦无法弥补,最好的弥补是去爱她,对她更好,要么就干脆拉倒。去爱她违背他的初衷,他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想放手时竟有些不舍。
镶金边的喇嘛对陈麦说,纵是修炼得灵魂出窍,念着经能听到周身的血流和佛祖的谒语,一到水边,他仍会想起那个和山西村姑在河边野合的星夜。那些星星如同镶嵌在背,星光融进血和水,随着他的呼喊射入她的体内。他的嘴里念着罪过,心里银河奔涌,下面突突乱跳。如今头发都要白了,袍子都要镶金边了,脑海里一坨尘垢却依然如故。陈麦向镶金边的喇嘛请教这肉欲的困惑,镶金边的喇嘛嘿嘿一笑,指着树梢一对正欲交欢的鸽子。“人生一世,三言两语便能道尽,你命里有佛,我心中有佛,有人鸡巴上有佛……庙里那个泥胎佛祖遭了风雨,化成一团草泥,我们问他何用?玉缕金莼,杂粮五谷,三心两意,七情六欲,有愧也罢,无愧也好,不一样经历个沆瀣?我们又问心何用?菩提问道,世人问愁,其实殊途同归……”
二人面前走过一个执香的少妇,面红腮嫩,缠着华贵的披肩,戴着巨大的墨镜,鬼祟地来到佛前。她前凸后撅,肚子微凸,不知是有了谁的种。少妇额头碰着垫子,丰满的腚撅起老高,丝绸灯笼裤里峰峦沟谷,影影绰绰。见镶金边的喇嘛盯着她看,陈麦就指着镶金边的喇嘛的下身说:“非也非也,错也错也,你纵然心中有佛,但你心中那佛的鸡巴已经硬了……”
没人知道镶金边的喇嘛从哪里来,口音听不出,户口查不到,没爹没妈没老婆,连名字都没有。四十上下的他说自己是莲花座下一坨佛屎,受了大师的开光变来。镶金边的喇嘛虽然隐在这藏传佛教寺院,说的却是杂七杂八的学说,时不时还冒出点巫婆神汉的东西。陈麦记得出家的男人受十戒的叫沙弥,受具足戒的称比丘,在中国西部的多叫镶金边的喇嘛。镶金边的喇嘛像个把各门宗教炖成一锅卤煮吃下的杂种,一会说着阿弥陀佛,一会说着真主阿拉,一会讲起持戒忍辱,一会又说救赎和受难。
五年前,陈麦带队扫黄打非,他们冲进金刚寺边的桑拿,像黄鼠狼闯进熟睡的鸡窝。赤裸的小姐们尖叫着满楼道飞奔,一群光屁股嫖客被赶到大厅,掩面深蹲,宁可露着鸡巴,也要把裤衩戴在脸上。唯独镶金边的喇嘛光着腚背手而立,鸡巴坚挺,前端烁烁发光,后端套着一枚金环。兄弟们很是好奇,纷纷低头去看,围着镶金边的喇嘛问东问西:大师洗了澡没有?带了套没有?双飞了没有?戴这玩意儿做甚?是不是可以坚持不泄?镶金边的喇嘛说莫要玩笑,这可是佛器,是活佛开过光的,俺已经爽完,已然“精进”。你们要抓便抓,别欺负那个弱女子。她的前世是个沙弥尼,你们抓了她会伤佛心,生儿子烂屁眼儿,生女儿无尿道。陈麦见这出家人伸着老二大义凛然,毫无羞愧之意,就让兄弟们放他走人。镶金边的喇嘛着衣而去,五分钟后又踱回来,掏出一把钱要给姑娘。姑娘说和尚大哥你饶了我,本来咱俩只是恩爱一下,你非要给钱,我这不就成了卖淫么?镶金边的喇嘛将钱塞在她口袋里,说我只看到警察眼里的淫,没看到你的淫。说罢握着小姐的手念了一段经文,在一帮警察的瞠目中飘然而去。
一周后,陈麦鬼使神差地去庙里寻他。镶金边的喇嘛眼贼,一眼便认出了他,说早知道你会来寻我,警察,带酒了么?
镶金边的喇嘛不怎么洗澡,浑身腥臊难闻,手上泥垢层叠,嘴巴也总说着没完没了的污言秽语,一会妈了个逼的,一会鸡巴操的。陈麦就问:“你一个出家人,怎么说话这么脏?”
镶金边的喇嘛呵呵笑着,搓着胸前的油泥说:“我不把这些脏东西说出来,心里怎么能干净起来呢?”
那天镶金边的喇嘛的话有点高深,回来路上陈麦像牛一样反刍着,到了家仍不得要领。马璐说你的警徽怎么歪了?他忙摘下来看,果然歪去半边,却怎么也摆不正。“别弄了,不可能很正的,摆得正,在人们眼里也是斜的……”马璐无意中说。陈麦心里一亮,和镶金边的喇嘛的话对应起来,心像被针头挑起的灯芯似的亮了。
“我扶你上去吧?”小梅说。
酒精慢慢上了头,把他的欲望和失落都赶到了眼皮后面。屋里如深暗的海沟,⒌⒐Ⅱ他觉得冷,握住了小梅的手,它发着微热,像阳光下的鹅卵石。小梅突然亲了一口他的脸。他在黑暗里皱眉,想起她的小嘴刚才还含着老六的阳具,但还来不及恶心,黑暗便侵蚀了他的双眼,耳边响起了老二的歌声,他知道自己沉沉地睡过去了。
3
“陈麦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见马大葱问得不善,陈麦堆着笑脸道。
“我批评老梅,你插什么嘴?成心捣乱是吧?”虽然屋里只有他们俩,马大葱却发作起来。
“不是,真不是,老师我哪敢和你捣乱啊?学校教我们不说瞎话,我那句句都是真话。”
“我批评她是有目的的,不是针对她一个,都被你搅和了。我劝你还是把心放在学习上吧,别这个年龄就耽误了……”
马大葱今天罕见地化了妆,眼睛更大了一号,红艳的嘴唇总像是撅着。陈麦有点不敢看这张不一样的脸,背着手一个劲点头。马大葱说了半天,突然止了嘴。这静默像一汪要漫出池子的水,让他紧张起来,就抬头看了一眼,见马大葱似乎走了神,直勾勾地望着地板,而地板上什么都没有。窗前的电话吼叫起来,马大葱一惊,跑着去接。他松了口气,翻弄着桌上的报纸,报纸的头条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是对的!》。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懒得看;再翻,报纸下面压着一张医院的单据,姓名是马大葱的,整张纸被医生涂得像外星文,他却看清了两个字:人流。
她不是没结婚么?听说还没有男朋友呢,她刚才的走神想必与此有关吧?这张医院的单据让他既惊讶又丧气,就扭头看她。她靠在电话边的文件柜上,一手接着电话,一手在身后捏来捏去,好像空气里有什么东西似的。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缩着肩膀,脸和声音都隐在她浓密的长发里。她丰满的腰臀像在说话,把他的耳朵都弄热了。他本来想鄙视地看她,但此时奇怪的冲动已经把他的厌恶逼走。她又没有穿高跟鞋。
电话那边一定是让她失去孩子的人。他笃定地想。他是个运气的家伙,也是个流氓的家伙。马大葱放下了电话,似乎忘了身后他的存在,吃惊地回过头来,大了一号的眼像是刚刚睡醒。陈麦只能笑笑,她的脸就淡淡地红了。
“傻站着干吗?坐吧。”她见陈麦手上还拿着一张报纸,忙走来拿走那张检验单,小心地折起放在包里。
“不用了,马老师,你以后批评老梅别那么狠好吗?女孩子,面上挂不住的……再说了,又没什么大问题,比我的问题轻多了不是?”
“……陈麦,你的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都很强,但你要把心收好,学习好了,将来什么都会有,不像我们这一代,老梅和你不一样呢……”说了这句,马大葱突然停了。陈麦愣了半天,等不到期望的下半句,就说:“谢谢老师的鼓励,我一定把学习搞上去……那么,我走啦?”他拔腿就要走。
“等等……陈麦,我不反对你和她练跑步,别会错我的意。”
“明白,谢谢老师,我会知恩图报的。”
“不用你报,你别给我找麻烦就行。”马大葱恢复了常态,撩了下头发。
“老师你打扮这么漂亮是去约会吗?为啥不穿高跟鞋?”他还是决定问一下。
“你管得倒多,快出去!”马大葱嗔怒道。
第二天,邻居家的公鸡还没醒,陈麦已经出了门。在胡同口摸黑吃一碗豆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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