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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策惑世仙君-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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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也,不过是恭喜千机上仙重复仙界上仙之职。”溪冉启唇道。



    白千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对他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面对着玉疏伝,看着他的淡然之姿,白千机不禁轻笑起来说道:“是真的什么都记不得吗?”



    玉疏伝微微摇头,眉眼舒展平静,他的唇上没有太多的血色,都是有着一种虚弱至极的感觉,“即便有,那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倒是觉得,如果是那样的话,现在身处仙界的那个仙君应该会很高兴。”白千机扬眉。



    “她已要大婚。”玉疏伝又开口答了一句。



    白千机这下有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呆呆地望着他,“喂喂,你不会是要告诉我真的准备去看着宿萧鸾嫁给魔尊吧。虽然我觉得你最后总是喜欢伤她的心,可至少应该是喜欢她的,别再告诉我什么她是仙界的仙君,所以一定要心系天下,包容众生这种话了。你看看现在她都被折腾成一副什么样子了,这简直就是成了一个快要没有人心的真正的冷面仙君了。无情无心,只为苍生这种事,不都是因为你的一句话。”



    玉疏伝唇角轻勾,却是虚浮之感尽现,“我不知道谁是宿萧鸾,我更不知道我说过这些。就算你现在是君容,可我也不记得。”仿佛是在叙说一个真相,他的语气十分的平缓。



    是了,这个玉疏伝现在只是一个寿元快要走到尽头的凡人,他不知道什么过往的事情,更没有那些所谓的记忆。若说那些片段的几乎是一闪而过的画面也算的话,那他倒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在仙帝看来,上仙君容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上修,只是这也意味着他被太多的人看着了,所以不管是任何的事,都需要他绝对不能犯一点的错误,而他,也确实很完美地做到了,也包括完美地冰封了自己的内心所有。明明是面上可以是笑着的,却不知他的心里藏着的究竟是什么。所以……在最初的时候,我才会劝她,不要靠近君容。只是,她没有听,也真的和君容看上去像是成为了一对很好的蓝颜知己。”白千机慢慢地道出玉疏伝可能会想知道的事情。



    “只是宿萧鸾明明觉得她很难去明白君容的心思,可她还是深深地陷进去了。魔界攻打仙界,仙帝请出了上仙君容,君容的确是退了敌人,也确实是中了妖尊的圈套,他的仙魄被震碎,绝没有了活过来的可能。”说到此处,白千机的心中突然是一痛,再抬头时发现玉疏伝的眼中似乎多出了一丝的迷惘。



    “如果真的绝没有了可能,那现在的……又是怎待如何?”溪冉不禁开口。因为这些,是他的仙君没有告诉他的,因为这些可能是宿离根本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白千机蹩了蹩眉,眸间闪过一阵奇异的神色,随即他便是沉声道:“的确本来该是没有的……可那时她来问过我,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其实本来我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只是以为她依旧放不下君容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那些日子,可能是她一生都无法化解的痛。没有一个人可以忘记,那时看到她的模样,她是第一次痛得连泪都止不住地哭到再也留不下来……就是那样一个平日里笑得总是清澈至极的人,却一下子再也失去了那种神情。我告诉她,可能上古法术之中有一个可以办到,只是那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原本只是想要给她一线的希望,让她可以安稳地继续活下去,谁知却反倒让她差些入了地狱。”



    溪冉和连簌簌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毫无言语。他们或许没有想过的是,这样的一个看上去完美的上位仙君,居然会是有过这样的痛苦过去。



    “谁都没想到,她居然会真的做到,百万人的生魂,妖魔仙三界的惨痛血色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要弥漫了六界。她让君容复活了,可是她也让自己走得离深渊只差了一步。而那个将她从深渊的边缘推入其中的人——是君容。君容把那个时候的她,亲手推下了云山崖,那是云山崖啊……几乎是所有仙人的噩梦一样的地方,他却把她送入了那里。”



    一句话,让玉疏伝怔在了那里。他蓦地抬头看向白千机,双眸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什么叫做,被君容亲手推下了云山崖?



    云山崖……云山崖……



    玉疏伝的脑海之中像是忽地划过了什么,那是宿离还在凡间的时候,对他露出的苦涩笑颜。
第一百二十八章 嫁魔尊
    想起那一张熟悉的令自己心里变化无常的绝世容颜,上面挂着的笑意几乎让他有种冰凉无力的感觉,疏伝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若是当年的宿萧鸾,是被君容给亲手推下的云山崖。若是现在的这个宿离,正是过去的那个宿萧鸾,那么他当日的那个举动是否才是真的伤了她的心?



    玉疏伝嘴角漾着的浅淡笑意里忽然变得深邃起来,他冷不防开口问道:“既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又怎会把对方给推入万丈悬崖?”



    白千机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说:“这句话应该去问你自己,哦,不……我指的是君容上仙。”



    玉疏伝风轻云淡的神色里幽幽蒙上了一层仿若淡纱朦胧之色,他悠然地笑了起来,“若是我知道,你又何苦费此心思特地想来告诉我这些?”玉疏伝反问。



    “不对啊,千机上仙。若是你说萧鸾仙尊她坠入了云山崖,那么现在的仙君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仅仅只是被仙帝救了?”溪冉不解地开口。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白千机微微叹了声道:“这件事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没想到过去了那么久,我们的心里都心知肚明,却只有她总是被所有的人瞒着。”



    “这个我听说过,|无|错|小说 m。'qul''edu'。难道不是仙君的母妃,也就是当时仙帝娶下的唯一的一位仙后陛下,用了自己的魂魄,而颜姬也用了自己还灵草的修为去救的仙君?这个我听她告诉我了,看仙君的样子依旧是懊悔莫及。”连簌簌的心神逐渐恢复了原本的平静,现在总算语气里也没有了刚才的偏激的感觉。



    白千机随即看着她,摇了摇头,有意无意地往玉疏伝那里扫了一眼,才回答连簌簌说:“你只是说对了一半。其实仙帝本来是没有办法那么轻易地可以去救活她的,只是因为一个人。”



    看着所有的人都露出疑惑的神情,白千机才慢慢地说了下去,只是最后吐出的那三个字,不禁让在场的剩下三个人露出了一丝惊异的神情。虽然玉疏伝似乎是没有表现得特别惊讶,仿佛已经料到白千机的那一眼中可能包含的是什么,但也依旧是对听到的这个答案,有些略是出去的想法。



    因为白千机说的那个人的名字是,“君容……”



    可君容上仙,不正是那个亲手将萧鸾仙尊推下云山崖的人吗?



    他既是已经狠下了心,那又为何还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所以啊……我才不能明白那个人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明明是亲手伤害的,却又为了那个已经伤害了的人担下大半的罪责,甚至不惜为此放弃了自己的一世性命,整整等了那个人百年。看着那个人醒,看着那个人好好地成为了如今宿君,然后自己却跳入了轮回。可能第一世的轮回只是代替了另一个活在凡世的人得了灵魂,继续活了下去,这是上仙的渡劫。可仙帝根本就不会有让他回去的意思,所以……只要过了这一世,他就再无了成为君容上仙的可能。”



    话毕,白千机深深地看向了玉疏伝,随即发现了他眼中的幽亮。



    “可是仙君她为什么不说这些,再这样下去的话,不就来不及了吗?”溪冉惊讶地开口,也一眼落在了玉疏伝的身上。



    白衫男子衣着还是那样的飘飘欲仙,浑身还是有着那样清冷淡漠于一切的感觉。只是,他却并不记得属于另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男子的所有了。



    白千机见着玉疏伝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便道:“她已经放弃了……”



    “什么叫已经放弃了啊?”



    “意思就是……她已经不会再准备想念过去的这些了,她想要忘了这些。毕竟只要这一世过去,那很快所有的就都与她无关了。也许凡人的一生都很漫长,可惜,这对于仙来说不过就是一眨眼之间。这些对于现在的宿离来说,就是一种负担,一种执念。而她的执念深了,便会难以自拔,甚至是魔念横生。你们也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她吧?”白千机从容地说着,似乎没有顾及到玉疏伝是怎么想的。



    溪冉呆呆地听着那些言论,最后下意识地喃喃出声:“仙君……已经……放弃了,可她的痛苦为什么感觉从来都没有减少?”



    “因为太刻骨,因为根本难以忘记。”



    连簌簌眼神黯淡,似乎无意再理会这些,准备回宫。溪冉也是无言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所措。



    白千机已然回身,欲要离离开。虽然现在因为仙帝对他的避讳嘴角,让他和谭颜姬已经重新恢复了上仙之职,可谭颜姬的双眼却还是没能恢复过来,仙帝说她是因为魂魄损毁了太久的缘故,不过要好起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因为白千机出门的原因,所以就让她留在了宿离那里,现在也差不多是时间回去了。不然那个宿君等会儿问起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是是去揭她的底了吧?



    可是突然,他却听到了一个清明的声音传来。



    “大婚……我会去。”玉疏伝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涩然之意,可也并未参杂过多的情感在里头,仿佛只是平静地回答着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邀请。



    白千机蓦地回头勾唇,“你的身体最好还是每日先服下一粒这个,不然我可是不能保证那个仙君还指不定是不是直接在当场翻脸,还有,到时候我会来接你的。”说着,他一甩手便是一瓶通体雪白的玉瓷瓶落入了玉疏伝的掌心。



    说起来,他来的目的也是达到了。说他早有准备,其实也一点都没错。而他打从一开始就觉得,玉疏伝不应该会拒绝,特别是在知道君容与宿离之间的那些令他听听都头疼不已的事情上面。



    “仙尊,您还在忙什么,不休息一会儿吗?”谭颜姬坐在宿离的边上,感受着微风掠过时的轻柔吹拂,微微地笑着。她改不过来的,依旧是那个自己已经习惯叫了那么久的称呼。



    宿离也抿了抿唇,嘴角是漾着一个浅浅的弧度,接着便是不紧不慢地启唇说:“无碍的,倒是千机他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宿离调侃了一句道,手中的一本卷册啪的一声合了起来。



    谭颜姬失笑,“仙尊也别这样打趣颜姬了。”



    “再听听不也挺好的,过阵子也许你就听不到了。”宿离半是笑意地说着,可这话语之中根本就不是可以令她觉着欣喜的事情。



    与此同时,谭颜姬闻言,更是瞬间静默了下来。



    “仙尊真的愿意嫁给魔尊?”



    “没有什么愿不愿意的,我该了却执念,他只是纯粹地想要将我留在他的身边。既是仅仅这样的话,难道不好吗?两界也平和了,而我也可以让自己更加平静些,省得再总是多出那么多烦心的事情。”宿离轻笑。



    谭颜姬愣了愣,脑海中闪过的是那个上次来看她的男子的清淡声音,她明明就是知道这个人就是君容,而君容的魂魄,也正是现在玉疏伝的化身。可是,她的仙尊,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在意。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让谭颜姬忧心。



    “我以为仙尊……放不下帝君……”



    宿离听到那个久违的旧称,浑身都是怔了一下。半晌过去,她才缓缓地以自己的一种再淡不过的语气说道:“放不下的……很快就都该放下了。”



    马上,她就会成为魔后,又会成为将来的仙帝。而那时的她,也将与君容没有了任何的关系。想来君容转世的玉疏伝还年轻,应该离了她之后也会有新的幸福,而他也将会登上帝位,成凡界真正的最尊贵的人。凡人的时间过得很快,相信只要不久,他也会迎来崭新的一世。而从那一世开始,他的世界里就再也不会出现宿离或者宿萧鸾的名字,也不会有女子笑靥依旧的身影了。



    时间易逝,想来是每个仙人都这么觉得的。



    “仙尊,真的嫁吗?”谭颜姬一手颤抖地抚上了宿离的发丝,连出口的话里都没有一个女子真正大婚时的那种高兴。她恨自己为什么现在会看不到,如果她看得到的话,是不是就更能体会到现在宿离的心情了呢?



    宿离笑着抬手抚上了她的手,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直接传到了谭颜姬的手上,随后便是听到宿离含着笑意的声音:“自然是嫁的,颜姬你要不要去歇息,这里让其他人来就好,不必陪着我的。”



    “不……”谭颜姬很快拒绝,她可能看不见宿离一瞬间的诧异,因为宿离可能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谭颜姬会露出这样果断的神情,即便那对原本明亮灵动的双眼之上此刻还蒙着一条纤细轻盈的纯白纱巾,两条尾端长长地拖在乌发之后。谭颜姬似是感觉到了宿离的手一顿,她立刻明白了过来,微笑着开口道:“颜姬想陪着仙尊,看着仙尊后悔。”
第一百二十九章 婚宴时
    其实宿离一开始还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谭颜姬会这样说,不过现在她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与白千机站在一起的人,她似乎突然明白了。她的唇边慢慢地划出了一个普通的浅淡弧度,眸中光泽潋滟流转,随即她悠悠启唇说道:“千机上仙,我还很是觉得奇怪,为何你会总是留下颜姬,而自己四处走,原来是因为凡尘之心未了。”



    白千机听她的语气倒是淡漠至极的,似乎一点儿都不会为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玉疏伝感到惊讶,于是不禁也是勾唇一笑,“是啊,仙君,千机凡尘未了,那仙君又是如何呢?总之其他的我也没兴趣,那他呢……今日便是我白千机请来的客人,一起参加仙君的婚宴,仙君应是毫无异议的吧?”



    宿离一袭正红色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领口微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她的双眸之中波光熠熠,淡扫娥眉眼含春,绝美的脸庞上是肌肤温玉柔光,樱唇不点而赤,娇艳若滴。一头原本总是散散地披在脑后的乌发此刻都是被盘起了多数,唯有挑出了双鬓的两缕,幽幽地垂着。而乌发之间是簪着的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在阳光之下折出了耀眼刺目的光芒,那支她以前一直戴着的垂珠却月簪如今却是隐在了后面的发丝之中,少去了很多它原来惹人的注意目光。



    她&;无&;错&;小说 {m}。{qule}dU。{}的唇角微微上扬,最后漾起了一个可以令人惊艳的笑意,她说:“那是自然,本君甚是欢迎。”话到此处,她还不忘视线一转,落到了玉疏伝的身上,仿佛是真的像个陌生人一样地打量了他许久道:“玉公子愿来本君的大婚之烟,本君也颇觉荣幸。不过既是来了,那就劳烦千机上仙带客去前殿吧,不然可就要过了宾客进入的时辰。不知你觉得呢,玉公子?”



    “那到了这个时候,仙君也还不回去,莫不是不太想去成这个婚了?”白千机像是故意地一般,启唇反问她。在看见宿离没有什么意思要回答他的话,而直接转身的那一刻,白千机却转头看到了玉疏伝脸上也是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神情可言。



    一笑清淡,神色漠然。



    玉疏伝就如同当年的君容一样,都是这样的性子,实属是让白千机可以头疼一会儿的人。



    “你就什么感觉都没有?”白千机扬眉问道。



    玉疏伝轻轻抿了抿唇,一对漆黑的眸子里沉沉的,看不出太大的变化,只是最后他竟是笑了出来,侧头便对白千机说:“她是如何的,约莫也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这江山她的确是替我揽了,可是她,却因此更得记住我生生世世了。”



    即便是他轮回,即便是他不再记得她,可是宿离却会记者这些一辈子。对于他来说,可能这只会成为一个短暂的回忆,可对于宿离来说却会真真正正地痛苦下去,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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