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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侦察兵-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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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收税金的工作一直持续了一个月,到八月中旬的时候,整个长安的征收商税工作才算完成。

一车车铜钱在清查之后,被拉进了库房之中保管起来。而张允文,也给李世民发去了公文,叙述自己在洛阳取得的成果。

李世民在看了张允文递来的文牒之后,不由拍着大腿,连声道好。尤其是看到最后那税收总数时,不由得意的对众位大臣道:“众卿家瞧瞧,允文到洛阳尚不足一年,便将洛阳商税翻了三番,你等说说,我大唐其余州县若是皆照此办理,岂不是能极大增加大唐的商税金额?”

已经知道张允文具体实施办法的众臣却是沉默下来。那房玄龄道:“张大人此例乃是特列,若是其余地方照此办理,恐怕不行!一来,陛下信任张大人,甚至将随身佩剑交与其,令其掌控河南。二来,张将军威名赫赫,威震洛阳,世家不敢轻易拭其锋。第三,却是这商会。行会若是处在官府掌控之下,乃是一把利刃,控制沟通商家,皆可奏效。若是其余地方效法办理行会,恐为地方世家掌握。”

李世民在听完房玄龄的言语之后,长叹一声,却是没有再提及此事。只是下诏,将张允文召回长安。

而此时的张允文身在洛阳,自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李世民一纸调令调回长安。此刻,他正烦恼着一件事情。

原来,在张允文认亲之后,张允文是清河张家子弟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关中河南。也自然传到了清河张家。

听到这个消息的张家家主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不过后来一分析,张家之人终是确定了张允文张家子弟的身份。

得知自家竟然出了一个国公,张家上下皆是一片喜悦。高兴过后,他们想到的却是让张允文认祖归宗。不过想起这些年对张昭远的不闻不问,张家之人有生怕张允文会生出不满,决定先派出长辈和张允文接触一下,看看张允文的意思,问问他什么时候认祖归宗。

而张家派出之人便是当年为张文瓘向太原王家下聘礼的张昭阳,张允文的堂叔。

得知张家将要派人前来的消息,张允文不由有些头疼了,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处理自己与张家的关系呢?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 旱灾与争水

 张昭阳是如今张家家主的儿子,排行第四,排在张昭远之后。两人皆是庶出,不过却不是同一母亲所生。

当年,张昭阳带着大批金银财宝作为聘礼,前往太原为张文瓘提亲,然而,路途之中,那几大箱的财宝玉器竟然被人偷去,让张家在王家面前大失面子,张昭阳也被自己的父亲狠狠的责骂了一顿。

后来,听说王家那闺女嫁给了一个姓张的将军做妻子,而且还是皇帝陛下赐婚。张昭阳心头便是非常的不满,一个武将、莽夫,那里比得上自己的侄儿张文瓘,漫说是一个大老粗的武将,就算是清河崔家的那些同辈子弟,也无一人能及得上张文瓘。

如今,这张昭阳又是奉自己老爹的命令,前往洛阳,去见那个当初抢了张文瓘媳妇儿的那个将军。而这个将军,如今已经是国公了,位列凌烟阁之上,更重要的是,他还是自家的消失已久的兄长张昭远的孩子。

当初,甫一听到此消息,整个张家上下哗然。那张允文竟然是张家子弟!如果张允文能够认祖归宗,那张家岂不是又出了一个国公?这对于张家郡望的提升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甚至,张家可以一举挺进天下顶级世家之列。

所以,张昭阳的老爹将他派了出去,去见见张允文,希望他能够认祖归宗。

当张昭阳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走进洛阳城,前往东都牧府的时候,却被告知,张允文已经出洛阳巡视河南去了。恐怕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张昭阳闻言,不由愕然。

原来张允文接到调令,准备返回长安,行礼这些都已经收拾好了,然而在这时,洛阳府尹却是过来告诉了张允文一见事情。今年夏季,降水偏少,河南数地出现旱灾。

其实早在十多天之前,便已经有了旱灾的预兆。那时候,整个河南,已经连续有二十日的晴天了。烈日如火,炙烤大地,将田地之中的水分蒸发干净。不过那时候旱灾尚不明显。所以洛阳府尹只是吩咐下面州县主意防旱,并未上报朝廷,指望着老天爷能够下一场大雨,缓解旱情。然而,老天爷非常的不给面子,又是十多天的大晴天。终于河南诸地,良田土地龟裂,豁口足有手指宽。

张允文听到这府尹一说这事,心头却是“咯噔”一条, 恐怕自己暂时回不了长安了。

果然,就在第三天的时候,李世民再次发下诏令,让张允文推迟回长安,暂时主持河南旱灾的救灾。

接到这个通知之后,张允文立刻找到了洛阳府尹,了解了一下旱情。

整个河南的旱情主要集中在都畿道以及与都畿道相邻的河南道郑州、许州、汝州等州县。其中,都畿道中,以永宁、王屋、修武、三涂等州县旱情最为严重。这些地区,州内没有大河流经,那些小溪小河也水量不足往年一半,加之争水严重,下游良田,几乎没有水可供灌溉,因争水而产生的斗殴亦是非常严重的。

而其余地方则要好得多,有洛水、伊水、谷水、河水等水系,再加上运河遍布,引水要方便得多,旱情也就没有那般严重。

在得知了详细情况之后,张允文决定先实地考察一下当地旱情。于是,张允文便出发去了永宁去查看一下。

就在他走后不到一天,那张昭阳便来到了洛阳。

听闻是张家来人,那留守洛阳的张柬之很热情的接待了张昭阳,并将张昭阳到来的消息通过快马报告给张允文。于是后者便开始头疼起来。

不过幸好现在那张昭阳还在洛阳等着,也不准备来永宁找自己,所以,现今他还不急着考虑张家的问题,而是全力应付面前的旱情。

永宁县位于洛阳以西,洛水北岸,三崤山南面,在都畿道诸县之中,永宁县只能居中下的位置。

永宁县良田不多,多是山地,但是,这些良田如今尽是一片片龟裂的土地,随便在田中一抓,便可以抓上一手细细的干沙。田中的麦粟水稻等农作物在烈日的烘烤之下,周身一片枯黄,顶上的麦穗稻穗,无力的垂下干瘪的的脑袋。

那些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看到这些半枯黄的农作物,不由心疼得眉头紧紧皱起。

张允文在永宁县,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形。

永宁县令是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男人,姓裴,出身关中裴家的一支。这位裴县令蹲在田头,抓起一把细细的泥沙,细细端详片刻,松开手指,那细沙便洋洋洒洒从手指间滑落。

这,就是曾经良田里肥沃的土壤。

“张大人,你看,这里以前可是一片良田啊!”裴县令站起身来,指着面前的枯黄色良田道。

裴县令身边的张允文此刻正半眯着眼睛望着面前这片有些枯黄的良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处是永宁县下面的一个拥有良田最多的一个村子。张允文来到永宁,在和裴县令接触之后,便相偕来到拉这个叫做徐家湾的地方。一条小河从徐家湾拐过,此地便因此而得名。沿着小河往上游行不到三十里,便是两个规模比徐家湾要小上不少的村落,周家庄和杨家村。

终于,那张允文向裴县令问道:“裴县令,此处距离最近的河流有多远?”

裴县令一指西面:“那边便有一条小河,不过上游拦河取水,到达此处,已经无水可用!”

张允文顺着裴县令的指点走了百余丈终于看到一段浅浅的河滩。里面躺着沙子和卵石,却是滴水全无。

见到这条河流,张允文不由皱起眉头来。

“以前大旱之时,陛下曾经令干旱州县掘井取水,以供灌溉,不知者附近可有挖掘的水井?”张允文想起以前干旱的时候,李世民曾经下令干旱州县掘井取水,以供人畜饮用,以供浇灌庄稼。

张允文这一问出来,裴县令顿时苦着脸道:“张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啊,朝廷的抗灾款子还没下来,下官便拿出县衙府库中的钱,连续打了十余眼水井,然而这十余眼水井之中,竟有大半水井出的是咸水。仅剩的那几眼仅供附近人畜饮用,也没有什么水来浇灌庄稼!”

张允文听罢,却是说道:“既然有淡水井,那就要继续打下去,多打水井!我就不信了,打出来的水井尽是咸水!”

裴县令依旧苦着脸道:“可是府衙之中已经没有什么余钱了,若是再打水井,恐怕钱不够啊!”

“难道你就不会动员百姓自己挖井?非要在官府的主持下掘井?一个水井而已,有什么好主持的!传令下去,令百姓自掘水井,以抗旱灾!”张允文说道。

“可是,可是,万一那些百姓向官府索要工钱,那当如何是好?”裴县令也不知是迂腐不知变通,还是真正的爱民如子,竟然这样向张允文问道。

张允文白了这裴县令一眼:“这个你自己处置!若是连这个都处置不了,我看你一生当个县令就顶天了!”

裴县令诺诺退下,向身边的衙役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张贴布告,说本官特许旱情严重之地,自行掘井取水,以缓解旱情!”

那衙役拱手一揖,快步退下。

张允文沿着小河慢慢往上游走,看着这干枯的河床,张允文忽然想起了什么,向裴县令问道:“裴县令,我问你,这河流被上游拦河取水,难道这徐家湾就没有去和上游的周家庄、杨家村理论?”

裴县令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每年春季,这徐家湾便会与上游两个村庄发生因争水引起的斗殴。今年如此大旱,下官又岂能不防?大人放心,下官已经派出衙役分别进驻这三个村落之中,严防斗殴事件发生!”

张允文点点头,正要对裴县令的这个举措加以赞同的时候,却忽然想到,如果三家协商好了,就算是拦河取水,那拦河的位置也应该在徐家湾而不是上游。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当下张允文便喝道:“裴县令,你可知罪!”

那裴县令当下抱拳道:“不知下官有何事得罪了大人?”

张允文正色道:“如今这拦河之处,分明是在上游。若是三村协商一致,共同取水,那拦河之处定然在徐家湾!如此浅显之事,你还看不明白么?徐家湾定然会与那两个村子发生斗殴!”

“可,可是下官派驻了衙役在三个村子啊!”裴县令有些不敢相信张允文的话语,吃惊的说道。

“哼,这人只要有人带头起哄,别说什么衙役,恐怕连士卒都管不住!再说了如今乃是农忙时节,永宁的府兵如今都在田间劳作,这些受过训练的府兵,脾气可是暴烈得紧,万一出了什么人命,裴县令,这后果可就严重了!”张允文冷哼一声说道。

听了张允文的话,裴县令顿时大汗淋漓,当下对身边的衙役道:“你等赶快去村中长老之处,令他们约束年轻小伙子,不得出去寻衅滋事!”

那衙役刚刚抱拳,正准备返回村中,向那些村中长老说明之时,却见一名骑士纵马快速奔来,一面快奔,还一面吼着:“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徐家湾的人和周家庄的人打起来了!”

这个消息一传来,无疑是在裴县令脸上打了一巴掌。

只见这位温和的裴县令脸颊通红,怒声说道:“走,随本官去看看情况!是谁这般大的胆子,明知本官如今身在徐家湾,还要公然斗殴!”

正当气愤不已的裴县令准备上马的时候,张允文却是向那报信的衙役问道:“斗殴发生在何处?因何而起?有多少人参加?”

那衙役道:“就发生在那拦河水坝那里!徐家湾的人想要拆除水坝,而周家庄的人当然要加以拦阻。于是两个村子的人便打起来了!如今,大概有一百多人在斗殴吧!”

取得了详细的情报,张允文翻身上马,向裴县令道:“裴县令想必知道那水坝位置,我等现在便过去!”

裴县令拱拱手,马鞭轻轻击大马臀,小心驭马出了田间地头,来到道路之上后,这才猛的一击马臀,纵马往上游而去。

张允文等人急忙跟上。

往北行了将近三十里的样子,便听见阵阵杀喊声隐约传来。

众人停住马步,辨明方向之后,张允文一举马鞭:“那边!”

越过一片低矮的山坡,便看见山坡下面,百多名村民争厮打在一处。这些村民大多手持木棒,有些手中拿着农具,混战在一处,不过双方都比较克制,最多出出血,不会闹出人命来。

在离村民不到百丈远的地方,一处拦河水坝横在河流之中。由于水坝的阻拦,这水坝后面此刻正聚这一池子水。而河流上游,细细的河流正缓缓的流向水池子中。

下面的村民已经打得眼红了,即使是张允文等人就站在旁边的山坡之上,下面的混战依旧在继续。

终于,那裴县令忍不住了,涨红脸,运足中气,大声的吼道:“住手!”

**************

俺发现自己越来越懒了,看样子需要纠正啊!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两村斗殴

 徐小六是徐家湾一名壮实的小伙子。他在永宁县的军府处挂了个名,是一名府兵。每年农忙时节,在家务农,而到了农闲时节,则是进入军营训练。在军营里,他练出了一膀子力气和一身的武艺。

在整个徐家湾,像徐小六这样在军营中训练过的青壮年还有三十多人。其中,这徐小六的武艺最为了得。

在农作物生长的夏季,是一年中的农闲时节。徐小六和一帮子徐家湾的子弟皆是在军府之中练兵。

军府之中,除了徐家湾的子弟之外,还有徐家湾上游的周家庄和杨家村的人。这些热血方刚的青壮年每天接受单调的训练,训练之余,自然会有各种冲突。姓氏之间的,地域之间的,各种冲突都有。

徐小六和周家的一个叫周富贵的汉子在军营之中便是死敌,每天至少要打上一架,这才算完。而两人成为死敌的直接原因是两人在这军营中的竞争。这徐小六和周富贵是永宁军府中拔尖的两个士卒,平时训练的时候,往往是拼个不相上下。两人各有一帮亲戚朋友作为支持,一去一来,这便解下了仇怨。而最为根本的原因却是徐家湾和周家庄两个位于上下游村子长久以来形成的矛盾。

两个村子位于河流上下游,各有良田耕地,而这河流发源于三崤山,由无数溪流汇聚而成,水流量不大。每年春季,围绕着农田用水,这徐家湾和周家庄都会发生争水之斗。

这种斗争已经延续了几十年了。徐小六、周富贵他们便是在一年年的争水之中成长的。所以,二人之间矛盾不断。

今年的天气异常炎热,这毒辣辣的太阳照在身上,如同火烧一般。每天一清早,抬头望见这白花花的太阳光的时候,农夫的心中便生出一股忧虑来。这天气若是再如此热下去,恐怕几年粮食将会大量减产啦!

在这种天气里,水分蒸发得非常快,那潺潺流淌的河流也是半枯了。终于,在连续二十多天的大晴天之后,周家庄的人率先在河流之上筑起了水坝,拦住了河流,直让这条河流浇灌周家庄的庄稼。

在周家庄开始修筑的水坝的时候,得到消息的徐家湾人顿时怒气冲天,村中长老前来交涉无果之后,双方便爆发了第一次斗殴!

接下来,围绕着这水坝,两个村子先后进行大小斗殴十余次,伤了二十多人。但是,这水坝最终还是建起了了。

当训练完毕的徐小六和徐家湾众军士从军营返回徐家湾时,却见徐家湾外站立着许多的士卒和衙役。这些士卒的身上的兵器可是和他们手中的不一样,同样是横刀,看看那些士卒手里的横刀,一看就知道是朝廷里装备院的制式武器。那种横刀使用精钢打造的,比起自己手中用了三十多年的横刀不知好到哪儿去了!再看看他们身上的明光甲,啧啧,只有他们这些府兵在战场上杀敌有功,下次出征,才有资格领取这种明光甲,不过战后无论损坏与否,皆要归还。

正当徐小六看这些士卒的装备看得眼馋的时候,村中那些和他一起长大,而迫于生计没有加入府兵的玩伴却是向他招手,让他过去。

徐小六过去,正准备问问这些当兵的来到自家村子想要干什么的时候,那些玩伴却是告诉他,说周家庄已经在上游建筑起了拦河水坝,不让徐家湾的人浇灌庄稼。

一听到这个消息,徐小六陡然大怒,立刻说道:“周家庄这些王八羔子一直就和我们徐家湾过不去,春天抢水,现在还抢,真的当我们徐家湾软弱可欺?兄弟们,拿上木棒,我们去干他一场!”

这些年轻人隐隐以这徐小六为首,听他这般一说,一个个自是热血沸腾,一个个都是说道:“走,干他王八羔子的!”

不过想到那外面的士卒,徐小六小心的问道:“那些士卒是干什么的,怎么在我们村子里?”

一名青年道:“这,我们倒是不怎么知道,好像就是有个当官的,下来视察一下灾情!昨日我问家中老头子的时候,他支支吾吾的,也不说个明白!”

徐小六闻言,心头虽然奇怪,但是却更加愤怒那周家庄拦河筑坝之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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