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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侦察兵-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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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允文听得着士卒和杨虚的一番对话,方才知道这洛口仓的事情,还真不是一件小事。一个小小的校尉便敢如此嚣张跋扈,连新到的仓令都不放在眼中。
向杨虚摇摇头,转身离开。
回到府衙,杨虚支开了左右,将张允文引入后院,脸上满是愤怒的说道:“大人,刚才你也看见了吧,下官身为洛口仓仓令,进入库区尚且受到如此阻拦,可想这王校尉在这洛口是如何的嚣张跋扈!”
张允文看了杨虚一眼,问道:“那你进入仓窖看过没有?”
杨虚点点头:“初到洛口仓时,那王校尉便打开南门,迎接我进入库区检查。下官在库区逛了许久,发现库区中的粮食包村得还算不错,晒得很干。而且数量也足够。可是回到府衙,下官将历年账目核对之后才发现,这账目其实有问题!”
张允文“哦”了一声,心头波澜骤起:“什么问题?”
杨虚四下看了一眼,像是害怕有人偷听,然后凑到张允文耳边,轻声说道:“大人恐怕不知道,每年冬季的时候,气候寒冷,那些积压在仓窖之下的粮食容易发霉,所以每年开春的时候,总会将一下发霉的粮食取出来,卖给军队或是粮食商人,作为牲畜的食料。下官发现,那账目之上的有关发霉粮食的记录,存在很大的问题。下官怀疑是有人利用变卖发霉粮食的机会,将库中上好的粮食当作发霉粮食卖出!”
张允文听罢,亦是面色一变,口中轻声道:“杨仓令,这事可得讲证据啊,若是光凭那账目之上的数字,恐怕是难以定罪的!”
那杨虚咬牙道:“大人,下官敢以性命担保,这洛口仓确实存在巨大的问题!下官有确切证据!”
张允文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只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道:“仓令大人,王校尉在外求见!”
那杨虚冷哼一声,压着声音对张允文道:“这王校尉定然是听闻大人来了洛口仓,这才从镇上赶回来的!平时的时候,这姓王的可是一直呆在镇上的乐馆里面作乐!”
张允文轻轻一笑:“既然人家过来了,那就请他进来,可不要失了礼数!”
杨虚这才对这门外喊道:“还不快请王校尉进来!”
片刻之后,便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来人穿着一身青色缎子衣衫,头戴高冠,身材削瘦,眼睛陷入眼眶之中,一脸的倦怠之色。这副模样,咋看咋不像一个校尉,倒像是一个在勾栏厮混太久,身子被掏空的嫖 客。
“末将王岳参见国公!”这王岳一进门,看见张允文后,疾走两步,来到张允文面前,抱拳行礼道。
张允文呵呵一笑:“王校尉不必多礼!来来,请坐!”
待那王校尉落座之后,张允文笑道:“王校尉当真是治军严厉啊,没有王校尉的手令,就连杨仓令也不得进入库区!”
那王岳面色一窘,讪笑两声:“呃,那是下面的人没有末将的意思,末将的意思是说,这库区乃是重地,一般人不让进,除非拿了末将的手令!那士卒以为是所有人都需要拿末将的手令才能进入库区,这才和杨仓令产生了误会!”
“哦,原来如此!”张允文有些恍然的点点头,正当那王岳觉得自己的言辞过关的时候,却听见张允文再次问道,“可是王校尉,你身为这洛口仓粮丁之首,为何不在库区呆着?刚才本官和杨仓令到达南门之时可是没见着王校尉你啊!”
那王岳当下一脸委屈的说道:“那时候末将本在库区休息,听闻士卒来报,说是大人和杨仓令到了,末将立刻出来,却没有看到人影,这才追到府衙的!”
张允文继续点点头:“那本官误会王校尉了!”
那杨虚听得张允文和那王岳的对话,嘴角露出一丝隐秘的冷笑。
在这里做了片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终于,那王岳道:“国公大人,时下可是不早了,不如移步洛口镇上用餐?国公可知道,这洛口乃是洛水与河水交汇之处,盛产美味的黄河大鱼,细细烹调,那黄河鱼的滋味可是其妙难言啊!”
张允文哈哈一笑:“听王校尉这般说起,本官倒还真有些饿了!好,本官便去尝尝这黄河大鱼是何等滋味!”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虚以委蛇
洛口镇上最大的酒楼位于黄河岸边,建有两层,在二楼之上,临窗而望,可以遥望滔滔黄河和黄河对面隐约的山峦。
此时张允文便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之上,扭着头,望着窗外的黄河。
在张允文对面,坐着那王岳和杨虚二人。虽然这二人非常的不对路,可是张允文坐在一方,难道他们还能去坐张允文旁边不成?所以只好坐在他对面。
见张允文在遥望窗外风景,那王岳就是想用话来奉承张允文,也知道这不是时候,只得和杨虚一起,闭目养神。
这时候,店家的黄河大鱼终于送上来了。一盆大鱼熬制的鱼汤,白莹莹的鱼汤散发着幽幽的香气。一盘烧制的大鱼,摆满了整个盘子。鱼身上油光四溢,看起来黏稠香糯的汁液正缓缓从鱼身上流到盘中。还有一道烤鱼炙,整条鱼烤得金黄一片,香气最是浓郁。
除了这三道鱼之外,还有几盘小菜,几碟小吃,一壶酒。
当菜上来之后,那王岳向张允文笑道:“洛口镇简陋得紧,也就只有这些菜肴了!还望国公不要介怀啊!他日若回洛阳,定请国公前往醉也不归楼好好吃上一顿!”
张允文嗯嗯两声,敷衍了一下,却动手吃起这黄河大鱼来。
这黄河大鱼还真是名不虚传,鱼肉细腻,咀嚼在口中的感觉,就像用手摸着光滑的绸缎一般,滑腻异常,吞咽之后,尤是满口余香。
一边喝酒,一边吃着鲜美的鱼肉,一边和王岳杨虚聊着天。那王岳见张允文主动和自己聊天,也迎合上去,几下子便将自己的身世背景说了出来。
若是张允文向杨虚询问,也会知道这些情报,但是当着王岳的面,恐怕又有些不好,所以能让王岳自己说出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王岳竟然是洛阳王家旁系的一支,从四十多年前从洛阳本家分出来,迁于巩县。但与洛阳本家的联系也极为密切。听到这个消息,张允文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来,在吃鱼之时,未被那王岳看见。
吃到中途,张允文向那王岳问起厕所所在,起身暂时离开了桌子。王岳本欲为张允文领路,但被张允文拒绝了。王岳只好悻悻回到位置上和那杨虚默默坐着。
一出了房间,张允文便向马望山招招手,马望山立刻跟在张允文后面。来到僻静无人之处,张允文拿出鱼符与一份文牒,面色严肃的说道:“老马,你拿着我的印鉴还有着鱼符文书前往虎牢关,给我调三百名精锐士卒过来!记住了要夜里进入巩县。”
马望山等人从张允文出了洛阳边一直跟在张允文身边,对于这洛口仓之事一清二楚。如今听得张允文吩咐,他点点头,接过三样东西放入怀中,默默离开。
早在张允文在南门见到那士卒阻挡杨虚进入库区之时,张允文心头便存有将这百名粮丁全部清理出去的想法。后来听说这王岳是洛阳王家的旁支,这种想法便更加强烈了。不过张允文担心这王家在巩县的势力若是自己将王岳清除出去,那么王家之人又有何反应,若是联合河南世家共同抵制自己,那自己的商税大计就会受到影响。所以张允文还是慎重为好。
不过就算是将这王岳拿下了,自己若是找不到这巩县王家贩卖洛口仓粮食的证据,也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好在这时候那杨虚信誓旦旦的说他有确切证据。若真是有,自己便彻底将这巩县王家打击一次,重整洛口仓。若是没有,便令那从虎牢关驰援的三百士卒暂时按兵不动。
在将马望山派出去之后,张允文便又回到二楼餐桌旁,言笑晏晏的和那王岳杨虚继续吃鱼。
在用过饭之后,那王岳便邀请张允文去巩县王家居住,张允文却是淡淡的说道:“这真不巧,本官先前已经答应住在洛口仓府衙之中!这样吧,明日本官再去巩县!”
那王岳连声道:“好好,那末将恭候国公大驾光临了!”
回到洛口仓府衙,王岳便告辞而去,张允文看着王岳离开的身影,不由轻轻的说道:“这王岳难道就没有察觉你在暗中对付他么?”
那杨虚躬身道:“这王岳根本就是一个草包,虽说读过书,还担任校尉,可除了溜须拍马之外,别无他长,整日流连妓馆,哪里有闲心来管下官的事?再说了,这巩县王家在这一带也算是赫赫有名,势力广布,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所以这王岳也没有在意下官是否在暗中查他!”
听得杨虚这般解释,张允文点点头,对杨虚道:“对了,你不是说有证据么?将那证据给我看看!”
杨虚道:“那些账目便是证据!另外,下官曾在一天夜里亲眼目睹那些 士卒扛着一包包上好的粮食,装运走!”
“你怎么知道是上好的粮食?”张允文问道。
杨虚嚅嗫了一下:“这,这下官也是猜测!那些苦力在搬运粮食的时候,又没有捂住口鼻。若是里面装的是发霉的粮食,那些苦力定然受不了那霉味,掩住口鼻了!”
“难道你就没有找那些苦力查证?”
杨虚摇摇头:“王家势力太大,下官恐其察觉所以……”
“哼,你不查证,难道王家就察觉不了?好了,你去好生查证一下,本官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张允文将杨虚赶了下去。
杨虚下去后不久,张允文便将杨石、宋瀑二人唤来,对他二人道:“你们二人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我要去那库区查看一下,那里面的情况!”
听得张允文这般说,杨石不由道:“大人,让我去吧,你若是离开太久,那杨虚找过来,我等又如何应付?”
张允文摇摇头:“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若是那杨虚等人过来,就说我在酣睡之中,不得打扰!”
二人只好点点头。
张允文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衫,又取下发冠,用一杆簪子固定住,粗粗望去,这身打扮和那些守卫库区的士卒有着七八分相似。
张允文就穿着这身衣衫,带上匕首军刺,翻墙出了府衙。
从府衙出来,走在通往库区的路上,沿途几乎一个人影也看不见。顺利的来到库区围墙的一侧。这里是一面近三丈高的围墙,只有一层,墙头不能立人。
将耳朵放在墙边倾听了片刻,没有听见对面传来人声,,张允文便将飞爪取下,轻轻的扔上了墙头。
飞爪与墙头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接着绳索,张允文飞快的往上攀爬。到达墙中央的位置的时候,再次附耳于墙上倾听墙内动静。
终于,张允文上了墙头,小心探出脑袋往下望去。只见下面空荡荡的,除了两个耸立的仓窖之外,再无他物。当下便取了飞爪,让他重新固定住,绳索也落在了墙体内侧。
接着绳索滑下了围墙,来到了库区之中。
张允文害怕遇上什么巡逻的士卒,便小心翼翼的沿着仓窖而行,耳朵竖起,倾听者四周的声音。然而他太高估了这群粮丁。长久以来的懈怠让他们已经忘记了很多的职责,包括巡逻库区。
小心的在库区晃悠了半天,张允文却是什么也没见到。毕竟这里的面积可是不小。再说了每个仓窖都是铁将军把门,就算自己想进去看看,也没有钥匙。
终于,逛了近一刻钟之后,张允文终于看见了一处不是仓窖的建筑。
那是一座院子,修得非常典雅,庭院之中,假山湖泊,杨柳花圃,错落布置。后面是一座两层楼的建筑,两边有两排低矮的建筑。
看到这个院子,张允文想也不想,悄悄的来到了院子中。
就在张允文刚刚到达庭院中央花圃处,便听见那院子门口传来人语,一听这说话之声,张允文不由一惊,这声音不就是那王岳的么?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吴家娘子
张允文小心的潜伏在假山的阴影处,竖起耳朵,听着那王岳的脚步声慢慢走进。在王岳的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心腹之类的人跟着。
只听王岳嘿嘿笑道:“怎么样,那吴家娘子可曾送入房中?”
身边心腹发出两声淫笑:“公子放心,这人可是我亲自送回来的!只有小三他们几个看到了!”
王岳也跟着淫笑两声:“那吴家相公又是如何处置的?”
那心腹不屑的说道:“那个老赌鬼,给了两贯钱,他便乐呵呵的站在外面替我们望风把门,我们进屋带走吴家娘子的时候,他连屁都没放一个!”
“两贯钱!”王岳低声说道,“这倒是有些贵了!老子在妓馆的时候,两贯钱可以找两个妞了!不过这吴家娘子倒也是贞洁得很,看到她那贞洁的样子,老子心里就不舒服!管他什么贞女节妇,到了老子床上,总会变成荡 妇的!”
那心腹赶忙附和道:“公子神武,自然不凡啊!”
“哈哈——”王岳发出一声大笑,疾步往那座两层楼的建筑走去。而那心腹则是识趣的除了院子。
张允文在假山阴影之下听见这二人的对话,心中狠狠的骂了声“王八 蛋”,也不知是骂那王岳还是那姓吴的赌鬼,或者两者兼有。
在那王岳慢慢往那两层楼的建筑走去之时,张允文也慢慢的跟上,借着假山花圃数木的阻挡,张允文始终跟在这王岳的身后。待王岳从大门进入,直往内院而去的时候,张允文也猛的蹿进了房间之中。脚步轻柔而又有力的踏在青砖之上,没有发出半丝响声来。
来到后院,刚好看见那王岳“蹬蹬蹬”的上了二楼,一边走着,口中还发出“嘿嘿”的淫笑声。
张允文等到那王岳拐进一个房间,当即便冲上梯子,猫着腰,往那个房间走去。还没到那房间门口,张允文便听见房间内传来女人凄厉的呼喊:“王岳,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要干什么……救命啊……”
伴随着这凄厉呼喊声的还有王岳得意忘形的大笑声:“哈哈,吴家娘子,这里可是库区,老子的地盘,就算是你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
张允文听见这王岳已经开始动手,心头大怒,猛的一脚踹开房门,冲入房中。那王岳听见房门被踹开,正要回头张望,却见张允文凶神恶煞的冲来,一拳击在他的下巴处,紧接着,那拳头不停的落下,尽往王岳嘴角下颚打去。王岳就是想呼救,也开不了口。
连续出拳将这王岳打到瘫倒在地,张允文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从这王岳的衣衫上撕下一条条布条,将他的手脚绑住后,在固定在一张桌子下,最后将一大块布塞进这王岳的嘴中。。
而早已被打得晕死的王岳只得任由张允文摆布。
做完这些,张允文这才往床上望去,只见一名面容娇丽的少*妇正一脸惶恐的看着张允文。死命的抓住衣衫挡在胸前,不过两个***的肩头还是露了出来。
想必这少*妇便是吴家娘子。
张允文也不知如何应付这种情况,只得轻声道:“没事了!你先穿好衣裳吧!”
谁知张允文这般一说,那少*妇倒还更是惊恐了,那目光看着自己,分明就像望向登徒子一样。张允文不由暗地里撇撇嘴,心头道:“老子老婆的姿色可比你要强多了!”
转过身,出了这门。
王岳每次干这事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院中,所以这座院子里没什么人。而且这院子实在库区中修建的,本就违制,难道还有请丫鬟仆过来?所以,这偌大的院子纯粹是供着王岳玩乐用的。
张允文打开另一间房门,却见这里同样是一间卧室,里面有一张大床。查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只得注意的东西,便出了这房间。刚刚出门,便遇上了形色匆匆往外走到吴家娘子。
张允文赶紧叫住他:“这位,呃,娘子,这里是洛口仓库区所在,你是出不去的!”
那吴家娘子一见张允文,却是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胸口之处,眼中微微有些畏惧的问道:“那,那大哥你是如何进来的?”
张允文笑了一笑:“我是翻墙进来的,难道你也要翻墙出去?”
吴家娘子听了这话,不由眼色一黯。
这时候,张允文又道:“这位娘子,如是你相信本官,那便留在此处,今夜过后,这洛口仓,乃是整个巩县,都要变天了!”
吴家娘子听得张允文自称本官,不由怯怯的问道:“这位大哥,你刚才说‘本官’,难道你是官?“
张允文笑道:“我乃是朝廷任命的东都牧!”
“东都牧?那是什么官?比县老爷还大么?”
张允文顿时郁闷起来:“整个河南,就我最大!”
那吴家娘子眼前顿时一亮:“这般说来你能治得了这王岳了?”
张允文伸出一根手指:“用这个,我都能摁死他!”当然,这是张允文在自我吹嘘,虽然他拥有很大的权力,但是,如果没有证据,那么他最多将王岳调离洛口仓,或是削职为民。
那吴家娘子当即便跪在地上:“大老爷,求求你,你杀了王岳这个千刀万剐的畜生吧!我们巩县,不知道有多少大媳妇小姑娘落在他手里!”说着这话时,吴家娘子从怀中摸出一份厚厚的账本,“这,这个是民女在那床上寻到了,藏得很隐秘!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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