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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侦察兵-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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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名侍卫也是受伤颇重,被那牛一撞,肋骨起码断了三根。
这时候,那云平才赶过来,看着地上蜷成一团的李承乾,刚忙过来扶住:“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李承乾指了指脚踝,咬着牙,嘴中发出淡淡的呻吟来。
云平连忙慌手慌脚的脱下李承乾的靴子,掀开裤腿儿,只见那左脚脚踝处鲜血渍渍流下,将裤腿儿染成红色。这还只是外面的皮肉伤,其脚踝处,明显肿大,也不知里面的骨骼又成了什么样子。
云平一把抱起李承乾,将他负在背上,健步如飞的往回走去。
那两名侍卫见状,两忙大喊道:“马,云侍卫,这边有马!”
然而云平却是已经跑开了。
两名侍卫只好骑着两匹马,带着两匹马,追着云平而去。
追上云平之后,云平顿作恍悟状,连声埋怨自己,心里太过着急,连马匹都忘了!
将李承乾扶上马,云平随后骑在马上,然后往那些侍卫所在的地方狂奔而去。
到达侍卫所在之地后,那些正在拾柴埋锅的侍卫一见自家殿下的腿伤成了这副模样,当下慌了起来,丢下手中活计,七手八脚的将李承乾扶下马,送上马车,然后由一名驾车之术精湛的侍卫操鞭,飞速往长安城的方向跑去。
此时正是酉时一刻,戌时一到,长安城的城门便要关闭了。
于是一架马车后面跟着几名骑兵狂奔在去往长安的官道上。
这一路上可是横冲直撞,也不管前面是人是车,大吼着“马惊了,快让开!”,飞驰过去。
那些让过他们的人或者车看着这几名骑士和马车一副控制得当的样子,哪里有半分马惊了的痕迹!
当众人来到城门口时,那些守门的士卒见骏马疾驰,马车飞奔,正要上来拦住,当先的东宫侍卫却是隔着老远扔过来一块腰牌。
那士卒接过一瞧,当即不再说些什么,令人让开道路,供这些骑士和马车通行。
在和守城士卒错身而过的那一刹那,当先的侍卫一下子抓回了扔出去的腰牌。
在长安大道上疾驰,眼看就到达皇城了,那驾车的侍卫吼道:“去太医院还是去东宫?”
“太医院!”云平当先吼了出来。剩余侍卫也是默默不语,没有人反对。
那驾车的侍卫猛的一振马鞭,控制着马匹往太医院方向跑去。
就在一个路口边上,马车呼啸着与张允文擦肩而过。
来到太医院外,当先的侍卫冲入太医院,直来到大厅,看着那些正在研读医术或是配制草药的太医,深吸一口其,庄重的喊道:“太子驾到!”
这些太医连忙出去聚在大厅之中,齐齐躬身道:“恭迎太子殿下!”
然而,接下来,他们看到的却是令他们感到骇然的一幕。
只见一名高壮的侍卫背着李承乾出现在大厅门口。李承乾左脚的裤腿儿,已然是血红一片。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愤怒
“什么?乾儿受伤了?”李世民一听内侍的报告,顿时心头莫名一慌。虽说他对这个儿子悠游废学的行为存在着一些不满,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况且也只是贪玩而已,大错也倒是没什么,所以,一听到内侍这样说,李世民的心头霎时间一阵惊慌。
“回陛下的话,此事千真万确。太子殿下正在太医院里边接受治疗!”内侍有些惶恐的回答道。
李世民沉吟片刻,猛地一振衣袖:“走,叫几个人,随朕到太医院瞧瞧!”
“可是陛下,这天色……”
看了一眼外面渐次点亮的宫灯,李世民说道:“这天色怎么了?当年朕驰骋沙场的时候,夜里偷营乃是常有之事!少废话,快去!”
这名内侍只好退下,唤来几名侍卫。
李世民当先迈着大步出了宫殿大门,走在最前面。内侍和侍卫连忙跟上。
来到太医院,只见这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不时有人端着滚烫的药水或是其他什么膏药之类往大厅里跑去。
李世民伸出出来,拉住一名正往大厅跑去的年轻童子。
谁料刚一拉住,那童子却是头也不回的喊道:“干什么干什么?我可是为太子送药去,若是耽搁了,你吃罪……啊,陛下!”说到后面,这位童子终于转过身来望向他身后的人,一见之下,却是倏然一惊,不由高声喊道。
听到这童子的喊声,原本还在奔走的院内众人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齐齐定住,目光同时望向李世民的方向。
“小人恭迎陛下!”片刻之后,不知是睡带头,院内众人尽皆叩拜起来。
李世民“嗯”了一声,口中淡淡说道:“诸位不必多礼,忙的接着忙去吧!”
虽然李世民这般说了,可是这些人却是丝毫未动。
李世民见状,也不再说话,而是直接迈步进入大厅。
就在李世民今日大厅的刹那,这些跪拜在庭院中的人这才慢慢起身,然后兴奋的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看到没有,刚才的那个就是陛下!哇,好雄武挺拔的身姿啊!”
“对对,陛下目光一扫,那种气势就让我等升斗小民惊骇得抬不起头来!”
……
进入大厅,当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身穿一身黑袍的李承乾躺在床榻之上,双目微闭,不知道是否已经睡过去。左脚脚踝之处,包裹着厚厚的纱布,黄色的药和和红色的血混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褐色。
“微臣参见陛下!”一众太医在李世民迈进大厅的刹那,同时叩拜在地。
“不用多礼,起来吧!”李世民笑着说道。
然而几位太医却是依旧跪倒在地,也不起来。
李世民见状,微微皱眉道:“你等怎还跪在地上?”
“臣有罪!”这几名专治骨科的太医却是将头埋得更深了。
听到这句话,李世民心头不由闪过一丝不安,口中却仍旧强笑着问道:“你等何罪之有啊?”
“臣等无能,无力救治太子殿下!”这些太医伏在地上,迅速交换了一下目光,一名年长者无奈的出声回答道,“殿下左脚脚踝处,受重物撞击,皮肉破裂,踝骨粉碎,已然无法救治……”说道最后,他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因为他斜着眼瞥了一眼李世民,而后者的脸色渐渐变黑。
“那太子以后将会怎样?”李世民平静的声音难以掩盖住一种不可遏制的诧异和愤怒。
这位年老的御医沉默片刻,咬了咬牙,终于说道:“太子今后会留下足迹,行动不便!”
仿佛是晴天霹雳,李世民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半晌之后才恢复过来。他慢慢走到床榻之前,缓缓坐下,目光注视着双目微闭的李承乾,从脸上开始,一路扫视下来,直到脚踝处。
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这纱布之上的褐色斑块是如此的刺眼,又是如此的怵目惊心。
片刻之后,他又站了起来,脸上又恢复了一脸的威仪。他缓缓扫视了一下大厅众人,只见这大厅内除了太医和李承乾之外,连一个东宫侍卫也没看到,当下怒喝道:“东宫侍卫呢?”
又是那名年老的太医答道:“回陛下的话,东宫侍卫一共十一人,有两人身受重伤,正在一旁医治,其余的人在偏厅之中!”
李世民闻言,顿时移步,准备往门口走去。然而没走两步,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向那名年老的太医问道:“对了,卿家刚才说乾儿的腿受重物所击,不知卿家能看出是什么重物来?”
年老的太医口唇颤动片刻,终于嚅嗫出一句来:“当初太子被送来的时候,左脚脚踝上有两个牛蹄印!”
一听到这个回答,李世民的脸色顿时又难看起来。
转过头,迈步出了大厅,往旁边偏厅而去。
走在后面的内侍见走在前面的李世民双手紧握成拳,双脚迈动之间,一股杀伐之意渐渐生出,顿时知道偏厅中的那些东宫侍卫恐怕要遭殃了。
来到偏厅之中,李世民的目光扫过每一位跪拜在地上的东宫侍卫,目光阴冷:“你们谁给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太子会受伤,还是被牛给踩踏了?”
听得李世民冷冷的说出这么一句来,这些侍卫连同云平不由同时微微哆嗦了一下,脑袋埋得更深了。
“你们倒是说啊!”李世民催促道。
终于,一名侍卫开口道:“此事陛下要问云侍卫,从最开始的时候,他便一直和殿下呆在一起,我们是在中途被叫上的!”
李世民顿时冷哼一声:“哪一位是云侍卫?”
云平闻言,倏地一震,战战兢兢的说道:“小人,小人就是!”
“还不从实将事情始末说来!”
云平犹豫片刻,缓缓开口,将事件始末说了出来。当然,自己妻儿被掳,自己遭胁迫之事依旧隐瞒不说。
李世民听罢,怒极反笑,连声道:“好一个纥干承基,好你一个云平,还有朕的好儿子,连盗牛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简直是荒唐之极!来人啊,暂将这些人全部押下看守,待太子醒后,朕要当着他的面处理这些人!”
几名侍卫涌入屋内,散散的包围着屋内跪下的东宫侍卫。
这太子盗牛之事乃是一桩天大的丑事,所以,在朝会之上,李世民两言带过,而重点讲的是对东宫诸人的处罚。其中纥干承基因曾出言阻止李承乾出宫,只被降了两级,并被责令不得再言突厥之事。而那十名侍卫,皆被逐出了东宫。其中,奋力救过李承乾的两名侍卫被李世民调入了皇宫,其余八人被安排进了羽林卫,也算是有功则赏,有错即罚。而惩罚最重的便是那云平,因为是他直接撺掇李承乾出宫而导致了这件事情的发生,所以李世民直接将此人押入天牢之中,准备在秋后处斩。
听了李世民的这个判决,下面的文武大臣皆是没有话说。只有一旁坐在凳子上的李承乾埋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在李承乾对面,李泰穿着一声暗红色的衣袍,看着李承乾的左脚,眼中散发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张允文看到李泰的那种眼神,心头同样是愤怒不已。
就在他在街道上遇到李承乾的马车,听到李承乾的声音之后,第二日一大早,便派自己的几位亲兵出去,让他们打探消息。
花了大半天时间,这些人终于打探到了一些零散的消息。比如,那两头被东宫侍卫宰掉的耕牛在当天夜里便被人收走了,而再向四周农人一问,却被告知这两头耕牛他们从来没见过,不知从哪儿来的。再比如,那株绑着两头牛的小树,上面虽然有折断的痕迹,但是那断裂处的颜色较浅,不像是昨日折断,倒像是今晨折断的。另外,众人还在小树树根处找到不少木屑,那是锯子锯过之后留下的。
诸如此类的消息一大堆。交由张允文整理之后,张允文很快便看出了其中奥妙。所有的线索都表明,此次李承乾受到耕牛踩踏,进而留下足疾,并非是个个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安排的。至于那两具牛的尸体,恐怕那些人是为了防止大理寺或刑部的人在牛的肚子中找到容易引起牛暴躁不安的草料,这才将牛的尸体搬走的吧!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谁会得到最大的收益呢?当然是李泰。李世民原本就对李承乾有些不满,此次盗牛事件一出,恐怕李世民会更加的不满。若是再加上李承乾成了跛子,那李世民对于东宫的态度又会发生什么变化呢?这其中的关联可就大了。
难怪那日李泰要请我去参加什么文会,一来想要借机招揽,二来将亲信尽数集在此处,未尝没有让张允文为他作证的含义在里边。若是有人发现了李承乾受伤之事有人为的痕迹,也倒可以推得个一干二净,还能让张允文为他作证。
想到这里,张允文心头冒出一股莫名的火气出来,这种被算计的感觉让人相当的不爽。一面在屋内不停的踱着步子,却是一面思忖着要不要将这些情况告诉李世民。
终于,他做出了决定。他却是将这些得来的情报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香炉之中。
片刻之后,那镂空的香炉里面升腾起一股火苗,没燃多久,香炉中又是一暗,那些纸,已经燃完了。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扩编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贞观十年的六月。
今年的六月热得死人,白花花的太阳照射在地上,将地面的石板都晒得烫人。街道树荫之下,几条老狗趴着身子,伸出舌头来,大口大口的出着气,就连旁人从它身边经过,也不会抬起头来看上半分。
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张允文站在闷热的工厂里面,看着工匠们对铸造成型的炮管进行着最后的加工。
“这是第几批了?”张允文轻声问道。
立在他身边的陆大匠闻言,即刻恭敬的答道:“这是第五批了!前几年我等是两年造一批,每批十门。这几年年景好过了,差不多是一年造一批。如今啊,库房里面存着三十门,另外的三十十门中有十门调拨给了学院做教学之用,另外二十门在炮兵营中。哦,对了,那还是大人你亲自签发的命令呢!”
张允文点点头,目光却是落在了那些正在为炮膛加线槽的工匠身上。这些工匠们正用一种特制的工具,在刚刚成型的炮膛之中划出螺旋形线槽来。这可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趁着炮膛还非常烫手的时候,用特制的工具在炮膛内部划出两条旋转的线槽来。往往是工匠们手上包裹着厚厚的麻布,来进行加工。尽管如此,仍然不时有烫伤的情况出现。而且也仅仅能加工两条线槽,火炮渐渐降温,再想刻划线槽,已是不容易了。
虽说当初用滑膛炮打出了锥形炮弹,但是,这种炮击的精度极其不准,往往是炮弹落点距目标相差甚远,至少是十丈。这让工匠们和学院的炮兵们灰心不已,后来询问张允文时,他一拍脑袋,苦笑着说自己光顾着减少炮膛摩擦,延长寿命,却忘了滑膛炮不能这种无尾翼的锥形炮弹,不然的话炮弹在空中飞行时,极其不稳定,极易翻筋斗,打偏更是常有之事。
为此,已经有数名工匠和学院被炸伤,所幸还未有人死亡。后来张允文便让工匠在炮膛内刻划螺旋形线膛。然而此时没有车床之类的大型机械可供使用,张允文也是没办法,只好让工匠们自己想办法。最终,在不断的摸索中,工匠们还是找到了办法。
而那几位想出办法的工匠最后得到了张允文奖励的十贯铜钱。
眼见军事学院第二批学员又快毕业了,张允文便筹划着扩建这支炮兵部队。而这次扩建,主要便是以这正在制造中的天威大将军为中心的。
在这加工车间内站了见三刻钟,张允文已是汗流如浆。再看看那些工匠,黝黑的皮肤上如同在水里泡过一样,汗珠子滴滴答答的直往下掉。后来张允文实在是受不了了,便和陆大匠一同出了这加工间。
“呵,在这加工间里呆上片刻,连外面这般毒辣的阳光也不觉得热啊!”张允文笑着说道,“对了,老陆啊,这加工间里边这般热,你去安排人手,每日烧几大桶凉茶来,就放在加工间里面,让工匠们也好喝喝解渴!”
陆大匠一听,顿时面露感激之色,抱拳说道:“下官代众位工匠多谢大人厚恩!”
又来到那试验火炮的试验场,只见三堆学员围着三门火炮正进行这测试。
只见三门火炮同时装弹,发射。三枚炮弹呼啸而出,在前方八百多步的地方出三个大洞。
就在炮弹射出去之后,三名离爆炸位置最近,专门负责勘测的学员立刻纵马而上,测出距离之后,对着这边挥舞手中红旗。
旁边的学员在看着那面红旗飘舞的样子,顿时报上数据:“八百六十四步,八百八十三步,九百零五步!”
另一名学员当即将数字记录在一个本子之上。
接着,又是一炮接一炮的轰出去,逃单如雨,将八百步道一千步的范围炸得支离破碎,整个区域仿佛被犁了一边,一个个深坑和翻开的土皮还散发着缕缕硝烟。
终于,只听见一个学员猛呼一声:“哇,好烫啊!”却是这炮身已经烫得下不了手了。
旁边的学员当即笑道:“加把劲,这炮快裂了!”
这却是在测试炮管能承受的连续射击数目。
张允文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学员们熟练的动作,看来他们已经对这种大炮很是熟悉了。
当一发炮弹射出之后,只见炮管之上,豁然出现一道裂缝。炮膛炸了。
“两百零五发炮弹!连续射击了两百零五发炮弹!”学员们顿时嘀咕起来:“这可比上次的炮好多了,上次的那门才射了一百八十二枚炮弹就裂了!”
“笨蛋,这说明我们的工匠们造这种炮更熟练了!失误也更少了!难道你在课堂上没听先生说起么,铸炮的时候,铁水中混入空气,产生气泡,使炮身形成孔洞,密度不均,使用寿命会大大缩短!”
“哦,原来如此!”
看到这些学员们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张允文忽然升起一种廉颇老矣的感觉。
在查看了装备院和学员的情况之后,张允文心头筹划已久的扩编计划已然有了眉目。
回到家里,张允文花了一日的时间,写了奏折一封,主要是论述的侦察营和炮兵的扩编问题。
在奏章之中,他先是将吐谷浑征战时侦察营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写道:“长此以往,青黄不接,若侦察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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