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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没别的事了，出去忙吧。”周头又抬头看向苏原原，习惯地挂着一丝敷衍的笑容道。
“好。”苏原原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直径地走到门前开门走出，而后轻轻将门带上，坐回办公桌继续手头的预算。
苏原原是半年前来到这家新起的子公司，那时初来咋到一切觉得挺美好，只是在第一季度时公司的小型宴会时，无意间在厕所里撞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后，情况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幸好这段时间来总监没有什么动作，要不然苏原原这个小小的新职员该是吃不了兜着走。
快到吃午餐的时候，狄丽意外地走了过来：“苏原，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苏原原想了想，点点头。两人来到餐厅，苏原原点了一荤一素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过了好一会狄丽才走了过来，苏原原看了看她的餐盘，不禁咋舌，区区一个工作餐就点了三菜一汤，两个肉菜还是餐厅的特色菜，果然总监助理就是不一样，苏原原一边肉疼地想着一边苦哈哈地嚼着老白菜梗。
“你怎么就吃这么点，”狄丽见她餐盘中少的可怜的两个菜诧异道，“餐厅的菜都挺好的，你不喜欢？”
什么叫做都挺好，一听就知道是没吃过便宜菜的人，这里的炒菜师父都是本地人，做出的菜味道都重些，上个月吃的红烧茄子没差点把她咸死，害她一下午就灌了三大瓶水。贵的菜只偶尔吃一次，普通的菜挑来拣去也就这老白菜和猪肉片清淡些。苏原原扒拉两口饭点点头：“是挺不错的。”
狄丽翘着优雅的二郎腿，瞧了苏原原一会，又道：“你也参加工作半年了，怎么还是这身穿着打扮，该换换风格了。”
苏原原愣愣，看了眼自己的穿着：体恤、牛仔裤加球鞋，没有什么不对啊。又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狄丽，一头酒红色波浪卷，一件价格不菲的套裙，还有想想就脚疼的恨天高，不禁咽了咽口水，好吧，自己确实还在穿着大学的装着。
想来狄丽也算是自己的高中同学，而且某一个学期还成了同桌，只是后来分科时苏原原选了理，而狄丽则选了文，再后来高考后就听说狄丽没有升大学，开始了闯荡生涯，没想到在去年应聘时竟成了自己的考官，让苏原原愣是觉得自己沾了她的光才进了这家公司。苏原原平时没事绝不会找她说话，就怕别人在身后乱嚼舌根子。
“对了，莫客快出差回来了，他说会给我们带礼物哦！”狄丽像突然想起什么，高兴地说道。
苏原原一僵，闷声应到：“嗯。”
值得一提的是，狄丽口中的莫客也是苏原原高中的同学，感情也比狄丽好得多，或许更值得提的是，苏原原对莫客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节，一直困扰着苏原原，以至于在公司遇见他时，苏原原不禁感叹道：世界果然很小。不过，似乎现在狄丽跟莫客更熟悉。
当吃完午饭放置餐盘时，见狄丽还剩下大半的菜就一股脑地倒掉，苏原原见自己吃得空空的餐盘，心里莫名其妙地突然和谐了。
……
难得的周末休息，当懒洋洋的阳光照进苏原原的出租房，苏原原还在床上睡得酣畅淋漓。到快十点的时候，手机铃声想了起来，苏原原迷糊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但铃声坚持不懈地响了很久，苏原原这才认命地爬了起来。
“喂，哪位？”眼睛还是有些睁不开，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就按下接听键。
“猪啊，我就知道你还在睡，”那边传来的声音让苏原原浑身一阵，彻底清醒过来，“快点来接驾！”
“莫客！？”苏原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啊？”那边声音拔高了亮度，意思是你敢说是试试看，“我坐的高铁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快点来接驾，朕要回宫！”
“好吧，”苏原原哭笑不得，“我马上动身，你要是到了就等会儿。”
迅速梳洗完毕，苏原原没有片刻迟疑地向火车站赶去，途中还不忘买了两份灌汤包。终于呼呲呼呲地小跑到出站口时，人山人海的突然完全茫然了。盲目地找了几分钟后，苏原原不由得在石凳上坐下，聪明地掏出了手机。
“喂，你现在在哪站着呢？”
“我还没到呢，估计错了，还差十分钟才能到呢。”
“那好吧。”苏原原撇撇嘴，放下手机等了一会儿，最后就着塑料袋吃起了包子，先前的郁闷很快被浓郁的汤汁一扫而空，苏原原喜滋滋地一口一口咬下。
待苏原原吃下最后一口包子，总算听到广播说有火车进站，苏原原应身而起，与许多人一同向出口站张望。忽而一个穿着亚麻色体恤的男人吸引到了苏原原的视线。
莫客似乎永远都有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光芒，简单的穿着和那头发不到一厘米的平头，修长的眉和上调的眼角让人觉得有愉悦之感，嘴角最爱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总之，跟这个性格邪魅开朗的人相处让苏原原觉得很不错。
莫客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就见到了一如往常体恤配牛仔的苏原原，笑着从人群中走出：“没等很久吧？”
“一顿早餐时间，”苏原原耸耸肩道，举起手中剩下的那一份，“帮你也捎了一份，要吃不？”
“当然要！”莫客欣喜地抢了过去，将行礼丢在一旁挨着苏原原坐下就不顾形象地吃了起来，苏原原摇摇头将他的行礼拖到一旁的空地上以免挡路，又到便利店买了瓶水，生怕莫客噎死。
“爱妃，多亏了你的包子，朕又复活了！”莫客夸张地猛灌了一口水说道，随后又可怜巴巴地看向苏原原：“爱妃，朕还有一事相求。”
苏原原挑眉：“何事？”
“晚膳能否在爱妃宫中用？”莫客眨眨眼。
苏原原好笑道：“想蹭饭就直接说。”
“不要说得那么直接嘛，”莫客一笑，“出去那么久，现在我家冰箱空空如也，你就收留我这个可怜人吧。”
“可以考虑一下，”苏原原认真点点头做思考状。
当坐着出租车快到苏原原的住处时，苏原原叫司机在前一个岔路口转了方向，转头看向莫客：“你今晚要什么？”
莫客顿时眉开眼笑。
简单的晚饭，出租房虽小而不失温暖，这是莫客喜欢来着蹭饭的原因，随处敲了敲，顿时很是痛心：“猪啊，你的窝能再多些日常用的东西么！”
客厅除了一张吃饭的桌子和沙发外，就剩下对面贴墙的电视和靠门的鞋架了，房间除了衣柜和床外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更别说能在洗浴间发现有女人用的化妆品了。
“够我用就好，再说买那么多东西这么小的空间也放不下呀，”苏原原哧然道，翻了翻炒菜，最后加盐便起了锅，“可以吃饭了。”
两人默默吃饭，偶尔交谈两句，相视一笑，苏原原突然觉得，一辈子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吃饭，那该多好，想着脸不禁微微发烫，只是莫客专心吃着心爱的油焖大虾，没有看到罢了。
吃完饭，苏原原默默地收拾着碗筷，一个礼物盒出现在视线里，苏原原抬头，莫客递着盒子笑道：“这是给你的。”
苏原原愣愣接过：“谢谢。”
“那我就先回去了，”莫客拖起行李箱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调皮道，“好好用，可别辜负了我的心意哦。”
“嗯。”苏原原呆呆点头。
等收拾完后，苏原原坐在沙发上拆开了包装精致的礼物，发现是一套护肤品和化妆品，想起他临走前的话，血气瞬间上涌。

18。…第十八章

无聊的一天，日复一日的单调而又乏味的工作，让整个财政部显得死气沉沉，只有键盘声在啪啪作响。苏原原算完最后一笔账的汇总，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便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准备下班了，苏原你有空么？”邻座的同事徐玉兰探着身子问道。
“我没事，打算直接回家。”苏原原道。
“那你先别回家，反正还早，能陪我去趟步行街吗？”徐玉兰作期待状，笑嘻嘻地望着苏原原，“周末是我男朋友生日，我想买件衣服送他。”
“好。”苏原原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反正回家也是吃饭看电视，不如陪着去，就当散散步。
“谢谢亲，就知道你最好了！”徐玉兰做了个飞吻，也收拾起东西准备跑路。
下班与徐玉兰走出写字楼大门时，才发现天气阴沉沉的，大片乌云盖在城市上空，显得非常的压抑。
“走吧。”徐玉兰推了推苏原原。
“嗯。”苏原原点头，随人流一起挤上了公交车。
苏原原工作的写字楼离市区有五个站的距离，而离她的住所却只有两个站，所以一般下班后苏原原都是走路回住所，顺道到附近的菜市买菜。面对今天下班高峰期这样拥挤的公交车，苏原原扶着扶手被挤的动弹不得，突然有些后悔答应徐玉兰了。
到站好不容易挤下了车，就见徐玉兰笑眯眯地站在前边等着她：“我还以为你挤不下来了呢。”
苏原原不好意思地笑笑：“好了，快点进去吧。”
两人来到男装区时有些摸不到头脑，徐玉兰愣愣地问道：“苏原，你知道怎么挑男装吗？”
苏原原嘴角一抽：“这应该是有男朋友的人有经验吧，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想清楚要买什么款式的！？”
“我有想过买衬衫啦，可是到底买什么款式和牌子的好我就不知道了。”徐玉兰抱歉笑道。
“那就四处转转吧，看到合适的再挑花色。”苏原原不愿这么干耗着，耐心提议道。
“也好，”徐玉兰点点头，好奇道，“你平时买衣服就是这样？”
“不是，”苏原原挑眉道，“我是事先定下买什么，看准就买，买好就走。”
“这样一点逛街的乐趣的没有。”徐玉兰撇嘴道。
“我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漫无目的上。”苏原原理所当然道，逛街这么无聊累人的事，根本不适合天生懒惰的她。
逛了几家男装店，苏原原便总结了男装店的几大特点，就是款式不多，颜色偏冷，还有就是比女装面料要好上许多。徐玉兰对此选择艰难，虽知道自己男友喜欢哪种款式，但是总挑不到令自己满意的。
又走进了男装店，导购小姐便亲切地上前：“欢迎光临，请问两位需要什么样的衣服？”
“衬衫在哪个区域？”徐玉兰也有些烦了，单刀直入地问道。
“请跟我来。”
当走到放衬衫的专区，意外遇见了熟人。
莫客正站在专柜前，一个身穿长裙的女人正拿着一件衬衫在他身上比划着，莫客笑着说些什么，两人显得十分亲密。
苏原原停了下来，无意识地抿了抿嘴，倒是徐玉兰见是莫客，便热情地上去打招呼。
“莫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啊，昨天就回来了，今天休整一天，”莫客听有人叫自己，转头见是同事，便笑着回答道，当发现徐玉兰身后的苏原原，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苏原原尴尬笑笑：“买衣服啊，再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
莫客啧啧两声，走到她跟前不可思议道：“我是说，你这么个懒猪型的下班不回家能在这出现真是奇迹！”
苏原原挑眉：“很奇怪吗，再懒我也是要吃饭穿衣的。”
莫客赞同点头，又奇怪道：“那你买衣服怎么逛起男装店来了？”
“她是陪我来买男士衬衫的，”徐玉兰笑道，又揶揄道，“这位美女是谁啊，你新交的女朋友？“莫客挑眉一笑，不置可否地说道：“这是覃晓真。”
“你们好，你们都是莫客的同事吧，”覃晓真抿嘴笑道，低头含羞，有那么一点温柔女郎的味道，“莫客身边果然美女如云，艳福不浅。”
莫客笑笑，没有说话。
“这件衬衫挺不错耶，”徐玉兰见覃晓真手上拿着的衬衫眼睛一亮，“美女眼光不错哦，能给我看看吗？”
“这可不行，”莫客嘟嘴半真半假得抢过去，嬉笑道，“这可是我要买的，你不能跟我抢！”
徐玉兰一见这情况，看着他俩笑得更加暧昧：“不抢就不抢，你激动个什么，怕我不知道这是人家帮你选的啊。”
覃晓真嗔怪地瞪了莫客一眼，抱歉地对徐玉兰说道：“我再帮你挑挑别的吧，我见别的款式也不错的。”
“好嘞！”徐玉兰求之不得地猛点头，拉着覃晓真就往衣服前边凑。
被晾在一旁苏原原此时不知道有什么样的表情和动作，见莫客等着试衣，也不想和莫客继续交谈，便自顾自地站在一排衬衫前自顾自地翻找起来。突然地停手，苏原原愣愣地看着一件衬衫，它整体是蓝白条色，摸起来柔软舒适，而且是很吸汗的面料。能称出这件衬衫的男人应该是个很儒雅沉稳的人吧，苏原原想。
“毕升，怎么才换好！”一个轻叫声打断了苏原原的思路，和徐玉兰挑着衣服的覃晓真突然高兴叫了声，只见她走向一个男人身边，巧言笑道，“这件很适合你，也很合身。”
“今天很多人，莫客还在那等着呢，”男人淡笑开口解释道，“我觉得这颜色太深了些，肩膀也有些窄了。”
“那再看看别的，刚刚见另外一件也不错。”覃晓真坚持自己的眼光说道，转身又找了起来。
男人微微皱眉，却也没有拒绝，四下环顾，却突然将视线停在了苏原原身上，怔了怔。
苏原原，一时觉得奇怪，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自己有那么吓人？
“我能试一下你手里的衬衫吗？”男人下一瞬直径向苏原原走来，礼貌地问道。
“啊？”苏原原一时手足无措，眨眨眼：“可，可以。”
说着就傻愣愣地递给他。男人接过衬衫，看了看尺寸，竟笑了笑，低声对苏原原说道：“谢谢。”
苏原原看着男人尴尬地点点头，等到男人消失在试衣间的拐角处，才回神过来，天，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唔，好像有被调戏的意味……
当四下找寻徐玉兰的身影时，却看到覃晓真站在专柜旁边，直直地看着自己，眼里透着一股戾气。苏原原汗毛竖起，难道刚才那男的才是覃晓真的思密达，自己无意中勾搭上了有妇之夫！？
想到这就回了个歉意的眼光过去，却见覃晓真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苏原原马上收回眼光，专心看衬衫。
“晓真，看我穿起来怎么样！”莫客换好衣服后兴高采烈地走了出来，对着覃晓真转了个圈问道。
“很不错，款式和花纹都很适合你。”覃晓真笑道。
“那是，我可是百搭型的，”莫客厚脸皮挑眉笑道，“何况还是你覃大设计师选的呢！”
覃晓真笑而不语。而后莫客又走到苏原原跟前，风～骚地摆了个pose：“怎么样？”
“很不错。”苏原原微笑说道，是真的很不错。
“哼哼，那就买这件了，”莫客得瑟道，而后又看了看周围，对覃晓真说道：“毕升呢，怎么还没出来？”
“出来了，”覃晓真脸色一暗，“觉得不合适又进去换了一件。”
“他就一奇葩，穿着都有自己的癖好，你不用管他，”莫客马上安慰道，凑过去玩笑：“他可没我这百搭型的气质。”
覃晓真笑了，脸色好了不少。
“对了，玉兰啊，你找到合适的没啊，要不要我帮你看看？”莫客扯开话题，对着不远处被衣服包围的徐玉兰建议到。
“求之不得！”徐玉兰如释重负道，“再选下去我怕会变成选择恐惧症患者了！”
两人便选了起来，莫客也认真提出了选衣服的建议，徐玉兰感激地直点头。
苏原原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再呆在这的必要了，便走了过去对徐玉兰说道：“玉兰，时间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似乎徐玉兰才想起苏原原的存在，急忙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久了！”
“没事，”苏原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那我……”
“你终于出来了！”莫客打断了她的话，那个换好衣服出来的男人走了过来，莫客笑话道。
男人并不理会他的嘲笑：“怎么样？”
“比起上一件确实好了些。”莫客挑眉。
“你也这样觉得比上一件好？”这次是男人笑了。
“当然，不要质疑设计师的眼光！”莫客一手搭在他身上说道，没注意到覃晓真脸色慢慢变得苍白。
男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在一旁无所适从的苏原原，说道：“那就这件了。”
苏原原不自觉地微微哧然，低头默念，果然被调戏了。

19。…第十九章

“周头生日快乐，干杯！”宽敞的KTV里，财务部所有成员都聚在一起，庆祝周头周树发的生日。下班前周头就在办公室邀请大家一起出去放松和庆祝，大家立马满口答应下来，一下班便集体到饭店吃完饭后来到了全城最好的一家K歌场所。
“谢谢大家，平时大家工作都辛苦了，借这个机会我邀大家来好好放松一下，大家不要拘束，嗨起来啊！”周头将酒一干而尽，高举空酒杯爽快地说道。
“万岁，谢谢周头！”全场一片欢呼，马上便有人起哄道：“周头先开场呗！”
“好。”周头笑呵呵地接过话筒，点了一首最近新出的网络口水歌，驾轻就熟地唱了起来。全场欢腾起来，鼓掌声，跟唱声，大笑声，让坐在角落里的苏原原无所适从。
最讨厌这样的场面了，苏原原按着微疼的额头腹诽道，一手握着一杯冰水，默默忍受充斥耳膜的音响和吵闹声。
看着身边平时都挺严肃正经的同事，如今在音乐的节奏下勾肩搭背，毫无形象地乱舞着，酒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