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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帝-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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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圣日脑袋快速一转,冷静地分析起来:这支玄罗军分明只是饵,就算现在追过去,追不追得到是一回事,弄不好还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们,单看刚刚他们撤退的行动便可知道他们必然已经安排的后路可让他们安全离开,而且以莫倾狂那个令人心颤的脑袋,鬼知道她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如此一想,即使不甘心,圣日也果断地下令回营。
军营里,圣老赶到着主营,却见营毁尸横,一地狼籍,北面粮营更是如同一片火海一般,冲天而起的火焰夹杂着浓浓的黑烟。守粮营的三万粮营兵正来回奔跑着掏清溪之水灭火,奈何火势太大,怎么灭都灭不掉,很明显,能这么快就造成如此大火,必是用了助燃料。
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粮营兵即使再努力灭火,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整座粮营被烧得一干二净,四周的营帐受到风势的影响也烧得差不多。
圣老急火攻心,差点就要喷出血来,努力地压下冲天而起的怒火,一眼扫过去,便见汇聚在南面的一支玄罗军与主营兵将正在厮杀。
这支玄罗军正是由罗云所带领的五纵队,当罗飞带着一纵队从东面袭营,以自己为饵引开明炎军的注意力时,五纵队便从西面袭入军营,先将火箭射入西营,再借西北风将大火引向守卫森严的北面粮营。时机拿捏得刚刚好,火势一起,西北风便如龙卷风狂起,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卷烧着粮营,守卫再森严又有何能斗得过天时。
粮营兵一见粮营着火便慌了,纷纷忙着救火,三万人同时提水救火,怎么着都不会让火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哪知这时,五纵队已策马入营,所过之处,无数的火油、硫磺全数撤向粮营,这下,大火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是掏尽清溪之水也未必灭得了。
主营营长在圣老未到之前便已集合主营兵迎上玄罗兵,一场残酷的厮杀又在营地里进行着。
玄罗军!又是玄罗军!圣老赤红着双目仿佛要滴下血一般,一头白发随风狂舞而起,双拳握得咯咯直响。
好高明的手段!好无懈可击的智谋!
不用想也知道,这必然是莫倾狂的计谋,先是以一队玄罗军为饵,让他们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慌乱之中自然也就不会察觉还有另一队玄罗军也已经潜近营帐,趁军心混散之际,火烧西面营帐,再凭借风向席卷整座粮营。很显然,今日他们袭营的目标便是火烧粮营了!
混帐,真是混帐!
圣老微闭上双目,压下要跑去杀倾狂碎尸万段的冲动,快速地下达一系列指示,稳住乱成一团的将士。既然他们敢来烧粮营,那么他就让他们为这批军粮陪葬……
罗云面色冷然,在火光的映射下犹如地狱修罗,手执银枪挟裹着横扫一切的声势正中一名躲闪不及的明炎兵头颅,清脆的碎裂声中,明炎兵将的头颅整个碎裂开来,化作血雨碎肉、漫天飞洒。
‘澎澎……’
罗云的银枪去势未竭,又狠狠地刺穿另一名明炎兵的胸膛,那名明炎兵顷刻间双眼凸出,胸膛汩汩地冒着血,整个人倒飞出去,翻翻滚滚地接连撞到了好几名同伴。
罗云的凶狠竟让内功修为比他高出几阶的明炎主营兵畏惧地后退,这时一声气极败坏的怒吼声如惊天之雷般响起:“退下,全部退下。”
所有人一惊,转头看去,只见圣老黑着脸站在一旁,扬起手,厉声大喝:“放箭,将这群混帐全部射死,一个不留……”
早已聚集地一旁的弓箭手立即挽弓搭箭,一支支锋利的箭矢瞄准前方的玄罗军。
‘唆唆唆……’连绵不绝的弓弦颤动声中,数千支锋利的银箭脱弦而出,如闪电般掠向猛如虎的玄罗军。
顷刻间,玄罗军中响起一片清越的金属撞击声,数千支银箭不是被弹开就是被震落。
趁着明炎弓箭手射完箭,欲发动第二波攻势的时候,罗云扬起手,打出撤退的手势口玄罗兵收到指示,快迅地从怀里掏出特制臭弹抛了出去,正好与明炎弓箭手射出第二轮攻势同时。
随着浓浓臭烟升起,如箭雨般的利箭射出去,想当然尔如第一波攻势一般纷纷被打落,即使真的被射中也不用紧,因为玄罗兵都穿了刀枪不入的软甲。
“咳咳……”咳嗽声此起彼伏,圣老一时不慎也被呛得咳了几声,眯着眼睛看过去,隐隐却见玄罗军正以极快的速度退去。
放完火就想跑?没那么容易!圣老目光一寒,纵身跃去,却因臭弹爆炸产生的气流而受阻,只得左闪右闪,速度自然慢了许多。
三千玄罗兵趁机如狂潮般席卷而去,卷起漫天碎雪,马蹄冰冷而无声叩击着雪原,犹如无声的死亡鼓点,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和臭气熏天的黑烟。
无声而来,无息而去!玄罗军五纵队放完火便挥一挥衣袖潇洒而去,用时不过是几柱香的时间而已。
待得圣老从臭烟中奔出,茫茫雪地上哪有半点玄罗军的身影。气不过的他看着雪地上的一个个马蹄印,嗜血一笑,招过来一队主营骑兵便顺着马蹄印追驰过去。
然而没多久,南面转角处的山坳里便传来了一声令鸦雀惊散的怒吼声。
原因无他,只是马蹄印到了山坳转角处就不见了,更甚于半地出现一排排杵马索,拌住了骑兵的座骑,害得一个骑马差点掉得个狗吃屎。追人追不到,还弄得这么狼狈,不气得提前去见阎罗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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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军营门上的木柱断裂成两半,紧随着整个木栏门全部倒塌,所有人噤若寒蝉,风炎和炎忠明也如圣老和圣日般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敢看向盛怒中的魔圣天!
只是打断木柱已经算好的了,也只有圣天大人的‘气度’才能硬生生地忍住这口气,没有发狂地杀人!这是风炎四人共有的心声。
圣老和圣日虽不知魔圣天与倾狂的对阵情况如何,但见只有他们几人回来,明雷还重伤不醒,即使再怎么不敢相信,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比天塌下来还要可怕的消息,那就是一一圣天大人输给了莫倾狂,从未有过败绩的天纵鬼才输给了一个小小的少年,而且还输得全军覆没。
魔圣天胸膛剧烈起伏着,寒森的目光划过一抹自嘲,枉他自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强者,连他师博也对他自愧不如,言道他的成就必然远胜开山祖师,而他向来也自信这一点,自信纵然到死的那一天,他也不会尝到所谓的失败是什么滋味,失败只属于弱者,而不是属于他这个强者。
可今天,他尝到了,尝到了自出生之日起就未曾尝到过的滋味一一失败,而让他尝到这种滋味的竟是一个小少年,一个在今日之前,他还未曾真正视其为能与他比肩的敌人!
莫倾狂啊莫倾狂,你……你何其厉害!
“圣天大人请息怒,只要橙堂主或是冰和炎拿下洛水城,今日败的就还是她莫倾狂,到时要多少军粮就有多少军粮,也可让整个洛水城的仝部军民为战死沙场的兄弟们陪葬……”圣老咽了咽口水,顶着巨大的气压,低着声道,其余三人也纷纷附和。
圣老的话并没让魔圣天息怒,反而令他们怒火燃烧得更旺,紧绷着的黑脸冷哼一笑:“拿下洛水城?呵,今日这一仗,全在莫倾狂的掌握之中,她才是真正控制这盘棋的人,你们以为洛水城会如此轻易地被拿下吗?”
答案是不会!他们看不清,难道他魔圣天也会看不清吗?自那日探子传回消息,这盘棋就一直由莫倾狂操纵着,所有的棋路,她都事先准备好要如何走,更甚至于他的棋路,她也了然于胸,所以,今日这盘棋,他注定输得一子不剩,而且连下盘棋都受到了掣射,失了先利。
果然,圣老他们还未消化魔圣天的话,三个人影突而闪了过来,对着魔圣天便是扑通一声跪下,暗哑着声音愧疚道:“属下未能完成任务,请圣天大人降罪……”
‘嘶……’四声倒吸气声连连响起,感到有人接近的圣老四人快速地抬起头,却见均是一身狼狈的橙堂主和冰炎三人正跪倒在前面。
橙堂主的身上多处衣袍被划开,头发凌乱不堪,一看就是败逃回来的,而冰炎就更甚,全身衣裳都有被烧着的迹像,脸上熏黑得跟炭有得一比,最可笑的是那一头被烧焦的头发,还能闻得到焦味!
全面惨败!这四个字立即蹿进圣老四人的脑海里,四颗心也跟着沉入了深渊,纵然当日明炎皇朝亡国,他们也不曾败得这惨,真是惨得没脸见人了,干脆一人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虽然早就预感橙堂主和冰炎这两路的战况,但当真的证实了,魔圣天还是止不住一阵气结,二话不说,衣袖一甩,便铁着一张脸朝营里走去。
圣老等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得扶着明雷紧跟上去,心里无一不在想着如何掰回败局U从未败得这么惨的他们一时竟忘了他们该思考的是军粮被烧,他们该如何解决这个困境,而不是反败为胜!
第一百九十七章 笛箫诉请
史记:元历100年12月,意欲复辟明炎皇朝之明炎军由原明宗师宗炎忠明领军二十万多次攻打龙鳞洛水城未果,暂时驻扎于与洛水城相距一江的洛山,与洛水城成对峙之势。其月中旬,明炎军主帅魔圣天也就是百年前明炎皇朝最后一任国师圣天公子领兵二十万支援炎忠明,同时,龙鳞太子莫倾狂带领绿柳营数千将士亲自至洛水城,揭开了龙鳞国与明炎军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明炎军共计四十万兵马,而洛水城的守兵只不过有十余万,这是一场兵力悬殊的较量,也是一场考验其主帅的较量。无论是莫倾狂还是魔圣天均是凤天大陆千万年来少有的奇才,因而这场仗对于他们来说,均是一场硬仗,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生死之仗。
数日后,明炎军主帅魔圣天正式向龙鳞太子莫倾狂投下战书,双方展开了第一场实力与智谋的较量,也是凤天大陆史上最为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史称“洛水初战”。
洛水初战,倾狂太子歼灭明炎军十余万,更以计谋烧毁其粮营,断其后路,龙鳞军伤亡不过万余,打下了最漂亮的一仗,神人太子莫倾狂之军事才能谓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此战中,正式现世的玄罗军让世人见识到什么才真正的不可战胜的铁骑,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修罗之兵,也让天下人为之哗然,原来这支名闻整个凤天大陆的奇兵的主人竟就是龙鳞倾狂太子。
同时,正与齐月、楚云、凤尧交战的三路玄罗军也尽显铁血风采。玄罗军之名将永留史册。
夜色如墨,朔风怒嚎,卷起漫天碎雪。
寒冬的天气,入夜之后,气温骤降,洛水城里万家灯火已然熄灭,唯有敬业守岗的士兵镇守岗位,燃起小小的火光,整座城里除了巡逻守卫来回巡视,脚踩在雪地上叩出一曲极有节奏的声乐,并无其他人声。
就在这冬季万籁俱静之夜,一曲仙乐自秦府屋顶上飘飘荡荡地扬起,深深地萦绕在睡梦中的每一个人的耳里,回荡地梦中,或为夜不能寝之人带去点点心情的平静,灵魂的洗涤。夜,似乎没那么黑暗,也没那么冷了。
冬雪,妖娆着绵绵无垠的浪漫,秦府一处屋顶上,一青一白两个身影背靠着背,一人执笛一人执箫,美丽的音律便从他们的指下逸出,宁静安逸中带着道不尽的洒脱。
如柳絮般的雪片正从天上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有几片还落在他们的鼻尖上,霎时化作冰水,一片冰凉,随之清弥于无形,更多的飘落于他们肩上,发丝上,衣袍上,却无一片雪花能就留,却又不肯离去,只得飘落在他们的身旁,躺在地上,静静地聆听这能通达世间万物之灵魂的仙乐。
笛声扬扬,箫声荡荡,笛与箫的演绎,突破时空,让人很容易想起一首美丽的诗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那笛声,时而潜入海底,时而飞达云霄,于跌宕起伏间,阵阵无法抑制的欢乐之情又含有万物归源的宁静淡泊,书尽笛者的心魂:滚滚红尘中的一次偶遇,起初只是不经意的你,和年少不经事的我,在可笑的红尘中,目空一切的你,和心有所扰的我再次重遇,命中注定的便是两人的生生死死纠缠,曾跌跌碰碰匆匆,曾进进退退空空,有你有我有情有义有生有死,才会珍惜相处的日子,人生苦短,珍惜情缘。
那箫声,也随着笛声上下起伏,幽幽之情本应是缠绵悱恻,却被她吹得多了一份洒脱,多了一份张狂,多了一份淡然豁达:天地悠悠,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记忆却在一点一点地积聚,有些事值得一辈子珍藏,有些人值得一世守候,你我的相遇是彼此难舍的情结,日月星辰为我变,风风雨雨手相牵,天涯海角你我永相伴,潇潇洒洒地于红尘走一回,钓天涯月明,笑白马西风,青梅煮酒,论天下英豪。
笛的悠扬空灵,箫的深沉浑厚,就像一个女人和男人的对话,柔情款款,真实细腻动人,配合得极其美妙,让凡尘人间在这一刻暂时抛开了喧嚣于欲望,为漂泊的心灵找到了一个归宿。
一曲笛箫合奏,轻轻奏响,在这柔情的季节里下了一场场飘飞的白雪,两颗不变的真心等待千千万万年,穿越时空,春去春又来,花谢花还在,伊人凭栏处,红豆随心埋,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动心之曲,惊山之乐,世间仅有此刻,此时的一曲。
不远处,屋顶上,一袭黑衣笼罩预身,隐于黑夜之中,如鹰般犀利的眼眸未曾从那手执洞箫的白衣少年的身上移开过,刚毅的脸庞带着深深沉浸于乐曲之中的陶醉之色,极少言笑的他嘴角轻轻的勾起。
旁边,红衣飘飘的女子同样深醉其中,连雪花落于肩都未曾察觉,宛如雪中的一朵红莲,绝美的脸庞上带着与黑衣男子同样的神色,目光始终胶着于白衣少年的身上,偶尔移向青衣男子,坦然一笑。
与此同时,府中的某一个房间窗前,挺拔的身姿久久未曾动过一分,仅着中衣的他忍着寒风,目光痴痴地望着不远处的屋顶上相偎的两个身影,淡漠的脸上不动声色,然而赤色的瞳眸里确实荡漾着波澜,迷离而欣羡。
笛声止住,箫声逝去,雪花飘扬之中,凌傲尘手执碧玉笛,倾狂手执洞箫,两人均眼眸微眯,头微仰,脸上淡淡的笑意,静静地回味着,笛箫的乐曲已停,灵魂的乐章尚在交融。
天地间似是一下子静了下来,心中有情者却依旧能听到美妙的旋律在天地间回响,久久不散。
“好美的曲,好美的情。”久久,一袭红衣的何梓兰双手捧心,迎着冰凉的寒风,无限感叹道,知音知乐的她自是能听得懂乐中之情,这是她听过的最美,最撼动人心的合奏,天上人间,只此一曲。
一袭黑衣的叶影没有接口,只是微不可觉地轻点了一下头,淡淡地回味着心中深藏着的情,满足之色慢慢地浮现于脸庞上。
何梓兰见之,会心一笑,同样满足地一声叹喟。
窗前,身子未愈的柳剑穹虚弱的身体终是抵不住寒风的侵袭,低低地轻咳一声,却固执地守在窗前,细细地品味着弥散在空中的乐章,脑中不期然浮现当日在南渭城花山上所惊见的那一幕,惊天一舞,动天一曲,震天一词,无一不深刻在他的脑海中。
花丛的他们是如此的相配,乐曲中的他们是如此交融,容不得第三者插足。
屋顶上,倾狂与凌傲尘同时睁开眼,仍依旧保持着背靠背而坐的姿势,伸出手,接住飘落的细雪,看着它们在他们的手中融化,心里是如此的平静祥和。
曾经他们也曾在月下笛箫合奏,触动彼此的灵魂,然而那时,他们依旧心有所结,彼此未能真正地敞开灵魂,未能真正地达到最高境界。现时,他们间的心结尽解,无须再彼此试探猜疑,真正地以心相交,敞开心灵,于乐曲中倾吐自己的心声,情动天地。
安详的一幕在倾狂的一声轻叹中消弥于无形,满心欢畅的凌傲尘不禁奇怪地问道:“子风,为何叹气?”在知晓倾狂身份之后,他依旧叫她子风,只因有太多人以倾狂二字,或是以狂之一字称呼她,唯有“子风”二字是他的特属称呼,他要的就是这独一无二。
“可惜今晚夜空如泼墨,不然就能看到满天的繁星必然又增加了不少星辰。”抬头仰望天夜空,倾狂多有感叹道。
“哦?子风上知天文地理,我倒还不知道,竟然还能窥探星辰的消散增添。”凌傲尘调侃轻笑,内心也确实好奇,不知她又有何惊世之论,说真的,他已经做好了再次被她的才情所吓倒的准备了。
谁知倾狂却是神秘一笑,转动着手中的洞箫,语气无比的伤怀道:“凌哥哥难道没听说过吗?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他所牵挂之人,今日一役,虽是大获全胜,然而两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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