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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竟然还那么做，祖父心里必定是有所盘算，有所图谋的！也就是说，一开始，祖父就打定了主意不管其中两个女儿的死活！当然，一般说来，庶女是被牺牲的对象！三姑姑和四姑姑都是庶出的。如果是那样，也就是说祖父并未站在渡王一方！但是，祖父这么精明的人，会不会故放烟雾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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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太不合理
　　　　卫雪曼倒吸了一口气，不！祖父一定不会牺牲嫡女的！若是祖父打的是牺牲嫡女的主意，那么，自己一开始就是他要牺牲的对象！这不可能！她是祖父唯一的嫡孙女！怎么可能为了扶渡王上位，将自己两个嫡女和唯一的嫡孙女都牺牲掉？

　　　　这不合理！所以祖父一定不是渡王那边的人！所以——卫雪曼一定不是祖父掳走的！对，一定是这样！

　　　　卫雪莹越是告诉自己不可能，越是觉得害怕，害怕到了她自己无法独自承受的地步。

　　　　卫雪莹失魂落魄回到左丞相府，直奔其娘亲的冷月阁，白绸看着卫雪莹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怕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萧氏正在看书，这位萧氏，年轻时据说其容貌比年轻时的萧贵妃还要略胜一畴，老皇帝当年还差点将她纳入宫中，只是被卫焕荣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了，因此不得不委身下嫁到卫家来。

　　　　本是心比天高，奈何命比纸薄，委屈嫁入卫家来，不过被其夫疼爱了三月，因其怀孕，其夫又开始外出鬼混，还一个接一个的姨娘往家里抬，一个一个的丫鬟被开脸。最开始她也不甘过，也吵过闹过，无奈那男子根本就不定性，随着时间一长，这萧氏便对其夫心灰意冷了。

　　　　本就是个纨绔子弟，你还能指望他突然上进，远离勾栏，给你中个状元回来么？

　　　　好在萧家势大，这萧氏虽与其夫不合，在这丞相府里过得倒是如鱼得水，倒是像未出嫁之时一样，时不时写写诗，作作画，抚抚琴，看看书，这样打发时间。而那些姨娘通房也是没有人敢惹这位萧氏的！

　　　　此时萧氏见宝贝女儿脸色极不好，忙放下手中的书，问道：“莹儿，发生什么事了？”

　　　　卫雪莹张了张嘴，感觉心里有好多话想说，好多问题想问，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急得她眼眶都红了，只是突兀地问了一句：“娘亲，祖父不会牺牲莹儿吧？”

　　　　萧氏眉头一皱：“莹儿何出此言？可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卫雪莹嘤地一声伏到萧氏怀里：“雪曼被承佑哥带回来了，但是雪曼又被人掳走了，承佑哥怀疑是幺外祖做的，但是有别的大臣认为是祖父干的！承佑哥现在是太子，莹儿是他未婚妻，莹儿就是将来的太子妃，皇后。但幺外祖定是想扶持渡王的，若是祖父也是站在渡王那边的，那莹儿。。娘亲，莹儿该怎么办？”

　　　　萧氏听得云里雾里的：“雪曼不是已经在半年前病逝了吗？她又怎么回来？”

　　　　半年前卫雪曼被自家女儿算计，卖到妓馆一事，萧氏是半点也不知道的。

　　　　卫雪莹这才将当时发生的一切告诉萧氏，萧氏听得直皱眉：“你这件事做得欠考虑！卫雪曼再怎么样也是你庶妹，当时若她的名声毁了，你也会受到牵连！”

　　　　卫雪莹求饶道：“娘亲，莹儿也知道错了，但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追究莹儿的责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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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嫁鸡随鸡
　　　　于是，卫雪莹将自己在马车上独自琢磨出来的可能，一一告诉了萧氏。

　　　　萧氏平素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消遣自己的，但毕竟是有过才女称号的女子，那脑子也是灵活好使，一听完卫雪莹的分析，也是觉得有礼，不过她们身为女子，在后院可能是她们的天下，打听其他事情，却不一定有那么顺手。

　　　　“这件事，要把你爹叫回来问问！”萧氏说道。

　　　　卫雪莹不屑地撇撇嘴：“我爹？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呢！能指望他么？”

　　　　“他是你爹！怎么说话呢！”萧氏嗔怒道。

　　　　卫雪莹不甚开心地说：“我也没说他不是我爹，但有这样的爹，真是很丢人现眼！”三天两头往勾栏妓馆跑，不仅如此，还时不时要闹点事出来，她去参加那些宴会，都觉得别人在笑话她。

　　　　萧氏张了张嘴，顿了顿：“不管怎么样，咱们女子不好探听那些事情，朝廷局面，但他不一样，而且，就你说的勾栏妓馆那些地方，许多朝中大臣也去，你爹了解的情况恐怕不比那些翰林院的自负清高的酸书生少！”

　　　　“娘亲，我怎么觉得您提起爹时眼神都柔和了许多呢？莫不是你还对抱他有期望吧？还说得一幅他多有本事的样子似的！”卫雪莹感觉怪怪的。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猴子满山跑！我这辈子生是你爹的人，死是你爹的鬼，你也别老是这么看不起你爹，他知道了也会心酸！你毕竟是他女儿！别的不说，他让我有了你这么一个好女儿，我也是感激他的！”

　　　　“哎呀！我搞不明白娘亲你是怎么想的，还好承佑哥不像爹那样！”提起心上人，卫雪莹的心里突然觉得柔和了许多，亮堂了许多！

　　　　“石承佑对你不理不睬的，每次见了你没个好脸色，依娘说啊，趁现在去让老皇帝给你退婚！就说现在他是太子爷了，你自觉配不上他！”萧氏对女儿的婚事显然也是忧心忡忡的。

　　　　“别呀！”卫雪莹像是被谁突然咬了一口似的，立马说道，“承佑哥那是为了保护我！之前他的身份还隐瞒起来的，若是他对我好，现在就不是雪曼被掳，而是您女儿被人掳走了！”虽然承佑哥不想让人知道今日俩人会面之事，但卫雪莹在她娘亲面前却是从来不设防的，因此直接就说出了口。

　　　　“真的？”萧氏将信将疑。

　　　　卫雪莹笑道：“是啊！你看承佑哥之前很会演戏吧！若不是他那样对我，又对雪曼极好，我也不会对雪曼下手了！”

　　　　萧氏似乎很快就接受了石承佑的说法和做法，微微一笑：“那倒也是，有些人总是身不由己，或许石承佑之前那么做，的确是为了保护你！瞧瞧我们莹儿多漂亮！像个仙女儿似的！”

　　　　“哼！莹儿长得像娘亲，您这么说，明着是在夸莹儿，实际上却是在赞美自己长得跟天仙儿似的！”卫雪莹虽心里有事，但萧氏说得也没错，的确她爹去的地方能了解到的信息很多，还要等她爹回来了问问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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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古灵精怪还是黑心黑肠？
　　　　“瞧你这古灵精怪的样子！”萧氏见女儿跟自己撒娇，倒也欢喜，不过她是没见过卫雪莹狠毒时的样子。就连刚刚卫雪莹给她说之前和卫雪曼的纠葛，也是轻描淡写的，没说将卫雪曼卖到妓馆的事，只是说自己设计让人将卫雪曼引出了定都，本来只是不想她回来影响她和石承佑的关系，但不知为何，卫雪曼竟被人卖到妓馆，后虽逃脱，但也不知所踪，原来是逃到大洪去了，刚好石承佑去大洪和谈时遇到了，她想让人毁卫雪曼的名节，却未成功。

　　　　倒不是因为萧氏让卫雪莹不能信任，卫雪莹就算不信任所有人，但她的亲生母亲，她是从来不会怀疑的。只不过萧氏虽在内宅也算是有手段之人，却还达不到心狠手辣，不会草菅人命。

　　　　而卫雪莹也不想让自己娘亲知道自己私底下做的那些龌龊事儿，因此避重就轻地讲起她与卫雪曼的纠葛。

　　　　在萧氏眼里，卫雪莹仍是个天真活泼善良的女儿，只是受了嫉妒心驱使做了一些过激的事，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萧氏哪里知道她眼中的乖女儿已经做过心肝肚肺都黑透了的坏事，看着出落得越来越像年轻时自己的卫雪莹，萧氏不禁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其实年少时她对不喜欢打战，又耿直爽朗的皇甫束极有好感，只不过皇甫束当年却是对哪个女子都没有特别的意思。当年卫宁姝也是极有名气的美人儿，而且与她的文雅娴静不同，卫宁姝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虽是文官之后，却有一股子英姿飒爽的风采，因萧氏和卫宁姝常常关注皇甫束，因此，她们对对方的心意倒是一清二楚。

　　　　不同的是，萧氏选择了默默爱恋，而卫宁姝选择了主动进攻，先要个名份！后来卫宁姝得偿所愿，虽然皇甫束不情不愿，却也不得不答应老皇帝娶了卫宁姝以示负责。当时萧氏恰好在皇宫中萧贵妃处看望萧贵妃，听说了此事，有些失魂落魄，往回走时在御花园惊了圣驾，丫鬟冒死提醒，她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急忙跪下给皇帝行礼。

　　　　谁知老皇帝竟然动了要将她接入宫中的心思，她从老皇帝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对劲，更从老皇帝亲自上前扶起她一事觉得尴尬。她自然是不想做心上人父亲的妾室的，更何况还是和自家姑姑共夫，只是皇命难违，若是让皇帝将这话说出了口，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因此，她回府后很是着急，偏偏平素自己也没个心计，那时，卫宁姝虽和她都喜欢皇甫束，但她和卫宁姝还算是闺中蜜友，且知道卫宁姝的婚事已定，知道她是个大胆的，干脆约出来听听卫宁姝有没有办法帮帮自己。

　　　　她们约在太和楼，后来……

　　　　“咦，娘亲，你听听看，是不是有琴声传来？”萧氏的回妃被卫雪莹打断。卫雪莹隐隐约约听到琴声，这府里除了卫雪曼以外，还有一个庶妹，但那个庶妹不喜欢弹琴，却对刺绣格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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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不干净
　　　　琴声？萧氏侧耳倾听，似有似无，隐隐约约。她不喜热闹，住的冷月阁本就挺偏僻的，这么一听还有些恐怖的气氛，萧氏有些胆小：“哪……哪有什么琴声，你听错了吧？”

　　　　卫雪莹皱起眉头：“娘，我出去看看。莫不是雪曼真被祖父掳走的？还带回了府里来？”

　　　　萧氏不肯让卫雪莹一人去，只得自己也跟上，并叫上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白绸自然也是随着卫雪莹一起去的。

　　　　走出了冷月阁，没有门和墙的阻拦，琴声倒是稍大了一些，不过还是听不真切。卫雪莹脸色有些发白，和萧氏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着卫雪曼以前住的西风居而去。

　　　　西风居自从卫雪曼“病逝”之后，一直荒芜着，那个院里的下人也都被卫焕荣秘密处理了。府里其他人都不明真相，只觉得西风居邪门儿，平时就算要经过也都要绕道走，不会有人去那里。而且西风居比冷月阁还偏僻，一般也很少有人会经过那儿。

　　　　离西风居越来越近，那琴声却是越来越大，卫雪莹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这曲子分明就是卫雪曼喜欢的，正想继续往那边走，进去看看是不是卫雪曼真的在，却被萧氏一把拉住。

　　　　萧氏惨白着脸说：“莹儿啊，咱们回去吧！这儿有不干净的东西！娘亲怕！咱们回去，明日去普津寺里请高僧来作法，让雪曼早日超生吧！”

　　　　卫雪莹秀眉皱得紧紧的，一听萧氏这话也明白过来，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祖父既然把卫雪曼放回府里，定然是派了人盯着的，至少得防着承佑哥来劫人吧！

　　　　虽然，或许祖父将卫雪曼放回西风居，目的就是要让人意想不到，不过现在卫雪莹心里很烦躁，总觉得自己静不下心来思考，干脆也装做害怕的样子，扶着萧氏离开了。

　　　　这日，卫骏林又是夜不归宿，卫雪莹等了许久，实在等不到她爹，这才去睡了，临走前还不忘抱怨她爹几句，萧氏只是苦笑不语。

　　　　次日一早，卫雪莹就到了冷月阁，看她爹半夜有没有回府。她爹这人也奇怪，你说一个花天酒地的男人，三天两头往那些勾栏妓馆的跑，整宿整宿的不归家，甚至还和自家妹夫争过妓子打过架，这名声都臭得堪比那粪坑了吧！

　　　　可人家还说是为了正妻的尊严，他只要在府中都会宿在正妻的冷月阁，简直太好笑了！若他真在乎正妻的尊严，还一天到晚往那些不正经的地方去？不过这些年倒是没再往家里抬过姨娘。都在外头混去了。

　　　　总之一句话，卫雪莹是极度看不起她爹的！

　　　　卫骏林仍是吃过了早饭才哼着小曲儿回到冷月阁。卫骏林虽然纨绔，但也还算是一表人材。卫雪莹见到她爹，不冷不热地行了个礼，静静地坐下了，看到她爹这个样子，她再有什么想知道的都没心思问了，这个渣爹，怕是一天到晚除了脂粉堆里打滚以外，没把什么正事往耳朵里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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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传说中的纨绔现身
　　　　卫骏林有些诧异，卫雪莹一向是不待见自己，巴不得不要见到自己的，今天竟然看到他回来了，也没有马上离开，行了礼之后又坐回去了。

　　　　他看向萧氏，萧氏却对卫雪莹笑了笑说：“雪莹，你先在这里坐一下，你爹一身的酒味儿，娘亲先陪他进去，给他换身衣服再出来。”

　　　　卫雪莹知道萧氏是想要私下问卫骏林，若让她自己问，她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所以她也不介意，点点头，只是看也不看一眼卫骏林。

　　　　卫骏林看了一眼卫雪莹，又看了一眼萧氏，一言不发走进了内室，萧氏随后跟上。

　　　　“来，仔细闻闻你相公身上，哪里有半分酒味儿？”卫骏林一进内室，就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了萧氏，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嘻笑着说。

　　　　萧氏涨红了脸，挣扎开来：“你别老不正经的！莹儿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

　　　　卫骏林放开萧氏，摸了摸鼻子，然后一边脱衣服一边问：“有什么重要的事能比她老子调戏她娘还要重要？”

　　　　萧氏见三两下卫骏林就脱得只剩下里衣了，再加上他这一句调戏之说，羞愤地问：“你干什么呢？莹儿还在外面呢！你还真演上瘾了是吧？”

　　　　卫骏林凉凉地瞟了一眼萧氏，唇角勾起坏坏的笑：“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不是你让我进来换衣服的吗？”

　　　　萧氏跺了跺脚，羞愤地去衣柜里给卫骏林找干净衣裳：“你这人！老把人耍得团团转！气煞我也！”

　　　　卫骏林哈哈大笑：“夫人还是这么可爱！”

　　　　萧氏随便取了一身衣服，使劲扔到卫骏林身上：“赶紧换上！跟你说正事呢！不要和我开玩笑！”

　　　　卫骏林随即正色起来：“什么事？”一边自己俐落地穿起衣服来。

　　　　萧氏则一边帮他整理衣襟，一边说：“雪曼没死，你知道吗？”

　　　　卫骏林点点头：“这事儿我之前并不知道，不过石承佑回大北时带的一名侍卫，有人见到给我讲过，应该就是雪曼。之前散发出雪曼的死讯是父亲的意思，就算我知情我也不便阻拦。现在雪曼不是以卫丞相孙女的名义活着的，也好！”

　　　　萧氏道：“好什么好？雪曼被人从石承佑安排的地方给掳走了！而好巧不巧的，昨日我与莹儿走到西风居墙外，听到里面有人在弹琴，而那曲子正是雪曼以前喜欢弹的！”

　　　　卫骏林动作一僵：“你是说父亲掳走了雪曼？”

　　　　萧氏点点头：“昨日太子召莹儿进宫，说了卫雪曼被掳之事，他们怀疑是叔父和公爹其中一人做的！而若是公爹做的，那他定是渡王一方的人，若是如此，他又置莹儿于何地？置你于何地？”萧氏口中的叔父自然就是指的萧广侯。

　　　　卫骏林脸色有些难看，思忖半晌，说道：“太子可能在利用莹儿，你要劝着她一些，嫁入皇宫是一条非常艰难的路，让她在还可以反悔的时候好好考虑清楚。”

　　　　“这我也知道，只是莹儿已经一头扎进去了，岂是几句话可以劝回来的？只希望她能自己看清楚，不要铸成大错！”萧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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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轻薄之原因
　　　　卫骏林皱了皱眉叹道：“女儿家最是吃亏！”

　　　　萧氏也无奈，又问道：“那依你看，公爹会不会支持渡王呢？”

　　　　卫骏林望着萧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是问道：“你还记得我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形象么？”卫骏林指的是他三天两头进勾栏妓院之事。

　　　　萧氏点头：“你曾说过，公爹对你期望过高，你不堪忍受，因此私下里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做别的事，但接头地点在那些风月场所。”

　　　　卫骏林点点头：“那你知道为何当初我会轻薄了你么？”

　　　　萧氏点点头：“知道，你说过，你认错人了！”

　　　　卫骏林苦笑着摇摇头：“环儿，我说什么你都信！”

　　　　萧氏抬头：“不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