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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性于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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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舞跳完,乔言便没了兴趣,在场边静静看着,宋洁儿颇有些生气地过来撞了撞他。
  “你喜欢她?”宋洁儿吃味,眼神简直能杀人,紧紧盯着那女二号,“你知道她在圈里的外号是什么吗——集邮女杀手——你离她远点儿。”
  乔言倒并不意外,“这证明她有魅力。”
  宋洁儿简直气得脑壳外冒烟,“你这是什么话,言,你以前可不是这样随随便便的一个人。”
  手机忽然在震,乔言见是家里打来的,也不理会她,立刻接了。
  宋洁儿连忙几步跟出去,在过道里等着,努力听清这段对话。
  “没事……给她做点晚饭……说我马上回去。”
  
  刚刚挂了电话,乔言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宋洁儿连忙追着赶着,死死拉住他的胳膊,撒娇问道:“怎么啦,champagne还没开就要走?”
  乔言推着她的手,“我有事先回去一趟。”
  “这怎么可以,这儿有一半人都是为了你来的,现在champagne都没喝就走,别人要怎么想我?”宋洁儿蹙着眉头说不行,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是不是她让你回去的?”
  乔言果然脚步一滞,些微不耐烦地望着她,“来是我的事,走也是我的事,你别总揪着她不放。”
  “那好啊,你留下来,等开了champagne,吃过饭拍过照,你再走不迟!”
  
  乔言微微眯起眼睛,那眸色更沉一分,望着她,语气里已带着寒意。
  “什么时候起,连你都能左右我的行为了?”
  “果然是她对不对,我但凡过得顺心一点,她就阴魂不散地站出来。”宋洁儿涨红了脸,几乎带着鱼死网破的心,“我不管,这场庆功会对我很重要,谁都别想毁了它。”
  乔言叹了口气,扬着下颔目光灼灼地贯穿她,“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我就不懂,人要脸树要皮我就最懂!两年了,两年来我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不会不知道,我对你是不是忠心耿耿你也知道。”
  宋洁儿冷笑笑,从他手里夺过手机,举在面前,十足的恐吓。
  “如果你现在就走,我立马就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当年你是怎么折磨她,怎么滥情,怎么抛弃她!我现在红得发紫,你也看到了,我的票房号召力有多大。你别再想拿雪藏威胁我,所以,言,你最好听我的!”
  
  乔言在原地就那么立了几分钟,不言不语。
  偶尔有人从走廊里穿过,想着该给这二人打个招呼,一见乔言那冷若冰霜的脸,又都不敢过去说一句话。
  他是面无表情,微微偏着头,视线望向她的肩。
  宋洁儿几乎屏住呼吸,生怕一点动静都会将他打搅,这分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不确定乔言到底会有多生气。
  谁料几分钟后,乔言突然斜勾起嘴角嗤笑几声,深潭上刮来的寒风般,他彻底将眸色冷下,不过两字,枪子般一个个迸出来。
  “请便。”
  宋洁儿蓦地睁大眼睛,睫毛不停在颤,“你……你什么意思?”
  
  乔言已然扬长而去,面朝着所有冒雪而来的记者,毫不犹豫地冲进雪中。
  
  *
  
  秋逸闲得无聊,开了电视,一个台一个台的调。
  她近来爱看娱乐节目,哪个女明星又被潜了,哪个男明星又酒后失德了,看看别人干的蠢事,能让枯燥的生活稍微有趣一些。
  但这份有趣也是极为细小的,像是阳光下的泡沫,虽然五彩斑斓,终要被晒得蒸发殆尽。
  电视里提到乔言回南京时,她正在衣帽间里一件件试上次看到的那些衣服,出人意外的,每一件都十分合适,很巧的,也是她喜欢的款式。
  
  电视里的乔言,衣着清凉,清贵逼人,更显得绝世出尘,与众不同。
  揽上绝美的宋洁儿时,也确实自然般配,果然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佣人敲了敲门,端碗海鲜粥走进房间,看到秋逸窝在衣帽间里,简直被吓了一跳。
  “小姐,”她尖着嗓子,被踩了脖子的鸭子般喊起来,“你不可以进这个房间!”
  秋逸揉了揉耳朵,不停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但你放心,他回来不会骂你的。”
  “小姐你真是为难死我了,这儿真的不能进来啊,你还乱穿衣服,这怎么可以,乔先生回来,我会被骂死的!”
  “说了不会骂就不会骂,”秋逸将一件紫色大衣裹上,问她,“这些都是谁的衣服?”
  那佣人连忙进来收着满地的衣服,一边抱怨一边没好气地回道:“我是新来的,只知道这儿是禁地,除了先生,谁都不许进来!”
  
  秋逸僵了脸,抓起自己的湿衣服走出去。径直去开了乔言的柜子,随便扯了件衬衫出来,脱了身上不知何人的旧衣服,将衬衫整个套了进去。
  正想着要将衣服放哪儿烘干,视线里却撞进一个修长的身影,腰杆笔直地站在不远处,似在无比认真地望向她。
  不知刚刚的换装秀是否被他看见,反正秋逸脸上火辣辣一片,已经红了大半。
  她抬头一看,乔言浑身都湿漉漉的,往地板上嘀嗒嘀嗒淌着水。头发上还残留着雪,化成水,又凝成一股股从脸上流下。
  而那墨黑的眼睛穿过耷下的湿发,直直地向她望来,抿紧的唇色发紫,下颔微微颤着,不知是冻的,还是有着许许多多欲说还休的话要告诉她。
  
  这便是她爱如生命的男人,这便是她等了一整个月,却狠心到不闻不问将她冷至窖底的男人!
  他如此之快的回来要做什么,是要看她的笑话,嘲讽她的不舍,还是要羞辱她,表现他于她的不屑?
  秋逸觉得自己是疯了,真的疯了。
  疯到完全没了自我,哭着恼着跑过去,双手挂上他的脖子,主动将柔软的唇吻上了他的。
  
  乔言被她狠狠一撞,冻得僵硬如冰的身子差点直直坠入地面,却还是艰难地站稳,双臂哆哆嗦嗦地环上她的身体。
  他是那样渴望她的温暖,揉碎她般挤压入怀,吻比任何一次都来得粗暴而狂烈,厮磨着她的唇,碰撞着她的齿,啮咬着她的舌。
  不停地将欲望喂进她的口,随着舌头用力的搅动,一直推到咽喉最深最深的一处。
  彼此都是天昏地暗,天旋地转,在窒息中透支迷失,恨不得立刻死在对方的纠缠里。
  喘息声阵阵骀荡,她在冰冷与滚烫的双重刺激下阵阵呻吟,被他堵回口中,沉闷中更添一份妖娆。
  
  佣人被吓得跑开,沉溺其中的两人谁都没发现。
  直到触及底线的最后一刻,秋逸仅余的一点理智将两人分开,喘成断断续续地打岔,“你……怎么和……落汤鸡一样。”
  她穿的衬衫被弄湿大半,贴着身体,映出红色的撒旦内衣,缱绻着他的眼睛,久久移不开视线。
  “雪太大,堵车严重,我中途下车跑回来的。”
  秋逸拿不可思议地眼神望着他,“为什么?”
  “我想快点回来……”他又抱上她,锁住她的双手,抱着她往浴室走,“快点回来……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写到十万字了……还有几十天就发文了……
于是……如果后一章直接是第二天醒来(⊙o⊙)……~(≧▽≦)/~啦啦啦
2011/12/1   NJ




☆、28 钟山,合同(2)【倒V结束】

  橙黄色的液体晶莹透亮,从至高处的水晶高脚杯里灌起,一路溢下下一层的杯子。
  人群中发出阵阵称赞,大家一哄而上,端过一杯,很愉快的彼此共饮。
  宋洁儿却坐在一边,手里被人塞进一杯酒,她异于平常地垂着眼角,连句谢谢都没说。
  因而莫景深坐去她身边时,她也无暇顾及,眼神呆滞地慢慢望向他。
  
  “他走了?”莫景深揉揉头发,替她将杯中的酒喝光,又塞回她手中,“真可惜,这庆功宴还是他出钱的吧……不过也好,来来去去显得神秘,媒体爱报道你们这种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不知是哪一点触怒了宋洁儿,她忽然就瞪大了眼,脸上也恢复了些神采,很有精神地和他辩论。
  “我才不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我要做堂堂正正的乔夫人!”她冷冷一哼,“所以,也请你管好她,别让她有机会出来碰到言。”
  莫景深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她,紧接着肩膀一耸一耸,几乎要狂笑起来。
  “蠢女人,你在他面前想必也是这么咄咄逼人吧?果然想得到他的话,只能以退为进,你这样急功近利,只会以卵击石,得不偿失。”
  
  宋洁儿娥眉向高处一扬,画着小烟熏的眼睛因不屑几乎眯成两条缝,她缓缓起身理了理长长的裙摆,嘴角噙着笑。
  “我会赢的,你千万放心。”
  说罢便走,莫景深却在后面喊了她的名字。
  “Joanna——”
  宋洁儿略微把脚步一顿,脸向后微微一侧。
  “很想得到乔言吗?”他身子往椅背一靠,慵懒地解了解领带,“我帮你。”
  
  *
  
  浴室里,因温热升腾起湿润迷蒙的雾气。花洒喷下的水滴刷刷刷的响着,急速冲到地面,也漾起白色的雾一般的水滴。
  秋逸从没见过有人如此急切的洗澡,来不及脱衣服,穿西装的他抱着穿衬衫的她,站在水帘下一遍遍劈头盖脸地冲。
  她想说话,只没办法说得出口,被他的吻封缄,呼吸都要来不及。然而却是从心低里愿意的——至少他还在她的身边。
  她把当初那些骂自己蠢的话全部忘了,只想盲目地去爱这个眼下抱她吻她的男人。
  哪怕现在的一切冲动仅仅是一种肉体的吸引,至少他还留恋自己的身体,不是吗?
  
  乔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能如此冲动,推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在冰冷的墙壁上,拿自己的躯体一遍遍撞向她。
  听到她再止不住地呻吟,托着她的臀便将她抱上了梳洗台。
  她裹着湿薄衬衫的身体压上背后的镜子,镜子外的世界坠进镜子里的世界,都是一样的迷迷糊糊。
  乔言褪了彼此的衣服,手覆上他惯常触摸的温暖,用腰胯打开她又直又长、垂在池边的两条腿,压抑着声音里的欲念,沙哑得像是秋末风过的梧桐树林,沙沙沙,沙沙沙,那些枯萎而未曾死去的生命……就像是她一样。
  他浑身止不住地战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囡囡,囡囡……”他几近痴迷,反反复复喊她的名字,“囡囡,囡囡……可以吗?”
  
  秋逸没回答,抬头循着上扬的雾气,一直看到高高的天花板。雾气遇冷凝成水滴,一个个撮尖了嘴,像是含羞的□。
  她也曾经这样的年轻,这样的羞赧,对一切恍然未觉。
  有这么几滴落进她眼里,扇子似的长睫一抖,倏忽落满一整张脸。
  她闭了眼睛,算是一种默许。
  他毫不留情的撞了进来,扣住她的肩窝,身下发狠地进驻。
  
  深夜,他从一片死寂中醒来,长臂摩挲着开关,扭开了一盏发着玫红色光芒的小灯。
  她就睡在身边,异常安详恬静。
  光从上射下,她仍旧细腻如绸的皮肤上似有流光旋转,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两只小手般盖住脸。
  小小在一张嘴,仍旧有些肿,但这样尖翘微凸的一张嘴,适合她这样的女人。
  他俯身亲了亲,留恋地用牙齿轻轻咬了咬。
  
  裹了件浴袍走到窗前时,竟意外发现雪停了,月上中天,光华倾泻——圣诞节后的凌晨,他是不是仍该去准备个礼物?
  
  二十岁时,还是如同孩子般纯真,送给他钢笔时,脸上挂着怯怯的笑容。
  问她“哪儿来这么多钱买的”,她还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柔声告诉他,“老早就开始攒了。”
  二十二岁时,已经不大会笑,看向他的眼内总是充满着谦卑,送给他亲手绣的手帕。
  他明明看到她手上还贴着OK绷,却还是冷言冷语责怪,“我不会用这么粗糙的东西。”
  二十三岁时,看到了些许希望,却因为一次又一次他与其他女人的痴缠,更学得冷静。
  好容易见他一次,总是什么话都不说,偷偷站在阴影里看他。
  二十四岁时……二十四岁,连他都不想回忆。
  
  窗户冰冷,他伸着修长的手指轻轻触上,一笔一划写着字:一个监狱,中间困着个女人。
  囡囡,囡囡……
  她们的父亲该是想要她们足够自由,方才取名一个叫遥,一个逸……却独独又为小女儿取了这样的小名。
  
  他看到窗户里的这张脸剧烈的在抖,扭曲到狰狞,眼角眉梢往下生生地坠。
  再仔细去看,又还是原本那样,冷傲安静的一张脸,没有改变。
  他愣愣地在想,等她完全想起那些从前,一切也就都走到了头……他们,大概再也回不去她二十岁之前的岁月了。
  那些岁月也不见得有多好,但最起码,她并不恨他。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时,他的心向上提了提。
  彼此站立在相隔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谁也没有再往前一步,就这么两两立着,向着窗外。
  就这么过了许久,他怀疑她是不是站着睡着了,这才侧了身子,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幸好,她没拒绝。
  “怎么知道这房子的密码?”他望着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佣人说,你是不请自进的。”
  秋逸将头靠在他的肩头,白雪皑皑反射着月光,这个夜晚并不黑暗,甚至太过明亮了一些。
  她答非所问,“没怎么看过雪吧,那个城市从不下雪。我在南京的这两年,见了好几场。”
  乔言点了点头,“你若是喜欢,便好。”
  
  秋逸却是将话题绕了回去,“991314,为什么用这个做密码?故意做给我看的?”
  乔言不置一词。
  “那些衣服每一件我都很合身,你千万不要告诉我,那些原本就属于我,送你钢笔手帕……那个曾爱你如生命的人,就是我。”
  乔言拿略带诧异地眼神望了她一眼,嘴唇翕动,似要勾起来一张奚落的笑脸,又似要扯下嘴角立刻翻脸郁卒。
  他虚拳握在嘴前咳了咳,打破寂静,继而慢慢说道,“不……但你们俩很像。”
  
  秋逸觉得自己踩上了乌云一隅,脚底下软绵绵的,却不敢走动,略一动动便会坠下地面,摔得粉身碎骨。
  乔言这般慵懒地望着自己,还穿着浴袍,身上濡染着她的气息,说出这句话时,那般的理直气壮。
  她觉得自己没用,短促的几声笑后,瘫在他怀里无声地哭。
  她想学泼妇用力地打用力地骂,却毫无力气,一边依偎在他怀里,一边喃喃般说。
  “你骗我……折磨我……我爱你……你却折磨我……”
  她就这样滚着泪,声声呜咽着趴在他的肩头,及至最后,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哭,又为什么要责备他。
  
  他却再也压抑不住,将她拖到床上,没有再问她的意见,未经前戏的挺入,痛得不仅是她一个人。
  刺啦啦的疼痛,火一般灼热地烧着他。
  就让她恨吧,恨他,然后选择离开……如果还能留下……总之无论怎样,都是痛苦。
  
  *
  
  翌日一早,乔言再醒时,秋逸不在身边。
  他穿好衣服,在偌大的楼层内找了找,同样没人。钦铃问了佣人,这才知道她出去了一趟,此刻坐在客厅内等。
  乔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刚下了楼梯,便看到她正扶着实木栏杆往上走。
  两人在中途相遇,他站得笔挺,神采奕奕地,手刚要覆上她的,却被她逃脱过去。
  她冻得通红的手在包内扯出一沓东西,递到他的眼下。
  
  乔言一怔,接了过来,已然看到标题,却还是多此一举地问道:“是什么?”
  秋逸如实答道:“收购深蓝科技的企划书,只要你签个字,立刻就能生效。”
  他仿佛觉得有趣,冲她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帮莫景深?”
  “我欠他的,而你又欠了我,这样就扯平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秋逸又拿出份信,上面赫然写着“辞呈”二字。
  乔言只穿着白衬衫,上方几颗纽扣没扭,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完全是那种纨绔子弟的一份闲散不羁,此刻修长的手指捏着下巴,轻轻摩挲,更显得玩世不恭起来。
  他向下又走了一阶楼梯,和她站到最近,浅浅说道:“这一切都是你预先准备好的,昨晚的迎合……也不过是为了这份合同?”
  她想也没想,点了点头,语气干脆,“是。”
  
  乔言轻笑着将她手里的辞呈也一并接来,却并不拿正眼看一下,只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嘶……
  辞呈被乔言撕成一片片,用力从楼梯上抛下去,飘成漫天的断翅。
  秋逸急道:“乔言,你干什么!”
  他俯身双臂扣着她的喉咙,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我是你,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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