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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家教]如果我存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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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找我吗?”我开口问道,镣铐碰击的声音传入耳膜,他双眼紧闭,始终没有动静。
  “凤梨怪?你还活着吗?”我转身看向身后的一片深蓝,企图找到他灵魂的痕迹。感觉到黑暗处那只猩红的眼正在睁开。
  “kufufufu,好久不见,云生。”肩部传来他人双手搭上的重量,我扭过脑袋,先前的场景全都一挥而散,徒留一片陆地宫殿的断壁残垣,对面的男人笑吟吟地看着我,他一身皮制的黑色制服,先前那怪异的菠萝脑袋依旧怪异,发尾却已长至腰间。异色的双瞳倒映着我的面容,那只红色的瞳孔里显现出大写的数字“六”。
  “对我来说并不久啊,凤梨怪……你好啊,十年过去风骚依旧啊……”我吶吶地回应他,看见他的面部表情因为我的“风骚”二字变得无比丰富。
  “你也是呢,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嘴巴都是那么贱。”
  “……我看你现在挺精神的啊,话说刚刚那场景是在跟我表示欢迎吗……”
  “kufufufu……不是呢,你已经分不清那些是真那些是假了吗?”
  “我看你是完全成精了吧。”我翻个白眼,确实不得不承认他幻术真实感带来的强烈冲击,和十年前的幻境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你怎么会想到找我?还有刚刚,卧槽,不会是你吧凤梨怪,之前我做那些奇怪的梦都是你捣的鬼吗?!”想到这里我立马咬牙切齿地加大了音量。
  “不,我找不到机会接近你的。今天你能见到我,是因为昨晚的彭格列晚宴上,我让库洛姆从意大利赶过来了。”尽管他脸上仍带着笑意,但我知道他没有骗我。
  我垂下脑袋,说真的我倒是希望那是凤梨怪干的好事,这样的话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担心下去了。
  “你看起来很不好啊,怎么,有什么困扰么?”他摆出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引诱着我说下去。
  奇怪的是,我也没有丝毫顾虑地说了,因为我不知道除他之外还能找谁解决这一问题。“我……每天都做梦,就和你的幻境一样的那种,但是我一醒来就完全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唯一知道的是每一次在梦里都难受得好像要死掉。”
  “梦?”凤梨怪拧起眉,神色露出少有的凝重,“幻术师控制别人的梦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放在你身上就不正常,你知道的,你是亡灵,十年前你能进入我的幻境,是因为你愿意。如果你不愿意,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没法控制你的梦境。”
  “那你的意思是?”
  “或许不是别人的问题,指不定是十年后的你想给你传达一些什么信息。”
  “等等,说到十年后的我,我一直都有个疑问。我现在实体化是因为这枚指环,但是十年后的我并没有这枚指环,为什么十年后的我真实地存在于现世中了?”
  我问过斯库瓦罗和云雀,斯库瓦罗并不知道原因,而云雀却是一副不肯告诉我的样子。
  “kufufufu,云雀恭弥不肯告诉你也正常。八年前你和我做了一场交易,是我用幻术帮你实体化的。”
  他轻描淡写地抛出这句让我瞬间石化的爆炸性消息,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这个从头到尾都以一个旁观者角色出现在幻境里的家伙,居然续了我八年的命?!
  “你貌似是背着云雀恭弥和我做的交易,他很快就查出了原因,那个自尊心强到变态的男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掌控?”
  “等等等……”我立马打断他,“我最多是他娘,不是他女人……”
  凤梨怪没有理会我,像是对我的反应早就习以为常,“你知不知道云雀恭弥这几年一直都在做关于指环的研究?十年前他在我这初尝败北,全心研究幻术,甚至可以说,他对幻术的了解并不差我多少。我问过他是不是想转行当幻术师,他告诉我没兴趣。”他话锋一转,戏谑地看着我,“那么你说,他研究幻术,只是为了制约我吗?”
  我呆呆地望着他,动了动喉咙却没有发出一个音,我当然知道云雀是为了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明明这世上,最伤他自尊的是我。
  “毕竟我还要顾着库洛姆,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稳定幻术,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是云雀恭弥帮你延续实体化。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可怕的男人,能将幻术运用到这种程度让我吃惊不小。”
  而我后来背叛彭格列,到了密鲁菲奥雷,他也没有解除我的实体化。
  我垂下眼,在片刻沉默后又问“我到底和你做了什么交易?能让你这么帮我?”
  “你这样说可真让我伤心。”他随即露出忧伤的神情来,“我们不是友人么。”
  “得了吧!云雀再可怕也没你恐怖!照你这么说十年前那次云雀满身是血地回来是你干的好事吧?事后你竟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和我聊天?”我白他一眼,摆摆手继续说,“到底什么要求快说,十年后的我办得到不一定现在的我办得到,你做好被我拒绝的心理准备。”
  “kufufu……真残忍呢,但是如果你不帮我,彭格列就会因为少了一位守护者而完蛋的哦。”他抬手撑在猩红的右眼前,修长指间露出的瞳孔数字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变换着。
  “我要你帮的忙很简单,等到我需要你的那天我会来找你。”
  “我要你帮我把复仇者监狱的大门打开。”
  话音未落,他的笑声又响起,“kufufufu……所以我说什么来着,云雀恭弥真的不是一个好惹的男人。”随着他的这句话,他身后废弃的宫殿爆裂出巨大的声响,抬眼望去,巨大的钢针状器物穿过废弃的建筑物,并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无限爆棚增殖。
  细小的石块擦过我的面庞,我仰起头,一片碎尘弥漫的视线里,对面那座高大的建筑物正向我倒来。我在那一瞬间意识到躲开也来不及了,只能反射性地抱住脑袋。
  最后落在脸上的却只是纷纷扬扬的粉尘,我睁开眼,那个全身都是钢针的球状物不知何时已经挡在我面前,厚重的纯紫色云团在四周弥散开来。我眯起眼,勉强辨认出这奇怪生物的本体是一只小刺猬。
  极高纯度的紫色火焰冲天而起,我这才看清那生物上站着一个人,他一跃而下,燃着纯紫色火焰的浮萍拐直接朝我身后挥来,力道之大让我清清楚楚听见空气被撕裂的声音。随之响起的是身后金属剧烈相撞的脆响。我扭过头,看见云雀那张捕杀猎物而兴奋的脸。凤梨怪一边挡着他猛烈的进攻,满脸的无奈苦笑。
  “呀咧呀咧,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是来打架的……”
  “出现在我眼皮底下就该做好被咬杀的准备——”云雀的动作比风都要快,双拐带着明亮的银弧,在空气中扫出烈焰的痕迹。
  我看到他这副状态也没打算阻止他打下去,不管过了多少年他都绝不可能放走盯上的猎物。于是我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凤梨怪投了一票同情票。
  凤梨怪的幻术也绝不是盖的,这会还被困在牢笼里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不知道放出来后会变成什么样。十年后他创造的幻术连我都难以分辨,一个注意不集中就要葬送在他的幻境里。
  “云雀恭弥,你确实是个很强的对手。”凤梨怪用三叉戟挡下云雀的一击,说这话的时候他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但是——”
  “你的弱点也太明显了。”
  我正专注地看着打斗的两人,忽然察觉到云雀脸色的变化。空气开始滚烫起来,我的视线有一霎那的漆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视线被大片火红所占据,那些从地底喷出的熔浆灼痛了我的眼。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下一瞬一个身影朝我飞奔而来,我感到腰间袭来一阵力道,云雀将我凌空抱起,躲开了下一秒脚下喷出的熔浆。
  他的手心里有汗,我扭头看他,发现他额间也落下了细密的汗珠。
  “一个真正强大的人是不能有弱点的,这点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凤梨怪的声音还在远处幽幽地传来,下一句他的语气变得无比发狠。
  “她终究会要了你的命。”
  我感觉到抱着我的那双手收紧了力道,身旁的人挺直了背脊,他狭长的凤目一瞬不瞬地盯着最前方,脸上无悲无喜。
  “那你试试看——”
  “到底谁会被咬杀。”
  话音刚落,凤梨怪站在前方的身子被大片钢针猛地穿过,身后的球形生物在以一种堪称可怕的速度暴增,他在片刻的震惊后露出那种败给他了的苦笑。
  “果然不能小看你呢。”他深蓝色的发丝垂落下来,密布的钢针最终将他的身体撕裂开,徒留一片靛青色的雾气,他最后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
  “好好保重吧,云生,再次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回神的时候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我正躺在云雀房里那张单人床上,脑袋顶着轻微的阵痛,我吃力地起身。身边云雀的床铺已经整理好了,我抬起头,云雀正背对着我换衣物。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身上轮回流转,使得他的侧脸埋藏在阴影之中。倒映在我眼中的画面却让我动弹不得,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一块面目狰狞的伤疤顺着他背脊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上,犹如大地积藏千年的伤痕,深藏在这皮肤组织的坟墓之下。
  他像是意识到我醒过来,伸手抓住一件衬衫穿上,遮住了后背的伤疤,没等我开口,他随手披起西装外套就往房间外面走。
  ******
  等我洗漱完到和室里去用早餐时,云雀已经和草壁出发去总部了,最近彭格列似乎到了关键时期,任何事情都迫在眉梢。
  “云生小姐?云生小姐?”眼前晃过一只纤细的手掌,把我游离的思绪拉回。崛北正坐在我面前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啊,不是不是,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抱歉抱歉。”我低下头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过了好一会才发现崛北那碗饭一直都没有动。
  “你怎么不吃呢?崛北?”我奇怪地问她。
  “我……人不怎么舒服。”她有些尴尬地回答。
  “诶?生病了吗?严不严重?”
  “没事的,我只是这顿没胃口而已,云生小姐请不要担心。”崛北朝我笑笑,露出浅浅的酒窝,“最近云生小姐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来到十年后带来的冲击太大吗?”她小声地说着,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如果心里有事的话,什么时候您都可以向我倾诉。”
  “我没事啦!瞎操心吶你,是崛北你太在意我了啦。”我拍着她瘦弱的肩头打着哈哈。
  “云生小姐,您对我来说,是特别重要的存在。”她忽然抬头与我四目相对,漆黑的眼眸倒映着我惊讶的面容,“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最大理由。”
  我指间颤了颤,不明白这小姑娘突如其来的正经,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并没有为你做什么啊。当初我还想过要占据你的身体来着……“
  “可您最终不是没有那么做吗?那个时候,是您让我明白两个父亲的爱,还有百惠子的感情。您一直都在帮助我,让我醒过来,那时是我人生第一次知道生命的可贵和死亡的意义。世上没有后悔药,可是您却让我有了后悔的机会。”她极力地回忆着家人,我能感觉到她说出家人时的颤音,她闭上眼,我不知道她正在想什么,却给我一种她在拼命挣扎说服自己的感觉。
  “三年前的黑手党火拼里,我的父亲为了保护我,死在黑手党的枪口下。上川先生和百惠子死在爆炸里。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活下去,您给我的这条命我好像又弄丢了。没有想到,那个时候您在人群里认出了我。”
  “真是丢人呢。每次在这种时刻都会被您碰见,每次都要靠着您才能活过来……”她抬手撑住脸,眼泪从她指间汩汩落下。
  她说话的情绪却给我带来一种奇怪的错觉,感觉她并不是在对我说话,她是在对心里的自己说话。我感到不大对劲,但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我在一阵慌乱过后又沉静下来,最后只能静静地听她哭。
  情绪没有稳定多久,崛北突然面色发白,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好像有什么要吐出来。我见状赶紧把远处的垃圾桶搬来,她对着里面干呕了好一阵。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病得很严重啊,崛北,我找医生来吧?”
  她摇摇头,“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我还在早孕期间,会常常恶心呕吐的。”
  “哦哦,这样啊……”我点点头,下一秒惊得睁大双眼,“你怀孕了?!”
  她红着双眼朝我点点头,一副抱歉的神情,“我忘了十年前的您还不知道……”
  “什什什么情况?你已经结婚了?!”我大脑瞬时卡机,还没消化好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崛北点点头,面色泛红,“是个很好的男人,北条和也,十年后的您有见过他几次。”
  “那是男孩还是女孩现在知道吗?”
  崛北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道呢。”
  “可是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很棒啊!可以让我听听吗?“我指着崛北的小腹,这才发觉她开始穿宽大的外套了。
  “现在听不出什么的。”崛北嘴角缓缓上扬,伸手摸摸自己的腹部,“孩子父亲每天都会听听声音,但是什么都听不见,医生说还要好几个月。”
  “诶,几个月后我说不定都回去了QAQ……”我一脸遗憾。
  “会有机会的,孩子肯定很喜欢您的。”
  “那你还在黑手党里工作?快点回家休息啦。”我说着才意识到这一点,一脸严肃地看向崛北。
  “因为现在还早啊,您放心吧,云雀先生已经批准我下个月辞去彭格列的工作。到时我会和北条一起回他的故乡去,有什么消息都会和您联系的。”
  “诶,那不是都不回来了?”
  “怎么可能呢,并盛町是我的故乡啊。”崛北看着我笑了,仿佛刚才绝望的表情仅仅只是一场梦。
  “你现在开始不许打扫卫生了哦,这些事情我都会做的。早饭必须吃,再恶心都要吃一点,嗯,我回头让草壁叫人给你买些适合孕妇吃的,还有还有,不要一直站着,对孩子不好。哦还有还有最重要的!离云雀远点,离他太近也对孩子不好……”
  “……云雀先生听见会生气的。”
  我耸耸肩,抬手揉了揉崛北柔软的短发,她反射性地闭上眼睛,记忆里离她那十四岁的模样那么近,却在这一刻显得那么遥远。
  你能幸福下去的,崛北。
  ******
  “您记得今天要写日记哦。”在我进房门以前,崛北在身后提醒我。似乎几天前我交代了她要提醒我这件事。
  “好的好的,谢谢。”我关了门,在柜子里找起笔记本来。
  翻开第一页的时候,我的手指僵在纸面上。
  我盯着页面上的字迹发了很久的愣,然后翻过第二页,第三页。
  啊啊,奇怪,真奇怪。
  森口曜。
  是谁。

  Chapter。29真相

  Chapter。29
  这世上最孤独的人消失了,怎么世界变得更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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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那么没来由地感到恐慌。
  是那一种深知自己做错了事情,却无力挽回的极大无力感。
  森口曜森口曜森口曜我拼命念着他的名字,令人焦躁的是我完全想不起来关于这个人的丝毫记忆。
  仔细想一想,肯定记得起来的。我这样抚平自己急躁的心,低头翻着日记,视线快速扫过纸面的内容,上面写着简短零散的语句:
  【那时候和云雀去挖我的坟,遇见了森口,是个神经病一样的幽灵,一直吵着说我的骨头是他的爱人。对他死的原因感觉很火大所以揍了他一顿。
  没想到那家伙喜欢的东西基本和我一致,见到云雀就回避,看到零食就双眼发亮,特别喜欢白巧克力,喜欢大半夜看电视,哆啦A梦被看烂了还一直在看。
  上了他的道附身到崛北身上,第一次感觉到做人的好。真奇怪啊,他自己为什么不这么做呢?记也记不清楚了,他那时似乎回答的是,他并没有活着的欲望。
  那天回到拉面馆撞见森口和川平先生谈话,我奇怪川平先生怎么看得见他。森口看起来情绪很低落的样子,我也没有问出口。自那以后那小子就没再正常过了。
  想不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有见到森口了,现在想想莫名地有些想念那个整天欢脱的逗逼了。
  毕竟,那个时候,在只有云雀看得见我的日子里,森口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我有云雀,森口是不是只有我呢?】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里,窗外响起雨水噼里啪啦落在屋檐上的声音,在这个少雨的冬季里下起了第一场冬雨。有冷风从窗外灌进来,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我把一个人忘得那么自然,自然到连我都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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