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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茸青草向天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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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是他的声音,一贯的温和优雅,却为什么带上了一丝疲倦:“小离现在、、、怎样了?”
“暂时、、、性命无忧了!”千荀,那个眼神清澈的男人如是回答。
性命无忧了?看来,我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了!脑子里清楚地记得那个小女孩,那个妇人以及妇人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如果那一切不是梦的话,我,有娘亲了!我不再是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叶小离了,我是叶青璃,有娘亲疼爱的叶青璃!但是,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梦,那我又该怎么解释它的真切呢、、、
一声轻微的叹息,接着,有人在我的身边坐下来了,一只手轻柔地抚上了我的脸,我的眼睛,然后,是我的嘴巴。
“荀,”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脆弱:“小离,就要拜托你了。”
一刻的静默,接着大胡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璟,可知下手的到底是谁?”
没有回答。
“你怀疑、、、是他动的手?”良久,大胡子迟疑地问道。
“应该不是。”凤眼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伤害小离的,另有其人!”
“璟,”大胡子问道:“传言中的青鸾女、、、是否真有其人?抑或,小离、、、”
仍然没有回答。
青鸾女?这个称呼好熟悉,似乎在和那个凤眼男人来汉州的途中,曾听几个人聊起过这件事情。“得青鸾女,得天下”,那个粗眉大眼的男子所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当时我还颇不以为然,想来这天下,与一个无辜女子能有多大的关联呢!可是,现在大胡子又提到了这件事情,想必不是空穴来风罢!
我默默地想,突然发现大胡子最后竟然提到了我的名字。莫非大胡子怀疑这青鸾女、、、是我?
不可能!心下虽然惊讶,我还是断然否定了这个猜测:一直如野草一般默默无闻的我,怎么会突然间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青鸾女了呢!
我越想越乱,也就越苦恼。无意中,我呻吟出声。
“小离!”是那个凤眼男人欣喜若狂的声音:“小离,你醒了吗?”
我吃力地张开眼,就看见那个凤眼男人正眼带欣喜地看着我。我有多久没看见他了,他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他漆黑的眸子里布满了细细的血丝,以往光滑细致的下巴上也冒出了几根青青的胡渣儿。
“小离!”凤眼男人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声音却恢复了温和柔软:“你,可醒过来了!”
我想抚平他紧锁的眉头,可我全身无力,举手都很困难。
“呜呜、、、咿咿!”我本来想说“不要皱眉”的,可是一出口却变成了干哑的呜咽。
“别忙着说话,小离!”凤眼男人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是啊,”一丛毛茸茸的胡子凑了过来,是千荀:“你还得再养上一两个月,这样小乌鸦才又会变成小百灵的。”他的声音满含戏谑,我却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温暖和关切。
嗯,我的脖子确实是被一个银色的东西刺入过,估计是伤着声带了。不过,听大胡子话里的意思,我好像有一两个月都不能开口说话了,那样的日子,也太难熬了一点罢!
可能是看到了我眼中的沮丧,凤眼男人昵声对我道:“一两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小离休要担心。”
他的声音那么柔软动人,受了那声音的蛊惑,我觉得全身酥酥软软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弯了起来。都说情人嘴里吐出的话是蜜,此刻的我,觉着那凤眼男人嘴里吐出的是良药,我的精神似乎亦因此而变得清爽了起来。
“我去熬药了,你们慢慢甜蜜吧!”大胡子冲我促狭地眨眨眼,随即带门出去了。
“想不想靠一会儿?”千荀一走,凤眼男人便俯身问我。
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就这一个动作,我几乎耗上了全身的劲儿。怎么回事,我受伤的是脖子,怎么全身都像散了架,没有一点劲儿呢!
一丝不易觉察的伤痛在那双凤眸里一闪而逝。
伸出手,他轻轻巧巧地将我抱起来了。接下来,他让我倚靠在他的胸前。我的鼻端闻到的是熟悉的木兰花清香,我的耳边听到的是他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那么有力。和心爱的人这么近地靠在一起,我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小离,”他说话了:“这段时间,你先且在荀这里呆着。”
在荀这里呆着?闻言我睁开了眼,直至此时,我才发现,我此刻所待的,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明净宽敞的房间,没有任何的修饰和遮蔽,一如那个大胡子的性格。
“这是荀的书房!”头顶上传来了凤眼男人温和的声音:“你在这儿,荀可以近便为你疗伤。”顿了一顿,他继续道:“荀自幼便习医,他的医术,即便是宫中的太医,也不遑多让。所以,你在这儿,我很放心。”
他今天的话儿可真多,低低地,轻柔地,他将自己与大胡子的相识娓娓道出。十多年前,在一次长辈们的聚会上,两个捣蛋鬼为了争夺一个鸟巢而大打出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情,后来竟然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外表秀气的荀,性情却十分的洒脱不羁。因为自小与家人不和,荀在十二岁那年便离家外出游历。期间,他居无定所,几乎踏遍了天嘉国的山山水水。除了天嘉国之外,他还去过周围其他的国家和地区。每次游览回来,他都会把他的所见所闻写下来,拿给凤眼男人看。所以我看到的那本游记,在天嘉国其实是绝无仅有的孤本。这一次,他在汉州城外的别院里,原本打算是过完年就走的。但是眼下,为了我的伤,他留了下来。
静静地依偎在那个凤眼男人的怀里,听他介绍着与大胡子的点点滴滴。幸福的感觉在我的心头,几乎满溢。我在一点一滴地认识者身边的这个男人,我认识着他的家人,我还认识着他的朋友。调皮的他,温柔的他,执着的他,初时如同晨雾掩映下的山峦,朦胧而又唯美。此刻,拨开那层薄薄的雾,我见到了明朗的山,清润的水,我离他越来越近了、、、
闭着眼,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尝试着,让自己的呼吸与他的同步。他的呼吸清浅而又绵长,我的,却是那么急促。有好几次,我都快跟不上他了、、、
如同孩童一般,我乐此不疲地玩着这样的小游戏。直到我终于觉得累了,才又舒服地睡了过去。
蛰居
当屋外的冰雪渐渐消融,窗边的梧桐树绽出一抹新绿的时候,我终于能够下地行走了。
婆婆扶着我,来到院子里。屋外的阳光亮的有点晃眼。我微眯了眼,向远处看去。但见青草尽头碧空如洗,青山如黛,好一片早春风光。
婆婆是在我醒来后的第二天,由画竹带过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的。因为这个院子里,除了大胡子和墨竹这两个大男人之外,再无他人。我又行动不便,日常生活当中难免有些难于启齿之处,婆婆的到来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为什么那个凤眼男人派了婆婆过来,而不是小翠呢?
婆婆告诉我,子廷在过完元宵节之后,就由人送往贡嘎村去了。临走前他还念念不忘的,就是姐姐为什么这段时间突然不见了,而且也没有同他一块儿回贡嘎村。没有那个小家伙在我的身边叽叽喳喳地噪聒着我,我竟然觉得有点不习惯了。哎,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想吸食毒品一样,是很容易上瘾的。譬如,我已经习惯了那个凤眼男人身上淡淡的木兰花清香,我也习惯了他温柔醇厚的嗓音,我更加习惯了他静静地陪在我的身边。
可是,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看我了。仅有的一两次,他也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他怎么会那么忙?我不由得有点埋怨他了,偌大的一个王府,所有的事情都得经过他的手吗!莫非,他都没有培养几个得力的手下!
我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婆婆伸出手,将我额前的一缕乱发拨拉到了耳根后边:“听府里的人议论,前一段时间,龙门山那边出了一点事情,王爷和公子天天往那边跑,忙的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龙门山?我拼命地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三个字,终于想起一个场景:第一次跟着那个凤眼男人去他书房的时候,他曾经拿了一张写了梵文的纸条给我看,记得那个上面写着“元宵节,龙门山下,亥时、、、”等几个字。
心内一惊,我忙问道:“龙门山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元宵节那天发生的吗?”
婆婆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姑娘猜的不错,元宵节那天,有几个反贼兴兵欲行反叛,幸得公子事先有所防范,才没有酿成大错!”
天嘉国太平盛世了近百年,其中边界的太平全依仗四大异姓王的稳稳守关。虽是太平盛世,仍有一些人罔顾边界百姓的安危,勾结外族,为了一己私欲而兴兵作乱。四大异姓王中,除了安东王之外,征西王、镇北王、镇南王镇守之地与他国皆有接壤,边界上的小纠纷也是不断。
四大异姓王自天嘉王朝创立以来,王位一直是世袭。作为征西王世子的他,以后定然会担当起镇守天嘉王国西大门的重任。所以平叛这样的大事,他不可能不参与。哎,我怎么这么自私,只知日日要他陪伴,却忘了,他除了是我的情人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去解决呢!
转过头来,我对婆婆道:“放心吧,婆婆,我会好好养伤,不让他分神的!”
婆婆赞许地点点头,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真是个乖女子,还知道为未来的夫君排忧解难了!”
我回过头一看,大胡子手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正在后面冲我挤眉弄眼呢!
这个千荀,在我的面前总不忘挤兑我几句。可是,对待婆婆,他却一直是谦恭有礼。
“荀公子,”婆婆扶了我在梧桐树下的凳子上坐定了,才对大胡子道:“辛苦你了,药就留给老婆子我吧!”
大胡子收起了嬉皮笑脸,小心翼翼地把药端到婆婆手上:“还有点烫,婆婆您小心一点儿。”
喝完药后,婆婆转身去收拾药碗和药罐。而大胡子,就在我的身边席地坐下了。在这里的近两个月时间,大胡子一直负责亲自为我煎药。他说,我的伤有点特殊,所以煎药的过程也有点特殊,火候稍微不对就会影响药效,因此每次煎药他都是亲力亲为。
婆婆表面上对大胡子有点冷淡,有点疏远,可是私底下她却告诉我,大胡子是个好人。她说她曾亲自见过大胡子为我煎药,那次他在柴房里足足守了一个时辰,才煎好了一副药。我每天要吃三次药,而这也就意味着,他每天要在柴房里守上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对于一个爱好运动的人来说,一动不动地呆在一个地方,是非常难受的。就像我,此刻,天天蛰居在这个院子里,不能外出,可真是煎熬。尤其,我心爱的男人不再我的身边,我更加觉得自己是度日如年了!
我们两个在这个院子里,一眼个坐在凳子上,一个坐在地上,两个都是一言不发,两个都是眼神呆呆地看着远处。
“哎——”不约而同地,我们都叹了一口气,然后我们互相看着对方,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听璟说,你很喜欢爬山!”大胡子打开了话题。
“恩。”我的嗓子在两个月后,并没有变成百灵鸟,还是有点沙哑。不过我倒喜欢自己现在的嗓音,因为它听起来有点沧桑:“我确实很喜欢爬山。”
大胡子笑了,从他颤抖的胡须可以看出:“你和璟怎么会在一块儿呢,你们两个一个好静,一个好动。”
嗯,我倒没意识到自己和那个凤眼男人的区别。现在听大胡子一题,我才发觉,似乎璟比较喜欢安安静静地呆在一个地方,而我,则更喜欢外出。不过,自从我和他在一起之后,我觉得自己并不排斥安安静静地呆着了,尤其是,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说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习惯会慢慢被同化。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他同化了呢!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我爱他比他爱我要多一些呢、、、
不能免俗地,同许多陷入爱河中的女人一样,我也喜欢胡思乱想,喜欢猜一猜,心中的他到底爱自己有多深。
戏剧化的,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在那世非常经典的一首情歌:要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想着想着,我就笑出声来。
大胡子抬起头来,皱着眉头打量我:“这个丫头疯了,莫名其妙地笑什么?”
我回瞪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在大胡子的面前,我感觉自己非常轻松、自在:“没见过女孩子想心事么!”
大胡子咕哝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小丫头,”安静了一会儿,大胡子问我:“你这么喜欢外出,可去过什么地方?”
那一世我去过的地方倒是挺多的,可是这一世,记忆中我只去过杜鹃山和石剑山。梦中那个妇人说我失去记忆了,以后会慢慢恢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了一想,我道:“我只去过杜鹃山和石剑山。”
大胡子看着我,得意洋洋地:“以后要想去什么好玩的刺激的地方,只管吱一声,我带你去!”
“不怕我成为你的累赘?”我反问道。
大胡子装模作样地打量我一番:“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我的累赘。不过,再养上一个月,保证你又能上蹿下跳了。”
上蹿下跳?我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线:“我又不是猴子!”
“没说你是猴子呀!”大胡子笑嘻嘻地,心情很好的样子:“想一想,出门在外带个小丫头也不错,饿了可以帮我做做饭,渴了可以帮我打打水,无聊了还可以陪我聊聊天,嗯,真不错!”
呃,难不成这家伙想把我当成使唤丫头!我瞪了他一眼,得意地:“我才不陪你出去呢,要陪那也是陪着璟!”
大胡子眼珠子一鼓,不过并没有多大的气势:“你这丫头,真是厚脸皮,哪有姑娘还没有出阁就老想着跟男人一起出去的!”
“也不知是谁厚脸皮要陪我出去来着。”我反唇相讥。
大胡子看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他气呼呼地:“我叫璟来收拾你!”话一说完,他站起身,拍拍屁股,然后灰溜溜地逃了。
踏青
寂寂画堂梁上燕,高卷翠帘横数扇。一庭春色恼人来,满地落花红几片。愁倚锦屏低雪面,泪滴绣罗金缕线。好天凉月尽伤心,为是玉郎长不见。
正是春光明媚之际,晨起便看见满院的梧桐花。婆婆一大早便回了王府,说是去带几件换洗衣服。我很想跟着她一块儿回王府,但是想到那个凤眼男人这么长的时间都不来看我,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昨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变成了一个小女孩,被关在一个高墙大院里。我一次次地想办法要逃出去,却又一次次地被抓了回来。极度无奈之下,我大声哭叫着“娘亲”,可是我只听到几声低低的哽咽,我的娘亲并没有回答我。我一定哭得很伤心,因为我醒来后,发现脑后的枕巾竟然已经湿透。不过,奇怪的是,我的脸上却并没有泪迹。估计梦中的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胡乱拉过枕巾把眼泪给抹干了。
满院桐花,香溢石砌。我却柔肠百结,愁思绵绵。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那个凤眼男人这么长的时间都不来这儿呢?我不想猜也不敢猜,生怕自己了解的是一个不堪的答案。
“别坐在台阶上,要不等下该着凉了!”身后传来了大胡子关切的声音。这几天,大胡子除了煎那三副药之外,也是忙得不见个人影。即便是见到了,他也不再调侃我,反而常常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回过头,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大胡子见我没有理会他,将长袍子一撩,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从我的院落往西走,有一座山叫董腊山,爬上董腊山的半山腰,可以看到一个大峡谷。奇特的是,峡谷中生长着许多的桂花树。这些桂花树不但在秋天盛开,春天也能看到红叶彩林,闻到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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