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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难逃-第5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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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哪怕已经离开了村子,我每晚还是会做噩梦,之后才渐渐安定下来。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村子。
直到十五年后,奶奶过世,临终前她对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跟了爷爷,就是我们叶家的人,一定要我把她带回村子,安葬在我们叶家的祖坟地。
因为奶奶的遗愿,我回到了离开了十多年的家乡。
将奶奶火化之后,我直接抱着骨灰盒回去了。
相比当年,村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茅草屋变成了瓦房,甚至还有盖起的二层小楼,泥土路也成了平整的水泥路和我记忆中的村子完全不同。
我家的祖坟地倒还存在,并没有被征用。那片地现在成了一片桃树园,爷爷和父亲的坟头也还在,只是因为多年没人扫墓,坟头上荒草杂生。
十几年的时间,已经让当年的事情淡化了,我的回来并没有引起很大的波澜。
家里的几个堂叔伯念及情谊,知道奶奶过世,愿意帮助我将奶奶安葬。我们没有办丧事,直接在爷爷的坟头旁边,挖了一个土坑,把骨灰盒埋了进去,堆起了一个坟头。
安葬奶奶的时候,二叔告诉我,我们家这片祖坟地有些邪乎。我们离开之后的几年里,镇上几次派人下来,想在这块地上建一个村委办公室,但施工的过程中,总是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还闹出了人命,大家人心惶惶的,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为了美化村子,才种了这片桃林。
我并不是很信这些乱离怪神的事情,没有把二叔说的这些话放在心上。
忙活完奶奶安葬的事情,天已经黑了,没有回城里的客车了,我只能在村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走。
晚上和叔伯在一起吃饭,免不了喝点酒,奶奶过世的伤痛和重回故乡的感慨,将酒精作用放大,我虽然没喝多少,却已经有些醉了,脑袋迷迷糊糊的。
酒足饭饱,二叔让我去他家住一晚。我有些怀念自己家,毕竟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就和二叔说了句要回家住。
二叔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自然明白我的心情,他没有阻止我,只是对我说,家里已经没法住人了,让我回去看看,过会再回来,他给我留着门。
我道了声谢,凭着儿时的记忆,找到了十多年没有回来过的家。
家里的房子是老旧的茅草屋,十多年没有人住,已经成了废墟。大门不见了,外墙也倒塌了,里面荒草丛生,没有一点人气。这样的地方,老鼠都不会安家,确实是没法住人的。
我心里一阵感慨,有些想哭。
我走进去,想看看里面还有什么残留的东西没有,进入露天的屋子之后,却看到里面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踩在椅子上面,穿着白色的纱衣,身材很好,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能够看清楚面容。她很漂亮,更有种我从未见过的气质,一时间我的脑袋有些短路了。
忽然,一阵凉风灌进我的脖子里,让我不由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大半夜的,在这个破旧的老房子里,竟然有这样一个绝世无双的女人,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我心里面犯嘀咕。
我还没有完全回过神,女人毫无预兆地将脚下的凳子踢倒了。我这才看到,她脑袋上面悬了一条白绫,挂在房梁上,她是要在房梁上吊。
“喂!”有人要上吊自杀,我来不及细想太多,喊了一句,立马上前抱住她的双腿,将她的身体支撑起来,慢慢把她从白绫上放下来。
女人的身材纤瘦,没有多少分量,我稍稍用力,就将她从白绫上抱了下来。可她的身体已经僵硬,没有一点温度,闭着眼睛,脸色惨白。
我叫了两声没有反应,试了试气息,发现她已经断气了。
女人死了。
我救下这个女人,差不多也就十几秒的时间,照理说她不可能死的。可她身上没有其他伤,只是脖子上有勒痕,一切都表明她是上吊而死。
我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立马跑去了二叔家,将事情告诉他,让他过来看看。
二叔跟我来到了老房子,看到躺在地上的人,脸“唰”的拉下来,喊了一句:“这不是老村长家的小寡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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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尸妻难缠
我出生的前几天我爹死了,生下我以后我娘也疯了,听我说到这里,大家应该会感慨我家的不幸,但我们村的人却觉得这是我家的报应。
事情,要从十几年前的那场饥荒说起。
那一年,我们这儿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到处在闹饥荒,连山的树皮和野草都被吃光了,听说还饿死了人。
而那个时候,我娘刚好怀了我,怕她营养跟不,生不下我,我爹便跟人去汶水河讨生活,给家里添补点吃的。
汶水河是黄河的支流,由东往西贯穿我们整个乡镇,水流量很大,附近村里不少人都靠它养活。
靠着一条破旧的小船,刚开始我爹每天还能拎回来几条小鱼。怪的是,后来汶水河也不养人了,水里别说鱼,算一只小虾米都难见。
但,某一天半夜,我爹竟然背回来一具湿漉漉的女尸。
据说那具女尸是他从汶水河里捞来的,也不知道鬼迷了什么心窍,竟然动了歪心思。
当天夜里,我家飘出了浓浓的肉香,全村都能闻到,所有人循着味道聚到了我家门口。
野草都吃不的饥荒年间,山没有活物,河里也不见鱼虾,这肉香的来历自然耐人寻味。
很快,奶奶从老宅子赶过去,一脚踹开了我家的大门,随后手拎着棍子威胁门口的村民,放话谁要敢进去,一棍子闷了他。
村里人都知道,陈家的老婆子不好惹,年轻时候是个悍妇,压得自家男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打架也敢下死手,所以没人敢招惹她。
众人心好,但摄于奶奶的剽悍,不敢闯进去触霉头。
没有人知道奶奶进去后看到了什么,只听到她和我爹娘大吵了一架,骂他们是在造孽,还用棍子狠狠地打了我爹一顿。
实际,那晚有人看到我爹背了一具尸体回来,而之后尸体再没出现过,所以肉香的来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从那之后,我家吃人肉的事,在村里传开了。
或许是真的有报应。
在我出生前几天,我爹淹死在了汶水河里。捞尸人打捞了整整三天,也没找到尸体,只捞来我爹穿的一件衣服。
捞尸人把情况告诉我奶奶,询问她的意思,奶奶抹了把眼睛,摇头说了一句:不捞了!
这样,我爹的尸体没捞来,只立了一个衣冠冢。
在我们那儿,这叫不得好死!
后来,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我们娘俩儿差点一块死掉。幸好奶奶懂得接生,也不知使用了什么方法,把我保了下来,但我娘却变成了一个疯子。
而且,我出生的那晚,奶奶的右手少了一根手指,问她怎么伤的,她一直摇头不语,也找不到那根断下来的手指。
找村医包扎的时候,村医发现她的手指像是被人咬下来的,牙齿咬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不少人猜测,奶奶的手指是被我娘吃了。
关于我家的风言风语,一直没有停下,我从小常因为这些事被区别对待。
不过,奶奶待我极好,总是护着我。我跟着她长大,并没有觉得自己缺少关爱。她还给我取名“平安”,希望我这一生平平安安。
至于她对我的疯娘,说不好也说不不好,平时态度很冷漠,却愿意给她口吃的,还让她住在偏房,若是有人敢欺负我娘,也会为她出头。
有时别人劝奶奶,让她把我娘送走,她都会这样说。
“毕竟是平安他娘,娃儿不能没了娘。”
在我的印象,我娘整天疯疯癫癫的,除了哭是笑,不认识人,也不会说话,嘴里只会念叨一句。
“我想吃肉!我想吃肉!”
那个时候,我单纯的以为她是真的想吃肉,把碗里自己都不舍得吃的肉偷偷留给她。可她却嚼一口直接吐掉,满脸的嫌弃,好像吃了多么难吃的东西。
因为这件事,我还大哭了一场,好一段日子没理她,最后还是奶奶拿两块大白兔奶糖哄我,才让我忘了心里的委屈。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一天天长大。
十八岁那年,我要去镇念高,那时候学校里没有宿舍,奶奶给我买了辆二手自行车,让我代步用。
不过她也有一个条件。
我下学必须要从公路走,不能抄近路走汶水河的大桥,问她为什么,她说汶水河那条路没修,有很多坑洼,容易把自行车给折腾坏了。
奶奶一个人带着我,日子并不太好过,她年纪也大了,身体不太好,这一辆自行车不知道是她省了多久才省出来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知道自己家庭的特殊,知道奶奶不容易,所以虽然觉得她提的条件有些怪,可也没有多想,点头答应下来。
那天,放学后我打扫完卫生,蹬着自行车走到汶水河路和公路的岔道口,看到同村的小胖子孙小国风风火火地向我冲过来。
口还大声喊着:“陈平安,陈平安,你疯娘刚才跳河了,在汶水大桥,快去看看吧。”
疯娘,一直是同学嘲笑我的笑柄,我当时也不喜欢她,可突然听到她跳河的消息,心里还是猛地一沉。
也顾不曾经答应过奶奶的条件,蹬着自行车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去年河里发大水,淹了不少庄稼地,而乡下人迷信,认为这是触怒了河神,所以今年镇便筹钱请了施工队,在汶水河边修建河神庙,还特意花大价钱从外地买回来一尊河神像,不少人都去看热闹。
可能是我娘跑去凑热闹,才不小心落水了。
好在现在不是汛期,水流也不急,及时救来,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我赶过去的时候,河桥站着那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去救我娘。
“娘!娘!”
我跑过去,看热闹的人都给我让出路来。
刚好我们村的工匠李大爷在,他一把拉住我:“平安,你娘跳下去了,这么大的水,恐怕没处寻了,你赶紧回去告诉你奶一声吧。”
我哭着反问:“你们怎么不救我娘?”
李大爷张口无言,摇了摇头。
这时候,不知道哪个嘴快的娘们,张口喊:“这是报应,你娘做过孽,死在河里是罪有应得。”
又有人附和:“没错,说不定这是河神显灵呢。不能救!否则河神会发怒,咱们庙里的神像也没法安置!”
“放你娘的狗屁!”我瞪着眼,气的爆粗口。
周围没人再说话,可他们的态度却十分明显,无论怎样都不会下水救我娘。
“你们不救,我自己救!”
说完,我将身的书包扔到地,转身跳进了河。
我在汶水河边长大,自然是会水的,但水性算不好,如此毛毛躁躁地跳进水里去救我娘,自己也有危险,但我并不后悔。
水里很凉,视线也不好,几乎看不清东西。
我没有打捞的经验,更不懂如何在水下救人,只是在下潜之时用两只手胡乱摸索,实在憋不住了,游去换口气。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天也已经黑了,水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的身体也快支撑不住了。
这时候,我的手在水下摸到一只胳膊。
“找到了!”
我心大喜,强憋着嘴里那口气,用尽所有的力气,拽着那只胳膊向游。
当时完全靠意念支撑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那样在一片黑暗拽着一个人游了去。露出水面后,因为缺氧看东西都已经模糊了。
很快,岸的人将我们拉了去,我直接瘫倒在地,一个劲儿的大喘气。
“平安,你捞来的这是谁呀?咋不是你娘呢?”不知道是哪个喊了一句。
“啥?!”我猛地坐起来,看向旁边躺在地的人。
虽然天色很暗,可这么近的距离,我一眼能看出来,这的确不是我娘。
一身红色的绸缎衣服,面绣着龙凤呈祥图案,周边镶着金丝滚带,头还裹着一个红色的盖头,俨然是一幅新娘子的打扮。而且从她的服饰来看,并不是现在流行的穿着,像是古代的长衫衣。
最怪的是,我将她从水里拖来,盖头竟然没被河水冲走。
“不是我娘,那这是谁?我娘呢?”说话的同时,我直接将她的盖头扯了下来。
没想到的是,盖头下面竟有一张精致美丽的俏脸,脸颊画着几道红妆,和唱戏的一般,看模样也十八九岁,面色红润,神态平静,闭着眼睛的样子仿佛正在睡熟。
周围的人也都好地伸着脖子看过来,之后都摇摇头,表示不认识这女子,还说镇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忽然,人群里有人喊了句:“刘老先生来了,大家让一让,请他老人家瞧瞧。”
刘老先生的名头我也听说过,他是汶水河最有名的捞尸人,本事很大,别人不敢捞的尸体,他都能捞来,虽然已经金盘洗手,但名望依旧很高。
两个人搀着刘老先生过来,他低头瞧了一眼,身体猛的一抖,直翻白眼,差点吓昏过去。
“这…这是我师傅当年都没捞来的祭尸,你…你这娃子是咋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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