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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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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安歌不聪明。但却有自知之明,也明白不能在聪明人面前耍聪明,咬了咬下唇,她终于下定决心,凑到周安然耳边嘀咕了几句。

    周安然愣了愣。原以为堂妹这般着急,是抓到了小洪氏的什么把柄,比如虐待了谢向安,或是对他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下作招数。可听完周安歌的话,周安然发现,小洪氏不就是给谢向安选了几个*岁的小丫鬟做玩伴嘛,这些小丫鬟都是谢家家生子,远比外头买来的可靠。

    就周安然的观点,小洪氏做这事儿并无不妥啊,可为什么堂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还是说那几个小丫鬟里确有心怀歹念之人?

    周安然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周安歌。

    周安歌吞了吞口水,默默的哀嚎,好个周安然,果然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刁钻主儿。偏自己现在还求着她,思量再三,周安歌只得又附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竟有此事?”

    周安然不禁瞪大了眼睛,暗道,啧,这位小洪氏夫人还真是个人物呀,竟能想出这么个害人的法子。

    她这个法子听起来虽有些可笑,却非常有效果,只要让她得逞了,谢向安这辈子不毁个彻底、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啧啧,跟小洪氏的这个阴毒法子相比,捧杀什么的都不够看了。

    “嗯,确有此事,姐姐,这件事不能耽搁啊,必须尽早让妙善妹妹知道,否则、否则——”阿安就要被毁了呀。

    周安歌拉着周安然的袖子,催促道:“姐姐素来聪明,定然有联系妙善妹妹的法子,对不对?”她可是什么都说了,周安然若是再藏着掖着,她们两姐妹可要真翻脸了。

    周安然当然听出堂妹的言下之意,其实她想说,依着谢向晚的能力,她既然把谢向安放在家里,定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根本不用你周安歌通风报信。

    不过周安然明白,这话不能说,想了想,道:“法子倒是有一个,但是需要小少爷的配合。”

    周安歌双眼亮晶晶的,急切的问道:“什么法子?”

    周安然浅浅一笑,缓缓的吐出四个字:“飞鸽传书!”

第049章 好个毒妇

    益州鹤鸣山。

    傍晚,山间的凉风徐徐吹来,谢向晚坐在南窗下,小小的身子伏在案几上写着什么。

    青罗从外头进来,见谢向晚还在忙,不敢打扰,踮着脚尖走到近前,躬身立在主人的身后,待小主人忙完了再进行回禀。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谢向晚抬起头,将蘸满墨汁的毛笔放在小巧的砚山上,甩了甩有些发酸的右手,眼角的余光扫到身侧的青罗,便随口问了句:“都安置妥当了?”

    青罗忙应声,“回禀大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老爷和大少爷也已经用过了晚饭,正在竹屋与齐光先生下棋。”

    谢向晚唇角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轻声道:“定是爹爹的棋瘾犯了,见王先生那儿有棋盘,便拉着人家下棋吧!”

    谢嘉树读书不成,却很喜欢下棋,平日里也最喜欢摆弄一些古谱、残局,招揽的清客、师爷,也多是些棋林高手,十几年下来,谢嘉树的围棋下得非常好,隐约有些摸到高手的门槛了。

    白天在竹屋有正事要忙,谢嘉树没顾得上,如今大事已经成了一半,王承对谢向荣也有了些好感,身为奸商的谢嘉树自是要抓住一切机会努力帮儿子在王承面前刷存在感。

    王承也是个爱下棋的,谢向晚相信,父亲定然会想出个稳妥的法子,一步步的把大哥推进竹屋,让他顺利拜师。

    青罗见谢向晚唇边含笑,显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跟着附和,“可不是,老爷去竹林的时候还跟大少爷说,‘白天就听到棋子落盘的声音了,料定齐光先生是个爱下棋,既是高手相遇。好歹也要下上一盘’。”

    至于王承爱下棋的消息,则是从谢穆青那儿听说来的。中午过后,谈完了正事,谢穆青又跟谢家人聊了些山间的趣事。在谢向荣的刻意打探下,谢穆青便随口提了提竹屋里的王名士。

    谢嘉树正愁不知该如何跟王承拉近关系,一听这话喜上眉梢,若不是时间不早、该用晚饭了,他早就拉着儿子杀去竹屋了。

    谢向晚笑着摇头,见纸上的墨迹干得差不多了,伸手将信纸折成小拇指大小的纸卷,然后放进一个特质的木纹小圆筒里。

    “把雨点儿抱来吧!”她低头吩咐道。

    “是!”

    青罗答应一声,利索的转身出去,不多会儿。便提着个小巧的鸟笼过来。

    鸟笼里装着一只白灰羽毛的鸽子,看那精神的模样,应该是精心饲养、调教过的。

    青罗将鸟笼放在书案上,谢向晚伸手打开鸟笼的小门儿,双手将信鸽抱出来搂在怀里。小胖手指轻轻摩挲着信鸽的羽毛,嘴里轻轻说着:“小雨点儿,一路上憋坏了吧。呵呵,没关系,咱们一会儿就能出去了,回家的路记住了吗,嗯?”

    一边说着。一边用脸颊轻轻蹭着它的小身子。

    “咕、咕咕~”偏这信鸽极有灵性,竟是听懂了谢向晚的话,歪着小脑袋,嘴里不时的叫唤着。

    一人一鸟如此互动了片刻,而后谢向晚将它放在书案上,拿起小木圆筒。小心的系在它的右爪上。

    系完后,谢向晚又反复在信鸽耳朵旁嘀咕,“记着,要直接飞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把信交给阿安,不要让别人看到了!”

    尤其不要让小洪氏的人发觉了。

    周安然说得没错,谢向晚敢把谢向安独自留下,自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但在东苑留了不少人手,就是谢向安那儿,她也做了稳妥的安排。

    除了人手,谢向晚还特意带了两只驯养的信鸽,以便能时常与家中保持联络,及时掌握家中的动向,以及谢向安的近况。

    再者,这次出行,没有带上谢向安,除了他年纪小、不宜远行外,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谢向晚的‘钓鱼’计划。

    对于小洪氏,谢向晚已经不想再忍下去了,她决定一次将这恶妇彻底解决。

    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按耐不住、准备朝谢向安下手了。

    望着信鸽远去的身形,谢向晚心里有些矛:一方面,她担心弟弟,希望小洪氏能良心发现,不要对个无辜的孩子下手;另一方面,她又希望小洪氏能有所动作,这样自己才能直接抓住她的把柄,将她彻底打败。

    最后,这种矛盾的心态还是化作了对弟弟的担心,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洪幼娘,希望你能真的贤惠一些,不要伤害阿安……或许,我会看在阿安的面子上,让你死得好看一些……”

    ……

    扬州,谢家大宅里,周安歌听了周安然的‘法子’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这么简单?”

    她实在没想到,周安然的办法竟是如此的简单,而最让她羞愤的是,如此简单的法子,自己居然没有想到。

    周安然微微一笑,她听得出周安歌话里的挫败、懊恼和羞愤,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探讨,她直接说道,“不管简单还是复杂,法子好用就成。对了,事不宜迟,七妹妹,咱们这就去寻谢家小少爷吧。”法子是她想出来的,功劳自然也是她们两个人的。

    这一点,周安然计算得很是清楚。

    周安歌的脸仿佛便秘了十几天却始终得不到宣泄一般难看,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无奈的点头:“好,我们走吧!”

    唉,怪只怪自己太笨,连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白白将偌大的人情分给了周安然。

    垂头丧气的领着周安然出了天香院,一路朝正院走来。

    正院的东厢房里,谢向安正坐在罗汉床上,趴在小炕桌上写着什么。谢妈妈一脸慈爱的坐在一侧的鼓墩上,腿上放着个针线笸箩,绣花绷子上的童子戏莲的图案已经完成了一半,且瞧那布料的颜色和尺寸,应该是给谢向安做得小肚兜。

    谢妈妈低头绣两针便抬起头,看看谢向安,见他依然乖巧的练字,就满意的笑了笑再低下头绣花。

    如此反复着。谢妈妈确保小主人没有脱离她的视线范围。

    而那位从外头买进来的吴妈妈则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往谢向安身边凑,而是在院子里调教刚刚选进院子的四个小丫鬟。

    周氏姐妹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吴妈妈在调教小丫鬟。

    “老奴见过周三姑娘、周七姑娘!”

    吴妈妈是侯府里出来的管事妈妈,对于京城的闺秀也有所了解。当初第一次看到周氏姐妹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心里暗道:啧,这谢家好大的胆子,竟敢窝藏朝廷犯官家的女眷。

    但随后才知道,原来这周家姐妹是谢家买来的‘官奴婢’,再想想周家大爷与陈知府的关系,吴妈妈也就释然了——原来是看在陈知府的面子上啊,难怪呢!

    不过吴妈妈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心里明白。周氏姐妹名义上是‘官婢’,实则是陈家寄养在谢家的小姐,切莫得罪不得。

    所以,不管是谢向晚在的时候,还是谢向晚离开后。吴妈妈对待周氏姐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

    周安然点点头,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慢声细气的说道:“吴妈妈客气了,对了,二少爷可在?”

    吴妈妈忙点头:“在在,大小姐临出门前特意给二少爷留了功课,每日五篇大字。咱们二少爷乖巧懂事,自是一篇不落,这会儿正在屋里练大字咧!”

    周安然轻轻颔首,丢下一句,“妈妈继续忙吧。”便与周安歌一起进了东厢房。

    屋里的谢向安听到了外头的说话声,正巧他的大字也写得差不多了。写完最后一个字,他便收了笔墨,将写满墨迹的纸张摊放在小炕桌上。

    门口的小丫鬟扬声通传:“周三姑娘、周七姑娘来了!”

    谢向安揉了揉肉嘟嘟的小手腕儿,脆生生的喊道:“有请!”

    说罢,他利索的从罗汉床上跳下来。转了转脑袋,扭了扭小胖腰,对身边的小丫鬟吩咐道:“等墨干了,就把那些都收好,姐姐回来还要检查呢。”

    小丫鬟**岁的样子,人很白净,五官清秀,最要紧的是看着本分老实,话也不多,听到吩咐,才低头应了一句:“是!”

    谢向安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小丫鬟是他选中的,人很老实,也听话,想来是个好用的,就是人太怯懦了些,整天低着个头。

    谢向安并没有发觉,那小丫鬟每次说话前,那嘴巴都要张好几次,仿佛个练习说话的孩子,知道确定能读出正确发音后,才会低低的应一声。

    但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不过,在他知道前,远在益州的谢向晚已经先知道了。

    就在周氏姐妹跟谢向安商量借用谢向晚留给他的信鸽时,鹤鸣山上的谢向晚收到了一只雪白鸽子。

    “小姐,雪球儿回来了!”

    暖罗抱着个雪白鸽子走进房间,躬身回禀道。

    谢向晚刚刚梳洗完毕,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等着烘干,见此情况,说道:“哦,这么快,青罗,把信筒取下来!”

    青罗正拿着个干净的棉布巾子给谢向晚绞头发,听了这话,忙答应一声,将棉布巾子交给一侧的小丫鬟,走到暖罗旁,从白鸽子爪子上取下一个小木圆筒,双手递给谢向晚。

    谢向晚随后接过,打开信筒的封盖,抽出纸条,抖开,细细的读了起来。

    只是还不等她读完,脸色就变得很是难看,腾地站起来,目光狠狠的瞪着扬州方向,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好个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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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有人下毒

    青罗、暖罗和那个为谢向晚绞头发的小丫鬟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脸色煞白的立在一旁不敢吱声。

    就是最受谢向晚信任的青罗也不敢开口劝什么,因为她很了解自家小姐,知道她这是真的发怒了。

    “该死,真是该死!”

    谢向晚周身都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势,让站在她身边的人都不敢直视。

    呜呜,太吓人了,这、这还是个六岁半的孩子吗?怎么比老祖宗发火的时候还要吓人?

    暖罗和那个小丫鬟年纪小些,两人齐齐看向青罗,无声的哀求着:青罗姐姐,您在大小姐跟前最能说得上话,好、好歹劝一劝大小姐呀。

    不是她们胆子小,实在是大小姐的气势太厉害了,竟仿若乌云盖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君不见那个刚被选进来的小丫鬟的腿都开始发抖了嘛。

    小丫鬟眼中含着泪,手里拿着棉布巾子,心里的小人嘤嘤哭道:呜呜,明明我比大小姐还要大上几岁,怎、怎么如此有威势——

    吞了吞口水,青罗硬着头皮来到近前,小声询问着:“大小姐,可是小少爷那儿出了什么纰漏?”应该不会吧,小姐出门的时候,事事都安排得妥帖,除非整个谢家大宅都被人攻陷了,否则没人能伤害二少爷啊。

    青罗在谢向晚身边服侍三四年了,相处了这些日子,谢向晚的能干和沉稳,让她早就忘了谢向晚的年纪,在她的心目中,她家小姐简直就是个万能的第一厉害人物,世上都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

    而小洪氏什么的,不过是一跳梁小丑,大小姐伸伸手就能把她消灭掉呢。

    可如今,大小姐却被一封扬州来的密信气得勃然大怒。显是小洪氏做了什么。

    青罗很好奇,不过她的重点并不是询问原因,而是劝说主人。

    不想,谢向晚听了她的话。原本已经够吓人的气势又陡地升高了许多,看人的目光中更像是淬了毒,就是青罗也不敢跟她的眼神对视。

    “大、大小姐~~”

    青罗垂下头,后头的话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口。

    深深吸了口气,谢向晚的理智悉数回笼,她闭了闭眼睛,又看了看手上的密信,而后冷冷一笑,嗤啦嗤啦几下子,将那密信撕成了碎片。

    青罗见状。忙取过一个官窑粉青釉三足香炉,炉子里正燃着淡淡的檀香。

    谢向晚随手将碎纸屑丢进了香炉里,轰的一下,香炉里冒出了一簇跳跃的火焰,但很快。那火焰渐渐消散,最后只化作了小片状的灰烬,风一吹,散了。

    “没什么,太太给阿安寻了几个伶俐的小丫鬟,都是咱们家的家生奴婢,很是可靠。”

    谢向晚淡淡的说了句。不知是不是有意,她还故意加了一句:“老祖宗已经命人看过了,说是太太的安排极稳妥!”

    青罗一怔,脑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老祖宗也搀和进来了,要跟太太一起算计他们东苑?

    作为谢向晚的贴身侍婢。还是个聪明伶俐的侍婢,青罗当然感觉到了老祖宗对大小姐的态度有所转变。

    可二少爷不同呀,他却跟老祖宗没有任何恩怨冲突,为何老祖宗连他都不肯放过。

    谢向晚却隐约有些猜到了老祖宗的意图,这个老婆子之所以选择跟小洪氏‘合作’。绝对不是冲着谢向安来的,而是另有企图。

    比如越来越不听话、不受控制的谢嘉树?

    谢向晚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有什么念头闪过,可速度太快了,她一时没有抓住。

    摇摇头,先不去想这件事了,还是阿安的事情要紧。

    想到这里,谢向晚不顾头上的湿发,直接吩咐道:“准备笔墨纸砚。”她要给留守家里的人写信。

    既然小洪氏出手了,那么她的钓鱼计划也可以执行了。只是在执行的时候,她必须确保弟弟的安全,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阿安。

    “是!”

    青罗手脚麻利的端来文房四宝,并亲自挽起袖子研墨。

    谢向晚伏在案几上,唰唰几笔,很快写就一封短信。

    而后拿起纸张,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待墨干了,将纸张折成细长条状、卷成小纸卷儿,最后塞进小木圆筒里。

    写完信,正欲命人将信鸽雪球抱来,忽想起一事,又把小木圆筒放下,抽出一张崭新的白纸,又唰唰的写了几行字。

    “把雪球和闪电都抱来!”

    谢向晚将第二封信也放进个新的小木圆筒里,封好,两只圆筒整齐的放在书案上。

    “……是!”青罗愣了下,旋即答应一声,利索的走出去。

    半盏茶后,青罗提着两个鸟笼子回来。

    两只鸟笼子装着的都是白色的鸽子,只是一只体型正常,而另一只明显个头要稍大些。

    谢向晚先取出那只体型正常的信鸽,这是她从扬州带来的两只鸽子中的一只,因长了一身的白羽毛,被谢向安取名‘雪球儿’。

    将装有第一封信的圆筒系在雪球的爪子上,谢向晚又凑在它耳边嘀咕了几句,那鸽子也极有灵性,歪着小脑袋静静听着,最后咕咕叫了几声,似是在回应主人的吩咐。

    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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