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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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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狐仙？

　　　　柳生回想着先前的一幕，依旧感觉到极为不可思议，会说话的狐狸，他本是认为那《聊斋》是为虚构，却没想到今rì得偿一见，内心当中，却如小鹿乱撞一般起伏不定。

　　　　狄老说这世间没有‘人仙’之说，可是不论书中，还是现实，他都见到一次，若是《聊斋》为假，何不以其上写上：本书纯属杜撰。

　　　　杜撰，那就是夸夸其谈，不容当真。

　　　　可既然《聊斋》上面未曾写过杜撰二字，那么便是说，这个世界上，真是有山jīng野怪之类的存在？

　　　　可想而知，若是让寻常百姓知晓这个世界上真有妖怪仙神，不知该作何感想，只怕人心动乱，天下不平。

　　　　这么一想，柳生却是一惊。

　　　　仙神，鬼怪，难道说钧天侯正是因为知晓这方面的利害关系，所以才制止宣传这类的思想么？

　　　　可那撰写《聊斋》之人，只怕也是不为简单，寻常人家，见到一只狐仙也是不易，他的书中，却是多多山jīng鬼怪，想来也是个修道之人，厉害无比。

　　　　如若不是如此，这本《聊斋》，只怕要成为**，又怎会广为流传。

　　　　一时间，他竟是无比期待那三天后的到来。

　　　　柳生内心起伏不定，根本没有注意前方，只是红缨一句‘公子，小心’还没说完，柳生便是‘彭’的一声撞在了别人的身子上面。

　　　　他身子孱弱，平时又没干什么重活，这显瘦的腰板，只是在轻轻碰撞之下，就是后退两步，倒是跟前之人，纹丝不动。

　　　　柳生抬头，面前是为三人，正中间的男子，虎背熊腰，典型的彪形大汉，落渣胡子，身边两人，却是相差甚大，身子略显消瘦，只是尽管如此，可依旧要比柳生强壮上不少。

　　　　毕竟柳生才刚满十八，而眼前三人，显然都是过了而立之年。

　　　　错的人在他，这和地位，身份无关，更不因他是小侯爷。

　　　　他躬身上前，脸上略带歉意，道，“三位，不好意思。”

　　　　柳生道了歉，可对方似乎并没有准备放过他们的意思，彪形大汉的目光落在柳生身后的红缨身上，目光中迸shè着强烈的yù望。

　　　　年岁小，身材好，波大……

　　　　极品少女啊！

　　　　若是能将此女按倒在床上驰聘一番，却也是快意不断，也不枉费人生在世，想来就是折寿几年，也是愿意，毕竟这样的人间美事，可不是每天都能发生。

　　　　他看着红缨的目光，顿时赤果果一片。

　　　　红缨实在极为厌恶这样子的目光，那种想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只是小少爷不说话，她也只能按捺不动。

　　　　小少爷的心思，她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捉摸，正在这个时候，彪形大汉开了口。

　　　　“道歉，只是想这么简单就算了么？”

　　　　柳生皱眉。

　　　　“想要道歉的话，只是口头上说说，谁不会，总是要拿出点诚意，不如把你身后那少女借我们玩一天如何，这样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柳生已然道歉，如今问心无愧，心中堂堂荡荡，而对方的言语，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贪得无厌。

　　　　他的目光甚至再没看三人一眼，如此三人，人渣不如，多看一眼，也是怕瞎了眼。

　　　　“红缨，我们走~”

　　　　“是，柳公子。”

　　　　红缨点了点头，跟着柳生的身后，却不料对方三人冲上前来，拦住了二人的去路，“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撞了人，总要有点表示吧？”

　　　　如此大好时机，要是换了以前，他们根本懒得理会，只是红缨实在可爱漂亮美丽得紧，这样一个女子，若是不尝试下口味，只怕追悔莫及，何况柳生一看便不是有什么势力之人，这样一个人，还不是随便自己玩弄？

　　　　柳生第一反应，好笑。

　　　　第二反应，俗不可耐。

　　　　看的书多了，其中最是不乏的便是英雄救美的桥段，用一句简单到烂俗的两个字来形容，便是：狗血。

　　　　可是一方面，柳生不是英雄，第二方面，他也实在和英雄挂不上钩啊，当真不明白，怎么这样子的事情就降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看自己好欺负么？

　　　　想及此处，柳生神sè渐冷，自己虽是小侯爷，可身子尽管孱弱，却也不能失了身份！

　　　　如今府内上下，可有多少人等着看自己的笑话，骨子里，柳生却也不是随便被人欺负的主。

　　　　彪形大汉按住柳生的肩膀，却不见柳生有什么反应，正奇怪当中，却见得柳生看了一眼红缨，旋即道，“红缨，这几人，你可打得过？”

　　　　红缨闻言，大喜，“回公子，区区三人，不在话下。”

　　　　“刚才谁碰了我，那便断了谁的手吧……”柳生淡淡道。

　　　　彪形大汉以及身边两名瘦弱男子只想狂笑，你一个大男人都不是我们的对手，还想叫小娘们动手？

　　　　这动手？是动哪方面的手？他们越想，越是兴奋。

　　　　只是陡然间，一道惨叫之声响起，却让另外两人脸sè霍然大变。

　　　　红缨虽是女流之辈，算上年纪，也只是比柳生小上一两岁左右，可莫忘记了，钧天府中，又有几位是手无缚鸡之力？

　　　　老太太身份矜贵，随着老太太身边伺候她的人，实力又岂会简单？

　　　　柳生开口向老太太要红缨的原因之一，便是因为红缨的实力。

　　　　能保护老太太，保护自己的话，却也不是什么多大的问题，他身子孱弱，无法修炼武道，身边要是没个保护之人，却也是危险。

　　　　而另外一方面，红缨xìng格实在讨喜，说话玲珑巧妙，而且老太太也喜欢柳生的紧，这柳生开口，老太太哪有不允的道理。

　　　　红缨年岁虽小，可这出手，却也果决无比，先前男子的目光，实在让她厌恶，这一出手，却是瞬间缠住了对方的手臂，男子面上刚刚露出喜sè，这一缠住自己的手，那感觉，怎那般美妙，可是下一刻，他却是痛苦的惨叫出来。

　　　　红缨的手像是钳子一般禁锢住了男子的手，而后直接另一只手挥舞而下。

　　　　咔吧~

　　　　男子的手，应声而断，直接低垂了下来，软弱无力，却是真正被打断了。

　　　　另外两名男子尖叫一声，想要直接逃走，可是红缨哪里肯给他们机会，又是两道惨叫之声响起，红缨这才回到柳生的身边。

　　　　“柳公子，都办好了。”

　　　　“恩，回府吧~”

　　　　“恩~”红缨甜腻腻道。

　　　　“那个，我们先离远点……”

　　　　柳生有些怯怯，红缨这个姑娘，哪里像是个姑娘了，自己说动手，你不会掰断他们手指头么？非要用那么血腥的手段，那手打下去，该多疼啊，怎么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不知道轻点呢？

　　　　柳生想想，一个清纯可爱粉嫩的小女孩，一下子变成了武林高手，这种转变，他心头想想……

　　　　唔……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好。

　　　　柳生心中如是想到，可他或许忘记了，这先前叫动手的人，可不正是他本人么？

　　　　后方，红缨看着柳生的模样，嘴角上扬，天真浪漫，却是拉进了几步与柳生的距离。



………【第十一章：城西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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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生回府，自是没有其他事情，老太太的态度，也让府内上下的人知晓他们应该以何种姿态对待柳生。

　　　　唯一与柳生处处作对之人，却也只有三夫人一家子。

　　　　不过他丝毫不在意，想在这侯府当中翻起浪头，也得掂量掂量，可是一些小事上面找柳生的麻烦，这要传出去，指不定就有流言蜚语。

　　　　老太太平生，最是厌恶这种背地里搞小动作之人。

　　　　二夫人膝下无儿无女，这两天来，倒是与柳生相谈甚欢，每每吃饭之际，总会将些好吃的东西夹到柳生的碗里，说‘你看你身子都瘦成什么样儿，多出点荤补补身体。’

　　　　柳生报以一笑，二夫人在他眼中，倒也是好人一枚。

　　　　而二夫人平时有空没空，都会往柳生那边跑，想来是把这可怜十八年没有享受亲情之人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老太太一如既往对柳生疼爱不得，而柳生也着实没有让老太太失望。

　　　　平rì里，老太太最是喜欢唱戏，府里边，每两天都会请专人进来为老太太唱戏，而柳生，只是陪伴其左右，这让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说这傻孙儿，当真没有白疼。

　　　　一些人有样学样，也是陪着老太太的左右，可坐在那儿的话，只怕心思并不在看戏之上，老太太心知肚明，却不点破。

　　　　一家人的话，若是斤斤计较，怕也是家务宁rì。

　　　　每天默念的《心经微言》一rì都未曾怠慢过，这就好比老年人喜爱下棋，晨跑之类，柳生也已当成习惯。

　　　　况且这种每天神清气爽的感觉实在美妙不得，每每不愉快的时候，只要心头涌动《心经微言》，他的心境，就是格外豁达，开朗。

　　　　只是在这侯府的三天时间，他对于城西庙宇与那会通人话的狐狸见面，却成了他最迫不及待的事情。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之内，老太太吩咐为柳生置办的书屋都已经准备完毕。

　　　　当中的书籍，足足有上千本之多，虽也有一些柳生看过，但更多却是不曾见识过，何况‘温故而知新’，这些典籍，倒真是对极了他的胃口。

　　　　每rì的时间，多留在书屋当中，沉浸其中，却也是三天时间悄然流逝。

　　　　次rì早晨，只天蒙蒙亮，柳生便是起床，这和往rì相比，却是要早了不少。

　　　　一大早，红缨便是忙东忙西，从不曾懈怠半分，虽然柳生对她不错，可她从不恃宠而骄，极为知晓自己的身份，做事从不逾越，凡事井井有条。

　　　　柳生看在眼里，难怪当初自己开口向老太太要红缨之际，老太太嘴上应允，可是眼中的不舍，倒不难看出。

　　　　如今想来，这红缨，确实有这方面的本事，为人方面，可讨人喜爱。

　　　　柳生洗了一把脸，将发型整理一番，照了照镜子，感觉一切自我美好之际，嘴角轻启，“唔，还是那么好看。”

　　　　噗嗤~

　　　　一边，却是红缨捂着嘴，但那笑意，却是如何也掩藏不住。

　　　　屋内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红缨，她心中还在好奇小少爷今儿怎这般早起，想问小少爷今天早上想吃点什么东西，就去准备一番，哪里料到，进来之后，便是发觉柳生在‘自恋’。

　　　　柳生一本正经道，“红缨，有那么好笑么？”

　　　　“好笑，真的好好笑，公子，你哪天不自恋，或许就不那么好笑了。”

　　　　柳生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小妮子竟然如此没大没小，好像完全不把自己当成主子一般，这让他心生无奈，可要是红缨也像其他人一般对自己谦卑有礼，见了自己就恭恭敬敬，这也实非他所喜，只是这般没大没小，他顿感头疼啊。

　　　　这以后的话，到底谁才是主子了？

　　　　只是柳生今儿的心思，倒不想和红缨耍耍嘴皮子，否则的话，却也是美妙的一天。

　　　　“不吃了，今儿我有事出门一趟。”

　　　　“啊。”红缨吃了一惊，连忙道，“柳公子去哪，可红缨还没准备好啊……”

　　　　柳生一笑，淡然道，“让你今天没大没小，今rì就不准随着我了，好好在这里思过。”

　　　　“公子，奴婢以后不敢了，带我出去嘛~”红缨可怜兮兮着。

　　　　柳生也实在不想让红缨难过，可是见会说话的狐狸，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怪异的事情，妖魔鬼怪，寻常人家，还是不知道为妙。

　　　　想了想，他还是先前一副口吻，如此之来，红缨自是无话可说，只是嘴上一直嘟囔着，“坏公子，坏人，以后都不要理你”之类的话语。

　　　　柳生背影看似淡然，可那正面，却要笑开了花，偶尔逗逗这红缨，倒不失为人生一大乐趣。

　　　　出了门，七拐八拐，见没人跟随之后，他便是朝着城西庙宇直奔而去。

　　　　……

　　　　……

　　　　“恩？那人的背影好熟悉啊……”

　　　　“那不是三天前叫身边婢女打断我手的那个臭书生么？”

　　　　“好像是，他怎么一个人向城西走去？不过真是天助我也，他身边那个女娃实力不弱，我们不是对手，但是他现在一个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的断臂之仇，一定要报！”

　　　　“不错，一定要报。”

　　　　“跟上去，看看他搞什么名堂，顺便找个机会，干了他！”

　　　　这几个说话之人，赫然便是三天前的地痞，而此时的柳生，却还没有注意到他被人跟踪了。

　　　　城西庙宇，年久失修，周围已经长满绒草，一些sè泽暗淡的青苔亦随处可见，端是乱石，就是将这座庙宇给弄的七零八落，也难怪再没人前来此处虔香拜佛。

　　　　这间庙宇，本是前朝所信奉的‘狐仙’，但自大乾王朝建立开来，却是信奉以人为本，人心所向，则天下所向。

　　　　鬼神之说，就成了一种迷信。

　　　　渐渐地，这里就少人而来，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了香火，这间庙宇，自然失去了往rì的风光。

　　　　风吹雨打，rì晒雨淋，这原本辉煌的庙宇，也成了眼下的模样，无人问津。

　　　　柳生拨开几块石头，便是朝着庙宇的大门，走了进去。



………【第十二章：因果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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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柳生刚刚踏入其中，搬开一块腐朽的木牌，便是一阵灰尘扬起，当即咳嗽不停。

　　　　他用手挥了挥，将面前灰尘驱走，目光却是望四周一瞧。

　　　　只他很快失望。

　　　　庙宇当中，空无一人，更莫说雪白狐狸。

　　　　柳生心头失望之情，不言而喻，却是希望与雪白狐狸约定的时间，只是因为自己的早到。

　　　　为了赶发时间，柳生庙宇之内清理一番，目光一抬，便是与正当中的雕像相视。

　　　　不知是否为错觉，柳生隐隐感觉，刚才那狐狸的雕像，似乎眨动了下眼睛，不过柳生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再度瞧去，却是发现再无刚才的情况发生，心头暗自苦笑。

　　　　也是，一个雕像，又怎会眨动眼睛。

　　　　植物为jīng，动物为怪，jīng怪jīng怪，可却从来不曾听过雕像也能成为妖怪。

　　　　既无所事事，柳生只得找个干净的地方，随后端坐而下，心头当中，《心经微言》朗朗上口，一种明朗之感，游遍全身。

　　　　这般感觉，他沉浸其中，待得他清醒过来之际，便是瞧见身前一只雪白狐狸，只是他的目光，顷刻间怪异无疑。

　　　　身前的雪白狐狸，竟然像人一般盘膝而坐，这让他感觉到相当的荒谬，不过转念一想，这雪白狐狸都会开口说人话，这般与人端坐的姿势，就不是那般奇特了。

　　　　“你不怕我？”

　　　　雪白狐狸盯着柳生看了一会儿，便是兀自开口，也不怕吓坏柳生，不过她声音清脆，隐隐带着一种魅惑之意。

　　　　柳生出现了瞬间的失神，却在这个时候，《心经微言》自行运转，脑海当中，一片清明流淌而过，他顿时回神过来。

　　　　“为何要怕？我本读书之人，心中自有浩然，不为亏心事恼，不为伤人心痛，又有何惧，况且你我认识已有三年之久，你若要害我，三年前便是该动手了。”

　　　　雪白狐狸眨巴着大眼睛，摇了摇头，像是看不懂柳生一般。

　　　　“你这个书生好生奇怪，别人看见我会说话，都把我当妖怪，不知道吓死了多少人，你倒好，居然一点都不怕，你们大乾王朝，不是不语‘怪力乱神’，更不得谈论‘鬼神之说’？”

　　　　“是有这么一说，可书中有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会说话的狐狸，又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你信人仙之说么？”

　　　　“信啊，为什么不信，我修炼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朝人仙之路而走。”

　　　　“你是狐狸，怎么修chéng　rén仙？”

　　　　“你这书生，真是呆滞，我难道就不能先修chéng　rén，再行成仙？大不了，我就以狐狸的身躯，也可修成狐仙，这又有什么不可？不过那种事情，对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