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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勒了个去的！都是极品啊！妖娆一头黑线。
　　而就在妖娆暗自叹息时，被羞辱到不行的第九峰封山尊者青白的脸颊上突然挤出一丝献媚的笑意。
　　“那是！那是！几位说得是！”


193：见者有份
　　我擦！
　　那封山尊者脸色变得真快……妖娆并没有急着向前走，而是放慢了步伐，倒要看看那没有一点长辈气概的老头儿想干点什么。
　　“几位小师侄的确也不能白来我第九峰一趟。这天灾人祸的，倒霉的都是我流云弟子。这样吧……”
　　看到众人的强势。第九峰老头儿弯着腰狠狠搓着手。只足酒店二倌子的猥琐模样，居然眯眯着眼睛用着商量的语气。
　　“见者有份，见者有份，来来来，一人选三样东西，先选先得，剩下的留给之后上第九峰的小家伙们。也省得你们去老夫房子里乱翻，好东西都在这里了，念这么多年你们抢九峰砸九峰的交情，总得给走不动路的老爷子我留个完整的房子吧？”
　　只见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四个呆头弟子这才懒洋洋走上前来。各自取出自己的储物戒指。
　　哗！哗！哗！
　　储物幻器发出一阵脆响。而后噼里啪啦地掉落出一地东西。
　　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地上滚来滚去。
　　其中有小瓶丹药，镶金的镇纸，羊脂玉瓶，古书，还有一些明显是从墙上掰下来的魔晶碎片儿。最后一个胖胖的九峰弟子甚至狠狠地抖了抖手里的戒指，一阵奇怪的响动后，戒指内还掉出了一扇红木屏风，几把黄杨木椅，论雕功只怕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无语……妖娆吞了口水口。原来第九峰的老头儿早就做好有其他峰的弟子要来抢东西打算。所以早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一来满足无良弟子们敛财的心理，二来保护自己的房子，避免安身之所毁于内乱。
　　为强盗们节省打劫时间和精力……也不知道是老头别有目的还是懦弱得可以……
　　这些凌乱的大件小件在地面上堆出一个挺大的杂物堆。虽然气息混乱但要想在里面分辨出有价值的东西倒也不难。有几件小物上也散发出可观的灵气，比如散落在红木屏风旁不到半个巴掌大的一枚白玉小龟，那灵动的眼神仿佛有精芒在眸底流淌，恍如活物。只不过这缕精纯的灵气有一种飘渺感，几乎完全被其它大件物品的气息遮蔽。
　　除此之外，也还有几丝特别的气息混杂在杂物堆的深处。
　　如果让妖娆选，她必然会舍弃大件从杂物堆里把是那些小东西挖出来好好看看。
　　第九峰的封山老头儿带着他那四个一脸呆气的徒弟傻兮兮地站在杂物堆旁，脸上的皱纹简直可以夹死苍蝇。那貌似忠良的模样让那些一脸凶悍的第四第五峰弟子们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第九峰从来都是这怂样。跟烂棉花似的狠狠打一拳头，力量与怒气都不知道去了何方。换个通俗的话讲，就是揍都没有让人痛快揍的欲望……
　　第五峰的带头黄姓弟子迟疑地向老头身后小院看去，透过正门，他的确也看不到什么好东西还留下，没有了屏风之后正厅空空荡荡，取黄杨木椅而代之的只是几把破板凳。那磕碜的模样着实寒酸。
　　几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第四第五峰弟子此时都望着黄姓师兄，反正一切全凭黄师兄定夺。
　　“那……那就一人选三件吧，选了就走，可不要为了些钱财留下来反在战火中送了命去。”
　　黄姓弟子疲惫地一挥手，也没有自己第一个扑上杂物堆，而是让阿柴还有其它的小跟班们先挑选杂物中值钱的物品。他这样挥手，就是默默认同了封山老头的建议。
　　“黄师兄！为什么要听这老不死的摆布？反正他把东西都搬出来了，我们兄弟几个都抬走就是，还去他丫一人选三件干嘛？他这么爽快，一定是把好东西都藏了起来！”
　　之前还怯生生对打劫第九峰懵懂不知的阿柴此时却早已经红了眼睛，年轻的脸庞因为戾气横生而被笼罩着一层阴毒的气息，仿佛有兄弟们撑腰，他就算血洗了第九峰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阿柴你闭嘴！老老实实选了滚！”
　　黄姓弟子却突然横起脚对着阿柴的屁股就是一脚！这一脚丝毫没留情面，直接踢得阿柴重重砸倒在地。
　　看到黄师兄的强势。剩下流云弟子自然都乖乖闭口，安静地取了三件能在地下拍卖场卖得出手的东西便默默退了回来。就连摔得一脸是血的阿柴也一个字都不敢哼，抱着红木屏风与两把椅子就弱弱地站到了最边缘。
　　这倒是出乎妖娆的意料。
　　人性就是如此难以琢磨的东西，很难分辨那些貌似最凶残者心底的光明另一面是不是其实也很沉甸甸，那些貌似纯良者在受到刺激后心中的黑暗是不是能瞬间让人灵魂疯狂。
　　众人都挑完了，黄姓弟子骑在他的剑吻巨兽背上，随意拿了三件笔墨，而后以低沉而干涩的声音地对第九峰的封山老头儿说道：
　　“灵果前辈，其实虽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您也不必要一直留在这里，能走……就走吧。”
　　说完这句话，黄姓弟子便调转兽首，带着自己那些懵懂的师弟们匆匆避开战火向远方逃去。
　　道宗与那些与流云殿有数百年积怨的隐世散修可不像妖娆，龙觉，阿斯兰特一样只找老怪的麻烦，凡是衣着流云殿衣饰的活人，不管是弟子还是杂役，只要出现在他们面前，基本没有活路。锁山大阵碎，对于太上长老们的影响可能不大，但对于普通弟子来说，就是劫难。黄姓弟子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是为了抢些东西回家乡过日子而已。
　　看着黄姓弟子走远，那名为“灵果”的封山尊者还是一张皱皱的老脸。
　　于是妖娆也大步地从远处走了上来，反正她穿的是地上捡来的流云女弟子衣饰，再加上脱衣服上本来的尘土，倒也让她像是个逃难而来的宗内女弟子。
　　“我听到了，我也可以选吧？”
　　四个呆呆的九峰弟子看到一个低着头扭着小碎步冲上前来，说话的声音温柔，但内容大言不惭的女修突然扑向杂物堆。
　　没天理啊！
　　那黄姓弟子是因为人多势众，他们才不得不拿出些宝物打发，这又是哪里冒出来坑爹的女弟子？居然伦着细胳膊细腿一个孤单的小身板也要来分一杯羹！
　　以为第九峰真是软柿子啊？谁都可以打劫？
　　没有错，就算是这么个看上去弱不经风的坑爹女修扑上来，第九峰的四位弟子依旧没有反应……
　　该发呆的发呆，该抬头看天的抬头看天。还有两个大眼瞪小眼仿佛相互瞪得很开心，只有他们最无奈的师尊大人一脸黑线迎上前来。
　　“可以，可以，见者有份……你也三……份……”
　　灵果老头越说越说不下去，因为他那“三”字还没有出口，那一直低着头的女子就毫不客气地拔开杂物堆，大手大脚地翻检起来，那豪放的模样仿佛她才是这些物件的主人！
　　妖娆在细小的物件中细细寻找，有一股气息始终让她难以忘怀。那种淡淡的菩提香……让她总是想起紫玉佛在她领域初成时让她看到的光景。
　　所以她没有拾取那目光灵动的小白龟，也没有碰触那些看上去金光闪闪的雕刻品，而是在一处不起眼的宣纸堆里翻出了一枚以红绳串着的菩提子。
　　菩提光滑，色泽均匀深沉，仿佛被日积月累的摩擦磨平了棱角。所以果实外壳上留下了深深的岁月气息。
　　“这是第一件。”
　　妖娆扬着手从杂物堆里爬出来。以她现在的财力与心境，着实没有必要对寻常宝物计较，只不过是凭着自己的喜好挑选了一件能让自己提起兴趣的小件而已。而且她来第九峰的目的，也不是来欺负老头与呆瓜的。
　　看着女子手中的菩提，灵果老头儿却顿了顿，突然目光闪闪地说道：“姑娘选了一件老夫平日里很中意的小件呢，换一件好不好？”
　　“师尊！地上捡的破种子一枚，就是你平常发呆的时候用来搓着玩的，有什么舍不得？人家把你大屏风背走了也没有看你心痛哩！”
　　果灵身后一个大嘴巴的呆子终于说话了。没大没小的揶揄着自己的师尊。
　　“那倒也……”灵果老头不气不恼，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而后他又一脸媚笑地对妖娆说道：“这算第一件，那你要选的第二件又是什么？”
　　“第二件……”妖娆比出两根手指。笑得鬼畜。
　　“只要不是你第九峰的房子就行？”
　　“差不多是吧。”灵果老头儿对眼前女弟子的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反正第九峰值钱的东西都已经在杂物堆里堆着了。除了房子，她还能要什么？
　　“我听说，第九峰关了个符师，你们把那符师给我吧。”
　　妖娆抱着调侃的想法随口说了一句。
　　反正要不成人她就抢，无论以何种方法提起，她都早就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什么？”震耳欲聋的咆哮突然在妖娆耳边惊爆！
　　眼前的五个人，包括灵果老头，包括看天发呆者，蹲地发呆者，大眼对小眼发呆者……居然都被她这最简单的话拉过神来，无比激动地大叫起来！


194：果然生气了
　　一听到眼前女弟子张口索要符师。流云殿第九峰的老头与四个呆瓜弟子们立即兴奋地大叫起来！
　　“你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灵果老头大步踏来，鼻尖在顷刻之间差点抵着妖娆的脸。说话的速度快到要咬破舌头。那眸底湛湛的光华简直照得妖娆睁不开眼睛。
　　“不可以反悔！绝对不可以反悔哦！”站在灵果老头身后的一个弟子立即大踏步急急向房内走去。看那兴冲冲的样子只怕是立即去带符师前来。五人脸颊上洋溢着恶狼吞口水绝不容妖娆改变要求的强横。
　　怎么回事？
　　妖娆突然有一种眼前一黑的感觉，情况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掌握。
　　符师不应该是很抢手的奇才才对吗？为什么第九峰的老头与弟子们反而好像把符师当成了个烫手的山芋，恨不得立即贱价简直倒贴把他送出来。
　　“师尊，这……这样不是很好吧？”
　　一个最年轻的小弟子皱着眉头小声反驳。
　　妖娆细细打量了这身着幻袍的小弟子，发现他与灵果以及其它三个第九峰的弟子一样，衣服上的青袍都没有绘制流云纹路。所以在流云殿总坛所有弟子锦衣绣云的风气中显得格外寒酸。
　　“虽然那肉……咳咳，那符师老头……不宜留在咱俩第九峰。”
　　小弟子认真地斟酌着用词，吞着口水说道。
　　“但是他要不见了，太上长老们会怪罪的，锁山大阵破碎，以后还指望着这些符师修阵符呢。”
　　“你懂什么！”小弟子还没有把话说完，灵果老头就一眼狠狠地瞪了回去。“这四处乱糟糟的，少了个杂役符师有什么关系？快把那个肉神送出去，对上面就说是他自己跑丢的。”
　　根本不避讳妖娆的存在，灵果老头唾沫横飞地大叫道。
　　“那……那也要他跑得动啊！”小弟子弱弱回答。
　　神马？肉神？！
　　“嘿咻！嘿咻……”
　　就在妖娆心生迟疑之际，那飞奔入院的呆头男子已经背着一……呃……一个比通通老头儿更大的肉气喘吁吁地艰难走了出来。
　　男弟子头上那肥硕的肉体在夜色下泛着油光，谁也认不出那上下一样圆的物体到底是什么妖孽，只听那巨大的躯体发出一声轰隆隆的咆哮证明了他是一件活物。
　　“请本大爷做符，是要给吃的的！吃的在哪里？快给本大爷吃的！”
　　我擦！
　　妖娆惊得张大嘴巴！
　　这老兄比通通老头还牛逼！那个吃得至少还能找到脸，这个已经完全分辨不出屁股和头分别在哪边。
　　巨肥！
　　肉神！
　　哼哼！
　　那肉球还没有被背近，就又发出一阵疾速扇动鼻翼的声音。而后背着他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九峰弟子一阵脚步虚浮，面容扭曲，坐在他肩头的肥老汉突然以不符合他体型的敏捷身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我闻到了烤鸡……不！烤鹤的香味！”
　　一双炬火一样的目光立即饥渴地盯在妖娆手指间残留的烧烤汁上。小眼睛提溜提溜，仿佛已经看到了美食在眼前出现。
　　我滴神咧！
　　妖娆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被爹爹救来的通通老头，号称是要把流云殿吃垮所以才由他自己所说的“帅老头”养得现在这般膘肥体壮，那么眼前这一位，绝对是天生就有把流云殿吃垮的天赋。就连她身上沾染的流云鹤大人烧烤味都能这么清楚地辨别出来。
　　妖物啊！
　　“你带走吧……带走吧……”
　　灵果老头与他四个呆头弟子都是一脸媚笑地对妖娆点头哈腰。心中的乞求已经化为文字写在脸上。
　　他们实在是供养不起这个肉神大人了，流云殿第九峰本来就不遭人待见，再加上这堪比蝗虫的肉神大人坐镇，他们自己都快饿得前胸贴肚皮。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想把肉神要走，他们真是打心眼里开心，感激涕零到恨不得跑地恭送才好。
　　妖娆捂脸……
　　空空贼老头的师弟们怎么没有一个正常的？
　　“要我干什么了？有鹤肉大餐老子就去！”
　　“肉神”嘭嘭地拍着自己的胸脯，随着拍击，一阵金属叮当声骤然出现，引起了妖娆的注意。
　　妖娆这才发现“肉神”大人的手脚上都被套着沉重的枷锁，不是寻常玄铁锁，而是一种特殊锁形幻器，能直接封印符师的能力。
　　一看到这些沉重的镣铐，妖娆心中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她明亮的眸子也因此而黯淡下来！
　　好你个流云殿！
　　空气凝冷。
　　果然是把空空贼老头的师弟们当奴隶使唤，当畜生圈养！平时无事时便把这肥乎乎的符师老头手脚都捆起来，只怕是因为他专攻的符术毁灭力极大……所以连自由与尊严也完全剥夺！
　　看不清一直低头的妖娆脸上有什么表情，但四周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感觉到空气的沉重。
　　“哈哈哈！老子要吃的！”
　　那肥老头无比坑爹的大叫声此时在妖娆耳里回荡，那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地刺耳。在这被人奴役的日子里，也只有吃这一项，是他能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原本极滑稽的事，现在想想真是天大的讽刺。
　　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空……空……”
　　妖娆一字一句把两个字咬得很死，目光坦然迎着肉神老头一双鬼畜的小眼睛看去。
　　因为等待获救的除了爹爹带出的通通外，还有咚咚，重重，笼笼三个，眼前的符师不知道为三者中哪痊，所以她干脆报出空空的名字。
　　空空？
　　灵果老头歪着头，不知道眼前的女修到低在干什么。但这对寻常人没有半点意义的词语，落入肉神老者的耳中，却犹如九天惊雷！
　　他不断扇动的鼻翼蓦然停止振动，嘴角上晶莹的口水也被无声地吸入口里。原本只眯得绿豆大的双眼突然撑开，
　　“重……重……”肉神老者嗓音干涩地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回应妖娆的试探。
　　两人都是极聪明的人，自然一试就明白对方正是自己等待的人！
　　肉神老者对妖娆自报家门，他显然就是咚咚，重重，笼笼中的第二位！
　　“来我这边。”
　　妖娆招手对重重老头儿示意，只见那肉弹一样浑圆的老者立即手脚麻利地咕噜一滚，比小跑甚至御空更快地滚到了妖娆的脚边。充分利用自己身份的特点，即使被带束四肢依然手脚麻利。
　　感觉到妖娆身上的杀气，重重肉神小声对她呢喃：“这些人还不错，从来没有为难过我，我本在第三峰上关着，因为吃太多了所以被捻来第九峰，因为胃口好，也连累了第九峰的弟子们没有饭吃，可恶的是那些太上长老。”
　　虽然不知道妖娆是谁，但重重已经笃定这女子必然是自己人。
　　被重重这么一说，妖娆心中的怒火才退下一些，因为她确实是感觉流云第九峰的弟子们与其它处不同。
　　也许是感觉到气氛的变化，灵果老头佝偻的背突然挺直了些。他晃着手中拐杖语气漠然而公式化地说道：“姑娘，选了第三样东西赶快走吧。”
　　几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发生质的改变。
　　媚笑的收敛和蔼，坑爹的一脸冷淡。
　　“第三样我要……”
　　妖娆高高地扬起手，遥指着山巅极高处漂浮着的那枚雪白羽毛。
　　“我要第九峰镇山幻器！”那桀骜嚣张的气场在此刻一展无疑！
　　完全撕破脸皮！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忍受不了。
　　“你敢！”
　　果然生气！
　　背着重重老头从院子里出来的九峰弟子立即怒目而望，脖子上青筋爆起！这可是第九峰的底限，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弟子居然这么大野心！
　　“姑娘你也太不知好歹了！”
　　随着第九峰大徒弟的怒吼，其它三个呆子脸上居然渐渐都恢复生动的表情！
　　人还是那个人！五官一点都没有改变，但仿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