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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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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七星连煞风水局
    
    我记得窗户里面是张蕾蕾的闺房。贴在窗户边上的半个身体非人无疑,我大惊失色,问我爷爷该怎么办。
    爷爷喘着粗气,说:“那脏东西要进你同学家,要不了一刻钟时间,如果让它得逞,你同学必会被它煞气所伤。轻则折阳寿数十年,重则一家老小都要遭殃,结局惨不忍睹,所以我们要跟时间赛跑。现在我们进不了她们家,没办法作为,但你可以先惊醒你同学的家人,先阻一阻这脏物,我们再想办法。”
    我爷爷说的这么严重,显然失态到了很可怕的地步。人命关天,我又不能半夜闯女同学家,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按她们家门铃骚扰骚扰。
    我将爷爷安顿在花坛一处隐蔽位置,自己猫一样进了电梯房,直冲12楼。
    张蕾蕾家装了一扇特别阔气的防盗门,连门把手都是土豪金的,特别霸气。与门的霸气相匹配的是,她们家门铃声音特别大,我按了两下,就听到张蕾蕾妈妈在里面问:“大半夜谁按门铃呀?”
    我又按了两下,缩着身子躲进安全楼梯里去了。我听见防盗门开门的声音,张蕾蕾妈妈冲门外喊:“怎么没人啊,刚才门铃明明响了!”
    没听到张蕾蕾说话的声音,我没办法判断她是否已经醒了过来,所以门铃还得一直按。
    过了几分钟,我又去连按了十几声门铃,再度躲进安全楼梯里面。
    这次出来的是张蕾蕾他爸,张爸爸冲外面怒吼:“谁再做这种恶作剧就报警了——”
    我依旧没听到张蕾蕾醒过来的迹象,所以还得一直按下去,按了两下,防盗门突然被拉开,灯光下,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张爸爸捞着一根大棒子对我大眼瞪小眼。
    张爸爸恶狠狠的说:“我认识你,你是蕾蕾高中男同学,说,你半夜骚扰我们家有什么目的?”
    我面红耳赤拔腿就跑,一口气冲回安全楼梯间,末了听到张爸爸叫蕾蕾的声音:“蕾蕾快醒醒,你们班男同学半夜按咱们家门铃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学校早恋了?”
    我瞬间有种节操掉光的感觉,四肢僵硬的从安全楼梯跑到一楼,搀扶着我家爷爷从小门溜出张蕾蕾她们家的奢华小区。
    载着我爷爷回到家,已经凌晨四点半了,我把爷爷扶回房睡觉,爷爷一路上问我情况如何,怎么回来这么紧张,我气的一句话也不说,我杨晓天在高中的名声算全毁了。
    回家补了个觉,才一沾床,可怕的闹钟就响了。
    上学这段平常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我走了半个小时,心里做了无数种被凌迟处死的假设。来到三年七班,我走进教室的时候,整个班级顿时鸦雀无声,我在大家的注目礼下异常忐忑的走了进去。
    在座位上坐下,我的猥琐同桌张杰脸上闪耀着异常猥琐的笑容,说:“哥们儿真有你的,平常怎么没看出来啊,居然敢半夜去按女神家门铃,冲这一点,我服你!”
    前后左右顿时扭过来无数只猥琐的脸,冲我叽叽咋咋的说:“真看不出来平常这么胆小的天哥有一颗异常骚动的内心啊!”
    “闷骚转明骚了我靠!”
    “听说昨晚他给很多女生打过电话,妈的这孙子不会错吃春药了吧?”
    “听说连周培培这种土肥圆都打了,体重两百来斤呢,这小子口味真尼玛重啊!”
    “听说连赵一平赵大帅哥也遭到他半夜骚扰,天哥口味何止是重啊,简直尼玛非常重啊!”
    “我去——”
    我在大家激动的惊叹声中,默默垂下了头。现在是早读时间,我盯着英文课本背诵单词,背了一个早上,硬是一个词也没记住,纠结的只恨不能提刀自刎以谢天下。
    做好人,真他妈难啊!
    下了早读,同学们嘲笑我结束之后,赵一平闪了过来,恶狠狠的对我说:“小子,真看不出来你他妈够胆儿啊,不但半夜骚扰老子,还他妈骚扰我的女人,真牛逼!”
    赵一平这种家里有钱有势的主儿,我惹不起。同班两年多了,得罪赵一平的人的下场,我目睹了无数次。曾经有个同班同学因为拍他马屁说错了一句话,被赵一平当初打翻在地,那同学脾气也火爆,跟赵一平对打起来,很快被蜂拥过来的赵一平同伙儿打进医院。而后,赵家通过手眼通天的关系,责令该同学向赵一平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念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检讨,检讨之后,该同学被学校劝退。
    以前跟赵一平抢女人的男同学,要么被打怕,要么被学校以各种理由开除,要么见了赵一平避之唯恐不及。
    我性格懦弱,只能打心眼的讨厌赵一平,却不敢明面上跟他作对。我家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庭,爸爸只是个普通公务员,妈妈是工厂里的工人,我没有跟赵公子作对的资本。
    要不是昨晚人命关天,我肯定不会干这种蠢事。可是把真相说出来,赵一平会相信么,班上同学会相信么,答案无疑是否定的,赵一平还会因为我用这么低劣的理由欺骗他而成可怕的惩罚我。
    我向赵一平道歉,赵一平嘿嘿冷笑,这时张蕾蕾正从门口俏生生的走进来,修长婀娜的身材像春风中的一朵荷花,赵一平看的眼睛都直了。张蕾蕾走过我身边,赵一平这混蛋突然爆起,给了我一记生猛的耳光,我的脸顿时涨红了。
    “想跟老子抢女人,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吗?”
    我怒气勃发,一口气憋在胸腔里,恨不能将赵一平这王八蛋撕碎,但理智告诉我,我必须克制,我一定要克制,为了不让爸妈难办,为了能继续将书读下去,我必须忍受这种极致的屈辱。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面前遭受这种侮辱,我想没有那个男人能忍下去吧。
    屈辱的泪水在我眼里打转,虽然我极力克制,但还是忍不住滚了下来。
    张蕾蕾瞟了我们一眼,又嫌恶的扭过头去,在她眼里,也许把我和赵一平想成了一样的人吧。
    我很心痛。
    早读时间过后,老胡亲爹的送葬队伍就要启程了,老胡特别恩准我们可以不用上课,去帮他打下手。老胡在我们学校其实混的很一般,济城人好面子,老胡虽说是外地人,却也染上这一恶习,所以老胡把他爹的葬礼办的热热闹闹风风光光。
    昨天看风水的老头儿是从省城请来的高人,除此之外,老胡还花钱请了专业丧葬公司为他爹治丧,还请了一队豪华车队为葬礼造声势,故意摆出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引无数路人猜疑羡慕,不明白这孝子胡开金到底什么来头。
    治丧公司在老胡的授意下,一路炮声隆隆声震数里,引来许多路人围观。
    老胡得意洋洋,享受着路人猜疑,脸上笑容肥的像只硕大的肉包子。治丧队伍一直送葬到那座偏僻的高山上,一路上我跟赵一平张蕾蕾他们虽然同车,却没再跟他们说过一句话。同去的女同学以前还会跟我说两句话,现在好了,把我当成色情狂,避之惟恐不见,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最屈辱的是,连大肥猪周培培这种货色也对我翻白眼,仿佛我会饥不择食强暴她似的,真我把我恶心坏了。
    赵一平在车上大声跟那帮女生调笑,提到我的时候,总会大吼道:“杨晓天那废物啊,他也他妈算男人,就是一废物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伴随着燕环肥瘦的女生们或粗野或娇气的嘲笑,恨得我想当场掐死赵一平这王八蛋。
    我们好不容易爬上那座偏山,老头儿点了个吉祥时辰开始起棺落井,掩土覆水,在老胡花钱请来的孝子贤孙哭丧队集体工作的时候,我趁机溜到队伍后面,找到我爷爷画的七星连煞位置,躲在树林里开挖,挖了两处,每处都埋着无头尸骨。
    不过这次我学了聪明,不像昨天那样乱挖,按我爷爷说的,每挖一处之前,我先在坟头上放一块一尺来长的千年泰山石。泰山石自古就有辟邪的说法,文人咬文嚼字,取它“稳如泰山”之意,其实泰山石辟邪另有说法。
    听我爷爷说,东岳大帝在泰山得道,乃玉清元宫排行第二,专司掌管鬼魂、断人生死,乃是比十殿阎王还凶的人物。泰山石自打出生就沾了东岳大帝的正气,宵小邪物闻到泰山石的气息,便会纷纷走避。
    而我爷爷手上的千年泰山石,乃是藏在深山中的一种奇特石头,它周身黝黑,正气凛然,在泰山炼化千年而成,故名千年泰山石。这千年泰山石还有个别名,叫东岳石,意为浩然正气,稳如泰山。这千年泰山石的作用,比一般泰山石强出数百倍,镇宅辟邪妙用无穷,比如有人被冲撞了邪物变得不正常,只需要用泰山石轻叩他印堂位置,便可起醍醐灌顶之功效,端的是神奇非凡。
    我爷爷说,只需要将千年泰山石压在坟头位置,地下的邪物就会被镇住,任他凶煞之物,也绝难翻身。
    我挖了两处,对我爷爷的话已经坚信不疑,不敢再挖下去,而这个时候,老胡他爹的坟已经起好了,远处传来鸣放鞭炮和吹唢呐的声音。
    我收拾好东西正准备溜回去,就看到林子里冒出一阵青烟,跟着就是惊慌失措的喊叫声,我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看。原来是林子里着火了,不到十分钟,整个密林里便火光冲天,人群吓的四处逃窜,现场乱成一片,声势非常吓人。
    
    第7章 恶鬼遛魂
    
    那火越烧越大,根本就没法打,等我跑过去,火已经烧到树梢头了,四处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的,看不清楚里面还有没有人。
    我记得早晨出门的时候,我爷爷说,这七星连煞风水局镇的都是怨气极重的煞,昨晚我们看到的鬼一身青烟,说明此物绝不简单。你们掘了他的坟,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可惜看风水的先生是个脓包,保不住还得出大事。
    好好一场葬礼被这一场火烧的面目全非,我顿时就想起我爷爷的话,只觉得心底一阵发寒,总感觉着火灾背后一定有什么东西支配着,否则区区鞭炮,怎么会酿成这么大的森林大火?
    我冲到火场外围,一群人个个灰头土脸,老胡披麻戴孝正哭的烂醉,原来他爹的棺材还来不及掩埋,就被大火烧成了灰烬。这一事实更加坐实了我的猜测,这场大火绝对蹊跷,我们一帮人都好好逃了出来,唯独老胡他爹的棺材被火给烧了,肯定是七星连煞镇住的东西在捣鬼。按我爷爷的说法,冲撞了这种怨气奇重的风水局,一定会出问题,不出在这里便出在那里。
    老胡这人阴损,让他爹占人家的阴宅,而且还是这种不能惹的东西,报应立马就来了。
    那看风水的老头捋着胡子劝老胡说:“吉穴,果然是非同凡响的吉穴,胡公你看,这把火烧的有多旺,你这辈子就能发多大的财,你看看这大火,都要上天了!”
    冲天大火迅速席卷整个树林,山上山下火龙夹着浓烟快如闪电倾泻下去,目光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一片火海。我吓了个半死,我们下山那条路幸亏在火海的另外一面,不过火势这么猛,我们得赶紧下去,否则保不住全部葬身在这大山里。
    看风水老头继续对老胡发表演说:“你看这飞泻而下的火龙,这哪里是火龙,这是龙气啊,你这辈子的运气就跟这癫狂的火龙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富甲一方都是轻的,胡公,恭喜你!”
    我被老头儿恶心的简直要吐了,老胡一反满脸沮丧,顿时神气活现起来,望着茫茫火海,高兴的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似的。
    老胡得意归得意,好在还有一点理智,安排丧葬公司的人和我们撤退,我们撤下了山我才松了一口气。
    赵一平一路摆出大英雄的姿态,为张蕾蕾下山提供各种便利,就差要背人家了。我心里暗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王八蛋一肚子坏水,不知道对我的女神张蕾蕾同学垂涎多久了!”
    张蕾蕾对赵一平非常不屑,正眼都不看一眼,我心里一百个爽,妈的,果然不愧是我的女神,就是有节操。虽然她也不正眼看我,但能让赵一平丢脸,我还是很爽的。
    张蕾蕾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意外发现她脖子上有一条很淡很细的红线,就像一层薄薄的伤口,跟我脖子上的伤口一样,心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昨晚要不是我狠下心去,恐怕女神早已香消玉殒了,我为女神付出这么多,人家还一点都不知道呢,想想很让人心酸。
    下山之后,看风水老头已经把老胡他爹吹成了风水大葬,出现这种奇事在古代只有皇帝才有可能,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皇帝。老胡这小子野心勃勃,可惜自己天生没本事,空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经算命老头一番挑逗,兴致勃发,早把他爹尸骨无存的惨痛事实给忘了,给算命老头又打赏了一千块。
    我虽然对风水堪舆不了解,昨晚经过我爷爷一番科普,也算知道一点皮毛,这看风水老头就是彻头彻尾一死骗子。
    老胡亲爹骨灰都让老头儿折腾没了不算,还为他惹上了滔天大祸,当然这是后话。
    回程的路上,大家都在议论这场离奇大火,只有我一个人闷闷不乐。赵一平这王八蛋在车上调戏姑娘无聊了,就来拿我寻开心,还时不时揪我头发拧我耳朵,往我身边吐口水,最过分的还是摸我脸蛋,这死变态。
    我在张蕾蕾面前丢尽了面子,我更担心张蕾蕾今晚该怎么躲过那只煞星无头鬼。昨晚的事儿惊动了张蕾蕾爸妈,他们肯定会通知物业,今晚我跟爷爷进小区恐怕都难,更别说再做半夜偷按门铃的事儿了。
    回到家,我直奔爷爷病床前。昨晚我跟爷爷出去回来都特别谨慎,爸妈都没发现,我妈妈此刻正在厨房做饭,爷爷的房间阴暗,由于爷爷体弱不能见光,即使大白天,窗帘依旧是拉上的。
    透过门外射进来的微光,我见爷爷睡着了,就轻轻叫了他一身。
    爷爷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我只觉得爷爷的眼神特别清亮,根本不像是上了年纪卧病在床的老人。爷爷咳嗽了一声,我急忙扶他坐起来,提醒他天又黑了,我那位女同学今晚恐怕还有危险。
    爷爷点点头,说:“今晚是最重要的一个晚上,那煞星鬼第一次上门是吸取生者阳气,像你们十几岁的小孩子阳气正旺,比不得我们这些老朽,气旺着呢,那死鬼纵然再厉害,也没办法一口气吃个胖子,他要慢慢消化。而且,过旺的阳气对阴物有反噬,一般阴物吃不消。到了第二天,他已经熟悉了生者阳气,就是真正夺命的时候。好在昨晚咱们去的及时,那脏东西能吸到的阳气有限,今晚就算他能得手,也要费一番功夫。”
    我急的团团转,眼睁睁看着女神被死鬼弄死,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这对我是巨大的打击,比受赵一平这王八蛋欺负更难受。
    爷爷让我不必担心,到了晚上,他自有办法。
    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从来没有过的坚定,我心里的慌乱也被他的眼神感染了,渐渐平静下来。
    吃过晚饭,爷爷让我在房间温书,到了时候他来叫我。我在房间里焦虑的折腾到十二点,爷爷敲门让我出去,这时我爸妈已经睡了,爷爷一身朴素对襟大褂,背上背着一只灰布旧包袱,身体虽然依旧佝偻脆弱,走路却很稳健,目光更是锋利如剑,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
    我在楼下拿了自行车载爷爷去名雅花园,到了小区门口,门口增加了两名保安站岗,小区里隐约还能看到巡逻的保安,昨晚的事儿一闹,小区的安保果然增强不少。我十分头疼,看这架势,要想混进去几乎不可能。
    爷爷说:“咱们不进去,我们就在小区马路对面守着,到时候自有计较。”
    爷爷这话说的十分没谱,小区门口距离张蕾蕾家还非常远,而那煞星鬼来去无踪,要是在里面就弄死了张蕾蕾,我哭都找不到地儿去。我想表达抗议,爷爷摆摆手,在马路边花坛上坐下,马路对面的保安眼神警惕的朝我们这边张望。
    我跟爷爷傻子似的在花坛上坐了两个小时,打了几场瞌睡,俩保安一点没休息的意思,存心跟我们较劲呢。朦朦胧胧中,我看到小区里有人出来,那人在保安岗亭跟保安说了会儿话,就过了马路朝我们这边走来,正在这时,爷爷突然敲了我脑袋一下,我顿时醍醐灌顶似的脑子一片澄明,抬头发现张蕾蕾正一脸漠然的过街朝花坛这边走过来。
    我先是一阵高兴,张蕾蕾出现在我面前,说明她还活着。接着就纳闷,这大家闺秀大半夜的往外跑干嘛,太奇怪了。她依旧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朝我这边走来,看到老同学眼睛都不眨一下,十分不给面子。
    我说:“张蕾蕾大半夜出来干嘛?”
    爷爷喘着气,说:“你看她走路动作,跟平时是不是不一样?不是她自己要出来,是有人带她出来的。”
    我仔细去看张蕾蕾,她已经走到马路中间了,借着路灯的光,我发现她面色苍白头发蓬乱,走路非常机械,一走一顿的,人像痴呆了似的。而且,她穿的还是睡衣,我觉得十分不对劲。
    更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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