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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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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
    我听我爷爷说过,杨门子弟研习风水妙术,不是为了赚钱赚名,而是要为普通黎明百姓着想,救百姓于苦难之中,这是杨门子弟的责任。想起爷爷,我心里又沉甸甸的,虽说我的风水术不是他亲自教的,可我身上流的是杨门的血脉,必定要扛起杨门的责任,我不能眼睁睁让蛇城风水局炼出那么多僵尸,必须将它们扼杀在摇篮里。
    张蕾蕾见我闷头苦思,在后面抱住我,让我放轻松一些,咱们这么艰险可怕的环境都走出来了,这次也一定有办法。
    我心里不由一暖。
    这时,我想到一个问题,拿出风水罗盘把祖祠动土时辰和老李木匠老屋起宅时辰以及蛇城风水局立局时间一起算了一遍,赫然发现祖祠的风水构造与老李木匠老屋有某种联系。
    我又想,既然老李木匠的老屋是蛇城风水局的鬼门,难道祖祠是蛇城局的人门?
    想到这里,我脑子顿时就懵了,如果这一推算成立,那么二龙村将遭遇难以预料的劫难,甚至以我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阻止,庞大的恐惧笼罩着我,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42章 人门
    
    蛇城局有两道门,一为鬼门,一为人门,对应的就是一阴一阳,说简单点,鬼门就是风水局的虚像,是肉眼看到的幻影;人门则是实像,对象鬼门的虚像,人门出现的东西,都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尽管这样,却并能说明人门就意味着绝对的真实。我记得半卷残书中特别强调,无论鬼门人门,都只是“像”而已,与实有本质的区别。
    我对蛇城风水局的了解,也仅限于残书中的描述,没有更进一步的认识,不明白“人门”所指的“实相”与真正的真实到底差异在哪里?
    天快亮的时候,祖祠的上百具尸体已经全部走出了祠堂,我们三人溜进去,见祠堂里空空荡荡的,尸体果然一具都没有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排位还立在那里。
    我问丁老袍,给老李木匠送葬的那帮人哪儿去了,不会也混在百尸队里上后山了吧?
    丁老袍一拍脑袋,说:“是啊,人去哪儿了,我就记得他们进了祠堂,跟着就发现尸体成批的自己往外走,把老头子我吓的够呛,没注意他们哪儿去了。”
    我记得张蕾蕾提到过,丁老袍跟着尸体去了后山,这一路上他都没发现送葬队,就说明这支送葬队问题很大。蛇城风水局的山洞里,我们已经见过送葬队伍所有人的尸体,就目前来看,炼成僵尸的也就只有老李木匠,其他人还是死尸,而我知道,死尸是不会动的。
    老李木匠老屋能出现送葬队带人走,因为它是蛇城风水局的鬼门,本来就是虚像,是假的。而祖祠位于人门上,祖祠里出现的送葬队不是僵尸,必定也是一种“像”。不管他们是否看得见摸得着,他们始终都只是“像”,是假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内心大定,让丁老袍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天亮之后,我又让丁老袍找附近的村民烧了热水,我好好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昨晚跟老李木匠和丁寡妇一番折腾,我一身全是泥巴,也亏树林里漆黑一片,张蕾蕾不嫌弃我,否则以我洗澡前的样子,她肯定不愿意搭理我。
    我洗了澡,又在热心村民家里吃了顿丰盛的早餐,主食是蒸包子、馒头,小菜有兔肉酱、辣椒酱、酸菜、酸萝卜等等,都是用土方法做出来的佳肴,好吃的我差点连舌头都吞了。
    我快吃完的时候,丁老袍带着个小伙子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很紧张的说:“不好了——出大事儿了——丁寡妇跑了——”
    我本有意吃完饭就带丁老袍去村口农田看看,丁寡妇和老李木匠都是尸煞,两人本事不想上下,按我的推测,两人不打到两败俱伤肯定不会罢手,最好是等我去收残尸就最好不过了。
    我让丁老袍坐下吃馒头,告诉他等他吃好了,就带他去找丁寡妇。
    丁老袍见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十分狐疑,不知道我葫芦里装了什么药,我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丁老袍揣着心吃了大半个馒头就吃不下去了,催我赶紧去找,我们一行几个人,又带了三五村民扛了锄头铁锹出了村子,直奔农田而去。
    上了田坎,村民们发现不少水田里水稻秧苗被踩的七零八落,还有奇怪的脚印,一个个脸色惨变。我们一直找到沟渠边上,在一棵柳树下找到半只干枯人手,丁老袍一看,大叫道:“这是丁寡妇的手,这妖婆娘怎么受伤了,还掉了一只手?”
    我知道丁寡妇受了伤,心里大喜,这货虽说是妖物,断了一只手也不是开玩笑的,这种大伤养起来很费时间。丁寡妇伤成这样,老李木匠估计也不好受吧,不死也得掉层皮,这正是我愿意看到的情况。
    我告诉丁老袍和村民,丁寡妇和老李木匠在这儿厮斗过,它们互有损伤,伤到这种程度要大养,所以暂时不用担心它们,回头我再想办法彻底除掉它们。现在比较棘手的问题,还是解决祠堂百具尸首失踪的问题。
    丁老袍问我怎么办,我让他先别急,白天大家都在家里睡觉休息,到了晚上听我安排,我们一定能找回那些尸体。
    村民们昨晚见我露的一手,个个打心眼儿的佩服,我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人再敢质疑我。
    丁老袍在祖祠给我们搭了两个地铺,我跟张蕾蕾折腾了那么久一直没好好休息过,躺在床上困意就猛虎下山的来了,沾上床板就呼呼大睡起来。
    一直睡到下午热心村民来给我们送饭,我们才起床,三人围坐在祠堂成片的死人牌位前大吃了一顿。丁老袍问我说:“小娃娃,你真有信心找回那些尸体?我觉得吧,很难。早上我跟村里壮丁特意沿着尸体进山的路线找过,啥都没发现,它们就像遁地了一样啥线索都没留下来,我们怎么个找法呀?”
    我冲丁老袍神秘一笑,说:“你只管等着,到了今晚子时,咱们必定有所斩获!”
    我们酒足饭饱,又睡了一觉,直到快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的闹钟才把我叫醒。这段时间真是太累了,身体和精神都受不了这种煎熬,这回算是把所有的睡眠都补了回来。
    我把丁老袍和张蕾蕾都叫醒,又把打地铺的竹席、棉絮收起来,三人出了祖祠,我让丁老袍给我找三五个青壮年来。丁老袍在村里很有地位,不一会儿就把沉睡中的年轻人叫了五个过来,个个手里刀叉锄头都有。
    我把大家安排在祠堂前树林里,也不开灯,连大气都不能出,这样一直守到十二点的时候,突然有个小伙子低声道:“快看——有人进祠堂了——”
    我定睛一看,就见一个黑影踩着祠堂墙角走的飞快,祠堂门是虚掩的,他瞧瞧推开门进去,如果不是那小伙子眼尖,我们还真很难注意到他。因为他穿的衣服跟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再加上动作特别的快。
    我招呼一声,大伙儿瞧瞧溜出林子,朝祠堂大门围过去。二龙村祖祠只有一道门可供出入,我们趴在大门两旁屏住呼吸,只等那黑衣人一出来,就逮个正着。
    过了不到十分钟,就听推门的声音,为首的小伙子一记锄头抡过去,黑衣人迎面就倒,其他人一拥而上将黑衣人团团围住。就看到这黑衣人以布景蒙面,肩上还扛着一具尸体,我特意把那尸体脸面转过来,却发现这尸体正是昨晚跟着大部队失踪的那具。
    丁老袍和张蕾蕾见那尸体的样子,吓的尖叫,黑衣人冷着一双眼睛看着我,突然嘿嘿冷笑着,对我说:“好小子,老子居然载你手里,你等着瞧,有你好受的。”
    说罢,眼前便起了一层灰烟,我急忙让村民们散开,捂住鼻子,我担心雾气里有毒。等烟雾全部散掉,我们再看脚下的位置,竟然只剩下一具尸体,那黑衣人早借着烟雾遁走了,我心里一阵失望。
    我们重新把尸体抬回祠堂后堂,里面依旧是空的,丁老袍直抓脑袋,说:“真忒怪啊,尸体明明昨晚都走了,怎么还留了一具呢?”
    我说:“这些尸体其实一具都没走,昨晚百尸夜行其实是黑衣人的障眼法,他的目的就是骗我们放弃祠堂,这样他才能深夜盗尸。”
    有个村民说,既然尸体都在祠堂里,为啥咱们连根尸毛都见不到呢,这也太不合道理了吧。
    我让那村民去找些艾叶来,那小伙子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回去了,一会儿见抱了一大捆过来。农村家家户户都留这种东西,非常好找。我们在祖祠后堂生了一堆篝火,将一大捆艾叶全烧着了,烧了不到一分钟,可怕的事儿就出现了。
    那些失踪的尸体,一具、两具、三具慢慢全出来了,等到艾叶烧完,上百具尸体全都回到了祠堂。
    村民们和张蕾蕾都看呆了,我明显觉得张蕾蕾瞅我那眼神就特别不对,那是一种崇拜和仰望的感觉。
    可是,我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我记得黑衣人恶毒的眼神和话里的语气,好像真认识我一样,我心说:“这人到底是谁?”
    我记得李半仙儿一再提醒我,一定要小心他师门的人。
    
    第43章 破阵
    
    村民们奔走相告,互相通知家人熟人来看热闹。二龙村死人的怪事儿多,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玄妙的奇术。其实祠堂上百具尸体只不过是被黑衣人施了障眼法藏起来了,道术里常有这种术法,艾叶是驱邪之物,用艾叶起烟最能破这种障眼法。
    说实话,我对这些玄门数术也仅限于理论上的,很多办法都是从书中推敲出来的,自己也是第一次开眼,见那些尸体变魔术一样出现,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此刻二龙村祖祠里挤满了人,有挤不进去的甚至还翻上房梁来看,见这些尸体全部恢复,我心里暗自感叹玄门数术的博大精深,简直到惊人的地步。
    这时,毫无征兆的,数百二龙村村民一起给我跪下了,求我救救他们村,没了老龙头的庇护,他们简直没办法活下去。
    我只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从小只会缩在人群里,自己连上讲台说话的次数都有限,哪里见过这种场合,一下子竟然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村民们见我没说话,又一起对我磕头,求我救救二龙村。
    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人物,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承受这么多人的期待和尊重,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心里特别暖和,肩膀上的担子也特别的重,我人一激动,眼睛是湿润了。我强自哽咽着对村民说:“大伙儿先起来,我杨晓天在这里发誓,只要我活一天,就一定不允许任何东西伤害咱们二龙村。我一定竭尽所能,来破解二龙村的风水迷局。”
    我话一说完,祠堂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村民们对我磕头又磕头,恨不能把头给磕破掉。
    我发现张蕾蕾看我的眼神特别明亮,眼睛里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光彩,整个人都陶醉了的样子,我心里也一阵高兴。刚才的话是我的肺腑之言,我是个老实人,不会来一些花哨的东西,我说了一定要帮二龙村村民,就要求自己,死也要做到,却没想到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村民们散去之后,我让丁老袍在祠堂里多准备一些艾叶,一来可以辟邪,二龙村祖祠是村里先人设下的“钟馗临门”风水局,意在消解魂魄,使得被镇住的冤魂能够飞散溶解。这一风水局最大的弊端,就是伤魂魄,丁老袍看守祠堂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会受这风水局影响。魂魄受损,轻则容易被孤魂野鬼上身,重则会生一场大病。我在祠堂里放上艾叶,便可保护丁老袍的精魄;二来,黑衣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这百具尸体而来,他一次没有得手,肯定会想出奸计来第二次、第三次,黑衣人善用道门障眼法,艾叶便是颇障眼法最好的东西。
    丁老袍安排了村民去村子里找大量艾叶,我则跟丁老袍、张蕾蕾还有几个年轻村民上了后山最高的那座山头,老龙头的遗址上,只剩下一堆泥土渣子,龙头的其它部分,已经全部掉下山崖了。
    丁老袍说:“要不,咱们再立一座更大的龙头,用龙头镇住阴龙气脉。”
    风水局立局之难,远非丁老袍想的那么简单。风水布局,讲求天人合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就二龙村目前的状况来看,大阴龙抬头,已经没有阳龙立足之地,现在就算建一座龙王庙都没办法镇住大阴龙,更别说区区一具龙头了。
    我远观大阴龙自西北掩面而来,此刻天气阴沉,远处还有灰白色的云雾,隐隐有暴雨来临的感觉。我拿风水罗盘测大阴龙的龙脉脉迹,见远处一片乌云携风雷滚滚而来,四周山谷里都是闷雷的响声,天空瞬间黑了下来,闪电又将黑暗割裂的支离破碎。
    我们躲在树林里,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砸在身上像冰雹,生疼生疼的。几个村民娴熟的砍了一些树枝,就地搭了坐简陋雨棚,我们窝在棚子里,四周电闪雷鸣非常吓人。
    借着闪电照亮黑暗的瞬间,我见远处山峦蜿蜒盘旋,自西北方向飞泻而下,到了二龙村后山,山势顿时一挫,转而朝二龙村的方向奔腾而去,阴龙龙脉走势变得弱了许多,这便是寻龙术中强调的伏地龙了。
    上山的时候,我还注意到这种山头与比邻山头之间连着一片山体,这山体中间受山洪冲刷,已经镂空的不像样子,现在看来,此处正是大阴龙伏地之地,也就是说,这里便是阴龙龙脉在二龙村地界展开之处。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蹦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大阴龙的龙气,才能还二龙村一方平安。
    又一道电光闪过,远处的山头被雪白的闪电照的特别幽深可怕,就连密林里的树木,都显得惨白阴森,直愣愣的仿佛鬼魂。
    在闪电熄灭的瞬间,我似乎看到对面山头上立着一位石雕样的老头儿,他正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揉揉眼睛以为是幻觉,等闪电再次闪过的时候,对面山头上又是空空如也,只有远处迷雾一样的庞大森林。
    我心说,难道真的是看错了,山头上根本就没人?
    雨停之后,森林里现出勃勃生机,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在林子里飞来窜去,特别热闹。松鼠、野兔、獐子还有很多奇怪的小动物蹦蹦跳跳的都出来了,它们也不怕人,我们朝松鼠投野果子,它们一一接过来吃了。
    村民们想拿铁锹砸几只兔子回家做野味来吃,丁老袍阻止他们说,现在正是村里非常时候,还是禁止杀生,以免触怒山神,就更不会保佑二龙村了。
    我们回到村里,我让丁老袍派人出山外买一堆炸药回来。济城山里出名石,开山的企业非常多,在济城,要买些炸药就跟买糖似的容易,监管部门管的也不严格。以前有老龙头的时候,村民们是禁止出村的,现在没了龙头,也没了那些规矩,我让他们快去快回,毕竟现在正是阴龙抬头之时,慢一分钟都可能出大事儿。
    这天天气很奇怪,雷雨刚过,不到半个小时,又开始下起暴雨,这次的暴雨比上次更加密集,乌云遮天蔽日的盖过来,将才敞亮的天空又重重的合上。丁老袍、张蕾蕾还有我三个人躲在祖祠里,陪着上百具尸体望着漆黑如夜的天空,一时陷入迷茫。
    丁老袍说:“小娃娃,我怎么琢磨着这天气不大对劲儿啊,二龙村还没这么黑过天呢!”
    我没接丁老袍的话,充斥整个祠堂的雨打青瓦的声音让我心情异常烦躁。想到大阴龙和蛇城风水局之可怕,我对自己是否有本事拯救二龙村心存怀疑,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二龙村数百条人命不是拿来开玩笑的。
    我嘴里衔根干草,看着雨水越下越大,愁人的心事就像门外不断高涨的水,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大阴龙的风水格局是千百年来形成的,它能变化成这样,乃是冥冥中的定数。而蛇城风水局巧夺天工,设局之人用了足足五十年时间,才有现在的规模,我一个毛头小子,对风水不过初通,要想对抗这些风水大局,简直是以卵击石嘛。
    张蕾蕾见我愁眉不展,也知道我的难处,在黑暗中握住了我的手。她柔软修长的手握在我掌心里,我惆怅迷茫的心也跟着暖和起来,只觉得即使前面凶险再恐怖,有这双手握着我,我就不会害怕。
    张蕾蕾把头轻轻的靠在我肩上,没过多久,我就听到她轻微犹如小兽一样的鼾声,她的头发散发出淡淡的香,这种香飘进我的鼻中,沁入我的心里,使得我紧张焦虑的心情一阵怡然。
    外面的闷雷震的屋顶瓦片咔嚓嚓的乱响,连陈腐的窗棂也跟着颤抖,闪电射进来,将偌大的祖祠照的一片苍白,祠堂里的氛围也变得无比阴森。
    丁老袍从后面找到一根秤杆式老秤挂在大门上,嘴里念叨着:“恶龙善过——恶龙善过——”
    又一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天空,整个世界瞬间变得无比的明亮,我的视线也因此能看到非常遥远。就在远处山峰与山峰的空隙中,我看到一只灰白色的大鸟扑翼而过,它灰白色的翅膀几乎遮蔽了后山偌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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