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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恋:第一最好不相见 完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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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萧逸远看见她这般模样，重又补了句，“肝癌晚期。”肝癌起病隐匿，发现的时候基本都会是晚期，而且治愈的可能性也很低。
莫萱微微愣住，随即低了头，歉疚的语气说道：“对不起。”这般提起周尹然和孩子，他必定会是难过吧？这半年来，和江城有关的所有消息，她是能避免接触便避免。并不知道，这半年来，发生了这么多。
见她这般模样，萧逸远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你没有错，又何必道歉。”莫萱抬起头，便迎上了他淡定的眉眼，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生死有命。更何况，不是每个人，都像顾昔城那么幸运的。”他抿了抿唇，淡淡的说道，眉宇间隐约间有隐深的悲哀。原想解释，周尹然并没有怀孕的，但，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莫萱低了头，看着脚下的路面，好半晌，方才低低的说道：“我不怎么会安慰人。但我觉得，最后能和你在一起，她一定不会那么遗憾。”如果是自己，在最后的日子里，是顾昔城一直陪着自己，不管是什么，自己都可以勇敢的去面对。
“我知道。”看着她的模样，萧逸远只在心里叹了气，低声说道。“倒是你，和顾昔城怎么样了？”安静的眉眼，淡定的语调。
莫萱将头低的低了些，声音不高不低，“额，复婚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落在萧逸远耳里，却是一阵惊雷一般。他不想放开她的时候，得知了周尹然的病，在周尹然离开之后，她和顾昔城却已经复婚，似乎，他和她，总是会错肩而过。一次又一次的错肩。
他的眸子黯了下去，原本瘦削的脸更显得坚毅起来，他努力弯了唇角，笑的淡然，心里却是酸苦的，“那样也好。”怪不得，这一次见到她，她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这样，也好。这话，究竟是说给莫萱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起来。巧取豪夺，自以为是的破坏他人婚姻这种事，他从来不可能会做。更何况，他们还是相爱着的。
而莫萱倒是敛起了脸上洋溢着的幸福，一脸感慨的模样，夹杂着深深地叹息。许是想起了顾昔城之前的那些日子吧？萧逸远淡淡的想着。
“去哪儿？我送你吧。”萧逸远沉声说道，语调淡淡，比在公司员工面前冷若冰山的模样多了几分温情，只是在莫萱看来却依旧是冷毅的。
她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不了。我自己走走。”唇角微微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看的萧逸远一阵恍惚。他抿了抿唇，安静的看着莫萱，“还是我送你吧。”淡淡的语调，却是叫人不得不服从的语气和神态。
莫萱想了想，便点了头，“那麻烦你了。”
坐进车里，莫萱开着窗外的风景，萧逸远的声音却忽而低低的扑进她的耳里，“什么时候回来的？”不高不低，不轻不重的语调，掌握的恰到好处。
“没两日。”莫萱转过头来，看着前方的景色，淡淡的答道。用手托了额，她侧眼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萧逸远，心里涌起满满的同情。那些失去挚爱的日子，她有过，在A市的那些日子，她看似过得平静而安宁，简单快乐的模样。但只有她知道几乎每天夜里，她都是从噩梦总挣扎着醒来，泪水常是打湿了枕巾。那样孤苦无望的日子。
注意到她的目光看着自己，萧逸远倒也没说什么，依旧只是安安静静的开着车，抿了抿唇，那张像极了顾昔城的薄唇，他的声音安静的响起来，“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婚礼么？莫萱有些百无聊赖的重新转过头去，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不举行婚礼了。复婚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淡淡的说道，虽是这么说，唇角却是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看着她的模样，萧逸远只是安静的想，其实，不是因为不光彩，而只是，想守着自己小小的幸福吧。若是举行婚礼，势必又是在江城引起瞩目，而她，要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
萧逸远倒也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低低的问她：“去哪里？”
莫萱却是愣了会，随即答道：“去超市买些蔬菜吧。”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却是想着晚上该做些什么菜给昔城吃。他的病才过了半年，有些东西，尚不能吃。
问了哪家超市以后，萧逸远便是安静的开着车，不再说话，一路上出奇的没怎么堵车，直到车子停在超市门口时，莫萱才回过神来，她解开安全带，转过脸看着萧逸远平静的脸，“谢谢你送我过来。”
说完这话，她便拉开车门走了出去，却是忽而有个高大的身影覆盖住她的身影，萧逸远低沉的声音和春末夏初的风一起扑进她的耳里，“我陪你吧。”淡淡的声音，简单的四个字，却是不容置疑的语调。莫萱看着他坚毅的脸，却是想起了周尹然，只觉得他是在失去周尹然之后的反常，于是便也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安静的走在商场里挑选着蔬菜瓜果。萧逸远很是体贴的接过她手中的袋子，熟练的模样，是借此追悼纪念和周尹然在一起的日子么？平日里，他那样的人是不会进出这里买菜的吧？莫萱只当他是想念周尹然，便也不再说什么。
不远处的一对小夫妻亦是一起买菜，女人一脸不满的样子对身边的男人说：“要你出来陪我买点东西都不肯，现在还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看看人家老公多体贴。什么都不让她提。我当初怎么就嫁给你了呢？”
虽是隔着一段距离，但这样的话还是清清楚楚的落进了莫萱耳里，她脸上一红，心里不自觉得尴尬起来，侧眼看过去，身侧的男人却是一脸如常的模样。
大包小包的买了许多东西，萧逸远却是统统接过，走出商场，他便径自将东西放进后车座里，一边拉开了副驾驶座位的门，“我送你回去吧。这么多东西也不好提。”
莫萱低低的叹了口气，倒也不再拒绝的坐了进去，待到萧逸远也上了车，方才低声说道：“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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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坚毅的侧脸，温和淡定的语调。
顾昔城下了班从公司回来，便看见莫萱在厨房里忙活的模样，小小巧巧的身影，系着围裙，看上去叫人没来由的觉得温暖起来。
他小声的走到厨房边，敲了敲厨房的门，待莫萱回过头的时候，他正微微靠在门边上，唇角笑意清浅，“莫大厨师，今晚吃什么？”
“水煮河蟹。”莫萱看着她的模样，唇角亦不自觉地弯起来，却是用没好气的语调回他。看着她脸上生动的表情，昔城却是笑的愈发温暖起来，他上前一步就要接过她手里的锅铲，却是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我可是忙半天了。不许抢我的功，一边儿去。”
“好。”昔城看着她一副鄙夷的表情，妥协的向后退了去，笑着说道，声音温暖。
“这可是最后一道菜了。”莫萱笑着说道，“快去拿碗，站着干嘛呀？准备开饭了。”表情生动的美好的脸，一头卷发被扎成了马尾，留海用发夹夹了上去，露出干净的额头，并不妖娆，也并非多么动人和美丽，却是干净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昔城将饭碗和已经炒好的菜端上桌子的时候，莫萱已经将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在顾昔城对面坐下，她拿起筷子，“快点尝尝我做的怎么样。”
表情期待的看着昔城挨个尝了一遍，却是半晌不说话，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焦急的模样，“怎么样嘛？”
直到顾昔城点了头，笑着说道，“嗯。以后还是你来做吧。比我做的好吃。”她这才笑起来，一脸得意的模样看着顾昔城，“那是，我是莫萱嘛。”
吃过饭，顾昔城便端了盘子去洗碗，就势在莫萱脸上落下一个吻，“去洗澡吧。身上都是油烟味了呢。”温柔的语调，唇角挂着轻轻浅浅的笑容，安静的美好。
“那是女人味。”眼前的小女人却是一副不满的样子，转过脸提醒道。
“好。是女人味。”拉长的语调，宠溺的之意不言而喻。莫萱便笑了在他脸颊上印上一个吻，随即转过身向卫生间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昔城唇角露出温暖的笑容，转过身亦端着碗和盘子进了厨房。夕阳的余晖落在窗棂上，将男人的脸亦印上了一层淡淡的温暖的光晕，甚至可以看清下颌青色的胡茬。温暖而美好。
将一切收拾好之后，莫萱已经缩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电视，怀里还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大熊，头搁在熊的头上。她似乎不抱着些什么便没有安全感，晚上睡着的时候，若不是抱着昔城，她便常常扯了枕头抱住，有时候甚至会抱住大团的被子。也是因此，睡姿极不好。
看见顾昔城出来，她皱起鼻子，“诶。你也有油烟味。快去洗澡。”一边冲他眨了眨眼睛，“洗完过来陪我看电视。”
等到顾昔城走进浴室的时候，莫萱摆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震起来，“嗯。不去了。明天我会和小希一起去F市。代我祝小琪新婚快乐。”是寂言回复她刚才发的信息的。后天是小琪的婚礼，他却是后天正式上班，想到这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发信息过去问了下。
看见这样的信息，莫萱觉得自己甚至可以看得见寂言和周小希在一起的美好模样。真的很般配呢。想到这里，她不禁低低的笑了起来。
电视里依旧在放着她爱看的碟片，那个男人站在瀑布下面，任瀑布的水溅到自己的脸上，直到自己的脸和头发，衣服都被溅湿，男人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说，我觉得很难过，因为我始终以为，站在这儿的，应该是两个人。
顾昔城却是突然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画面上奔腾美丽的瀑布，在莫萱身侧坐下，转身将莫萱揽进自己的怀里，“其实，看这部电影的，也该是两个人。”温暖淡定的声音。莫萱怔了怔，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绝美的容颜，随之将脸埋在她的胸口，“没想到你还很文艺啊。商人不都是铜臭味吗？”
“看来我要让你仔细闻闻，我身上有没有铜臭味。”男人却是轻笑起来，抱起莫萱，手探入她的腋下，挠她的痒，没一会，莫萱便已经一只手捂着肚子，却是极不淑女的笑个不停，一边躲闪着。
直到她笑到肚子痛到不行的时候，方才求饶般的说：“没……你没铜臭味……我说错了。”因为笑的喘不过气的缘故，说话的语调断断续续的。
昔城这才放开手，拦腰抱起她，“那就回房去吧。”语气暧昧。听的莫萱耳边微微发热。
一夜缠绵。
直到莫萱和昔城走了进去，她方才回过神来。
而明绝看见他们，也不自禁玩笑似的说道，“二位，你们确定不是来砸场子的吗？婚礼我一辈子就一次啊。”
莫萱却是笑起来，“新娘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盖不过她的。不过你就比不上昔城了。主要还是你的错。”假正经的模样。这么说着的时候，她还装模作样的往昔城身边靠了靠，“我是魔镜，在我眼里，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和男人都是顾昔城。”
听到这话便轮到明绝笑起来了，“我说，你这是夸昔城，还是骂昔城啊？”
昔城却只是宠溺的笑，手指轻轻的搭在她的头上，示意性的拍了拍，“不知道你想写什么。”责备的语调，却是带着深深地宠溺，听的莫萱一阵恍惚。
婚礼快开始的时候，莫萱和昔城便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明绝牵着穿着白色婚纱的小琪沿着红地毯走了过来，极尽美丽。让莫萱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当年结婚时的情形。再转过头，便看见了另一桌上看着自己的萧逸远，见他看着自己，她便朝萧逸远点了点头，温柔的模样。
礼成之后。便是新郎新娘挨桌敬酒，小琪不能喝酒，只是以饮料代酒，年轻人多的几桌便闹开了。昔城向来安静，便也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在桌子下面牵了莫萱的手，十指相扣，并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却是让人的心里没来由的暖了起来。
轮到莫萱他们那桌的时候，坐在莫萱旁边的一个男人端了杯子站起来，“这杯我敬嫂子。不带以茶代酒的啊。”
看着小琪为难的样子，莫萱轻笑起来，“你这是以饮料代酒，没事。”淡定的模样，倒是一边的明绝笑着说道，“怀孕了。不能喝酒。”然后便是满桌的年轻人拉长的语调，“哦……”一副怪不得的模样。
莫萱却忽而觉得心里酸涩难耐，有一种叫做嫉妒和羡慕的心情满满的将自己占据。怀孕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于她，却是永远不会用在她身上的字。
感觉到她掌心渐渐凉了下去，昔城只觉得心里愈发疼惜起来，将她的手扣的紧了些。低下头迎上她的目光，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
参加完婚礼，昔城去取车的时候，莫萱站在外面听着歌，耳里插着耳机，却忽而看见不远处有人用轮椅推着林悠然。
“不去看看吗？”突然有桀骜的声音落入她的耳里，她回过头，便看见了黎傲那张阴郁却张扬的脸。心里隐隐的不安起来。不好的预感渐渐地将她占据。
那个人却是将林悠然径自推了过来，在莫萱身边停下，似乎是怕莫萱看不懂眼前的一切一般，黎傲轻笑起来，“两条腿废了，右手也废了。怎么样？想不想知道这是谁做的？”冷冷的语调，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
莫萱却是一时之间有些缓不过神来，她当日也不过是普通的发烧，似乎还有些营养不良，不至于弄成这般模样。难道是暗影门做的吗？她恍惚间想起那一日随后而来的秦然和他的下属。
却是未等莫萱回答，另一个淡然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她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淡漠的，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压迫感。莫萱回过头去，便看见了昔城绝美的侧脸，和脸上冷冽的表情。美好的不像是人间应有的。
他安静的走到莫萱身边，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林悠然，伸手牵住了莫萱的手，十指相扣，一点一点的扣紧。神情冷漠的看着黎傲，洞悉一切的了然神色。
“走吧。”他微微低下头，见莫萱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林悠然身上，索性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向别处走去。只是，没有走几步，一声熟悉的声音便落进了莫萱的耳里，惊恐的，慌乱的，害怕的，“寂言，不！不要这样对我！”
莫萱的脚步蓦地怔住，寂言？她一时之间有些缓不过神来，昔城看着她的模样低低的叹了口气，而她只是缓缓地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的林悠然，素净的脸，没有任何妆容，肤色极差，暗黄的，粗糙的，手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向后躲，推着轮椅的男人紧紧地抓住她，使她不至于掉到地上。
是那样落魄的林悠然，完全没有了昔日的优雅。没有化妆的脸，是方进入大学的时候方见过，后来她学会了化妆，便再没见过她裸妆的脸了吧？
寂言么？她晃了晃神，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里很乱，眼睛安静的落在林悠然的身上。倒是黎傲，站在一边笑了起来，鬼魅而安静，“我可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阴郁的脸上张扬而桀骜的眉眼。
看见这般情形，昔城将莫萱的手扣的紧了些，眼神淡定，淡漠的目光落在黎傲和林悠然，抿了抿薄薄的唇，对莫萱说道：“走吧。这事我知道。”不高不低，不轻不重的语调，恰到好处的音量，刚刚只能使莫萱听见。
莫萱愣了愣，迎上他深沉似海的眸子，这样的昔城，看上去那么美好而温暖，她晃了晃神，随即重重的点了头，跟上他的脚步。并肩离开。她相信他，相信，听上去那样温暖的字眼，但她，确实是相信着的。
身后，林悠然依旧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喊着，“寂言。不要。”那样撕心裂肺，惊惶恐怖的声音。听的莫萱一时之间心悸起来，只是，一想到她曾经差一点毒死了昔城，她心里的同情和怜悯便渐渐消散了去。其实，自己也不是善良的人呢。她低下头，安静的想。她所在意的，也不过是，她成了这般模样，是不是和寂言有关。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些事情，有些过错，她以为可以原谅。就像曾经的日子里，那些林悠然带给她的伤害，她会原谅，会忘记，然后形同陌路，从此再不是朋友。只是，她不能原谅她的昔城那般的伤害。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握紧了昔城的手，十指相扣，握成不离不弃的姿势。不离，不弃。
直到坐进车里的时候，莫萱方才向后靠去，低着头系上安全带，车窗外的景色已经开始不断的后退，从后视镜里看过去，依然能看见林悠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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