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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女辞官-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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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遥嘘口气,“舅舅这是疼女儿吗?居然叫她嫁给一个病夫。”
“我也不知他是病着的。”
他来回踱着步子,“那就只有第一个法子了,找人代嫁。”
其实这事他先前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带来那几个丫头模样长相都一般,又一身土气,就算送进去,也得叫人瞧出来。他脑筋不停转着,突然转到傅遥脸上,心中一动。论模样自己这个外甥女,可比女儿喜娘还多几分姿色。
他站起来围着傅遥转了两圈,一双眼睛倍儿亮,“媛儿啊,你就帮舅舅这个忙吧。”
傅遥看了看紧抓着自己的手,登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由暗恨自己,没事出这馊主意做什么?
她苦笑,“舅舅,这事也不合适我做啊。”
罗子成紧拽着她,“媛儿,你真得帮我,那易家不是一般的人家,要是失信于他们家,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傅遥眼神闪了闪,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正想着该怎么进易家呢,这就有个机会送上门了。只是嫁进易家去,这事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她道:“喜娘要嫁的是哪个易家?”
“还能是哪个易家,是京城第一门户皇商易家,夫婿是易家的二公子。”
二公子?傅遥只知道大公子易春风,却没听说易家还有个二公子?
“这门亲是怎么结来的?”
“是易家到罗州招亲,看了许多姑娘的八字,后来定下了喜娘。”
傅遥摇摇头,原来舅舅还是攀龙附凤的人,多半是见易家有财有势,才把女儿许给人家的。
“你见过这易二公子?”
“这倒没有,只是听说这易二公子英俊不凡,与大公子一般无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易二公子的名都没听过,又哪来什么英俊不凡,才华横溢?大公子应该是易春风,可二公子是谁呢?
这事有点蹊跷,若真是易家有二公子,也犯不着到罗州去结亲,京城有的是大家闺秀想嫁进易家的。怕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吧?
心里有疑,皇上要她查易家怕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到底有多少事是外人不知道的,易家又藏着多少秘密,连她都有些好奇了。且现在她没有选择,只有探查出点什么,才能救傅小玉,这易家她之行对于她来说是势在必行了。
丫了个呸的,第一次嫁人,却要借用别人的身份,她本就是女人,扮成女装也不算丢人,只是万一被认识的人瞧见,自己是女人的身份怕是藏不了多久了。
以前她办事的时候,身边总有杜平月护着,可这回她把杜平月甩下,也不知他在哪儿,要她一个人孤身犯险,心里还真有点犯嘀咕。
罗子成见她半天不语,以为她是默许了,心里别提多高兴,连连道谢,还说以后一定为她多备些嫁妆。
傅遥叹了口气,就他现在的情况,在京城多活几日都难,还嫁妆呢?
反正她也不是真嫁,就帮她这回,当是报答舅舅这些时日的照顾吧。
次日是成亲的大日子,一大早傅遥就穿戴好嫁衣,她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穿这身嫁衣,虽不是真的,却是一个特殊的经历了。
易家是贵族大户,娶亲定然是敲锣打鼓,大红花轿,娶亲的队伍拉的老长的,可惜这只是傅遥的臆测。丫鬟扶着她出了客栈,外面停着的只有一顶小轿,几个从人,随行的媒婆一见她就嚷嚷着赶紧上轿,没有半点好脸色。
这冷清倒与罗家送嫁的队伍相呼应,罗家不过一辆车,上面摆着两个破损的箱子,再搭上这一顶小轿,倒比小门小户的人家结亲还显得寒酸。
罗子成自己觉得理亏,也不敢争辩什么,匆匆送傅遥上了轿,叫了两个丫鬟跟着,就这么把人送出嫁了。
看着轿子越走越远,他心里对傅遥颇感愧疚,在客栈前捶胸顿足,痛苦不已。
正哭着,几匹马从面前走过,一个大姑娘摇头叹息,“瞧,这老头哭得可真惨呢。这哪儿像送闺女出嫁呢,倒像是死人奔丧的。”
旁边一个年轻人“嗤”一声,道:“你管的倒挺多,人家好歹是嫁出去了,你一个老姑娘二十好几了不往外嫁,我才应该哭呢。”
女子大恼,“你哭个屁啊,我嫁不嫁关你屁事?”
一个穿青的男子见两人吵起来,不由皱皱眉,“你们有那吵嘴的功夫,还不如赶紧找人,那个臭小子已经进了京,先把她揪出来再说。”
那大姑娘正是石榴,年轻人乃是杜怀,两人都看着杜怀月,笑得掩不住口。这位杜爵爷,不过月余没见着傅遥,张嘴闭嘴都是臭小子,看来是把她恨毒了。
石榴道:“放心吧,既然她敢在皇上面前露面了,就跑不了。”
杜怀笑起来,“说实话我都有点佩服小皇帝了,咱们找了这么半天也找不到人,结果人家坐在宫里就把人给等来了。”
杜平月横了他一眼,“你不多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三人说着话,催马而去,却不知那心中惦记的人就在不远处的一顶花轿里,被人抬着正要送进哪个男人的洞房。
※
轿子颤颤悠悠的走在街上,傅遥心里紧张无比,就算是假的,但也毕竟是她第一次出嫁,会遇上什么事,她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这都怪赟启,好好的把她推进这个火坑,她要是出什么事,他就开心了?不过想来自己怪的又太没根据,他让她探查,又没让她嫁人,是她自己巴巴的非要这么进去。
轿子走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他们停在一座巨大的宅院前。没有主人出来迎接,没有新郎踢轿门,只有几个婆子丫鬟在门口等着,有人把她扶下轿子,上了另一顶小轿,从角门抬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再入皇宫
从客栈里出来,她并没直接到宫门前来个大胆闯宫,而是站在了皇城的街上。这里是大臣们下朝的必经之路上,总会有意外之喜。
这会儿已经过了下朝的时间,但付云峰几乎每天都是被皇上留在最后才走,若想见他,这个时候等着刚刚好。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付云峰的绿呢大轿果然到了,傅遥倒背着手,站在路中间,那打头的回避牌已到了眼前。
“哪儿来的小子,还不闪开。”有人伸手想推开她,傅遥吟吟笑着,突然开口高喊一声,“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这一声很突兀,队伍被迫停了下来,两个护卫急忙跑过来,一个道:“喂,你有什么冤枉,到衙门里告去,这不是你告状的地方。”
傅遥也不理他,只对着轿子高呼,“付云峰,你哥哥来看你了,快下轿来看看。”
就这一声,轿子立时落下,付云峰身边的长随高程跑了过来,一瞧见傅遥,顿觉头皮麻麻的。
他是见过傅遥的,对她的脾性知之甚详,他们爷都被她戏弄过好几回,这会儿让这祖宗拦了轿子,那还有好吗?
心里暗叫倒霉,脸上却不得不笑,“傅爷,听说您荣休了,这是有什么事吗?”
傅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颇似亲热,“哟,这不是高大人吗?你们爷在吗?”
高程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是在大街上拦轿,又不是上府里拜访,能不在吗?
“您稍等一会儿,小的这就去禀报。”
他去后不久。付云峰从轿里走下来。他也不多话,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傅遥眼,然后转过去对高程道:“队伍转回,进宫去。”
傅遥没跟他说什么,但他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皇上有旨意,无论何时何地看见她。都必须立刻带进宫中。
轿子转了个弯。走了回头路,傅遥忙在后面跟着,付云峰既然看见她。自然要向皇上禀报的。
递了牌子,两人站在宫门前等着传召,付云峰低声道:“傅大人还记得回来了。”那声调听起来颇有些酸意,好似个被抛弃的闺阁小怨妇一般。
傅遥有些好笑。“付大人这是想念我了吗?”
付云峰低哼一声,“谁想你了。走了永远不回来才好呢。”
这话听着很是口不应心,皇上命他寻人,他又怎么可能不想见她?不过这回若不是傅小玉被押着,她才不想回来呢。
低笑一声。“你不想我也罢,动这么大气做什么?”
付云峰鼻腔里连连冷哼,偏过头去也不理她了。也不知是真生气了,还是别的什么。
他与傅遥也算相识多年。虽不是至交好友,却也关系不弱,她乍一离开,一月不见踪影,他心里又怎么会不惦念?但就算再惦念,也不如某人惦念的厉害……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追问了不下数十遍了。
付云峰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请求面圣,很快得到批准。两人赶到养心殿,正巧刘福成端着茶盘从里面出来,一见傅遥,笑得一张老脸上的肉直颤,“哟!傅大人回来了,皇上说你会回来,您还真的回来了。”
傅遥翻了个白眼,明显是赟启设计,让她不得不回来的。她笑道:“我这是回来看您的,这才多少天没见,刘总管越长越富态了。”
刘福成最不喜欢别人说他胖,轻哼了一声,“你这小子就是会饶舌,得了,赶紧进去吧,皇上在里头等着呢。”
傅遥却犹豫着不想迈进去,她不知该怎么面对赟启,甚至不知道看见他第一句该说什么。她不断警告自己,就算两人发生过什么,他们也不会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可即便告诫自己再多次,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即使心理强大,但身体上的污点却是永远抹不去的。
她不可能不见他,就像他所预期的,她会回来,跑得再远也依旧会回到他身边……
深吸一口,对付云峰道:“付大人请。”
付云峰横了她一眼,“我只管送到这儿,其余的你自个儿看着办吧。”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养心殿门前空空的,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伸手触到殿门,然后突然大吼一声,“傅遥告进。”这一声好似晴空中打了个霹雳,几个站在远处的太监都吓得哆嗦了一下。
此时,坐在殿里的赟启猛然听到声音,忍不住手颤了一下,她终于回来了……
傅遥在门前站了一刻,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门。该面对的,还得要自己面对……
随着“吱扭”的声响,厚重的殿门打开了,阳光瞬间投射进来,把原本有些阴暗的大殿照的辉煌而透亮。赟启独自坐在龙座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翻着手中的一本线装书,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那张脸更显沉静无波。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即使静静地坐在那里,他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
他无疑是美的,比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毫不逊色,再加上一个天下最高的身份,让他很有一种高不可攀之感。
傅遥几乎是直视的盯了他半晌,她本来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的,可与他相处的时间越长,越发现其实自己不了解他。此人疑心深,心机重,行事无情,偏偏又透着光明磊落,让人猜不透。
或者她站的太久,赟启从那本线装书上抬起头,“你就是这么见朕的吗?”
“草民见皇上看书,有些失神。”傅遥定定说着,随后跪下去磕头行了君臣大礼。
“皇上,草民回来了,草民实在是念着皇上,不知皇上可安好?”
这话假的让人牙酸,可她偏偏说的很真,还特意流下两滴热泪以示真诚,那模样好似当真对他有主仆之情。可她却又一口一个草民的叫着自己,那似乎在提醒他,她已经辞了官,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有什么事都别找她。
赟启低哼一声,牛牵到哪儿都是牛,她还真是死性不改,到了这会儿还想和他斗心眼。她想跑是吧,他有得是办法让她回来。
傅小玉不过是他放下去的一个饵,他派了许多人去找她,都一无所获,迫不得已才出了这损招。在京城宣传傅小玉是第一步,若还看不到她,紧接着还会在全国各州府大肆宣扬,他料到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要她在乎,就早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其实他这种做法是很孩子气的,就像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拼命想要那一颗糖。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执着,朝中可用的大臣那么多,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行的?
但是人世间的事就是那么奇怪,他只想用她,用着趁手,也用着闹心。虽然她有时候不大听话,有时候喜欢动点小心眼,有时候还耍点小脾气,可是有些事,没了她还真不行。这样一个官场老油条,会耍心眼,会自保,但也能干出点叫人瞠目结舌的事。还有就是,她是朝中少数能叫他信任的官员之一。
抬了抬手,“行了,你起来吧。有事说事,别哭这么凄惨。”
傅遥从地上爬起来,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道:“皇上,听说小玉叫您接到宫里了,不知方不方便叫出来,让咱们父子见见?”
赟启掀了掀眉角,放下手中的书,“傅小玉在哪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傅遥自然知道,她见装蒜不成,只好道:“皇上有什么事叫草民做,只管吩咐就是,只要草民能做到的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瞧她被逼得,成语都会用了。赟启站起来走向她,笑得如春风和煦,“你倒是识趣,朕也不难为你,只要你办成朕交待的事,朕就把傅小玉放出来,虽然他是罪不可赦,朕也看在你的面子上赦了。”
傅遥心道,傅小玉有没有罪,他最清楚了,还说这样的漂亮话干什么?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皇上吩咐。”俯身再拜,“草民定不辱命。”
赟启微微颔首,想伸手扶她起来,突然瞧见她跪伏的姿势,脖子伸的很长,那雪白的脖颈甚为惹眼。他心里微微一颤,莫名的想起那一夜与他共赴巫山的女子。那个人是不是也像她一样有这么白的脖颈?
以前他从没觉得她像女人,可是这会儿却突然有了这种感觉,看着那后颈,竟然有了一种冲动,很想上去摸一把。
他伸出手,一点一点,离她越来越近,而就在碰触她身上的一瞬间,忽然停住,改成鼻腔里重重一声冷哼。他是至高无上的天子,怎么能对一个臣子有了心思?
傅遥低着头跪了半天,见他久不说话,不由心里纳闷,又呼一声,“皇上请吩咐。”
赟启定了定神,“你知道易家吧。”
傅遥点头,在京城里有谁不知道易家,他们家是皇商,专营兵器工场,可谓是有钱有势。尤其是那个易春风,花花公子一个,专勾引有夫之妇,在京里名声极大。只是不知为何,他好像和她有仇似地,每一次见他都闹的不欢而散。(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皇上的执着
最要紧的事要先找傅小玉,这小子是个惹祸的祖宗,总叫她放心不下。
只是她离开京城已经有段时间,要想探查傅小玉的情况,一时也摸不着门路,更不知他这个侍卫做的怎么样?
这日一大早,她跟罗子成说要出去转转,就戴了个帷帽上了街。京中的女人和江南之地的女子不一样,都喜欢头上戴个帽子以示高贵,她虽是遮的严实,走在街上却也不觉得突兀。
茶楼是很好打听消息的地方,她进到一家酒楼喝茶,坐了没一刻钟就已经听到关于傅小玉的很多消息。皇宫里的事,无论发生什么,都很少传到民间,可让人奇怪的是最近一些时日,京城各处的人都在谈论傅小玉,无人不知他是皇上宠爱的御前侍卫,更无人不知他是应天府尹傅遥的干儿子。
傅遥越听越觉纳闷,她怎么觉得某些话好像故意要传到她耳中似地。
对面一桌坐着两个本地人,一张嘴一口的京片子。从她坐进来,他们开口闭口所说的都是那个据说已经成了京中传奇的,她的干儿子。
一个道:“你听说了吗?傅大人那个的儿子,他被下了大狱了。”
“听说了啊,这事都在京里传遍了。”
傅遥心狠狠颤了一下,傅小玉怎么会下了大狱?
心里着急,几步走到两人桌前,低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两人正说得高兴,抬头一看是个女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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