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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女辞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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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却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怕是自己带兵剿了牵机阁,他也一清二楚吧。
“臭小子,你敢糊弄我。”抬腿踢了一脚,正中他的鼻梁。
杜怀捂着鼻子哭得眼泪哗哗的,好疼啊,刚才杜平月都没打中他,却在她面前中招了。
“我没糊弄你啊,那会儿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傅遥也觉自己下手狠了,用手帕给他轻轻揉着,低声道:“你不恨我吗?”
“恨你什么?”
“牵机阁,是我带人毁了那里,最后那场火也是我让人放的,还杀了一些阁内杀手。”
杜怀摇摇头,“此事与你无关,毁了牵机阁的也不是你,你只是恰逢赶到。即便没有你,牵机阁也不会存在了。”
一手摧毁牵机阁的实际是另外一个人,别人都以为他是最与世无争的一个,可是偏偏是他给了重重一击,是他亲手把牵机阁送向了死亡。
他一直怀疑背后有人搞鬼,也怀疑那个人是他,但苦无证据,到现在也只不过是怀疑而已。
鼻子还有些微酸,傅遥下手也算有分寸,好歹没给他踢断了。这一脚也该是他挨的,是他一直没对她坦诚一切,本想全部忘记,可那段经历却跗骨之蛆让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轻声道:“就算是你毁了牵机阁,我也不会怪你,对那个地方我本来就没多少感情,义父对我虽好,也不过是因为我是最好的杀手之一。无关乎感情,只是利用而已。”
当年他从武邑族出来,被义父救下,带到了牵机阁,在那里他才知道原来世上是有一种人是这样过活的。他不喜欢杀人,一点也不喜欢,每次杀人他都会难过,可是他从来没有选择过不杀。那是一种自暴自弃,是对生命的无望。渐渐地,他习惯不仁慈,双手与大脑的判断,都比良心与伤感来得快。
午夜时分,月亮很亮很圆时,一个人在黑暗中,孤伶伶地看着窗外,会想起来,曾经珍惜的珍爱的人都已不在,双手沾满鲜血,而且,不准备再珍惜珍爱任何人,这样孤伶伶的存在,实在没有必要不断剥夺他人的生命来维护,这根本不是一个值得牺牲别人的存在。可是,内心深处认为,这世上的人,亦不值得怜惜。
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厌恶了,杀人不仅不能让他有丝毫快感,反倒让他恶心。他想摆脱,想离开,当阁内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他甚至想干脆烧死在里面算了。死了就不会有痛苦,死了就没有感觉。
当时他玩命的往里冲,却被匆匆赶到的傅遥抱住了,她抱住他的腿,那么紧,那么紧,让他无论如何都甩不开。那时,他忍不住在想,这人是有毛病吧。而后来她告诉他,那时她在想,这人多半是疯了,疯了的去找死。
他们两人都以为对方疯了,却也因为此,结下了不解的缘。
以后的几年生活,他都装作忘记了从前,因为不想想起,不想回忆。他花了几年的时间磨平了心中的伤痛,从一个仇恨一切的冷酷杀手,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在乎混日子的傻缺魂。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至少他在乎傅遥,这人虽然有时候挺会冒坏水的,却不是真正的坏人,就像裹了面炸出的香蕉一样,外表是硬的,里面却是软的,又香又甜。
是她给了他安逸的生活,给了他最渴求的温暖,因为有她在,他可以什么都不用想,混沌也罢,聪明也罢,总归是他喜欢的就是了。就像他喜欢她一样,没有理由。
他笑着轻抚了抚她凌乱的发丝,对旁边投来的冰冷眼神视而不见,柔声道:“如果真要论的话,你不是我的仇人,是恩人,如果没有你,我已经烧死在牵机阁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生死之间生情意
本来这应该是个很难过的事,怎么从她嘴里喊出来,竟多了几分搞笑的意味,不想笑也被逼着笑出来。
他本来想等着这里人都散了,再突然把人救下,不过现在看情形是准备把她烧完后才散了。这些人究竟有多恨她,捡的柴火似乎比一般要多得多?
傅遥看见他,更加大叫起来,“杜平月,快救我,他们要烧死我。”
“看见了。”杜平月轻叹一声,一个纵身跃上柴垛,抽出剑斩掉她身上的绳索。
武邑族的武士们冲上来,拿着刀剑与杜平月打在一处,杜平月身上穿着女人的裙子,紧裹着腿,移动起来很费力,他施展不开,便伸手扯开裙子,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
一边打着,不知有多少人在看他,杜平月风姿无限,在武邑族男人眼中简直美得无以伦比,即便那双腿粗一点,壮一点,腿毛多一点,那一点也不影响众人眼中的美好形象。
不时有人调笑一句,“小妞,你别打了,不如跟了我吧,保你过得舒心快乐。”
被一个人调戏叫情调,被许多人调戏,尤其还是男人调戏,那该叫什么?他心里恼怒异常,手中宝剑丝毫不留情,被他碰上的简直是沾着死,碰着亡。一时间上百个武士被他打倒了不少。
他是武功高强,可是人太多了,周围还有许多弓箭对着他们,他一个人或许还能逃出去,但带着傅遥这个大累赘,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自己死也就罢了,临了还得拉上个垫背的。这不是傅遥所愿,她低声道:“你走吧,自己走,我希望你以后的人生能过得好好的。”
“没了你,我能过好才怪了。”杜平月冷哼一声,紧了紧宝剑,一只手去抓她。“不管生死。我今天陪着你就是。”
他的手是宽大的,带着一点微汗,“好。生一起生,死一起死。”两只手掌握在一起,紧紧的,通过掌心竟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此时。杜平月竟然也是极度紧张的,他低喝道:“我并不想大开杀戒。今天却要破例了,跟紧我。”
傅遥点点头,就在这时族长大呼一声,“射箭。射箭。”
上百只箭向他们射来,杜平月一边拨打箭翎一边护着傅遥往后退,这帮武邑人也不知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箭。再这样下去他们真的要成马蜂窝了。
随着他不停躲闪,傅遥被甩来甩去。像一只迎风劲舞的风筝一样,肠子不知都断了几截,就在她以为自己不被射成刺猬,就被甩成两段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喝道:“住手。”
那声音用的是古老的武邑族语,现今的武邑族会说这种古老语言的人已经不多了,很多人都不由一惊,那些忙着射箭的也停下手,向前望去只见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他身上穿着武邑女子特有的服装,可是声音却是个十足的男人。
“杜怀——”傅遥欣喜的叫起来,她就说他不会不管他们的。
杜怀径直走到族长面前,沉静的声音道:“爷爷,你还好吗?”
这一声吓惊了好几个人,傅遥忍不住掏掏耳朵,这是幻觉吗?他居然是族长的孙子?
族长哈尼也有些吃惊,看着他半晌,“你,你是谁?”
“爷爷真是老眼昏花了,连唯一的孙子都不记得了。”杜怀叹口气,把头上高高盘着的麻花帽摘掉,露出一个男人的头。
哈尼看了他半头,惊喜的叫道:“你是哈德。快,停止放箭,我孙子回来了。”
哈尼激动的老泪纵横,他盼这个孙子都盼疯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他等回来,这会儿什么也顾不上了,拉着他就要往屋里去,他要好好跟孙子聊聊。
乌拉道:“族长,这两人怎么办?”
“随便。”爱怎么办怎么办。
何风在见到杜怀一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应该在山洞里的,是他亲眼见他进的山洞,怎么会在这里?
在他被族长拉走之前,抢先握住他的手,“啊,离风,你终于回来了,看见你真是太高兴了。”
杜怀掰开他的手,眼神中有一丝厌恶,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他被他骗过的次数多得自己都数不清了,若是还认不清他的面目就太笨鳖了。
他冷声道:“不要再提那个名字,我已经忘了。”
是忘了,并不是想不起来。何风眼神闪了闪,他约他出来的时候,试探的问了他许多话,可他就是装傻,不想承认过去,对于他也拒不想认。可是他的回答却泄了他的底,他叫他“何先生”,如果是一个武邑族人认识他并不奇怪,可是一个潜进来的外人,却知道他是“何先生”,这不很奇怪吗?
对寨子里的每一个人他都很清楚,尤其一个假扮成女人的,他可以瞒过所有人的眼,但却瞒不过他,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让他记忆犹新的话,那一定是他。
他恨他,恨他不死,恨不能再杀他一回。
他们本是兄弟,结拜兄弟,他从十岁就被武邑族的人所救,就留在族里了。
十几年前武邑族经历了一场大浩劫,他们几乎灭族,而就在那一年武邑族从贵州的聚居地迁走了,他们去过很多地方,在每个地方都停留不了多久。汉族人驱逐他们,他们没地方可去,直到找到了这里。
何离风是在浩劫那一年失踪的,他本来也不是族长的孙子,与他一样是个孤儿。可是族长喜欢他,认了他做干孙子。只是在那次灾难中,他不知所踪了。
后来,就在十年前他突然回来过,说自己在外面被人所救,还有了新名字叫何离风。他回来只有短短几天,就夺走了他经营多年的一切。
他不在的这些年,他逐渐获得了族长的信任,成了族里最年轻有为的青年,本来他可以成为族长的继任人的,可因为他的回来,族长一心让自己孙子继位把他抛在了一边。还有他喜欢多年的姑娘,也投入了他的怀抱,一想起这些往事蛋都疼了。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他说把他当成兄弟,还说既然他姓何,他也一起姓何吧,于是在半强迫下,他叫了何风。一个到现在他都深恶痛绝的名字。
这么多年了,在族长心里一直只有何离风,给他取名哈德,还说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回到这里。只是鬼才知道他根本不姓何,也不是什么哈德,他娘是武邑族女人,父亲却是连谁都不知道,说白了就是个野种。
他一直不甘心,为什么他能得到这里,而自己不能,这么多年了自己付出多少努力,他挖空心思的讨好族里每一个人,可依然比不上他,就像现在,他的突然出现立刻获得别人的注目,看哈尼对他亲热的样子,就知道这老家伙这些年心里念的依然是他。
若他是真孙子也罢了,可他偏偏与他一般跟哈尼族长没任何关系,这让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怒?
哈尼这老家伙表面上对他不错,背地里却在计划着怎么把他甩出去,他以为给哈娜找个夫婿就能叫他乖乖把权力交出来了吗?他自有办法叫这老头的如意算盘拨空了。
“离风,你我兄弟多年没见,咱们好好聊聊。”
“改日吧。”他冷冷回绝了。对于何风表面亲热,背地里下刀的事,杜怀太了解了,他曾几次遭他陷害,差点死了。如果有一回还可以说是误会,两回三回四回若他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这么多年了,他之所以再没回来,一是因为不知道族人迁到哪儿,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想面对何风,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刀是如何刺向丽雅的,那个纯真的武邑族姑娘,就只是因为她说喜欢他。何风杀了人,却嫁祸于他,他不得不离开族里,开始了近十年的流浪生活。没有地方是他的家,武邑族不是,牵机阁不是,直到他认识了傅遥,她身边聚集了许多人,而每一个人都把那里当成家。所以他不能叫她死,不惜一切代价。
转头看向哈尼,“爷爷,你放了她吧,她是我朋友。”
“你带个外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知道今天是武邑族的兰花节,特意回来看爷爷的,想给爷爷一个惊喜。”杜怀笑着头依偎在哈尼怀里,这么多年过去,这位年过古稀的老人依然对他如旧。
哈尼笑得脸上都开了花了,“好,好,我也想你呢,你这孩子都不回来看看爷爷,爷爷很想你呢。”
傅遥看这爷孙俩亲热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早知道杜怀和武邑族有这样的关系,他们大摇大摆进来就是了,费劲巴力扮什么女人。
她紧紧拉住杜平月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露出欣慰的笑。此时她才知道,原来他真的可以为她死的。他于她从来都是一座冰山,冰冰凉凉,寒风刺骨,似乎永远也越不过去,可现在冰山融化了,焕发的春意竟然甜的醉人。(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洞房妖精打架
举着那只红烛开始找出口,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站在洞门前喊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这破地方就好像与世隔绝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找了半天实在累了,就坐在铺着大红床单的床上休息。这会儿应该是晚上了,她的生理时钟一样很准,知道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该睡觉了。
整整一天都没有进食,肚子饿的真的难受,忽然瞧见桌上有一只碗,里面盛着小半碗水。她端起来嗅了嗅,是清水,当即喝了个干净,然后脱鞋爬上床。她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滚去的,好好的床单被她压的全是褶皱。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吱嘎”声,似乎是洞门被打开了。是两个人的脚步,一男一女。
傅遥慌忙从床上跳下来,大床、红烛、走进的男女……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很要命的事,这里怕是有人要洞房了……
今晚是辛格和哈娜的婚礼,所以才会有这张床,大红的桌椅、大红的蜡烛,莫不就是这个房间吗?
想找个地方躲躲,可满处居然没个躲藏的地方,她是不想进那个诡异的小门和灵牌待在一起的,实在没办法,只能躲进桌子底下,好歹那里还有块桌布遮着。
外面一阵欢呼,似乎有许多人围在洞门前,祝福之声不断传来,还有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着。过了片刻,一切声响都停止了,洞门被关了起来。
傅遥躲在桌子底下,她听到脚步声响起,有两个人走进来。
那一男一女进了房间。女子往床上一坐,脸立刻耷拉下来,“辛格,你说,你整晚都去哪儿了?婚礼一结束,你就不见了人影。”傅遥听得清楚,那是哈娜的声音。
辛格不耐烦的甩甩手。“我有点事。”
“你有事?你有什么事?有人看见你纠缠着一个女子。还和阿朗大打出手,你们两个男人争一个女子,真是好笑。”
“你看错了。”
哈娜哼一声。“你还想骗我,很多人都看见了,还有人听到你表达爱意的歌声,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再见她,否则族里的规矩你可是知道的。”
族里的男女可以自由恋爱。甚至可以随时和喜欢的人来个一夜情,但是在这山洞里洞房的却除外,他们的婚礼是在武邑族历代族长面前举行的,婚姻是经过乌拉神见证的。绝不允许背叛和不忠。
今晚之后,从这里出去,辛格就会成为族长。而他一生也不能离开哈娜,离开她这个族长的女儿。这是乌拉神的意旨。哈娜也是如此,她也不能背叛辛格,两个人的血滴在白玉碗中,就是缔结了一世的誓约。
现在两人就站在那只白玉碗面前,哈娜把刀递给他,“这是你表忠心的时候了,我相信你对我的爱意。”
辛格手中握着刀,却无论如何割不下去,他不爱哈娜,而是疯狂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她太迷人,太美丽,就像天上的星辰,迷住了他的心。他无法自拔,无法许诺,更不想对哈娜有什么誓言。
放下刀,“哈娜,实在抱歉,我不能和你成亲了。”
“你不想当族长了?”
“想,但是我不能和你盟约。”
“这不可能。”哈娜尖叫着,她从小就被人如众星捧月一般呵护着,所有男人都仰慕她,而她只喜欢辛格,只喜欢他一个,他会抢下兰花,她是那么欣喜,幻想着今晚的洞房花烛,做他的新娘。可是他……居然爱上了别的女人,还和她说这样的话。
“你若不想盟誓,你就不能做族长。”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不说便没人知道,以后你还是我的妻子。”只是他的心却不能给他了。
哈娜听得冷笑连连,“是只有我们两人,可列代祖先都在看着,他们就在你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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