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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着稳健的军人步伐的刘湘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在坐的师级以上的军官都齐刷刷站起来敬着军礼。刘湘微笑着示意他们坐下。

“诸位，万源战役最后的时刻到了，我们从去年10月就钉在这里，从战略上来说，我们已经为蒋委员长对井冈山的战略围剿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蒋委员长专门电令嘉奖了诸位，并鼓励大家打好万源战役的最后阶段，彻底将赤匪红四军消灭掉，为此，委员长专机派人送来他亲自签名的中正剑五把，以奖励在万源战役最后阶段对*有贡献的军官们。”刘湘示意副官蒋五把精致的中正剑放在了会议桌上。在坐的军官大都年轻血气，在那个时候都为能拥有一把中正剑而骄傲。看着眼前的中正剑，他们立刻就沸腾开了。

“诸位，静一静，静一静。经过大家几个月的浴血奋战，我们已经把赤匪压在了万源这个弹丸之地，我们在最后的决战中将投入140多个团，还有四川各地的地方武装，人数将达到30万之众。诸位，这可是十倍于赤匪的兵力呀。”刘湘话音刚落，下面又是一片沸腾。

“总长，30多万人马就是不动一枪一弹，在这弹丸之地，我们一人一口唾沫也可以把赤匪淹死，你就等着我们的捷报吧。”

说话的是一师师长张维德。身材匀称，腰板笔直，眉宇间有骨子英气，一看就不是一个一般的军人。不错，此人就是黄埔军校二期学员，专攻山地战役的高材生，是一个少帅派人物，也是衷心追随他们蒋校长的狂热份子。在他的心里就只有校长，刚来刘湘麾下的时候根本就不把刘湘放在眼里。

但是见到刘湘指挥了几场战役后，才从心里有了些转变。而刘湘也没有把张维德放在眼里，心想你小子不就在纸上打了些假象的战役吗？我刘湘身经百战也不敢说能把战打好，但是碍于老蒋的面子，在表面上还是先接纳了他。

刘湘知道，老将一直把自己当军阀看待，而自己又最讨厌这样的头衔，老蒋派张维德来的时候，刘湘心里很清楚，这是老蒋一直以来的猜疑心里在作祟，他知道。老蒋就只是相信他自己的亲信部队，心里很不快活。但是老蒋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很多军阀都投靠到他的旗下，想的都是有一块安身之地。刘湘在这次万源战役中也动了这心事，所以就一门心思想打好这万源战役。

和张维德时间待长了，也看出张维德在指挥战役上还真有点德行，军人出身的刘湘就有了惺惺相惜的思想。很多重要战役就交给了张维德，而张维德也没有让刘湘失望。

听着张维德刚才说的话，刘湘这次并不没有象往常一样给予认可。而挥挥手让张维德先坐下。

“红四军张国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手下的总指挥徐向前和陈昌浩政委，这二人可以说是张国焘一武一文的左右臂膀，许世友也是一个战将，还有出身于大别山里的李先念，这也是一个山地战专家。徐向前还是黄埔军校一期的学员，也是你张维德的学长，打仗很有一套的。我们不能小看，困兽都犹斗，还不说有8万之众的红四军”刘湘说时，那些年轻的军官们脸上有了些暗色。也都不出声了，等着刘湘继续说下去。

亮剑前传　　009

看着等着自己说下去的军官们，刘湘接着说道：“你们都知道，万源地区是他们经营多年的根据地，他们有很好的群众基础，这是我们不可以比较的，你们也知道，红四军的武器装备是所有红军中最好的。”这是刘湘的一贯做法，他总是在部下面前把敌人假象得要强大些，怕的是部下们掉以轻心。但是这次的分析却是真实的。

红四军在万源地区确实有非常坚固的群众基础，也有着比其他红军队伍更好的武器装备。这些装备都是从1928年底开展游击战以来从国民党队伍里，从地主老财的地方武装里缴获而来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蒋介石把剿灭的重点放在了井冈山地区，而对鄂豫皖的剿灭都限于小部队，还时断时续的。这就给红四军有了发展壮大的空间。加上张国焘能从一些有财力的地方和人那里弄来钱财，可以说这支部队相对于红军其他的队伍就富得流油了。至于张国焘从哪弄来的钱财，至今都还是一个秘。

“总长，你就说出你的部署吧，我们三天就解决战斗。”坐着的军官们都安奈不住自己心中的斗志。

“那好吧，全体听令。”刘湘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开始了万源最后战役的部署。

“二师你们一路向川陕边界的两河口推进，拟切断红军入陕道路。三师四师你们一路分别以第二路和第三路攻取得汉城、五师你们作为第四路和总预备军一部一起以竹峪关为进攻目标，剩下的兵力除一师以外，分别以第五、第六两路攻占万源周边及其以西一线。”刘湘果断的下达了他计划已久的部署。

“一师师长张维德。”刘湘把其他师长的任务安排完后，叫了张维德，张维德刷的立正站了起来。

“你的任务是全线最重要的。”刘湘脸色有些凝重。

“是，总长，我知道总长是要我拿下万源城正面的大面山。”张维德血气方刚的。

“是的，你们师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大面山。”刘湘欣赏的看了看张维德，心里想，这就是打仗的坯子，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他就能明白的心里的东西。

“诸位，大面山是万源的重要屏障，越过这一千多公尺高的大山，就可直下万源。希望诸位鼎力配合，各部在对其他地域发起攻击的时候，别忘了要互相联合，共同完成大业。我在达县摆好宴席准备给诸如庆功。”此时，在刘湘的记忆里已经开始在抹去红四军这个编制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战一打就是两个多月，最后还是以红军胜利突围而告终。

1934年7月11日，刘湘军团开始以万源为主要目标的进攻开始了。

李云龙的团指挥所就设在大面山的西侧。冒着被炸弹炸得纷飞的石块从外面冲进指挥所的李云龙还没有站稳脚步就骂骂咧咧起来：“陈章和，你小子成心和我过不去。”被他叫着名字的陈章和是李云龙的团政委。“老子在前面打得好好的，你在后面戳老子的*呀。”李云龙满脸怒气。

“老李，你怎么骂娘呢？”陈章和矮胖结实，一脸的憨厚。

“老子还要揍人呢。你说说，你为什么要给师首长汇报说我的部队伤亡太大，要求撤下我们休整？”李云龙瞪着牛大的眼，剑眉挑着，就象一只待斗的公鸡。

“老李，部队伤亡过半，战斗力大大减弱，再这样打下去，九团就打光了，这也是师首长的命令，我不得不汇报。”陈章和也不退缩，他要行使他团政委的权利。

“那你也不能在我正打得火热的时候告老子的状呀，再说你给师首长汇报事先就没有和我商量。”李云龙开始有点退让，但是他每到这样的时候，总还是要给自己找点占理的事情儿。

“战员损失过半时，你我都有独断的权利，这也是师首长授权我们的。”陈章和见李云龙开始蔫了下来，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娘的，我怎么就遇不到一个可以和我尿到一个壶里的政委呢。”李云龙还来劲。

“我们分工明晰，各尽职责，大敌当前就应该共同对敌，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陈章和是九团里少有的读过几天书的人，前任政委被李云龙气跑后，师首长也发了火，说，要不是看你李云龙小子会打仗，早就撤了你这个团长。“别别别，首长，你就看在我会打仗的份上再给我派个能尿到一个壶里去的政委吧。”师首长也被他给逗乐了，说：你去找个媳妇就可以和你尿到一个壶里了。“我可没有功夫去找媳妇，打仗多过瘾，我还没有打够呢。”他又把师首长给逗乐了一次。师首长这次告诉李云龙：你在你部队里自己物色一个政委吧，物色好了报上来我给你批准。于是陈章和就成了九团的政委。同时也成了李云龙的出气筒，要急了李云龙就会说你小子还是我推荐上来的，你怎么就忘本呢？

亮剑前传　　010

说到敌人，李云龙又来了劲，顶着陈章和接着说：

“大敌当前就应该亮剑冲上去呀，你小子倒好……………”

“战有你打的，休整好，补充完编制再上不就得了。”陈章和见李云龙基本安静了，也就不在硬下去。

“战是有打的，可是你也不能在我正亮剑冲锋的时候闪我杆子呀。”陈章和也知道硬叫李云龙下来并是最好的时候。

他知道李云龙有段名言：古代剑客和高手狭路相逢，假定这个对手是天下第一剑客，你明知道不敌该怎么办？是转身逃走还是求饶？真正的剑客在这个时候就是明知是个死，也要宝剑出鞘，这叫亮剑，没有这个勇气你就别做剑客。倒在对手的剑下算不得丢脸，那叫虽败犹荣。这样的时候要是不敢亮剑，你以后就别在江湖上混了。

这话被师首长知道后就问他是那学来的。李云龙拍着胸脯说：我和我师傅总结出来的。天知道李云龙有没有师傅。用师首长的话说：你李云龙就是一个天生斗士。

师首长还把他这段话在全师大会上给推广了。只是把最后那句给他删了。说共产党的队伍里不容许有这样的江湖习气。在李云龙入党的时候，师首长还专门就给他讲了这些问题，师首长知道李云龙天生是打仗的料，但是在政治上是一个天生的弱智儿。师首长要不是看在李云龙会打仗也和自己是老乡的份上，才不会做他的入党介绍人呢。

“部队交给你了，我带警卫连去睡觉，他们都快拖垮，我得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李云龙对陈章和说。“别忘了，有任务时就第一时间叫醒我。”完了又补充道。

“这不就对了吗。骂骂咧咧一通还是我对呀。”陈章和得理不饶人。李云龙瞪了他一眼，带着警卫连到后院去睡觉了。不一会就从后院传来的如雷的鼾声。李云龙在阵地上熬了三天了。陈章和心里也不由心疼起来，他关上通向后院的门，然后告诉李云龙的警卫员小刀，守在门边，让团长好好睡觉。自己就去看部队。

其实小刀不叫小刀，他叫欧阳龙。山东泰安人。这小刀的名字是李云龙给他的。那还是在鄂豫皖根据地的时候，一个特派员由于叛徒的出卖被敌人抓住，由于特派员的坚强，敌人见问不出什么，就决定杀掉算了。我方内线把行刑的时间地点送了过来，营救任务落在了李云龙的头上，准确点说就是劫法场。

敌人在县城的兵力虽然不多，但是那个时候正是白色恐怖的时候，敌人气焰嚣张极了，根本就不把红军放在眼里，上级就是考虑到敌人在这上面的麻痹，想试试。

李云龙得到任务后就带了一个班的人化妆来到县城。法场设在城里一个校场上。敌人把四周的城门加强了兵力，以为只要守住城门就安全了。所以在法场就放了一个排。敌人准备用绳子吊死那个特派员。

校场边上有一个酒楼，李云龙他们就埋伏在酒楼里装着吃饭。其实那酒楼就是地下党开的，里面有条暗道通到城外。只要把人救到酒楼就成功了一半。

行刑开始的时候，李云龙准备冲出去挟持住县长，让他们放人，然后退进酒楼。

当李云龙挟持住县长的时候，行刑的刽子手吓得松开了拉着的绳子，那特派员就突然被吊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急得李云龙抬手就扣动扳机，结果枪卡了壳，其他几人开了好多枪都没有打中绳子，眼看特派员救不了，听见枪声的敌人的援兵也要到了。正着急时，就见李云龙眼前白光一闪，一把匕首从李云龙的面前向吊着特派员的绳子飞去。齐刷刷的将绳子割断的同时，就见一个身影已经跑到特派员的身边，在特派员倒地的瞬间，被那身影背到了背上，然后就向酒楼飞快的跑去。这时李云龙才看见是欧阳龙。心里骂道：你娘的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一手。

回到部队后，李云龙和欧阳龙切磋了几下刀法，眼看自己打不过欧阳龙时就说：好了，点到为止，你小子还不错，就是刀法差些杀气，好好练练。

其实欧阳龙心里知道这是李云龙的障眼法。他知道李云龙刀法是好，但是还是在自己之下。看他是团长就顺梯子下坡了。那时李云龙就不让欧阳龙回去当什么侦查班的班长了。调到自己身边做了警卫员。

也是从那时起，红四军都知道九团的二龙刀耍得好。

亮剑前传　　011

陈章和没有什么文化，只是和李云龙比起来多识几个字。但是陈章和心细，还耐心。这个时候的红军队伍里，出现着一种特殊现象，那就是高级指挥员都是高级知识人才，甚至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留学归来的。所以基层指挥员就缺乏大量的有文化的人。陈章和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有机会上来了。

下到部队中间，陈章和发现战士们情绪非常的饱满。他不得不佩服李云龙带的这支队伍的军事素质是过硬的，只要遇见战斗个个都能嗷嗷叫着冲锋在前，敢打仗，敢打大战，敢打硬战。他自己也是从这支部队里成长起来的，所以他也总是能和战士们打成一片。在队伍里转了一圈后，他就去炊事班里督促去了。他知道战士们太需要好好吃一顿了。

刘湘军团几路进攻的队伍都遇到了顽强的阻击。唯独第一路向川陕边界的两河口推进，准备切断红军入陕道路的很顺利的就完成了合拢。切断了红军向陕西突围的路线。可是让刘湘摸不着头脑的是，红军根本就没有向陕西突围的意向，而是死守万源地区。

打到第三天。不说攻不下万源，就是大面山也没有拿下，还白白的赔了三个团在大面山的阵地上。刘湘再也坐不住了，自己亲自跑到前沿阵地。

看着千多公尺的大面山，刘湘倒吸了一口凉气。四川的山，山顶上或是半山腰都是小小的盆地组成的，农田和山民就住在这一点地方，山下反而是乱石岗。这就对攻造成了不利，加上大面山的地质结构是外露型的喀斯特地貌，喀斯特地貌的特点就是石头坚硬且脆，一颗手榴弹炸起的飞石，都能对部队造成第二次杀伤力。难怪三天就丢了三个团呢。

本想下来对张维德训斥一番的，看到这情况，刘湘把话就咽了回去。

拿不下大面山就拿不下万源。刘湘心里很清楚这点。

“我再给你一个师加两个团由你指挥，你务必在两天内拿下大面山。”刘湘调整了部署。两个师交给一个师长指挥，这在刘湘的军事生涯中还是第一次。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嘛。

张维德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就冲总长这个部署。

再次发动进攻的时候，张维德不象前三天，一次就用一个团两个团，最多就用三个团了，这次他一次就压上了8个团。进攻一开始，大面山阵地上就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人。很显然。这样的兵力部署还是有效的，不一会功夫部队就推进到了半山。

正在鼾声中做梦的李云龙被小刀推醒，小刀告诉他，师部1号首长的电话找他。

李云龙一听是1号找他就来了精神，腾的跳下床。凭他的经验，只要是1号首长找他不是给他处分就是给他最艰巨的任务。现在找他当然不是给他什么处分，肯定是有恶战要打了。

说到1号首长给李云龙处分，这在李云龙还是营长的时候在全师就出了名的。

一次部队路过河南巩县，地方负责接待的交通员告诉师首长说巩县有一个国民党的兵工厂。1号听了就来了劲，兵工厂呀，那就是武器库哟。当即就决定端掉这兵工厂，速战速决，搞到武器就走。那时正是部队到处游击的时候，国民党总是防不胜防。巩县守军根本就想不到一个师的红军会从天而降的，很快就束手就擒，拱手献出了县城。

李云龙那个营负责警备兵工厂，部队其他凡是能动的战员都去兵工厂搬武器。那好家伙，这个兵工厂正赶制了一批“中正”式步枪，大量的子弹和其他火武器，准备送到江西去装备中央军的。结果被1号的一个命令给来个搂草打兔子。

李云龙看着其他兄弟营连都高高兴兴的背着新枪，拿着弹药，心里就急呀。可自己又不敢乱动。正着急时，一小股没有肃清的敌人从李云龙后面摸了上来，也算这股敌人倒霉，正撞在心急火燎的李云龙的枪口上。被李云龙5分钟就解决了。打完了，李云龙觉得自己也吃了亏，怎么了？打的时候过瘾，武器弹药就没了计划，打完一清点，每个战士不到5发子弹了。没有弹药的部队还叫什么部队。李云龙眼看武器库里的东西快给搬完了，他突然心生一计。

李云龙突然横在最后一个库房的门口，拦住还要往里面走的战士说：1号说了，剩下的武器弹药就交给我们营，你们归队去吧。谁敢冒充1号的命令。听的人百分百相信，就都撤走了。李云龙一声令下，一个营的战士三下五除二搬空了武器库。最大的收获是还得到了几门山炮，李云龙让战士把山炮偷藏在马料里。把李云龙乐得睡觉都笑醒。

亮剑前传　012

事情本就过去了。但是后来还是出事情了。这出事情就出在李云龙显摆上。部队从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