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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我不和你说了，知道你来劲了，我去查岗。肖队长你们先商量一下战事。我去去就来。”陈章和不愿意和李云龙在生人面前搅合，就退了出去。

“李团长，我有事情要和你说说。”陈章和刚出门，肖队长就对李云龙说，一边也看了看还在场的小刀和郑国刚。李云龙觉得肖队长要说的话是只对他自己说的，就让小刀带郑国刚到警卫排去报到，还要小刀带郑国刚一个月，熟悉一下我们部队的生活和作战习惯。

“李团长，我其实也是红军，是四军妇女独立纵队的人。”

“啊？”李云龙一脸狐疑的看看肖队长。

“是的，四军还没有到川陕苏区的时候，总部就派我下来了，那时总部听说这边有一支很活跃的农民武装，希望能收编过来，就这样我就来了。”肖队长很平淡的说着。

李云龙也知道总部是有一支两千多人的妇女独立纵队。这支纵队一直就跟随着总部在南征北战，也建过不少的功勋。

“怎么总部就派你来了呢？”李云龙本想说总部怎么就派一个女人来了呢，结果是他领教了肖队长的厉害，脱口时就把话改了。

“李团长，你忘了我就是四川人哟，并且是一个泼辣的四川女人哟。”肖队长说完就盯着李云龙看着。

“嘿嘿…………我不是这意思……………………”李云龙没有想到自己把自己撂人家嘴边去了。

“好了，李团长，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们都不说这个了。我要说的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亮剑前传　　037

“我来时见了你们的师长，除了其他的事情外，他还交代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说是你我俩个今后有些地方要合作了。”

“你我合作？”李云龙把眼瞪得铜铃大。

“是的，师长说，这次战役打完后，部队会有一次大的行动，可能有一个排的妇女纵队的战士要和你们团一起行动。”

“啊？妇女纵队的战士和我们这帮和尚们一起行动？不行不行不行。”李云龙一连串说了无数个不行。

“不行？看来还是你的师长了解你，他给我说这个时候就学着你的样子说了无数个不行。完了，他告诉我：你告诉李云龙那混球，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要他做好思想准备。”

“师长在你面前说我是混球？师长拿你没有当一般人看呢，师长从不在别人面前说我混球的，就当着我的面也不说的，你和师长是老相识了？”

“是呀，老相识了。”肖队长斜眼看着李云龙，脸上有丝坏坏的笑。

“我说嘛。师长就不会在一般人面前说我的。”李云龙仍然在得意。

“好了，这事情和你说完了，我去队员那里去，你自己想想哟，别到时候惹师长骂你就好。”肖队长说完走了。

李云龙还楞在那。心里想着这师长是怎么个意思？有什么任务我李云龙还完成不了的，还要给我一个排的女战士？这不是有意出我的丑吗？李云龙当然是不知道师长将会给他什么任务，因为师长自己也不清楚任务的具体细节，只是总部在电话里简单打了个预防针，先让部队的高级指挥员有一个心理准备。直到后来给李云龙的一个排的女战士不是要她们来帮助李云龙，而是要李云龙来保护她们的时候，红四军就开始了红四军历史上艰辛，惊险而曲折的一幕。

刘湘面对前沿的战况，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从北伐到现在，自己就几乎没有打过败仗，也没有什么山头是攻不下来的。开始他还在心里责怪张维德，但是看了从前沿下来的战报和自己亲临前沿一次后，他把这些想法都放弃了。因为他知道战役打成这样，并不是他的部队无能，也不是张维德没用，而是赤匪的战术和战略要地的问题。如果自己的部队和赤匪换个个，自己的部队去守，赤匪来攻，结果应该和现在一样：攻的一方照样会久攻不下，且还伤亡惨重。要说这战役的天时，自己的部队和赤匪的部队都同在一天时。要说这战役的人和，自己的部队也不会比赤匪的差，这么多地方的乡绅财主豪强都在为自己出钱出力，当然这出钱出力的乡绅财主豪强的动机自己心里很清楚，但是钱力拿出来还是实在的。大家不都是想快点结束这状况，过上安省日子吗？

委员长已经两次亲电慰问，说的是慰问，实际上还不是督战？刘湘知道老蒋心里是真急，他想将红军消灭在江西，结果是井冈山五次围剿让自己损失惨重不说，还逼着红军来了次战略大转移，自己把红军追到云贵川后才知道，要想在这三省的大山里消灭红军比在江西井冈山消灭红军更难了。现在他逼着我刘湘剿灭红四军，难道是老蒋自己看出了*想迂回到川甘陕来与红四军汇合？刘湘根本就不相信老蒋手下的那些高参们，心里想，要不是这些高参，也许井冈山的围剿还不至于这样糟糕。*虽然放弃了井冈山，但是毛泽东是赢得何等的慷慨与大气，自己在长沙的一个朋友曾经把毛泽东的两句诗在电话里念给自己听过：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自己虽然不通诗文，但是如此大气磅礴的句子加上时局所在，刘湘也能知道，毛泽东所指的这边，断然就不是指的是井冈山这一处，而是指的整个中国大地，指的是两个阶级的这边与那边。自己今天想来，这两句诗文都还让自己感叹至深。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刘湘心里突然对眼前的这场战役有了更深的不安。

想到老蒋，刘湘就想起他派特派员给自己送来的十万军费。看来现在是用这十万军费的时候了。

他口述电文“令，至各围剿部队团级编制：凡能攻下赤匪阵地者奖三万。攻下大面山和玄祖殿者奖五万。

电文很快就到了团级以上单位。也很快就传达到了所有参战部队的每一个角落。而唯独张维德没有下传。这是因为张维德历来就不主张部队的军人用金钱去鼓励打仗，军人打仗必须要有发至内心的勇气与计谋，要不，是打不出漂亮的战的。张维德也很清楚赤匪打仗就从来不用这些玩意。但是张维德就是闹不懂自己的部队总高官厚禄相许，贪生怕死之人却比比皆是。而赤匪的部队甚至连饭都吃不饱，不顾生死之人却比比皆是。　特别是自己这次亲自参加的这次战役最能说明问题了。当他看见两军阵地前躺着的士兵的尸体的时候，赤匪那些尸体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而他们仍然是勇往直前。

看看时间。天就快亮了，今天自己将直接到前沿督战，用人海战术，用“添油”战术，用突然的闪电战术看能不能拿下玄祖殿。

亮剑前传　　038

然而，人海战术也好，“添油”战术也好，闪电战术也好，张维德都算计错了。

第二天他的部队进攻一开始就受了措。冲在前面的部队都抬头看着李云龙他们的阵地，根本就注意不到他们脚下经过伪装了的肖队长他们撒下是竹钉。冲了三十多米，就一个一个的倒在地上，后面的人来不及停住，就踩在倒在前面的人的身上跌跌撞撞的又冲到前面，结果冲到前面的又踩上了竹钉，循环了几次才刹住车，地上已经是哭爹叫娘倒了一大片，倒在地上的人，脚上，身上到处扎的都是竹钉，有的人倒地时想用手撑住自己的身子，结果是手上就穿透了竹钉。甚至有的人头上，眼睛里扎的都是竹钉。后面的人都看楞了，没有一个还敢往前冲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张维德精心谋划的人海战术，“添油”战术，闪电战术立刻就成了泡影，暴露了，夭折了，失败了。

当张维德发现自己的部队先是停止不前了，后是开始往后退了，最后知道了他的部队竟然是遇见赤匪的什么竹钉阵撤了回来的。

张维德气得愤怒的骂了句他娘的，这是他自己从军以来第一次骂娘。不该他不骂，自己一个正规军的师长，一个黄埔军校出来的正规军人，就为这个小小的山头丢尽了脸面，损失惨重。同样是黄埔出来的学生，他徐向前难道就不按章法打仗了吗？可惜的是张维德一直以为守这个玄祖殿的应该是赤匪的主力部队，只有派主力部队守在这才合乎赤匪死保总部的规律。更可惜的是张维德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对手就只有两个团加一个游击纵队，按照国民党是战法，守住自己的最核心地方的就应该是主力部队。

面对这样的失败，张维德都有点沮丧了。他与刘湘通了电话，要求派飞机来协助。刘湘知道玄祖殿战役的重要性，也知道张维德不是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是不会向他要飞机的，张维德在电话里没有向刘湘汇报战况，所以刘湘也就没有问。这刘湘是从低级军官做起来的，他知道这个时候问战况还不是时候，弄得不好会挫伤部下的信心。

到了中午，飞机就到了李云龙的阵地上。张维德让事先就准备好的工兵在飞机最李云龙阵地狂轰滥炸的时候做掩护，将进攻道路上的竹钉全部清除掉了。

由于有事先李云龙给战士们讲了飞机的事情，所以当敌人的两架飞机在阵地上开始狂轰滥炸的时候，李云龙已经指挥战士们掩蔽了起来，同时安排了几组战士在飞机轰炸的死角用机枪向敌人的飞机射击。射击的角度虽然不好，但是也得让敌人知道他们是有来自地面的威胁的。

敌人见轰炸的效果并不理想，炸弹也用完了，就草草的飞走了。

张维德也不亏是黄埔出来的军人，他知道战场上的战机是稍纵即逝的，当飞机刚一停止轰炸，他就命令部队冲上了李云龙的阵地前。

李云龙面对突然就冒出来的这么多的敌人，心里叫着乖乖，这象是把家底都拿出来对付我了呀。

“小刀，请丁团长和肖队长来一趟。”没有等小刀回答李云龙立刻又改口说：“算了，我自己去。你命令各营坚守住阵地。你们几个杠上这些手榴弹跟我来。”李云龙叫身边的战士杠了20箱肖队长带来的手榴弹，跟着自己，说完就退进战壕，猫腰先向丁伟防守的地方跑去。

“老李，我正要去找你，你看敌人是不是疯了，这足足有十多个团在进攻呀。怎么办？我们的弹药成问题了。”丁伟正在换梭子，见李云龙来了，也半靠在战壕壁上。

“老丁，我给你带来20几箱手榴弹，我那还有20几箱，我现在就回去，你见我的信号弹后，我们一起将这50箱手榴弹投出去，先把敌人压下去再说。”李云龙也不等丁伟说话，猫腰就跑回了自己的阻击阵地上，其实他和丁伟也就相隔不到30米，这30米正好是整个阵地的长度。这是山顶，山顶上就这么一块平地。刚进入自己防守的阵地，李云龙就射出了三发红色信号弹。

阵地上飞出去的手榴弹立刻就象蝗虫般的砸向了密密麻麻的敌人进攻的队伍里。

这招还有效，敌人不知道李云龙会下这样大的本钱象乱飞的蝗虫搬的投掷手榴弹的。在他们眼里，赤匪的武器弹药就如金子般宝贵，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这样的。

可是敌人那里知道李云龙他们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对于李云龙来说，他和丁伟的想法不太相同，丁伟觉得是武器弹药要告急了，而李云龙却觉得是自己的部队在这30米宽的阵地上根本就使不上劲，就算30米一字排开，能同时上多少战士？李云龙心里清楚的是这些，面对密密麻麻的敌人，30米宽的阵地上就是分前后两排分布战士，战士就算不换子弹，不停的射击，那也压不住敌人的进攻的频率的。何况几台机枪的枪管早就打红了。要先压住敌人，就只有先靠这50箱手榴弹了。

亮剑前传　　039

果然不出李云龙的预料，这顿手榴弹的大餐还真就把敌人给压了下去。李云龙松了口气，把阵地交给了三个营长，自己又跑到丁伟那，丁伟正在查点伤亡的人数，被李云龙拉住就跑到了肖队长他们助守和游击出击的地方。

“肖队长，我们武器弹药要告急了。来看看你们游击队还有没有什么土办法。”李云龙开门见山。

“有，你给我一个营，加上我的游击队员，有三四百人了，这满山遍野都的大树，这就是最好的武器。”

“小刀，叫唐兵带着他的营过来。”小刀总一步不离跟着李云龙。

“老李，我也调一个营来。”丁伟说。

“不用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来这样。”丁伟本想着李云龙会和他各出半个营的，没有想到，李云龙很果断的就将自己最善战的营调了过来，自己还想说什么，却被李云龙这样大公无私的话给噎了回去。心里还想着这还是李云龙吗？

没几分钟唐兵就带着整营的人过来了。说是整营，其实也就大半个营了，在刚才的阻击中，唐兵担任了主要阻击任务，战士们牺牲不少。

“团长，我来了。”

“肖队长，这个营就交给你了。”

“团长，你…………”唐兵狐疑，确切点说是不愿意团长把自己交给一个女人去指挥。

“你他娘的别和我讨价还价，这是命令。执行吧！”李云龙太了解他自己的营长们，连长们，排长们了，这些和自己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友，兄弟，除了服他李云龙自己，是谁都不服的，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李云龙知道唐兵要说什么，就用命令把他压回去了。

“好的，游击队员们，红军战士们，带上你们的刀我们上山砍树。”

“团长…………”

“听肖队长命令。去执行。”李云龙见唐兵再次显出不愿意，就又给他挡了回去。他李云龙自己心里清楚肖队长的土方法将给会自己赢得武器和战事。

果然就在张维德的部队再次发起进攻的时候，肖队长他们已经将几百棵树杆码放在了李云龙和丁伟的阵地上。

当敌人进攻到半山时，这些树干就被战士们推了下去，立刻满山就是滚动的树杆和被树杆砸伤砸死的敌人。敌人当即就乱着了一团。这下比那竹钉还难对付，树杆都是借着陡峭的山势向下滚去的，越滚越急，靠人的力量根本就阻拦不了。

面对从天而降的树杆，敌人还真的措手不及，站，站不稳，跑，跑不急，那还有还击的力量。

李云龙先是猫在战壕里看，后来发现敌人连还击的枪声都没有，就站了起来看，站着看了不过瘾，干脆就跳出了战壕，坐在战壕的边缘上看着，轮不到去推树杆下山的战士们也和李云龙学着，坐在阵地上来看。却被李云龙撵进了战壕：去去去……………干什么呀你们。告诉你们这枪子可是不长眼的，下去下去……………………。

“团长，那对你来说枪子就是长眼的了呀。你在外面枪子就不冲你来了呢。”有战士嘀咕。

“谁呀谁呀，有本事站出来和我说，别在背后说。我最讨厌背后说话的人了。”李云龙其实心里并不生气，他知道这是战士们在和他闹。

“谁呀？我！”陈章和边说边把李云龙拽进战壕，一边狠狠的说了几句小刀，然后又对李云龙说：“你额头上写着李云龙的名字，敌人的子弹看见了就绕弯走了。象什么话，还团长呢。”看来这次陈章和是真的发火了，他一般是不当着战士们的面说李云龙的。

“哎哟，是我的好政委呀。”李云龙被陈章和拽下时是滚落到战壕里的，他一边站起来拍身上的土，一边说。

“是我，我要向师长汇报你的行为。”陈章和仍然气愤着。

“好了，我接受你的批评。”李云龙很严肃的对陈章和说。完了又嬉笑着接着说：“哎呀，我的好政委，我们这不都是家里自己的事情吗，你说一个家里自己的事情你会给外人去说吗？”

“得得。我服了你了。”陈章和妥协。其实总是陈章和妥协。

“政委，你看肖队长的方法不错吧？”李云龙干脆点上了一支烟。

“是不错，以逸待劳了。”

“看看，说了两句，你就开始拽文了。”李云龙总是会找机会抢白陈章和几句的。

“我不和你这个文盲说了。我去看看伤员。”

说到伤员，李云龙心情就沉重了起来。这几天下来，自己的部队和丁伟的部队的伤亡加起来也过了两个营了。再这样打下去怎么办？总部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吗？

总部是知道的。总部知道刘湘的六路进攻处处受阻，万源保卫战正一步一步走向胜利。就是李云龙这里情况总部也知道。只是总部有总部的考虑。

亮剑前传　　040

万源保卫战的全局是这样的：当保卫战在方圆１００公里的战场上开始时。刘湘军团的８个旅在飞机的掩护下，向红军阵地发动了猛烈的进攻，红军的火力居高临下，官兵们从山上推下去的石头碾过树丛草叶冲击的刘湘军团。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刘湘军团投入了整团整旅的兵力，但是红军的阻击异常凶狠。焦急的刘湘甚至还发布了奖惩条例，宣布谁拿下万源奖励３万银元，谁放弃阵地立即处死，师长和旅长不亲临前线格杀勿论。这一仗一直打到８月，在万源的东面、南面和西面，刘湘军团分为六路协同作战，向红军发起了全线攻击。

红军凭借有利地势，给来犯的敌人以沉重的打击。刘湘军团大举向大面山和万源东部的甑子坪发动猛攻，都被红军挫败。红军牢牢地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