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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伴有尿量减少、体重增加。这几天出现了头晕、视力模糊、食欲减退、疲乏、恶心、呕吐及腰部钝痛。

钱老先生让其伸出右手，然后微微闭上眼睛，开始为其把起了脉。

大约一两分钟过后，他示意欧阳晨辉靠前。

欧阳晨辉赶紧凑上前去。老爷子一边把着脉一边说道：“中医认为，健康人脉象应为一次呼吸跳4次，寸关尺三部有脉，脉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尺脉沉取应有力。人体一旦患上疾病，脉象就会出现异常。常见的病脉有浮脉、沉脉、迟脉、数脉、虚脉、实脉、滑脉、洪脉、细脉、弦脉等。而这位病人就是明显的浮脉，即是轻按可得，重按则减。你来试试看！”

欧阳晨辉学者钱老中医的样子用三指定位，先用中指按在高呈弓形斜按在同一水平，以指腹按触脉搏，以按脉。大约摸了两分钟，他便体会到了钱老先生所说的“轻按可得，重按则减。”的感觉了！

这个病人是典型的急性肾炎的症状，钱老爷子诊断好了便开了药方。

这之后又陆陆续续的接触了几个沉脉、迟脉、数脉、甚至在一个怀孕的妇女那里摸到了滑脉！

一上午结束，欧阳晨辉感觉收益颇丰！

中午钱老先生难得的留了欧阳晨辉在医馆里吃饭。尽管那小徒弟柱子还是对欧阳晨辉没什么好脸色，但比起上午的包公脸已经好了很多。

午餐很清淡，一小盘的的青菜，几块豆腐干，一盘香菇，一个蛋汤，无论是从营养搭配上还是养生角度来说都是十分健康的饮食。

钱老中医到没有像同学们中谣传的那般严肃不近人情，他甚至主动的问起了欧阳晨辉的学习和生活情况，还特意表扬了他今天的表现，一是外科包扎技术掌握得很好，二是对那个脑出血的判断很及时！

秦老爷子并不知道作为一个大一的新生，这些课程都还没有学习到，所以，他只是认为欧阳晨辉的专业知识掌握得很好。并没有觉得很奇怪！

只是，据欧阳晨辉观察，这个医馆接待的病人很多，基本上靠钱老爷子一个人根本就忙不开，可是为什么钱老先生不考虑将中医馆的规模扩大，多招几个徒弟呢？

当他把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钱老先生一直沉默着，倒是那小徒弟忍不住开始说了起来！

别看这中医馆里整天人来人往，从来没有断过病人，但事实上，病人越多，他们亏得越厉害，原来来这里看病的大多是那些城市最底层的孤寡老人，还有那些流浪汉，以及外来务工人员，他们要么一分钱没有，要么也只能给个草药钱，加上中医的收费本来就不高，所以，中医馆能够维持着已经很不错了，整个医馆的运转就是靠着钱老爷子在京都医科大拿的那份工资。所以，别提扩大规模，就是维持现状都不知道哪一天就没钱买草药了！

这小徒弟叫徐小柱，是个孤儿，一直在社会福利院长大，十几岁的时候一场大病差点儿要了他的命，医院里都说抢救无望了，当时福利院的阿姨不忍心就这么让他离去，这才将他带到钱老中医这里，没想到，他真的命大，钱老先生连续给他针灸了三天三夜，他竟然就真的复苏了！

巧的是那年正好钱老爷子的儿子刚刚没了，钱夫人看着孩子可怜就将他留在了家里，从此以后他就跟随钱老先生学习中医中药，也算是个行家了！

钱老夫人在世的时候，有两份工资，那时候草药也不贵，所以，医馆运转的还算顺畅，只是到了后来，草药越来越奇缺吗，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医馆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听到这些，欧阳晨辉心中一阵触动，自己可是混医院的，他自然清楚，现如今医疗体系内的种种诟病，药物回扣，收受红包等等现象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秘密，所以，现在看不起病的现象极为严重，可见像钱老中医这样淡泊名利，甚至自己掏腰包治病救人的医生真是太罕见了！

“钱老师，以后有空的话，我会尽量来医馆帮忙的！”欧阳晨辉发自内心的说着。

钱老中医默默地点点头，“中医是我们国家的几千年医学发展历程的精髓所在，我不忍心看着中医就这么没落，我想尽可能的多培养几棵苗子出来，可惜，现在的孩子没几个能耐得下心来潜心研究中医了，我这些年来的心血可不想带进棺材啊！所以，你要是愿意学的话，我就好好带带你，是不是这块材料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罢，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欧阳晨辉觉得心里一阵悲凉，曾几何时，竟然治病救人传授医学竟也需要这般无奈！

“钱老师，你太悲观了，其实，还是有很多学生喜欢祖国传统医学的，只是我们学校是以西医为主打的，所以，同学们肯定有所偏好的！那些中医药大学里不就有很多的中医爱好者吗？”欧阳晨辉有些难过，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可以宽慰这个执着于中医事业的伟大的老人！

“好了，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早就被现状给打击的差不多了，我还能动弹，我就尽量为大家解除病痛吧，至于其他的，我无能为力了啊！”老爷子说着，一双囧囧有神的眼睛里顿时也失去了光泽。

“师傅，我都跟您说几次了，那个中药厂不是说给我们赞助吗？您为什么老是不接受？”一边的柱子似乎也有些委屈，忍不住低声说着。

“别说了！”老爷子似乎很生气的说着，然后便把筷子一扔，“以后都不要再提那事了，再提你也不用呆着了，你去给他打广告好了！”

柱子赶紧住了声，全然没有了对待欧阳晨辉的那份狂傲之气！

欧阳晨辉估计这个中药厂应该也是跟老爷子拒绝电视台的节目一样，看来老爷子对当今的商业化运作还是很不适应啊！

“可是，我们有几样草药马上就断货了，药材批发市场的人都说过几次了，不能拖欠货款的……”柱子似乎还有点儿不死心，又嘟囔了几句！

钱老爷子这下没有大怒，只是看得出来，他心里也烦躁的很！

“敬老院每天几十幅的草药，几乎从来没有给过钱，还有，你每个月都去各个建筑工地给他们免费看病，看病是免费的，你每次带的草药也都分光了，总共也没收几个钱，师傅，我们是真的很难坚持下去了！”柱子越说越激动，声音比之前都高了几度！

“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去郊区西坡山那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草药可以采到的！”可能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每次都是让柱子去药材批发市场进草药，那是很少有几次是能全额付款的，估计柱子也很为难吧！钱老爷子想了想，目前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离发工资还有一个礼拜，尽量坚持一下吧！

“师傅，就那西坡山，你都去了多少次了？估计连点儿草药的影子也没有了吧？我看你也别去了，你年龄也大了，去了我也不放心！”柱子起身收拾了碗筷，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钱老师，我明天正好没课，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吧，正好你也可以教我认识一下草药！”欧阳晨辉赶紧主动请缨！

“算了，你现在是京都医科大的学生，还是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西医上的好，毕竟现在中医出来前途也不好，我可不想毁了你的前途！所以，你还是好好在学校里上课吧，有时间的话来我这里，我教你点而手艺，留着当当兴趣爱好吧！”老爷子拍拍欧阳晨辉的肩膀，这么多年走过来，眼看着中医一天天没落，而西医医生的口袋却赚的满满的，他也很无奈，但是趋势如此，他也不好逆天行事，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潜心的研究它自己的中医了！但是对于这些学生，他还是不忍心将他们引上一条不归路，他是老了，很多东西看得开了，看得淡了，但是这些年轻人就不一样了啊！

“钱老师，没关系，明天是人体解剖课，我已经拿到了这门课的免修证明，所以，我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来跟您学习的！”欧阳晨辉恳切地说着！

对那老爷子一肚子的中医理论以及实践，欧阳晨辉可是十分的觊觎的！所以，他可不舍得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

去山上采草药，那可是真真正正的能学到东西的实践啊！现在的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估计也没几个认得草药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又见七丙

“免修？”老爷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所以难免也就觉得很奇怪了！

“就是我已经通过了这本课程的考核了，我业余时间自学的。”欧阳晨辉知道，对于像钱老这样古董级别的老人家来说，跟他说什么学分制，什么免修的似乎真的有些难度，所以，他也就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了。

钱老爷子倒是对这些课程安排也没什么兴趣，他老了，越来越不想去过问学校里的事情了！

“那钱老师，我下午还有课，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再来找您！”欧阳晨辉客气的跟他们师徒二人到了个别。

“要是真的想跟我上山的话，你最好明天六点之前到这里！”钱老爷子嘱咐了一句，“还有，上山采药可不是去野外郊游！你最好想清楚了，明天一早过了六点我可就出发了。我一分钟也不会多等的！”尽管对欧阳晨辉还是心怀期待，但是他还是对如今的孩子不抱太大的信心，老爷子说这些也是为了让欧阳晨辉心里有个准备！

“没问题，我一早肯定在这等着！放心吧！“欧阳晨辉十分自信地说着便走出了钱氏中医的大门！

钱氏中医所处的地段算是老城区的中心位置，但是，这一代都是老房子，所以，很难有发展的潜力，很多商业店铺甚至都已经搬迁到了新的商业圈！所以，这个地处闹市的中医馆倒也清净！

走到老街上，欧阳晨辉老是觉得对这个地址有些面熟，桥儿头路？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边想着，欧阳晨辉就走到了桥儿头路口，再往前就是一片垃圾场了。

忽然，欧阳晨辉脑子里现出一个有些滑稽的人物的图像，矮矮的个子，圆圆胖胖的脸，喜剧性的红鼻头……，对了，火车上遇到的那搞笑的一家人似乎就住在这里，当时那个叫孟七丙的男人留给他的纸条上似乎就写着：桥儿头路走到底七丙废品收购站！

想到火车上那惊心动魄的臀位接生，以及那搞笑一家子，欧阳晨辉忽然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

在一个城市里收破烂儿的破烂王，估计是这个城市的最底层的人群里吧？可是他们一家的脸上却带着一种烦躁的世人脸上所没有的祥和和喜庆！这是他们一家给欧阳晨辉留下的最大的印象！

鬼使神差的，欧阳晨辉没有往那边的公交车站走，而是径直走向那片垃圾场！

其实严格以上来说，那里并不是一片垃圾场，只是一小块儿荒废的土地，建房子建不了，所以，一直荒废着，也就成了垃圾堆积成山的地方！

欧阳晨辉往前走着，还真的就看到了一间用简易板建成的平房，挂了个大大的牌子，上边写着：“七丙废品收购站”！

还真是这个地方！欧阳晨辉心里想着，却没有想好一个走进去的理由！他清楚地记得，当时七丙将这个地址递给自己的时候说的是：“我一定要感谢你的！”而他想到如果自己主动上门了，似乎预示着自己是来求报答的！

所以，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反而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就在他就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的时候，忽然看到那简易房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欧阳晨辉无需细看就知道那肯定是七丙。他似乎要出门的样子，一推开门就径直朝着门口的一辆三轮车走去。

那是辆在这个城市经常可以看到的三轮车，空着车出去，晚上的时候就会满载着旧报纸，啤酒瓶，废塑料等等物品回来！在一般人眼里废物到了他们这里就成了宝贝！他们总是把收回来的废品逐一归类放好，然后送到更大的废品收购站，以赚取差额！这便是城市里这一类人的生活方式！

他这一趟出去估计是赚他们明天的一家生活费用吧！欧阳晨辉心里暗想着，慢慢的转过了身，他还是不要去打搅他们了吧？

可是就在他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七丙似乎也发现了他，他推着三轮车，正准备骑上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在自己家门前十几米的地方竟然有个年轻人，这令他十分的吃惊，要知道，这附近居住的可都是过去几年京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这里是老城区，所以，他们是很少来到这片荒芜的垃圾场的，即使是离着废品收购站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他们也不愿意将垃圾提过来卖，而是等着七丙那唱曲似的的“收破烂儿”的声音响起，他们才会将家里的垃圾悉数的搬到楼下。

所以，七丙自然多看了一眼前方的年轻人，这一看，他立刻就认出了欧阳晨辉！

在看到是欧阳晨辉的一瞬间，七丙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拼命地揉了揉眼睛，在确定就是欧阳晨辉时，他赶紧就将那个三轮车停好，急急忙忙的朝着欧阳晨辉离去的方向追过去，边追边喊：“欧阳兄弟！欧阳兄弟！”

欧阳晨辉听到背后有人喊他，他赶忙转身，就看到七丙正摇晃着他胖胖的身子朝着他跑来！

他只得转过身，微笑着朝着七丙走去！

“欧阳兄弟，这都到了家门口了，干嘛不进来啊？是不是忘了我了啊？”七丙一跑上前，就拼命的拉着欧阳晨辉的手说个不停！

“没有，只是路过这里，看你要出门了，就不打扰你了！”欧阳晨辉的手被他握着有些不好意思，他那架势可就像是见了国家元首一般激动啊！

“欧阳兄弟这是跟我见外了啊！火车上一别，我一直想着找机会亲自去感谢你的，只是我老婆还在坐月子，我也抽不出时间来，再说，俺一个收破烂儿的，去学校找你，也怕给你带了不好的影响，俺当时给你留了地址，就是想让你有空的时候来俺这破房子里坐坐！俺也好好好地感谢一下你！”七丙激动地说着，那个红鼻头似乎比以前更见明显了！

“七丙大哥，你可别这么说，我都觉得惭愧极了。”欧阳晨辉最怕的就是别人拼命的恭维他！让他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别站着了，我们家里说去！”七丙拉起欧阳晨辉就往自己的简易房里走去！

这会儿欧阳晨辉也不好意思拒绝了，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不进去坐坐，那可就真的是不给面子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七丙那个在都市中孤零零矗立着的简易房，一推开门，却没有如欧阳晨辉想象般的邋遢和凌乱，相反的，却给人一种十分清爽舒适的感觉，虽然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但是摆放有序。地上床上都收拾的井井有条，一点儿都不像是家里有四个孩子的样子！

一进门，七丙便喊着：“老婆，大丫二丫快出来！谁来了！”

喊声刚一落下，房间里就一阵小孩子跑动的动静，眨眼工夫，三个小丫头就跑了出来，三丫刚会蹒跚走路，也摇摇晃晃的跟在两个姐姐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

大丫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欧阳晨辉，她欢笑着说着：“你是那个抱出小弟弟的叔叔！”

这时候二丫也跑了过来，看到欧阳晨辉也是一副十分欢喜的样子“爸爸说了，叔叔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欧阳晨辉摸摸两个丫头的脑袋，顺手抱起了三丫，捏了捏她圆乎乎的小脸蛋儿，这个时候，七丙的老婆也抱着最小的儿子出来了，一看到是欧阳晨辉，也是喜形于色，“早就该去感谢你的，你可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哪”说着就将孩子递给七丙，转身去泡茶了。

大丫乖巧的搬了张凳子让欧阳晨辉坐下来，七丙又说了几遍感谢的话，欧阳晨辉听得都有些厌了，好不容易茶水泡好了，七丙终于停止了道谢，给两人的杯子里倒满了茶！

茶水刚一倒上，欧阳晨辉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腑的芳香扑鼻而来，欧阳晨辉深吸一下鼻子，顿觉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浸透了这种芳香！他端起杯子，仔细的端详着，茶杯中浮晃著一抹淡碧，几缕轻烟散著温热。那细细尖尖的茶叶在水中上下浮动着。轻抿一口，只觉舌尖微甜，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慰。

“好茶！真是好茶啊！”欧阳晨辉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他好像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醇香的茶水！

“你喜欢喝的话，待会给你带上几包，都是老家自产的，不是什么好茶！”看欧阳晨辉喜欢喝这茶，七丙十分的开心。脸上一直笑着！

“七丙大哥，这是什么茶啊？我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芳香的茶呢！”欧阳晨辉一杯茶喝下去，似乎还在回味着唇齿之间的淡淡的幽香！

“不是什么好茶，就是我老家山上自己种的几棵茶树，我家祖辈都在那山脚下住着，所以，这茶树估计也得一两百年了，一直也没什么名号，就家里采了自己喝，也没去卖！”七丙乐呵呵地说着，脸上难以掩饰的自豪之情，这几棵茶树可是他的宝贝，方圆几里地的人家都知道孟家有几颗好茶树，每年新茶下来的时候，都有很多人跑到他家里来蹭杯新泡的茶水喝喝！

第一百四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