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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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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进去不久,里面突然响了声惨叫,凄厉刺耳。狄阿鸟回头,立刻发现不对,便猛地冲开门,大叫圣上可安好。但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国王换了一身盔甲,腰中插了一柄长剑,站在一排扑簌的灯火阴面,面前死了那名老宦。
国王正指挥着小许子拖尸体,一见狄阿鸟,先是一惊,接着摸向长剑,可看了看狄阿鸟的腰刀,便打了个冷战,却又无比激动地说:“狄阿鸟,孤知道你父子都是忠臣。圣驾起程前,孤要亲政,你可愿意和孤共结一心?!”
稍后,他又说:“射声校尉是孤的奶哥哥,自然就不必说,西门统领已经向孤宣誓。长月那里有孤的王叔,就连大王兄都愿意扶我亲政。孤便要做那奋发的明君,让母后颐养天年。你可愿意护卫在孤的左右,辅佐孤吗?”
狄阿鸟被他这番话打个正着,他从来都以为国王又笨又不上进,却想不到心机却这么重,根本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他脑子一懵,连忙点头答应,叫道:“当然愿意。”
小许子在一旁说:“你要是反悔,立刻就可以杀了你。”
狄阿鸟一边激动,一边反感小许子的话,在心底反驳说:“我要是真反悔还让你知道?这只没蛋蛋的小毛孩!!”
接着,国王留了小许子在外面,而自己有些发抖地坐在里侧。他神经质地握住剑柄,一刻也不愿意丢。坐了一会,他低声给狄阿鸟说:“太傅和丞相都告诉孤要用忍,孤却忍不下去了。幸好有小王叔为孤安排一切!”
接着,他抽出自己的剑,抖成一团地指向狄阿鸟,强调似地问:“你说孤能胜吗?孤会杀了她!是的,会的。要是她敢反抗,孤敢冒天下人的指责!”
狄阿鸟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国王,一个不堪重压,而又装傻的同龄人。他会胜吗?国王见狄阿鸟犹豫,不由勃然,大声地说:“你也觉得孤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孤受命于天。是父王的英灵冥冥中选择了孤,孤是上天之子,承天命而治万民。”
说完,他突然收回自己的剑,趴在地上对空气磕头,屁股的皮甲都抖得厉害,但口里却又叫道:“列诸列宗,儿王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保佑儿让江山不落入悍妇之手。”
狄阿鸟也飞快地转着自己的脑子帮他分析能不能成功,便问他:“你指望的人可靠吗?”
“当然可靠!”国王闷哼一声回头,对这狄阿鸟激动不已。
“射声校尉是孤的奶哥哥,他和孤是吃一样的奶长大的。而西门将军一门忠烈,孤的小王叔亲自要他对孤宣誓。孤的大王兄是孤的亲哥哥,他们可靠不可靠?”国王与其说给狄阿鸟,不如说是说给自个。
狄阿鸟觉得他心中没有什么把握,因为他连自己都有些说服不了,尤其是他已经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不知道会不会见人看起来像忠臣就胡乱依靠。想着想着,狄阿鸟也渐渐恍惚,问他:“我想起来了,其实选那个姓鲁的丑女,是你故意的吧?!”
“是的!孤的小叔叔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国王驻剑而跪,哭着说,“只是我们都没有料到,母后,不,那个悍妇卷了我避暑。孤实在无法面对一个这么丑的女人做王后,她还有难闻的气味,可以把人薰窒息掉!”
“废了太后。朝臣会不会让你亲政?!”狄阿鸟一想到什么可以想的,都赶快提供给他。
“不愿意?!那孤就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国王面目狰狞地说。
狄阿鸟点点头,当就算他可以,又说:“要是人人都觉得你有违常伦,起兵造反呢?不如你只要她一句话,也就是你说的,要她颐养天年。”
“不可能!她一定不愿意颐养天年,所以非得要她自杀。”国王并不愿意宽恕太后,咬牙切齿地说。
他们如同说尽所有要说的,渐渐面对面地瘫坐,默无声响。
突然,小许子从外面奔入,大声说:“王后来了!”
“是青宫人引灯,还是驾临?!”狄阿鸟猛地爬起身子,问小许子,接着给国王说,“我和小许子挡驾,就说你休息了。”
国王驻剑而起,在帷幄柱梁边张皇绕走。狄阿鸟拉了发抖的小许子,猛地往外走。小许子的手又柔又冰凉,真像是女人的手,狄阿鸟走到门边才反应过来,这就觉得一丝肉麻,便连忙丢掉。
狄阿鸟和小许子刚关了镂木门,就看到两名青衣宫女探灯而来,看来王后已经闯过侍卫那关了。后妃侍寝是要在自己的寝宫里等,被翻了牌子着妆等待,或可入幸,而一旦入幸,是不能留宿的。虽然王后可以不召自来,整夜留宿,却也需遵循宫里的规矩。
狄阿鸟还不太清楚,想着说辞,却见小许子扎身就上前见驾,并故作诧异地说:“娘娘,陛下未曾召幸,如今已经睡了。”
王后穿了金棠华衣,高领子的金丝明亮亮的,但头上高挽着头发和短身很不搭调。真切再看,她长了尖高颧骨,鼻子边有个麻子,面孔半青半黑,扑簌簌地浓抹着铅粉,真如鬼魅,已是这样,可她偏偏还轻步姿曼,似嗔似怨。狄阿鸟只瞅了两眼,就在第一次见到王后时泛起鸡皮疙瘩,心说:我要是国王,哪怕小许子再丑十倍,我也宁愿抱着这个没蛋蛋的,而不愿意看这个让人呕饭十升的女人。
“是吗?”王后晃了一下捏成淑女状的手,慌忙一摆,娇滴滴地说,“我便无声息地去侍寝!”
狄阿鸟胃中猛地一缩,连忙强忍住,挡住越过小许子的王后,双手伸开,却“咦”地一叹,故意瞅住王后的面孔,惊叫:“你的脸花了!”
“嗯!”王后一敛面色,猛一扭头,看像一旁的宫女,问:“我的脸花了吗?”
宫女低着头,轻声地说:“没有!”
狄阿鸟指出她的不是,说:“你还没抬头看呢?”
“尊卑有别,奴婢是不能直眼看娘娘的!”宫女颤声说。狄阿鸟听闻后心中坏笑,心说:“怕是不敢看吧。”
王后叉起腰,用稚气而又厉害的声音要求:“我叫你看,你就看!”
宫女连忙看上一下,却看看狄阿鸟,大概是怕狄阿鸟获罪,便含糊地替狄阿鸟遮掩说:“大概有一点脱粉,却也不是很严重。”
小许子不得不佩服狄阿鸟的高明,但立刻爬起身,居于侧后说:“王后娘娘还是回去安歇吧,国王说了,今个谁也不见。”
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才将王后支走,两人这才感觉到一阵轻松,都松了一口气,相互看看,似乎以前的是非恩怨都不再存在。小许子娇笑一下,想回大屋,却还是停住,让狄阿鸟进去。狄阿鸟觉得他怕自己留在外面去告密,便不谦让。
第一部 刀花马浪 第四卷 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第四十五节
国王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狄阿鸟也不想找他,便卧了个地方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听着外面的风起云涌闭目养神。他想来,具体事项也是这样安排的,等到夜间,中尉下的兵将在移护宫外时猝然生变,一部分拥住国王,一部分威逼太后。
但这到底能不能成功呢?他静静地想,却听到人爬来的声音,抬头一看,却是国王。
国王像是在回答他的疑问,却更像是看其间有没有什么疏漏,说:“夜间军士移营到行宫外,用过早饭后起驾。只要咱熬到那时候,就一定会成功。孤亲政后一定重赏你,你想要什么官职,孤都给。”
小许子浑身发抖地进来,吓了两人一跳。他说:“外面下雨了,我冷得很!”果然,外面响起呼啦啦的水声,他浑身都湿了。
“是的。到了明天,孤会重重地赏你!”国王看了下小许子,又接着许诺,声音一阵激动和发抖,“公爵?!丞相。孤都愿意!但要出了事,你一定要在孤身边。”
小许子也督促问狄阿鸟要什么。狄阿鸟却答不上来要什么,便使劲想什么才是自己非要不可的。
小许子说:“让陛下赏你一百个美女好不好?”
狄阿鸟也难知道好与不好,仍然默默地想。
“快说呀。要不赏你个许多的奴仆?!杀掉你的仇人?!让你家世世代代都荣华富贵?!”小许子又问。
狄阿鸟想想,突然想起自己的老家,而那里又在打仗,便低声说:“赏我过年回我的家乡吧。”
“这哪够?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国王粗暴地打断他的话。
狄阿鸟又想,却还是想不到自己非要不可的,但也不是没有想要的。他傻傻地说:“我要天下太平,人们都有好日子过。要陛下论功行赏,不能让立了战功,抛头颅洒热血的好男儿捂着脸哭泣,行不行?!”
“将来,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要什么就快说。”小许子明显不当他已经要了,便不耐烦地督促。
“我已经说了,我想要天下太平,人们都好好的过日子。打仗立功的兄弟不用抱住头哭。”狄阿鸟肯定地说,眼睛透出幸福的光芒。
“别跟他说,他有病!”国王哼了一句,又拄住自己的剑乱走。
“我没病的!”狄阿鸟争执,激烈地回说,“难道你亲政不是为了天下太平吗?”
“我一亲政,天下就太平了!”国王坚信地说,“我是国王,子民们需要我。”
狄阿鸟突然被一阵落辉晃了眼睛,心底无端端地失望。他躺在地板上发愣,心想:“阿爸说,穷许多君王贤臣的一生,也只能往太平上迈近一步。风月说得容易一些,却也要为君者兼修各种苦差。而他坚信,自己一亲政,就能天下太平了?!”
夜风突然大作,“乓”地吹开窗户,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外面雨格外地大,被风一吹,漂激进来许多水星。狄阿鸟突然木了,若大雨不停,这样的天自然不能按原计划回去,国王的计划整个流产。国王回驾,移兵相护时动乱,能把征兆降低到最难发现。可如今延误归期,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正说着,外面传来异动,小许子就嘘声叫大家去听。两人侧耳,也似乎听到点什么。顿时,几双惊恐的眼睛就在昏涩的屋子里闪亮不已。但过了一会,动静依然,却什么事也没有,看来是虚惊一场。狄阿鸟关上窗户,走回来坐到安抚国王的小许子面前,和他们相互对看。三人就这样,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入了下半夜,见什么事也没发生,便趴在地板上睡觉,任一具尸体躺在帷幄后面。
突然,几个侍卫猛闯进殿,配鞘敲在靴子上急响。
国王和小许子先后惊醒,便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到处都是叫嚷声。
狄阿鸟猛地起身,大叫:“杀来了?!”
几个侍卫把守殿门,焦躁不安地持刀回顾。为首的迈进门,跪而请求说:“陛下快走!”
国王大喜,觉得是拥自己亲政的人杀来了,便大叫:“太后已去,汝等快拜汝君!”狄阿鸟一肚子的狐疑,却也拔了刀,站在国王身边,说:“要干什么?都退下!”
侍卫都连忙跪下,头撞得地板砰砰响,真是泣血般恳求:“陛下。军士在宫门鼓噪,正在逼迫太后颁旨,要废除昏——,请立纲亲王。陛下快走吧!”
三人都被雷击中般还不过来气,傻愣在当场。国王也还口口声声万无一失,竟然给他人做了嫁衣,大声哭出声来。侍卫喉头生烟,发疯一样磕头,大声泣道:“陛下需回长月诏令天下,不可轻身。”
三人慌了手脚,国王一把拉过狄阿鸟,请换衣服。狄阿鸟脑子充血,想也不想,飞快除衣,换上国王不合身的大甲胄,顺便还挂了护脸。他横刀在空殿,浑然不知做何,好久,才冲出门,冲急走无影的国王喊:“陛下当不忘我的请求,一定要让天下太平!”
“快!你到前面吸引叛军!”一名稳重的侍卫回来,大声地指挥狄阿鸟,接着殿后而去。
等国王一行走后,狄阿鸟再也忍不住流泪,甚至想坐在地上大声哭。旋即,他想到自己要吸引叛军的注意,便走出宫室,在甬道高喊:“我在这里,孤在这里,大伙都聚集起来,跟我去杀叛军。”
不少侍卫,护军只求自保,不肯聚集。狄阿鸟看宫女太监乱穿,也只是大声阻拦,并不忍心砍击。他穿过寝宫,直走中殿,继续向前,却还只是孤身一人,想及自己虽浑身龙首甲,却难以引起重视,便大声急喊:“忠臣在哪!?朝廷还没有忠臣?”
※※※
天色渐渐接近天明,杂乱无章的叫嚣此起彼伏,却不见有人冲杀进来。狄阿鸟登临台阁,向外望去,清楚地看到,数不清的火把延绵极远,点点如星河。这些将士们都很克制,在萧萧夜风中慷慨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这雄壮的歌声和豪迈悲壮的气势铺天盖地,如同滔滔滚水。
太后颁布诏书了没有,狄阿鸟并不知道。他用刀剁开自己在庖厨那里取来的肉,取了护脸,边喝酒边猛吃,还不停地附和自己强拉来的人歌唱:“将军断头,壮士捐躯!生亦何欢,死亦何歌!”突然,一个宫女大愣,指住狄阿鸟说:“我见过国王的,他不是国王!”
狄阿鸟不禁一愣,突然醒悟到自己真不是国王,心想:我虽然没掩护到国王,但国王早该过河多时。我活够了吗?干嘛非要等到乱兵杀入?为何不换上衣服逃遁?
他放肆大笑,摸了摸宫女的脸蛋,嚷道:“怎么样?!装扮得像不像?!”
他这就脱掉龙首甲,掷在地下。但他的外衣也和国王换了,苦于无奈,这时威宦官脱衣,套在自己身上。他大步走下去,直奔离自己舍房最近的宫墙。片刻后,他已经越过高墙,逃亡宫外的舍房旁。
不远处有一个外厩,那里就泊着“笨笨”。许多马匹已经被人拉去,马厩的小官也被谁杀在马厩边,只余下一口气,时不时扑动一下手臂。狄阿鸟见马匹大都不在,一想“笨笨”,立刻失色。他低声叫唤,焦急打哨,正怕“笨笨”被谁卷裹去,却听到一声响鼻。狄阿鸟转身一看,看到已经脱糟的坐骑从外面跑来,身上却带了鞭伤。
毫无疑问,它本被人拉去,却不听使唤,被打了一顿后丢弃。狄阿鸟回舍房取弓箭,水囊粮袋,突然想起自己的鞍子还在马厩,不由骑马回外厩,在门房边备马。突然,有人声传来,他连忙拉马躲在晨幕中。
数十人仗刀执剑,先后抢入,留两人在灯笼旁等待。
狄阿鸟在一旁潜伏着,安抚马匹,等他们离去,看看,等候的中年人正劝另一个人,而另外那个胡须发白的老者急不可耐地嚷嚷。
“大人又能走到哪里?”
“回长月,请林亲王大军!”
“您好好生糊涂?以纲亲王的态度看,他会善待太后,要么尊为太后,要么尊为太皇太后,林亲王若兴兵,首先失了孝道。再说,亲王受众军士拥戴,经太后下诏,又是正统,要保富贵,非纲亲王莫属!”
“长月尚有数万精兵猛将!一战而胜,何来什么富贵!众人皆降,而我独归,怎会少得了富贵?”
老者终究不听,见从人三三两两地拽马出门,连忙抢马。他抢到一匹,将上,方知无鞍,不由得顿足大骂。狄阿鸟潜伏得不耐烦,见他们也是回长月的,一心结伴,牵马行到跟前说:“我们一道吧?”
老人打量了狄阿鸟两眼,声色俱厉,拿一根把玩的短刀指挥:“夺他的马鞍子!”
狄阿鸟扔缰拔刀,指着他们怒嚷:“你们是贼吗?”
“我看你才是贼!”老人看周围的人发愣,不知到他们是畏惧还是不愿意做贼,义正辞严地说,“衣冠不整,手持凶器,必是匪类。人人得而诸之。”
“你?!”狄阿鸟觉得讽刺,不由大声斥责说:“你等都是忘恩负义!以富贵论君王?!还说我是贼。你们才是贼。民贼!”
老人羞恼奋头,呼众人围击。
狄阿鸟大怒,拔刀砍迎。
老人惶惶便逃,跑过去想拉狄阿鸟的马,却发觉那马甚烈,扬蹄作踢式。
狄阿鸟怕自己寡不敌众,又见他们发出呼喊声,夺路逃走。
老人被人抬腰扶上,纵马令从人追赶。狄阿鸟本就不认得路,想和他们一起回长月,此时只好毫无目的地乱走。他骑术精良,马匹又好,渐渐将一行人撇不见影。
走了好长一阵,前面有一渡头,河水泛波。狄阿鸟苦无渡船,只好在渡头徘徊。
汤汤河水和晨风清凉让人清醒。他努力理出点头绪,想想怎么做对,怎么做错,突然间转脸,看到远处有一位牵马少年,像极了小许子,大惊失色地奔跟前。
小许子浑身都湿淋淋的,哭得跟泪人一样,听到马蹄如飞,却不回头。狄阿鸟冲至跟前,只见中了一箭的秦汾浑身湿漉漉的,被挂在马上,一颠一吐水。狄阿鸟跳下马,自小许子身侧撵,不两下被绊了一跟头,却又连忙爬起来,大声问:“陛下怎么了?你们不是早过了河?!”
小许子揉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狄阿鸟,神色却仍然呆呆若木鸡,她喃喃地说:“他们打了起来,我和陛下就跑,使劲地踢马跑。不知道跑了多久,陛下掉到河里,我跳了进去拉,这才知道他中了一箭。”
狄阿鸟连忙抱下国王,却发现他还有气息,便惊喜地说:“陛下还活着。你们骑着马跑,箭入很浅,可能是被水呛着了,一时昏了过去!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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