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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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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霜他们走到门边,一眼看到一大群少年摁住狄阿鸟闹,四处躲藏的狄阿鸟鼻子都流血了,却只推搡,而不抡拳,再一看,一旁黄皎皎揽着费青妲,叫得起劲,喊着要那些少年好好教训狄阿鸟。
花流霜冷冷地扫上一眼,拉着大声喊叫的阿雪,淡淡地给黄天霸说:“他们在闹着玩吧!”黄天霸“恩“一声,不但不作劝阻,还左挪右晃看着笑,说:“小鸟儿弟弟还真厉害,这么多人摁不住他?!”
狄阿雪推搡阿妈,叫她管一管。
花流霜也不去管,问风月:“看我儿子多厉害,带着鼻血四下躲!”
风月冷笑着扫了一眼,回身搬了两个墩子,一个给花流霜,一个自己坐,远远看戏。狄阿鸟在土堆中乱翻,一脚蹬掉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折身再躲到另一堆土那里,冲两边上来的少年说:“说好,不打鼻子不打脸!“
正说着,一个少年从背后的土坡上扑下来,抱住狄阿鸟滚。
狄阿鸟翻身把他压住,呵呵冲着少年笑,回身大叫:“说好的,不再打脸!“
刚说完,腿风扫来,一只马靴的影子已经到了脸前。狄阿鸟惨叫一声,滚出好远,捂住面孔爬起来,手上都是血。
第一部 刀花马浪 第四卷 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第十五节
狄阿雪要去却被花流霜按住,后院里的人以为昨天要马的少年闹事,纷纷赶来上前面要讲理,只见花流霜坐在门口看着,不时赞道:“打得好!“风月不忍心看,闭上一下眼扭到一边,黄天霸看打得狠了,也笑着去说情。众少年回头,看有大人坐在门口,心中胆怯,却见花流霜摆摆手,笑着给他们说:“继续!”
他们再下不去手,怯笑着回身。
狄阿鸟吐了腮帮子咬破的血,说没事,捂住鼻子向花流霜走去。花流霜也就淡淡地说:“去洗洗!“
狄阿鸟平日是作威作福,大伙看到这一幕,都说不出地别扭,不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狄阿鸟也就说着“大伙闹着玩,都是不小心“,趟过去要布巾。朱温玉连忙拿条汗巾,轻轻抵过去要擦,说:“少爷,公子,连我都看不下去了。真的。欺负公子就是欺负我!”
董云儿看不起狄阿鸟的胆怯,冷冷地哼,她哼,黄天霸方感到不安,走到花流霜面前,说:“真是——”
“滚!”花流霜说,“我们两家恩怨到此为止,要是想道歉,让你父亲爬到我家来!”
黄天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有些怀疑,想了想才发怒:“你别以为我父亲对你们客气就了不起,什么东西?!我又没有打他?!”
有人骑马从远处来,正是昨天的十余少年。
为首的正是昨日伤着的少年,姓范。
他戴着青色头盔,掖不住披风的飘在后面,威武倜傥,来到先驻马看一看,弄清怎么回事,见到费青妲,却认得,叫了一声,说:“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妲妹妹!”
虎脑护肩少年衣装未换,搅着檛鞭在那范少身边和身后人讲话,一见黄天霸,紫红的脸庞堆满笑意,立刻粗声大喝:“黄羊蹄子,快过来!碰巧你在,给范少看匹马!”
黄天霸连忙上去,黄皎皎也跑到那范少马前。范少伸手把她扯了上去,微笑着揽住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说话。
这时,狄阿鸟还在屋里洗鼻血,董云儿大老远呻笑:“怎么不厉害啦?鼻血横流,也不敢还手。”
狄阿鸟轻拭鼻血,拿把镜子看脸上的破痕,硬撑说:“老子怕把他们打坏,老子是……”董云儿一点也不信,知道他要说“枪林箭雨”,吆喝说:“枪林箭雨里出来的软蛋!”狄阿鸟只好扭头追着她看,以表示内心的不满,花流霜吩咐人牵马,也让人和他说一声。
圈中有三匹良骑,两匹乘骑。几人解下牵上出去,随着狄阿鸟往外走。
花流霜冷冷站过身,让马过厅。几只高骏就这样依次来到几个少年的面前。第一匹是匹怒色五明骏,五种班驳之色交杂;最末一匹是青花骢,青白相夹。这几匹马,匹匹雄骏不羁,煞是引人。众人虽然个个外行,也觉得马匹无以挑剔。
黄天霸自觉家门受了侮辱,恃机报复,看别人让自己分辨,连忙扳股挑刺。
自他父亲这一辈起,嫡亲就已经离开圈槽,不再下去养马,识马确非所长,他也是半懂不懂,看了半天,轻轻摇头说:“这些马都是徒有外表而已!”
一大片少年信他,觉得能赖一匹就赖一匹,都说:“那也要挑一匹。”
范姓少年正想决定,突然听到怀中的玉人说:“那个小番子又看我!”他抬头搜寻,在阿雪那里略以停留,接着看向狄阿鸟——果然看这里,鼻子塞着小块的白布,头发结着小辫,衣裳穿得不伦不类,“扑哧”一声笑,说:“那俩人儿模样确实怪!“
狄阿鸟淡淡地看着,他看到黄皎皎如同只小猫眯一样蜷在人家的怀里,还得意地给他眨眨眼睛,刹那间只觉得心中供血不畅,多出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心碎,只是感到心中被什么充塞着,鼻中一阵、一阵发涩。
“难道她觉得我是一个胆小鬼?”狄阿鸟轻轻地问。
他不敢再看,移视线到一边,却见到自己阿妈也在看自己,嘴角绷住,面颊微动,他相信阿妈一切都明白,正用一种难以抑制的鼓励来告诉自己她知道。
他看到自己的阿妹,她正在自己阿妈的身边,因为自己流一流鼻血就挂眼泪,不由微微一笑,让泛滥的心潮慢慢平静。
【文】大海起波,需要时间平复,他一点也没在意黄天霸。
【人】黄天霸说:“他家只有一匹还算不错的马!”
【书】虎头少年觉得这些马已经很好了,连忙问:“哪一匹?“
【屋】黄天霸立刻朝狄阿鸟他们看去,带着一丝报复的淡笑,说:“不在这里!“
花流霜一下收回眼神,神色冷峻,她知道黄天霸说的是哪一匹,风月也知道,狄阿雪知道,大伙都知道,扭过头,一致看住狄阿鸟。
黄天霸心里很满足,肯定地说:“是还有一匹不错的马没牵出来,那匹马也就是像回事,比我家的马差得远。“
花流霜笑,冷峻地笑。
她对两家来往的债务有数,觉着黄文骢定然不知道他儿子的所作所为,而且将知道什么叫后悔,后悔他儿子做出的一切,立刻说:“牵那一匹,让几位少爷、公子瞧瞧,给不给,那也让他们见见!“
狄阿鸟终于醒悟,大叫:“不!“
“牵!“
“不!“
花流霜肃然说:“记住,你是个男人,和你阿爸,阿叔一样。男人失去的,就用血汗把它拿回来!”
狄阿鸟愣愣地站着,瞬间回到冰天雪地的漠北,彤云重雪,艰难跋涉中,“笨笨”冲着一只刀子嘶叫;呜咽的坡洞下,夜中雪光,四野空寂,人马搂在一起;他仿佛回到小时候,站在段晚容面前,喂小马吃的,听着阿姐,一人一兽长得真像啊。
等他醒悟的时候,“笨笨”已经被牵了出来。
狄阿鸟死死抱住马首,泪如滂沱。熟知的人儿无不伤感、垂泪,“笨笨”犹不自知,欢快地用脖子刨他的脸。众少年看狄阿鸟抱住的那匹马,举步安态,嘶叫如怒,浑身白中间灰,亮如丝缎,虽肩胛未满,却已经显得高骏非凡,都确信这是从没有遇到过的好马。
“小鸟!你把你的马给镇东哥呗!”黄皎皎见狄阿鸟号啕,劝慰说,“你骑它丑的,让镇东哥哥骑去吧!”
众少年少女对比看二人,也大多觉得狄阿鸟一身葛衣,显得狡谲土气,与马不称;他们再看那范少,举止高雅,华贵威武,若得此马,确是少杰显骥。
乡下农民用千里马拉车,拉犁,岂非是在糟蹋马?
他们内心中生出强烈的要求。
范镇东也看中了此马,很是客气地狄阿鸟说:“我可以补你一些钱!”
“笨笨”似乎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仰天悲嘶,众马喑然不安,骚动连连。狄阿鸟冷静下来,放开马首,侧站到马的右边,平伸出胳膊,说道:“我爱此马就像爱我自己。我阿妈昨日许诺让你挑一马,就是我许诺。大丈夫诺如千金,今日让它随你去,切要好好待它,它喜欢吃肉,吃谷饼,豆饼,不喜吃草,你照料好它,更不要鞭打它!”
花流霜流下眼泪,再看风月也是被泪糊住眼睛,周围人等背过身子,更将黄家多恨三分。
狄阿鸟觉着“笨笨”要舔自己的脸,扭头看去,马的一双眸子也似有湿润的眼泪,抽搐一下说:“我不得不失去你!你以后听新主人的话吧?!”
说完,他在“笨笨“下颌上推拍一把,哽咽悲唱:“
在那堇色的世界上
你荡起的一溜烟尘
就像浩淼的天空下
升起了长长的彩虹
……“
这声音哽咽断续,他唱到一半,终于抑制不住,在重目睽睽之下咧嘴大哭,鼻涕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他呜咽继续,声音含糊不清,却晃手上摇,继续哼唱:
“你跑到哪里
那里就留下芳名
你让谁骑乘
他就能百战百胜
你像是主人家里万世不朽的金果,你像是英雄身边永远牢固的银橙,你的骑士长生不老
你的蓄群繁衍无尽
跨上你背上的主人呦,永远幸福安康!“
“笨笨“回到他身边嘶磨,不愿离去。少年们受到感染,心怀同情,那范少只感到惊喜,跳下马来,举止都有点儿失常。
虎头少年大声说,“黑小子!哭什么?不就一匹马?!我家中有良马百匹,明天送你一匹!你别再像个娘们!”
范镇东“咻咻“着接近,摸住“笨笨”的脊背。
费青妲突然冒出疑问:“他怎么许诺你一匹马?看不出?你们好在哪?!”
大部分少年都心知肚明,觉得己方是在以怨报德。虎头少年的脸也黑了去,突然扭头,说:“范少,你那匹马我来赔!我昨日已经替你出气,此事就算啦!”
范姓少年心中却因为大伙的情绪而生出落差,深深吸上一口气:“好马,真是好马,能助我建功立业的好马呀,哪能埋没于槽枥之下?!我愿意补你一千金!”
“君子一诺!”狄阿鸟回身不看“笨笨”,大声说,“牵去便是,何用一钱?”
朱温玉站在远处,不合时宜地大喊:“巧取豪夺?!你建功立业,就不许别人建功立业?!马在我们公子手里,怎么就埋没啦?!”
他是在一片消谙中喊起来,音色像洒落的珠豆装击在玉盘上,不是飘过来,而是撞过来。这一说倒让少年们理屈三分。范镇东被勾起欲望确实勃勃,心里志在必得,森然说:“那好!我们用它做赌注,比一比,看一看谁能建功立业?!”
“我薛良弼见证!”紫脸少年振臂响应,“黑小子,骑上你的马,我们走!”
花流霜用力一拉狄阿鸟,简短地督促:“去。”
第一部 刀花马浪 第四卷 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第十六节
比试总有规则的。狄阿鸟和范镇东的比试也要有一个规则。范镇东得到绝大多数人心——包括心中为狄阿鸟说话的人。他自然就成为规则的操纵者。在指定规则前,黄天霸和自己的妹妹都向他描述狄阿鸟的箭术。范镇东在制定规则时,自然要考虑到番子善射,不能比着射只野鸡,逐只逃兔什么的。而此刻,他看到狄阿鸟娴熟地驾御马匹在前、在后急奔,流露出一种源于自信的镇定,突然之间,感到一阵的动摇。
他是亲号将军范霸的堂侄,出身军功世家,父亲袭伯,家世显赫,自幼也是受名师指教,弓马娴熟,本来不把狄阿鸟放在眼里,多此一举,只是想找一个借口,一个理由,抹去不光彩的一环,让大家明白一匹好马在谁那里更有价值。
而这就叫作贵族风范,因为这些雍容不可输的风范,他也输不起。
黄天霸很合时机地建议:“他胆小!最好跟他决斗!”
范镇东心中赞同。
他从来没见过平民敢杀贵族,更不相信一个胆小鬼在生死障碍中,还要顾及自己的一匹马,于是冲着众人高喊:“没有比决斗更好的,我们决斗?!”
话到狄阿鸟耳边,狄阿鸟将微笑挂在嘴边,很认真地思索,考虑,回应说:“我一定要赢的,我们还是打猎吧!”
好多人都说:“要是不肯,那就认输好了!”
狄阿鸟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范镇东的心思,只是不想认输,不想拱手送出自己的爱马,于是异常坚定点了点头。
在众人心有偏向的呐喊中,放马的决斗者分别隔了几百步距离,站在两端相望。
他们中间全是衰黄的长草,足有一腿高,马站着,像是兔子。狄阿鸟的位置逆风,迎面有杂土碎草乱舞,风将眼睛被吹得生疼,连沉重的辫子都要飞起来,他举目而望,见到包括狄阿雪在内,为自己打气的呼声极不成比例,只好收回视线,看着“笨笨”打在脑袋后面的尖耳朵,轻轻地念叨:“笨笨!我不会失去你!”
范镇东开始往前走动,决斗就这样开始。
狄阿鸟一侧身,猛地拔出自己的腰刀,动作笔直简练,不见丝毫累赘的动作。
他没有选择长兵器,不是因为轻敌,而是因为范镇东也没有选择长兵器。然而这只短兵器也确实足够的了,尖锐得像是人的意志。两骑一阵加速,风声渐紧,狄阿鸟的耳边只余下战马如雷的奔腾声,他欢快地嘶叫,犹如回到了草原中放马。
范镇东也呐喊,看住狄阿鸟前来的方向,纵马狂奔。
众人屏息凝视,眼看他们两马交错。突然,狄阿鸟消失在马背上。
两人都是短兵刃,摸不到别人藏鞍所在,就意味着别人容易攻,自己难以格挡。
范镇东有点紧张,本能地偏离自己的马,看到狄阿鸟伏身一边,大喜,连拨马勺,稍偏走向,接着开始后悔,原来狄阿鸟在他拨偏方向时回到马背。
他的马一滞,想再偏方向已经来不及了,一定要策转,就给予对手可乘之机。
但两人已经很近,偏角过大,相错的时候可能要走偏,范镇东已经在相接的右侧探出身体,长剑引而待刺。
两马很快就要交错,狄阿鸟突然大喝一声,拉缰起马,突然向自己的右侧偏转。
战马一嘶腾空,蹄不沾地反转。
毫无疑问,狄阿鸟感到风向逆行,视觉受到干扰,对自己极为不利,等别人靠偏离来交错时把握时机,等待顺向。
朝廷里的骑士不曾习惯这种顺向纠葛的战法,大伙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有的还觉得他要转身逃跑。
不过他的骑术很是不错,在旁观者眼里有着巨大的反响,他们几乎一下子停掉欢呼,觉得憋忿,觉着这种骑术应该出在范镇东的一边。
范镇东已经偏不回来,还在探着子,见狄阿鸟人立马转,为白白错过机会惋惜,却也远远劈出一剑。狄阿鸟丢开缰绳,换手挥刀,在一声金属撞击声中化解范镇东的一剑,转过马头。
两人开始并行,范镇东越过狄阿鸟,也偏侧藏身,放缓速度,打算化被动为主动。狄阿鸟却不再管他,绰手取弓搭箭,示意自己叼在后面,他已经输了,完全不用再冒着死伤之险,前后马,你劈我,我砍你。
他等人宣布自己的胜利,大伙却觉着范镇东没用弓,他却要用弓,大声地警告着。范镇东虽然知道他的箭术,不想用弓,却事到如今,不得不想法扳回,更不相信他敢用弓射自己,当即在远处转过战马,顶风回来。
众少年提醒他用弓。
范镇东就在偏鞍中拿住弓箭,藏身搭弦。
狄阿鸟收起箭枝,放喉大喊:“刚才射你,你能逃过去?!我已经赢啦!”
范镇东听到了他的喊叫,只是随着马匹起伏,渐渐接近中,感到两人离得不太远,突然回到马背,狄阿鸟飞快地反应着,上弦作态,口里还大叫:“你休要耍赖,我放箭啦!”
范镇东觉着别人未必能听到狄阿鸟的叫喊,而自己已经拉起了弓弦,怎么说也可以比得过狄阿鸟滞后的反应;他也考虑着自己带着头盔,身上穿着很难穿透的盔甲,一箭换一箭的情况,可以从容地将穿着不伦不类的狄阿鸟射杀,射伤,可以赢了再说话。
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是贵族的事实,心想:我们是决斗,不要说朝廷颁布了新法,交纳赎金可以免死……
狄阿鸟没有像他人想象中的惊慌四措,到处乱跑,也知道意味着什么,叹息一声,扣箭就发。
这是一个火花电闪的瞬间,范镇东尤觉得自己不能笑,那样显得太无风范,只有不笑才让人觉得自己的心情沉重,不是有意伤人、杀人。
但他马上就不用抑制这种笑容啦,一声弦想,他脸色都来不及变,就觉得喉咙一凉。
怒马高立,将范镇东高高带起,也将他拈着的弓弦放出,让那无头的箭枝在空中抛出长迹。随着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和漆黑在触觉归寂中消失,他那被青铜甲衣围裹结实的上身如同朽木,偏离马背一下低萎,转瞬被惊蹶的马儿甩到地上。
万籁顿静,风云忽止。
人哗声被这种变故灭去,观众只看到那马蹬还拖着人腿驰走。
※※※
花流霜等待着,陡然看到狄阿雪他们回来,再望望不到狄阿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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