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绚日春秋-第6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见到龙琉姝,从她那儿知道,阿爸和龙青云舅舅斗了气。很快他二叔也来,三叔也来。好多亲朋旧友都来。有的这么吼。有的那么叹气。
以狄阿田的话说:“二三人轮战大伯父,问他为什么穿女人的衣裳。”
狄阿鸟好坏见了不少世面,也怎么说都是她的阿哥,明明白白地知道:阿爸要归国,到朝廷做官。
亲戚只有他伯爷爷支持。朋友里只有田先生支持。狄阿鸟心里也变得矛盾,觉得作为一个有志向的小孩,应该回朝廷效力,但是却受不了和亲友玩伴的分离。因而他见叔父们说他阿爸:你怎么能贪图这些荣华富贵呢?!连忙跳出来,觉得阿爸不对。反过来,阿爸再说:我为国效力,怎么不行?!他也急急更正自己的看法。
游走于两边绝对不是容易的事。
狄阿鸟不得不失去原则,特别是去龙青云舅舅家玩,往往龙青云的一番道理灌输下来,狄阿鸟就会忍不住,反对阿爸说:“是呀。他这么做不对。”然而一回家就站到阿爸跟前,添上自己的思考和私心,说服阿爸说服到一半,临时改变立场,点头支持:“阿爸,我也愿意回国……”这样搞下去,狄阿鸟都觉得自己都成小人了,暗想:阿爸是少数,要不,支持他,遛回国看一看再说。
然而来召阿爸的公文冬天来不了,开春时也没有来,事情就暂时搁置在这儿。狄阿鸟也因此在心底暗笑,觉得阿爸是一厢情愿,而朝廷早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他盘算起回去放牧的事,眼看着很快就要攒够钱,正要着手准备,朝廷毫无征兆地派人来信了,要他们进京。狄阿鸟听阿爸的打算是要在备州挂个职,现在听说要到京城,也有一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感觉。
时间在催着。
狄南堂将许多的产业瓜分出去,将一部分归于龙青云,一部分归于狄南良,在父老乡亲们拱骑相送中,带着至亲,匆匆赶着上京,而狄阿鸟也只好和亲友伙伴,伤感拜别,带着许多的不舍打马跟上,无奈地说:“儿子得走阿爸路。”
他的言外之意是说,阿爸要上京,自己也要跟着走几千里路。
他们过屯牙,走野虎岭,遇到了来结交的绿林大亨卢九公,花落开认了个干爹,母子留下来小住了一段,再往京城,已经只是连风月在内一家六口。因为战乱,路上时时出没盗贼,十四岁的狄阿鸟就义无反顾地护航,到处摇着手,见贼呐喊,见路人问好,见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摸口袋里的钱,不日过关出花阴,赶到路德,撞到国王从庆德回京。
他们看着花茫茫一片等待的人群,里外三层,翘首期待,也好奇地跟着注视,只见山呼万岁中,车马水龙,从人衣黑,兵士四拨,有的佩弓箭、执长槊,有的拿骨朵儿(类似狼牙棒),有的带短刃,一伍伍,一列列,走路时整齐一致,立刻被震撼得合不拢嘴。
不日后再到京城,长月更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老远只见长月城城墙青黑色,城阙奇壮巍峨,护城河环城相连,进到城里,更见无比宽广的大道熙攘难行,青牛、白马拉着七木香车,鸾铃串串,尚能在高角飞檐,鳞次栉比的层层房舍知道看到各种高大的建筑,当真让人疑是天街所在。
长月是座人口超过百万,浩如中大陆明珠,光亮闪烁之地,自然也是商人出没之所,狄南堂对此地并不陌生,家中也有生意设在这里,生意上的故交也多。
他来并不声张,也不去拜访,可是来接风的人还是很多。
落日牧场的人,贸易行里的老交情,甚至一些世代商家累富都来照面,狄南堂心中清楚,这些人中有许多不齿自己的来路,家乡,只是生意上的交互来往,美其名曰“接风”,是没有什么私人友谊可言的,只是住进官家行馆,左右推辞,推托说“洗脚了”。
商人的最下层就是那种行贩,背着大箱大篓,担着货架,到处叫卖,而且许多都是这样一步步发家的,而一旦退出来,不是像绿林豪杰一样要净手,而是要净脚。别人却不认为他要“净脚”,只是觉得他花钱弄官,摆谱,也就不再想邀。
然而落日牧场却是不同。二十年以前,两家就开始来往,相互关系也勾得深,是一再作请。他真是没法推辞的盛情,这就去了一次。
然而他真是退身出来,使得落日黄家的主人们感到失望。
他回来,老远看到狄阿鸟,飞雪坐在路边看人,看牛车,一人手里捧着一只碗,在揪里面的面条吃。狄南堂心酸感怀,下马牵着到他们身边,吆喝说:“快回去,看看你们,吃面条用手揪!走,快回去!”
狄阿鸟和狄阿雪都在发愁,阿鸟说:“阿雪想玩一会,可是我们都没地方去的。”
狄南堂笑道:“我们回行馆问问有没有可以遛马的空地好不?看,好多人都在看你们。”“能看掉鼻子么?!”狄阿鸟故意伸头看路说,“我们也在看他们呢。”狄阿雪却历来听话,站起来骑上狄南堂的马,而且手里还端着碗,几乎没有用手。
不少路人纷纷投眼看过这奇怪的仨人,有人还停了下来,看蛮女孩吃着面条,来骑马。狄南堂把他们吃面的碗要回来,跨街去还,回头进馆。
第二天他去吏部,把田老先生让自己捎带的信和物送给他的故人,见一见那些在备州认识的所谓“乡人”。狄阿鸟见他一连几天不怎么在馆,带着狄阿雪到处踏街,还认识了门房的孙子。
门子不是打杂的,是吏,负责值班、登记,打理内外(古代不是现代的雇佣关系,而此门子也不是土财主家的,是不入流的吏,不是当差的劳役。中国古代乃至今天,公共性事务都要采取实行强制性管理,大伙应该还记得洗马在驿站受辱的事吧?!他们是有着客气和巴结,那是随来客的官职和给予自己的好处往上涨。)他比狄南堂大上十多岁,儿子也小有地位,因馆丞小有品秩,时常不在,平日更是指点内外。
门房的孙子比狄阿鸟大上一两岁,衣裳鲜亮,早早地束了发,好似大人。他和狄阿鸟认识的从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开始的,一开始坐在狄南堂住的房子前唱这种思慕歌儿,明显是拿狄阿雪为目标。
塞外民风淳朴,少男少女的事,一些父母是很少去问,大人们没觉得什么,狄阿鸟也没觉得有什么,几次和他说话,不久就已经认识。那个少年也主动约狄阿鸟去玩,反复取笑狄阿鸟似垂髫非垂髫的小辫子,接着说他黑得像乌鸦。
狄阿鸟辛苦解释,后来应他要求,让他玩自己的刀,哪知道刀很快要不回来。催要几次,早已看他们不顺眼的半老门子就把刀远远扔出来。
花流霜听阿雪一说,不要阿鸟再和那少年来往。狄阿鸟却觉得他爷俩是觉得自己吝啬,出去买把剑,送给那叫赵蜡的少年。
两人好了几天,傍晚常带着飞雪到处溜达,还认识一堆少年人。从来都说别人苯的狄阿鸟开始被一群长月少年围着骂笨,飞雪忍不住替阿哥出气,在争执中推倒了人,但也为阿鸟结下了冤仇。
一群少年每日都要在一排房子前面围逛半晌,说些“妹债哥偿”。这日又是如此,龙蓝采正在喂马,听到觉得狄阿鸟窝囊,径直往屋子里去,见狄阿鸟正跟着风月读书,上去把他拉起来,黑着脸说:“去!赶他们走。”
狄阿鸟笑着不肯,却被龙蓝采拉着走,慌忙中大嚷:“阿妈,阿妈!阿爸知道了要生气的!”
龙蓝采给他塞了一个捅奶的棍子,鼓舞说:“不会的,你怎么没有一点血性?去!”狄阿鸟看一看跟着看笑话的风月,苦笑不已,只好低着头,提着捅奶棍走出去,刚刚踏出来,就面临一圈少年掷来的土块。
狄阿鸟抱着手四处献笑,很快迎来一块大的土块:“大家听我一言!”
土块在头上砸得很疼,狄阿鸟被弄的灰头灰脑的,连忙往家跑,看到凶神恶煞的龙蓝采把守道路,想溜回去,却找不到溜回去的缝隙,只好向花流霜求救,高喊说:“阿妈。君子不争匹夫之勇!二阿妈让我去打架。”
花流霜见龙蓝采的气大,伸手去要狄阿鸟的棍子,也纵容他去:“把棍子给我,去吧。”飞雪帮他打了打脑门子上的土:“要不我去?!”
风月先生大摇其头,寻了个凳子看二母逼一子去打架。
第一部 刀花马浪 第四卷 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第二节
一帮少年空前震动,高声喊叫:“蟋蟀头黑鬼,我们给你单挑!”狄南堂和同住在一个馆的大胡子官员一起从吏部回来,只见门子寻了个板凳,跑去看少年打架,而后往前一瞥,无可奈何的狄阿鸟再一次被阿妈推出来。
这大胡子姓张名国焘,和狄南堂在户部认识,死硬的脾气,他是动不动就说:“我们靖康国就毁到这上头。”口头语连狄阿雪都学了去。
他和狄南堂正谈论着朝中事,看到这一幕,往前一指,问:“怎么回事?!”
狄南堂笑了笑,说:“还不是孩子们闹架?!”
狄阿鸟看父亲回来,连忙向阿妈告了声急,说是要“阿爸的批准”。
众少年人多势众,照样不走,当着别人父母的面大叫狄阿鸟“胆小鬼”。
狄阿鸟突然绕过他们,朝院口奔去。
人人都当他是请示或者诉苦的,却都没有想到,他却越过狄南堂,停到门子面前说:“滋扰官眷,是民扰官。门子阿爷,你放任他们进吏舍行馆,是丢了职守,还不赶他们走?”
门子好似得到多大的乐趣,坐在凳子上笑,说,“他们也都是官宦人家。”
狄阿鸟问:“那他们住不住行馆?放不住行馆的人入行馆闹事?”
张国焘赞同狄阿鸟的话,心里暗暗称奇,见一大群大大小小欺负人一样在一家人面前闹腾,替狄阿鸟说:“门吏,你这确实就是失职,你今日能放少年,明日焉能阻拦杀人放火之辈?!区区少年皆知是非,你羞不羞?”
门子被烧着了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说:“你赶呀,他们杀人放火了吗?是强盗吗?我孙子就在里面。”
张国焘最拿手的就是对付一些刁吏,冷笑道:“那你儿子是强盗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进来杀人?”
“我儿子是户部省主事曹,比你大得多。”门子脸红脖子粗地说,“你杀人他还不杀人呢。你们这些外官就爱诬陷人,取人钱财,一肚子男娼女盗!”
狄南堂看门子的话又把张国焘激怒,慌忙拉扯张国焘,说着不要他再说下去。张国焘犹厉声喝问:“我怎么个男盗女娼,我家世代清廉,我先祖是烈士,我也是咱大靖康国的模范官员,容你这些的宵小亵渎?我家现在还有当朝圣上亲书的牌匾,我官是小,可也是堂堂七品,天子亲点。”
“你,你!”门子一口气喘不上来,坐下来揉胸口。
“你什么你?亵渎朝廷命官是死罪。”张国焘冷冷地道,“快把人给我赶走,只给你三数!”
张国焘冷喝:“一!”
狄阿鸟看到他们好像是要打架,也为事情的发展震惊。门子别过脸,但还是站起来,骂咧着冲向少年们。张国焘笑一笑,挣脱狄南堂过去扯着狄阿鸟走。
他们来到狄南堂那儿,家里的人已经瞪住狄阿鸟,龙蓝采则还在气愤,说:“看你儿子,不敢给人打一架,不知承谁的懦弱,还亏得我哥哥当他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张国焘却称赞说:“孺子可教。”
狄南堂听说门子说他儿子是户部曹,想也是个难剃的头,笑笑,也摸摸儿子的肩膀说:“跟着他阿叔去打仗也不见怕!这是长大啦。”
他招待过张国焘,耐心等待着户部的消息,一天一天地过着,果然发觉门子的恶意越来越强烈。这天傍晚,他出门回来,就听到门子和一个整理杂务的男人在谈论,讲有个芝麻大的小官,竟然带满家眷入住行馆,贪尽了朝廷便宜。
狄南堂却离得很近,听得亲切,觉得他话中指的是自家,也知道背地里有人议论,自己走过去反让人家尴尬,便咳了一下。门子回过头,看了个真切,却不收敛,甩着扇子“嘿、嘿”笑了两声,露出板牙冲狄南堂嚷:“大老爷生气了,要发火?”
狄南堂这才知道他有意挑衅,只好不作理睬。回到家中,一家大小都说去看看夜市,去看前两天说要开的小论剑大会,狄南堂也想让他们开开眼界,表示同意,只是带些钱备着用。出来的时候,门口围了三五个做杂务的,门子还是大大咧咧地给他们说狄南堂一家的事,参合着吃饭,做事,包括衣服,嘲讥之色流露于表。
人人都听到了,顿时都察觉出了他样的味道。
龙蓝采大怒:“你一个奴才,也敢狗眼看人低?”
门子“啧啧”两下,大声说:“冲我有发火?打人不成?!一个从六品了不起?!我那儿子还是正六品呢,愿意住就在这儿住,不愿意住,搬出去!”
狄南堂自然知道龙蓝采在家肆无忌惮,无人敢这样较劲,不让她斗气,只是笑吟吟地跟狄阿鸟说:“人家儿子是正六品官员,老子底气就硬,看到了,要争气才是!”接着又给门子说:“说我不合规矩,住进来的时候就该提醒一下,我也就不往里住了,你何必背地里指桑骂槐呢?”
旁边的差役不敢圆场,只跟老门子说,“我去扫地了!”,“我要回家了!”
几个人走出去,狄阿鸟还感到可气,张牙舞爪地说:“我将来就做七、八十来品的官,见他正六品就给嘴巴子。”狄阿雪连忙慌忙提醒他:“七、八十来品就小得没品了!”狄阿鸟大不忿:“小得没品也要见正六品就给嘴巴子。”说完拉着阿爸,阿妈继续走。
风月老师呵呵一笑,俯在狄南堂的耳边说:“这等刁滑,恐怕吃了别人的赏钱,要给人腾房子,故意激怒咱们,让咱们搬走,不理他!”狄南堂品味风月的话,觉得猜测有些道理,给家人打气:“走,不要理他,逛街去。”
一家人走在街上,虽然灯火慢慢上来,光线很足,还是有点儿闷闷不乐,狄南堂觉得别人的嘲笑伤了他们,安慰说:“各地都有各地的习俗,他没见过是他肤浅,你们不高兴什么?”狄阿鸟立刻同意,大声说:“他们和我们没什么不一样的,时间久就好!”他阿妈想拾起打架的事儿,就这个“时间久”气呼呼的。
狄南堂见她们不高兴,揽了一个往旁边的小吃摊上推,说:“来,来,吃吃这个!”
花流霜站到跟前看住了汤圆,用手一指,问:“这圆的是什么?”龙蓝采猜测说:“羊肉丸子吧?!”说完伸长胳膊去捏人家没有下锅的。
狄南堂把她的胳膊拉回来,连声说:“汤圆。过年过节才吃,既然也有卖的,我们一人来一碗!”狄南堂笑着说,接着纵容儿子、女儿。拉长声音喊,“来一碗!”
狄阿雪也学着他的声音喊了一句。
几个人笑着围住小桌坐,等着小贩把冷凉的汤圆送到面前来。
汤圆的糯米不知道被什么磨出来的,细细的,没有一点糁子,凉汤上面撇放上绿豆,薄荷,梅子,还添了几勺子酒稃子,甜甜酸酸,带着令人酣醉的酒味。
一家人都感到惬意,眼看天猫了几滴雨水,小贩们忙着撑大伞,凉风一股一股的,兴头都起了来。龙蓝采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想吐,用手捂住嘴巴。狄阿鸟慌忙给她捶脊背,花流霜连忙靠近狄南堂的耳朵说话,把狄南堂说成一张红脸,喝汤掩饰。狄阿鸟一口喝完汤,拍着肚子站了起来,指着旁边搭起来的台子说:“我们去看看吧。”
一些铜锣手打着铜锣游走于东市的角落,边走边吆喝,大伙看看碗都空了,纷纷起身,留下狄南堂付账。他们来到台子边,发现确实是论剑用的,而且周围也聚集一些人,已经要开场,也连忙找好位置,翘目等待。
由于来得及时,一家人站的是头排。狄阿鸟跃跃欲试,老想翻过面前结的绳子跑上擂台,看一看架子上的陈列着的宝剑。
龙蓝采拉着他的小辫子,等他龇牙咧嘴,叮嘱说:“别去出丑,人家还不让看呢。”
“这会胆子可真大!”风月老师扭头说,“你看到场地了吗?好好看看!那上面的座位是应邀而来的人,里面的绳子场地,要以武论剑。”
狄阿鸟不解地询问:“以武论剑?”
风月解释说:“红粉赠佳人,宝剑赠烈士,只有武人才能显出宝剑。”
狄阿鸟高兴地说:“我呢?”
风月笑了笑,指住台子中央的那个独立的台子说:“还有一种说法,越老越古剑越锋利,正中间的两把应该是场子压轴的。”
四周的人慢慢越来越多,一些是特地为了这个“论剑大会”而来夺赠品的,这会把地方围得水泄不通,跃跃欲试,显出一种压迫感。狄阿鸟听着风月老师给他介绍,四处转着乱看,一下儿撞到一堵带着汗水的胸膛。
这是一个粗壮的男人,鬓发乱杂,扎起来,看起来很敦实。
他把鼻子抽了抽,忍不住说:“你的头发怎么味道这么重?”
狄阿鸟看看,汉子比他高不多,笑一笑,说:“我扎的辫子多,脑汗味!”
汉子更正说:“不是,是羊肉味!我是杀猪的,不会闻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