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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5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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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琉姝冷冷地说:“那我问你,奴隶兵呢,兔子马呢?”
王本申辩说:“表姐,这我也没有骗你,真是奴隶兵,真的是奴隶兵,马也确实又低又矮,跑起来像兔子,我没骗人,你要是自己看一看,再抓个兵,你就什么都知道了。阿鸟大王他的兵真的都是奴隶,给衣裳穿,给马骑,还给肉吃,一开始他的马就是低,不过大王打完了巴依乌孙,把他们自家的马抢回来不少,自己又专门给马增高,改良,效果还不明显,表姐出城看看就知道了。”
龙琉姝冷笑说:“我出城,被你们抓走,给他做最小的小妾是不是?”王本嘴巴一甜,说:“表姐,为什么我要这么说?为什么呢?我是怕您伤心才不告诉您呀,阿鸟大王生了病,一天吐血一小盆,命悬一线,心里想着个人,就是想见您一面,所以东夏上上下下,派我来告诉说,把那个人要走带他跟前。”
龙琉姝眼皮一跳,问:“一天吐血一小盆?”
王本连连点头,说:“这是重要军情,最背后的内幕,拷打我,我也不能说的,现在告诉表姐了,就是我看到您眼里有一颗泪花,忍不住了。”他湍湍喊叫:“表姐,表姐,你救救阿鸟吧,你救救大王吧?!”
龙琉姝僵硬地站在那儿,猫儿般呜咽了一声。
正在这微妙的时候,龙妙妙来了,叫了一声“阿姐”,问:“你要杀王本吗?”
龙琉姝摇了摇头,连忙说:“不是,不是。”她吩咐说:“快点放他下来,快点放下他,给他吃的,喝的,赐锦袍。”
龙妙妙又叫了一声“阿姐”,她便往大殿里走了,一边走一边说:“我有一件黑貂袍,袍子呢,袍子呢,我要穿……”她神经质地说:“哦,忘了,是夏天。”然后又说:“我是不是应该去看他?”
她一扭脸,看到了龙妙妙,两手一扣龙妙妙的脑袋,把头放在她肩膀上呜呜几声,然后缩回两手,往里头走。
龙妙妙看到王本被放下了,被人架着往里拖,更远处有龙沙獾站着看,连忙跑过去,告诉说:“快让人走,快让人走,我姐姐没有要杀王本,来那么多人,都是怕杀了王本,是要被迫和东夏血战的,让我姐姐看了坏大事了,赶快,快。我回去,待会儿我送王本出城,我送他出城。”
她回去,王本已经有肉吃了。
王本实在是吃不下,可是龙琉姝让他吃,他不敢不吃。
他还有酒喝,说实在的,他更喝不下,不喝站起来就打转,可是龙琉姝让他喝,他也不敢不喝。
龙琉姝殷切地督促着,要求说:“你赶快吃,吃完回去,让人把他送来哈。”
王本差点噎住,撒谎说:“他病得厉害,经不起奔波。”
龙琉姝说:“你说带他来见我,他经得住,他一定会说,死也要死在我怀里,去,你回去照我说的办。”
龙妙妙眼睛瞪大几分,问:“你们讲的是谁呀。”
王本信口说:“阿鸟大王,他病了,想见表姐最后一面。”
龙妙妙脸色一下惨败了,“噢”了一声,转过脸问:“阿姐,你要去吗?”
龙琉姝摇了摇头说:“本来想去,可是我一想,不行,城外都是敌兵,我不去,让人把他给我送来。”
龙妙妙说:“可是他病着。”
龙琉姝说:“那我也不能去,他们骗我出城呢?我只是刚一听,脑子一团乱,差点想去,不,你们把他抬来,不抬来,休想索地,我还把地给朝廷。”
王本眼睛一转,回答说:“那我回去,看大王的意思?”
龙琉姝想了一下,说:“好。去吧,赶快。”
龙妙妙确认说:“是真的?”
龙琉姝说:“应该是真的,因为我拷打王本问不出来,我只是担心他,眼角里孕了滴泪水,王本忍不住告诉了我。”
这逻辑?龙妙妙想了一会儿,看向王本。王本连连点头,说:“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说完就在地上使劲爬,几滑站起来,连忙往外跑。龙琉姝提醒说:“锦衣。”他回来一抓,抓了锦衣,继续跑。
龙妙妙也心不在焉,回头望着。
龙琉姝高傲地告诉说:“王本他是骗不了我的,我一打我就知道,其中肯定有隐情,他再不说,我就打算杀了他。谁也休想骗我,阿鸟的士兵,确实是奴隶兵,一个奴隶,忽然有一个人给衣裳穿,给肉吃,给马骑,而这个人就快要死了,要是死了,以后谁还给他们这些,所以这些奴隶就不要命地跑来了,谁也拦不住,打不过,包括金努术。马,马,兔子马也许是个特殊的品种,个子矮,可是腿伸缩得快。”龙妙妙仰身看天,往自己脑门上拍一巴掌,说:“阿姐,有时候我觉得你怪怪的,有时候我觉得你太聪明,有时候我觉得你太糊涂,你现在变得奇怪,你怎么会这么去想问题呢?”
龙琉姝轻轻地“嗯”一声,点了点头,说:“不对吗?你们都在看他的兵马,都在惊讶,都在恐惧,我却在想他的兵为什么会这样,他的马为什么会那样,我渐渐地考虑你们考虑以外的事情了。”
她说:“比方说和谈,和谈怎么谈?如果要我决定,我就招来朝廷的使者,把地再给朝廷,阿鸟他就是怕朝廷,给了朝廷,朝廷还是让它荒着,这不,又恢复到原先的时候,不是吗?!”
龙妙妙气急败坏,说:“不给你说了,东夏仗都打了,你给谁都晚了,给谁他们也占去。”她匆匆往外走去,说:“我还有事。”
龙琉姝烦闷地说:“有事,有事,怎么不累死你?”
她自言自语说:“这么容易的道理,怎么没人想得到呢?也是,我是未来的国王。”
第三部 第二卷 四十五节
王本一行眼看到了城门口,感到后面有几个士兵骑马追了上来。他人在担架上,第一反应就是“坏了”,龙琉姝变了卦,派人追了上来。
这个时侯走,走不出去,等,心里怕,可是人到跟前一看,愣了,是换了身士兵衣裳的龙妙妙,当时心里就一个念头:姐姐揍完了,妹妹再提去好好揍?于是,脱口就是一句迷迷瞪瞪的可怜话:“看,我都这样儿了。”
龙妙妙说:“噢,那抱歉。”
国事之上,她倒也只能用这种简单的,甚至带点儿讽刺的语气:那是我们对不住了,打了你。
旋即,她轻轻请求说:“我和你一起出城,你带我去见他。”王本愣了一愣,又一个反应:她是为了那块地。他本能地拒绝,“嗯、嗯”说:“我们大王病了,谁都不见,你去,也不合适……”他很想说:“这是国家大事,虽是同窗,却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把这么一个大事儿软化的,何况你和阿鸟这个关系,貌似也不大好。”不过话在嘴边,他不敢说,嘤嘤嗡嗡地含糊了一句。
龙妙妙用无以质疑的语气说:“我不管。”
这一下,王本惊悚了。
狄阿鸟的病早好了,不在城下,出城你也见不找,难道你往渔阳跑,往北平原跑?你真有这想法,更坏事儿,因为他也不在那儿。王本立刻想到了,龙琉姝希望把“病得不成样子”的人给抬来,就说:“表妹,要见他容易,你等两天,表姐不是说了吗,回头把他送城下。”
龙妙妙丝毫也不为之动摇,轻声说:“你不要听我阿姐的,她?她心里的想法我清楚,她觉得出城不安全。”
王本立刻强调说:“是呀,出城不安全。”
龙妙妙说:“出城安全不安全不关你的事儿,我一是看看阿鸟的病,二是要和他说点事。”她带着威胁的口气“嗯”了一声,王本立刻打了个寒蝉。原因再简单不过,像龙琉姝那样问来问去,反倒是在给她机会,要这么淡淡的肯定,那就意味着自己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也是发誓拿一条舌头堵天缝地的,不免会对人的心术作了解,知道这种语气往往是有了大城府的人一定要加给你的威胁感。
刚刚从姐姐手下的魔爪下逃生,片刻被妹妹掳走,杀个头瓢几瓣,这好玩吗?
他再一次向龙妙妙看去,觉得同窗多年,龙妙妙还是喜欢意气用事的,要是不让她如意,她杀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现在不比以前,以前小,大家是同窗,是伙伴,现在大,一个是主,一个是奴,更不要说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谈判给人家恨,自己阿爷带人走也遭人家恨。
带着这种权衡自己脑袋的犹豫,他内心中忽然冒出一个阴暗的想法:她幼稚出城,要说服大王,岂不是送给我们一个完好的人质?
反正是她要去的。
带着这种想法,他就心怀鬼胎地愿意了,与龙妙妙一起出城,前往中军,不仅是要给赵过说点事,也是在各个将领面前炫一下伤,让他们知道,使臣虽不是在战场上,可牺牲也一样,更凶险,战场上你的人头仍自己操纵,杀人被杀一刀过,使臣却不一样,被人家握在手心做蚂蚁,可以捏死你,可以折磨你,还可能割的鼻子,毁你的四肢,把你送回去给等着看的人看。
中军出来许多人迎接。
王本是个识趣的人,虽然身上有伤,心里有好些个想法,但那些想法和表示让人看明白就行了,个人还是保持点客气和谦虚的,这就望了一旁一眼乔装打扮的龙妙妙,想着怎么跟自己人借一步说话,这就翻身下来,与慰劳大伙的中军将领一一摸胸,握手,一边走,回答说:“小事一桩,再凶险也就过去了,对,再凶险也过去了,也就是挣了点伤,大家战场上辛苦,撒血断头,我们也不能落后不是?”
龙妙妙又不认得别人,带着她的人一味跟着。
她乔扮男装,可是个女人,不可能也去接触,行完礼,拥抱拥抱,再加上不知道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怎么样,只能寸步不落地给着王本,她跟着,她的骑士也得预防着点,死死跟着。
于是,前头王本半披锦袍,光着的膀子上缠着白棉布,一边跟人寒暄,自我抬高,一边急着甩开龙妙妙,跑几个代表赵过接自己的人跟前提前透信,让那边看看怎么办,走得越来越快,而龙妙妙生怕他走一个不见,自己不知道怎么办,追得越来越快,紧接着,几个人顺着一排行营人员跑开了。
这一跑,大家都在想,这几个怎么像是高显兵呢,本来看着还像投诚过来的,这会儿怎么越看越像王本欠他们钱呢。
王本很快到了尽头,一看,前头没人了,后面甩不脱,一仰头,自个苦笑。
苦笑完,他就愣了,一个让他熟悉的人打着马上来了。
他揉揉眼睛,提防看花,却没花,那是的,就是狄阿鸟,打着马上来了,不是应该在这人呀……他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背稍凉丝丝的,所有的谎言这一会儿都不攻自破,这是每天吐血吐一盆的大王?
他都骑马来接自己来了。
多年善欺善骗的本能驱使他一回身,问:“表……,哦,大猫,你有没有看花眼?”龙妙妙正在看呢,一愣,倒单纯地认为这是王本的惊喜,告诉自己说,他们离开的时候,大王还趴在床上吐呀吐的,现在好了,都跑来了,顺口应了一声:“是有点花眼,这不是阿鸟吗?”
王本说:“是呀,你看花眼了,不要怕,你捂上眼,这个时候,你捂上眼,捂片刻,幻象就消失了……”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狄阿鸟喊了一声:“是王本回来了吗?来,你跟我来。”
王本愁了,一低头,看向龙妙妙的刀柄,生怕她一个受欺骗,拔刀,拔刀,自己在前头,是防不胜防,防不胜防。
随着龙妙妙一声古怪的大喊:“阿鸟。”似乎声音里头充满一种情绪,一种情感,还带着些急躁,肯定是冲自己发火着呐,他内心小瓶一样晃悠,晃悠,一个愣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龙妙妙先他一步,带人上前头了。
使团的人知道她们是后来撵上来的,本来看王本的脸色不吭,可大王在前头,几个高显兵冲上去了,危害到大王怎么办?
他们也连忙往前跑,因为离得有距离,使命提醒:“大王小心。”
狄阿鸟一看,把龙妙妙认出来了,虽不知道龙妙妙为什么来,却不认为她会危害自己,对于“小心”一喊很糊涂,在马上左三扭,右三扭,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会有什么危险。
除了自己的卫士,他什么都看不到,人滑稽十足,旋即纳闷着下马,去往它处想,一想,大家开自己玩笑?二想,龙妙妙要冲来找自己算账?想完了,却没有避让,而是迎上去,招呼一声:“大猫,你怎么出城了?与王本一起出的城?想不到你这么信任我,敢出城。”
龙妙妙到他身边停住了,问:“你的病这么快就好了?”
这倒歪打正着,狄阿鸟对这句话不误解,说:“是呀,我身边有位好先生。”
他等着王本到身边,等到了往王本身上看过,说:“挨打了?”说到这儿,则又说:“我刚去看过你阿爷,还说到你,就知道你小子这次进城会有不测,没想到缠一身白,自个还能走路。”说到这儿,他在一名王本不认识的武士下马后,要了一个纸筒,交给龙妙妙,却面朝王本说:“你也来看看吧,这是我方议和条约的基础。”
龙妙妙很大一部分就是想游说他,自然急切想知道,二话不说,找到纸筒的一头,交给王本,一拉拉开,上面写着:“高显取湟西,中原朝廷促我用兵,不得已,纵兵越河,草有小胜,然内心之思切,乃议和也。此兵虽为中原大皇帝而出,然湟西荒废多年,朝廷闲弃,吾又无一根本,欲移居之。吾深知湟西为故土门户,不敢自专,故请上国一二:一,湟西实为朝廷土,非为上国土,上国奈何与吾争之?二,吾得高显,无非一安身立命地,绝不挡上国上中原上上国朝贡、通商之路;三,之前,上国犯了不少过错,百姓们不信任,投靠于我,我且收留之,日后上国若勤修德政,吾拒再来者于湟水;四,兵马相抗,实乃上国先占朝廷土,后攻我,乞纹银、府库中原废钱、粮物以安士卒,数量再议;五,上国若令吾安身立命,知错而悔,馈以补偿,吾谅贵使臣各为其主,阴烂行事,即日罢兵,协商归还上国俘虏,向上国称臣,遵行以上条款,若有违,上国可列数吾罪,吊民以伐,一并罚之。”
王本一眼扫到末尾,脱口就是一句:“称臣?”
狄阿鸟说:“没错。这是应该的,东夏是小国,当中有中原人,有高显人,大王我,就是高显人,故乡朝廷上有错能改,自然还要称臣。”
龙妙妙则半信半疑地问:“谅贵使臣各为其主,阴烂行事?不要龙多雨的人头了?”
狄阿鸟说:“我病也好了,心气平了下来,也就不恨他了,论起来,他还是我表哥,又能怎么样他呢?”
王本大叫一声:“这不行,我白挨了……”
龙妙妙一肘子捣他小腹上,把他的伤势牵动,他就“嗷嗷”着蹲了下去。
狄阿鸟这就说:“大猫你也别怪我,湟西荒着也是荒着,给我,总是一块安身立命地,就当还给中原了,中原那边儿我去说。”
龙妙妙咀嚼说:“荒着也是荒着?”
狄阿鸟说:“是呀,湟西荒了,不给自家人给中原人这说不过去,将来某一天,条件成熟了,两国还合并,我现在?只不过是分家出来单过。大猫,你想让我怎么样?让我把什么放弃,回高显城做百姓?我会死的很难看的。”
龙妙妙的点了点头,却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这个将来某一天,是哪一天,我姐姐继承王国,回心转意,既做国王,也做你的妻子?”
狄阿鸟爽朗一笑,说:“是呀,这个时侯,我就不怕放弃兵权,自身难保了。”
龙妙妙低声说:“那你那些妻妾呢?”
她又说:“也许为我姐姐并不再适合你,王位和爱情她只能选择其一,不然,对别人公平吗?”
狄阿鸟略一凝思,还没想透。
龙妙妙说:“阿鸟。其实我四叔,丞相,最想要的是和你撇清关系,他们怕你引诱百姓过河,既然你答应他们,议和之后,不会让百姓随意过河,为什么不干脆彻底撇清,允许他们取消婚约?”
“噢”,狄阿鸟眨眨眼,说,“可以?可是,可是……”
龙妙妙反问:“舍不得她?那好,那你就议一议,一定要接走我姐姐。”
王本连忙说:“是呀,对呀,应该的呀,咱什么都让了,接个媳妇不行吗?天经地义的呀。”
狄阿鸟苦笑说:“大猫都说了,我怎么安放她呢。”
龙妙妙说:“她不会走的,别人也不会让你接她走的,你们都应该清楚,嫡长就是太子,太子走不得,太子出嫁给你,你就是国王的继承人,这和你回来入赘又不同。”她踢了王本一脚,示意他走远,看着他走了,说:“你这么一要求,我姐姐肯定惊慌失措,也许到时候她会让人代替她呢,让人代替她,你能不能安置?你和高显的继承权是不是一下撇清了,是不是大伙都放了心?”
狄阿鸟连连点头,说:“龙大猫,这会儿你怎么像内奸?你跑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
龙妙妙说:“没错,我回去,会光明正大地促成这件事的,有你惊讶的,要知道我和我姐姐虽然一母所生,有些还是要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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