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绚日春秋-第5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芷还真没想明白她为什么又替她儿子说话了。
花流霜说:“他也挺难的,一不合人意了,就没谁把他当大王,以后你多教教他,该打打,该杀杀,做大王的,要是没点威慑力,说了不算,做它还干什么?!”
李芷听她这口气,似乎想支持自己儿子呢,连忙试探说:“那阿妈的意思呢,咱是反过来支持阿鸟?”
花流霜怒道:“我支持他?我可不想打他,瞒着我上天呢。”旋即她又说:“我是他阿妈,我应该管教他,别说他做大王,就是做皇帝,敢胡来,我照样抽他。当年他回来,一股脑把家产分了,连个起兵的资本都没有,自己被人赶着到处跑,这回一回来,到处给人吹牛,要不是我散尽家产,会有今天?”她问:
“他有今天,和散尽家产有关系吗?”
李芷连忙说:“没有。”
花流霜说:“是呀,没有,说不定不散家产,他早就有今天了,你说吧,干了错事儿还沾沾自喜。”
她又说:“东夏建国,他是呕心沥血,没少遭罪,好了,建国了,又混蛋了,拿粮食白白送人,他难道还想把刚刚建的东夏散了重聚?要是再散了,人家还给他机会重聚,他还能再一次聚来?”
李芷不敢吭声。
花流霜又说:“不管他行吗?打小就是这样,想要东西了,说,阿妈,我想要一把宝剑。我说,好,那你好好攒钱。他也就攒钱,坑蒙拐骗着攒几个月,老鼠皮都拔下来卖,钱攒够了,拿着宝剑了,怪高兴,结果呢,拿了之后,找个铜坨子,砰砰砍砍,问他干什么呢,给我说,试试宝剑利不利,好,试得可好,几个月的省吃俭用打水漂了,捧把宝剑抓着脑袋说,我不想要这种,不能削铁如泥我要它干什么?!”
这么一说,李芷还真觉得有时候狄阿鸟是这么一回事儿。
花流霜说:“那时候,我还不觉得他这是一大毛病儿,就瞅着他对辛苦到手的东西不珍惜,可人大了再看,不得了了,动不动给你来一个几聚几散,这也是一把宝剑?让你抱着玩玩,扔就扔了?要知道,个人的身躯和家业从古到今都连在一起儿的,没有了家业,脑袋随时会掉,子孙成了覆巢里头的卵。”说到这儿,她往前一指,说:“走吧,我们进去,我们也在他威风的大殿里坐坐,我要给他那些狗腿子,支持他的,不支持他的,都说清楚,以前,你们跟他闹对立,那是你们不对,今天,我说了,他要粮食,自己抢去,你们再跟他闹对立,不给他粮食,那就是对的。”
这边走着,她又问:“媳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他就该在自己的狗腿子面前说了算,我呢?该在他面前说了算。别看他的狗腿子我不是都认识都清楚,可我这么一说,他们就听了,不会当我是个混沌胡闹的妇人,跑出来,就是跟人瞎胡闹的。”李芷连忙说:“没错,这就是纲常,母亲这么一说,媳妇倒体会到您的苦心了,不但能让他们听您的,还维持了应有的纲常。”
花流霜微笑着说:“这种手腕你学得会吗?”
李芷愣了一愣,连忙说:“媳妇学它干什么?现在我只求教导嗒嗒儿虎长大,外面的事儿我能不过问,就不过问。”
花流霜摇摇头,说:“你怕妇人干政?可咱们家不是中原宫廷,干政,不是为争权夺利,而是在关键的时候稳住大局,如果你藏在大院,从此不再露头,如果有一天,阿鸟在外征战,家内有变故,你连下头将领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办?咱们家合该被人家一锅端了,记住,为了这个家,有些东西不能丢,关键的时候,得一把操住刀柄。”
李芷算是明白婆婆为什么要让自己来了。
这是在向自己转交看家的大权,想让自己在关键时敢于去保卫这个家,可以利用各种手腕,也可以凶狠到无所顾忌的地步,与其说是干政,不如说是在保卫自己夫君,保卫家业,保卫子子孙孙。
第三部 第二卷 第八节
召开这次廷议,就是那么简单。婆媳俩走到上头,先认一认人,说这个是谁谁谁,跟我们家有什么亲戚;那个是谁谁谁,跟我们家是什么关系;那边那个陌生,你自己自报一下家门;还有那边那个,看着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了,你也给我们提个醒吧。然后呢,花流霜就按自己的步骤宣布了:“你们大王就是你们大王,以前你们不听他的,那是你们的错,错了就错了,以后不能这样了,要是你们大王有什么不对的,你们不要跟他对着干,来找我;现在呢,就是有人给我说了,我就告诉你们,他不能这样干,你们谁在听他的,再往上运粮食,那就不行。”
下头的人还以为要各自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想想策略,没想到这么简单,一个一个大眼瞪小眼的。
花流霜这就又说:“张铁头来了没有?”
张铁头缩缩脑袋,见势不妙走出来,笑着说:“来了,来了。”
他见风转舵,大声说:“我也是不赞成的,那些流民凭啥让我们养他们?到底凭啥子呢?可是他们蜂拥在北平原不走,你当没看见,不管不问,他就拔你庄稼,偷你东西,自己抢,饿疯了,这谁也没点儿办法,当初我就说,把人卖了吧,一个十好几两,女的更贵,大王他揍我。”
花流霜一指:“谁也没让你不管不问,赶不走呀?你们骑马跨刀,连一群饿疯了的人都撵不走么?”
冯山虢上前一步,大声说:“强行驱赶,势必要酿成流血悲剧,流民会有死伤,我们的人也会有死伤?”
上次他因为杀使者的事儿被抓,狄阿鸟没宣布对他的惩戒,大伙一商量,把他放了,现在一看他就摇头,一看他就摇头,摇了头,又都清楚,各为其主,且就一边避远点儿,一边私下问:“不该让图里去做牧监,图里在,还能教教他怎么吃手抓肉。”花流霜也都知道,这是个特殊的人,一看他又什么“悲剧”,当面讽刺说:“这朝廷的破落户来跟你们争粮食吃,你们就发虚了,怕了?这令尹是朝廷给我们派的,不觉得我们怕他们朝廷的破落户丢人,我怎么就奇怪,你们怎么也会这么觉得呢?”
这时,有人就喊了:“我们早就想着,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赶跑得了,大王他不让呀。”
张铁头也连忙说:“大王现在坐镇北平原,谁只要一提,他就揍谁,我实在看不下去,跑回渔阳了。”
花流霜哭笑不得,说:“你跑渔阳,是给史文清要粮食来的吧?”
张铁头连忙说:“明里要粮食,实际上,那是想找大伙拿一个主意,赵过,赵过,我今天可是在你那儿,是不是正在和你商量?”他干脆出卖赵过说:“他是支持大王的,就他是的,他道理可多了。”
赵过一下苦上了,讷讷地说:“我一直都听阿鸟的,阿鸟的话还没有错过。流民也是人,总也得当人一样看待,要是实在不行,我去跟大王说说,咱就说咱没了粮食,劝他们回去就是了。”
李芷心里苦笑,她清楚赵过有的时候还是显得愣,连忙说:“你主张劝退,对吧?”赵过略一想,说:“恩,我主张劝退,就说我们没有粮食了,劝退总比驱赶好,实在劝不退了,再想其它的办法。”
牛六斤立刻附议:“起码也要先礼后兵,劝退,劝退劝不退,也要走这一步。”
史文清大声说:“可以考虑,大王要粮食,我这里没有,我这里没有,只能进行劝退。”
这个办法成不成,比较温和,就目前而言,劝退,大王也最容易接受。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直奔前面,从一只瓮中摸出一个“同意”的木牌,走到赵过面前,瞅瞅他,一弯腰,将木牌放他面前。
因为东夏大臣成色不均匀,上朝吵架,而人又木讷,往往表达不出主张,说不出话了,就急,急到要动手打架,往往一折腾,到了最后,反倒把自己的主张忘了个一干二净,狄阿鸟就在廷议或者朝仪的时候让人在殿下摆两个大瓮,其中一个里头放着“同意”木牌,另一个里头放着“不同意”木牌,让大家摸木牌,放到发起建议的人面前。众人这一附议,立刻排着队,都奔“同意“大瓮去了,摸出“同意”,依次走到赵过身边,弯腰放在他面前,然后回殿中站好。
花流霜“那好”,“那好”两下,说:“那好,我就去赵过去北平原劝他们退。”
赵过略一失神,突然想起什么,一溜烟往外跑,叫着:“等等。”跑到一半,往地下点点,请求牛六斤:“帮我看着,别让动。”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的背影已经在殿门口了。
大殿内议论纷纷,花流霜连忙拉一拉李芷,朝赵过跑出去的方向,小声说:“我以前就瞅着他有点儿缺心眼,这不,憋了半天,想了个什么办法,劝退?胡闹不说,你看,这一声不响往外跑,还让给他看着地下。”
李芷涨红着脸说:“母亲别太早让人散了,看一看他到底干啥。”
李芷为他说话,花流霜只好等等看。
不过,大家也不能站着,坐着不吭声,花流霜就问:“你们都同意劝退了?那咱先说好,要是劝不退呢?就没谁有别的主张?”
张铁头大叫一声:“卖,卖掉,壮年男女,一头十几两。”
牛六斤连忙用脚踢他。他却得意洋洋,在大殿中自顾迈步,大声说:“我们东夏现在什么都有了,就是缺钱,缺女人,我们把壮年卖了,老弱饶给人家,钱有了,我们要是把女人留下,女人有了。”
花流霜说:“好,张铁头认为卖了合适,你们谁同意,拿木牌去。”
大殿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动。
花流霜不免感到疑惑不解,大声说:“劝退这样的主意你们就都有人想得出来,个个支持,这卖?!”
冯山虢立刻说:“这想法实在太缺德,自然不会有人赞同。”
谢先令终于开口了,说:“卖?数万人,你卖给谁?谁出钱买得起?当然,我们这儿可能会有不少商人会要,分而予之,未必不可,可是卖,会不会和武力驱赶一样,激起更激烈的反抗呢?卖,会不会随着这些买奴隶的人离开,使得我们东夏,使得我们大王,名声恶臭呢?这不是能不能卖的问题,这是切实不切实的问题,我敢说,大王若在,他一定雷霆大怒。”
渔阳卫戍上的马耳朵菜大屁股,胸肌又发达,是个葫芦形大汉,闷闷地说:“我愿意,可我不愿意跟张铁头一块儿挨揍。”
张铁头也一下清醒了,连忙说:“这是我以前的想法,大王不愿意,他说他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把我卖了换钱。”
众人一阵笑。
花流霜也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主张驱赶。”她一说,大家蜂拥而出,去摸“同意”的令牌,摆到殿下。
正说着,赵过气喘吁吁回来了,带着两个抬箱子的士兵。
花流霜正在发愣,想问他抬箱子干嘛,不料,他一看,殿下又摆了一堆,又大声说:“去,去,再抬一个。”
说完,自己拉着两个士兵丢下的箱子,跑到自己的原位,往地下一蹲,往箱子里抱木牌。
花流霜和李芷面面相觑好一会儿。
花流霜小声说:“这又是干什么?你问问他。”
李芷这就只好咳嗽一声,问:“赵过,你把木牌装箱子里,打算带走么?”
赵过想也没想,就说:“恩,贴上封条,带走。”
花流霜又一次哭笑不得,小声给李芷说:“你看看,他还要贴封条?”
正说着,赵过一挥手,请求殿中卫士给自己拿笔墨封条。花流霜连忙安排李芷,小声说:“让给他拿,让给他拿,别伤到他颜面,虽然他平时傻点,可是人我清楚,不要伤他的颜面。”
李芷都想下去踢他两脚,让他在这儿丢人,不过婆婆说了,她也就说:“给他找笔墨纸。”
卫士很快把东西送来了。
他就手执一张封条,到谢先令身边说:“在大王看来,这一件事,您最公允,请您写上‘劝退’两个字,签上名。”
谢先令一下领悟到了,说:“你是说,你一艘拿这箱子装上今天议论的结果,带去北平原给大王看?”
他叫好说:“行,当然行,我立刻就写。”
这时,赵过又拿一张封条,跑到吴班跟前,说:“这一张,你来写。”
花流霜惊呆了,小声说:“傻人有傻办法,怪不得阿鸟能重用他,说不定他到了北平原,果真能把流民劝退。”
这时赵过转回来,大声说:“大娘,你这一堆是主张干什么的?”
赵过叫花流霜叫得土,这一声不是叫李芷,而是叫花流霜。
花流霜还在发愣,感到李芷打一旁扯了扯自己,提醒自己,也就说:“这不是我的主张,这是我提的一个头,我倒是主张他南人北填,那好,你觉得要装,也装吧,写上‘驱赶’。”
等再一次炮制个封箱之后,花流霜安心多了。
她问完赵过的行程,让大伙散了,自己带着李芷从殿后的侧门离开,走在路上,说:“人往往不可貌相,这阿鸟屡次给我谈起赵过和他妹子阿田的事儿,我都心里不舒服,想着再怎么说,也要找个高显的贵族,可今日再看,阿鸟看人,有的时候,确实强过我这个母亲。这赵过,心里有,是大巧。”
李芷也觉得有光,一边走一边说:“阿妈且不知道,他们这些跟过阿鸟出生入死过的弟兄,都有点儿小能耐,这赵过,阿妈看到了;那个博小鹿,阿妈疼得厉害,自然清楚,至于博大鹿,则是个非常果断的人,冷酷,果断,好学,人家都说他下了战场是一头野狼,上了战场,是一头猛虎,这牛六斤,则多智,恭谦忍让,那个张铁头,可是长袖善舞,走门道,拉关系,应付方方面面,那是头头是道,还有一个牙扬古,去了中原,他那个人是马匪出身,别的不及别人,却格外心细,非常冷静。”
她总结说:“图里图利忠于所事,看上去能力上稍微差上一些,可他善于听取意见,因为在中原居住过,不排斥中原文人,能用他们完成自己能力之外的事儿。他也非常忠厚,允许有人与他看法不同,比方说冯山虢,阿鸟发给图里图利亲热,图里图利就不在乎冯山虢是不是自己人,对他也非常实在。”
花流霜以前总觉得狄阿鸟他们能取得一次次胜利,大多有运气的成分在里头,今天亲眼所见,再听李芷一说,心里格外高兴,说:“这么一说,他也文是文,武是武的了。”这两天,李芷都在做她的工作,说是出于爱嗒嗒儿虎的角度,也不该让他这么就继承王储,花流霜也有些松动。
不过,她倒关心起给嗒嗒儿虎请老师来了,轻声说:“我想让风月回来给嗒嗒儿虎做老师,一来是让他安稳一点儿,一大把年纪了,可阿孝人在高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阿鸟说的那回事儿,就算是,没有他在一边看着,出谋划策,阿孝怕也应付不来,他那家伙,纯粹一个武夫,说不得。再说了,嗒嗒儿虎现在小,倒也不需要风月先生这样的人亲自教导,倒也可以先找一个先生启蒙,你看这东夏的文文武武,哪一个合适?”
李芷还真没想过,过了一会儿,说:“其实博小鹿就可以做一阵子老师,当年我第一次见阿狗,阿狗就身背弓箭,到处嗅人气味,我觉得嗒嗒儿虎嘛,首先是东夏人,小的时候就应该像东夏的孩子那样学习。”
花流霜说:“不行,博小鹿是个坏种,把我孙子教坏了,再说咱嗒嗒儿虎也是个王子吧,跟条小狗一样到处乱嗅,人家笑话不笑话?”
李芷说:“可他只有先和所有的东夏孩子一样猎猎老鼠,猎猎兔子,将来才能够了解他父王的臣民。”
花流霜想了一会儿,说:“我看你是怕他身子骨弱了,我可给你说,他可跟阿狗不一样,阿狗那个时候,咱们家有啥,现在嗒嗒儿虎要是到处乱跑,不知多少人打他的注意呢,要是你想让他猎老鼠,让人给他抓几只,在院子里玩。”
正说着,前头站了好几个丫鬟,嘴里叫嚷着,花流霜纳着闷,走过去问:“干啥呢,干啥呢,都干啥呢?”
她等人一让,往前一看,也愣了,前头有个被子粗的小树,大概有二人高,枝子都被人截去了,直直一根棍上去,嗒嗒儿虎跟个小笨熊一样,吞吞慢慢地往上爬,不知是不是有大人举起双手帮他,过了一人高,快到顶了。下头阿狗也是刚刚来找他玩,问他:“嗒嗒儿虎,你干什么呢?”
嗒嗒儿虎慢吞吞地说:“我爬树。”
花流霜大吃一惊,厉声说:“谁扶他上去的?谁?掉下来怎么办?”她大声说:“乖孙子,赶快下来,抱着树干,快滑下来。”
李芷也抬头看呢,问:“嗒嗒儿虎,你上这么高干什么?”
嗒嗒儿虎又慢吞吞地说:“我爬树。”
花流霜愁了,眼看他慢慢地蹬脚,挂在树上一点一点地挪,要爬,似乎爬不动,大吼一声:“都愣着干啥,赶快去找梯子。”
嗒嗒儿虎又慢吞吞地说:“奶奶,我爬树。”
几人连忙去找梯子。
花流霜一味儿让他搂好,别往上爬了,李芷则问:“你爬树干什么?”
嗒嗒儿虎说:“我现在小,爬小树,长大了,爬大树,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