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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5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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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谢小婉释怀了。
她把蜜蜂放到狄阿鸟脖子上,任她挂在那儿叫“阿爸”,自己则坐到一旁,说:“我也不傻,我就吹,我们夫君职位虽然不高,可是的确得大王信任,要是妹妹遇到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好了。”
她突然变得神秘,问:“你知道她请求什么了吗?”
狄阿鸟觉得是刚刚张铁头讲的那事儿,微笑着说:“一定是说,小女子听说流民中也有斯文人,想及他们吃不得风尘,愿费举手之劳,以多年积蓄接济一二,一来是帮他们度过难关,二来是思慕学问,三来也是推崇圣贤……”
谢小婉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不敢相信地说:“我的天,你语气都像,话就错了几个字,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爹,什么都知道。”
狄阿鸟得意地说:“那当然,我可是跟着他修道过的。”
谢小婉眯上两眼,凶狠地说:“少提修道,你要哪天一声不响地飞升了,看我们娘几个不去上头找你算账?!”
狄阿鸟愣了一愣,旋即才知道自己的阿婉始终不会明白,她的父亲托飞升而去,是为了不让他们母女伤心。
当然,以岳父那样穷追天道的人,也许真成神仙了也不一定。他默默地看了谢小婉一会儿,说:“我不会,我顶多是战死在外,马革裹尸,真有那么一天,你们还是后悔怎么还没生出巴娃子,好给他们的父亲复仇。”说到这儿,他看向史千亿,问:“下一个该你了吧,动静呢?动静呢?”
史千亿顿时一低头,万分难过地说:“我会用心的。”
一句话回答得狄阿鸟哭笑不得。
他挥去一天的阴翳,把蜜蜂搂怀里亲了亲,一边喂她吃饭,一边大声说:“别用心到别的男人怀里,给我借一个回来。”
谢小婉立刻把拳头举起来,威胁、威胁,眼看谢小桃见张铁头走了,进来吃饭,连忙一指,大声说:“她?她一个在外,最有可能。”
谢小桃半点不知情,好奇地问:“怎么了?”史千亿哈哈大笑,跑上去追问:“有了没有?有了没有?什么?孩子呀?”
谢小桃红了一会儿脸,小声说:“好像是有了吧?按说以前坠几次过胎,这回怕也不容易,我就没敢说。”
史千亿大吃一惊,出于羡慕,喃喃地说:“真有了?姐姐好福气。”说完,头一低,心酸酸地坐下吃饭去了。谢小婉剧烈地笑着,蜷缩在地板上抽抽,扒着狄阿鸟吆喝:“有了,有了,绿帽子也有了,我看你怎么办?”
狄阿鸟连忙去盖她的嘴,吩咐说:“以后别做饭了,让别人做,你歇着,歇着,我待会就给你请郎中。”
第三部 第二卷 第五节
流民安顿之前已出现几起小规模的疫情,开始疑是霍乱。郎中细细区别,才知道是跳蚤引起的风寒,因为这些人居无定所,食不裹腹,没法儿抵抗的,一旦用心调补,患者就能抗过去了,也不见再传染,只是各屯、各编都有为流民扎下的棚子,百姓生怕波及,万分紧张,不断酿出赶人的风波。
焦头烂额,焦头烂额,也就一点、一点儿过着,好在入了夏,流民在衣物上尚无要求,虽粮食每天流水一样往外淌,尚能挺过。十天转眼过去,大家松了一口气,然而连忙派人去备州,让他们去接人。
这会儿,薛氏已平,虽然卢九知道自己恐怕也跑不掉,干脆和辛璧联手,率先袭击州军,双双大战野狐岭,但实际上,官府从一系列的抄家、没收上,得到了大量的金银和粮草,空前富裕。可杨雪笙显然没打算承认备州已经具备这个能力了,又一次歉意地说:“我们还没有缓过来,要你们也挺不住了,把他们赶走,时到今日,我们也实在是没话说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自己内心也震惊着的。
他在东夏布置一个完善的间谍网,探来的消息表示,东夏不是那种煮粥式的赈灾,也不是给人排队领麦子,而是实实在在地按分供应,据说那些百姓们身体恢复得很快,不少人都下田给东夏拉犁了。
这只是一点。
东夏牛马多,从春到夏,一个劲儿不停只管开荒,都是从外地拉来的种子,耕地上万亩,上万亩地增加。
一开始,他们增加到一定程度,害怕管理不了就慢下来了,现在多出数万名劳力,无疑是白天黑夜,黑夜白天,只管咬着牙垦,这会儿他们春上的庄稼势头起来了,举目一看,南起涿郡北到怀柔山区的北平原,他们的农田到处都是。那海河支流桑干河,也就是百姓口中的芦花河,水湛湛的,边上给人定上好多的牌牌,有的标注:无定河决口处,有的标注:无定河旧道,有的标注:无定河甲一引水渠。
无定河?
“可怜无定河边骨”,这分明是一条古水,记载不清,看来他们硬是追考一番,认为桑干河就是无定河。
这桑干河是不是无定河无关紧要,钉上牌牌,提醒人哪一处泄涝,哪一处曾经改道,哪一处可以引水,哪一处容易决口。
他们这是把这条河考察透了。
这可是他们借来的地盘,他们可是东夏国人呀,这样的活儿,朝廷都没分身去干,他们却已经勘定完成,朝廷丢人呀,杨雪笙自己就是地理大家,半夜一寐,忽然坐起来惊呼:“我的桑干河。”醒来才知道是一场梦,这就批上衣裳,点亮灯火,在灯下寻味:“东夏王手下有这等人才?”
杨雪笙打算州里事情结束,亲自下去看看这条河,同时他也忽然之间相信了,狄阿鸟确实拿了一万石出来。
虽然不知狄阿鸟从哪多出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粮食,总之他还是要看看东夏有多少粮食,你不耐烦了,你武力赶人,你赶人,你就输了,这都是上谷人,你可是要在上谷互市的,将来他们返籍回乡,你是好是不好,人家都会回馈你,既然两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策略上是赢是输,我也要撑一撑,要么我把你东夏王撑一个原形毕露,要么你储备的粮草充足,我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关键时候,哪一方都停不下来了。
他一边回着东夏,一边回去写请罪折,先一步向朝廷请罪,告诉朝廷,说自己考虑上有失误,一个不好,东夏王就把这数万百姓软吞下肚了,就算将来会还回来,这些百姓也记住了东夏王的恩德,只怕立下长生碑,日夜祭拜,同时,朝廷上对东夏王的估计仍有不足,东夏王虽起于草莽,大部分部曲都是目不识丁的泥腿子,但他同样重视笼络人才,底下也有不少经邦定国的人物,最怕已不止一二人,比如这桑干河,短短时间得到详尽的考察,这肯定不是哪一个人之力。
这样写好,封好,等着改日送出,他才心安了不少。然而转了一个圈,他又一次回来,重新再添:“臣万死,不敢不照实情禀报陛下,朝廷边远之地的图集、地志皆采自沿用先朝,而先朝沿用亘前,代代相传,久已失真,且不知谬误何在,图谱地志所载北平原之土薄多滩涂,耕地狭隘,实非如此,谬之过甚。北平原西起山川,东至大海,千里沃野,奇异丰饶,东北有隘,西北险峻,南至魏博,再至大名府,依山水左门户,比关中之开阔有过之而无不及,依此之山川共论,实帝王之资,倘若东夏王心怀叵测,取备州而望南,定能雄视天下,问鼎中原……”
这么写好,他又觉得太过分,自己说备州就可以,后来又假设东夏王心怀叵测,取备州南望,直逼东都,这又不妥。
其一,这种假设有中伤人的嫌疑,递到陛下面前,皇帝因而就不加重视了。
第二,这备州现在闹这么大动静,原因都是自己说,要想稳固备州,就得这么干,而今间接表示他东夏王能夺走备州,又是一大硬伤。
第三,这东夏王也是自己力主的,其中成分还有自己还他的恩情的一部分,自己现在就一心揭露他的狼子野心,那不是三天说他好,三天后说他恶吗?自己在陛下,在上书房的同僚那儿,就成了反复小人了。
第四,北平原是狄阿鸟点给皇帝,皇帝多方考察,觉得合适才给的,这里头虽然有狄阿鸟先一步来过,知道这里与图谱不合,偷梁换柱,但皇帝竟然失察,也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自己告诉他,实际上有误就可以了,难道还要点明宗要,说这儿能做帝王起家的资本吗?
于是,他立刻誊抄,把不合适的去掉。
一阵勾删誊抄,外头田文骏求见,他这就揣好奏折,出门会客,走动时,带动了旧书纸页,其中前一张直扑脚下,又被他沾到脚上带走,带出书房,来到走廊。
走廊上一个仆役,顺便把它捡了起来,拿起看了看,激动地说:“这是老爷的墨宝,很多人求之不得。”
他拿着就走,一边走一边说:“偷偷拿出去,不知换多少钱?!能不能把赌资填上。”少时,身边就来了个兵丁,问他:“捡到什么宝了?你高兴的?”这名仆役说:“能有什么?老爷不要的废书。”
这名兵丁也一下高兴,说:“对面开了个书局,正求老爷的墨宝,见者有份,我过去帮你喊价,你可不要私吞。”
仆役按按他的胸,肯定地说:“二一添作五。”
兵丁差点跳起来,反问:“这可是你说的?”他微笑着说:“老爷已经定在此地办公了,一转眼,对面街坊都知道了,书局子为求老爷的墨宝,平日连垃圾都不放过,说不光我们备州,就连东夏王都在求老爷的墨宝,昨个清理衙门的老妈子出门,到外头就换了二十两。你可不能反悔哦。”
两人步调一致,飞快扑出院门,来到对面,对面一个老老先生低头瞅了一会儿,表情猛然震骇。
其中一个问:“怎么?当不得钱?”
老先生浑身一震,说:“钱?钱?要是交到想要他的人手里,纹银千两,不在话下,这可是总督大人上书朝廷的绝密信函,弹劾东夏王的。”
他点着二人,胆战心惊地说:“你们两个可是胆大,这样的东西都敢拿出来,小老二也跟着遭殃了,你们还是赶快还回去,你不说,我不说,咱们都不说,这事,就当从来也没有发生过。”旁边正在看书画的人给凑过来了,笑着说:“贺先生又得什么墨宝了?声音都压得像蝇蚊。”
老先生见是一位老主顾,看瞒不住,只好说:“实不相瞒,这两位小哥拿来了不该拿的东西,老小子看得心抖,这就让他们还回去。”
客人点了点头,在二人身上打量两眼,发觉二人也不免害怕,一个牵另外一个一角,要一起走,笑着说:“说句公道话,杨大人的墨宝,你们就不该来找贺先生,他胆小,自这儿像西,走上百步,那里有家收书局,以后再过去,你把这个往人脸上一拍,保证有大把银子。”老先生拉了一下这位客人的袖子,客人反问:“贺先生不会是想压价钱吧?”他这么一说,两个在衙门里头斗心眼斗惯了的人立刻就分辨不清了,不声不响出门,投西边去了。老先生“哎呀”一声,说:“你真是?你知道那是什么?”他知道对方不知道,一拂衣袖说:“算了,给你说也白说,人也走了,我就情等着看他二人掉脑袋了。”
客人微笑说:“我看未必。”说完,要求说:“都有什么新书?老规矩,一样来一套。”
贺老先生说:“每次你都是一样一套,这可不是小钱,你当真那么阔绰,回去作摆设?给别人买的吧?还是自己在下头开的有书局?”
客人笑道:“没错。”
他说:“大部分是给朋友的书局带点书,其中一两本合适的,自己不就揣去,挣个免费的书钱?”
贺老先生点着他笑了半晌,说:“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近来新到一刊奇书,你过来看看,看看。”
客人抬脚走到后面,来到一张面板,网上看了一刊,上头是一摞一摞的书,全部盛在匣子里头。
贺老先生说:“这部书不知是何人所写,据说经过华山谢天师增删,可翻了一翻,倒也不敢下结论,只怕在下头开书局,这部书卖不动,一是太贵,一是没有多少读书人去看。”
客人反问:“说来听听?”
贺老先生说:“这是一部医经,编撰医学易理,收录古今众多偏方,传为上古神医扁鹊所著,经过历代神医增删,传到华山,谢天师又纠集名医,一一实勘,最后定名为,古今医道集成,实在是浩渺巨著。”
客人说:“您可别说,近来还真有人托我找这方面的书。”说完,他开始对照书目表,一样一样地点了。
贺先生很快就跟着喊:“这可是造桥的,小老儿的儿子年轻,不知这类书是死书,眼看一位老先生生活拮据,从他手中把书购了过来,放在这儿一年半了,从无一个人过问,难道你也要?”
客人说:“我就专门要这样的,以后多寻这一类的书,有多少我要多少?哦,对了,这位老先生自己编撰的吗?”
贺老先生说:“是呀,就住在齐门外街,到那里寻石桥匠,就能找得到。老先生是架了一辈子桥了,现在呀,人却在桥底下住呢。修路造桥都是功德事,人逢乱世,却也就这样儿了,家里一个孙子还病着,也就是这样,才让我家孩儿于心不忍,你今天要是把书买去,则就买去了,一定要托一个好桥匠卖,这都是人家一辈子的心血呀。”
客人连连点头,说:“我们那儿恰好要造桥,却一直都造不起来,不如我把他请去,再怎么说,乡亲们也给他凑起来个房子住。”
贺老先生说:“好,好,干脆我喊个人带你去,这些书我先给你准备出来,让人推上车送到您落脚的客栈去。”
客人笑着说:“劳烦贺老先生了。不过我今天还有点事,明天再过来请那位石老先生。”说完拱了拱手,客客气气告辞出来。出来之后,他就直奔投西,走了没多久,一个后生自一旁并在他肩膀底下,小声说:“刚刚淘到了一张书信,要对东家不利。”说着,说着,自自己怀里掏出一张纸,塞给了那客人,又问:“这次您从老家来,有什么要办的?尽管吩咐。”那客人说:“家里近来拮据,我出来没筹到多少款子,为东家置办东西的太贵,有点儿吃力,你们那边若是宽裕,能不能给垫一垫?另外,请转告费小姐,让她立刻回家一趟,家里等不到黑师爷,很着急。”
这么说完,他就与后生分手,回到落脚的西门客栈。
他一脚迈进客栈,里头的同伴就立刻自茶桌上起身,跟他一起到了楼上。
到了楼上,眼看四周没有人,他把纸交给一旁的同伴,低沉地说:“这是在总督衙门搞到的,给上头看看,是不是要加急送回去。”
第三部 第二卷 第六节
毛笔字大,一页盛不了几行,这第一页上倒是把杨雪笙自己转借民意的想法说得很清楚,表示他向朝廷服罪,东夏王很可能有足够的粮草,把百姓吞了下去,承认是自己的一大失误,策略上可能要败在狄阿鸟手里,而朝廷上,包括以前的自己对狄阿鸟的心智和看法还没有上升到应有的高度。
狄阿鸟接到手里,心里只是喜出望外,北平原这边儿的粮草又要告急,意外得悉了这是个转借民意的阴谋,自然容易说服史文清的,他都恨不得把字裱裱,镶上金边,第一时间让史文清看清楚,看好了,这可是别人的阴谋呀。
于是二话不说,立刻派张铁头去渔阳一趟,带着这一页纸,面见史问清说一个清楚,将后继的粮草给要来。
张铁头到了渔阳,把纸交给了史文清。史文清半天没音,可是过了一会儿,则追觅这张信页的来历,找到漏洞问:“这备州杨总督上书朝廷的绝密内容,就这么容易到大王手里?他贵为一品,官场上屹立不倒,竟然连这点意识都没有,就让你们给得来了?”张铁头受使命而来,自然要为狄阿鸟办事儿,极力证明说:“咱们东夏其实也有一个谍报机构,当然,咱们的人他不是为了刺探点儿机密,不是干什么坏事儿,就是多长个心眼,到处摸摸关于咱自己的信儿。”
史文清还是不大信。当年在水磨山,史文清执意要走,张铁头就对他格外不满。不过事过多年,狄阿鸟又多次在自己耳门边赞扬,他也没有那么多气要生,只觉得史文清这个人就是一根筋,整天说狄阿鸟刚愎自用,别人也不好说服不得,很不满意,捣捣着桌面说:“你有什么不相信的呢?咱们的人就在现在的总督府外头做生意,这总督府里头的下人当成是什么墨宝,给带出来了的,你说咱们的谍报探子也是探子,也吃着饷,他就干不出一点儿实事儿,敢造个假糊弄人?”
史文清雷打不动地说:“造不造假我不知道,反正总督府戒备森严,这种自己经手的绝密东西,也不是就落在地上,让下人捡走的,对不对?咱们东夏所谓的十三衙门,头头就是个女的,倒是听说擅长床上功夫,把大王哄得高兴,摇身一变,去监视内外去了,这你不清楚?再说了,咱那俩狗俩猫,撅撅屁股,人家就都知道他是干啥的,从哪来的了,做探子?一跟斯文人打交道就露馅,能摸到这一层?总督身边?”他也试图去说服张铁头,凑了凑面庞,低声说:“张兄弟,你就没有往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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