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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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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百里都知道老大叫大熊,走的时候,年龄还不大,人家的马车陷淤泥里了,他光着膀子给人家扛出来,这样的人上了战场,即便死了,就没有一点军功吗?!见不着。问屯田处,问不到消息。很快,老二又到了岁数,也就是穆二虎,当时家里弟弟还小,他爹打仗受伤的腿,病总是犯,走不开,老三咬咬牙,又走了,二年前才辗转来了个信儿,说是没有死,还在打仗,还是个兵,刚刚得将军赏识,又要打仗了,这一仗,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按说六个兄弟,还能再走一二个,穆二虎看着这个样,一个哥,一个弟,死不见骸骨,生不见人,就在家里说了:“我们死也不能去当兵,在家饿死了,还看着个人,走了,天南海北的,就做孤魂野鬼了。”
当地不是他一家这样,百里方圆,都是这么着,兵户谁不跟屯田处对着干?!
前些年来要兵,李大头一怒杀了四个人,跑上山,当了土匪头头,来人这么说,无疑是让人心里发酸的,穆二虎一吸肺,就还了他一句:“交不上兵,你问俺们?!问问你们朝廷都干了啥。”
来人也没有争执,虽然陈半仙伸着胳膊,等他进去,他还是转过头来,这一眼,就扫到了马身上。
马呀,现在朝廷不知道多缺,根本不是贵不贵的,是买都买不来,结果,小小一个山寨的一角,就是十来匹好马,你让一个朝廷命官,怎么把心静下来?!来人咽了口吐沫,这才回头,跟着陈半仙往里走。
大汉们一听人已经给带来了,连忙再往两旁排队站,虽然及时瞪眼,还是显得慌乱。
来人没往造假上想,也觉着外头都那样儿了,这进来,见十来条虎膀大汉,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给随从个眼色,不许他因为大当家不在上头,发飚动怒。也的确不用动怒,李大头先冲了过来,一屁股坐椅子上,头发蓬乱,对着众人的脸上,两张红印儿。来人一下失望了,这才急忙往两旁看。
狄阿鸟及时伸个懒腰,打个大大的哈欠,走了出来,衣衫不整,两眼稀松。陈半仙看看,这不是自己走时的布置呀,连忙提醒:“大当家的,客人带上山了。”狄阿鸟又打了个哈欠,看也不看就说:“哪个不要命的冒充家兄?!”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惊呼道:“是你?!”
他自然认得这人,冠军侯健布嗣子健符。
旋即,一团怒气好像把他给撑破了,健布何许人?!父仇,叔仇不共戴天也就算了,他竟然冒充自己的兄长,“哥哥”这两个字,是他可以自成的吗?!
狄阿鸟两眼一寒,按在剑上,却又迅速地放松下来,因为面前这个人,除了是自己的仇人之子外,还曾救过自己,虽然当天谢先令不遇到他,还能遇到别人,但是,别人会不会赶去救他一回呢?!他拿不准,他就是千方推诿,也得承认,面前这个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健符为什么敢来,他这是干什么?!
他是挟恩,对,他一定是挟恩,这才不怕自己临死前抱个仇人作垫背,或者干脆扣了他做人质,衣襟飘飘,小雪漫舞,就这么舍弃数千大军,轻身而来,剑都不带一把。
狄阿鸟感到这个世界简直是厚赠自己,人家对自己有恩,自己是得先还恩,后报仇,自己可以不杀他,扣上他,而扣上他,自己就有可能突围,相比无路可走,回草原也不是一定不行,逃出官兵包围,自己再放他,这恩,不也硬塞给对方了吗?!
他心思急转,嘴角已经露出了笑意。
健符也笑了笑,他脱了一身盔甲,换了衣裳,浑身仍满是征尘,冰雪曾经走过他的脸,脸裂了口子。
他也是个体格健壮的人,再是白衣飘飘,两个膀子,两块胸肌还是鼓囊囊的,这会儿,很随意就走了上去,拍了拍狄阿鸟的肩膀,做了头把交椅。
狄阿鸟倒也不急于计较,反觉得他越挟恩,自己道义上越站得住脚,背着他,两眼一阵转。他还没有转过身,健符就启动口舌,用笑闹的口气说:“博格阿巴特,你不承认我是你的哥哥么?!我家中的妻子不是你的姐姐?!”
狄阿鸟刹那间竟然反应不及,回头正要驳斥他,才记得,董云儿从某种角度上说,确实是自己的姐姐,就是不从某种角度上看,董国丈当年也试图引诱过他,让他改掉“董老头”三字,呼为“干爹”。
造化弄人,自己再扣他,万一因为要挟朝廷,造成他从此落下污点,岂不是很对不起云儿阿姐?!
他扬手在自己脸上一抓,笑了,就像是在自己脸上撒过萨满神奇的粉末,无比坚定,嘴里虽然恍然大悟,问候阿姐,心里却想:保命要紧,我顾不上了。
健符变得有点沉重,说:“我也不知道,成亲当晚,我就走了。”
他仰头看了看,似乎也饱含了某种思念,轻声说:“我就只给她说了两句话。我问她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她慌里慌张地给我说,你是她弟弟,年龄还很小,要是你有什么得罪我的地方,希望我能谅解。”
他解释说:“我只想和你交好,你并未得罪我,我问她,只是想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就成全你二人,化解我们家族之间的仇恨。我知道我救过你,虽然如此,却不足以弥补我父亲的过失,以前看到你眼睛中闪烁的光芒,我就知道,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对你们家做出补偿!”
这人真他娘的虚假。
怀疑自己妻子与自己相好,却说得有声有色,要发扬一番推妻让子的君子风格,无耻,无耻之极。
狄阿鸟漫不经心地说:“噢。差点把妻子补偿给我。”
健符顿了一顿,笑着说:“也不完全是。董将军是我父亲的部下,两家人都有这种意愿,天子作了媒。这种父母之命,帝王之媒,也许会让身在其中的人一生痛苦,及时明白她和你有无关系,尚来得及挽回。呵呵,不过,现在没有什么疑虑了,她已经是我的妻子,而你,则变成了我的小舅子。王志及时给我送去了消息,我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就是怕你走投无路,真干傻事,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为所欲为。”
狄阿鸟连忙笑呀,拼命地笑呀,其实都是掩饰,他心里都傻了,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多了个姐夫,掉了个天大的馅饼,旋即,他猛然间就化为不信,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当年和几个兄弟一起千里勤王,亲耳听得清楚,健布,就是诈降,使自己父亲在牢狱之中死个不明不白,老子善于诈降,谁知道儿子呢,也许他们父子打仗的本事没有,这诈降,却是祖传的。
第一卷 雪满刀弓 一百三十节
你明知别人诈你又怎样?!
没路走时,别人诈你,抛给你一条渺茫的生机,你不走走看么?!一家老小不必说,就是这身后一山土匪,他们虽与自己没有太大的瓜葛,可你想象一下,你已经做了别人的大当家,却轻而易举把别人往死里带,有条渺茫的生路,你轻易就拒绝,不亏心么?!
何况穆二虎是自己栽培的对象呢。阿孝有了他们这些人,就能与雍族百姓相沟通,就能使用当地雍族作兵源,杀开一条血路,重新打起家族大旗,自己既然真的走投无路,何不冒一冒险,就算被人家杀了头割下来挂在城墙上,给穆二虎他们争取一个机会也不错,足以给自己家族——无论是狄氏还是夏侯氏,换来一个重新崛起的可能。
狄阿鸟有点儿拒绝不了,他忽然间觉得,当初这家伙他老子诈降自己老子的时候,自己的老子也或许很清楚,其中有诈,但是明知有诈,还是无法拒绝,只得轻身赴死,只得轻身去赴死。他看着对方,剑眉交叠,勃朗中沉淀着深沉,目湛湛吐光,倒也不失为人雄,别管是枭雄还是英雄,心中不禁感叹,自己父子就这样被对方父子吃得死死的,即便知道对方诈降,还是不得不降,岂非造化弄人?!
天冷心热,热息相喷,略一转脸,李大头脸上的喜色无以掩饰呀,自己就算拒绝,没有个正当的理由,好交代么?!
狄阿鸟放声就笑,谑浪道:“你就不怕你一上山,我就把你杀了?!你这样轻身前往,到底是什么让你有此信心?!能告诉我么?!”
健符目光很凝重,语气从容不迫,焕发出十二分的肯定,轻轻地说:“我相信你是忠心侍主之品质,陛下予你再造之恩,你若杀我,就是造反背主了。我们毕竟同侍一主,国难当头,但凡你有一点儿余地,你也不会铤而走险,遭万人唾弃。”
狄阿鸟在心里嘀咕一声:“虽然你钻了空子,英雄一回,欲将成功建在我的道德弱点上,但你错了,脑袋,我还是最为在乎的。”既然对方卑鄙到去让自己为愚忠而死的地步,自己倒也能借用对方的虚伪,立刻漫天作还,吆吆说:“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带了这么多兵?!不要说,你是看我危难,派他们来保护我。”
健符恳切地说:“的确是这样儿,我怕你不轻易信人,见风而遁,所以领兵把你包围。我也是赶上了,如果换作别人,怕是已经兵戎相见,你别无选择……”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军文,送至狄阿鸟前面。
狄阿鸟本不打算看,让他自己假仁假义吹下去,想想,却还是觉得从这份军文上能分析出许多东西,不看白不看,这就接到手中,一边留意着对方,一边打开,先看下角,果然是陈元龙签发的,再看正文,书道:“勿使博格阿巴特与贼合流,须急剿之,定灭贼殆尽……”下面是部署,记有拟出兵人马的番号,最后又书:“倘若纵失留患,严惩不贷。”
整个是寸草不留的口气。
看来这位便宜叔父下手极辣,狄阿鸟再想不出“寒心”二字怎么念,慢慢抬了头,朝健符看去。
健符与他对视微笑,一转头,旁若无人地问李大头:“你就是穆二虎吧,还要造反么?!你的情况,我也基本上了解了,国家正值用人之际,愿不愿意把你这些彪悍的儿郎编入官军战斗序列?!”
狄阿鸟勃然大怒,心中又说:“这兔崽子,挖墙角也不挑时候,这是哄死人不偿命。”不过,他是不会发作的,反而格外平静,不以为然地说:“我还是信不过你,你要诈降呢?!这都是无辜的百姓,只因为活不下去了,才啸聚山林,我的命运,我可以决定,他们,则需要看看你的诚意,你提了邓北关的人头来,我们就相信你,就是仍不相信你,要杀要剐,也随你的便。”
健符也立刻流露出淡淡的哀荣。他既然和王志通过信儿,自然对狄阿鸟的要求持以理解,想了一下说:“我们都没有他作恶的证据,不是吗?!王志下了不少功夫收罗,可是,只看到他身上一身脏,却不知道怎么拔掉他这身外衣。”
“证据?!”狄阿鸟笑了笑,说,“你要证据?!我给你。”说完,立刻给李大头一个眼色,李大头自己身上就绑有制式的东西,立刻站起身,连解带拽取下来,送到健符跟前,说:“这是我们截获的,还有粮食,兵器,还有一些茶和盐,加起来,二十几车,二十几车呀,就是因为这个,他才诬上我们,欲置我们于死地。”
健符的眼神变化成一团墨汁,他激动地搅弄一片胸甲,翻来覆去,却找不到工匠烙下的标记,最后一咬牙,狠狠地摔在地上,不受抑制地大吼:“这是通敌,这是通敌,这甲叶,比将士们身上的都要好得多,这个畜牲。”
狄阿鸟不知道他是不是擅长表演,不过,只要谁冲邓北关发火,就是一心支持,翘起脚尖,懒洋洋地说:“这算什么?!游牧人进犯雕阴,无疑是想抢去大量的粮食过冬,他们损兵折将,毫无所获,此刻怕是饥寒交迫了,有了这十几、二十几车粮食,会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元气。”
他没有去估算数量,但怎么觉着也有几万斤粮,连带鼓动李大头:“屯田,屯田,交的粮去了哪儿?!”
健符也不答话,将自己摔下的胸甲拿上,一转身,就要走。狄阿鸟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提来邓北关的人头,却又要了一价,大声说:“除了邓北关的人头,把你的兵也一个不剩地带走。”健符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说:“三天。你只有三天的逍遥。”
说完,大步跨了出去。
随从也连忙往外走,准备靠他近一点,他便一肘将随从撞得跌坐在地。
狄阿鸟顾不得问“三天”是什么意思,干脆追到门边,大声说:“别急着走呀,喝杯热茶,热茶呢?!”
外头的人哪知道他是故意气人的,也来拦客。健符便大吼一声,拨开一个。狄阿鸟嘴都嘣圆了,发出了无声一呕。
在他的视线里,穆二虎不知怎么一回事儿,竟发了狂,提锤直奔健符面前,大喝:“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大喊一声,穆二虎刚刚站住,健符就腾空而起,双腿收到胸前,两手下垂,大鹏展翅般越过穆二虎头顶,落到穆二虎身后,大步走一个不见,将众人目瞪口呆地晾在原地。
狄阿鸟只剩下兴叹,鼓了鼓掌,陈半仙缓过劲,靠在门边向他探身,他便给陈半仙说:“怪不得人家只带了随从就敢大摇大摆地上山,却是能像鸟一样飞。”说完,摆了摆自己的两只“翅膀”,给了陈半仙一个白眼,自言自语说:“鸟字让予他得了。”
李大头自后追来,迫切地问:“他会把兵带走吗?!”
这个,让狄阿鸟怎么说呢?!健符骗自己有意义吗?!狄阿鸟连知道他为什么一个激动,失态暴走都不清楚,回答李大头什么呢,就高深莫测地回来,缓缓地说:“你不会用自己的眼睛看吗?!”
李大头只当狄阿鸟有把握,立刻跳出门,左右招呼,大声吩咐:“快。快。关注官兵动向。”
片刻功夫,官兵当真有了撤退的迹象,再过一会儿,真在撤退,李大头都想哭一场,阿狗早晨起床,跑来找他阿哥,跑得飞快,他跑得更快,抄过阿狗面前,把阿狗都惊住了,到了门槛边,连步都不迈,一跃而过,冲到狄阿鸟,欣喜若狂地喊:“官兵,真退了。”
既然官兵真退了,狄阿鸟就得重新估计健符是不是诈降了,他不管李大头在一边蹿,山寨的兄弟们在外头奔走,凝神静气,却思考“三天时间”指的是什么。结合着健符跑这么快,他脑海中冒了个疑问:“难道,三天后,官兵就要北伐了?!那就怪不得,他定然怕邓北关是胡人奸细,急切回去,控制形势,更改作战计划,对,没错,现在陈元龙那么信任邓北关,尽人皆知的呀。”
莫不是大仇将报?!
他也一阵狂喜,一回头,樊英花也来了,大概报信来着,狄阿鸟略一寻思,给她说:“我要去绍武那儿一趟,安排,安排,回头,咱们就撤走,远走高飞。”说完,也急急要走。樊英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劝阻说:“太过凶险,还是让别人去好了,赵过,赵过。”
狄阿鸟把她的两臂抱下,说:“你知道我要干什么?!怎能让阿过代我?!我不在,你给我看好家,知道吗?!要是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就带着人走,带着所有人往北走,我再赶上与你会合,记着,我们只有三天时间。只要众人撤出去,我一弓在手,天下没有拦得住我的人。博小鹿,去拿阿哥准备好的东西,阿哥在前头等你。”
樊英花“哎”了一声,喊不住他,只好问赵过:“给我说,怎么回事儿?!”再抬头,狄阿鸟骑在马上,提一只马鞭,给李大头,穆二虎说话,旋即往自己这儿指一指,也不管官兵什么时候撤,飞马下了山。
樊英花简直被他的轻率气疯了,眼看众人朝着自己过来,使自己追不上去,再次把目光投向赵过。
赵过也一头雾水,连忙将头低下去。
众人到了跟前,都面带怪异地看向樊英花,樊英花又烦躁又愤怒,双目狠戾一扫,狰笑问:“看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么?!”
这本问他们盯着自己干什么?!却不料,真有人回答,回答说:“是呀。大当家交代,说他走后,凡事听你这位压寨夫人的,可是,这……”
樊英花明白了,他们盯着自己,竟真是因为自己脸上长了东西,长了不该长的胡须。多少年来,她从来也没像今天这么难堪过,一群爷们盯着她的脸,虽然没问,个个都藏着一句话:“你怎么长了胡子?!”
她出来行走,也从来没觉得自己贴上胡子有什么不妥的,就在这一瞬间,她感到自己要崩溃了,头脑浑得厉害;迫于无计;干脆一转身,低下头,撕了胡子,藏着脸就溜走。
第一卷 雪满刀弓 一百三十一节
此值大国疲惫,外敌候边,大厦之将倾得扶之际,虽非生死系于一线亦危难之中刚喘一口气,君王敏臣,有志之士穷极思变,忍辱负重,节衣缩食,精兵简政,兴利除弊,寄变革复兴之望。然帝国之弊已非一日,邓北关这样的毒瘤处处皆在,只要他们存在一天,百姓就会失望一天,未亲附的民众永远不会亲附,刚刚亲附的还会失去,黄龙豪强就以白毛季黄四大家族为首,四姓狼狈为奸,侵占耕地,欺凌百姓,居于雕阴,常可听人唱道:“黄龙有四霸,家家不说话,田里白毛、季枣,歪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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