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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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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消息半天也没来,倒是传来博格阿巴特空手杀人,一击毙命,而刘公明突然背叛自己,军民一齐簇拥博格阿巴特去县衙自首的消息。

那些兵卒也的确不是营兵,平日维持个秩序,抓了流犯,打打架,斗斗殴行,别的,很难指望,但你也不能突然就忘了上级的命令,去同情一个普通人呀,难道你们都知道他是博格阿巴特,都怕他怕到骨子里?!

这样,邓北关自然而然地受到了影响。他能不受影响吗,博格阿巴特本就是一位传奇性的人物,至少能以弱胜强,杀败拓跋巍巍,撵得那位一国之君兔子一样逃亡;至少一进关中,西陇人透露出十二分爱戴,围之不散;至少他以极少兵力连溃朝廷大军;至少上百好手在长月狙杀,他却还在活着。

这样的一个人,鬼才知道为什么百姓和兵卒都突然反常?!

因为他当众说了几句话?!不全是,那些大义凛然的话,谁不会说,为他的义举感动?也地肯定不全是,只能说明他神奇,他不是自己说抓就能抓,说杀就能杀的。这些百姓要干什么?!谁知道,自己进去抓人,护住他怎么办,到时,自己是不是找了个马蜂窝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看他带着几个人,匆匆来跟安县长要人,可压根就没有强抓的决心和自信,只是在一旁观察着这些军民,最后一咬牙,反过来派人去找王志,去找安县长,理由很充足,自己的兵突然不听自己的,百姓好像要闹事,我管不了,你们一个主兵,一个主民,赶快来,咱们一块儿商量,一块儿解决。

安县长一时找不到,王志刚刚骑马来过,听说这么一回事儿,一点也不担心,更没进县衙,只留下一句:“没什么,反正人家也投案了,是非曲直,等安县长回来,让他断一断。倒是你,我不想说你,又不得不说你,说你什么好呢,把你手底下的人好好管管,他们怎么不是乱跑,就是跟着百姓看热闹呢?!这样下去,你的校尉还要不要当下去?!”

邓校尉灰头土脸,却又哑口无言。

他不敢再指使自己的兵抓博格阿巴特,只是试着让人撵这些兔崽子回去,可这个看着走了,那个又来,叫亲信去跟前问问,卒也好,民也好,口径都相当一致:“里头这个人真是条好汉,一脚下去,人在地上不动了,一把拎走,墙撞个大窟窿,人家还敢作敢当,不但不跑,还来县衙投案,按说这样的人就不该治罪,交给王志将军得了,让他在王志将军那儿多杀胡虏嘛。”

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不是在告诉自己,百姓会护着这个人么?!

能硬来么?!

没错,这就个马蜂窝,捣不得,可万一自己进去,百姓们起哄,他趁机反抗,他不反抗的可能有没有,有,也许以前有,而那时自己不知道,但现在,刘公明和他在一起,刘公明肯定出卖了自己,自己上次想法设法杀他的事儿难免要泄露,他肯定反抗。

难道自己非得放弃不成?干脆放弃回家算了?

自己不也是刀架到脖子上了?!

博格阿巴特被安县长收监,自己就不能第一时间抓他了,自己不能抓,不能置他于死地,老神仙给自己的主意就用不上,面临的危机该怎么缓解呀?!自己坐在家里等死?!等着王志把自己弄倒,追究一屁股的事儿?!

他走不是,进去了又再也没有余地,只好在对面酒楼中坐立不安,走来走去。

上头的樊英花早知道邓校尉就在下面,却装作不知道,细细品茶,过了一会儿,钟长老带个人,匆匆赶过来,一来就因眼前的事儿探她的口气,问她怎么无动于衷。她却只是让钟长老坐,说:“福往往伏在祸中,坏事也能变成好事,我担心什么?!”

钟长老看她胸有成竹,只好陪坐。

眼看天就要晌午了,他们这才“恍然”发觉邓校尉,摆一桌酒席,请邓校尉上楼。

邓校尉是通过最为可靠的人认识他们的,对他们相当信任,还感激上午的时候,樊英花拉住狄阿鸟,不至于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伤害,落下坐后,几番道谢。樊英花假装不解,惊讶地说:“道什么谢?!令公子和人发生口角,我不过居中和事而已。他还恨着我呢,冲我好一通骂,我只好罢手不管。这不,两边还有了死伤,我倒想看看官府要怎么判?”

邓校尉讶然道:“这还不该谢?!你不知道死的这个,是被人一脚踢死?!”

樊英花假装不知,说:“我后来走了,一脚踢死,这么严重?!哪里踢中要害了呗,这样的事儿,十回也不见一回,对两边说,都是坏得不能再坏的事儿。”

邓校尉听他这么一说,确定他是真不知情,想起那个博格阿巴特摆在县衙大堂,自己就是无可奈何,叹气说:“什么十回不见一回,根本不是碰巧?打杀了人,人家还把人脑袋撞个稀烂,红的,白的,涂了一墙!”他移了个身,为了让对方相信,确实是对方救了邓平一命,低声说:“那人就是凶人博格阿巴特,不是你,也许平儿非吃大亏不可,我来敬你一杯,祝愿你在此地发财,也一定发财,为兄保证。陆川的事儿,你也别担心,我只要不倒,不会让他进去的。”

樊英花却拿出一分震惊的模样,她也确实不知道“红的,白的,涂一墙”的那场面,呆呆半晌,问:“大人,你说的是真的,他竟是博格阿巴特?!我还以为是个可以一交的朋友,噢,对了,我听说,朝廷上下来人了,要——”她比划了个杀头的动作。

邓校尉对她知道这些不奇怪,陆川就是他陆家的人,旁支,一直都跟着这边的直系老幺打转儿,因而点了点头,苦恼地说:“真让我抓了他,杀了他,也许陆川他们过两天就会被放回来,可问题是,我现在拿什么抓他?!他现在就在县衙里面,可我,要是陆川在就好了,现在的人,没几个靠得住的。”

樊英花沉吟片刻,略有斟酌,小声说:“大人,我听说他是来投案自首的,他能投案,大人为什么不能抓他?!”

钟长老脸色大变,急急看住樊英花,樊英花却立刻在下头踢他一脚,让他镇定,而后又说:“为什么不进去抓他,还要谁,您进去就行了,先用话稳住他,他肯定跟你走,随后,他就在咱手掌心上了,想怎么样怎么样?!”

邓校尉知道他说得在理,却是下不了决心,张口道:“可他是博格阿巴特呀。”

樊英花狠色狞笑:“博格阿巴特也是人,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您要是不抓他,过了这个时候,安县长回来,有这么多百姓见证,很难定他死罪。”

邓校尉有同感,叹息说:“是呀,毕竟早晨的事儿,是咱这边的人先动手,何况,我必须得抓他。”

樊英花投手一指,督促说:“快去呀。大人,你要是不去,非后悔不可。”

邓校尉带的人却还是求神拜佛,希望邓校尉不进去,自己几个不用碰那危险,眼看邓校尉就要被这个阴阳怪气的,真假难辨的公子哥儿说服,急了,问:“你怎么知道?!”

樊英花看了他们一眼,自信地说:“我就是知道,再怎么说,我也和他来往过几回,他这个人,固执,他要自首,就是相信朝廷,他要相信朝廷,他明知道你杀他,他都不跑,大人,您要是信我,赶紧去,现在就去。”

邓北关再留在这儿,难免被人看不起,只好咬一咬牙,“噌”地站起来,回头看看哥几个,下决心说:“去。”

看着他人下了楼,钟长老傻了眼,良久,良久,收回目光,让人把了风,小心翼翼地问:“姑爷惹您生气了?!还是,您改变了主意。”

樊英花不懂声色地跟他夹了些菜,说:“叔叔多吃这个,味道不错,当归煮的。”

钟长老低头看看,哪有心思,说:“婚姻大事,可不是孩子过家家,您怎么?”他说:“老朽也不是没观察过这小子,我其实,其实也觉得他不错,至少当今天下,能配得上,咳,不多,他就是一个,就是年龄小两岁,性格不沉稳,有时候爱胡闹,谁都有胡闹的时候,当年,你爹年轻的时候,也是——”

樊英花无声地笑了几下,没好气地说:“他没惹我,我也没想让他死,我只是在帮他下定决心,钟叔叔您想,他在中原,在朝廷眼皮子底下,就像是在刀山上走钢丝,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而自己又有所期待,固执而不听别人的劝告,就不怕万一吗?!他阿妈为此千叮嘱,万嘱咐,让我想方设法把他弄走。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有时候都不得不顺着他点,假意逢迎着。我弄不走他,也无计可施,现在只能逼他,逼他下决心,逼他在生死关头,做出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钟长老幡然醒悟,说:“你是说,他明知道这个邓大人要害他,到了跟前,还是不是愿意被抓,如果他反抗,那他只有逃亡,只要他愿意逃亡,依靠他和您在雕阴城的基础,想逃出去并不难。”他还是有疑问:“可他要是不跑呢?!”

樊英花笑笑,说:“那就让他慢慢等死好了。”

钟长老骇然道:“小姐说笑了,您还是对他的反应有一定把握的,对不对?!”

樊英花说:“不对,我没有把握,我反而觉得,他肯定愿意让邓校尉带他走。”钟长老忍不住,“啊”了一声。樊英花这才接着说:“不过,抓进去,他还会有侥幸心理吗?!这时救他走,他还不走吗?!他手下有赵过,还有个可以信赖的年轻人,都是勇将,真到了必要时,我们这儿就是陆川放不出来,也可以找到三、五个好手,加上他布下的几颗暗棋,邓校尉的牢房,不过是间干草铺子,一蹬就开,过去数日,还未必知道是谁干的。”

钟长老反问:“他也在雕阴布下了棋子?!”

樊英花点了点头,说:“没错,很多你想不到的暗棋。比方说那个姓李的老家奴,我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似乎;很有联络能力。那个陈绍武校尉,也许不会跟着他去造反,但在他旨在逃命的关键时候,也一定肯在底下帮忙,最要紧的是,他手里还有一支数百人的马队,而且已经出了河东,差不多抵达此地。”

第一卷 雪满刀弓 五十一节

钟长老又“啊”一声。

樊英花摆手不让他惊讶,说:“很多人一接触他,就会觉得他单纯,没有心计,手软,仁慈,但你们不能这么想,必须要记住,否则将来很难有什么善终。记住我说的话,他仁慈,他大度,是因为他从哪一点讲,都游刃有余。”

钟长老提醒说:“公子多次提起了!”

樊英花说:“这一次,他逃出去,就要回到他的故土去,依靠着你们,去建立一个国家,一个王廷,一旦有人忘记我的提醒,给你们带来的只会是灾难,我几乎可以看到这一天,看到了那些家臣们利用亲友之间广泛的联盟,利用他的宽容,得寸进尺,所以才不停地提醒你们,让你们永远牢记。”

钟长老有点不快。任谁,谁都有点儿不快。

人说女心向外,还没出嫁,就当着娘家人面警告娘家人,牢记什么,小心点儿,不能不说是极让人反感,别扭。

樊英花看得出来,不得不叹上一口气,说:“我知道说到这儿,你们心里都会很不舒服,可不舒服,总比掉脑袋要好。我们生活在一起多年,家家来往,亲戚连亲戚,很容易会结成阵营,他如果选择现在离开,身边并没有几个自己人,都是我们的人。我就不信,凭您钟叔叔,就看不出这种危险。您难道觉得我们可以在和他起矛盾的时候,操纵他,不满意时,罢黜他?!”

钟长老代表还是樊氏集团,沉默片刻,说:“他实在不像话,不值得我们追随,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樊英花问:“那我呢。”

钟长老恳切地说:“您不同,您是老主子的女儿。”

樊英花仰头看了一遭,把眼神放回钟长老身上,难过地说:“这是祸根,你知道吗?!介时到了他故土,只要他愿意,他随时拥有自己根基,铲除异己,手到擒来。”

钟长老也万分坚持,说:“公子,前些天,您还在争取我支持你,现在又告诉我什么,他随时会铲除我们?!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先朝遗民,都是忠臣之后,都是一片丹心,我们这些人,永远都姓李,不姓狄,我们要跟他走,是因为公子相信他,我们也只好相信他,他一旦不值得我们信任,我们为什么要任他宰割?!”

楼下“咣咣”两声锣,有人在乱哄哄的人声中高唱:“安县长回来了。”

樊英花心里一惊,迅速起身,却还是说:“正因为如此,我才担心,我们这些人,亲戚连亲戚,同生共气,一旦以功臣自居,得了吗?!那些年轻气盛的看不到,您难道不清楚这样的危害吗……”

她没心再费口舌,往窗户处走去,只是说:“这个县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算算邓校尉离开到现在的时间,应该抓走了狄阿鸟,然而往下看看,安县长在人群中通过,邓校尉竟走在他身边。

看来利用邓校尉逼狄阿鸟逃走的想法,失败了。樊英花回过头来,苦笑说:“这个邓校尉,优柔寡断,最终还是坐失了良机。”

让狄阿鸟逃回下野,已是重中之重,哪怕毁掉自己在雕阴的暗棋,这一步也非做不可,樊英花丝毫不因这次失败,就不重视家臣对狄阿鸟的态度,因为这种态度,已经关系着狄阿鸟回到草原,能否杀出血路的先决条件,自己的人要是始终不能把他当成主人,而他始终不能让自己的人如若臂指,哪来力量开创事业?!

她回视钟长老,恳切地说:“多少年来,你们一直为家族出力,流血的流血,死亡的死亡,我李氏家族拥有的一切已是各位共有,这已经是个事实,我当然清楚,钟叔叔,要是你还是觉得我一个人出嫁,让你们做陪嫁,那么,我请您老传话,一切取决于自愿。家族已经真正分裂和瓦解,唐柔,不是已经竖起了一道大旗么?!”

她裹裹披风,就要转身下楼。

钟长老起身,脸上流露出悲伤和惊容,说:“老奴惹公子生气了?!”樊英花回了头,钟长老连忙说:“公子,老奴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怎么认为,老奴可都是为了你呀。你毕竟比博格阿巴特年长,而女人,总比男人更容易衰老,你把什么都给他,日后他忘恩负义,对不起你怎么办?!至于别人怎么想,老奴不知道,可老奴这也是为了你,才一直保留的底线。”

樊英花轻轻抬了抬眼皮,说:“我既然让你们做出选择,既然一再相商,一再告诫,就是在未雨绸缪,他有一双日渐丰满的翅膀,为了飞得更高,飞得更远,绝容不得别人的掣肘……”

她忧伤地抬起头,心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回到草原上,劝,劝不住,反让他差一点说服我,告诉他,邓校尉要杀他,却助他挫败了邓校尉暗杀的阴谋,已经不得不逼他回家了。一旦成功,那就面临了生与死的考验,家族与他的磨合会远么?!出现裂缝,他会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容忍那些还在用犹豫的目光打量他的家臣们吗?!”

旋即,她把这些抛出脑海,往钟长老看上一眼,匆匆到下面打听安县长是要将狄阿鸟逼上梁山,还是要网开一面。

下了楼梯,楼梯对面坐着的一个客商模样的人点了点头,楼梯底下一个伙计模样的立即起身,走在樊英花身后。

樊英花走出来,很快发觉了自己身后的尾巴。

她不能不感到震惊,因为她已经在中原转了个圈,到了哪儿;从没引起过什么人的注意,到了这儿,也处处小心,甚至出门;像普通人一样;连个人都不带,然而还是被人无缘无故地盯了梢。

这也太不能了吧。难道?!自己身边也有了内奸?!

县衙仍在调用全部力量;排解即将散去的百姓。本来要散去的百姓,反而因为安县长的归来更感兴趣,更是不走;在外围的,到处转呀转的。

樊英花本要拦个人,问问里面的情况,却没敢那样做,就抄着人群的边缘,往远处走了,回她的山河会馆。

背后跟踪的那个人,跟了一会儿,一下消失了。

她又糊涂了。

难道自己判断错误,刚刚那个;真的是个按照主人吩咐,出来办事儿的伙计。正想着,发觉迎面来了个家伙,正往县衙方向走得飞快,身体微胖,噢,对了,是狄阿鸟家的人,人家都叫老李。樊英花不是想知道狄阿鸟怎么样了?立刻停住脚步,打了一声招呼,反常的是,那家伙斜了斜眼,停也不停,兀自骂道:“没长眼睛呀,不看路。”

樊英花一下火了,比着狄阿鸟,他家的家奴不也是自己的家奴,路上碰上,竟然骂自己不长眼睛。她恨不得一把把这个胖子拎回来,替他主人教教他怎么做人,却还是想到自己和狄阿鸟之间的亲密关系,尽量不要暴露,就忍住了,继续往山河会馆走,走了相当一段路,背后传来脚步声,她一回头,只见那个胖子,正在身边的一条巷子里,一扭,一扭地飞奔上来,看他呼哧,呼哧喘气的模样,就知道,人家刚刚路上碰到自己后,是发觉自己被跟踪了,才故意不搭理,反而从背后绕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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