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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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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用自己的双眼扫过几名弟兄,拿不准大多数人地心思,心里上涌了些酸不溜秋的滋味,他在脑海里搜罗对自己不受国王转移的弟兄,想到图里图利,博大鹿他们,一想,想到狄阿孝身上,身上的冷汗顿时冒出来,心说:“阿弟。阿弟。我该怎么让你冷静呢?!”

※※※

吕经连夜去了武县,李成昌和李思广也带了几百陇上兵,随之去了武县,并要连夜见到牛六斤,向他传达狄阿鸟的命令。他们一走,谢小婉就一改对狄阿鸟的感激,不依不设地追问他们和狄阿鸟地关系。

两人在帐篷里论口角,却不知有人已暗暗接近。只见一个灵猴般的身影忽地蹿过巡哨,滚了几滚,贴到用帐子裹起来的住处,刚侧耳一听,就听到谢小婉哀怨道:“你骗我吧?!骗吧。别碰我,还不和那李家的姑娘睡去——”

他登时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刀,蒙巾上面的两只眼睛冒出火光……天上再次降下两名黑衣人,他们悄无声息地踩实地面,相互交换眼色。

狄阿鸟感到有点儿不太对劲,却也被谢小婉搅弄得失去警觉。他搂着怀里地玉人,念叨说:“我是女人多了一些,可也没有玩弄你吧?!那晚的药是谁下的?现在木成了船。我真不管你,还是你难过?!”谢小婉只是吃吃醋,逼迫道:“除了我们,你外面还有多少?!你说……”狄阿鸟想了想,说:“五、六个吧!”

谢小婉远没有想到,敲打起来,旋即被顺势抓结实强吻,不禁呜呜大叫。

外面的人怒火膨胀,“呲”地挑裂帐子,杀到跟前。大叫道:“狗贼!受死!”狄阿鸟感到寒气贴背,生怕伤到谢小婉。不敢滚避,拾脚一踹,抱起尖叫的谢小婉就跑。

营里地弟兄也在其它地方发现闯进来的黑衣人,鸣了号角,弟兄们爬起来就往他们那儿赶。

狄阿鸟避出来,只见博大鹿光着身子和一个黑衣人搏斗。

那黑衣人赤手空拳进攻。一味沉腰跨马,拦腰投臂吐劲,喊声气吞如虹。狄阿鸟一看地上丢着一把弯刀就觉得博大鹿吃了大亏,被迫丢下谢小婉,让她自己跑。

谢小婉却大叫:“吴大哥,赶快停手  ”

她再一看狄阿鸟,已经顶头直撞过去,连忙赶一步,拉住衣裳尖叫:“吴大哥的掌心雷,一掌能打死一头小牛……”

她这么一喊。狄阿鸟更不知道博大鹿有没有受伤,怒喝一声点在弯刀上,拾在手里。

弯刀两面皆刃,有奇妙的弧度,善卡兵刃。放到内行人手里使,挂到什么断什么,故而在江湖上,吴钩又有“离别”钩一说,被当成是一种极为阴毒的武功。狄阿鸟家传刀法重于马战,尤为重视钩芒。弯刀抡挎起来。翻转倒至,轮番盘叠。圆润,简练,再因为冲锋陷阵,刀劲吐尽,更显气势,据说是什么碧血诀,恰能克制江湖中人手使招式地变幻不定。

狄阿相信来人一定看势躲避,以为能躲过,很有信心一刀劈杀。

不料眼前大汉却用胳膊来荡,手似鞭捍,捣来刀上。博大鹿怒叫:“他的胳膊有古怪。”话音刚落,狄阿鸟已经亲身尝试到,只见自己砍出一团火花,刀身跳脱。那大汉也不好过,衣衫尽开,露出许多的铜圈  眼看狄阿鸟的刀回弹卸劲,翻过来往上劈斩,大叫一声:“吴钩!”他用另一只胳膊砸到,其间手掌直戳,铜环飞出胳膊,来到手掌,直打阿鸟面门。

谢小婉不知道两方一搭手,就已经是不分胜负不能罢休,跺着两条腿大叫道:“快住手啊!”

狄阿鸟感到铜环要打中脸,只好把刀柄推里面,借助于对方的砸力切往对方喉咙……双方都跃到对方怀里。眼看着将一死一伤,那大汉开始自救,放了铜环,翻起手肘,撑在狄阿鸟地肘下。

狄阿鸟因那大汉重疾一格,单手举起刀来,拐在刀柄下地铜环仍在叮声转动,而那大汉用自己地一只胳膊搂另外一只胳膊,也出了一身洋相。

两人的腿盖顶别在一起,都丧失了连环攻击地能力,保持着这种怪异的姿态,你看一看我,我看一看你。

谢小婉连忙抢到跟前拽狄阿鸟,连连言谢说:“还是吴大哥对我好!”

大汉呆了呆,说:“这淫贼!”他怒声说:“婉儿。你不选张迁也罢。也不能选这贼头。”

狄阿鸟听出点猫腻,问:“选你?!”

大汉迟疑片刻。谢小婉连声要求:“快让你家的人住手吧。”

大汉把手指插到嘴巴里,吹了一声,恨恨道:“你非把谢伯父气死不可!”狄阿鸟也怕和一帮怪悖的狂人结仇,虽然感到窝屈,仍然吹一声更响亮更婉转地口哨。

谢小婉甜甜地鞠躬,扭过身冲愣在一旁的猴样黑衣人呼:“猴叔叔。”

黑衣人无奈地低下头,应道:“大小姐。你还是叫我麻猴子顺耳。”他像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讷讷幸庆道:“幸亏来的来的是武宗,要是主人亲自来,那可就不得了!你还是赶快跟我们回去,到主人面前说一个明白吧?!”

谢小婉轻松地说:“你是怕他气死吧。”她挎着狄阿鸟的胳膊微笑,因很多人纷沓赶来而更加踏实,跟狄阿鸟说:“花山共有五宗,分为武宗,道宗,器宗。理宗,杂学宗。”接着,指着面前的大汉说:“他是武宗吴门的吴刚,打小最是疼我!”

狄阿鸟感到大汉很不自在,老用不怀好意的眼睛看人,品头论足地看一番,心说:“他比阿婉大不少,竟然能打阿婉还是小小的小孩时就暗恋上了,什么玩意?!”

狄阿鸟这边伤了好几名弟兄,却靠着人多势众讨了大便宜。他们推来三个受了箭伤的黑衣人到面前一站。而对面地十余人似乎也只剩这几个。一名黑衣人手背上还钉着一只箭,一努嘴。无比悲愤地说:“他射死我们七、八人!”

 顺着他的视线,狄阿鸟找到了狄阿孝,见他放持弓背,傲然不群挺立在仇恨的目光中,心说:“老子的阿弟就是不一样!”狄阿孝却更正说:“我只射死一个……,功劳是弟兄们的。”大伙打着火把。黑鸦鸦攒到一起,也从四面八方告状:“他们一上来就把巡营地张大耳朵的脖子抹了,我们死了三个弟兄!”

狄阿鸟大怒,猛地挣脱谢小婉的胳膊,咆哮说:“老子的弟兄们打哪一仗下来,也不过才死几个人,赶快把这三个人给我杀了——抵命!”

谢小婉偏要扯住他,回过头,又急又气地问吴刚:“你们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杀来呢?”

吴刚大叫:“咱这一边死了十来个。有的是咱花山派地,有地是咱花山派地朋友。你怎么把胳膊肘拐了出去。”

谢小婉一听也是,连忙给狄阿鸟说:“他们都死了十来个。”

狄阿鸟反问:“谁先动手的?!他们凭什么向我们杀过来?!大皇帝都赦免了我们,他们凭什么?!”他说:“我这些弟兄哪个不是一人顶一百,打仗时你也不是不在?!只要这三个偿命!”

谢小婉连忙再次朝吴刚尖叫:“你们为什么问都不问一声就杀人?!”

吴刚着急道:“他们是乱匪!”

麻猴子连忙替他说话,说:“吴少爷他们还不是为了小姐?!他们是来救小姐地呀?!”

谢小婉两边看看。哭道:“两边抵命行不行?!”

吴刚眼看自己被包围到里头,不假思索地说:“好。好。“狄阿鸟却不肯,说:“我那些弟兄都是百里挑一,跟着我出生入死,今不给个交代,一个也别甭想走!”

谢小婉想起上次的“袭兵案”。只好拉着他大哭。情不自禁地喊:“两边抵命行不行?!”

狄阿鸟心里窝囊而已,倒也挺为难的。听她一哭,心里猛然一软,正要扭过头征询一下弟兄们的意见,听到阿狗咬人前地大叫,只见一位黑衣人挟了阿狗,从黑处走出来,威胁说:“快放我们带小姐离开!不然。我杀了这个孩子。”

士卒们哗然,狄阿孝大惊失色道:“你敢?!”

狄阿鸟强打镇定说:“你拿这个野孩子威胁我?!你先放了他,我放你们走。”这黑衣人用手一指博大鹿,喋喋道:“不可能!”他说:“这儿有三、四个孩子。

他却只藏这一个。怎么可能是野孩子呢?!”

博大鹿一双眼睛立刻充了血,却也徒劳无奈。

火把烟飞,热度靠得炙人肌肤。狄阿鸟好久也没能说出话来,最后扭过头恳求谢小婉:“快让他把孩子放下来吧?!”

谢小婉有点儿不知所措,应声说:“你们快把孩子放下来吧。”

吴刚自然不肯,说:“不能放。你被那条恶棍迷昏了头。跟我们走哇。”谢小婉连忙看向狄阿鸟,狄阿鸟却什么话也没敢说,他甚至在想,怎么才能抓到这几个人剐出骨头。

朱汶汶自后面推了一推谢小婉,小声说道:“既然相公的幼弟在他们手里。你还是跟他们回去吧。一定要保护好孩子!”

谢小婉一边朝几个黑衣人看,一边朝狄阿鸟看,失声恸哭。几名黑衣人大踏步走去,她也转过身来跟着跑。远远里传来吴刚的声音:“最好不让马队跟着——否则,别怪老吴心狠手辣。”

阿狗突然“哇、哇”地哭着叫阿哥。狄阿鸟的心碎乱一团。他奔上去大叫:“阿狗。你别哭。”继而喊道:“你们要是让孩子哪点儿不好……我踏平花山。你们要是好好待孩子,我上花山谢罪。”朱汶汶连忙推出秦禾来,连声说:“快亮你的身份!”

秦禾傻傻地跟着狄阿鸟大叫:“我是秦禾。我是父王的公主秦禾。你们要是让孩子不好,我也骑马去踏花山。”朱汶汶着急嚷道:“你这话哪像公主?”她大喊:“公主有令。值博格阿巴特招降事,谁敢伤及其阿弟,通缉严惩,夷三族!”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章 涛声潮汛千浪折,帝都云集众英雄(26)

狄阿鸟还在不知道怎么好。朱汶汶已经回过身来,她找到谢小婉那儿没走成的师姐,来狄阿鸟身边嚷:“你和她一明一暗去追。”狄阿鸟怕跟去让敌人伤了孩子,略一犹豫。朱汶汶看着心急,小声说:“他们都是草莽中人,背后又有婉儿的父亲撑腰,更不怕你,一旦见孩子没了用处,只会丢弃、杀害,你让婉儿她师姐明追,自己跟在暗处……”

狄阿鸟追悟几分道理,不禁责怪自己没了分寸,立刻把自己的弓矢拿到,背到背上。

他害怕目标大,不带狄阿孝,也不带任何人。谢小婉那师姐骑着马儿走到前面,边走边呼喊,狄阿鸟就保持的距离,跨着两条腿在野间的青纱帐穿梭,两人一明一暗往东追去。

追到一家村寨的坳子林里头,那师姐已经撵上他们一行。

六个花山贼看追上来的只有她一人,奇怪地问几句,连忙进了寨子。狄阿鸟里外等半晌,就见他们一起赶出几匹马、一辆马车。

他数数人数,觉得谢小婉和阿狗坐车,眼看他们一行是要改向北驰,暗暗着急。

他快速走了三、五里,脚伤复发,眼看贼子出来这般跑,起了射马强夺的心,当即在前路扯一张抛弃的烂草席,往路旁的林子上一披,自席后射箭,一箭射向为首吴刚所骑的骏马,而后趁惊乱绕到马车旁的野地。

骏马并没有跑起来,哀鸣一声,轰隆倒地,吴刚快速脱马,就地连滚,大叫:“马贼还是追上来了!快点把孩子抱出来!”

狄阿鸟预计他们一定会先盯盯自己躲藏的这片草席,让自己有机会接近马车。没想到他们如此胆寒,一见风吹草动就拿出阿狗威胁,心中咬牙切齿:“一群王八蛋!要是其它人拦你们,把我的阿狗拿出来挡箭,岂不是害我阿狗?!看来汶汶说的一点儿也不错。”

他心里颇恨,一边奔绕,一边拉弓,正要射死那个伸进胳膊的男人,见谢小婉大叫着将打他出来,谢小婉的师姐抢到跟前进去。心中大喜。

谢小婉的师姐也没有立刻抱出阿狗,只是大叫道:“我只让追兵看一看。”狄阿鸟目不转睛地盯着。眼看她抱了阿狗出来,吴刚奔来要夺,“嗖”地射他胳膊,见得他手一扬,捂着胳膊惨叫,大大出口恶气。

谢小婉那师姐扯了嗓子警告“马贼”两声。到了马旁上马,却再也爬不上去。狄阿鸟只道她想上马逃走,却因为抱着孩子上不了,也跟着干着急。

几人张皇盯了箭射去地地方不放。狄阿鸟同样忌惮他们几人的武艺。两下陷入可怕的沉默。谢小婉突然下车,打破僵局,吆喝说:“博郎。你不能杀他们——”

狄阿鸟脸上的汗都往眼里浸,心中着急道:“照这样下去,不射死他们,怎么救阿狗?”

这时谢小婉的师姐却大声疼呼,喊道:“婉儿。快来扶我上马——”

阿狗咬了她。她情急之下大喊。把注意力都拉到她身上。

人人都责怪她不用阿狗威胁,有的提醒,有的往跟前抢。狄阿鸟只好再射。

一名受伤的黑衣人捧着腿弯腰。

那麻猴子极为警觉,摸出一撮铜钱,翻滚抖手。

狄阿鸟被两枚金钱钉到肩膀。猛地往前一跃大吼:“我看在婉儿的脸面一再留情,快把孩子留下,自己走!”麻猴子自恃,持一钱而立,目光慢慢平直,眯缝。

狄阿鸟大怒。也挟出三支箭。恶狠狠地说:“给你脸不要脸!”

战意一分一分高涨,眼看就要镖发。弓鸣,谢小婉一蹦来到他们中间,同样大吼:“麻川甲!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你们赶快走——”

麻川甲吃惊道:“大小姐。你!”

狄阿鸟胳膊上还钉着金钱,自觉进不了几分,同样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大喊:“你让开。免得让他拿几枚钱就当天下无敌。”

寨里传出汹汹的人声,奔出来好些人。几名黑衣人知道是友非敌,底气十足地叫嚣:“麻老前辈。吴爷都伤成这样,万万不能让他走掉——”谢小婉跺了一跺脚,大叫:“麻叔叔。”

吴刚争取说:“我地婉儿小姐。你要为了反贼,什么也不顾了么?!”

麻川甲两面踌躇,连声说:“大小姐。人家是为咱们受的伤,送地命,咱可不能不理呀?要是不理,岂不是让江湖中人都笑话主人么?!”

谢小婉嘴似喇叭,大张大叫道:“那你要怎么理吧?把我的人头割了还给这姓吴的?好不好?!好不好?!”

她一转脸,终于开始发大自己的雌威,用修长的手指指住吴刚,大叫道:“博郎的确是手下留情,要不是因为我,一箭把你钉穿,你来说,想怎么样吧?!”

吴刚厉声道:“你是被他迷到了心窍。我看你父亲不被你气死?!”

谢小婉鼻子一挑,怒吼:“气死不气死是他地事,关你们什么事?都说是为了我,不过是拿我当挡箭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姓吴早就跟了我姨夫,做了他的狗腿子,希望他保你做什么花阴县县尉,他一走你们就来到摸个准儿,你以为我真傻呀?!

“你们平白无故地摸人家军营,哪不摸专摸军营,闯军营岂不是自己送死?你以为麻川甲傻就行了,你们当卖命的徒子徒孙傻也罢,还当姑奶奶我傻呀!我是气昏了头!”

她用双手叉腰,奋起河东狮声,回头教训麻川甲:“你是名声在外的硬猴拳一代宗师。人人都说景仰你的猴拳,你却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些话是捧还是怂恿?!你一次次被人家利用,根本就不长一回脑子!你说,以前你被人家利用,蹦出来杀官,被我爹爹救出来,是不是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忘啦?!现在还想让人家利用一回么?你的金钱镖是厉害,难道是专门对付姑奶奶我的男人么?!”

麻川甲的短全被她揭了。尴尬地往前一指,说:“我亲耳听到他——”他想说“强奸”或“欺负”,终究碍着脸面,只“嗨”地一嚷,含泪叫嚷:“你是要坏主人的一世英名呀。你还是女儿家吗?!竟然当面指着一个男的,说他是自己男人——你!”

他越来越气,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连连扼腕道:“我一定把你地话告诉主人——”

“要你管?!”谢小婉猛地一张嘴巴,清脆刺耳地气流回旋,几乎刮得人眼难睁。人耳欲破,她说。“博郎,你快和我师姐一块走。”

狄阿鸟这才知道平日地谢小婉流露出来的那点儿厉害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他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马,抬头注意到寨里出来地人越来越近,扶推那师姐的屁股到马上,自己也翻身上去,扭头看一看谢小婉。想问问她要不要一道走,只听谢小婉丝毫不泄自己水平地高吼:“麻川甲!我倒要跟着你去看一看,他谢道临是不是很丢脸?!”

人声淹没过来,还有人骑着马,想必是支豪强武装。

狄阿鸟迟疑不得,抖马狂走,背后依稀仍有谢小婉的厉害叫声:“麻川甲。你个老混蛋。你现在让这些追兵停下来,你张大嘴巴喊一喊,看看他们听不听你的?!你还不明白?你被人家利用,被我那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姨夫张怀玉拿来利用。都快把我气死了!”

谢小婉的师姐王春兰也忍不住笑,随着走到深远处,慢慢把隔着薄衣裳地滑腻身子贴到狄阿鸟上,幽幽说道:“我师傅只有婉儿一个女儿,连他自己都怕三分……”

阿狗刚刚回过神。还以为是跟自己说话,糊里糊涂念叨自己地厉害:“我怕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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