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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博宏其实对国美没什么了解,但一听这响亮的名字,他就知道一定是国内最好的美术大学。
再怎么好的美术大学,在普通人的眼里,和清华北大一相比,就是一文不值,要不是听杜毅提起,他完全不知道有国美这么个学校。
杜毅明明能上更好的学校,却要去读什么劳什子国美,在他看来,根本就是误入歧途。
杜建城很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性,既然杜毅认定了国美,他知道嗜画如命临中考还想着画画的杜毅,多半不会更改。
而且,他也明白,杜毅中考能考这么好的成绩,十有**就是昙花一现的超水平发挥,清华北大相较于杜毅的真实水平,搞不好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现在,一干亲戚把杜毅的目标定的这么高,他怕杜毅有压力也做不到,急忙圆场道:“国美也好,能考上国美,我就知足了。清华北大我是不想的,杜毅能有自己的目标,我就很满足。”
孔明远和赵博宏并不太认同杜建城的话,他们很想反驳杜建城些什么,但一想到自己又不是杜毅的爹,自己的儿子也还不如杜毅,他们俩都不好意思再劝说些什么。
“也好,也好,有目标就好。”
附和着杜建城的话,孔明远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都别愣着了,开吃开吃。”
利落地坐下,拿起筷子,扫视了众人一眼,看众人听了自己的话后,都拉开笑脸开吃起来,孔明远一边动筷夹了块牛肉,一边悄悄地把目光,投向已经开始埋头对付起一只肥腻鸡腿来的杜毅。
这些天来,杜毅没少麻烦他,搞的名堂也是稀奇古怪的,又是什么卡牌的版权,又是什么网店,总觉得自己这侄子,最近反常得厉害,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第020章 天时地利人和
因为是为杜毅中考高分请的客,饭间交谈的话题,都围绕在杜毅身上。
孔明远率先提起杜毅最近在弄一副叫三国杀的牌,其他不知道有这回事的亲戚,纷纷向杜毅问询三国杀是什么。
杜毅把被他好好收藏在书桌抽屉里的第一套三国杀卡牌,拿出来给亲戚们看了看。
一听杜毅介绍是小孩子玩的玩意,怎么听杜毅解释,都不甚明了三国杀该怎么玩的众人,将三国杀卡牌传看了一遍,敷衍地夸了杜毅“有想法”之类的几句后,就兴趣欠奉了。
倒是李顽顽,对外观十分花哨的卡牌,非常钟意,硬是不肯把手中拿着的卡牌还给杜毅,胡玥急了恼火地抽了李顽顽的手掌一下,李顽顽一委屈,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心中莫名心疼,杜毅赶忙把一整套卡牌,都送给了李顽顽以逗他开心。
杜毅很清楚这套对他而言,堪称里程碑的珍贵卡牌,到了李顽顽手上,多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估计不是散落天涯,就是粉身碎骨,纵使如此,面对哭成泪人儿的李顽顽,他还是愿意将这套卡牌送给李顽顽。
小孩子挥霍的,从来都是上一辈的含辛茹苦。杜毅愿意把卡牌给李顽顽,就是舍得让他挥霍。
就算有一天,兴许会后悔最初的珍贵,就这样被李顽顽糟蹋了,至少他体验过为人父母,不得不割舍某些喜爱的心情。
对于重生的杜毅而言,很多东西没什么舍不得,而很多东西就是舍不得,即便他们之间的珍贵程度,看上去是如此得不成正比。
三国杀引发的哭闹只是个小插曲,李顽顽停止哭泣后,大人们又开始谈论起各自的一些事。
这种时候,“胸无大志”的杜毅一家,一般都是倾听者,孔明远则是个建议者,他几乎从不在家庭聚会中说工作上的事,但他热衷于给大家意见。
赵博宏提起自己打算开一家外贸公司,主营圣诞帽之类的礼品加工外贸业务,但又烦愁手头紧注册资金不足,其意下意思很明显,无非是试探试探大家,愿不愿意帮帮忙借点钱给他。
杜毅没什么经济权,这种事当然轮不到他插话,但姑父的话让他受到了启发。
身处群山围绕之中,清河面积狭长,资源极度缺乏,能够发展的行业并不多,为此清河的经济,一向是婺市下属的几个县级市中,吊车尾的那个。
这样一个地方,最胜出的一个优点,就是劳动力成本很低,十分适合发展劳动密集型的轻工业。
比如赵博宏想做的礼品加工外贸,就是轻工业和商业的结合。
此前,杜毅考虑父母的前途时,一直桎梏于经营什么店之类的,现在听了赵博宏的话,他恍然醒悟,除了店之外,其实他家还可以开个小投入的厂。
而什么厂最适合他家开,结合天时地利人和,他得出是服装厂。
何为天时,自然是淘宝网新开,日后在淘宝网上销量惊人,销售额数以亿计的互联网服装品牌,都还没有影子。
在这种百废待兴的时候,进入互联网时尚行业,无疑抢尽了先机。
何为地利,当然是劳动力极其廉价,又靠近义市这种小商品集散地,各种针线、布料采购十分方便的清河,很适合发展服装制造业。
人和的方面,那就更多了。
从70、80年代“自行车、手表、缝纫机”结婚三大件时代过来的女性,基本人人都会裁缝。
这批人,目前正值技术精湛勤劳肯干的黄金年纪,在清河人流较大的几条路上,吼一嗓子“八百块钱月工资招熟练缝纫工”,保管十秒内,就能被蜂拥而至的大妈,围个水泄不通。
杜毅的母亲,赶巧也正是这批人中的一员,她本身就在一个小服装厂上班,服装厂的方方面面多少有些了解。
而杜毅本人,作为从未来疯狂网购年代重生回来的人,他很清楚,什么样的服饰会在网上流行畅销。
最重要的是,身为美术功底不错的美工,他能够轻松地把那些流行服饰,都用图画的形式,呈现出来方便制作。
只要父母有意愿,杜毅有十足信心将服装厂搞得风生水起。
当然,有想法归想法,杜毅并没有急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父母。
一是现下这么多亲戚在不方便,二是他最近弄出来的事,实在有些多,再折腾什么服装厂就过火了。
反正离网购风靡的时间还早,他也不急于一时。
找准恰当的时机,做恰当的事,才是重生者该做的事,就当下的条件而言,确实还不太适合立即说服父母去搞什么服装厂。
有了这么个想法,杜毅这段时间纠结于父母未来的心思,也算是有了了结,心中是说不出的舒畅,杜毅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长辈们的交谈中。
说到借钱,即便是自家人也要谨慎三分,一番试探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赵博宏当即兴致寥寥。
其实他要的钱也就是一时之需,公司注册完退回后,就可以马上归还,但涉及外贸,金额大到以十万为单位,都是一帮不怎么富有的亲戚,也没人开什么外贸公司,谁知道他所言是实是虚,自然没有人敢和他多说什么,怕一多说,就会被赵博宏缠上没完没了。
杜毅倒愿意相信赵博宏能把钱及时归还,因为重生的他,很清楚姑父在大半年后,是有筹到钱注册起外贸公司的,而且生意还不错,每年都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收入,很快就把一干亲戚甩开,住上了别墅,开起了宝马,成为请都未必请的到的大忙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个个不愿借钱,到时候谁家有个急,想向发家致富的赵博宏借钱,多半也没门,就算有门,大概赵博宏也不会有多慷慨。
对此,杜毅只能兴叹一声,毕竟他家确实不富有,就算他有心说服父母借给姑父钱,如此巨大的金额,可不是他一个小毛孩子,有资格做主张的。
人微言轻,大抵就是如此,感觉到一种无奈,杜毅只希望自己不要在这样的状态下停留太久。
有钱有权,就有话语权,现在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这样身不由己的生活,的确挺糟心。
第021章 延伸向远方的夜
03年的清河,整体上还是一种相当落后的面貌。
一到晚上**点钟后,整座城市,就陷入了一种仿若凝固状态的僻静,偶尔听到几声狗吠之声,都算的上是一种点缀。
庞大的夜色,如乌黑而厚重的袍子般,将整座城市收拢于内,行走在街道上,一抬头能看到这件袍子上,有数不清的微小窟窿。
它们是如此得亮眼渺远,熙熙攘攘成河,前不见首,后不见尾,壮丽无比。
这样的风景,前世过了十八岁后,杜毅就只有在回忆中看见了,如今用一种并非想象的角度再见,杜毅只能在心中惊叹一声,现实总是比想象更为瑰丽,他脑中描绘过的所有星空绚烂,和这铺张壮伟的华丽比起来,简直拙劣。
“很漂亮吧。”
从杜毅家所在的那栋楼走出后,孔明远就一直在观察杜毅。
他注意到杜毅一直昂着头远眺天空,眼神中闪烁的光芒,有些黯淡,满怀忧思,充满了杂质。
少年时候,很少有人会有这等,类似被世故镀了一层又一层的深邃眼神,直觉杜毅身上应该发生了什么,导致他起了重大变化,孔明远心中满是好奇。
“嗯。”
遽然意识到自己过于失神,都忘了身边还有个姨夫存在,杜毅连忙收回了远眺的目光。
看杜毅回过神,孔明远也把关注在杜毅身上的注意力,收了回来。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从杜毅家出来就点上的香烟,已经烧成了一长条皲皱扭曲,顽强着不肯消散的黑灰。
抖抖手将烟灰弹落,孔明远将差不多已经只剩下个烟头的香烟,放到嘴里轻轻地抽了一口,然后将烟头扔到地上,用皮鞋脚尖踩灭:“知道姨夫为什么单独把你叫出来嘛?”
孔明远为什么单独把自己叫出来,杜毅觉得大概是他想要教育些他什么,比如千万不要因为中考考了个好成绩就骄傲自满之类的。
在大家子中地位一等一的孔明远,就是个喜欢对小辈敦敦教诲的人,有时候,甚至他的父母,都要被孔明远教育。
这种情况,杜毅已经见怪不怪。
当然,尽管心里明知孔明远是要指手画脚些什么,为了省却麻烦,他只能回到:“不知道,姨夫你说。”
“以前咱们这一家人中就属你最安静,我一直很希望,你表哥能学学你这一点。不过,我发现你最近变得活跃起来,还在做些在我看来不太靠谱的事。当然了,我也不是说你做的事一定不靠谱,年轻人愿意尝试些新东西,总是好的。我这做姨夫的,就是担心你轻信了别人的一时之言,只看到成功的表面,就冲动盲目地去做些你这年龄,还没必要做的事。你年纪还小,赚钱不是你的任务,急功近利也不可取,不知道你懂不懂姨夫的意思。”
果然是说教,就是没料到孔明远不是劝学,而是劝他收束功利心,杜毅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沉思片刻,杜毅缓缓开口道:“没有人和我说过什么,也没有人叫我做什么,我这几天做的事出发点,仅仅是出于喜欢,也没想着要赚多少钱,只是想尝试下。”
杜毅的回答滴水不漏,难以从其中捕捉到什么,孔明远又道:“可是你才十五岁,初中都刚毕业,你不觉得做这些事情时间太早了么?”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十五岁也不小了,在姨夫你们那个年代,这个年纪就算不当家作主,也已经成了家里的左臂右膀。我倒也没想着要当家作主,为家里分担些什么,只是觉得暑假闲着无聊,也是无聊,不如多尝试些东西。要是成功了,能有收获当然最好,假如失败了,反正投入得不多,也没多大损失,就当是一种经历。”
有志不在年高,十五岁在物质条件贫瘠的从前,的确是一个需要肩负起家庭重任的年龄,本想让杜毅收收心,却没想到被杜毅说服了,孔明远心中滋味莫名。
尽管内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和此刻看似平和实则坚定,蕴含着某种力量的杜毅一相比,大杜毅三岁的孔文磊,在心性和思想觉悟上,当真差了不少。
只可惜他工作忙碌,实在很少有机会好好管教孔文磊,要把孔文磊教化成杜毅这般听话懂事,精力不在瞎胡闹上,并不容易。
更何况,孔文磊已经成年,小时候都听不进去他的话,大了更难。
不知怎的,觉得搞不好被自己寄托了大希望的儿子,未来造化,可能还真比不上以前毫不起眼的杜毅,心头是一阵黯淡,嘴角是一片干涩,孔明远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包软利群,从中取出一根,习惯性地将烟嘴倒转在拇指之下,往烟盒上敲了敲,以严实烟草:“为什么突然想做这些呢,能不能和姨夫说说?”
孔明远这个问题,杜毅之前的话中其实都回答了。
想着看来自己最近做的事,确实有够突兀,导致姨夫都有些疑神疑鬼了,杜毅想了想道:“泰戈尔的《飞鸟集》里,有句诗‘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跌落在那里’。我想做一只飞鸟,不管天空会不会留下我的痕迹,飞过行动过,永远比原地踏步来得精彩。姨夫也看到过我的三国杀,不谦虚点说,它比平常的扑克还复杂,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出来的。所以,其实不是我突然想做,而是我一直在做着,只不过到了暑假,它最终有机会变成结果。”
引经据典,头头是道,有初中生的腔调,却又远胜初中生该有的思想,如此少年老成方正持重,孔明远甚是欣赏。
甚至,他的内心里,也升起了那么点感触。
不知道该再和目的明确见解独到的杜毅说些什么,孔明远猛抽了口烟,抬头看了看延伸向一望无际远方的夜空,沉默无言。
不过静寂显然不适合当下,作为长辈的,怎么都不该被小辈说得缄默。
情绪复杂的,他长叹了口气,轻抚着杜毅的头,怅然道:“要是你是我儿子就好了。”
引出孔明远这样的感叹,杜毅内心里没有丝毫高兴,只觉得惊悚。
重生的他掩盖了表哥孔文磊本该有的光芒,说起来这对孔文磊很不公平。
害怕这样的变化,会导致一些不该发生的历史扭曲,杜毅急道:“表哥有表哥的风范气度,我其实很羡慕他。要是我能像表哥那样,随便怎么玩,都能把书读好,让我重新投胎一次都愿意。我中考能有这成绩,也就是侥幸超常发挥,实际上,和成绩一直那么好的表哥,根本没法比。况且,表哥比我敢作敢为得多,他要做起事来,肯定比我行。”
“是吗?”没想到杜毅居然会这么夸孔文磊,孔明远惆怅的内心里,隐隐被说得有那么点高兴。
“是的。”杜毅用力地点点头。
重生的他,在某种事实上,比孔明远这个当爹的,还要了解孔文磊。
他知道日后孔文磊会考入浙大,研究生期间,就跟着导师一起,创建了一家建筑规划设计事务所,在他还为半年度职级考评几百块的月薪资提升而苦恼时,孔文磊已经是年入半百万的“资本家”。
要说这样的孔文磊不如他,杜毅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仔细回味了下杜毅的一番话,觉得孔文磊确实有值得他骄傲的地方,自己也不该因为杜毅的一时出彩,就看轻了儿子,孔明远的心里好受了不少:“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孩子多一点,像你表哥那样瞎闹腾,鬼知道他会给我惹出什么样的祸来。”
“不会的,表哥还是有自觉的。他其实也没在瞎闹腾,无非是在用以暴制暴的方式,镇压些牛鬼蛇神。这还不都是受姨夫你的影响么,不是我说,正是有表哥,咱们清河的很多小混混,才能安安分分的。”
老实说,杜毅很清楚孔文磊之所以那么张狂妄为,无非是看了古惑仔后中毒不浅,但这种时候,哪能瞎说什么大实话,就算是黑的,也得洗成白的,心有所忧的杜毅,是卯足劲把孔文磊往死里捧。
被杜毅这么一吹捧,孔明远纵使有所自知没多飘飘然,心里的烦愁,也基本全扫了个干净。
越看越觉得自己这个侄子,将来会大有作为,没了比较,只剩欣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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