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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SHILIAO-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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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再有高招,我也不会上当了。”我在下面使劲地踩他脚。
  ……
  我俩都有些醉意,乘着晚风往学校走。教学楼的灯早熄了,寝室楼还有几个窗户亮着。一座座楼远远望去,高大而朦胧的身躯耸立于夜空,白日喧闹的校园宁静下来,睡入苍茫的夜色,路也闲了。何帆把我带到一僻静处,扳过我肩看着我,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揽过我腰要吻。我无所顾忌地伸出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把嘴迎上去。一阵相悦长吻,通电似地快感过后,我心里忐忑不安,脸像被火烧一样,真的怕从那个角落突然窜出人来,想着,想着,我猛地推开他,径直向寝室跑去。

  第十八集

  人类自进入文明社会以来,讴歌爱情就成了时代的主旋律。爱情是什么?千百年来,不同人总是根据自己的感受诠释着。异性恋是这样,同性除了性取向不同,在爱的本质上是完全一样的。与何帆的爱恋,让我有理由相信:爱情与性追求紧密相连,它是柔情,是细雨;是离别的思念;是相会的甜蜜;是执着的追求;是情感的凝聚;是满天星辰发出的璀璨光芒。爱情是自己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在热恋中的人们,更会有刻骨铭心的体验。
  安大人才济济,满园帅哥。有段时间,我像着魔一样,害怕何帆离我而去。他与男同学多讲一会话,有点深交,我怕遇到同类勾引他;与女同学说上几句玩笑,怕他想恋爱疏远我。只要看到他与谁说话,我就会打听都说些什么。尽管我明白,这种心态不健康,也不可取,可仍然身不由己。
  放寒假,妈妈没让我与何帆一起到内蒙,现在离暑假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我的心早已飞到那遥远的地方。我要何帆带我去,准备到地方再通知妈妈,造成既成事实,妈妈也就不得不接受了。何帆不同意我这样做,说如果妈妈不让我去,他就不会带我,我讲了许多好话,他也不听。
  一封来信,动摇了我远行的决心。
  “秋阳,你的信。”王书亮在老远喊我。
  “哪里来的?”我快步迎上去。
  “上海复旦大学。”
  韩涛!我的高中同学,别后近一年没见过面,上次寒假,我带何帆回家,曾找他两次,都是房门紧闭,家里人不知去向。我们刚入校的第一学期书信频繁,这学期开学后,我寄一份信给他,问他的一些情况,现在才回复。
  “谢谢你啊!”接过信,我拍了拍王书亮的肩膀,又友好地看他一眼。他也报以微笑,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打开信笺,熟悉隽秀的笔迹再次跃入眼帘:
  秋阳,好想你!
  来信收悉,近期,因身体不爽,未能及时回复,请谅解。还记得我们在高中时,那种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英雄气概吗?近一年的校园生活让我成熟了许多。复旦大学是一类大学,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受着自己特有的尊严和矜持。他们昂着胸脯走路,抬着眼睛看人,我找不到中学时期那种纯情和友谊,我向往过去的日子。烈士陵园密林中的吻,车站送别时的拥抱,让我感受到了纯洁的友谊。虽然那种吻只是天真好奇所做出的举动,可仍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离暑假还有不到一个月,我的思绪像插上翅膀,等待飞到故乡,去见你,去见那好多好多的同学。祝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顺祝
  近祺

  韩涛
  一九九七年六月二十日
  捧着这封信,我陷入沉思。“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翻滋味在心头”。韩涛与何帆都是我爱的人,他们的共同点是俊俏、性格外向。确切地说,何帆的性格应该是中性些。区别是韩涛生在城市有点世故,心眼多,可他对我很真心,从不和我耍心眼。何帆比较厚道,根本就不知道啥是玩心眼。我曾暗恋过韩涛,献出我的初吻。何帆是我的恋人,是我的心灵慰籍和精神支柱。我无法想象,当初,如果没有何帆走进我的生活,我的精神世界会怎样。从喜欢上韩涛,到我与何帆的爱恋,回顾这段历程,应该是,由希望到失望再到希望的历程;由淡红到灰白再到紫红的历程;一段情感的长河起源于模糊的源头,而最终以爱为归属的历程。
  一天晚上,大家都在议论放暑假的打算。王书亮在一旁又唱怪腔:“今年暑假周秋阳要和他的情人远走高飞。”我听后猛一惊。难道他又看破我与何帆的秘密?我注意一下何帆,他也有点不自然。
  “自从他收到信后,就有点反常,心思多多,做事像掉魂似的。我估计是他高中的女同学,肯定是个‘美眉’。远水解不了近渴,出现感情危机了,是不是啊周秋阳?把女友照片拿给我们欣赏欣赏。”他把话说完,我才如释重负,只要不怀疑我和男的,说我和女的,怎么讲都行。我看何帆也轻松不少。
  “你这个人,真不是好东西,还在为裸照的事报复我。”我回应一句。
  我是个不太会掩饰的人,在情感方面也有点放浪形骸。喜欢上谁,就想入非非,渴望占有。自接到韩涛的信,就想着与他见面,现在有了何帆,也未能完全摆脱那曾经有过的心动。如果我不曾爱过韩涛,接到他的来信会很坦然,不会有情绪的变化。这种变化,何帆不会看不出。他知道我有来信,给他看,不妥,信的内容有吻有拥抱,他看后会是怎么想法?不给看,他把来信与我的情绪变化结合起来分析,又能得出什么结论?
  此时,我感到活得好累,笑脸面具的后面是多么无奈和辛酸。
  几天后的一个周日,何帆把我带到合肥郊外的一个乡村。这里色彩浓绿,澄明爽洁。草地、鲜花、树林在阳光的蒸腾下散发着香味;蜜蜂在周围绕来绕去,嗡嗡忙碌着。
  我依偎在他怀里,躺在草地上,就像躺在一处惝恍的优美境界。
  他说,之所以带我到这里来,是想在这优美的环境中净化我俩的心灵。他能看出我有心思,是情感方面的事,而且与来信有关,很想知道原因。如果不告诉他,他也不强求,希望我能够开心,别将心思写在脸上。对我而言,如果继续隐瞒下去,会永远寝食难安。我在矛盾中,还是给他看了韩涛的信,也做好被奚落的准备。看后他很平静地说:“与我猜想的差不多。但没想到,你色胆包天,竟与异性恋者亲吻,更想不到他能接受你,你真的是魅力四射啊。韩涛不是这类人,他很出众,你有权利喜欢他,这是爱美天性,改变不了。但不该奢望占有,招惹他就是伤害他,过分就会伤害到自己。现在你应当以平和心态与他交往。过去的事不能重演,应该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爱情。”他的话中有话,把我说得酸溜溜的好难过。
  送何帆到车站,就像一年前送韩涛到车站一样,依依不舍,但多了一份柔情和恩爱。
  我们面对面站着,看着对方,好久好久,我的眼里噙着泪水,想哭,没有哭出来,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太脆弱。他先说了话:“你都是大孩子了,还想哭鼻子。我会很想你,你也要想我啊。这次不能跟我去,以后会有机会。总有一天,妈妈会认为你已经长大。”说完,他把双手搭在我双肩上使劲地揉着。
  “过几天,我才能走,到家后,就给你打电话。你也要常给我打电话。”我特别交代。
  他走了,我心里满是离别的伤感,从知道他要提前几天走,我的心就一直感到一种疼痛,是那种无以排遣的痛。
  这是我与何帆的第一次短暂分离,暑假结束就能重逢,可我感觉就像要永别一样。不忍离去,不愿离去,又不得不离去。

  第十九集

  同学们陆续离校。柳林又到了“白帝城火锅店”打工,吃住在店里。高智和女友要去旅游。听汤健说,他还准备到公安机关实习,想挣点外快。高欣远和王书亮回了家。晓宇在等他的一个同乡,准备搭便车。张玉清为其父亲的生意办点事,让我等她,顾洁也要随行到蚌埠玩几天。寝室里只有我与晓宇俩人。原本喧闹的寝室一下静下来,让人寂寞。晓宇爱好围棋,没事就摆棋谱,悉心钻研,我在一旁观看。有时,我俩逛逛街,看看电影打发时光。那段时间,外校来找老乡一起回家的很多,男男女女,人员也杂。晚上,我们洗澡从洗刷间移到室内,把几个水瓶都灌满,脱光衣服,卧在大盆里泡,泡到一定时间,就互相搓背,然后,躺在床上,用柳林从火锅店拿来的旧台扇吹着,感觉真的不错。
  自何帆走后,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和孤独。每次晓宇光身子洗澡,我就想到何帆,想到与何帆做爱的情形。如果是何帆该多好,我会肆无忌惮地与他嬉闹。看到晓宇裸着身子,心里搔痒着,可在他面前,我不能有一丝外露。有时晓宇连小裤头都不穿,赤裸裸地躺在床上。我就说他有露阴癖、暴露狂。他辩解说裸睡有益健康。
  一次,我们洗完澡,我逗他说,以后他会遇到麻烦,他问原因。我一本正经地说,他的包皮很长,如果现在不来一刀,污垢成疾。小疾是阳痿、痛痒。大疾是藏匿的致癌物质发展下去,可能要断根。我添油加醋地渲染,晓宇听后,闷声不响,没多久,他掀开蚊帐,跑到我床上,顽皮地说:“秋阳,你想蒙我,我看看你的包皮多长,可要来一刀。”说着,就扒我的裤头。
  “我洗澡时,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龟头外露,可不像你的被包皮掩藏起来。” 我拽着裤头躲闪。
  他仍不罢休,还往下扒。边扒边说:“我就要看看你的,我比你长多少就该倒霉。”他的举动刺激我,自己的那个不知觉地挺起来。我躺倒将腿伸直,随他便。他扒下我裤头,翻看阴茎。我就势抓住他的,他想挣脱,我用力地握住。许久,他就范后,我慢慢地揉搓。
  “舒服吗?”我问他。
  “舒服。”他压低嗓音。
  我惊讶,难道他也和我一样?
  “我给你放出来好不好?”我审视他的表情。
  “好的。”他眯着眼睛。
  我一阵阵猛搓,帮他解决了。我要他也帮我搞,他不太愿意。我就抚摩着他,自己套弄,他把我手甩过去,跑回自己床上。我心猿意马,决定狠他一下。
  “好啊,晓宇,你是同性恋吧?”我故作惊讶地问。
  “我才不是。”他睥睨地说。
  “你不是怎么来扒我裤头,玩我宝贝,还让我给你放出来?”我说得很严肃认真。
  “好奇,玩玩罢了。”他不屑一顾。
  “那就对了,对男的好奇想玩玩,就是同性恋。开学后,我把你今天的行为
  说给大家听,让大家来评判,讨个说法。”语气掷地有声。
  “秋阳,你可不能乱来,你想诬陷我?”他有点语无伦次。
  “谁诬陷你?这几天就我俩人,你总爱脱光衣服睡,还好在我面前摆弄,又到我床上扒我裤头,让我帮你手淫,你不是同性恋是什么恋?”他听我这么一说,更慌了神,嘴角微微地动,说不出话来。
  “你舒服过跑了,把我搞得不上不下。来,也帮我搞出来,不然,我就讲你。”我盯着他,努力捕捉他慌乱的目光。
  “好!好!好!我来帮你,我们两讫,以后你不能乱说。”农村来的孩子厚道胆小,经我一吓,他真的俯俯贴贴地帮我揉搓起来,在要射出的一刹那,我紧紧握住他的,不乏爽沁骨髓。
  完事后,我有意识地和他聊起同性恋话题,想听听他对同性恋的看法。
  “晓宇,如果我们经常这样,会不会变成同性恋?”我装着不解地问。
  “不会吧,我对男人没有性爱欲望。”他很自信。
  “你了解同性恋是怎么回事吗?”他试探地问我。
  “我看过这方面的书,了解一些,你如何看待同性恋?”我想看他怎么应对。
  “我觉得,同性恋还是不可取,上帝创造出女人和男人,女人有阴道,男人有阴茎,就是要把阴茎插到阴道里,同性恋该怎么做爱呢?真是不可思议!不会像刚才我俩那样吧?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同性恋不是很快活的话,为什么会有人想去做这种事?我给你搓时,没有快感。你给我搓时,我幻想是个美女,就很舒服。”
  他的回答说明,他和我不是一类,对同性恋也了解不多。
  我与何帆爱恋后不久,为了解这种同性现象,正确地认识自己,有空就到图书馆,有目的地看些这方面的书。像晓宇这样的人,虽不是同性恋,但在特定环境中,偶尔有些同性行为,是正常的,书上也列举过这种情形。
  “不是你说的可取不可取,也不是想做不想做的问题。谁也不想成为同性恋,那是身不由己!”我感慨地说。
  “自然界中,都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连物理原理也是这样,正极与副极相吸引,同是正极或同是副极就相排斥。两个同性爱上违背自然规律。”对他的说法,我没有更多的理由反驳。但我悟出,要让社会理解同性恋,屏弃偏见,必须让他们知道同性恋是怎么回事。
  “刚才我一丝不挂地躺在你面前,你有没有冲动,一种想占有的欲望?” 我说得很露骨。
  他撇嘴笑:“好像没有。”
  “如果是一个妙龄少女站在你面前,你是不是有冲动,想占有?”
  “嘿嘿!没有试过,不知道。”
  过了一会,他补充道:“我想,应该会有吧。我有时梦遗时,梦中情景就是抱女人大腿或摸女人身子。” 他显得腼腆。
  “那就对了,说明你的性取向是女性。同性恋就不同,他看到同性就兴奋、冲动,看到异性没兴趣,这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接着,我又自嘲地补充一句:“我梦遗时也是抱女人,或摸女人屁股、乳房。”
  “呵!你知道得真多?”
  “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像你我今天这样,偶而好奇在一起玩玩没关系,下次再玩。”说完我冲他做个鬼脸。
  ……
  当夜未眠。
  晓宇走了。玉清办完了事和顾洁来找我。我离开寝室时,回头望一眼,那张床——我与何帆做过无数次爱的地方,一时的冲动,竟然与晓宇做出出格的事,觉得对不起何帆。我怀着对何帆的思念和内疚,踏上了回乡路。

  第二十集

  列车晚点,到达蚌埠车站已近黄昏,出了站,夏日的晚风吹拂着,感觉清爽宜人。
  我急着想回家给何帆打电话,玉清不让我回去,说她爸妈做生意很忙,现在回家也吃不上饭,我等了她几天,要犒劳我,干脆一起到蚂虾街吃大“龙虾”。我乐不可支,顾洁也很高兴。蚌埠的“蚂虾街”远近闻名,经营摊点星罗棋布。龙虾采用多种名贵佐料配方精制而成。肉厚嫩黄,味道鲜美,汁香浓艳,与螃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堪称珠城一绝,在国内饮食市场上也是独树一帜。这里是我和同学过去经常光顾的地方。
  龙虾的吃法很讲究,吃不好,会把龙虾的体内垃圾给吞了。我给顾洁演示,从上部侧面先剥壳,挤腮处旁的黄,其余弃之,剥开尾段,拽出细肠,然后可食。二三个一教,顾洁得心应手地吃起来。她的吃相斯文,我可不管那么多,蘸着汤汁,津津有味吃个不停,双手沾满油腻和佐料,面前一堆虾壳。顾洁笑着对我说:“大小伙子,吃东西还像小孩子一样,糊的满嘴都是,脸蛋也跟着沾光。”我不好意思地笑,用手背随意一擦,来个“锦上添花”,她俩笑个不止。顾洁拿出绣花手帕帮我擦。张玉清看到,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我忙拿过餐巾纸分给她俩,自己又擦起来。
  回到家里,天已很晚,妈妈看到我很喜悦。
  “儿子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妈忙着接过我背包,接着说:“韩涛来过两次,说你们早已放假,其他同学都已回来了。何帆每天一个电话找你。你在合肥多呆几天干吗?”我把等张玉清,又和玉清、顾洁在蚂虾街吃饭的事叙一遍,妈妈没有言语,却和我唠起陆阿姨家的事。陆姨是妈妈的大学同学,女儿梁文倩长我三岁,在蚌埠安徽财贸学院(现安徽财经大学)上大三,她娘俩是我们家的常客。我无心听妈妈的唠叨,边吃冰淇淋,边想着给何帆打电话。妈妈看我心不在焉,收起话题去书房了。我把自己屋里的电话插头安装好,拨通何帆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孩,声音清脆,我猜一定是何帆的小妹,没等我开腔,那边就问:“你是秋阳哥哥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秋阳?”我有点不解。
  “我哥哥来家就说,他有个安徽蚌埠的好同学,寒假就是在那过的,对哥哥可好了,哥在家经常念叨你。他说你会给他打电话,让我留意,我一看号码就知道是你。”
  “你哥哥呢?”我急着问。
  “与舅舅一起帮人家接生牛仔去了,回来后我就告诉哥哥,让他打过去。”听着小妹的话,我的心极不平常地跳动。何帆是有意识地让我融入到他的家庭。正像当初我给爸妈介绍何帆一样,我们真的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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