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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亚摘了一串，很快就爬了下来。这儿没有水源，想洗一下都不成。不过，这都是绿色无污染的，怕什么呢？昨天还下了雨，这不就是免费洗了葡萄嘛。看着还带水的葡萄，程向东摘下一个，用手擦擦，就丢进嘴里了。这葡萄还真甜。

　　　　“博亚，这果子现在是紫的，成熟前可是青的，怎么不叫青果？”程向东又塞了一颗葡萄在嘴里。

　　　　博亚真的认真想了想，听程向东这么说，他也有些疑惑，为什么呀。大家都只叫紫果，从不叫青果的。程向东只是逗逗博亚。要知道，这种事可没什么道理可讲。博亚想了一会儿，就对着程向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看着博亚认真的样子，程向东忍不住笑了。“呵呵，这种事情，没什么道理。”
第18章　森林二更
　　　　博亚听后，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程向东自己笑了两声，见博亚面瘫的样子，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再笑了。程向东想，博亚要搁现代，就是一特管用的冷场机器。

　　　　“咱们多摘些紫果回去，做葡萄酒，很好喝的。”

　　　　“不行，这个不能多摘，放不了多久的。你要爱吃，以后我每天给你摘些回去。”面无表情的样子总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不用放长时间，我今天会都用的。我以前的部落里有酿葡萄酒的习惯。”我一个人没有说服力，我把“部落”里的人都抬出来，程向东心里想着。博亚没听说过程向东的部落，更不要说是部落里的习俗了。葡萄酒什么的他也不知道。今天就是带程向东来森林里看看的，既然他想按原部落的习惯做葡萄酒，就满足他吧。

　　　　“好吧，我去摘。”程向东直接给博亚一个大兽皮袋。博亚摘得很快，一个大兽皮袋很快就装满了。程向东站在树下，边看着博亚摘葡萄，边从手中的那串葡萄上摘下葡萄往嘴里丢。想到什么，程向东嘴边还挂着坏笑。博亚装满兽皮袋就爬了下来。程向东忙将手中的葡萄递给他。“博亚，辛苦了哈。”博亚摘下两个扔进嘴里，拎着满满一袋的葡萄就往前走了。程向东提着一串葡萄跟在博亚的后面。

　　　　“博亚，我教你玩绕口令。”程向东在博亚的背后坏笑着。“绕口令？”博亚停下脚步回头看程向东。程向东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坏笑也被博亚看见了。博亚挑了挑眉。“很好玩的。这样啊，我说一句，你跟着我说一句。”程向东快走几步，和博亚并肩走。

　　　　“吃葡萄。”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紫果，示意这是葡萄。

　　　　“吃葡萄。”

　　　　“嘿嘿，吐葡萄皮。”

　　　　“吐葡萄皮。”

　　　　“不吃葡萄。”

　　　　“不吃葡萄。”

　　　　“不吐葡萄皮。”

　　　　“不吐葡萄皮。”

　　　　“啊，我连起来说一遍。吃葡萄，吐葡萄皮。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程向东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很清晰地吐出来。“你也来说。”

　　　　“吃葡萄，吐葡萄皮。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博亚也很清晰地重复了出来。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玩的。

　　　　“嘿嘿。”程向东扯开嘴角坏笑。“你听我说。”程向东将那句话快速地说出来，仍是字字清晰。“博亚，你试试说快点。”

　　　　“吃葡萄，吐葡萄皮。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博亚稍微加速说了出来。

　　　　“太慢了，要像我刚刚说的那样快。”

　　　　“吃葡萄，嘟嘟”博亚快速地说了几个字就知道自己说错了。闭上了嘴巴。

　　　　“哈哈……”程向东笑得那叫一个开怀。这个绕口令他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玩了。博亚不会玩那是正常的。不过好久都没这么玩了。

　　　　听见程向东的笑声，博亚只是转了下头看了一下，就又目视前方。嘴里小声地说话。

　　　　程向东笑够了，他听见博亚小声地说话，暗暗地向博亚的方向蹭了蹭。“吃葡萄，吐嘟嘟。”原本停下来的笑又开始了。博亚还是个蛮上进的人嘛。对于程向东的笑，博亚这次是连瞥都没瞥一眼。他压根不知道程向东在笑什么。

　　　　转了一圈，程向东也没找到什么东西。也该到了午饭的时间了。程向东把地瓜拿了出来，自己只要了半个，把剩下的都给了博亚。

　　　　吃完午饭后，博亚又陪程向东在森林里转了会儿。博亚闻到野兽的气味。程向东在博亚的帮助下勉勉强强地爬到树上。在树上，程向东死死抱着树干，透过树叶间的间隙，程向东看见博亚站在地面上，然后变身。程向东没看见博亚说的野兽，他觉得凭体型，博亚也能赢。实在是因为，博亚的真身是程向东到现在为止见到的最大的了。

　　　　程向东躲在树上观望，看见博亚飞快地窜了出去。他还什么都没看见，于是伸长脖子向博亚去的方向望去。他听见“嘎吱嘎吱”的响声，是野兽在快速穿行的声音。然后是“呜呜呜呜”，那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是野兽发怒前的警告。“啊，啊啊”动静越来越大了，程向东知道，一定是打了起来。打斗的动静很快就小了下来，慢慢地就没声音了。程向东不知道结果，只一个劲儿地向原先有动静的方向望去。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银白色的身影，不用说，是博亚赢了。程向东松了一口气。

　　　　博亚拖着猎物回来了。银白色的皮毛上也染上了些鲜血。博亚将猎物甩在地上，然后爬上程向东所在的树。靠近闻，博亚的身上血腥味挺重的，不知道受伤了没有。程向东乖乖地爬到博亚的背上，由博亚背着下去。

　　　　下到地上，程向东从博亚的背上下来了，就焦急地问“博亚，你受伤了？”

　　　　博亚变回身，看到了程向东焦急的样子，回答他“没有。”

　　　　“太好了。”程向东看到地上体型很大的猎物，不禁又夸了博亚一句。“博亚，你可真厉害啊。”看到博亚身上的血，程向东还是有些难受。身为法制社会的一员，程向东是很少能看见鲜血的。即使他热爱做饭，他也很少亲自动手去杀鸡。

　　　　“该回去了。”博亚看了眼地上的猎物对程向东说。

　　　　“哦，我还想要鸟蛋呢。”程向东抓了抓头发。

　　　　博亚看了下程向东，又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猎物流血了，会引来更多的野兽，自己还是快点带程向东离开才好。不过，博亚看见程向东刚刚呆的树上正好有一个鸟窝。大鸟现在应该不在巢里。博亚带着兽皮袋，迅速爬上树。程向东站在树下，目送着博亚，心里乐开了花。鸟蛋啊。

　　　　博亚爬上树，果然在鸟窝里发现了三个蛋。快速地将鸟蛋装进袋子里，爬下树。将鸟蛋递给程向东，程向东拎着兽皮袋，这重量，程向东还以为有不少颗鸟蛋。打开袋子一看，只有三个，各个都有地球上的两个鹅蛋一样大。怪不得有分量。不过，程向东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好了，该走了。”博亚扛起猎物，拎着葡萄。

　　　　“哦哦。”程向东高兴地拎着鸟蛋跟在博亚的身后。

　　　　博亚带着程向东从森林的另一边回家。出了森林不远，程向东就看见了一条小溪。原始社会就是好啊，小溪都是清澈的。博亚将猎物放下，向周围看了看，没有发现危险。绕到石头后面，博亚才开始清洗。程向东看到博亚的动作，撇了撇嘴，什么嘛，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你有什么好看的，还要藏着、掖着的。在程向东的脑海中，他还是没有“雌雄有别”的意识。程向东捧了一把水扑到脸上。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蹲在那，程向东向小溪的对岸望了望，对岸的花开的真好看。只是，这花长得有些奇怪。长长的花茎，大大的花朵。怎么都朝着一个方向开花啊。一个方向开花？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向，那花就是朝着太阳的方向的，那不就是向日葵么。程向东又盯着瞧了瞧，距离有些远，程向东也不是太肯定。不过他还是很激动的。是向日葵就好了，瓜子可是冬天必备的休闲食物之一啊。博亚还未清洗完，就听见程向东脚步声。博亚觉得程向东身为雌性，应该是恪守“雌雄有别”，也没担心他会向这边走。就继续为自己清洗。

　　　　“博亚，博亚我们快去对面看看啊。”程向东的声音里都染上了喜悦。

　　　　博亚还没反应过来，程向东已经站在他的眼前了。

　　　　程向东看着眼前的博亚。潮湿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水珠还挂在结实的的胸膛上。浑身紧绷的肌肉无不昭示着这个男人强壮的体魄。腹部的八块肌肉明显可见。清澈的小溪下，男人腿间的巨物蛰伏着，笔直的长腿站在水中。程向东一下子就移不开眼。博亚也错愕了一下，就立马向石头的另一边跑去。程向东心里嫉妒了。胸肌、腹肌都很明显。还有，男人最在意的东西都那么雄伟。程向东想到自己的弱鸡身材，心里酸溜溜的。博亚在另一边穿好了衣服，红着脸出来了。程向东除了嫉妒倒是没有其他的感触。看见博亚红了脸，程向东还感觉有些奇怪。除了向日葵，程向东现在是什么都不想。博亚偷偷瞧了眼程向东，程向东脸不红，气不喘的，博亚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雌性。

　　　　“博亚，快点，我们去对面看看呀。”

　　　　博亚看了看对面，不知道程向东干嘛那么高兴。不过回家也要过这条小溪。将猎物也清洗干净。博亚红着脸，变身，将葡萄、猎物叼着放到背上。程向东拎着鸟蛋欢快地爬上博亚的背。博亚叼着猎物，向后退了退，然后加速，在小溪边猛然一跃，就到了对岸。小溪不怎么宽，博亚成功地落到对岸的草地上。

　　　　程向东从博亚的背上爬下来，欢快地跑向自己看到的“向日葵”。跑近了看，果然是向日葵。程向东欢呼了一声。博亚不知道程向东在高兴什么。一路上，他都没搞懂程向东的想法。他觉得程向东真是个奇怪的雌性。

　　　　程向东觉得奇怪，地球上的向日葵都是花败一个月后籽才成熟。他刚刚摘了一个籽看了看，竟然也是成熟的。唉，这个世界就是逆天的存在，有逆天的植物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哎呀，博亚，你快来帮我摘向日葵呀。”程向东自己忙着摘了棵向日葵，还不忘招呼博亚来帮忙。

　　　　有的雌性是喜欢花的。路边的小野花就很好看啊。博亚不明白，程向东怎么会喜欢大花，这种花不好看又不香，一朵花比程向东的脸还打了不少。看到程向东欢快地摘花，博亚觉得程向东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雌性。
第19章　森林三更
　　　　“你喜欢这花？”博亚真是不理解程向东的品味。

　　　　“当然啦，你快来帮我摘啊。我们要多摘些。”程向东冬天时的确喜欢和别人边嗑瓜子边聊天。

　　　　博亚听见程向东的回答，也就没再多问。就帮程向东摘了几个。见程向东还是在不停地摘，博亚就不明白了，就算是再喜欢也不用摘这么多吧。“东子，这些花已经很多了。”

　　　　“多？”程向东回头看了看博亚手中的向日葵，又看了看被自己摘下扔在地上的向日葵。虽然这里的向日葵很大，不过，还是多摘些吧，也送给卡落叔叔他们尝尝，他们一定也会喜欢的。“我们还是多摘些，再送些给卡落叔叔他们。”

　　　　“卡落叔叔不喜欢大花。”以前也有雄性摘了大花送给雌性，不过雌性都是不喜欢大花的。

　　　　“大花。”看了看眼前的向日葵，程向东被这个名字打败了。“不喜欢嗑瓜子，那你们冬天时有什么零嘴？”程向东认识的地球人里，没人不喜欢冬天时嗑瓜子。瓜子是多么平民而大众化的冬天休闲食品啊。

　　　　“瓜子？那是什么？”博亚对程向东时不时说出来的名词很是好奇。相对于他们来说，程向东算是很有见识的。

　　　　“瓜子，就是这个。”程向东从向日葵上摘下一个籽儿，“喏，就是这个。”程向东将壳也扒开。没炒的瓜子味道尝起来不怎么样。“多摘些回去，炒熟了就好好吃了。吃着瓜子唠嗑是一件很惬意的事。”程向东想起以前，冬天还是靠那种烧炭的炉子取暖的。过年时，到处窜门，都是大家围在炉子旁嗑着瓜子，唠着嗑。

　　　　博亚是不懂这些的。他看了看手中的大花，像程向东那样从上面抠了个籽下来。很是疑惑，部落里从来没有人吃这东西啊。“哎呀，寒季时吃炒瓜子是我以前部落的习俗。”这句话果然是很管用的。博亚没说什么就麻利地帮程向东摘了不少的向日葵。装满了一个兽皮袋。程向东就示意博亚不要再摘了。这么多的东西，他怕博亚拿不了。博亚见程向东不想再摘的样子，就停下了手。

　　　　看着满满的袋子，程向东总算是能理解为什么人们说“上帝关上了一道门却打开了一扇窗。”可不就是这样嘛。原以为自己会慢慢适应这里原始的生活，过着只有盐柴的生活。却没想到，会有休闲食品。果然，做人不应该悲观，就应该乐观地面对自己的处境，谁知道，会是哪一眼或是哪一个转身就会又是一村。

　　　　程向东走过去，摸了摸装满的兽皮袋；很是满意。看到兽皮袋旁有草，程向东顺手就给拔了。把草□□，程向东就傻眼了。尼玛，这是大蒜啊。蒜坨上还带有泥土。不过，这长相，与地球上的蒜差远了。这些叶子又细又多，也难怪程向东会把它认成草。还好，蒜坨长得都一样。博亚走到程向东的身边，看到程向东手里拎着的草，有些不解。

　　　　“东子，你拿着草干嘛？”博亚就是摸不透程向东。

　　　　“不是草啊，这个是大蒜，你以前都没见过吗？”有了大蒜，菜才能烧得更有味。

　　　　“大蒜？”又是什么东西。生活在森林里的和自己部落里的相差真多。博亚摇了摇头；“没有，我从来没见过这个。”

　　　　“嘿嘿，博亚，这个是用来做菜的啊。”程向东将带泥的大蒜在地上摔了摔，甩掉上面的泥后，把大蒜掰开。白白的蒜瓣就露出来了。程向东凑近闻了，辛辣的味道也让他觉得神清气爽。程向东把大蒜放到博亚的鼻子下，想让他也闻闻，结果被博亚躲开了。博亚的鼻子是很灵的，新鲜的大蒜味道更是大，让他觉得有些刺鼻。

　　　　见博亚躲开，程向东尴尬地收回了手。博亚也察觉到了程向东的尴尬，动了动嘴唇，最后只说出来“味道真大”。

　　　　程向东尴尬的笑了笑，“是啊，新鲜的蒜呢。我们也摘些吧。”

　　　　“嗯。”博亚应了一声，和程向东一起弯着腰在葵花地里找大蒜。程向东还有些尴尬，不想离博亚太近，就稍稍与博亚错开了点。博亚倒没程向东的那份尴尬，他本身就有些高，自己就弯得更低了，找得仔细又认真。这些大蒜并不多，等到手中都提满，博亚回头想问程向东够不够时。才发现，身后全都是大花，却没有程向东的身影。博亚站直了向四处张望，除了大花，博亚什么也没看见。

　　　　“东子。”博亚大声地叫了几声，没有回应。博亚有些着急了。他怎么能把程向东给弄丢呢。博亚闻着气味，找到自己走过的路。东西都还在，东子还没回来。博亚蹲下身，在几个方向上都闻了闻。还好，时间不是很长，程向东留下的味道还是能够让博亚确定他走的具体方向。博亚追着程向东的味道就寻了过去。

　　　　程向东抬头时，才发现，博亚不在他的前方。“博亚”程向东站起身，大声地喊了几句。没有人回应。除了茫茫的花海，他什么也没看到。如果是在21世纪，程向东的脑子里现在应该是蹦出“浪漫”这个词。还可以文艺一把。不过，现在他却很着急，和浪漫边都不沾。虽然自己是个从高文明的世界里来的，但是生活在一个原始社会，文明什么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生存。如果他找不到博亚，程向东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存活的概率就是零。这里人少得可怜，自己是不可能被别人发现的。除了博亚，没有人……程向东努力想辨认自己来的方向。这里的向日葵全都一个样，根本就辨认不出来。程向东尝试着向一个方向走，走了挺长时间的，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程向东站在那里有些无措。心里也有些害怕了。他想起家里的每一个人，想到博亚、鲁亚、卡落叔叔、温莱。

　　　　“东子。”博亚边跑边喊。

　　　　程向东正在低落时，听见了博亚的声音。就如同在坠落悬崖时突然有人伸出一双手拽住自己。程向东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博亚，博亚，我在这。”程向东拢起手，放在嘴边，激动地喊道。

　　　　“东子。”博亚听见程向东的叫声，确认了方向，就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