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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在想，既然我们还能存在，就说明那个契约尚未结束，那么去那里看看也许会有些什么……不过会得到指环真是让人意外。”他顺手拿起了其中的一枚指环，捏在指间仔细端详着，“很熟悉的材质，请问，那里应该还有更大的这种石料吧？”

“是。这些指环都是镶嵌在一块很大的石板上的。”埃德蒙把烟蒂掐在薯条的包装上，开口说道，“和你的想法一样，我越狱之后就去了那里。最后为了这个与那个女人起了些争执。”

越狱……=　=，他都干了些什么？

“本来也是和穿越前一摸一样的生活，但是自从几个月之前就全变了。我想你们也一定如此吧。”埃德蒙再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补充道。

我看到Al咬了咬唇，没再说些什么。

“所以、你是……？”不由自主地，我询问他。谁？或者说……那个身份。

“彭格列第八代夜之守护者，埃德蒙？鲍里斯拉夫（Edmund　Borislav）。”

——这语气，就好像伸出手说你好时一样自然。

“喂，在聊天的同时也别忘了周围的情况。”博落回的声音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怎么回事？”Al惊呼着。的确，在不知是什么样的情况下，这间快餐厅里，除了我们，其他的人全部都晕倒了。

什么时候。如何发生。
竟然安静得……没有气息活动得……完全不知道。

前辈见状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博落回，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灰发少女紧了紧手中的镰刀，“对不起，我也是刚刚回神时才…”

真是……危险的情况呢……
我离开座位站了起来，鞋跟轻轻摩擦着地板。

“久等了。”

突然而来的声音让我一惊，背后吗？猛地转身、差点碰到了桌子，却看见了和那机械性语调完全符合的两名来者——切贝罗。

粉红色的发丝在这种眩晕的灯光下略显透明，在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请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对这些人实施了幻术而已。”

“不……我想我们想知道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压下心中的不满，我开口问道。

“我们有义务见证指环的行踪。”其中一名回答道。
指环？就是指……我望了望桌子上的那几枚。果然是有什么特殊涵义的吗？

“那么，现在你们看到了。还想表达些什么吗？”前辈把手中的那枚放到了桌子上，问着。

“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这个地点，我们的裁决是：即使是暗夜监督者，也请不要插手彭格列内部的事情。——以上。”

暗夜监督者。
这是我唯一听到的有效词汇。





21、「海贝虹夜」「世界背后」

“但是，如果说……我们真的对彭格列内部很感兴趣呢？”像是故意要知道结果似的，前辈并没有因为那称呼而乱掉思绪，反而紧追不舍地问着。
“我们当然没有能阻止你们行动的力量，但是，请不要忘记其他的存在。”切贝罗依旧用她们那永远不会变调的语气说着话，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早就知晓了结果。

不过反过来说，我真的很想知道她们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坐回椅子，我这样想着。

“其他的存在……？类似的话好像在某本漫画上看过啊……该不是会是‘请别忘了另外几位大空的存在’之类的吧……”Al的手指轻轻缠弄着自己的发尖，蓝色的双眸有些无礼地望向她们。
“海阔无边而不知界限；虹时隐时现而飘渺无常；贝代代相叠其姿态由而继承；夜深远幽暗而以未知闻名。——当然不止这些，这个宇宙……不、就单说这个世界吧，还有很多缝隙是你们无法填充的。以上。”随着尾音的消失，粉红色的身影也不知了去向。

唯留下了我们思考着她留下的话。
几分钟之后，这间快餐厅内的人们被解除了幻术，一切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夜以未知闻名吗？我低头揉了揉头额角……“未知”，还真是微妙的措辞。不知是这世界他人对我们的未知……还是我们对这个世界在已知之上的未知？
我想，只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罢了，只是注意到了“未知”，却忽视了“闻名”。

“不过……藤本不觉得这段话很耳熟吗？”博落回放下了手中的镰刀，果断地拔下耳机，问道。
“啊啊，的确是……《Utumno　Libro》。”

Utumno　Libro…乌图姆诺之书。好像是……博落回之前在寻找的吧……相传已经交给瓦立安暗杀部队保管的彭格列初期记录。但……
“博落回，你要找的内容不会只是这些吧？”我有些疑惑。
“是。其实主要是想看前后的内容。”灰发女子活动了一下肩膀，回答着我的问题。
“前后吗？会有些什么？”

“啊……抱歉好像说晚了，那段儿当时似乎是我写的。”by某初代夜守。

博落回整个人僵掉了。
望着前辈那有些装纯的表情，我深深地捂脸，好像听到了乌鸦的叫声。

“埃德蒙啊……”我淡定地挪到一旁一直淡定抽烟的男子面前。
他听到我在叫他显然一愣，之后用另一只手扶正眼镜，“什么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继续砍了这货吧，我没意见。西洋剑术一定很漂亮！”
“哦……”他偏头，略微沉思了一下，似乎露出了些许笑意，“不过，我更想表演给馥看啊……”他伸出手指抵住了我的唇，吐出的烟草味道即时扑满了我的整张脸。

……
我不自觉地眯起双眼，脑中呈现出一片空白。

——狱……寺君？

“认错人可是不好的行为，馥。”埃德蒙的声音立刻将我打回原形。退后一小步让自己的嘴唇离开了他的手指。
我撇撇嘴，有些不满地望着他。他靠上椅背，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你说砍掉藤本，我觉得暂时没有这个必要。别跑题，刚刚说到那段记录的前后了吧？”

啊……我无奈地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耍我很好玩吗？埃德蒙，这笔账先记上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页的背面应该是记着‘La　parte　posteriore　del　mondo’的白纸。”前辈一手托腮，回忆着说道。

“La　parte　posteriore　del　mondo？世界的尾部吗？”博落回咬了咬拇指指甲，眉头微皱。
“不、按照这个书写模式思考的话，我想应该翻译成‘世界的背面’会更好吧。”Al伸手拢了拢肩上的长发，“不过到底有什么涵义呢？藤本先生。”
“别问了，Al。我估计这货八成是自己也忘了……”他要是知道早就该直接说出来了，就算人腹黑了点儿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饶这么大的弯子。我相信我对他的了解最起码还算准的。

“BINGO~答对了，小馥。”
——你妹的！我想掀桌，还有前辈你那一副欢乐到事不关己的表情算个毛啊魂淡！

啊啊……我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我拜托你们这些人都给我认真一点啊……

“啊、抱歉抱歉……接下来就该讨论指环的问题了吧。”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内心所想，抑或是折腾够了，前辈收起了那副毫无实感的表情。周围人群的嘈杂与中央空调的嗡嗡声也被我们所有人自动忽略。

他说，这石料，与契约原石相同。据埃德蒙和Al回忆，镶嵌指环的那个石板上也没有任何文字与图案。总感觉……谜团反而越来越多了。但，无论怎样，我们的存在就是由于那个契约的缘故，而身为契约原石的石料必然会成为在这个世界发现真相的一大线索。啊、这么说的话……难道？
“难道说，这个石料本身就代表着契约，所以根本不需要文字的存在？”我伸手拿出一枚夜之戒——啊、姑且这么称呼它吧——套在右手中指上。嗯，大小还算合适。但……我顺着目光望了望右手，有钝器的创伤，刀伤，以及再往下……炸伤烧伤……
是那晚，被炸的。

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忆。
后悔吗？我想大概没有吧。即使是有知觉有痛感，但这具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保护的必要了。就算是现在也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找到了组织。但知道的越多，问题也相应的会越多——这是连小学生都懂的道理。

“馥馥？”Al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发什么呆呢？”

“唔……对不起。”我耸耸肩，把桌上剩下的戒指分别推给他们，“我想前辈的意思也是让各位戴上它吧。这些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东西。”戴上它，就等于承认了自己为暗夜监督者的身份。虽然，我也不太清楚这个身份到底是什么，不过……望了望我手指上的这枚石戒，它将会是我们以后在这个世界唯一的通行证，我坚信这一点。

忽的一声。是火焰点燃的声音。
我反射性地向声音的发源地看去。

是博落回。而她的表情也略带些惊讶。她手指上的指环点燃了火焰，但是那颜色，却是纯净的黑。

——黑。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夜之焰，应该是……不、曾经是与之相反的白色。记得以前我还自恋过一把七色混合的光色什么的……
完全相反。

“今晚就到这里吧。信息量已经够大了，”前辈突然发话，声音有些变得飘渺，“记得睡个好觉。总感觉……以后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复杂。”这点他说得没错。
“Al继续借宿在我家吧，埃德蒙的话去前辈那里应该没问题，博落回若是觉得黑曜太远住过来也可以。”几秒钟后，我做了算是结尾的分配。

“不用，我已经订下酒店了。”←Al
“不算太晚，我自己回去可以。”←博落回
“诶？埃德蒙呢？听你说越狱的话那么现在应该还在通缉吧？”←我
“不用麻烦了，这点儿事情还是可以解决的。不过，要是能住在馥家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埃德蒙
“……”一群、不给力的家伙。

“啊，话说回来，”Al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只手指抵着嘴角，说道，“那边的晴之战快开始了吧？虽然被切萝卜什么的警告过不许插手，但是想要去围观一下吗？各位。”
依旧是她常有的那种笑容，依旧是她最平常的那个语气。





22、Hide　Hyde

那晚我们终究还是没有去观战——无论是就哪个身份而言。虽然很想挑战一下切贝罗的底线，但是好像也没什么用处。因为她们从来都不会反抗事实……与其说不会反抗，倒不如说是早已知晓了所有可能的未来。

之后的几天可以说是平静得可怕，我这个幻术废天天在并省中学里晃悠却始终看不出来哪里使用了幻术修补。每天放学和那四只各种鬼混转遍了并盛的商业街，连山本他家的寿司店都吃过了三次。总体来说，我们极其的无聊。因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法前进，所以在能够显明事实的事件发生前一切都在一筹莫展的地步。
是的，我们现在的唯一目标，就是要找出发生这一切的原因：从最初的穿越，到如今这个世界的改变。如果说最初的彭格列夜守还可以解释的话，那么现今的事情又要如何解释呢？

一切的平静都终止在那晚。
彭格列家族，指环争夺战的云之战，也是哥拉莫斯卡暴走的日子，以及，事关九代目的阴谋。

那晚在某两栋大楼中间的缝隙处，Al正在抢着前辈的铁链吵着Sm捆绑的可能性，我靠在墙上捧着课本还算认真地复习功课，博落回疯狂地删着Mp3里的歌曲把按钮按得啪啪响，埃德蒙蹲在角落处抽烟颇有流氓风范。
之后，踏入这条小巷的是一位少年，不、这么说似乎不太合适，应该说是一位看起来连十岁都不到的孩子吧。他有着与Al颜色相近的金发，不过却要暗上一些。他给我的第一印象不是惊愕不是陌生，而是不可思议。

我敢肯定我绝对曾经在某个地方见过他，但绝不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与相貌。
然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更是让人睁大了眼睛，他说——

——拜托你们，请救救九代目吧！

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从大叔到正太还真是奇妙的转变。

“好久不见，海德君。”合上书本，我冲他微微鞠躬。

“谁啊……？”Al放下手中的铁链发问。
“和我们有过同时代啊，彭格列的九代夜守。”我耸肩，把书放回到包里。如今无论谁出现都不会让我惊讶了。
“啊……”她一副恍然大悟状，“传说中的那货！”

“既然想救的话，那为什么不自己去呢？年龄不会是问题吧。”前辈半眯起双眼，打量着这位少年，“还有，请问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呃……”感到有敌意的存在，我连忙开口，“前辈，那是因为……海德君虽然是守护者，但并不是战斗人员。唔，不过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情报就是武器啊。”

若是论情报战的话，恐怕没人比海德更加专业了。一如他的名字一样，海德（Hyde）与隐藏（Hide）同音，隐匿在暗处的人。无论是收集还是整理情报都有着一流的手腕，只要是这世上有的密码都可以破译。
只是呀，这副正太样却完全没有想到。虽然曾经也就接触过那么一两次，可印象中完全是大叔啊大叔=　=。

“所以……拜托了。哪怕只是带我进去看一眼也可以。虽然想过真的不能在意了，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注意到海德的手指掐了掐自己的一角，说道。

“馥，现在几点了？”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埃德蒙突然开口问我。
我看了看手表：“快到十二点了。”
“如果现在从这里去并盛中学的话，肯定能在那边结束之前赶到。”博落回几近没有表情表达看法。

“诶？那么……”海德偏头，看着我们。

“走吧，海德先生，”Al甩了一下肩旁的发丝，拉过他，“反正也闲得无聊，就带你闯进去看一眼。”

啊啊……不要被误伤最好啊喂。

当我们到达并盛中学门口时，因着切贝罗术士保护的关系，完全感受不到它里面争斗的气息。要怎么办呢？
——当我还未把这个问题抛出口时，博落回已经瞬间出手斩断了什么，随后，校门处的幻术被破解，可以听到里面机枪扫射的声音以及闪动的火花；同时，还有几位切贝罗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

“让开，相信你们也同样不想造成多余的牺牲。”把镰刀握在胸前，伸直双臂，博落回冷声说道。
“暗夜监督者的行动我们当然无权阻止，但是请你们认清后果，这是最后通告。”说着，她们微微侧步，让开了门。
“放心啦，我们只是围观一下而已，不会影响到彭格列指环的归宿问题的。”Al摆摆手，率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走出一段路后，我听到身后的切贝罗如此回答，语调低沉的厉害：“是，下次请不要用这么粗暴的方式，会影响到周围的居民。”

下次？还存在下次吗？
一时间我感到迷茫，仿佛被扔入了一盘全然不懂的棋局之中。黑子与白子的交错影射出了大片的灰白。
可惜没时间考虑这么多，我直接随着众人走向云之战的场地：运动场。

和那二次元记忆中相近的一切皆在眼前。黑色的夜空下橙黄色的火焰像是海浪的碎沫，散弹在乱窜激起涟漪般的尘土。

“九代目——！”海德看到正在于沢田战斗的机器时，竟毫无顾虑地冲进场内。就好像在他眼中再无其他。可是……
……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场地上不但设有机枪，还埋有地雷。

“该死。”我低咒一声，追上他一同冲进场内。

几步追上这位少年，拽着他勉强避开了几枚地雷的爆炸。浓烟之中完全看不清前路，只能呆在暂时安全的原地等待。

“海德君就算再担心，至少也要用你那数据化的大脑分析一下形势吧。”我用力扇着呛鼻的尘土，心想似乎被地雷炸了也没什么，我坚信在这部漫画里地雷全是烟雾弹。
真的，全部都是烟雾弹！我扶额。

待视觉清明后，我向前望去。离地雷区的边缘还差……如果用力跳的话怎么也要两步。也就是说，我需要至少一个落脚点。事情变得有些麻烦。

我没有理会彭格列几人的惊愕与质问，思考着要如何通过。最老套的方法似乎是用什么砸一下想要落脚的地方，但是以这个距离来说不算安全。同时，若是那种有压感的地雷的话，砸一下的力度也不足以让其爆炸。

“那个，晴。”身旁的海德轻轻开口，“根据之前爆炸的那些来看，这还是有些规律可言的。”

我错愕。原来还是留有些脑子的啊……不对、这么说就有点儿太毒舌了。

“把头保护好哦~馥馥~”带着销魂的波浪线，Al的无数银针已经射向我们前方，随后，又是一阵尘滚土翻。

“哟西，再顺着他们之前的路走，这样就不会被踩到地雷了。”Al握拳，走到我的身后。

太乱来了。我揉了揉抽搐的嘴角，强压下要爆发的怒火，继续向前走。在地雷区的边缘停了下来。再向前踏一步的话……有机枪吧。我眯了眯眼睛。

“Al，”我开口叫着她的名字，“这回不许插手。海德君在我迈出步子之后只要走自己要走的方向就可以了。”

我稍稍活动了一下脚腕，便以Z字型向那杆机枪。它首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