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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不轻许(训诫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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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欣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淡很淡，好像刚才暴怒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她，“许诺，既然你还不太明白，那我就好好告诉告诉你，我，许欣，到底管不管的着你？管不管的了你？”话说完，就是满屋子“啪啪啪”声，只是不是戒尺，而是手。
就那么毫不停歇地一下下地打，就落在臀峰处，也不换地方，三两下，就变成了深红……
许诺刚刚还愣怔了一下，后来就被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疼痛包围了，脑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痛字，占据了整个大脑，然后是全身……
许诺从来不知道，巴掌竟然会那么疼。疼过了戒尺，疼过了藤条，甚至是那最难忘的马鞭的疼痛……甚至是胸口的某个位置，也是一抽一抽的痛，逐渐地在缩紧缩紧……缩到了让你窒息的地步……
许欣只是再打……狠狠地打……不要命地打……她也痛……手痛倒是其次的……只是觉得空气太稀薄了……呼不上来气……但她知道……就算是真的窒息了……手也不会停下……即使是机械般地拍打……也要继续……
手打的地方，不会形成一道道血色的棱子，也不会遍布小血点……只是颜色一层层的加深、加深……粉红…深红…微青…青紫……一块块的黑色……肿的特别厉害……
门外，还是喊着：
小诺，你赶紧认错吧，你会被打坏的……
舒淇哭了……
“小欣，别打了，再打会出事的……”
秦源也一直劝着……
许诺死命地挣扎着，她再也不在乎什么规矩了……她只觉得……许欣要打死她了……
“你放手！呜呜…你凭什么打我？呜呜呜……别打了……呜呜呜……痛呜呜呜……”
臀峰上打的可怖，实在下不了手了……就四处打，一处也不放过……就连一直落下的手也变成肿胀的不成样子的血红色……
许诺喊，喊到累的喊不动了……就在那儿抽搐，一阵一阵的，好像是触电了一般……
许诺的两只手恨恨地抓着许欣的小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青红色的抓痕了，许欣却像是去了知觉一般，动都没动一下……
不知打了多久，许欣终于停下了，手累的再也抬不起，就放在许诺伤痕累累的臀上。眼神无光地盯着远处……许诺也累的瘫着，趴在许欣腿上一动不动，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然后，当秦源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两个雕塑……
秦源小心地问道“小欣？小诺？”
等了好一会，许欣才有了反应。将腿上的孩子轻轻地移开，站了起来……小诺的眼睛也动了动，睁开，又合上了……仿佛连一眼都不想看……
他们俩看着也很无奈。
舒淇过去，小心地将小诺扶在怀里抱着…还拉了一边的毯子遮着……秦源也一直站在许欣身侧，小心地看着……
许欣却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捡起了地上的戒尺，走近许诺……舒淇以为还要打，赶紧抱紧了许诺不放手……
许欣张了张干涩的唇，轻轻地说道“许诺，恨我吗？”又努力地扯了扯脸部的肌肉，却还是没能挤出一个表情，将戒尺伸到前面，“用这把戒尺告诉我，你有多恨我？”
“小欣……”
“小欣……”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也就住了嘴。
许诺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也不看许欣，也不说话。一会儿，又闭上了。
“小淇，你来！”许欣将戒尺推到舒淇面前。
“小欣……你知道，小诺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放过小诺，也放过你自己吧……别再互相伤害了……”
“连你也不愿意么？”许诺使劲的又扯了扯面部的肌肉，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从上面读出了一丝自嘲的味道。“小诺，我知道你怪我，甚至是恨我。我一直都知道。你怪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你怪我剥夺了你的快乐，你怪我骂你打你罚你……你恨我……你恨我将你的尊严踩在脚下，反复碾压践踏……你恨我将伤害也进行的理所当然，你恨我的虚伪恨我的悲悯恨我的冷酷无情……你恨我，从来只把你当工具，当玩物，什么都可能是，只是不是那个名义上宣称的妹妹。你恨我，我不怪你，也不解释，你想的都是对的……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对不起，你以后不会再有我这样的所谓的姐姐了……你解放了，你自由了……我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我退出……永远……永远……”
许诺听着，面色不变，心里却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百转千回？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终于还是说出口了么？你不愿意？也从没愿意过。对不起，有我这样的妹妹、徒弟给您丢人了，我离开……不会再来打扰了……祝您幸福……
不知道经历了怎样深刻的心理斗争后，许诺轻轻地说了一句“淇淇姐，带我离开这儿，好吗？”
舒淇想着，双方情绪都这么激动，还是冷静冷静的好，然后应了一声“好”。
小诺的话刚说完，许欣就眼睛一闭昏死过去了。秦源赶紧抱着。
最后，还是闹成了这样。
永远不要考验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份量，以防一败涂地、不得翻身。
有人说，所有事，说开了都会解决的。
是吗？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
话说一面，就是致命的毒药，一击即中，药到命除。
☆、年至
许欣昏倒了，小诺的心蓦地一滞，却还是轻轻地摇了摇舒淇的胳膊，“淇淇姐，我们走吧！”
舒淇还是有些担心许欣，但是小诺也很重要，要是照顾不好小诺，许欣也就不会好好休息了，所以只得依着小诺的话。给秦源使了一个眼色，秦源报以安心的神色，就抱着许欣下楼了。
给小诺穿好衣物，擦了擦小泪珠，笑着说道，“淇淇姐带小诺回家啊！”，就抱着许诺下了楼。
许欣睡了三天也没醒来。
其实不是醒不来，而是不愿意醒。
许诺歇了一天，身后的伤就全好了，毕竟只是手打的，再配上舒淇的特效药，外伤好的还是很快的。
只是，心里的伤却没那么容易好。
许诺也赖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动，瞪着一双死鱼眼在那装死，可苦了舒淇了，忙里忙外不说，可是忙了那么久的成果，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气馁的不行。
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不吃不喝，身体垮掉了怎么办？没办法，舒淇只得板着一张脸，吓唬着吃。可小祖宗还是不干，舒淇气的不行，也爆发了。
一把揪着装死的小孩，拉到腿上就是噼里啪啦一顿打。其实没怎么打，也没几下，力道更不用说了，毕竟是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真打呢！可许诺突然就哭了，特别大声的扯着嗓子哭，倒吓了舒淇一大跳，还真以为把孩子打成那样了，自责的不行，一个劲的赶紧道歉。“小诺啊……别哭了…淇淇姐不该打你的，打疼了吧？……别哭了，好不好？……你要生气的话，就打回来好不好……别哭了……”
许诺不理，继续哭，哭了半个小时，没了力气，才停止了。就抽抽搭搭地哽咽着，舒淇就跟吓傻了一样，呆呆地看着，也没办法。
终于哭够了，许诺挥着两只爪子紧紧地抱住舒淇的脖子，哽咽道“淇淇姐……我……以后没……没姐姐了……姐……姐姐……被我……气走了……她不会认我了……”
舒淇笑了笑，一下下地抚着小孩的背，“怎么会呢？ 小诺那么乖，你姐姐不会不要你的！你昨晚没回来，你姐都快急疯了，拿着电话满世界找你，就怕你出个危险。今天啊，是气疯了才会打你的，你就别怪你姐了好吗？”
“不是的，她不要我了，她永远不会再要我了……”小诺抽抽搭搭地继续说道。
“傻孩子，你姐说的那是气话！没事的，淇淇姐帮你去说，一定不让小诺没姐姐的，嗯？”
“没用的，姐姐不要我了，她有秦源哥哥了……”
“哈哈……你个小屁孩，原来是吃醋了啊！”舒淇才反应过来小诺赌气的原因。
“我没有！”小孩矢口否认。
“还骗人……”
“就是没有，爱信不信！”许诺哼了一声，拧过了脖子。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我相信了！”舒淇觉得好笑，又觉得好玩，“小诺，爱情、友情和亲情都是很重要的东西，没人可以离开这三样的。爱情和亲情并不冲突的，知道吗？只会让你们更亲近的。你姐姐和秦源哥哥在一起了，你不就又多了个疼你的人吗？怎么担心那个啊？”
小诺噘着嘴不说话，满脸写着“我没吃醋，我没吃醋，我真的没吃醋”。
舒淇轻笑着，“小诺乖，把饭吃了，好不好？”
“不好”一脸的不情不愿。
“那你就是吃醋了？”舒淇故意激小孩。
“我没有！”许诺很是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那你吃了，不吃饭那就是吃醋吃饱了？”舒淇继续使着激将法。
“不吃！”小诺态度强硬。
“那我告诉你姐去？”舒淇放下小孩就走。
“别去！我吃还不行吗？”小孩妥协了。
“这才乖嘛！”舒淇端着饭递给许诺，还不忘夸一句，走下最后一步棋。
终于，在舒淇大小姐不懈的劝导下，孩子吃了喝了睡了。
心情也开朗了少许，也肯出去动动了。
只是，一提许欣孩子脸色就变了；一提回家，就绝食，就藏起来，各种无声的反抗，舒淇也没办法，只得依着孩子。
再说许欣，晕倒之后，就躺在床上装死，也是一动也不动。秦源没办法，只得搬救兵。
舒淇说，去把媛姐请过来，保证药到病除。
秦源就真去请了。
吴媛来了之后，就打发了秦源，关着门，噼里啪啦，一下午之后，扶着许欣出了屋。
没办法，许欣，是名副其实的软硬不吃。
可是吴媛就不同了，许欣还真不敢忤逆，要不是打了那孩子心里愧疚的话，还真用不着吴媛动手，只要喝一句，保证乖乖起床，正常生活，即使心里再不愿意，也会这么做。
当然，要是放在以前，许欣可能会反抗一下。但是，现在，再也不会了。六年了，她也不想吴媛一辈子都不认她，只要肯了，打骂无谓，她都会受着的，这是她欠她的。
两个人的基础生活倒是正常了，但心里的那道伤痕却久久的不能愈合，在里面扎根发芽，茁壮成长，侵占了整个心口，痛却说不出。
就这样，两人一直耗着。
别人也是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只得任她们来吧，时间到了，结自然就解开了，这事，别人也急不得。
转眼，就到了新年的时候。
白雪飘，灯笼红，春联挂，爆竹点，烟花炫……
大家都在其乐融融地准备过年，只有那两人……待在院子里看烟花表演呢……只是，是不同的院子，而已……
舒淇也没办法，劝不回来……
后来，许诺干脆不见了，就发了一条短信：我去朋友家过年了，不用管我！
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后来想了想，也许是……小男友……哈哈哈哈……这孩子行啊……比我都早……
但这事，是万万不能告诉许欣的，不然又得疯了。
所以，许欣一直认为小诺在舒淇家……
许诺的确是去了陆航家。
陆航说，母亲没回来，就他一个人，没心情过节，问许诺愿不愿意过来？
许诺一想，反正我也是一个。待在家里还要劳着淇淇姐惦记，还不如出来。就答应了。
两人待在大房子里看鬼片……跑到大街上去压马路……跑到超市里买东西……大晚上爬上山看星星……
反正什么事都做了，当然都是些奇葩的事。
许诺说，陆航很好，对她很好，很好。
是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告白
大年初一的那天，小五和七七给小诺发了祝福短信。
许诺也回了他们。
反正都是些很平常的话，但孩子们之间的话，就比大人之间的话显得更真实、更真诚罢了。打上去的每一个字，都是认认真真考量过的，是对彼此最衷心的祝愿。
至少，在孩子眼里，每一条短信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不是群发。
三个孩子，约好了初三去廖星，一个小饭店。
初三下午的时候，陆航送了许诺过去，也见到了小五和七七。
陆航彬彬有礼，礼貌问候“你们是小诺的朋友吧？我也是哦！我叫陆航，希望我们也能成好朋友！”
小五和七七也一一介绍了。
陆航笑着，“我记住了，小诺的朋友就是我陆航的朋友！以后有空了我带你们去玩吧！今天还有点事，你们聚吧，我就先走了！”
其实呢，大家心里都很明白，虽然是孩子。可孩子的心里才是最透亮的，不是吗？
陆航走了，她们三个人就坐下开聊了。
聊天聊地，什么都聊，天色也很快就晚了。
吃完饭，七七有点不舒服，就提前回去了。
小五和小诺在街边散着步。
即使之间无话，也不觉得尴尬，这才是一段好的关系吧！小五和小诺就是这样。
冬天的夜，冷的透，小诺哈着手站在路灯下。小五解下了自己的围巾很自然地给小诺戴上，一双大手握上许诺的小手，相互取着暖。“谢谢小五哥！”小诺笑着回道。
氤氲的路灯下，呼出来的气交融在一起，小诺看着笑了笑。
小五看着街对面的蓝桉，轻轻地唤道“小十？”
“嗯？”小诺回头看着小五笑。
小五依旧看着对面，“那个陆航？”
小诺说，“陆航是我的好朋友，就和七七姐约得那次认识的，我不小心撞到了他，他还给我付了出租的钱，后来就认识了！”
小五继续说“你们一直在一起么？”
“也不是，只是最近住他家。他家里没人，让我陪他过年，一个人显得寂寞，两个人热闹些！”
“哦！”小五淡淡地回道，又顿了一会，“那，小十，喜欢他？”
小诺抬头看了一眼小五，“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挺好的！”
“是很好，很优秀！”小五说。
两个人就那样并站着看着对面，夜很静，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交相辉映着。
不知道积攒了多大的勇气，小五说道：“小十，如果你是新娘，我…可以是另外一个主角吗？”
“啊？”小诺没太明白，“可以啊！你和七七姐结婚的时候，我也会去的！”
小五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对着小诺说：“小十，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你！”许诺只是愣愣地听着。“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独特，很可爱，却很孤独……就和我一样。所以我想和你做好朋友，想照顾你，保护你…我觉得只要和你在一起的时光都是快乐的，无论是一起训练、一起学习还是一起挨揍，我都愿意……后来，许老师来了，我知道你喜欢她！所以我会变着法的吸引她的注意力到你身上，在她面前无数次的提着你——小十的名字…我不知道我的努力有没有用，但是我一直在试着…后来，我就知道了，许老师也很关注你，对你很好，虽然她经常罚你，但我能看得出来，她对你很好，就像是对自己的亲人那样的感觉…所以，我很开心…因为你终于如意了…可是，自那以后，就很少见到你，无论是训练、值日、挨揍…任何事情都不再有你，我很孤独，但又真的替你感到高兴，我希望你能更好…甚至…好到有一天，我只能看着你的光芒……远远地站着……只要能看见我就觉得很好很好…七七对我很好，我知道，可我还是喜欢你…我告诉你，不是逼着你喜欢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很好，很优秀，很漂亮，至少有那么一个人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现在，也是…陆航很好，他什么都比我好，我知道…如果你会在我们之间做那个抉择的话，我希望你选陆航…因为我，给不了你，好的生活，好的幸福…而这一切…他都能做到…我也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如果你恰好也喜欢他的话，你们真的很合适…”小五吁了一口气，憋了这么长时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有一种难言的轻松感。“如果，他敢欺负你，我会给你报仇的…”
许诺听得惊异，她不知道，她以为七七才和小五哥是一对，所以她很祝福…却原来，有个人一直这样喜欢着我…小诺诚心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小五哥，谢谢你对我的喜欢…你永远当我哥哥，好吗？”
小五笑了，世界上最不甘心的事，不是你爱的人不喜欢你，而是你爱的人只把你当她最亲的人。“我知道，小十祝你幸福！”小五笑着说道，转身走了，没人看见他眼角的泪从脸上滴落下来，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冻结，掉在了地上，融化在了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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