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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军师2-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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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计,哼哼,妙计岂有不附应变之策的?!铜将军若是真的用兵有方,就算是不能通晓天文,算不出月明月暗,也该在派将前跟我们讲好若赶上月明之夜该如何行事。”池生的语气中已含讥讽。

    “你,哼!铜将军妙算岂是你能猜测的,铜将军说不定早就算定今晚是明月当空,这般月色赵军肯定认为我们不会去偷袭,是以戒备也肯定松弛,我军反而能得手!”

    池生轻蔑的笑了笑,道:“若是军师这样谋划嘛,我池某丝毫不会迟疑”他刚说到这里,身边一个副将用力拉了拉他的战袍,池生忿忿的哼了一声,终是没再说下去。

    “大人,您看”刚才拉池生战袍的副将见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用探询的目光望着他。

    池生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着,过了一会他猛然睁开眼,低沉的吼道:“渡河!”

    一万五千大军除一千人留守,余者通过搭起的五座浮桥紧张有序的开始渡河,平河此处河段宽不过十余丈,没多久大军就渡过了大半,池生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华真,又对木龙点了点头,然后大步朝浮桥走去,发觉那监军要跟随过河,他哼了一声道:“你就不必去了,有什么闪失我们可担当不起,如偷袭得手你再随后军过河吧。”

    那监军巴不得能留下来,连忙道:“如此也好,那我就祝池将军马到成功了。”

    池生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快步踏上浮桥。

    华真看着大队人马逐渐消失在一片林木后,一颗心也随之高高悬起,转头去看木龙时,见他眉头紧锁,两眼凝视着对岸一脸的沉重。华真与他并不相熟,既然池生说与他不和,自己此刻也就不宜与他多说什么了,想到这里他默然的走到一棵大树下,在亲兵铺下的垫子上坐了下来,一边朝远处张望一边想着心事。

    过了不足半个时辰,一阵战鼓声远远传来,在这寂静的深夜,鼓声虽远却听得异常清晰,华真的心猛地揪紧了,针扎般从地上跳了起来,脸色立时就发白了,因为按时刻推算,大军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达要偷袭的靖河城,那这战鼓声无疑就宣告着他们在半路中了埋伏。果然被池将军猜中了!

    战鼓声令大家都紧张起来,这些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强将,华真想到的他们也都能想到,那个监军本已回到营帐休息,此刻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茫然的对木龙问:“这鼓声这鼓声可是池将军在攻打靖河城?”此处官阶最高的要算华真了,可他根本就没把这毛头孩子当回事,所以直接向木龙发问。

    木龙脸上现出痛苦之色,紧咬着牙关注视着战鼓传来的方向,根本没去看他。

    监军想要发作,可看到木龙那凶神恶煞般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发虚,讪讪的走到华真身边,想开口询问,可看到他那稚嫩的脸庞又觉得向这么一个孩子讨教太丢人了,遂闭上了嘴。

    此时鼓声由最初的一点已经连成了一片,华真的心随鼓声剧烈跳动着,喊道:“快派人去查探!”

    木龙脚步沉重的走了过来,答道:“已派出去了,凶多吉少啊。”

    华真咽了口唾沫,看着他没有说话。

    木龙转头对手下吩咐道:“加强哨戒,沿河多派些人巡查,谨防赵军摸过来!”

    “什么?!赵军怎么可能”监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池大人多半已中埋伏了,哼,大人早就说偷袭并非妙策,可你们就是听不进去,现在你们可相信了!”木龙狠狠的瞪着他厉声质问,月光下,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

    监军一脑袋浆糊,不明白为何只闻鼓声木龙就断言池生他们中埋伏了,可见大家都对自己怒目而视,显然大家都有和木龙一样的判断,这种情况下他更不敢发问了,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这监军对行军打仗一无所知,那就不止是丢人的事了,众怒之下丢命都有可能,只得敷衍道:“这这此刻多说无益,等探报回来一切都明白了。”

    派出的探报尚未回来,池生大军的惊哨已逃了回来,所谓惊哨是拖在大队人马后面数里之外的一种哨探,不穿军服而作百姓打扮,其职责除了探查大军后方有无异常情况之外,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在大军中埋伏时能逃回去通风报信,因为这种哨探传递的大多是凶信,所以也叫凶哨,能担当惊哨的都不是普通士卒,首先要身经百战能迅速准确的判断出交战形势,其次要与各方将领混得个脸熟,这样即可省去验证身份的麻烦,又可避免被敌军假扮冒充。甚至有的时候坐镇后方的将领会指派自己亲信充当前方大军的惊哨。

    逃回来的惊哨飞马未到河边就喊道:“不好了,中伏了!大军中伏了!”

第三章 平河之战 (下)()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闻得噩耗华真还是绝望的“嘿”了一声。

    木龙重重的跺了下脚,把手中长枪狠狠的插在地上。

    那监军脸色发白了,慌张的问:“这该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华真一直记着池生交代的话,勉强稳住心神,对木龙道:“你带人马速速过河解救池将军!”

    木龙长叹一声,看了一眼华真并未领命,扬声道:“赵军既设埋伏,肯定会防备我们去救援,我们这点人去了与送死无异。”

    “你这是畏死怯战!”华真厉声呼喝。

    木龙并不与他争执,转向监军问道:“大人以为如何?”

    那监军惶恐无主,结结巴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这点人,可不去救援这回去如何交代啊,唉,去救又”

    “我敢断言赵人肯定已派出一支人马朝这边来了,迟了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木龙故意朝河对岸看了一眼。

    监军更慌了,伸长脖子张望,搓着手道:“真要那样,我们我们”那个“撤”字已到了嘴边,可他迟迟不敢说出来,拿这个主意可是要掉脑袋的,他还没那么傻。

    木龙等不下去了,挥手对手下道:“护送华将军后撤!”

    虽有池生先前的吩咐,可真要见死不救撤下去,华真心里还是难以接受,一阵阵战鼓声如同敲在他肺腑上,想着那边将士们遭受屠戮的情景,华家儿郎与生俱来的血性与豪情在体内奔突着,他抽刀在手,对众人喝道:“随我去救弟兄们!”本是一场假戏却要被他演成了真戏。

    木龙看华真那血灌瞳仁的样子不禁皱紧了眉头,对迟疑不动的部下喊道:“还等什么!依命行事,快护送华将军撤下去!”

    留在这里的将士都是木龙的人,闻言不再犹豫,一拥而上有的夺刀有的牵马,华真也有亲兵,但寥寥几个亲兵就是想抗拒也无济于事,被众人裹挟着朝后方逃去。

    木龙跨上马,眼望战鼓响起处握枪的手不住发抖,扭头看了看华真等人离去的背影,迟疑了一会,突然大吼一声策马追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扭头朝对岸看,亲随们看到他的眼中热泪在不断落下。

    池生此行可谓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当来到一处山谷时,他命大军停下,刚派出了几批哨探去探路,不想赵军却从后面掩杀上来,后军措不及防立时溃乱,惊慌逃命的军卒很快就冲乱了中军与前军,池生连声喝令已然毫无用处了,当他借着月光看清如潮涌而来的赵军时,心彻底凉了,仅目力所及能看到的赵军就不下两万人,难怪自己的军卒这么惊慌。

    兵败如山倒,顺军晕头转向的只知往前逃,池生明知逃向山谷必是死路一条,可却不忍扔下这么多弟兄独自逃生,再者,身陷汹涌的人流中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得一边跑一边尽力整顿军卒,刚入山谷,四下杀声陡然而起,果然有伏兵。池生凭经验就从呐喊声中判断出这里的敌军也不下两万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赵军?这个疑虑在脑海中一闪即过,现在想这些已然无用了,看眼下的局势是赵人早已谋划好要把自己这支人马斩尽杀绝了,看着赵军漫山遍野的追杀仓惶乱窜的部下,他不禁仰天长叹,心中充满了恨怨,如果不是那个混账的铜棱瞎指挥,何至落到如此地步啊!

    亲兵卫队护卫着池生向山口杀,可重重包围哪里杀的透,当只剩下孤身一人时,池生拔下了肩头中的一支利箭,面对扑上来的赵军惨然而笑,突然对天怒吼道:“弟兄们!咱们死的冤啊!今日做鬼不要各自散去,我带你们索命去!”喊罢刀横脖颈自刎而亡,魁梧的身躯屹立不倒。

    那些赵军自然不知这顺军将领要索的是铜棱的命,皆被他嘶吼的气势所震慑,一个个直觉脊背发凉,等了好一会见他再无动静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确认已气绝后,几个人抬起尸身回去请功了。

    一座山头之上,两位赵军将领俯视着战局,脸上都带着满意的微笑,身材瘦高的正是新获提拔的边关主帅焦弓,另一位体型健硕,身上盔甲样式有别于边关将士,看样子是禁军模样。

    “恭喜焦将军了,大王真是慧眼识英才啊,将军甫当大任初展谋略就歼敌万余,不负大王厚望啊,再次荣升指日可待啊!”禁军将领眼见战局已定,笑着给焦弓道喜。

    焦弓哈哈笑道:“赵大人过奖了,此战得胜仰仗的是大王的英明决断,若不是及时抽调来了大人统领的这支禁军,我仅靠手头这点人马如何能胜得这么干净利落?战后在上奏的表章中我一定会写明禁军弟兄的战绩,此功你我分而得之,日后还望大人在大王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啊。”久经仕途坎坷,如今的焦弓已圆滑了许多。

    那被称作赵大人的名赵辉,是负责拱卫王城的一支禁军统领,他闻言会意的一笑,道:“有劳有劳,放心放心,哈哈,你我兄弟以后还要多亲多近啊。”

    二人谈笑间,有军卒抬上来了池生的尸身,焦弓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吩咐道:“厚葬。”然后转向赵辉,“唉,此人就是顺国名将池生,我与他对阵多年,论勇武论机谋,此人皆是大将之才,如果不是铜棱那糊涂东西帮忙,咱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他中计的,虽是两国仇敌,可见他就这么丧命了也不禁要惋惜啊。”

    赵辉注目看了一眼那尸身,然后对军卒摆摆手让他们抬下去,笑着对焦弓道:“英雄惜英雄,不过焦将军还是应该高兴才是,除此强敌边关就更安稳了。”

    焦弓也笑道:“大人说的是,一会摆下酒宴犒赏将士你我可要一醉方休啊。”

    赵辉笑了笑,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低声问:“另一路顺军西岭城那边不会有事吧?”

    焦弓拍着他的肩膀道:“大人尽管放一万个心,不是我说大话,如果不是大王事先有旨意要保住那铜棱,就凭你我这两支人马,我自信可让两支赵军都片甲不回!”

    赵辉放下心,“那就好,大王真是深谋远虑啊,你要真把这两支赵军都全歼了,铜棱这官也就当到头了,哈哈哈,保全一个铜棱犹胜我们平添十万精兵啊,我们可要恭祝他长命百岁官运亨通啊。”

    焦弓险些笑喷,道:“若让铜棱听到大人这话,保准他气得吐血!”

    “与焦将军联手在疆场杀敌真是件快意事啊,可惜啊,此战之后我必须尽快回去了。”赵辉也是将门之后,经历了这场大战很有意犹未尽之意。

    “不用那么急吧,大人若没打够不妨多留些日子,说不定还有仗可打。”

    赵辉摇摇头,叹道:“你有所不知啊”

    焦弓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西屏刚受重挫,近期是不会再犯境了,王城无忧啊,主要战事不就是在这里吗,大人请旨在边关多戍守一段时日并无不妥啊。”

    赵辉撇了撇嘴,故作神秘道:“你可知大王现下最发愁的是哪一方?”

    “难道不是与康国的战事吗?”焦弓疑惑的问。

    赵辉略带得意道:“焦将军,你猜错了,大王曾说过,没有了墨琚与华阳的康国就是一只失去爪牙的老虎,体型再大也难以伤人,你别忘了,那边还有一个比墨琚还难缠的主儿呢。”

    焦弓若有所悟道:“大人指的是易国的贺军师?”

    赵辉点了点头,道:“我觉得大王的话只说了一半,下面的话不方便明说,我猜测应该是,有贺然的易国再小,也如同长了毒牙的蛇,咬一口足以致命。”

    焦弓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大王既然不说,我们可不能擅自揣摩上意。”

    赵辉也觉出自己说多了,闭上了嘴。

    “易国没什么异动吧?”焦弓探询道。

    “哼!那贺然怎肯让我们清闲了?!一直催着我们按先前约定出兵打顺国呢,大王说他这是为了牵制我们,不让我们图谋康国,你说这贺然,对了,这话你可不能对外传扬,大王说了,我们绝不能与易国生嫌隙。”

    焦弓连忙点头应允,之后皱眉道:“大王看的真准,细想果然是这么回事,贺然与康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关键时刻肯定要帮康国的,催我们出兵顺国是釜底抽薪之计,我们这些年久战力疲,实在是不宜再开罪易国了,贺军师的厉害我早已是如雷贯耳了,若能与之一战也不枉为将多年了。”

    赵辉闻言一咧嘴,道:“焦将军啊,你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众人躲他还唯恐不及,你却盼着与他一战。”

    焦弓听出赵辉话外余音,觉出自己太漏锋芒了,急忙笑道:“一时妄语,大人勿笑,我自从军就在这里戍守,哪及大人见多识广,日后有暇还望大人多多提点呢。”

    这话赵辉听着舒服多了,谦逊道:“哪里哪里,将军久经沙场,仅看方才一战就可知是足智多谋的良将,若真是遇到那贺然啊,我看也绝非毫无胜算。”

    焦弓内心哼了一声,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笑着拉起赵辉的手朝山下走去。

第四章 隔山救火 (上)() 
华真、木龙一行人仓仓皇皇的败逃片刻不敢停留,天色大亮时总算逃回了本国边关。二人狼狈不堪的前往边关帅府交令。

    边帅铜棱四十许年纪,中等身材黄面黄须,他本是一座小城城卫,只因与莒然就是那位原名莒安的面首是表兄弟,所以自莒然得势后被连连擢升,不到一年就做了边关大帅,上任前莒然嘱咐他要尽快打个大胜仗,一则可以堵住群臣的嘴,他升迁这么快群臣早有微言,二则可在军中树立威信为下一步升迁做下准备。莒然深深懂得在军中培养羽翼的重要,仅有太后恩宠仍难让他安心,康国朝野不乏忠烈之士,冒死弹劾自己的奏章缕缕不绝,自己的小命并不安稳,如果能掌控部分军队,那就不一样了。

    是以,铜棱刚一上任就策划了这次两路偷袭,他先前不过是个城卫,守城还懂得一些,调动千军万马野战相攻的事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了,贪功心切的他在新收拢的两个边将的鼓动下不顾众将反对毅然发出了军令,毕竟是第一次调动这么多人马心里很是没谱,这两天他一直忐忑不安,突然得报华真与木龙惨败而回,池生连同一万四千将士中伏片甲不归。他悬着的心立时就凉了。

    六神无主的先召监军入内,听完他的禀报,铜棱有些傻了,一万多将士啊,就这么就没了?虚汗渗出额头,死了这么多人肯定是瞒不住的,这可怎么交代啊,没经过大阵仗的他愣愣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时那两个投靠他的边将一左一右伏在他耳边低低的耳语献计,这是两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先前在军中并不得势,铜棱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死心塌地的投靠过来,二人正经本事没有却都有一肚子损人利己的花花肠子,听了监军的讲述很快就生出了对策。

    铜棱听他们讲完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一改呆傻之态立时传令升帐命华真与木龙来见。

    华真与木龙一进大堂,铜棱不等他们说话就猛拍了一下几案,喝问道:“你们可知罪!”

    华真闭紧了嘴眼望地面一言不发,木龙眼中早就布满了血丝胸膛剧烈起伏着,狠狠的瞪视着铜棱道:“你还有脸问我们知不知罪?!你害死这么多弟兄,我饶不了你!”说着他猛地朝铜棱扑去。

    木龙的举动大出华真意料,惊诧之时,木龙已被两边侍卫擒住了,铜棱没想到木龙这么勇狠,心虚之下气焰立时就没了,强自镇定的用手点指着木龙道:“一派胡言,本帅的计策本是可一击得手的,只怪只怪池生不听号令,没有做到隐迹藏形已至让赵军探查到了我们的意图,继而得以提前设伏,池生临阵又有失察之过,才最终中伏,你你畏战怕死见死不救,想那赵军能有多少人马?你若及时赶去救援,里外夹击,赵军还不是一击可溃?纵使不能得全胜,小胜肯定是可得的。”

    木龙在地上挣扎着,嘶声吼道:“你放屁!你当焦弓如你般蠢如猪狗?!混账东西!今天我不能代死去的弟兄取你小命,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铜棱不敢在让他多说,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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