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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思想不纯洁！得了！不跟你唠嗑了，我还得睡会呢！”
　　
　　见她似乎有挂电话的嗜头，苏瑾忙开口道：“我还有事跟你商量呢！”
　　
　　“说吧！什么事儿非得让您大半夜的跟我唠嗑！”苏瑾鲜少如此的一本正经，敢情她真是摊上了什么不可解决的事儿？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嘛……”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道。
　　
　　见他翻了个身子双手抱住了毛毛虫，模样颇有些小孩子气，她压低了声音道：“去去去！卖什么关子？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得睡觉呢！”
　　
　　“向楠山今晚给我打电话了！”苏瑾神秘地道。
　　
　　男三？她轻笑道：“说！都出了什么奸情？”
　　
　　“你们俩的事儿干嘛都要拿我说事？”苏瑾不服气地道。
　　
　　杨棉棉没料到向楠山居然向苏瑾打探军情，“注意用词！是他跟你！你们！”
　　
　　“别跟我磨嘴上功夫，杨棉棉我跟你说，这向楠山确实是个不错的主，趁着人家对你有点意思你就别矜持了，你想想，把向楠山带回家至少比那尹非凡强吧！”
　　
　　看来向楠山找苏瑾打听过尹非凡的事儿了，瞥了一眼正在睡梦中蹙眉的他，她笑道：“没觉得非凡哪里不好，单纯、可爱，我就好这口，你懂的！”
　　“说不过你，我睡了……向楠山，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你就这么喜欢当媒婆？可惜脸蛋上没有一颗美人痣，若是有……我就考虑看看！”
　　
　　“去去！我睡觉去了！晚安！”
　　
　　挂了电话后，杨棉棉叹了口气，向楠山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可惜不来电！望着尹非凡熟睡的面孔，她的脑海立刻浮现光棍节与他在一起的一幕幕，貌似跟他在一起的感觉还不错！被自己突然的想法惊悚到了，拉起被子一蒙头，身子左右翻了N次才渐渐地睡了去。
　　
　　




☆、第十五章　初一。

　　杨棉棉睁眼的时候外间依旧一片漆黑；转眸望向枕边时却诧异地发现尹非凡不知何时已经起床了；屋外的灯光照亮进来忽而传来李艳云爽朗的笑声。杨棉棉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次；这才抱着昨夜插在二人中间的毛毛虫打算好好睡个回笼觉之时，眼前忽而一亮。
　　
　　刺眼的灯光照得她的眼睛颇不舒服；她顺手拉过被子；看也未看来人一眼，嘟囔道：“妈，大半夜的干嘛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艳云合上房门几步上前，一把揭过她的被子，轻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贪睡！赶紧起来，该吃第二顿年饭了！非凡还在餐厅等着呢！”
　　
　　“妈！这昨儿晚上咱不是过年了么？您看看现在才几点钟……出门看看谁家和咱老杨家一样，这么大清早的吃年饭！哎……我要睡觉！不吃！”杨棉棉嘟囔着又拉过被子；她平素的爱好本就不多，睡觉就属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可惜咱家过年的制度，她简直是受不了！
　　
　　李艳云见她犯懒，捏着闺女的鼻子，“这是咱老杨家的规矩，家家户户的都是如此！赶紧给我起来！”
　　
　　“再不松开——我就没气了！”
　　杨棉棉揉着自己的鼻子，慢腾腾地准备穿衣起床。见鬼的老杨家的规矩，谁家会过四个年啊？不过是以前的老祖宗平常吃不上好的，后来日子好了，就立下了过四个年的规矩，然后杨棉棉就得牺牲自己的睡眠，来满足先祖们的一片好心！不过现下她也不准备跟老妈争论这些，老妈说的话就是真理和权威！
　　
　　瞧着她一副并不服气的模样，李艳云走至门口回头道：“听非凡说他们家倒是不用过这么多的年，你要是有出息，明儿个赶紧去人家家里过，按人家屋里的规矩过！”
　　
　　杨棉棉突然间觉得——嫁人，其实真的挺不错的！她就这么点出息，从前面对某个人她只会逃，如今遇到这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她依旧选择躲起来，或许这么些年的单身生活真的让她累了。家，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港湾。
　　
　　洗漱完毕后的她，这才坐在了餐桌前看着满桌的佳肴，杨棉棉心里直呼浪费，这么多菜四个人压根就吃不完嘛！中午吃年饭又得煮上一桌新的……老妈还在厨房里忙活着，吩咐她盛好饭满上酒后，屋外适时响起了鞭炮声，尹非凡和老爸正从外间走进来。
　　
　　老爸满脸都是笑意，貌似在她二十五岁以后，她的终身大事便成了全家人的头等大事，老爸老妈确实为她操碎了心。尹非凡这个男友似乎太合格了，合格到她有一恍惚觉得自己跟尹非凡真的是一对情侣。
　　
　　尹非凡替杨峰宇拉开椅子后，才坐下对正在发呆的杨棉棉道：“新年快乐！”
　　“想什么呢？非凡跟你在说话呢！”杨峰宇见自家闺女盯着尹非凡发呆，出声提醒道。棉棉七窍皆开，唯独情窍不开，如今还好遇到了好性子的非凡，不然这个女儿如何让人省心？
　　杨棉棉这才回过神来，一抬眸正好撞见他黑瞳中深邃的笑意，似乎将她方才的心思通通看去，她连忙低下头端起碗，“那个……我刚……”
　　
　　偷瞟了眼杨棉棉后，尹非凡抿嘴轻声重复道：“新年快乐！”
　　
　　杨棉棉支支吾吾道：“嗯……新年快乐！那个……我进厨房去看看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你们先吃！”
　　
　　迅速地搁下碗筷走到厨房，整个身子都抵在门上，只觉得身上有些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大力地呼了口气后，才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李艳云一边舀着汤一边转头望向女儿，“站那儿干嘛？赶紧帮我把这碗汤端出去！”
　　
　　杨棉棉轻叹了口气将门又拉开，接过老妈递给自己的大碗鸡汤，小心地端了出去。此时餐厅里的俩翁婿喝得正在兴头上，见棉棉过来了，杨峰宇笑道：“闺女，你也来喝两杯！”
　　
　　“爸，我酒量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跟非凡喝着就行了！”杨棉棉瞥了眼尹非凡，示意他招待好她老爸。人既然是雇佣回来的，当然有陪酒的义务了！
　　
　　李艳云这会从厨房里出来了，听着自家闺女这么没规矩，二话不说就满上一杯酒放在了她的面前。
　　
　　“伯母，棉棉是真的不能喝！再说了，女孩子总是喝酒……不好！”他好歹也在这个家里呆了几日，李艳云的脾性他一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若是棉棉不从了她，这顿饭估计会难产的。
　　“非凡！你疼我们家棉棉我当然很开心，不过……”
　　
　　杨棉棉不待老妈将话说完连忙打断，兀自端起了酒杯，“大家……那个……新年快乐！干杯！”
　　
　　“好好……”杨峰宇举杯附和道。
　　一桌的人只有李艳云拉着一张脸，毫无举杯的意思，看样子是对棉棉的那番敬酒话很不满意。杨峰宇轻咳了两声，示意闺女再多说两句。
　　
　　父女俩一番特殊交流后，杨棉棉自然会意，连忙举杯继续道：“非凡，明年我去你家过年得了，省得我在家里老妈遭人嫌弃！”
　　
　　“臭丫头，怎么说话的！”
　　李艳云乐呵呵地望向自家女婿。
　　
　　尹非凡自然知晓接下来要如何讨得未来岳母娘的欢心，忙道：“明年咱两家人——一起过年！热闹嘛！”
　　
　　听到这话李艳云自是乐得合不拢嘴，举杯道：“来！明年呐！你就把我这闺女给娶回家吧！省得在家成天气我！”
　　
　　其实杨棉棉的酒量确实不怎么样，几杯米酒下肚人就整得晕晕乎乎。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也就是说自家的第三个年，她睡过去了！她依稀记得有人在床边念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扰了她的好梦，依稀还记得……似乎她按了份手印后，耳边的聒噪声才消失不见。她举起右手看了看，并没看到红印这才放心下来，换好了衣服后，才走到客厅。
　　
　　尹非凡正陪着杨峰宇下棋，杨棉棉凑近一瞧，双方的棋子都所剩无几。她从小便爱下棋，不过纵使她棋艺不错，向来都是老爸的手下败将。此时老爸眉头紧蹙，显然这局有些吃力。再看棋局，面上是老爸占尽上风，再细看之却是危机四伏，尹非凡的布局煞是缜密，其实这局看来，老爸是必输无疑。
　　
　　“将！哈哈！”杨峰宇一拍大腿，乐道。
　　
　　尹非凡低眉道：“伯父好棋艺！非凡甘拜下风！”
　　
　　方才那局棋最大的赢家明明是尹非凡，而这局输下来，很显然是为了给她老爸面子。若是她未细看那棋局，她亦会以为老爸必赢无疑。费尽心思地输给她老爸，目的无非是为了讨得老爸的欢心，这也就难怪自家三大姑七大婆的都被他收买了人心。不过她也很是纳闷，他既然聪明圆滑如此，却为何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显得那般的呆板？
　　
　　“如今我这才叫棋逢对手！来……咱再下一局！我闺女在这儿，这次别再给我放水了！”杨峰宇边摆着棋子，边笑道。方才倒是难为这女婿了，不仅要让他赢，还得让他赢得舒心！这小伙子着实不错，把闺女交到他手上，也算是放心了！如今即使老婆再怎么折腾，他也不管了——错过了这个村，只怕就没这家店了！
　　
　　一二三！果不出她所料，这货脸又红了。
　　“伯父哪里的话，棉棉早告诉过我您棋艺高超……。我是真的——甘拜下风！”尹非凡低头道。
　　
　　杨棉棉特意搬了把凳子过来，打算好好地观上一战，不料李艳云却从厨房里探了个头出来，“老头子，赶紧过来帮忙！棉棉，你陪着非凡出去走走，难为非凡在家闷了一天！”
　　
　　“伯母，还是我来帮您吧！”
　　尹非凡起身便快步走进厨房，却被李艳云推了出来，“这里不用你忙活，有你伯父在就够了！棉棉，还楞着干嘛？”
　　
　　二人从屋里走出来，外间皆是张灯结彩，虽是没几人在外面，倒也不显得清冷。杨棉棉望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妈那人说风就是雨，大冷天的让我陪着你出来散步，你别往心里去！”
　　
　　尹非凡拢了拢衣服，朝四周望了望，目光又回到了她的脸上，笑道：“还好，不是很冷！你家……挺有意思的！”
　　
　　迎上他的目光，她尴尬地笑道：“我家……心理年龄普遍偏低！也还行！对了，还没听你说过你家的事儿呢！怎么样？你过年加班……你父母……”
　　
　　二人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从前的小草坪，那堆石头还在。杨棉棉伸手拂了拂石头，一屁股便坐了上去，仰头等着他的答案。
　　
　　在这个小镇上，他是第一次觉得原来过年是这样的状况。即使是每天要早起，他依旧觉得很幸福。在他生命的二十八个年头，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见他久久不语，她以为自己触到了他的痛处，伸手又替他吹净了一块石头，“坐这儿！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她神情里的关心却让他的心窝一暖，他坐在了她的身边，解释道：“我父母健在！”
　　
　　杨棉棉挂在脸上的笑容此时很是难看，偏头道：“那……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好了！”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无法好好说话，气氛异常的尴尬，全然没了第一次合作时的那份坦然。
　　
　　“我父母分居了。”他颓然道。
　　
　　




☆、第十六章　初恋。

　　几日里下来；这小两口也算处得相安无事；杨棉棉看尹非凡的眼神；如今也似乎变了个味儿，直看得李艳云心眼里舒坦；尹非凡胸口发闷。
　　
　　过了初六；外头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带着尹非凡走亲访友了几日，杨棉棉直喊腮帮子疼。李艳云看着自家闺女像个没事的人儿坐在客厅里，一肚子的气又涌了上来，轻点了下闺女的额头，道：“我怎么就觉着你不是我亲闺女呢？”
　　
　　杨棉棉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白眼一翻，目光直瞄准正在对面看报的老爸，“爸；听见没你媳妇说要拉我去做亲子鉴定，严重怀疑你老杨家的种！”
　　
　　杨峰宇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嘿嘿一笑，“我老杨家的——错不了！”
　　李艳云看这父女俩打太极，瞪了老头一眼，“瞎凑什么热闹呢？”
　　
　　杨峰宇咳嗽了两声，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该怎么解决这一起纠纷，还得看这俩当事人。无视女儿投过来的紧急信号，于是又低头继续看报。
　　
　　“你少打你爸的主意，杨棉棉我跟你讲，今儿这事你若是不向非凡道歉，别怪我没认你这闺女！”李艳云抹了抹头发，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妈……”撒娇。
　　
　　李艳云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继续无视。
　　
　　“妈！您这是较着什么劲儿？非凡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人家一会就回来了，您赶紧去忙活着，招待您的准女婿去！”杨棉棉揽着老妈的胳膊，依旧撒娇。
　　
　　见闺女还是这副德行，李艳云气得一把甩过她的手，“你说说，你都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找着像非凡这么个细心体贴的对象，人家对你一片痴心，你倒好……三两句就说要把人家打包送给别人！”
　　
　　“我那不就一句玩笑话么？大伙都没较真！您呀——在家闲了，就爱胡思乱想，您放心，非凡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杨棉棉动了动脸部神经，这几日陪着尹非凡出去卖笑，她这脸部肌肉都快僵化了。
　　
　　“你不知道人家那杨小胖就赶着找对象么？你还一个劲儿的把非凡往别人怀里送，我都不知道你这脑子里到底装的是智慧还是泥浆！”李艳云一边回忆着女婿那委屈的模样，一边心疼着继续道，“非凡怎么就不生气了，当时气得一句话都没说！瞅着我都心里难受！”
　　
　　杨棉棉汗颜，老妈这是什么眼神，“当时他明明就笑得很开心嘛！”
　　
　　李艳云重重地叹了口气，“你那什么眼神？哎！你瞧瞧，非凡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这孩子……不是想不开吧？”
　　
　　“呸呸！大过年的，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杨棉棉故意夸张道。
　　李艳云也忙跟着，“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奸计得逞，杨棉棉喜道：“妈，非凡只是说去买些东西回来，您用不着这么担心的，再说了，他不让我跟着，那是怕我在外头冻着！”
　　
　　李艳云连连点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杨棉棉得意道：“是您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见闺女一脸的得瑟样，李艳云这才反应过来棉棉这是在给自己下套呢，面色一沉。
　　
　　杨棉棉顿觉周遭阴森刺骨，正起身想要溜走之际，却被老妈像拎鸡仔似的拎住，“这是要去哪儿呢？”
　　
　　杨棉棉赶紧迎笑，“厕所……嘿嘿……厕所！”
　　“听好了，初八的时候你得带着非凡去拜访一下你的师母，你师母这些年可是一直念叨着你呢！”
　　
　　这话听着没什么差，不过杨棉棉心里却很清楚老妈的意思，任她再怎么不情愿，如今也只能听着。师母，她是一定得去看看的！
　　
　　尹非凡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杨棉棉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脸上虽然是笑意连连，嘴上却低声咬牙道“干嘛呢？闹离家出走呢？”
　　
　　李艳云在厨房里擦了擦手，探出半颗头，“哎呀，非凡回来了，这外头得多冷啊，看那脸蛋冻得……”
　　尹非凡嘻嘻笑道：“不冷。您让带回来的东西，我都拿全了！”
　　
　　“乖孩子！”李艳云从他手中接过一大堆的脑白金和一些补品，“棉棉还傻愣着干啥？赶紧那双鞋子过来让非凡换上！”
　　
　　“不用！伯母，我自己来就行了！棉棉你过去坐着看电视！”尹非凡自然不敢劳她亲力而为，虽然心里头确实很期待。
　　
　　“没事！”见闺女没有迈脚的意思，“棉棉还不快去？”
　　杨棉棉挤眉笑道，“非凡，你就坐着，今日里是我的不对，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鞋！”
　　
　　拒绝是她的本能，但没想到她会这么配合，尹非凡坐在沙发上边抬脚边觉着受宠若惊，惶恐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杨棉棉一把握住他的脚，嘻嘻笑道：“今儿个倒是我的不好，不该那么说话的，给你换换鞋又如何？”
　　
　　尹非凡的脸红得像焖熟了的番茄，一边闪躲一边结结巴巴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杨棉棉这才低头在他的耳边道：“算你还知道谁是你老板。”
　　
　　这姿势在李艳云的眼里，自然是很好的进展，这丫头性子太硬，给点苦头吃吃，两个人的感情才能如胶似漆嘛！
　　
　　“记住，以后除了上厕所的时间，你都不能擅自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