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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与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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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麽?”他对於我的话有点惊异:“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以後就两个人一起生活,谁都不要结婚。”




我发现他的眼睛有些湿湿的,抱著我就开始吻,从脸颊到嘴唇,当时虽然心里感到异样,但是却顺著自己的意思去想,把这个当成父子的正常交流。




“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草儿。”




我当然也想过,这个男人要是不是我老爸的话,那会怎麽样。





塌陷,天国塌陷。





当然,那天之後,我还是我这个瑞大少,并未改变很多,那场魔力般的LIVE居然让我觉得我们班的陈籽大小姐索然无味,就像是清汤里的面条,固然秀气,却淡的没有一点内容。




於是我发起了第一个喊她“剩面条”的运动,这个名字非常的风行,
她又更恨我一分。听她的朋友说,陈籽背後骂我的时候说:再没见过瑞草这麽混帐的男人,仗著自己有张好看的小白脸就不知道几斤几量重了。




也有人说,陈籽大小姐也拿我跟那个RAY做比较,人家那是天字第一号的好男人,与我这种人比起来,那好比清汤比猪油。我奇怪了,就问,这是怎麽比呢?他们笑说:




“哟,你瑞草总算也傻了一回啊,她们女孩子最恨高热量,你那猪油是不是比清汤要可恨数倍?”




这回我被骂了反而开心,觉得是领教到一种後现代主义艺术,能把人这麽比的,也只有那位“剩面条”了。




我也不忘记和家里那位长辈分享心得,我就问他:




“你说人和人之间这要怎麽比才能比成清汤与猪油?”




父亲大人大为不解;笑著敲著我的脑袋说:




“想什麽呢;草儿;你怎麽每天都能弄这麽新鲜的事儿跟我说啊。”




“不是,”我一把拍掉他的手:“你再好好想想,比如你是清汤你儿子我是猪油。”




我这麽一说,他更加云里雾里,我不免得意:好啊,终於也有你被我难住的一回。




於是我顾做高深的露齿一笑,摇摇手扬长而去。




“草,你说半截算是怎麽回事啊!”




你让我说,我偏不说,嘿嘿,看你拿我怎麽办!




後面听见他在那里嘀咕,嘀咕什麽?什麽!小妖精?!居然敢把我这个正值风华正茂的少年比成妖精!此仇不报非君子!




“你说什麽?!!!”我杀了个回马枪奔向我那个老爸:“你再说一次!再……诶哟!”




他把脚伸了出来,我很自然很优美地摔进了他的怀里。




“爸!你欺负你儿子!!”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跑过头了。”他笑著捏住我的脸:“每天说要长大,结果还不是跟孩子一样。”




“不是孩子,我在我们班那可是大哥级的人物,要是那帮小子敢这麽
对我,我早就揍地他连他祖宗都认不出来了!哼哼!”




“瑞草,你再说一遍?”他脸上明显已经变色了,我颤抖。




“不是,爸,你听我说,我就偶尔打那麽一架!”




他把我整个抱起来,而且是抱去了阳台的方向,如果有神明一定听地到我的呼救,因为我几乎是把能拜的神全拜了一遍。




“爸!你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我够冷静了!平时宠的你都没边了是不是!”他冷笑著看著我,我猜著自己这时候应该是够可怜的了,按照平时他一定会心软,但是今天偏就不管用了!所以我下了定论,他肯定在回家之前吃了火药!




“爸!为了顾及你乐团好队长的形象!你可千万不能对你儿子我行凶啊!这是要坐牢的!你吃牢饭我是要心疼D!”




“你还跟我贫!”




於是乎,本少爷终於被自己的父亲大人架到了阳台边缘,一半身子在阳台外面了。




“说,以後还打不打了!”




“爸,男人不打架是活不成的,你多少体谅你儿子我一下嘛,再说我最多打断别人一跟肋骨……哇哇哇!爸!我知道错了!!要掉下去了!!”




他还真不心疼我,现在我的状态是大半个身子在外面。




“说!以後不打架了!”




“瑞泽杀人啦!小报记者快来啊!瑞大团长杀人了!!”




“再叫!”身子有被放出去了一点!我一仰头就是自己家楼下的蔷薇丛,蔷薇啊!同学们!掉下去死是死不了,那个刺要是刺脸上,我瑞大少爷这辈子就没女人了!何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看人家勾践卧薪尝胆的胆识!我下了决心!




“爸!饶了我吧!再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打架了!不打架就不打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可从没觉得我家草儿是君子!”他也是,这个节骨眼还能戏弄自己儿子。




“我不是君子行了吧!爸,我恐高!你就放我下来吧!”




声音已经带哭腔了,他这才猛地一收手,把我收回他怀里。我也奇怪自己是不是在他面前泪腺特别发达,一委屈就哭。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老爸现在傻眼了。




“草儿,又哭了,别哭,爸爸刚才不好!不该吓你,不哭不哭。”
我发现自己开始扳回比分。




“爸!你都不心疼啊!你都不心疼我,我还指望谁心疼啊!我不活了我!”我作势又要往阳台外面爬,虽然我知道自己这叫给脸不要脸,但是我现在满脸眼泪,按照瑞泽定律第N条,他儿子瑞草在哭的时候,瑞泽是绝对不能招惹的。




“我不心疼你?”他把我拖回怀里:“我比谁都心疼你,你知不知道,你打架受伤了以後都疼谁身上,从小就这样,身上全是伤,我知道你气盛,我告诉你自己当心自己的身体,说几次你听进耳朵里去了?”




他用他磁性沈稳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我身子一软,停住了哭声。我知道他心疼我,只要我一打架受伤,他就整个晚上不睡觉的握住我的手,我也知道,我巴望著自己受伤,这样他才能推掉别的工作,一个晚上的都留在我旁边。




“爸,以後我少打架,尽量忍著好不好?”我的口气也软下来,现在这样子谁都看不出来我们刚才吵过架。




“恩,听话。”他拍著我的後背,虽然这是对待幼儿园小孩子的方式,我却依然喜欢这样的感觉。




“以後我改吵架,其实他们不知道,比起打架,我还是吵架厉害,我可是向来最没口德的那种…………爸,我错了,你别罚我了!爸!!!”




终於,我又把他弄火了,如果把自己老爸惹火是一种特长,那我不用深造也能拿证书了。




“好!瑞草,下个月生活费再减一半。”




他干脆扔下了我径自走回了房间里,我这种劣徒想来已经坏进骨子里,轮回转世也挤不完坏水了。




可是,生活费……一半,又一半,也就是相当於以前的四分之一,也就是说……瑞大银行开不下去了!!




“啊啊啊啊!爸!!你再把我扔下去吧!只是这个钱千万不要扣啊!!”




难得明媚的一个晴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屋子里鬼哭狼嚎。




邻居阿婆甲:这孩子怎麽又惹他爸生气啦?




邻居阿婆乙:那个坏小子,我家小孙子小时候还被他打过!该他的!
********************************************************** 















我向我老爸发的那个誓,没几天就破了。我,也就是在下瑞草,被活捉去了校长室,这事的起源还是我老爸。




请不要问我为什麽,倒霉的事情总是能扯上我父亲大人,这辈子做他儿子,也算我栽在他手上了。




我们学校那帮混小子们从某个日本网上得知了合成照片的种种好处,於是潜心钻研PHOTO SHOP7。0,听说还颇出了些成效。




成效是有了,於是就开始犯案。比如把这个学校校花的脸安在日本某个AV女星的身上,又把这个老师的头安在了那个健美明星的身体上,然後私下传阅的非常热闹。




当然,我们的“剩面条”小姐,自然以她独有的殊荣,有幸与饭岛爱合体,照片复制了很多张,其中有一张就就夹在了她的数学作业本里。她完全被蒙在鼓里,正常去交作业,然後走回坐位。不一会,我们那位纯情的数学老师,脸色就开始一阵白,一阵红,於是抬头猛盯著“剩面条”看。




“剩面条”不知情,遂与老师对视,场面颇为壮观,下面我们已经笑成了一片。只见老师伸出兰花指夹住小照片:




“陈籽同学,这是怎麽回事。”




陈籽的脸先是白,再是红,之後渐渐发紫,也不管现在是上课时间,众目睽睽之下给了我一个火热的巴掌,我刚想喊冤,陈籽小姐高八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瑞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暗恋不成,你现在明目张胆的开始报复是不是?你手段也太卑劣了一点!你是不是男人!我喜欢RAY招你惹你了!”骂痛快了之後,又是一巴掌。




“我……”这个“冤”字还没说出来,老师就徐徐走近了我:




“瑞草同学,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爱的教育固然是免不了了,只是他们也太抬举我了,我的PHOTO SHOP程度,只到能载入图片文件而已,去年电脑不及格的全校就我瑞大公子一个,这个全校的电脑老师都能作证。




也幸而是这个原因,在众多老师的作证下,我勉强逃出了嫌疑,但是“剩面条”见了我依然一副仇人般的态度。




中午我正生著闷气,周围一群小弟帮著扇扇子。




“我跟她又没有国仇家恨,她算什麽啊,仗著以前我有那麽一点点喜欢她就不把我放眼里了?!”




“是是,瑞老大说的极是!看小的们给你出气!”




“好!帮我出气我请你们哈根达斯!随便吃!”





早知道他们是那麽报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欧洲占卜师说:切忌不可诅咒别人,诅咒别人的人,自己也会有报应的。




那个报复计划第二天就出台了。




陈籽午休的时候好好进的教室,突然一声尖叫,我们这群看热闹的一边起哄一边朝她那里看过去。




他们只说要替我报复,这具体什麽内容,我就不得而知了。




“说!谁干的!!!”




陈籽的眼泪已经下来了,当初拿她做原形做照片的时候也没见著这个场面,我更开心了,这就是招惹本少爷的下场,有的她遭报应的。




“说!谁把RAY的照片弄成这样的!!”




她说什麽?!RAY?我老爸?!!啊?这是怎麽回事?!




我回头看著策划者,他一副奸计得逞的小人之态,我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了,一股血从脚底冲向头顶,飞起身跑到陈籽桌子上看那张照片。




我老爸的一副俊脸被电脑扭曲,还被安在相扑选手的身体上。




“谁TMD这麽混蛋!谁让你们这麽干的!!”




我抓起照片撕碎,使出浑身力气,给了那个一脸奸相的小人一记老拳,这回连陈籽都不闹了,愣在那里像是见了什麽不得了的景观一样。




“老大,不是你说……”那家夥被打了一脸鼻血还想要申辩。




我被张楚死死地拉住了:




“瑞草!你发什麽疯呢!当初说要整她的不是你吗?”




“你放开我!我揍死他!我就说看他一脸秦桧相!”我用力挣脱张楚的手,扬手又是一拳,之後干脆坐在他身上揍。




“快拉开他们两个!!”张楚忙著安排人手劝架,他知道我这是真火了,所以事情才有危险性。这会儿,陈籽也过来假惺惺地劝慰著:




“瑞草,我错怪你了,我知道你还是特喜欢我,你为了我这麽拼……可是打伤人就不好了,瑞草快别打了。”




不打?我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而身下的家夥,就成了这个世纪最可怜的倒霉蛋。




闹剧一直到了教导主任和校长到场才算告一段落。




於是,我就灰溜溜地站在了校长室。




“刚才,我们通知了你父亲,他说他暂时来不了,回去会教育你的。你的处分刚下来,全校通报处分,然後当众宣读检讨书,再承担被你打的小何同学的所有医药费。”




校长长的很可爱,很像是肯德基的上校爷爷,但是听了以上的话,我才更加坚定了人不可貌相,越是表面和蔼越是老谋深算。想来我瑞草什麽场面没见过,不就读读检讨麽,就是读个检讨也能迷到下面一片
女生。




走出了校长室,依稀听得里面一片哗然,说什麽这样的学生开除便是,还嫌惩罚的不够。




敢情不是发生在你们儿子身上,你们说出来不牙疼是不是?




我翘了最後的两节课,连书包也没有拿干脆回了家。




没有人关心我伤了哪里,我先动的手,所以我就是活该被揍死了也是应该的。我捂住下腹强烈的疼痛,拿出钥匙开门。




这个时候,老爸是不在家的,行程表上写著今天一整天的练团,我也省著被他再骂一顿。对於他我还是有愧疚的,上次刚答应过他不要打架……




“我比谁都心疼你,你知不知道,你打架受伤了以後都疼谁身上,从小就这样,身上全是伤,我知道你气盛,我告诉你自己当心自己的身体,说几次你听进耳朵里去了?”




父亲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眼泪就顺著眼眶滑了下来,我认定,男人是可以哭的,在家哭哭,外面做条硬汉。




“草儿……”




进门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爸!你不是不回来?!”我错愕地看著他。




“你又打架了是不是,我就说你不是当君子的料。”声音没有起伏。
他生气了是麽?我低下头从他身边走过去,却被他一把拉回来。




“伤著没有?”




声音软而温存,依旧是我最爱的温柔父亲,一把抱住他,哭一场再说。




“草儿,为什麽我一见到你,你就跟我抹眼泪呀?”




细长的手指替我抚去眼泪,我不能在学校说,我是受了委屈的。十五岁的时候,他──我的父亲就告诉我,不能告诉别人,我是他儿子。我不能告诉他们,他们把我爸的脸弄成那样,我还得忍著。




“爸……我真的没法儿忍,看见别人把你脸糟蹋成那样,我根本没法儿忍下去。”




我不知道他听懂没有,他就照著往常的方式拼命哄我,我早就觉得他其实真不该这麽惯著我的,越惯就越贪心。





那天他还是陪著我,扔掉了一天的工作,所以我就说我喜欢打架。




他帮我放好的热水,我就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即使在浴室,也能听见他在外面弹著吉他的声音。




这首歌我是听过的,就是那首《鱼翼》,我最经常听见他在家里弹的也是这首,这首让我莫名刺痛的歌。




我裹了条浴巾就出去,想问他拿这首歌的歌词。他见我出来,愣了一下,随後放下吉他朝我笑笑:




“泡的舒服吗?”




“唔,老爸,你刚才在弹的歌的歌词拿给我看看行不行,反正我也不太懂,就觉得挺好听的。”




确实,我真是奇怪,我怎麽会是他瑞泽的儿子!首先,我没有他那样深刻的五官,再次,我没有他的音乐天分。说起音乐天分,一般人多少有一点,放我这儿,就干脆是一点没有,无奈於我还是热中於唱歌的,偶尔也去KTV包个包厢,但是为什麽我唱歌的时候,都刚好是他们要上厕所的时候?!




“要那首歌的歌词?”他的表情似乎是有点被我吓著了,我承认我是没天分,但是老爸您也不用这麽激我啊。




“对,觉得写挺好的。”




“是吗?”他苦笑了一下,我确定我的眼睛没出错,他确实是在苦笑。他从抽屉的底部把歌词翻出来交到我的手上,我伸手拿的时候,
腹部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本身已经受伤的地方,立刻产生了比原伤口更厉害的巨痛,顷刻间扩散到全身。




“草,你怎麽了?”




他拿开我捂在腹部的手,那里青了很大的一块。




“这个伤是怎麽弄的?”他让我平躺在床上,拿出药膏,小心地未我上药。




上药就上药,他一个男人露出那种心碎的表情算是怎麽回事?




“你都长这麽大了……”他把药瓶放在了一边,手指游走在我裸露著的上半身,我仿佛触电似地躲开他的手指,他这才发现了什麽似地,低声说了声“对不起”,那之後,他拿了外衣就出去了。




那天晚上,他没有再回来。




本来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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